冉士锐一晚上都没有睡着,闭上眼就是谨言微笑着从那个男人的摩托上跳下来的模样,心像被塞子堵着似的不舒服极了,张开眼,一室空寂,给他的,除了黑暗之外,就只有冰冷的空气和他想念她的心情。
手习惯性的朝旁边伸去,空空的床铺,这个位置已经没有她的身影,原本触手可及的人,留给他的,只是一片寂寞。
原来,他已如此留恋她的温度。
天快亮的时候仍然没有睡着,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落地窗边,柔和的月光,却是一室清冷,眼前都是她的影子,心也似这月光似的凉了起来有……
有几次夜晚,就在她离开之前,他偶而醒来,看见谨言就站在同样的位置,痴痴的看着他,第一次是惊吓,后来的几次,却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似心疼,似不舍。
她是不是也在等待,他能和她一起站在窗前,共享这一轮圆月。
年份很好的法国红酒,入口醇香,丝滑细腻,收藏的时候品酒师就告诉他,不要急,不要慌,到了储藏年份之后,想起的时候再打开,以最恰到时候的心境,才可以品出最好的味道。
喝酒也要看缘份。
爱情呢?
五年的沉定发酵期,现在才明白他的舍不得,如果这时她在该多好,外面的月亮那么圆,月光那么柔,如能执杯共赏,是不是就是人月两圆。
人月两圆,的确是很美好的一个词,那他为什么要放手,他干嘛要这么生气的离开,就算幸谨言有了别的男人,他也没理由就要认输,他冉士锐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就算输,也要争过之后才可以。
不战而降,什么时候,这个词居然用在了他的身上。
一想,顿觉后悔不已,他昨晚跑那么快干嘛,实在是太冲动了,怎么着也得听听幸谨言怎么说,怎么着也得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怎么着也得和情敌打个招呼不是。
真是失策。
天刚亮的时候他就爬了起来,洗脸,刮面,理头发,出门之前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很好,很强大,并不输任何人。
小区门前,有一点怯步,却没有迟疑了,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有早起上班的人出来,他顺势进到楼里,那人谨慎的看了他一眼,他微笑,他又不是贼,只是没有进来的卡而已。
也许,很快就会有的。
门前,手碰上门铃,摁下。
谨言睁开眼,拿过旁边的手机一看,才七点,恍惚的坐起来准备穿衣服,可一想,不对,周末,这么早,那是谁一大早就在扰民……
想来也只有送报的了,可能有事吧,谨言这么想着披上睡衣就去开门……
笑容僵在嘴角,门外的冉士锐怎么都透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谨言不能想像他这么早出现在这儿是为什么,昨天还没有闹够?不甘心输给别的男人?置问她为什么放她鸽子?
怎么着,也不会是来道歉的——那不是冉士锐的风格——
微微打开一个门缝。
“谨言,对不起……”
微微张嘴,她是不是听错了,冉士锐被放了鸽子还主动登门道歉,他不是从来不向别人低头的吗,他不是一向不听她解释的吗,那……
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是太冲动了,我也知道我没有立场去吃这个醋,但是,我无法否认,我后悔就那么开车离开,也许我更在意你不来的背后是不是想和我撇开关系,谨言,我不想骗自己,从离开你家的那个时候起,我就在后悔,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但是我做不到……我为我过去的大男人主义给你道歉,我为我昨晚的乱发脾气给你道歉,我为我做过的所有伤害你的事情向你道歉……”
她怔怔的盯着他,不言,冉士锐突然变得这么感性,突然变得这么的……昨天和今天,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
她不言,他不安,恍如第一次上演讲台时的紧张,那时他怕背错了演讲稿,现在,他怕讲错了一句话,他在爱情面前,只是一个还不成熟的男人。
“谨言……我想再次牵紧你的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冉士锐小声的问,心里忐忑,仿佛吊了十五只水桶。
她扼然,仿佛灰姑娘突然变成公主,变化太快,快得这么不真实。
一切会不会仍然只是镜中花。
“谨然……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去……”无论如何,他得先抢占有利地形,不管结果,进去了再说。
原来她还把他堵在门口,谨言僵硬的让开身。
“你先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洗个脸……”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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