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谨言,你说这样的话真恶心,你担心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这个骗子!”
男孩眼睛红着,话说得又缓又慢,似乎一字一句要讲清,听在耳里,格外有一种疼痛的感觉,说完他也不看她,就站在那儿垂着头喘气,重重的……
谨言看不清的他的表情,只看见一滴眼泪落在他的鞋面上,然后迅速消失。
在拘留室时还是白色的球鞋现在已经很脏了,鞋带也散着,谨言抬头看他。“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他喃喃的重复。“如果我昨晚上不去这么一趟,还不知道你这么本事,幸谨言,你这个卑鄙的女人,虚伪,大骗子!”
一个人能承受的打击有多大,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多重。
如果说被抓进看守所是对他叛逆和冲动的一种惩罚,被阴他认栽。如果说发现谨言和冉士锐上床是因为感情被抛弃,被甩他认命,谁让他在和谨言的关系上,输了先机,他也输得起。可是,他付出的真感情,他对她像母亲一样的尊重,他对她的爱恋,幸谨言怎么能利用他,欺骗他,把他当白痴一样玩弄他的感情去换取事业上的成功。
她怎么能做凌涛的走狗,她怎么能一边对他好,一边又不动声色的利用他去讨好某个人,楚征铭握紧拳头,重重的挥在墙壁上。
混蛋!
从拘留室出来,谨言问他去干嘛时楚征铭想得很清楚,他要去找凌涛。他虽然年轻气盛,却不笨,事情的轻重他看得很透彻,就算王家暂时看在冉士锐的面子上放过了他,可背后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恶气,冉士锐保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更何况,他不想欠冉士锐,他要平平安安的活着,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必须要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庇护。
他必面成长到足够强大。
所以他决定去找凌涛。
半夜,环宇大厦顶楼的灯还亮着,楚征铭溜进电梯,摁面板的手有些犹豫,可停了一停后,还是重重的摁了下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他想要得到什么,必须要要应的付出,幸谨言,也许值得他这么做。
电梯一路上行到顶楼。
凌涛心情不好,楚征铭出了电梯就有这个觉悟,办公室传出来物体被砸碎的声音,又重又脆,还夹杂着愤怒的咆哮声,助理劝阻的声音,这老头骂人的精神永远那么好,楚征铭想。
身后的电梯门合上,他的脸就映上那光滑的门上,眉眼之间,和那个人还是有几分相像的,楚征铭看了一眼亮着光的那个房间,深吸了一口气。
越走近,凌涛那带着愤怒情绪的声音就听得更加的清楚。
距离越近,脚步越缓……他听到了幸谨言的名字……
“那个幸谨言一点用都没有,让她去拦着凌铭,她倒好,把凌铭弄进局子里去了……还惹上了王家,气死我了,一点事都办不好,早知道就不要让她进公司……要不是因为她和凌铭亲近……”
“董事长,幸总监留在少爷身边还有用,少爷不会防着她,董事长至少可以知道少爷的情况,就算出了事,也能想办法。”
“打电话给王副局,我明天请他吃个饭。”
“知道了,但是少爷那么聪明,如果王家就这么算了,少爷知道是你在捣鬼,当初董事长想把少爷逼回来,可是少爷一个人似乎也过得不错。”
“你说什么……”
“对不起,董事长。”
“都怪那个幸谨言没有,那个凌铭也是个小王八蛋,我这个做老子的,哪点对不起他,以后我的什么东西不是他的,小小年纪给我闹离家出走,要不是我不能生了,他真以为他走了就能让我在乎……不识好歹……”
外面的男孩,手紧紧的握着一团,他是小王八蛋,里面那个是只老王八蛋,对,他的作用是什么,就是一个傀儡,他凌涛以为他希罕姓凌,他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如果可能,他宁愿这身血,这副骨,统统还给凌涛……
他们是父子,本应是最亲密的关系,可是,他从来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继承血脉,无法选择的工具……这个世界已经遗弃他了,妈妈扔下他去了天堂,爸爸从来就没当他是回事儿,还有谨言,她为什么要这么圣母,她一早不管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原来,她在他身边,也不是有目的的。
从来,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
楚征铭凄凉的转身,电梯门上,是他流泪的双眼,他伸手去擦,那一串串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掉……
他真宁愿,电梯就这样一直把他载到地狱去,那样,至少不用一回来就看见幸谨言和冉士锐的模样,至少不用再流泪一下,至少不用手再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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