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薇
1、谢家村 ...
钱塘江发源于开化县境内的莲花尖,自西向东流经十四余个县市,最后东流入海。而钱塘江畔,因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形成了不少的村落。谢家村就是其中之一。
谢家村,顾名思义是由一个谢姓人家组成的村落。整个村子的人家并不多,总共也就十来户,从村头望去,一眼就可以看到村尾。此刻正是农历八月末时,村子前后的荒草已经开始泛起一丝黄|色,再加上一抹斜阳夕照,整个村子就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平添了一分宁静。
村头,一棵枝干有二人合抱那么粗的老樟树下,一白发老者背靠着树干坐着,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已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见他一手持书,一手随意地放在一边,讲话的声音虽不大,却是抑扬顿挫。
这老者姓谢,那自是不用说,这谢家村的男人就没有不姓谢的。至于谢老的名讳,却是不好说。倒不是有什么隐私之类的,而是这村子里就属他年纪最大,辈分也最高,就算知道了,也没人敢叫。更何况他年轻的时候还考过举人,中过进士,至于为什么没有出去做官,那就没人知道了。在那个年代,这可是有识之士,在一般人看来是了不得的成就,所以就是一些临近村子的人过来,也都尊尊敬敬地喊他一声“谢老”。
谢老讲了一段落之后,停下来看了看坐在他跟前嬉闹孩子们,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旋即又失笑,微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里最大的孩子也就六岁,谢五家的小十更是只有三岁不到点儿,正是懵懂的时候,讲这些恐怕他们也听不明白,又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听呢。
想明白过来之后,谢老也就不再照着书上讲解,索性把书本小心地在一边放置好,然后对着眼前的一群孩子说道:“小娃娃们,接下来给你们讲故事可好?”
不消说,谢老的提议立刻迎来了一阵欢呼,孩子们立刻来了精神,为了能更好地听他讲故事,纷纷朝前挪了一些,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小十,过来。”谢老朝坐得最远的那个小女孩招手。
“恩。”谢老口中的小十——谢芷瑶应了一声,然后双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谢老走去。
“七叔公。”走到谢老面前,谢芷瑶用她那软软糯糯地声音喊道。
“乖。”谢老一手扶着谢芷瑶,一手轻轻地掸去她身上粘着的尘土和草屑,然后抱着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扫了一眼面前坐着的孩子,谢老略一思索之后说道:“今天我就给大家讲一个‘孟母三迁’的故事吧。这孟子啊,是战国时期的大思想家,从小丧父,全靠其母亲倪氏一人
1、谢家村 ...
……”
坐在谢老跟前的孩子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小眼睛都亮晶晶的,但倚在谢老怀里的谢芷瑶就有些无奈了,听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用小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谢老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怀里那小人儿的动作,不过也不以为意。
在谢老的心里,这么小的孩子,能不吵不闹地坐着已经是不容易了。殊不知,坐在他怀里的谢芷瑶小人儿的内在,远不止三岁孩儿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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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地平线,只留下些许金色的光映红着半边天空的时候,在田里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才纷纷扛着农具回来。
一只坐在老樟树下的孩子们都各自跟着爹娘回家去了,一时间,树下就剩了谢老和谢芷瑶一老一小两人。
谢五和妻子许氏干完一天的活回村子的时候,刚走到村口,就看到这一老一小正凑在一起认真地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等到谢芷瑶停下来,谢五凑过去看了一下,这一下,让他忍不住有些惊讶。本以为自家闺女也就是随便在地上画画,没想到却是在学写字。事实上,谢五根本就不识字,但“谢”这个字还是知道的。
“爹,娘。”谢芷瑶在地上划完之后 ,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爹娘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七叔,真是麻烦你了。”许氏抱起女儿,感激地对谢老说道。
“是呀。”谢五也是一脸感激地看着谢老。谢五心里清楚,自己爹娘早逝,上头虽有几个兄姐,但是日子过的也很是艰难,排在女儿前头的九个堂兄姐都各有事情要做,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来帮忙照顾她。自己夫妻二人多在田间劳作,这唯一的宝贝女儿就一直是靠七叔他老人家帮着照看。只是谢五是个老实人,想要说什么,却呐呐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谢老摆了摆手,拿着书站了起来。许是年纪有些大了,又坐的有些久了,起身的时候略微有些踉跄了一下。
谢五立刻放下手上的农具,伸手过去扶着谢老。
谢老笑着拍了拍谢五的手,又把他推开,然后率先往村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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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今天可有乖乖听话?”许氏抱着女儿,柔声问道。
“有!”虽然这个问题自己娘亲每天都会问,谢芷瑶还是大声地答道,甚至还很可爱
1、谢家村 ...
地举起了小手。
谢五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娘俩笑得憨厚,心里一片柔软。谢五看着娘俩一问一答,在田间劳作了一天而产生的疲劳感似乎都全部消失不见了。
等到每天例行的一问一答结束,谢芷瑶趴在自家娘亲肩膀上往后看到的就是自家爹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
“爹,快点啦。”谢芷瑶朝自家爹爹招手。
“来了。”谢五听到自家女儿的话,立刻加大步伐赶了上去。
看着满脸笑容的爹娘,谢芷瑶眯着眼睛笑的开心。
来到这个年代已经两年多了,一开始,谢芷瑶心里总是觉得她自己对于这个年代,或者说这个家庭来说就是一个局外人,或者这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场梦。指不定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她就已经回到了那个她熟悉的二十一世纪,就如她一觉醒来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年代一样。
据谢芷瑶从平时大人们闲聊的时候所得到的消息来看,现在应该是南宋末年的时候,不过对于具体是什么年代,她就弄不清楚了。不管怎么说,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这是事实,无论她是由于什么原因来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谢芷瑶发现她自己在潜移默化之中对这里,或者说对这个家庭——她现在的爹娘,埋下了深厚的感情,虽然大家也就相处了两年多的时间。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切在谢芷瑶的心里已经逐渐模糊了,反而是这里爹娘,成了谢芷瑶心里认定的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某薇的新坑:
2、乱世 ...
谢五家和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家一样,三间朝南的屋子,一间是一家三口的卧室,一间是灶房,还有一间堆着大大小小的杂物和柴禾。房子的前面用篱笆围成了一个小院儿,中间留着一个走道,东边种着一些时令的蔬菜什么的,西边则是圈起来养了几只鸡鸭鹅。
谢芷瑶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看着许氏在院子东边的菜地里面忙着拔草除虫,心里隐隐地有些无奈:自己以前就是个随波逐流的主,只要日子能过得下去,不会觉得难熬,自己也就绝对不会想着去改变什么,没想到自己到了这里还是这样。
现在,看着自己爹娘每天辛苦忙碌,但是日子还是过得拮据,谢芷瑶的心里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既对爹娘的辛劳感到心疼,又对自己的人小力微帮不了他们什么而感到挫败。
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切,对现在的谢芷瑶来说是那么的遥远。其实谢芷瑶不笨,学理科的人,脑子都很活络,但是那些东西对现在这个家庭却完全没有什么帮助。就算有帮助,谢芷瑶也不敢弄出来,在这个年代,如果在家里出现一些超前的东西,自家的一家三口,恐怕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里,谢芷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想象那个场面,心里也是下定决心,就让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切遗留在记忆的角落里面吧,至于想让自己爹娘过上好日子,以后就凭自己的双手努力吧。
“瑶儿,在看什么呢?”许氏看着女儿愣愣地样子,有些不解,刚才她朝女儿盯着的地方看了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啊。
“嗯?”谢芷瑶心神从自己的思绪里面拉了回来,看到许氏正不解地看着自己,忙伸手抓了抓头发,笑嘻嘻地说道:“没什么,娘,我在想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听了女儿的回答,许氏笑眯眯地说道:“我看你呀,不是想你爹爹,是想糖葫芦了吧?”
“嘻嘻……”谢芷瑶也不反驳,朝着自家娘亲笑得见牙不见眼。
许氏看着女儿的样子也是乐呵呵的,蹲□子继续给菜苗拔草除虫。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离谢家村二三十里远的小镇上都有集市,每次一大早天还没亮,谢五就会带着自家的一些鸡蛋什么的去集市上卖掉,然后买一些家里需要用到的东西回来。每次卖的钱都不多,买了家里需要的东西就盛不了几个铜板,但谢五每次都会给谢芷瑶带一串糖葫芦回来,而他自己却舍不得多花一分钱。有时候赶完集都已经下午了,他都饿着肚子回来吃饭。所以,谢芷瑶虽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是对于谢五每次赶集带回来的糖葫芦却是情有独钟。
2、乱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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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谢五赶集回来的时候,手上除了一些家里用得着的东西之外,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回来了。”许氏看到丈夫回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迎了上去。
“恩。”谢五将手上本就不多的东西递了过去。
许氏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今天可是出了什么事了?”要知道,以前每次赶集回来,谢五都会将糖葫芦自个儿送到女儿的手里,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将糖葫芦也递了过来。
“哎。”谢五摇头叹了口气。
“爹,您不开心么?”这时,谢芷瑶也已经走到了谢五面前,自是将他的那一声叹息听在的耳里。
“瑶儿乖,爹爹没有不开心。”谢五重新从许氏手里将糖葫芦拿过来,蹲□放在女儿的手里。
“那是怎么了?”许氏有些担心地看着谢五。
“没事,不过是路上听到了一些旁的事情,有些感慨。”谢五抱着女儿笑着对许氏说道。
许氏看了女儿一眼,也不在说什么,只要丈夫没有什么事情就好。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不适合当着女儿的面说,女儿虽然年幼却是早慧,若是听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恐怕也会对她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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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许氏看了睡在小床上的女儿一眼,小声地说道:“瑶儿已经睡着了,你和我说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五也转头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才将白天赶集时遇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白天谢五卖完了东西回来路过牛家村的时候,刚好遇到有人在那说书,看着时间还早也就索性留下来听了一会儿。
说书的人给大家讲了一个《叶三姐节烈记》,主要就是说在兵火过后,叶三姐一家到汴梁城讨生活。没想到却遇到了一队金兵见那叶三姐生得美貌,变起了歹心,将她掳去。叶三姐不愿屈从金兵,举刀自刎的故事。
谢五听完这个故事,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虽然这主要讲的是叶三姐的节烈吧,可造成这叶三姐节烈的却是这个世道,金兵占了我大宋的天下,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却又不见他遭到什么报应。只怪我大宋官家不争气,我中国本来兵多将广,可是一见到金兵到来,便远远的逃之夭夭,只剩下老百姓遭殃。好似那叶三姐一家的惨祸,江北之地,
2、乱世 ...
实是成千成万,便如家常便饭一般。而江南这里,现在虽然还是一片宁静安详的样子,但怕只怕金兵不知何日就会到来。
谢五是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和许氏说的。
许氏一听,也是愣了半响,过了一会儿,有些忧心地说道:“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谢五看到许氏忧心,反而低声劝慰道:“你就放心吧,这里离北方远着呢,就算金兵要来,也没有那么快。说不定过个一段时间,我们大宋的军队就能把金兵赶回去看呢。”
说完,谢五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希望大宋的军队能厉害一些,战火蔓延的慢一些吧。”许氏幽幽地说道。
是呀,许氏一个女人家都明白的事情,谢五怎么可能不清楚呢,那么说也就是为了安慰许氏罢了。
“罢了,罢了,横竖还没到眼前,还是休息吧。”谢五说道。
“恩。”许氏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昨天就码完了,可是码完之后某薇忘记发上来了,今天早上才发现,泪……
亲,大家都冒个泡吧,给某薇点信心那。
3、飞来横祸 ...
谢芷瑶在谢家村,除了和爹娘在一起,就是跟在谢老的身边学习。为了避免太过出格而引起注意,每学一个字,一个词,谢芷瑶都是学的时候很快就记住了,但是没过多就又忘记了,然后经谢老的提醒之后又记了起来,反反复复个好几次之后才让会在谢老考校她学识的时候表示自己记住了。饶是这样,对于大字不识一个的村民来说,谢芷瑶都是一个聪明伶俐又乖巧的孩子。谢老更是对她爱的什么似地,几乎每天都是将她带在身边。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谢五和许氏担心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渐渐地他们也就安下了心来。
很快地,秋尽冬来,过一天冷似一天。这一日晚间刮了半夜北风,便下起雪来。谢五坐在家里,看看门外飘飘摇摇的大雪,再看看女儿天真可爱的笑颜,谢五和许氏的心里也是和吃了蜜一样的,日子虽然过的辛苦,却也不觉得难熬。
第二日雪下得更大,银絮飞天,琼瑶匝地,四下里都白茫茫的一片。
眼看着年关将近,谢五和许氏商量了一下之后,又约了几个村里几户人家的当家,带着家里一年省吃俭用余下来的钱去了临安城,置办些过年必需的东西。
许氏和谢芷瑶两人欢欢喜喜地送了谢五出门,谢芷瑶还嚷嚷着对谢五说一定要带糖葫芦回来。
可是到了天都快黑了,村里的其他几个人都回来了,谢五却没有一起回来。
许氏忧心丈夫,一叠声地询问,却没有人出声回答。
谢芷瑶仔细观察了一下,同去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是她的几个伯父,更是面上隐隐带着愧疚之色。
谢芷瑶心里“咯噔”一下,爹爹别是出什么事情了!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听几个人把话说完,谢芷瑶和许氏都是腿一软,直接坐倒在雪地上。
“娘!”谢芷瑶眼泪早就在眼眶里打转,却一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许氏的神情有些茫然,总觉得下一刻谢五就会出现在她和女儿的背后,举着糖葫芦,笑着说是和她们开玩笑的。想到这里,许氏心里禁不住有些埋怨谢五,怎么可以和她们娘俩开这样的玩笑呢。
“娘。”谢芷瑶含泪看着许氏,伸手拉了拉她,想要让她起来,地上都是积雪,凉。
“瑶儿,你说你爹也真是的,没轻没重的,怎么可以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呢,万一吓到咱们的乖女儿可怎么办,你说是吧?”许氏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还把谢芷瑶抱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积雪。
谢芷瑶一直告诉自己,忍住,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就代表爹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可是看到许氏这个样子,谢芷瑶再
3、飞来横祸 ...
也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外面天冷,瑶儿年纪小,受不住,我们就先回去了。”许氏抱着女儿向对面的几人略弯了下腰,然后就往回走。
几个人看着许氏的样子,谁都不敢开口。
“瑶儿乖,咱们回去,不和你爹玩了,等下他回来了咱们都不要理他,叫他和我们开这样没轻没重的玩笑。”许氏擦了擦谢芷瑶脸上的泪水,哄着她说道。
雪地上,留下许氏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身后的几个人谁都没有看到,许氏在转身的刹那,从她脸上滑落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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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许氏将房门闩(shuān)上就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女儿痛哭失声。除了痛,许氏心里还有恨,恨那几个与谢五同行的人,尤其是其中谢五的几个兄长。在谢五被当成叛乱分子诛杀之前,只要他们肯开口说一句谢五是和他们一块儿的,他也就不会身首异处,命丧当场了。可是他们不,他们怕谢五牵累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谢五被冤枉,眼睁睁地看着谢五赴死。
当然,许氏心中的恨,不会让谢芷瑶知道,她希望女儿不要活在仇恨中,虽然以后女儿没有父亲了,她也希望女儿能够过的快乐。
而谢芷瑶,之前听到和谢五一起去临安的几个人,遮遮掩掩地说完事情的经过,她就明白了。大人都以为她不懂,可她的心里跟明镜似地。什么来不及帮忙,什么有心无力,都是他妈的借口。说到底,就是他们胆小,懦弱,怕死!
谢芷瑶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泪水眨掉。
“娘。”谢芷瑶小心地推了推许氏喊道。
“瑶儿,饿了吗?”许氏略将双手略微松开了一些,问道。为了等谢五回来,娘俩一直没吃晚饭。
谢芷瑶摇了摇头,说道:“娘,我们明天去接爹爹回来吧。”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乖孩子。”听到这句话,许氏哭的更凶了,却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是眼泪一直地往下掉。许氏的心里,撕心裂肺的疼,疼的她都希望跟着丈夫去了。可是她不能,女儿还这么小。
这一夜,许氏和谢芷瑶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睡着的时候,好像都会听到谢五回来的声音,立刻惊醒,爬起来把门打开一看,门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然后娘俩抱头痛哭。来回折腾了几次,直到天都蒙蒙亮的时候,才好不容易睡沉了一会儿。
3、飞来横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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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醒过来的时候,天还刚亮没一会儿,不过由于是冬天,时候也不早了。本来许氏是想自己悄悄地起来,让女儿继续睡着的,可是她刚一动,女儿就睁开眼睛看着她。最后没办法,只得两人一块儿起来了。
“瑶儿,你今天去七叔公那儿,娘很快就会回来的,好不好?”许氏试图说服一步不拉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人儿。
谢芷瑶坚决地摇了摇头,她没有开口,她不敢开口,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来,会让娘亲难过。
殊不知,她这强忍着悲伤的样子,看在许氏的眼里更是让许氏难受不以,只是想到丈夫的尸骨还不知道被怎么样糟践,许氏收起心里的悲意,强打着精神牵着女儿往外走去。
出了门,就看到谢老已经等在外面了。
“七叔。”许氏勉强和谢老打了个招呼。
“七叔公。”谢芷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见得哭腔。
“唉……”谢老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我和你们一块儿去吧。”
“不。”许氏心里有些感动,却还是拒绝了。在许氏的心里,谢老也是作为亲人一样存在的,可是谢老的年纪那么大了,她又怎么忍心折腾他呢。
然后,一边坚持要陪着娘俩一起去,一边不忍心他跟着受累,三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没等三人争出个结果,却来了一群穿着大宋官服和兵丁服装的人。
许氏和谢芷瑶两人背对着那群官差都没有注意,但是谢老却是看到了的,心里涌起一丝慌乱,临安府的官差,没事怎么会来这么个小村落?
“谢五家的,带着瑶儿跟我回去!”谢老拉了许氏一把。
若许氏跟着谢老走了,也许也就没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那个“闩”字后面的注音,主要是为了照顾手机党,我怕这个字在手机上显示是乱码,希望大家理解哈。
关于谢芷瑶爹娘的死因,以前写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所以改掉了。
说真的,写到许氏和谢芷瑶得知谢五死讯的那段情节,某薇把自己都写哭了。
明天就是五一了,某薇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然后,某薇还是弱弱地求冒泡。霸王神马的是不好的。
4、桃花岛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谢芷瑶以前对这句话一直有些嗤之以鼻,但是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芷瑶,走吧。”一形相清癯,丰姿隽爽的人站在谢芷瑶身边说道。
“是,师父。”谢芷瑶最后看了谢家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跟着身边的人离开了。爹娘和七叔公都死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她牵挂的人了。
“师父,我们去哪里?”谢芷瑶跌跌撞撞地小跑了几步,跟上了前面的人之后问道。
“回桃花岛。”清冷地声音从前面传来。
没错,就是桃花岛!在遇上黄药师之前,谢芷瑶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所处的这个年代,除了是北宋末年,还会和金老的《射雕》有关。
那天,她本以为自己也会和娘亲和七叔公一样命丧当场,可是却被路过的黄药师所救。当时,看到黄药师一身青衣直裰,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心里也就觉得这装扮挺眼熟。后来,听到他说他是桃花岛主的时候,谢芷瑶立刻就呆了。
那个金老笔下“正中带有七分邪,邪中带有三分正”的人物;那个离经叛道,狂傲不羁,厌恶俗世,却又重情重义的人。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的谢芷瑶并没有发现走在她前面的黄药师早已停了下来,于是便一头撞了上去,然后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刚站稳,谢芷瑶又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姿势,她努力克制之下,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等到谢芷瑶再次脚踏实地的时候,已经到了临安城了。不要奇怪她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谢家村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是到临安城了,因为她和黄药师两个人就站在城门口,上面刻着“临安”这两个大字。
黄药师率先往城内走去。
谢芷瑶揉了揉有些发白的小脸,努力跟了上去,心里腹诽:师父啊师父,您嫌弃我走得慢也别用拎的啊,尤其拎的还是后背,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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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临安城,黄药师就把谢芷瑶放进了一间客栈,交待了她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之后就出去了。
回来之后,黄药师的脸色不是很好,一声不吭地退了房间之后带着谢芷瑶往舟山方向行去。
谢芷瑶推测大概是岛上出了什么事情,因为她在上船之前,一直是被黄药师拎在手上的。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桃花岛时已是十二月二十二,也就是离过年只有八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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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桃花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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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岸,谢芷瑶刚克服乘船带来的不适,就看到黄药师身形一闪,在林间东一转西一晃,霎时就不见了影踪。
“师父……”喊了一半,谢芷瑶就把剩下的话音吞了下去,人都不见了,喊也没用。
谢芷瑶四处观察了一下,南边是海,西边是光秃秃的岩石,东边和北边都种满了各种花木,不过现在是冬天,很多花木都已经凋谢了,只剩下一根根枝干。
在原地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出来,谢芷瑶将双手伸到嘴边哈了口气,然后搓了几下,看来是没有人会出来接她了。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了,还是没看到人出来接自己的谢芷瑶决定自力更生了,虽然她也知道桃花岛上处处布满各种精妙的阵法,自己贸贸然地进去肯定会迷失在其中的,但是不进去的话,天都快黑了,而且积雪虽然已经融化了,但是根本没地方供她栖身啊。
谢芷瑶先是小心翼翼地往林子里跨了一步,转头看看身后,又往前跨了一步,眼前的景色和之前看到的似乎没什么变化。有些胆小的她说什么也不敢跨出第三步,转身又退回了林子外面。
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之后,谢芷瑶还是站在林子的外边,眼看天马上就黑了,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往里面走。小心翼翼地走了一阵,大约有十余丈远,看上去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景色,谢芷瑶的心里就有点放心下来了。
可是没等她开心一下,稍微往前走了几步之后,谢芷瑶就觉得自己已经迷失方向了,只见东南西北都有小径,根本就不知道走那一条好。无奈之下,谢芷瑶只能祈祷老天保佑之后随便选了一条路继续往前走。
谢芷瑶走了一阵,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条路似乎刚刚走过了。她继续往前走了一阵之后,果然又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岔路口。
走了几次,都是这样的情况之后,谢芷瑶忍不住一ρi股坐在了一棵桃树下面。才三岁的她这么多路走下来之后已经累的不行,不过身上倒暖和了很多,不像之前站在海边那么冷了。
“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
站起身,谢芷瑶忍不住用稚嫩的声音喊道,四周静悄悄的情状怪异之极,让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害怕,想要退回林子外边,却怎么也找不到路回去了。
焦急加上害怕,又跑了一阵的谢芷瑶一ρi股坐在地上,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谢芷瑶靠着树干坐了没多久天就已经完全黑了,前面的情况根本就看不清楚了,身上也觉得越来越冷,最要命
4、桃花岛 ...
的是肚子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由于有些晕船,谢芷瑶中午的时候就吃了一点点的东西,加上之前的那一阵奔跑,早就消化的什么都不剩了。
谢芷瑶揉了揉肚子,苦笑,早知道会这样,中午的时候就多吃点了。
不知道岛上出了什么事情了?回来的路上,黄药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谢芷瑶自然不敢去问。现在黄药师不在身边,谢芷瑶脑海里又浮上了这个疑问。
对于金老的《射雕》,谢芷瑶很小的时候看过。那时候,谢芷瑶家里的电视机还是黑白的,每天到时间了,她就乖乖地坐在电视机前面等着。对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无所不能”的黄药师印象最为深刻,直到她长大了还一直记得他手执玉箫的样子。可是对于《射雕》的情节,谢芷瑶早就忘到哪里都不知道了。早知道会穿越,她就看金老的《射雕》一百遍啊一百遍,可是这世上哪有早知道呢!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阵之后,实在累极的谢芷瑶居然靠着树干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温差好大啊,前几天还有三十多度,今天就只有十度左右,一冷一热,某薇感冒了,汗……
亲们要注意身体哈!
5、时光荏苒 ...
终于摆脱了黄蓉那小丫头之后,一袭白衣的谢芷瑶穿过桃花阵来到海边,跃上她经常坐的那块大石头,遥望着大海。
在桃花岛已经生活了六年了,谢芷瑶还清楚的记得她刚来时发生的事情。那天又累又饿之后实在忍不住困意睡在阵法里面之后,醒来时已经躺在屋子里面了,可是时间已经是在她睡着那天的十天之后了,也就是说她昏迷了整整十天的时间。
醒过来之后,虽然没有力气起床,谢芷瑶还是转头四处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里别的倒没什么,不过她的内侧却躺着一个看上去很小很小的婴儿,把她给吓了一跳。
那个时候,谢芷瑶就在想,这不会就是黄蓉那小丫头吧?
后来,黄药师的到来证实了她的猜测。
随后,经过精心调理,谢芷瑶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只是变得有些畏寒,到了冬季,稍微不注意就容易感冒。
随着时间的流逝,谢芷瑶渐渐地了解到了岛上发生的事情。那天看到黄蓉的时候,谢芷瑶的心里就有些不好的感觉。果然,冯蘅还是因为默写九阴真经而导致她生下黄蓉就去世了,这事就发生在谢芷瑶昏迷的这十天里。难怪回桃花岛之前黄药师的脸色那么难看。对于此事,谢芷瑶的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不知道是不是刚到桃花岛那一次在陷入阵法之后造成的心里阴影,谢芷瑶的武学和医术都不错,但是奇门八卦却遭的一塌糊涂,六年时间,她也就只能在桃花岛上的阵法内来去自如。幸而,对于学什么,黄药师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所以学会桃花岛上所布的阵法之后,谢芷瑶也就放任自己,不再学了。
对于黄蓉,谢芷瑶心里是又爱又恨。以前,她其实是不喜欢黄蓉的性格的,但是真的生活在一起,看着黄蓉从一个只知道吃和睡的小不点,长成现在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每天看着那小丫头跟在自己身后“师姐”,“师姐”地喊,虽然有时候任性了些,但是谢芷瑶心里真的讨厌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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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师姐……”
远远传来的声音让谢芷瑶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回头一看,果然是黄蓉那丫头。这人,还真不经念叨。
“怎么了?”谢芷瑶看到黄蓉急急忙忙的样子问道。
“师姐,你赶紧给我看看这招式对不对,爹爹说明天要考我。”黄蓉拉着谢芷瑶的手往回走。
谢芷瑶看着黄蓉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失笑。这丫头,也就这时候会认真练习了。平时的时
5、时光荏苒 ...
候什么都想学,又什么都不精,还有一大堆的理由,经常把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不过也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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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至少桃花岛上的生活很安宁,谢芷瑶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充实,所以基本上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十年的时间,几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
最近,谢芷瑶发现黄蓉那丫头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在岛上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她也就没有多想,估计那丫头又是在想什么折腾人的主意了。想到这种可能,谢芷瑶忍不住摇了摇头,那丫头也没个安静的时候,都十六岁的人了,还成天上蹿下跳的。
“师姐,气死我了啦!”不远处,黄蓉气冲冲地朝谢芷瑶跑过来,嘴里还喊着。
“又怎么了?”谢芷瑶有些无奈地迎了上去,这丫头,真的是被师父宠坏了。
“还不是爹爹!”黄蓉撅着嘴说道。
“为了出岛的事情吗?”谢芷瑶了然。
最近这段时间,黄蓉这丫头除了神秘兮兮地不知所踪就是和黄药师闹着要去外面看看。为了达成心愿,她就过个几天找黄药师闹一次,可是每次都被拒绝了。
其实谢芷瑶是理解黄药师的想法的,觉得黄蓉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但是她也没长性子,学的虽多,但是却也什么都不精。而且她又爱调皮捣蛋,外面现在正是乱世,鱼龙混杂之下,让她出去无疑是不安全的。
最近,两人为了此事没有少争吵,每次吵完,黄蓉就去找谢芷瑶诉苦。
“师姐,你说,我都已经十六岁了,为什么爹爹就是不给我出去呢!”黄蓉还是气呼呼的。
“蓉儿,你最近神秘兮兮地在忙什么呢?”每次劝她都没有结果,谢芷瑶索性也就不劝了。
“没什么啦。”黄蓉的言辞有些闪烁,然后又跺脚,“师姐,不准转移话题!”
“好,好,那你继续说。”谢芷瑶笑了笑,示意她继续。
幸而,黄蓉每次都不会再同一个话题上持续很久,反而好奇地问道:“师姐,你去过外面吗?”
“从跟着师父回桃花岛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谢芷瑶想都不用想就说道。
“那你难道不想去外面看看吗?”黄蓉追问。
“蓉儿,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的。”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十六年之久了,但谢芷瑶的心里还是微微地发疼。
“怎么会呢,我在岛上
5、时光荏苒 ...
无聊死了,外面多热闹,多好玩阿!”黄蓉歪头看着天空,期待地说道。
“蓉儿,外面现在兵荒马乱,一点都不好玩的。”谢芷瑶努力地劝着,希望她能打消那个念头。
“不管,我就是要出去玩!”看到谢芷瑶并不支持她,黄蓉又发着脾气跑了。
谢芷瑶也不以为意,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反正每次那丫头和师父吵完之后就跑来找她,抱怨完就发着脾气跑掉了。反正黄蓉也不是故意针对谁,谢芷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任她发泄。
不远处,黄药师看着离去的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天没有更新了,所以某薇五点多就起床码字了,码了两个多小时,也就这么多了,出门吃早饭准备上班去了。
由于每次更新字数都比以前少,更新一次就看到积分刷刷地往下掉,某薇这心里是凉的……
索性这次就把后面的章节字数都清零了,一次掉到底吧,积分什么的,还是正增长比较好。
看文的亲们,出来冒个泡给某薇点安慰吧。。。
6、离岛 ...
几天后,一大清早哑仆就慌慌张张地来到谢芷瑶住的小院里,比划着手势告诉她,黄药师正在前厅发脾气。
看哑仆的样子,黄药师的气还不小,谢芷瑶顾不得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匆匆往黄药师在的地方赶去。
还没进去,谢芷瑶就听到黄药师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摔碎的声音,立刻快步进去问道。进了前厅,谢芷瑶吓了一跳,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简直可以说是没一件东西是好的了。
“师父,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谢芷瑶避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前问道。
黄药师努力压下胸口的怒意,将手上捏着的那张纸朝谢芷瑶扔了过来。
谢芷瑶接过一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蓉儿那丫头,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居然留书出走了。还在纸上说了一大通她可怜,没人疼没人爱什么的。
谢芷瑶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想道:虽然她对《射雕》的剧情完全不记得,但是这次蓉儿出去,应该就是剧情开始的时候了吧?
“师父,蓉儿怎么会突然走了?”谢芷瑶对于黄蓉的突然出走,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以前也没少见这父女俩吵架,可是黄蓉也从来没有动过留书出走的念头啊。而且,看她这留书的言辞,颇有些绝决的味道。
“这次蓉儿太过胡闹,你知道我在清音洞关了一个人,平时不许任何人靠近,蓉儿非但不听,还偷偷地拿了酒菜去陪他聊天。昨晚我一时生气就骂了她几句,结果她就来了这么一出。”说到这事,黄药师还是满腔怒火,“看她回来我不打断她的腿!”
闻言,谢芷瑶总算是明白了,看着黄药师气怒难消的样子,还是软言劝道:“师父,你平时都宠着蓉儿,虽然偶有争吵却也是从来不说一句重话的。此次因为一个外人骂了她,她自是觉得委屈的,留书出走也不过时小孩子性子,你也别和她生气了,外面乱着呢,还是赶紧去找她回来吧。”
“不用找她,让她在外面吃点苦头,就知道岛上的好了。”黄药师甩了下袖子,还是一脸的怒意。
“师父……”谢芷瑶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说道:“既然你不去,那我去吧。现在外面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蓉儿虽然调皮,但却不了解人性的险恶,万一……”
“哼!回去收拾东西!”黄药师甩开拉着他衣袖的谢芷瑶,转头走了。
谢芷瑶吩咐了哑仆将这里清理之后,立刻也回了自己住的小院。
对于出去找黄蓉,谢芷瑶心里没什么信心,这天下之大,黄蓉那性子又喜欢不按牌理出牌,要找到她恐怕不容易。而且,黄药师刚才虽然说让她去收拾东西,但是
6、离岛 ...
对于他会不会和自己一起出去,谢芷瑶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可是若不去找,谢芷瑶心里也是有点放心不下,毕竟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万一有什么变数,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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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必需品,谢芷瑶拎着包袱去了碧海楼。刚好,黄药师也拎着包袱从里面出来。谢芷瑶的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看来,师父还是不舍得女儿在外面受苦的。
“走吧。”黄药师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怒气。
“师父,蓉儿看到你去找她,肯定就乖乖地跟着回来了,你就别生气了。”谢芷瑶嘴上劝着,可是心里对于自己说的话还是没什么信心的。
“我可不去找那丫头。”黄药师矢口否认道。
谢芷瑶听了这话也不反驳,只是笑眯眯地说道:“是,是,师父只是陪着徒儿出去,不然以徒儿这点微末的功夫如何能够应付外面那个乱世,遇到一些奸险小人,徒儿肯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说,我黄药师的弟子,岂是那么容易让人欺负的!”黄药师没好气地斜了谢芷瑶一眼,不过眼里到底是有了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儿,黄药师突然开口说道:“芷瑶,你到桃花岛也有十六年了吧。”
“恩,是的。”乍听到黄药师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谢芷瑶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应道。
“哎。”黄药师叹了口气。
“师父?”谢芷瑶看黄药师的样子,有些疑惑。难道是想起冯蘅了?可是感觉又不像。难道……想陆乘风他们了?谢芷瑶的脑海里面突然灵光一现。
应该就是了,谢芷瑶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试探着说道:“师父,这次出来,我们顺便找找陆师兄他们吧。这么多年了,你当初罚也罚了,就原谅他们吧。”
说这一番话,倒不是谢芷瑶圣母,只是这些年来,看着黄药师新创了一门功夫,却愣是将《旋风扫叶腿》的名字安了上去,恐怕也是对当年的事情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承认罢了。谢芷瑶如此说话,也是顺了黄药师的心思。
果然,对于谢芷瑶的话,黄药师虽然没有同意,却也没有斥责。
谢芷瑶心里明白,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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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面上摇摇晃晃了三天多
6、离岛 ...
的时间,到了船靠岸的时候,谢芷瑶简直是迫不及待地下了地,连黄药师还站在船头都没顾上。
黄药师看到这样的谢芷瑶不免有些失笑,瞥了她一眼之后问道:“坐船就让你那么难受?”
“也不是啦,只不过坐个一天半天的还蛮好玩的,都好几天了,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比较好。”谢芷瑶讪笑着说道。
“师父,我们先去哪里?”把包袱拎在手里,谢芷瑶偏头问道。
“临安。”说完,黄药师率先就往前面走去。
船只停靠的地方在舟山的一个码头,自然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看着很热闹的样子。在桃花岛生活了十六年,再次出来看到这么多的人,谢芷瑶的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
黄药师看着谢芷瑶在前边东看西瞧的样子,索性就放慢了脚步,让她看个仔细。至于黄蓉,黄药师并不是很担心,那丫头古灵精怪,鬼主意多着,一般人肯定奈何不了她,真遇到和自己齐名的人,知道她是东邪的女儿也不会过分为难。所以,短时间内,那丫头肯定是吃不了亏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上班不忙,偷偷码字,更新来了,某薇勤劳吧?
7、太湖行 ...
如此走走停停地到了临安府,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奇怪的是,到了临安之后,黄药师并不在城中停留,带着谢芷瑶直接往谢家村的方向行去。
“师父,我们不在临安城里打听打听蓉儿的下落吗?”谢芷瑶忍不住拉着黄药师问道。
“不着急,蓉儿那丫头机灵着,吃不了亏,芷瑶还是先去祭拜一下你爹娘吧。”黄药师脚步略停了一下之后说道。
闻言,谢芷瑶心里一阵感动,拉着黄药师的手臂不肯松开。
到了谢家村,祭拜完谢芷瑶的爹娘之后,两人才动身去找黄蓉,这时,距他们离开桃花岛已经有半月之久了。
“师父,蓉儿喜爱玩闹,要不我们先往热闹的地方找找吧?”在临安城打探了一天,并没有得到黄蓉的消息之后,谢芷瑶建议道。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道那丫头跑到哪里了。
“也好。”黄药师略一思索,应了下来。
接下来日子,谢芷瑶和黄药师两人自是在江南一带打探,却谁也没料到,黄蓉就怕有人出来找她,一上了岸就一路偏往北去了。
可怜谢芷瑶和黄药师,在江南一带每天奔波,找了近半个月都没有发现黄蓉的踪迹,每到一个地方,那些热闹好玩的地儿,两人甚至去找了不只一次。
如此找来,一路往南又找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任何黄蓉的消息之后,谢芷瑶和黄药师两人都有些担心了,就怕那丫头出了什么意外,不然怎么会什么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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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要不我们再往回找找,然后往北找一下吧?”看到黄药师担心的样子,谢芷瑶建议道。南下找了那么久,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谢芷瑶心里也有些着急,但是想到黄蓉那性子,恐怕往北走了也不一定。
“哈哈,是了,蓉儿定是怕我们出来找她,虽然留书说要去江南玩,但却一路往北去了。”听了谢芷瑶的话,黄药师抚掌笑道。
于是,两人略收拾了一下,就动身北去,沿途还是不忘四处打探,可惜这一耽搁,时间已过去一月有余了。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宜兴的时候,谢芷瑶和黄药师打听到前两天曾又一男一女路过,那女孩和他们形容的人甚为相似,不过却又是往东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谢芷瑶心里都松了口气,必是黄蓉那丫头无疑了,至于那少年,估计就是郭靖了吧。于是两人立刻停住了北上的脚步,准备也向东行。
到了太湖附近,谢芷瑶忍不住拉着黄药
7、太湖行 ...
师说道:“师父,那太湖号称‘三万六千顷,周围八百里’呢,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吧。”
黄药师想到两人一路行来都急急匆匆,这丫头还是第一次说想要去某个地方看看,略一思索之后,就点头答应了。
“谢谢师父。”谢芷瑶开心地说道。
来到太湖边上,谢芷瑶于黄药师携手立于湖边,只见长天远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苍翠,挺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果然是不负盛名呢。
看着那清澈碧绿的湖水,尤其是身边还站着某人,谢芷瑶的心里真的是一阵阵地甜。在太湖边上站了一会儿之后,谢芷瑶笑吟吟地望着黄药师说道:“师父,你不是爱唱那《水龙吟》么,此情此景,若是不泛舟一游,岂不是会很遗憾。”
“自己想玩就去玩罢,找什么借口。”黄药师笑斥道。
“师父,那你陪我一块儿去么。”谢芷瑶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
黄药师眉毛一竖,刚要斥责,但看到谢芷瑶略带着期望的双眸又有些不忍,摇了摇头改口说道:“罢了,罢了,就陪你玩这一回。”
说完,黄药师带着谢芷瑶找了一个就位于湖畔的小渔村,向那儿的渔民租了一条小船,荡桨划入湖中。
小船渐渐地离岸远了,极目望去,四处空阔,真不知是天地之在湖海,抑或是湖海之在天地了。
“师父,这里山青水绿,天蓝云苍,确是一番好景致呢!可惜,这船太简陋了些,不然这太湖游就更显惬意了。”划了一段距离之后,黄药师就任小船在湖面上飘荡,谢芷瑶看着四周的风景,好心情地说道。
“难道桃花岛还比不上这太湖么?”黄药师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啦。”谢芷瑶立刻反驳道,“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景致嘛,怎么能拿来相比呢。不过,若师父一定要让芷瑶说出个好坏的话,那任何地方都是比不上桃花岛的。”这倒不是谢芷瑶谄媚,虽然她也有着让黄药师开心的意思在里头,但是在她心里,也确实是没有地方能和桃花岛相比的。
“谄媚。”黄药师笑斥。
“师父……”谢芷瑶拉长了语调喊道。
“好了,难不成师父还不能说你了?”黄药师伸手顺了顺谢芷瑶的头发,难得的好心情。
“没有,没有,师父你继续说吧。”谢芷瑶故意有些讨好地笑着说道,刚好符合了黄药师之前说的“谄媚”二字。
黄药师看了这丫头可爱的表现,也是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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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太湖行 ...
“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
正当谢芷瑶半靠在船篷,欣赏着太湖的美景的时候,湖面上忽然传来一女声在唱着《水龙吟》的上阙,只是唱到后来,声音渐转凄切。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谢芷瑶立刻坐直了身子,对黄药师说道:“师父,你听,这是不是蓉儿的声音!”
黄药师脸上也是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之前费尽心思找了那么久都没找着,今天无意中游太湖却遇着了!
“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谢芷瑶和黄药师刚要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另一只渔船上传来了《水龙吟》的下阙。谢芷瑶极目望去,唱歌的正是那个垂钓的渔夫,歌声激昂排宕,甚有气概。
听到这个声音,谢芷瑶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这渔夫倒也是个雅人,但是黄药师却是明显的一怔。
“师父,怎么了?”谢芷瑶看黄药师的神色有些不对,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
“没什么,我们且听听他们说什么。”黄药师收回心神,缓缓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某薇今天都双更了的说,亲爱的们,都出来透透气吧……
某薇需要你们的支持那
8、金使被劫 ...
看到两条渔舟靠近,其中一条船上出现的人果然就是黄蓉,看到她安然无恙,谢芷瑶和黄药师算是真正放下了心来。
而另一条渔舟上出来的人,则说道:“湖上喜遇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黄蓉和郭靖两人自是应邀上了对方的船,三人且谈且饮,说将开来。
谢芷瑶和黄药师的船离他们本就不远,再加上两人运气内力去听,黄蓉三人的对话自是听得一清二楚。饶是谢芷瑶完全不记得《射雕》的情节,也能判断的出来,那约莫四十左右年纪,脸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又不良于行的渔夫必是陆乘风无疑了。
难怪,师父之前的脸色有些奇怪呢。谢芷瑶心里暗暗地想道。
且说对面船上黄蓉三人,对饮了几杯之后,陆乘风说道:“适才姑娘所歌的那首《水龙吟》情志郁勃,实是绝妙好词。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能领会词中深意,也真难得。”
黄蓉听了也笑道:“宋室南渡之后,词人墨客,无一步有家国之悲。”
陆乘风连连称是。
黄蓉接着又说道:“张于湖的《六洲歌头》中言道:‘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也正是这个意思呢。”
谢芷瑶听了这几句话,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才发现是黄药师平日里对她们说过的话。
想想也是,谢芷瑶这个经历了两世的人,都没有这么深的感触,黄蓉小小年纪,且又是在与世隔绝的桃花岛长大,又会有什么家国之悲?至于词中深意,更是难以体会,只不过以前听黄药师说过,此时照搬出来,言语中见解精到,颇具雅量高致,让陆乘风忍不住击桌赞赏。
而谢芷瑶,想明白了之后,听得黄蓉拿黄药师平日说过的话去说给陆乘风听,明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却被陆乘风夸赞见解独到深刻的时候,忍不住笑得倒在黄药师身上。
黄药师看谢芷瑶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是笑斥了一声:“淘气。”
又听他们说了一会儿,眼见暮霭苍苍,湖面上的烟雾更是浓了起来。
“师父,既然蓉儿他们已经应承了会去归云庄盘桓数日,肯定不会立刻就走,不如我们晚上再偷偷地去,吓他们一吓,你说可好?”想到他们被自己和黄药师下一跳的样子,谢芷瑶忍不住就有些想笑。
黄药师闻言并没有答话,只是“哼”了一声。
谢芷瑶也不以为意,只要他不是明确地表示反对,那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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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金使被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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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夜,谢芷瑶和黄药师两人划着小船往湖滨而去。只是还没走多远,却是在前面看到数十艘大船上灯火照耀着,往西而去。
谢芷瑶忍不住有些好奇,一般都是白天行路夜晚休息,看他们的船行的也不急,应该不急于赶路,怎么会夜里在这太湖上行走呢?
“师父,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吧?”谢芷瑶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说道。
“不是去归云庄么?”黄药师挑眉。
“师父,蓉儿肯定要在归云庄玩几天的么,也不急在一时啦,至于这热闹,错过了可就没有了。”谢芷瑶晃了晃黄药师的手臂撒娇道。
黄药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是慢慢地跟在了那些大船的后面。
慢悠悠地跟在那些大船后面行了半个时辰左右,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谢芷瑶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前面的船上似乎乱了起来,不时的有人落水,有人惨叫。
谢芷瑶听得心里有些不忍,正想着要不要上去看看时,却听得一少年的声音怒喝道:“金狗如此猖獗,我亲去杀他!”
闻言,谢芷瑶立刻坐回了小舟上,继续躲在角落里面看戏。黄药师最恨金人,谢芷瑶又怎么会做让他厌恶的事情。
没一会儿,那金国钦使所率的船队一艘艘的正在慢慢地往下沉,想是被凿穿了船底了。又过不多久,海螺齐鸣,几艘快艇将金国的钦使、卫兵、随从等陆续押上对面的那艘大船,船头站着一二十来岁的少年。
谢芷瑶正待看仔细一些,却发现对面大船上的桅杆上竟然还躲着人。这是,天色已经有些露白,定睛看去,竟然是黄蓉和郭靖那两人躲在上面。谢芷瑶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示意他往桅杆上看,那知黄药师看到之后并不惊讶,反而用手轻叩谢芷瑶的额头,说道:“迟钝。”
谢芷瑶揉了揉额头,说到:“师父,若我和你一样厉害,我就……我就……”
“就什么?”
“额……”谢芷瑶一下子顿住了,之前也就下意识那么一说,接下去的话她自己都没想到。
黄药师一看就知道这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说啥,也不多为难她,看到大船返回,也划着桨跟了上去。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只见那湖上群鸥来去,白帆点点,青峰悄立,绿波荡漾,日光自东射来,水波晃动,犹如万道金蛇在船边飞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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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湖光山色,谢芷瑶又起了心思,一番
8、金使被劫 ...
耍赖撒娇之后,终于使得黄药师调转船头,又在太湖玩了一日,眼看着天色又黑了下来,才划着小舟往昨天观察好的方向而去。
没过多久,谢芷瑶就看到前面有一个水洲,将小船停在青石板砌成的码头上,上了岸之后,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院门上方,大大的“归云庄”三字镌刻在上面。
“师父,果然就是这里了。”说完,谢芷瑶避过庄丁,飞身上了院墙,灯光下,但见那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另是一番气象。
跟着黄药师在院子里面偷偷转了一圈,刚想要去找人的时候,谢芷瑶却看到一个黑影躲在一丛矮树后面。那人四下张望了一阵之后,蹑手蹑脚地向东走去,瞧这般全神提防的模样,似是闯进庄来的外人。
没跟几步,谢芷瑶就发现,闯进来的人是个女子,只见她再园中东转西走,不多时就迷失了方向。
虽然谢芷瑶有心指点好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但谢芷瑶对五行八卦也是只识得皮毛,自是帮不上什么,正要向黄药师请求的时候,其中的一个房间却有了动静,只见一人从窗子里面翻了出来,定睛一看,不是黄蓉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下班都有事,只能趁着中午的时候码会儿字。
9、梅超风 ...
看黄蓉的样子,明显是认识这个闯入归云庄的姑娘的。只见她俯身在地上捡了一粒小石子向左边的路上掷去,低沉了声音道:“向这边走。”然后闪身躲入了旁边的花丛。
那姑娘大吃一惊,回头看时,却已经不见了人影,当即提刀在手,纵身过去,却是没有发现之前出声的人。略一彷徨之后,当即依着指点向左走去。
每到歧路,黄蓉走势掷小石头为她指明方向。谢芷瑶和黄药师依旧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曲曲折折地走了好一阵子之后,来到了一间小屋前面,门口还守了两个大汉。
突然之后,屋前的两名大汉就倒在了地下,那姑娘明显吃了一惊,却还是奔向了小屋。
一看就知道是黄蓉动的手脚,因为好奇接下来的发展,黄蓉离开之后,谢芷瑶拉着黄药师继续站在原地看戏。
“康哥,是你么?”黑衣女子有些担忧地低声叫道。
“是我。”里面立刻传来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
听到这里,如果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穆念慈和杨康的话,谢芷瑶前世的那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穆念慈可不知道,除了给她指路的人,后面还有人跟着,发现了里面关着的人确实是杨康之后大喜,黑暗中辨声走近,径自和杨康说起话来。
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之后,谢芷瑶心里就明白了大半,杨康口中遮遮掩掩的那个师父,恐怕就是梅超风了。那么,待会儿只要跟着穆念慈,就一定能见到她。
“师父,这事儿好玩,我们跟着这姑娘去看看吧。不知道这里面关着的人那师父除了全真教的道士之外,另一个又是谁。”谢芷瑶只能以这事儿好玩为由,撺掇的黄药师一起跟着,她总不能说跟着穆念慈能找到梅超风吧。如果真这样说,黄药师恐怕会以为她疯了。
闻言,黄药师瞪了谢芷瑶一眼,看着她期待的样子,驳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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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念慈的功夫并不高明,比黄蓉还差上不少,谢芷瑶和黄药师自是轻轻松松地跟在了后面,她却浑然不觉。
那苏州是东南繁华之地,虽然比不得京城杭州,却也是锦绣盈城,花光满路。南宋君臣苟安于江南半壁江山,早忘了北地百姓呻吟于金人铁蹄下之苦。苏杭本就富庶,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其时淮河以南的财赋更尽集于此,是以苏杭二州庭园之丽,人物之盛天下诸城莫可与京。
如果此次不是为了跟着穆念慈,谢
9、梅超风 ...
芷瑶肯定要哄着黄药师去玩一通的。可惜穆念慈此时根本就无心观赏,只是匆忙地赶路。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到了苏州北郊。
接下来的道路,越走越是荒凉,眼见太阳没入后山,远处传来一声声怪鸟鸣叫,谢芷瑶身边虽有黄药师陪着,却还是心中感到惴惴不安。
到了半夜,谢芷瑶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飕飕”的异声,心中一凛,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小声地喊道:“师父,这是什么声音?”
黄药师睁开眼,看到谢芷瑶有些变色的脸,双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不禁打趣道:“这下知道怕了?还跟下去么?”
“师父!”谢芷瑶跺脚娇嗔,虽然心中害怕,却硬是说道:“我才不怕。”
这话刚一说完,谢芷瑶的心就一阵怦怦地乱跳。皓月之下,几千条青蛇蜿蜒着游过,后面跟着三个白衣男子,手持长杆。身后还跟着一儒生打扮,手挥折扇,神态潇洒的年轻男子。
谢芷瑶虽然知道这些蛇是人蓄养,却还是感到害怕,抓着黄药师的手更紧了些,这么多青蛇,看的她浑身汗毛的竖起来了。
黄药师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倒也没有笑话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群蛇加上四人,都没有发现就站树上的谢芷瑶和黄药师二人。
只是不远处岩石那边的穆念慈就不太好了,她刚将杨康的腰带刻好字放在哪九颗骷髅头上,就感觉肩头有人轻轻一拍。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不敢回头,右足急点,已跃过了骷髅堆,双掌护胸,这才转身,哪知她刚刚转身,后面肩头又有人轻轻一拍。她接连五六次转身,始终见不到背后人影,真不知是人是鬼,吓得她出了一声冷汗,不敢再动,颤着声音叫道:“你是谁?”
谢芷瑶在不远处将这个情况看了个分明,作弄穆念慈的人就是之前经过的那个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不过她也是跟踪穆念慈过来,更何况梅超风还没出现,自是没有出言提醒。
看着年轻男子的打扮,再加上群蛇,谢芷瑶心知这就是白驼山少主欧阳克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深夜出现在这个地方?看欧阳克左右各八名白衣女子,手执兵刃,人人凝视着岩石上那堆白骨骷髅,默不作声。谢芷瑶忍不住在心中猜测,这些人是不是也是冲着梅超风来的。
没等谢芷瑶想明白,就听得远处隐隐传过来一声尖锐惨厉的啸声,瞬息之间,啸声已到附近。只见眼前人影晃动,一个头披长发的女人从山崖间转了出来,她一过山崖,立刻放慢了脚步好像已经察觉附近有人的样子。
“师父?”谢芷瑶忍不住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这女人看着应该是梅超风,
9、梅超风 ...
但是梅超风不是双腿残废么?怎么会能够自己行走?
只是,黄药师像是没听到谢芷瑶在喊他一样,径自摸出一个面具戴上,拉着谢芷瑶出现在了梅超风的附近。
谢芷瑶立刻明白,这人确实是梅超风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芷瑶和黄药师的突然出现,梅超风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倒是把欧阳克给吓了一跳。只是谢芷瑶和黄药师均未出声,是以欧阳克定了定神之后,左手打个手势,三名驱蛇男子吹起哨子,驱赶群蛇涌了出来。
梅超风当即提气跃出数丈,然后忽地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条烂银也似的长鞭,舞了开来,护住全身,只一盏茶功夫,她前后左右均已被毒蛇围住。有几条蛇给哨子声逼催得急了,窜攻上去,被她鞭风带到,立时弹出。
群蛇攻不进去,梅超风也没法突围。
如此僵持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月亮偏西,梅超风已经有些烦躁焦急,呼吸也已经有些粗重,长鞭舞动时已不如先前遒劲。
谢芷瑶没得黄药师示意,自是不敢随意出手相助梅超风,只是心里有些着急。
过得一会儿,眼看梅超风立刻就要支持不住,谢芷瑶忍不住朝黄药师轻声喊道:“师父?”
谢芷瑶话音未落,黄药师倏地拉着她坐在了一株高松之巅,手按玉箫吹奏起来,如鸣琴,如击玉。未过片刻,下面几人已是一片狼狈之象。在箫声稍停的片刻,欧阳克立刻发足狂奔,连驭蛇的人以及他带来的那些白衣女子都没顾上。
欧阳克离开之后,黄药师就将箫声停了下来,谢芷瑶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拉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好倒霉啊,午休的时候手机放在办公室,结果丢了,真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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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父女相见 ...
回太湖的时候,谢芷瑶和黄药师两人则是一路跟在了梅超风的身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以梅超风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但是梅超风却是数次突然朝他们的方向喝问是谁跟着她。
到了归云庄外,黄药师又是摸出上次戴着的那张奇丑的面具戴上。
谢芷瑶见了立刻拉了拉他,黄药师又掏出一张面具递给她。谢芷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顺手接过就戴上了。
等到谢芷瑶戴上面具,和黄药师两人一进去,就听到一个老头在那里朗然说道:“说什么报仇算帐,连自己的师父给人害死了都不知道,还逞哪一门子的英雄好汉?”
梅超风一翻手,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腕,喝道:“你说什么?”
那老头痛叫道:“快放手!”
梅超风毫不理会,又喝问:“你说什么?”
那老头又道:“桃花岛主黄药师给人害死了!”
这下,连陆乘风都有些忍不住了,惊叫道:“你这话可当真?”
站在梅超风身后的谢芷瑶和黄药师两人闻言均是一愣,谢芷瑶刚想出手教训他,却被黄药师拉住了。
谢芷瑶刚想开口说话,黄药师却朝她摇了摇头,谢芷瑶无奈,只能站在他身边继续看着。
没想到,那老头还真的将黄药师如何遇害一事说的有板有眼,就好似真的是他亲眼所见似地。
梅超风和陆乘风闻言顿时放声大哭,黄蓉则是边哭边喊着:“爹爹,我要爹爹!”如若不是黄药师就站在谢芷瑶的身边,估计她也会相信这老头的鬼话的。
陆乘风听到黄蓉的话有些诧异,却又立刻省悟过来,泪痕满面地大声叫道:“小师妹,咱们去跟全真教的贼道们拼了。梅超风,你……你去也不去?你不去我就先跟你拚了!都……都是你不好,害死了恩师。”
陆乘风接着大声哭道:“梅超风,你这贼婆娘害得我好苦。你不要脸偷汉,那也罢了,干嘛要偷师父的《九阴真经》?师父一怒之下,将我们师兄弟四人一齐震断脚筋,逐出桃花岛,我只盼师父终肯回心转意,怜我受你们两个牵累,重行收归师门。现今他老人家逝世,我是终身遗恨,再无指望的了!”
梅超风闻言,对着陆乘风骂道:“我从前骂你没有志气,此时仍然要骂你没有志气。你三番四次邀人来和我夫妇为难,逼得我夫妇无地容身,这才会在蒙古大漠遭难。眼下你不计议如何报复害师大仇,却哭哭啼啼的跟我算旧帐。咱们找那七个贼道去啊,你走不动我背你去!”
黄蓉却只是一个劲地哭着叫:“爹爹,我要爹爹!”
谢芷瑶看黄蓉哭的那个凄惨,差点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了,但看
10、父女相见 ...
黄药师却仍旧没有出面的意思,只得闪身出了归云庄。
“芷瑶,怎么了?”黄药师跟出来问道。
“师父……”谢芷瑶拉着黄药师的手臂埋怨道:“你明明没事,却任那臭老头胡说,蓉儿和师兄师姐都哭成那样了,你还不肯见他们。再待下去,我都想哭了。”
“傻丫头,我不是好好地在你身边么?”黄药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
“可是……”
“好了,进去看看再说吧。”黄药师不等谢芷瑶把话说完就拉着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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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谢芷瑶跟着黄药师再次来到归云庄的大厅的时候,几人都已经收起了眼泪,仔细一听之下才知道,众人已经拆穿了裘千仞的谎言。谢芷瑶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不然看着他们哭成那样,她的心里也有些难受。
梅超风与陆乘风刚才又哭又笑的斗了一场之后,寻仇凶杀之意早已大减,得知黄药师并未逝世,心下欢喜,又听黄蓉连笑带比地说着裘千仞的事,哪里还硬的起心肠。是以,她沉吟了片刻之后,沉着嗓子说道:“陆乘风,你让我徒儿走,瞧在师父的份上,咱们前事不究。你赶我们夫妇前往蒙古……唉,一切都是命该如此。”
陆乘风也是长叹一声,道:“你将你徒儿领去就是。梅师姐,小弟明日动身到桃花岛去探望恩师,你去也不去?”
梅超风颤声道:“你敢去?”
陆乘风道:“不得恩师之命,擅到桃花岛上,原是犯了大规,但刚才给那裘老头信口雌黄的乱说一通,我总是念着恩师,放心不下心来。”
黄蓉看他们二人情况,跳出来道:“大家一起去探望爹爹,我代你们求情就是。”
梅超风呆立片刻,眼中两行泪水滚了下来,说道:“ 我哪里还有面目去见他老人家?恩师怜我孤苦,教我养我,我却狼子野心,背叛师门……” 突然间厉声喝道:“只待夫仇一报,我会自寻了断。江南七怪,有种的站出来,今晚跟老娘拚个死活。陆师弟,小师妹,你们袖手旁观,两不相帮,不论谁死谁活,都不许Сhā手劝解,听见了么?”
黄蓉道:“好,这里的人都是见证。三招太少,十招罢。就请陆师哥和陪你来的那两位客人计数作证。”
梅超风听了黄蓉的话,奇道:“谁陪我来着?我单身闯庄,用得着谁陪?”
这下,黄蓉不解,问道:“你身后那两位是谁?”
梅超风反手捞出,快如闪电,向谢芷瑶和黄药师
10、父女相见 ...
抓来。然后颤声道:“你们是谁?一路跟着我干什么?”
谢芷瑶刚想说话,却被黄药师拉着退了出去。
退出庄外之后,谢芷瑶不依地喊道:“师父,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不让我出手。”
“这哪是欺负到为师头上了?”黄药师似笑非笑地看着谢芷瑶。
“哼,梅超风哪怕犯错,也是我们桃花岛的人,要打要罚也得有师父动手么,岂容一个臭小子随便出手教训!”谢芷瑶不平地说道。
不得不说,和黄药师相处久了,别的不说,他那护短的脾气,谢芷瑶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师父!”谢芷瑶见黄药师不为所动,急得跺脚。
“罢了,你待在这。”说完,黄药师一个闪身,又进了归云庄。
谢芷瑶本想跟上去,不过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等着。果然,没一会儿,黄药师就抓着梅超风出来了。
在黄药师的示意下,谢芷瑶如此这般地向梅超风说了一通,然后一行三人又进了归云庄。
这次,有了谢芷瑶事先嘱咐,又暗中弹小石子相助,梅超风在和郭靖的相斗中明显是占了上风,只是谢芷瑶的这一手却是让黄蓉认了出来。
黄蓉冲过来朝谢芷瑶喊了一声:“师姐!”然后又朝黄药师扑去,嘴里哭着问道:“爹爹,你的脸,你的脸怎……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其实上班很忙,但是基本都是以前写好的内容,只是稍作修改,所以某薇还是保持了日更的良好记录。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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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师徒情深 ...
梅超风听得黄药师来了,忘记还在和郭靖比斗,呆在了当场。郭靖哪能放过如此良机,慢慢伸掌向梅超风拍过去,右掌拍出不算,紧接着左手又是一掌。
谢芷瑶看到郭靖的动作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家都觉得这小子仁厚,可他这偷袭的动作可是顺溜的很。
陆乘风看到黄药师也是悲喜交集,忘了自己腿上残废,突然站起来,却是一跤摔倒在地上。
忙乱之下,谢芷瑶只来得及上前拉开了梅超风,将郭靖的两掌接了下来。虽然郭靖这两掌用了十成的功力,不过对谢芷瑶来说却是无碍。她扶着梅超风站到一边之后斥道:“臭小子,我们桃花岛的人岂容你如此欺负!”
黄药师搂着黄蓉,一手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黄蓉脸上的眼泪未干,又高声欢呼,抢过面具罩在了自己的脸上,抱住黄药师的脖子又笑又跳。
“陆家的小子,还不将你爹扶起来!”谢芷瑶也揭下面具之后,看到陆冠英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
闻言,黄药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谢芷瑶嘻嘻一笑,不以为意。
看着梅超风和陆乘风两人在自己面前拜倒,黄药师叹了口气,说道:“乘风,你很好,起来吧,当年我性子太急,错怪了你。”
谢芷瑶知道,黄药师这话说出口,就等于是在认错了。
陆乘风自然也是明白的,在陆冠英的扶持下站起来之后,哽咽着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好?”
黄药师道:“总算还没给人气死。”
谢芷瑶闻言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
黄蓉则嬉皮笑脸地说道:“爹,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你也有份!”然后又看了谢芷瑶一眼。
谢芷瑶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黄蓉看了看郭靖,偷偷地朝谢芷瑶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对黄药师说道:“爹,我给你引见几位朋友。这是江湖上有名的江南六怪,是靖哥哥的师父。”
估计是气还没消,黄药师眼睛一翻,对六怪毫不理睬,嘴里更是说道:“我不见外人。”
黄药师这话一出口,谢芷瑶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江南六怪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虽然震于黄药师的威名,一时并没有发作,但是明显是心中愤怒难当。
谢芷瑶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他瞪了回去。
“你有什么东西要拿的?咱们现在就回家。”黄药师又对黄蓉说道。
黄蓉偏头想了下,笑道:没什么要拿的,却是有点东西要坏给陆师哥。“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包九花玉露丸来,交给陆乘风道:“陆师哥,这些药丸调制不易,还是还了你罢。”
11、师徒情深 ...
陆乘风摇手不接,向黄药师道:“弟子今日得见恩师,实是万千之喜,要是恩师能在弟子庄上小住几时,弟子更是……”
黄药师不答,向陆冠英一指道:“他是你儿子?”
陆乘风道:“是。”
陆冠英不待父亲吩咐,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说道:“孙儿叩见师祖。”
黄药师道:“罢了!”并不俯身相扶,却伸左手抓住他后心一提,右掌便向他肩头拍落。
谢芷瑶想要劝阻却早已来不及了。
陆乘风大惊,叫道:“恩师,我就只这个儿子……”
黄药师这一掌劲道不小,陆冠英肩头被击后站立不住,退后七八步,再是仰天一交跌倒,但没受丝毫损伤,怔怔的站起身来。
见状,谢芷瑶在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估计他也就是想试试陆冠英的功夫,也许是想看看陆乘风有没有教他桃花岛的功夫。
果然,黄药师有些赞赏地对陆乘风道:“你很好,没把功夫传他。这孩子是仙霞派门下的吗?”
陆乘风才知黄药师这一提一推,是试他儿子的武功家数,忙道:“弟子不敢违了师门规矩,不得恩师允准,决不敢将恩师的功夫传授旁人。这孩子正是拜在仙霞派枯木大师的门下。”
黄药师冷笑一声,道:“枯木这点微末功夫,也称什么大师?你所学胜他百倍,打从明天起,你自己传儿子功夫罢。仙霞派的武功,跟咱们提鞋子也不配。”
陆乘风大喜,忙对儿子道:“快,快谢过祖师爷的恩典。”陆冠英又向黄药师磕了四个头。
黄药师昂起了头,不加理睬。
谢芷瑶有些无奈,过去将陆冠英扶了起来,对于这个少年,谢芷瑶心里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黄药师看谢芷瑶过去将陆冠英扶了起来,那小子却呆呆地看着,有些不悦:“怎么,不会叫人?”
陆乘风看着黄药师生气不敢提醒自己的儿子,只能在一旁着急,对于谢芷瑶,他虽然从之前的对话里知道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但是不知道性情如何。
“陆冠英,我是你爹的师妹,你就叫我一声师叔吧。”谢芷瑶微笑着提醒他。
陆冠英连忙对谢芷瑶行了个礼,口称“师叔”。
见状,陆乘风明显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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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看到黄药师终于原谅了几人,谢芷瑶朝他伸手。
“这是做什么? ”黄药师故作不解地问道。
“师父!”看到黄药师的样子,谢芷瑶娇
11、师徒情深 ...
嗔。
黄药师看了看谢芷瑶,然后白了陆乘风一眼,说道:“这个给你!”右手轻挥,两张白纸向陆乘风一先一后的飞去。
黄药师与陆乘风相距一丈有余,两叶薄纸轻飘飘的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薄纸上无所使力,推纸及远,实比投掷数百斤大石更难,众人无不钦服。
陆乘风看着纸上的字,心里知道《旋风扫叶腿》与《落英神剑掌》俱是黄药师早年自创的得意武技,先前的六个弟子无一得传,现下自己虽已不能再练,但可转授儿子,仍是师父厚恩,当下恭恭敬敬的放入怀内,伏地拜谢。
黄药师看了陆乘风一眼,没有说话。
“陆师兄,这套腿法和师父早年所创的早已大不相同,招数虽是一样,但这套却是先从内功练起。你每日依照功法打坐练气,要是进境得快,五六年后,便可不用扶杖行走。”看着黄药师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谢芷瑶开口说道。
“这……这……谢谢师父!”陆乘风闻言又悲又喜,百感交集。
“陆师兄,你腿上的残疾是治不好了,下盘功夫也不能再练。不过照着师父这公诀去做,和常人一般慢慢行走却是不难,其实——”说到这里,谢芷瑶顿了一下,看了黄药师一眼,见他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又接着说道:“其实师父早已原谅你们了,你去把其他三位师兄也找来,一起练这功夫吧。”这么多年的相处,谢芷瑶心中知道黄药师早已自恨当年太过心急躁怒,重罚了四位无辜的弟子,近年来潜心创出这《旋风扫叶腿》的内功秘诀,便是想传给他们,好让他们能修习下盘功夫之后,得以回复行走。只是他素来要强好胜,虽然内心后悔,口上却不肯说,因此这套内功明明是全部新创,仍是用上一个全不相干的旧名,不肯稍露认错补过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都有事情,所以没有更新,让亲们久等了 ,希望大家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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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三件事 ...
听到谢芷瑶说将这两门功夫传给另外几人,陆乘风的表情有些奇怪,即有些高兴又有些伤心的样子,然后对黄药师说道:“师父,曲师弟和冯师弟的行踪,弟子一直没有能打听到,但是武师弟已去世多年了。”
闻言,谢芷瑶上前拉着黄药师的手,只希望他不要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徒增伤心。
黄药师拍了拍谢芷瑶的手,一对精光闪亮的眸子直射在梅超风身上,她瞧不见倒也罢了,其他的几个人无不心中惴惴不安,尤其是知道当年桃花岛上所发生之事的几人。
不过谢芷瑶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心,只要黄药师不把武眠风的死因归结在他自己身上就好。
不管谢芷瑶心里怎么想的,黄药师对着梅超风冷然道:“超风,你作了大恶,也吃了大苦。刚才那裘老儿咒我死了,你总算还哭出了几滴眼泪,还要替我报仇。瞧在这几滴眼泪份上,让你再活几年罢。”说罢,不给梅超风反应的时间,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三掌。
谢芷瑶看了黄药师的动作,心里忍不住一惊。这这附骨针只要伸手在人身上轻轻一拍,那针便深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方取人性命。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犹似火上加油,更其剧烈。但凡有功夫之人,到了这个地步,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强运功力,明知是饮鸩止渴,下次毒发时更为猛恶,然而也只好挡得一阵是一阵了。
梅超风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东西,根本不敢求饶,只是抖起鞭子猛地往自己头上砸去。
“你……”谢芷瑶小声惊呼。她知道若梅超风就这样死了,恐怕黄药师的努力会更甚。情急之下,谢芷瑶也顾不得这鞭子上时有毒的,伸手便拉,直到将鞭子抢了下来才觉得手心里一阵刺痛。
见状,黄药师拉过谢芷瑶的右手一看,立刻在随身带着的丹药中取了一颗喂给谢芷瑶,然后冷冷地朝梅超风道:“急什么,想死还不容易!”
“师父。”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谢芷瑶却是不敢说,怕黄药师更生气,只能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黄药师和谢芷瑶相处了十六年,自是知道她必是忍着疼不肯开口,于是又拉起谢芷瑶的手,细细地在伤口上涂了一层透明的膏药。
药膏涂在手心里,谢芷瑶只觉得一阵清凉,疼痛竟是立刻就减轻了许多,心里对黄药师又添了几分佩服。
梅超风求死不得,不禁惨然一笑,向郭靖道:“多谢你一刀把我丈夫杀了,这
12、三件事 ...
贼汉子倒死得轻松自在!”
闻言,谢芷瑶心里禁不住有些生气,她知道,黄药师刚才并没有下狠手,虽然给梅超风种下了附骨针,但这附骨针上的药,一年之后才会发作,师父既然肯原谅了她又怎会轻易取她性命呢。
果然,黄药师冷着脸对梅超风道:“附骨针上的药性,一年之后方才发作。这一年之中,有三件事给你去做,你若办成了,到桃花岛来见我,我自有法子给你拔针。”
梅超风闻言,不禁大喜过望,忙道: “弟子哪怕赴汤蹈火,也要给恩师办到。”也不问黄药师要吩咐她做什么事情就全部应承了下来。
谢芷瑶看着梅超风这样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在黄药师开口之前抢先说道:“那好,第一件就是你去把那《九阴真经》找回来,要是给人看过了,就把他杀了。一个人看过,杀一个,一百个看过,杀一百个,如果只杀了九十九人也别回来见师父。”倒不是谢芷瑶狠毒,实在是前世的她对这三件事中的第一件事记忆实在深刻,哪怕她完全不记得其他的任何事情,对这第一件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边上的人听了谢芷瑶的话都感到很惊讶,估计是没想到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嘴里居然会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吧。郭靖更是张口就说道:“姑娘,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黄药师冷冷地看了一眼,黄蓉见状立刻挡在了郭靖面前。
谢芷瑶心里虽然有些不快却也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嘛,其他几位师兄都是因你受累,陆师兄已经在这里了,你向他道个歉。然后去把曲师兄、冯师兄找来,再去查访武师兄的家人后嗣,都送到归云庄来。”
梅超风看黄药师任谢芷瑶诉说,并没有表示别的意见,自是一一应承了下来。
其实谢芷瑶心里对黄药师要梅超风做的后面两件事也是没底,说完第二件事见黄药师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也是偷偷地松了口气。
“这第三件嘛——”谢芷瑶偏头看了黄药师一眼,他正头向天,望着天边北斗。谢芷瑶狠了狠心说道:“这第三件事,《九阴真经》是你们从师父手上偷的,师父没有吩咐你们练习,可是你们却自己练了,陈师兄已经死了,你自己应该怎么办你自己心里清楚。”
梅超风一时没明白谢芷瑶话里的意思,垂首沉思片刻,方才恍然,对着黄药师颤声叫道:“师父。”
黄药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照芷瑶的话去做。”
“是,师父。”梅超风绝望地低下头去。
郭靖不懂,拉拉黄蓉的衣袖,用眼色相询。黄蓉脸上神色甚是不忍,用右手在自己左手手腕上一斩。郭靖这才明白过来,于是
12、三件事 ...
又想开口。
黄药师忽然向他招了招手,道:“你叫郭靖?”
郭靖忙上前拜倒,说道:“弟子郭靖参见黄老前辈。”
听了郭靖的话,谢芷瑶嫣然一笑,对黄药师说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徒弟了,不然人家怎么自称弟子呢。”谢芷瑶心里气郭靖之前说她狠毒,此时也不管黄蓉是什么想法,就把这几句话说了出口。
黄药师看了一眼巴巴地在一边望着的女儿,又看了看谢芷瑶,最后对郭靖道:“我的弟子陈玄风是你杀的?你本事可不小哇!”
郭靖听黄药师语意不善,心中一凛,忙说道:“那时小子年幼无知,给陈前辈擒住了,慌乱之中,失手伤了他。” 郭靖这时也不敢自称弟子了,改口自称小子。
黄药师哼了一声,冷冷的道:“陈玄风虽是我门叛徒,自有我门中人杀他。桃花岛的门人能教外人杀的么?”
郭靖无言可答。
黄蓉忙道:“爹爹,那时候他只有六岁,又懂得甚么了?”
黄药师犹如不闻,又道:“洪老叫化子素来不肯收弟子,却把最得意的降龙十八掌传给了你十五掌,你必有过人的长处了。要不然,就是你花言巧语,哄得老叫化欢喜才传了你。你用老叫化所传的本事,打败了我门下弟子,哼哼,下次老叫化见了我,还不有得他说嘴了么?”
黄蓉闻言笑道:“爹,花言巧语倒是有的,不过不是他,是我。他是老实人,你别凶巴巴的吓坏了他。”
看着黄蓉急着为郭靖分辨,谢芷瑶心里有些无奈,这下估计是找不了郭靖的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冒泡的人好少,某薇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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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对峙 ...
对于郭靖这个人,谢芷瑶以前一直就是觉得他有些迟钝,有些笨,倒也说不上讨厌或者喜欢,反正就是一个剧本中的人物,对金老来说是主角,对她来说是路人甲。可是现在一见到真人,谢芷瑶这心里就不得不对这个路人甲有了一番不一样的看法,而且是不好的看法。
本来黄药师为难郭靖,谢芷瑶还乐得在一边看戏,可是黄蓉这么一搅和,谢芷瑶就觉得没指望了。但是事实却让谢芷瑶有些意外了。
没想到黄药师也不理黄蓉,对郭靖道:“老叫化教你本事,让你来打败梅超风,明明是笑我门下无人,个个弟子都不争气……”
黄蓉忙又跳出来道:“爹,谁说桃花岛门下无人?他欺梅师姊眼睛不便,掌法上侥幸占了些便宜,有甚么希罕?你倒教他绑上眼睛,跟梅师姊比划比划看。女儿给你出这口气。”然后纵身出去,叫道:“来来,我用爹爹所传最寻常的功夫,跟你洪七公生平最得意的掌法比比。”
郭靖见黄药师未加阻拦,说道:“我向来打你不过,就再让你揍几拳罢。”当即走到黄蓉身前。
黄蓉喝道:“ 看招!”纤手横劈,飕飕风响,正是落英神剑掌法中的“雨急风狂”。
郭靖便以降龙十八掌招数对敌,但他爱惜黄蓉之极,哪肯使出全力?可是降龙十八掌全凭劲强力猛取胜,讲到招数繁复奇幻,岂是落英神剑掌法之比,只拆了数招,身上连中数拳。
黄蓉要消黄药师之气,这几掌还是打得真重,心知郭靖筋骨强壮,这几下还能受得了,高声叫道:“你还不服输?”口中说着,手却不停。
谢芷瑶一看就知道这两人不过是在做戏,不过毕竟事关黄蓉,她也就没有出声捣乱。
可是黄药师又岂是那容易蒙骗之人,正是因为疼爱女儿,现在看着她变着法儿忽悠自己,黄药师这心里的气非但没消下去,还铁青了脸,冷笑道:“这种把戏有什么好看的?芷瑶,你去领教几招。”
黄蓉听了这话,一个劲地朝谢芷瑶打眼色。
谢芷瑶装着没看见,对着黄药师应了一声“是”之后,忽地欺近郭靖,分开两人之后挥掌向郭靖拍去。其实,谢芷瑶虽然装着没看见黄蓉使眼色,但是也没真想要伤郭靖,只是想让他摔倒在地,以报他之前出言不逊罢了,而且只要郭靖摔倒,黄药师心里的气想必也能消了。
只是谢芷瑶没想到,郭靖却是运起了十成的内力,一掌“亢龙有悔”对着她轰了过去,谢芷瑶一时不察,喉咙口一甜,虽然尽力忍耐,嘴角仍是溢出了一丝鲜血。这下子,谢芷瑶不用看黄药师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黄蓉在一边也是暗暗着急
13、对峙 ...
,但是却也是不敢出声。
果然,黄药师看到谢芷瑶受伤,怒气更炽,朝郭靖喝道:“没想到我黄药师门下弟子果不如人,只好自己来接你几掌了。”
郭靖闻言忙躬身道:“小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前辈过招。”
黄药师冷笑道:“哼,和我过招?谅你这小子也不配。我站在这里不动,你把降龙十八掌一掌掌的向我身上招呼,只要引得我稍有闪避,举手格挡,也就算是我栽了。”
郭靖仍道:“小子不敢!”
黄药师这下更是怒道:“不敢也要你敢。”而后,黄药师见他尚自迟疑,但脸上已有跃跃欲试之色,又说道:“快出手,你不出招,我可要打你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郭靖说道:“既是前辈有命,小子不敢不遵。”运起手势,蹲身屈臂,画圈击出一掌,又是那招“亢龙有悔”。
接着第二招下来,黄药师果真一不闪避,二不还手,身子未动,一招之间就把郭靖的腕骨卸脱了臼。
谢芷瑶看的心里暗暗偷乐,只是面上却是一丝都不显现出来。
而江南六怪则又是佩服,又是担心,正要说些什么。
哪知黄药师又喝道:“你也吃我一掌,教你知道老叫化的降龙十八掌厉害,还是我桃花岛的掌法厉害。”语声方毕,掌风已闻。
郭靖忍痛纵起,要向旁躲避,哪知黄药师掌未至,腿先出,一拨一勾,郭靖扑地倒了。
这下谢芷瑶再也忍不住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黄蓉,则是惊叫道:“爹爹别打!”快速地从旁窜过,伏在郭靖身上。
眼见就要打到黄蓉背心,谢芷瑶差点就惊呼出声。黄药师却在瞬间变掌为抓,一把拿住黄蓉背心,提了起来,左掌却直劈下去。
看到黄蓉无恙,谢芷瑶本来提到半空的心也放了下来。
江南六怪知道这一掌打着,郭靖非死也必重伤,一齐抢身上前。全金发站得最近,秤杆上的铁锤径击黄药师左手手腕。
黄药师将黄蓉往身旁一放,双手任意挥洒,便将全金发的秤杆与韩小莹手中长剑夺下,平剑击秤,当啷一响,一剑一秤震为四截。
陆乘风叫道:“师父!……”想出言劝阻,但于黄药师积威之下,再也不敢接下口去。
没想到,黄蓉此时却突然哭道:“爹,你杀他罢,我永不再见你了。”急步奔向太湖,波的一声,跃入了湖中。
谢芷瑶虽知黄蓉深通水性,自小就常在东海的波涛汹涌之中与鱼鳖为戏,整日不上岸也不算一回事,但是她这一去却又是不知何日再能重见,恐怕黄药师这下定是更加生气了。
黄药师飞身抢到湖边,黑沉
13、对峙 ...
沉之中,但见一条水线笔直的通向湖心。呆立半晌,回过头来,见朱聪已替郭靖接上了腕骨所脱的臼,当即迁怒于他,冷冷的道:“你们七个人快自杀罢,免得让我出手时多吃苦头。”
柯镇恶横过铁杖,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怕,还怕吃苦?”朱聪道:“江南六怪已归故乡,今日埋骨五湖,尚有何憾?”六人或执兵刃,或是空手,布成了迎敌的阵势。
郭靖急忙纵身上前,说道:“陈玄风是弟子杀的,与我众位师父无干,我一人给他抵命便了。”然后又挺身向黄药师昂然说道:“只是弟子父仇未报,前辈可否宽限一个月,三十天之后,弟子亲来桃花岛领死?”
“师父……”谢芷瑶上前拉了拉黄药师的手臂,柔声劝道:“还是算了吧。”若真的闹出人命来,恐怕这父女俩的矛盾就更严重了。
黄药师看着谢芷瑶,心里的怒气渐消,又心里记挂着黄蓉,已无心思理会郭靖手一挥,转身就走。
谢芷瑶立刻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亲们,某薇有空的时候会努力修文码字的,不过最近时常加班,估计更新不会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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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情思 ...
“师父,你不要担心蓉儿了,她那么机灵,肯定不会有事的。”跟着黄药师离开归云庄,谢芷瑶拉着黄药师的手臂劝慰道。
谁知,黄药师却并未接口,反而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刚才只是一时不察,并无大碍的。”听了黄药师的话,谢芷瑶的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甜意。
“恩。”虽是如此,黄药师还是拎起谢芷瑶的手腕,细细地把了一回脉才放心。
到了码头,上船的时候,黄药师是扶着谢芷瑶上去的。对于黄药师此举,谢芷瑶心里是感动又开心,但是也不喜他将自己当病人看待,于是撒娇道:“师父,人家真的没事啦。”
黄药师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自将小舟往湖边划去。
到了太湖边上,黄药师和谢芷瑶自然是去将小舟还给了租船的人,然后到客栈休息了一晚。
由于前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谢芷瑶第二天一直睡到了快中午了才起来。梳洗完将门打开就看到黄药师从隔壁的房间出来。
“昨晚休息的可还好?”黄药师关心道。
“恩。”谢芷瑶笑着点了点头。
下楼用过餐之后,黄药师就将房间退了,然后说道:“那傻小子既然说一月之后必来桃花岛,蓉儿想必也会跟着一起回来。芷瑶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一起回家吧。”
本来,谢芷瑶想说既然出来了就玩几天再回桃花岛的,可是黄药师说的“回家”这两个字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然后就乖乖地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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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原路返回了桃花岛之后,谢芷瑶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正是农历五月上旬,迎面飘荡的海风里还带着岛上的花香。
黄药师看着谢芷瑶的样子微笑,对于桃花岛上的花草树木,他向来都是极为自得的。
“师父,芷瑶这辈子都留在岛上陪你可好?”谢芷瑶忍不住拉着黄药师的衣袖撒娇道。
“傻丫头,难道你就不嫁人了啊?”黄药师笑着摇了摇头。
“不嫁不嫁,我就要留在岛上,师父可不许赶我走。”说完,谢芷瑶看了黄药师一眼,接着说道:“除非……”除非我嫁的那个人是你。后面的话谢芷瑶却只敢在心里说说,她是知道黄药师对冯蘅的感情有多深,每次看到黄药师对着冯蘅的遗像怀念,谢芷瑶的心里都会觉得微微发酸。
“除非什么?”黄药师问道。
“没什么。”谢芷瑶摇了摇头,“反正我就是不嫁,就
14、情思 ...
是要赖在桃花岛一辈子。师父你可不能赶我走的。”说完,谢芷瑶目不转睛地望着黄药师。
“怎么会。”黄药师看着谢芷瑶这可怜兮兮还带着点孩子气的表情,安慰道:“你爱在岛上住多久都可以,师父怎么会赶你走。”
“谢谢师父。”谢芷瑶开心地扑到黄药师的怀里撒娇。
黄药师一手搂着谢芷瑶让她不至于摔倒,一手有些爱怜地扶着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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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谢芷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黄药师的一言一笑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使得她更加难以入睡。
“师父啊师父,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过了半天仍是没有一丝睡意,谢芷瑶忍不住轻叹一声,起身披了件衣服,半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星光。
刚遇到黄药师的时候,谢芷瑶对黄药师的感情还不是爱情,那时的她只是对他的深情感动,甚至甚至还有一丝害怕,毕竟就她以前所了解的,黄药师的性子并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
到了桃花岛上,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冯蘅已经死了,那时她心里对冯蘅的死亡是觉得有些遗憾的。那时的谢芷瑶觉得,如果冯蘅没死,能够一直陪在黄药师身边,能让黄药师不要那么寂寞那该多好啊。
不过冯蘅已经死了,谢芷瑶看着黄药师伤心的样子,忍不住就费尽心思讨好他,希望他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谢芷瑶发现她心里对黄药师的感情已经慢慢地变质了。她也知道,就算她向黄药师表白,他也不会接受,可是等她想要抽身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谢芷瑶靠在窗台上看了会儿夜色,刚想躺回去睡觉的时候,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情致飘忽,缠绵婉转,似一个女子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又软语温存、柔声叫唤。
听到箫声,本有些睡意的谢芷瑶觉得自己又睡不着了,心里忍不住有些发疼。虽然她和黄药师都是不在意世俗眼光之人,但是黄药师那么爱冯蘅,他的感情世界里又怎么会容许第二个人进驻呢?想到这里,谢芷瑶忍不住庆幸,自己白天没有将那未尽的话说出口,不然恐怕结果就不可收拾了。
谢芷瑶就这样靠在窗台上望着夜空发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了一丝亮光了。谢芷瑶微微摇了摇头,感觉有些难受,索性脱了衣服回床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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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情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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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谢芷瑶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心里知道黄蓉不在,除了黄药师不会有别人了。所以也不着急,缓缓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黄药师正站在她的床前。
“师父……“谢芷瑶坐起身半靠在床上,抬手揉了揉眼睛,睡到现在才没一会儿,还是有些困。
“今天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黄药师在床沿坐了下来,有些担心地问道,然后拉起谢芷瑶的手细细地为她把了一回脉。
“没有,师父,只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睡晚了。”看到黄药师脸上略带着担心的表情,谢芷瑶本来抑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难得看你晚起,倒是让我有些担心了。”听了谢芷瑶的话,黄药师淡淡地说道,也算是他刚才伸手为她把脉的解释了。
谢芷瑶朝黄药师笑了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师父,现在已是五月中旬了,马上天气又要变热了。”
“呵呵……”看到谢芷瑶有些苦恼的样子,黄药师忍不住笑了。半响之后,摇了摇头说道:“芷瑶,你夏天怕热冬天怕冷,这样怎么行呢。”
“师父……”谢芷瑶拉着他的衣服撒娇。
“好了,既然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黄药师把谢芷瑶盖着的薄被子稍微拉高了一些,拍拍她的额头说道。
“恩。”才睡了没一会儿,确实很困,谢芷瑶也没矫情,听话地躺回去继续睡觉了。
15
15、泛舟 ...
接下来的日子,就和以前在岛上一样,早起习武,然后和黄药师一起吃早饭。吃完早饭之后谢芷瑶经常会在岛上四处逛逛,偶尔看到她喜欢的花草则采一些回来Сhā在瓶子里。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天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六月中旬了,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幸而桃花岛上花木繁盛,相对来说还是凉快的多。不过谢芷瑶却还是经常躲在屋子里面不愿意出去。
“芷瑶,怎么又躲在屋子里?”黄药师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家徒儿正懒洋洋地靠在走廊下的软榻上,忍不住摇了摇头。
“师父,我这不是在屋子的外边么。”谢芷瑶看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狡辩!”闻言,黄药师也不生气,走过来蹲□子笑着拍了拍谢芷瑶的额头。
“师父,你别拍我啦,会变笨的。”谢芷瑶坐起身娇声抱怨。
“已经够笨了。”黄药师淡淡地笑道。
谢芷瑶也不反驳,笑眯眯地躺了回去。
“懒丫头,起来吧,带你出去走走。”黄药师看到谢芷瑶居然又躺回软榻上,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要啦。师父,外面好热呢!”谢芷瑶看了看太阳,其实现在的天气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对于出去也不是那么讨厌,但是她就是想向黄药师撒娇,赖着不肯起来。
“怎么?难不成还要师父抱你出去不曾?”黄药师似笑非笑地问道。
“好啊。”听了黄药师的话,谢芷瑶虽然有些脸红心跳的感觉,却还是厚着脸皮应了下来。话音一落,谢芷瑶就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是红透了。
本来,谢芷瑶以为是黄药师拿她寻开心才大着胆子应了下来,没想到,黄药师却真的俯身将她从软榻上打横抱了起来,还是标准的公主抱。这下,谢芷瑶就不只是脸红了,连连耳根都开始泛红了。
“师父……“谢芷瑶双手搂着黄药师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对于谢芷瑶的心思,黄药师并不是一无所觉的,只是他的心里却也有着自己的考量,且不说别的,光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就让他有些犹豫,更何况……
“哎……”黄药师心里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心里一片柔软,稍后开口问道:“芷瑶想要去哪儿?”
“师父决定就好。”谢芷瑶依旧不敢抬头,她怕黄药师看到自己满脸的红晕以及眼里掩饰不了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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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凉快了些?”黄药师将谢芷
15、泛舟 ...
瑶放在小舟之上,然后自己拿起船桨将小舟划到了水中央。
“恩。”谢芷瑶应了一声,撩起衣袖,将双手都浸在水里。本来天气就没有到盛夏,再加上溪水之上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溪面上只有星星点点地阳光,双手浸在水里之后一丝丝凉意从指尖直透心间,谢芷瑶舒服地轻叹。
“果然是觉得凉快了,精神都变好了。”黄药师看着谢芷瑶慵懒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怜爱的表情,可惜谢芷瑶专注在水面上并没有注意到。
“师父……”玩了会儿水之后,谢芷瑶支起身子喊道。
“怎么?”黄药师淡淡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谢芷瑶笑眯眯地说道。
“傻丫头。”看着谢芷瑶明显无赖的表情,黄药师有些无奈,放下手中的桨任小舟飘荡在水里,然后朝谢芷瑶走来。
谢芷瑶又伸手在水里拨了几下,看着四溅的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
“芷瑶陪师父下盘棋可好?”黄药师坐在谢芷瑶边上看着她玩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好。”谢芷瑶爽快地答应了,然后从水里将手缩回来,任上面的水珠嘀嘀嗒嗒地往下掉,然后又说道:“不过,师父你可要让着我点啊。”
听了谢芷瑶的话,黄药师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拉过她的手细细地给她擦干。
结果,一局下来,虽然黄药师有心想让,最终谢芷瑶还是输的惨不忍睹。
“师父……以后不和你下棋了啦!”把棋盘和棋子收好,谢芷瑶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真不开心了?”黄药师见谢芷瑶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啦,输了还不能抱怨一下么?”谢芷瑶扁扁嘴回道。
黄药师见谢芷瑶并不是真的不开心,也不以为意,自顾自拿出鱼竿和鱼饵坐在船头开始钓鱼。
谢芷瑶见状,故意脱了鞋袜在一边使劲地玩水,折腾的水花四溅,结果,黄药师钓了许久连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又过了一会儿,黄药师看谢芷瑶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长叹一声,收起了鱼竿。
谢芷瑶朝他嫣然一笑,故意问道:“师父不钓鱼了么?”
“顽皮。”黄药师笑斥。收拾完东西,黄药师在谢芷瑶的身后坐了下来,看到她犹自浸在水里的芊芊玉足,黄药师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忙把眼睛从水面上移开,摇头苦笑,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
没多久,玩累了的谢芷瑶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
“困了?”
“恩。”谢芷瑶把脚从水里缩了回来。这几天白天都躲
15、泛舟 ...
在屋子里睡觉,晚上便睡不着了,然后第二天白天不睡又觉得困,睡了晚上又睡不着,如此循环下来,已经有好几天了。
“那回去吧。”黄药师准备起身。
“师父……”谢芷瑶转身拉住黄药师的衣角不让他起来。
“怎么了?”黄药师挑眉问道。
“师父,这里凉快。”谢芷瑶依旧拉着他的衣服撒娇道。其实,天气也没热到那种程度,只是她不想这么快回去。
“可是……”黄药师看了看这小舟纸上,根本就没法休息。
“师父……”谢芷瑶拉长了语调,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睡的腰酸背疼可别抱怨。”黄药师无奈。
“恩。”谢芷瑶开心地点点头,然后走到小舟中央,半趴在之前放棋盘的矮几上。不知道是真困了,还是因为黄药师在一旁的原因,谢芷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黄药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谢芷瑶的睡颜,心潮起伏。
作者有话要说:某薇总是觉得,黄药师面对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肯定是又一副样子,百般疼宠和迁就也并不是不可能。
不过,每个人都看法都不一样,觉得某薇写走形,崩坏了的,千万别拍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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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黄蓉回岛 ...
“爹,爹,师姐,蓉儿回来了!”一日,谢芷瑶刚和黄药师一起用过午餐,就听到黄蓉略带欢喜的声音传来。
听到黄蓉的声音,黄药师忙迎了上去,谢芷瑶亦是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爹爹,师姐!”黄蓉一看到黄药师,就扑到他怀里。
黄药师怕她跌倒,连忙伸手扶住。
“蓉儿。”谢芷瑶也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爹爹,蓉儿好想你呀。”黄蓉抱着黄药师撒娇。
看到黄蓉回来,身后还没有跟着郭靖那个傻小子,黄药师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更别提黄蓉还对着他一番撒娇,所以黄药师心里的气自然是全消了,满面笑容地听着黄蓉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可是没过一会儿,黄蓉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把靖哥哥给忘了。爹爹,靖哥哥已经在岛上了,他不认识路呢,我去接他过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黄药师一听到郭靖那傻小子居然跟着来了,立刻就一肚子的气,沉着嗓子喝道:“不许去!”
黄蓉向来任性惯了,哪里肯听话,飞身就要去找郭靖。
黄药师一把抓住黄蓉的手臂,直接将她拎到她的房间,把门锁了起来。
黄蓉听到锁门的声音,立刻在里面哭了起来。
“师父……”谢芷瑶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
“芷瑶不要说了,这丫头现在为了那傻小子连父亲都不要了,关她几天让她清醒一下!”黄药师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蓉儿,你别哭了。”谢芷瑶想了想,总不能放着黄蓉这丫头不管,偏偏黄药师生气走了,也只能她自己留下来安慰了。
“师姐,你放我出去吧。”黄蓉听到谢芷瑶的声音哽咽着说道。
谢芷瑶有些无奈,别说她手上没钥匙,就算有,她也不敢放黄蓉出来啊,不得已,之得好声好气地劝道:“蓉儿,你先在房间里面待会儿吧,钥匙在师父手里,就算我想放你出来也没办法啊。”
“师姐,你去劝劝爹爹吧,他最听你的话了。”黄蓉哀声道。
“师父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去劝也没用的,他只会更生气。你放心吧,师父向来疼你,一会儿他气消了就会放你出来了。”谢芷瑶无奈。
“师姐,你就帮帮我吧,靖哥哥现在找不到路进来,一定很着急。”黄蓉不死心。
“蓉儿,我知道你喜欢郭靖,可是你也要体谅一下师父的心情啊。师父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他把你嫁给一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你说他能乐意吗?”谢芷瑶其实心里也知道,黄蓉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劝的,只是不把话说出来,看着黄蓉和黄药师闹
16、黄蓉回岛 ...
矛盾,谢芷瑶心里也不舒服。而且,黄药师也只是对于女儿突然有了喜欢的人一时难以接受而已,黄蓉越闹着要嫁郭靖,他就越生气,只要黄蓉愿意好好说,他肯定也是会同意的。
“你走,你走!不放我出去就算了,我就是喜欢靖哥哥!”黄蓉果然没有将谢芷瑶的话听进去,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冲着她发起了脾气。
“既然这样,那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说完,谢芷瑶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自找没趣,劝她还不如劝黄药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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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瑶来到碧海楼,果然看到黄药师正阴着脸站在那里,看到她过去,理都没理,还是面无表情。
“师父……”谢芷瑶上去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罢了,你也不必为她求情。”黄药师摇了摇头。
“师父,我可不是来为蓉儿求情的。”谢芷瑶依旧拉着黄药师的手臂说道,“只是希望你别生气了。”
“哎。”黄药师叹了口气,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师父,前一段时间,西毒欧阳锋遣了人来为他的侄儿欧阳克求婚,您可是当即就答应了的,现在看蓉儿这个样子,是非郭靖那小子不可,到时候闹将开来,大家的脸上恐怕都不好看。”谢芷瑶有些担心地说道。
就在谢芷瑶和黄药师回桃花岛没几天,就收到欧阳锋的消息,说要为他的侄儿欧阳克求亲。当时黄药师觉得当世武功可与他比肩的只寥寥数人而已,其中之一就是欧阳锋了,两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眼见欧阳锋的来书辞卑意诚,看了心下欢喜。黄药师又想着女儿顽劣得紧,嫁给旁人,定然恃强欺压丈夫,而且黄药师对于那姓郭的小子又十分憎厌,欧阳克既得他叔父亲传,武功必定不弱,当世小一辈中只怕无人及得,是以对欧阳锋的使者竟当场就同意了婚约。谢芷瑶想劝都来不及。
“芷瑶不必担心,这事为师心中自有想法。”想到这情况,黄药师又是叹了口气,不过心中却是不甚在意。怎么说也不能把女儿嫁给郭靖那愣小子。
“师父,那郭靖怎么办,放任他在桃花阵里面乱闯么?”谢芷瑶皱了下眉头。
“不必管他,让他找去吧,找不到人他自然就回去了。”黄药师淡淡地说道。
“恩。”谢芷瑶无奈,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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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黄蓉回岛 ...
眼见天色渐暗,谢芷瑶特地去桃花阵里面转了一圈,没想到郭靖那傻小子不仅依然在阵里,还睡在了草地上。不过现在是六月中旬,天气自然是和谢芷瑶当初到桃花岛的那年不同,就算睡个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用过晚膳,谢芷瑶拿了玉箫来到之前发现郭靖的地方,打算好好地捉弄他一下。“谁让你当时说我狠毒来着,谁让你当时不知好歹来着,看我不好好整治整治你。”谢芷瑶在心里小声地说道。
谢芷瑶看到郭靖的时候,那傻小子居然还睡着。无语,谢芷瑶将玉箫横在嘴边,缓缓吹奏起来。确定将郭靖吵醒之后,她边吹边缓缓地后退,和郭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果然,那傻小子跟着箫声,曲曲折折地朝谢芷瑶追了过去,他根本就不理道路是不是能通行,只是跟着箫声,遇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就上树而行。
幸而已经是晚上了,他并未发现就在不远处的谢芷瑶。
玩了一会儿,谢芷瑶故意将箫声弄的忽高忽低,忽前忽后。郭靖听着声音奔向东时,箫声忽然在西,循声往北是,箫声倏尔在南发出,似乎有十多人伏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吹箫戏弄他一般。
谢芷瑶看着他疲于奔走,晕头转向,心里偷偷的乐。
可是没过一会儿,那傻小子突然不理箫声,往冯蘅墓地方向奔去,谢芷瑶吃了一惊,立刻停下箫声跟了过去。
等郭靖到了冯蘅墓前,居然在坟前跪倒,恭恭敬敬的拜了四拜。
看着他恭敬的样子,谢芷瑶的倒不好意思再出手捉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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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欧阳锋 ...
“芷瑶可玩够了?”黄药师淡淡的声音带着笑意问道。
“差不多了。”谢芷瑶甩了甩手上的玉箫,笑眯眯地答道。
“玩够了,那为师来试他一试。”说完,不待谢芷瑶说什么,黄药师拿起他手上的玉箫,开始吹奏起来。
刚好,郭靖这时也已经站了起来。
黄药师的箫声和谢芷瑶之前吹奏的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谢芷瑶之前也就是捉弄一下郭靖,只是用箫声引着他在桃花阵里面奔走转圈,箫声本身却是不含任何其他的,而黄药师这时吹奏的笑声,则暗含内力,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
谢芷瑶本以为郭靖会出丑的,毕竟上次欧阳克也被箫声影响,随之起舞,没想到他虽然脚步有些凌乱,却并未失态。过了一会儿,他居然坐在地上,运功相抗。
这时玉箫的曲调比适才更加勾魂引魄,没想到郭靖还是不为所动,谢芷瑶和黄药师的心里都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不过另一边的老顽童可就惨了,气喘愈急,听他呼吸声直是痛苦难当,正拚了全力来抵御箫声的诱惑。
就在周伯通快要忍不住随之起舞的时候,郭靖那小子循着箫声来到了他的跟前,并且快步抢上,伸手牢牢按住他右肩,右手已拍在他的颈后“大椎|茓”上。得郭靖相助,周伯通又自行闭目运功了,之前黄药师的一番努力完全付诸流水。
这下,谢芷瑶倒没什么,黄药师之前对他的一点好印象立刻又消失了,将箫声停下来之后怒叱:“小畜生,坏我大事!”
“师父,你别生气了,还是回去吧。”谢芷瑶拉着黄药师往回走,也不再去管那两人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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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两天,黄药师终于把黄蓉从她房间里面放了出来,谢芷瑶看她实在伤心难过,还是将郭靖和周伯通一起在清音洞的消息告诉了她。然后,每次哑仆给周伯通送饭的时候,黄蓉都将小纸条偷偷夹带了进去,谢芷瑶也不揭穿,只当是不知道。
又过了十几日,突然收到欧阳锋递来的消息,说是他已经带着他的侄儿到了舟山附近,不日就将到达桃花岛为他侄儿下聘。
这下,黄药师将黄蓉管得越发严谨,虽然不至于将她锁在房间内,但是却不许她离开居室,连每日三餐都是哑仆送去。于是,她和郭靖只见得联系也彻底断了。
这一晚晴空如洗,月华照得岛上海面一片光明。白天的天气实在热的有些难受,最近的几天,谢芷瑶都是白天呆在屋子里不愿
17、欧阳锋 ...
出来,太阳下山之后才在岛上四处走走,并练练功什么的。反正她每年天热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岛上也很安全,因此黄药师也并不来管她。
忽然听得远处草中一阵簌簌之声,似乎是蛇,不过,听这声音,蛇的数量还不在少数。谢芷瑶心里有些诧异。循着声音走了数十步,月光下果见千千万万条青蛇排成长队蜿蜒而前。十多名白衣男子手持长杆驱蛇,不住将逸出队伍的青蛇挑入队中,前面是岛上的哑仆在引路。
看到这情景,谢芷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毛。是了,前两天,黄药师就说了,欧阳锋叔侄两今晚就会到了,如果不是看到他们,谢芷瑶倒是差点忘记了。
“芷瑶,和我一块儿去迎一下客人吧。”在谢芷瑶想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听到了黄药师的声音。
“是,师父。”谢芷瑶答应了,然后问道,“师父,蓉儿呢?”
“不用管她。”
黄药师的声音有些生气,谢芷瑶估计是黄蓉又惹他了,也不多说,跟在黄药师身侧往积翠亭方向的竹林走去。
尚未走到积翠亭,就听到有人朗声说道:“西域欧阳先生拜见桃花岛主。”
谢芷瑶随着黄药师从竹林里走了出去。之前说话的那人想必是那穿着白缎子金线绣花长袍,手持折扇的少年了。谢芷瑶仔细一看,不是欧阳克是谁。
见到黄药师出现,欧阳锋抢上数步,想黄药师作揖,黄药师也作揖还礼。欧阳克却已跪倒在地磕了四个头,说道:“小婿叩请岳父大人金安。”
“呵呵……”看到欧阳克和上次遇见截然不同的样子,谢芷瑶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黄药师对着欧阳克道:“罢了!”然后伸手相扶。
只听欧阳克“啊唷!”一声,已头下脚上的猛向地面直冲下去。
这下,谢芷瑶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来。黄药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不过眼里却也是含着一丝笑意。
然后,只见欧阳锋横过手中拐杖,靠在侄儿背上轻轻一挑,欧阳克借势翻了过来,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欧阳锋笑道:“好啊,药兄,把女婿摔个筋斗作见面礼么?”
黄药师笑道:“他曾与人联手欺侮过我的瞎眼徒儿,后来又摆蛇阵欺她,倒是想瞧瞧他有多大道行。”
欧阳锋哈哈一笑,说道:“孩儿们小小误会,药兄不必介意。我这孩子,可还配得上你的千金小姐么?”然后偏头细细看了谢芷瑶几眼,啧啧赞道:“黄老哥,真有你的,这般美貌的小姑娘也亏你生的出来。”
听了欧阳锋的话,谢芷瑶面上不露声色,在心里偷偷撇嘴,真虚伪。不过谢芷瑶也没开口纠正,毕竟这是让
17、欧阳锋 ...
人尴尬的事情,如果她说了,未必不会让欧阳锋恼羞成怒。
不过欧阳克显然是知道谢芷瑶不是黄蓉的,拉了拉欧阳锋的衣袖,想要说话。
黄药师已经笑着说道:“锋兄见笑了,这是劣徒谢芷瑶,并不是小女,蓉儿那丫头得知她未来叔公要来,正躲在屋里不肯见人呢。”
“芷瑶见过欧阳世伯。”谢芷瑶闻言,上前一礼。
“贤侄女不必多礼。”欧阳锋虽然对于刚才认错人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伸手虚扶,然后说道。
“芷瑶,你去叫蓉儿过来。”黄药师笑着对谢芷瑶说道。
“是,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工作不忙,偷偷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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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箫铮合奏 ...
“蓉儿,不管怎么说,就当时普通客人去见一面啊。不然,师父失了面子,对郭靖恐怕就更没什么好印象了。”看着黄蓉死倔着不愿出去,谢芷瑶无力地劝着,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她,还是她自己想通了,谢芷瑶劝了半天之后,黄蓉终于愿意跟着谢芷瑶出来了。
到了积翠亭,黄药师自是将黄蓉给欧阳锋介绍了一番,然后又让黄蓉给欧阳锋见礼。
黄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也不愿行礼。
看着黄蓉的样子,黄药师有些恼怒,刚要发脾气却被谢芷瑶拦了一下。
不过欧阳锋却似乎毫不介意的样子,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锦盒,对黄蓉笑道:“这颗‘通犀地龙丸’佩在身上,百毒不侵,普天下就只这一颗而已。以后你做了我侄媳妇,不用害怕你叔公的诸般毒蛇毒虫……”说着将锦盒递到黄蓉面前。
谢芷瑶本以为黄蓉心属郭靖,刚才连行礼都不愿意,这下必是不会去接,没想到黄蓉却娇笑着伸手接了。
看着她狡黠的神色,谢芷瑶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费心注意着,免得除了什么差错到时候黄药师下不了台,闹将开来。
果然,黄蓉伸手接过锦盒之后,暗中掷出一把金针,饶是谢芷瑶见机的快,也只是拂开了一部分。
黄药师见状喝骂:“干什么?”左袖挥出,也是拂开了黄蓉掷出的一把金针,右手反掌便往她肩头拍去。
黄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叫道:“爹爹你打死我最好,反正我宁可死了,也不嫁这坏东西。”
“师父……”谢芷瑶挡在黄蓉身前,但是到底是黄蓉伤了欧阳克,此时她也不好多言,只能躬身向欧阳锋道歉道:“欧阳世伯见谅,蓉儿不懂事,还望您和欧阳公子多多包涵。”
欧阳锋将通犀地龙丸往黄蓉手中一塞,顺手挡开黄药师拍下去的手掌,笑道:“令爱试试舍侄的功夫,你这老儿何必当真?”黄药师击打女儿,掌上自然不含内力,欧阳锋也只轻轻架开。
欧阳克站直身子,只感左胸隐隐作痛,知道已中了一两枚金针,只是要强好胜,脸上装作没事人一般,但神色之间已显得颇为尴尬,心下更是沮丧地想道:“她终究是不肯嫁我。”
谢芷瑶看欧阳克的样子,倒真象是对黄蓉动了真心了,可惜黄蓉却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欧阳锋笑道:“药兄,咱哥儿俩在华山一别,二十余年没会了。承你瞧得起,许了舍侄的婚事,今后你有甚么差遣,做兄弟的决不敢说个不字。”
黄药师道:“谁敢来招惹你这老毒物?你在西域二十年,练了些甚么厉害功夫啊,显点出来
18、箫铮合奏 ...
瞧瞧。”
黄蓉听父亲说要他显演功夫,大感兴趣,登时收泪,靠在谢芷瑶身上,一双眼睛盯住了欧阳锋。
谢芷瑶也是颇感兴趣地看着欧阳锋,见他手中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似是钢铁所制,杖头铸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人头口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狰狞诡异,更奇的是杖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的婉蜒上下。
欧阳锋笑道:“我当年的功夫就不及你,现今抛荒了二十余年,跟你差得更多啦。咱们现下已是一家至亲,我想在桃花岛多住几日,好好跟你讨教讨教。”
黄药师听欧阳锋满口谦逊,却不禁起疑,素知他口蜜腹剑,狡猾之极,武功上又向来不肯服人,难道他蛤蟆功被王重阳以一阳指破去后,竟是练不回来么?当下从袖中取出玉箫,说道:“嘉宾远来,待我吹奏一曲以娱故人。请坐了慢慢的听罢。”
欧阳锋知道他要以《碧海潮生曲》试探自己功力,微微一笑,左手一挥,提着纱灯的三十二名白衣女子姗姗上前,拜倒在地。
然后,欧阳锋笑道:“这三十二名Chu女,是兄弟派人到各地采购来的,当作一点微礼,送给老友。她们曾由名师指点,歌舞弹唱,也都还来得。只是西域鄙女,论颜色是远远不及江南佳丽的了。”
听完欧阳锋的话,这下是谢芷瑶的脸色不好看了,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有些紧张地看着黄药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并没有理由去阻止,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黄药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兄弟素来不喜此道,自先室亡故,更视天下美女如粪土。锋兄厚礼,不敢拜领。”
谢芷瑶听了黄药师的话,先是一喜,接着却又有些难过。喜的是他拒绝了这三十二名容貌艳丽,姿态妖媚的女子;难过的则是虽然她得以伴随在他身侧,却只能以弟子的身份。
此时,众女已在音乐之下媚态百出,变幻多端,跟着双手虚抚胸臀,作出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诸般姿态。驱蛇的男子早已紧闭双眼,都怕看了后把持不定,心神错乱。
看着眼前女子的丑态,谢芷瑶忍不住“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要离开。没想到黄药师却伸手拉住了她,尔后把玉箫放在唇边,吹了几声。
众女突然间同时全身震荡,舞步顿乱,箫声又再响了几下,众女已随着箫声而舞。没一会儿,连弹奏的八女乐器所发出的音调节奏都已经随着黄药师的箫声伴和,驱蛇的众男子已在蛇群中上下跳跃、前后奔驰了。
看到这情况,谢芷瑶心里好受了些,对着黄药师抿唇一笑。
欧阳锋在侍女拿上来的铁筝的筝弦上铮铮铮的拨了几下
18、箫铮合奏 ...
,发出几下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立时把箫声中的柔媚之音冲淡了几分。
“师父,欧阳世伯也是难得来桃花岛,不如您和欧阳世伯合奏一曲,也让芷瑶开开眼界。”谢芷瑶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笑着说道。
“芷瑶想听?”黄药师转头看谢芷瑶,笑着问。
“嗯。以前都是师父一人吹奏,未免单调了些,既然欧阳世伯带了乐器来,想必对乐曲一道也是非常精通的。如果能听得师父和欧阳世伯合奏,可是芷瑶的福气。”谢芷瑶笑眯眯地把话说得很好听。
不过,黄药师在听到谢芷瑶说以往都是他一人吹奏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谢芷瑶被他看得面上一红,登时不作声了。
欧阳锋叔侄自是将这一切也看在了眼里。
“来,来,咱们合奏一曲。”黄药师笑道。他玉箫一离唇边,众人狂乱之势登缓。
欧阳锋看了谢芷瑶一眼之后叫道:“大家把耳朵塞住了,我和黄岛主要奏乐。”他随来的众人知道这一奏非同小可,登时脸现惊惶之色,纷撕衣襟,先在耳中紧紧塞住,再在头上密密层层的包了,只怕漏进一点声音入耳。就连欧阳克也忙以棉花塞住双耳。
看着他们的样子,谢芷瑶倒是没有开口,只是黄蓉却娇声道:“欧阳克,我爹爹吹箫给你听,给了你多大脸面,你竟塞起耳朵,也太无礼。来到桃花岛上作客,胆敢侮辱主人!”
谢芷瑶怕黄药师责怪与她,笑眯眯地接口说道:“蓉儿,这算不得无礼。他不敢听师父的箫声,乃是有自知之明的表现呢。以前他可是领教过了的。”说完,谢芷瑶朝黄药师看了一眼。没想到他也刚好朝她看来,谢芷瑶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
“锋兄,小徒顽劣,你可千万不要见怪。”黄药师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撕成两半,把黄蓉的双耳掩住。
看黄蓉的表情有些不乐意,黄药师说道:“你叔公铁筝之技妙绝天下,你有多大本事敢听?那是轻易试得的么?”然后,又让哑仆带着驱蛇的人将蛇远远驱赶至别处之后,黄药师对欧阳锋说道:“锋兄,我们开始吧。”
欧阳锋奇怪地看了谢芷瑶一眼,不过见黄药师不以为意,也存心想让谢芷瑶知道他的厉害,也不多说,点头示可。然后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之上,闭目运气片刻,右手五指挥动,铿铿锵锵的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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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北丐 ...
秦筝本就声调酸楚激越,这西域铁筝声音更是凄厉。只听得筝声渐急,到后来犹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一般。然后,黄药师将萧横在嘴边,然后一缕箫声幽幽的混入了筝音之中。铁筝声音虽响,却始终掩没不了箫声,双声杂作,音调怪异之极。铁筝犹似巫峡猿啼、子夜鬼哭,玉箫恰如昆岗凤鸣,深闺私语。一个极尽惨厉凄切,一个却是柔媚宛转。此高彼低,彼进此退,互不相下。
谢芷瑶一直笑吟吟地望着黄药师,只是……她竖起耳朵仔细地注意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她却发现边上还有人躲着,听那呼吸吐纳之声,功力不甚高明。
谢芷瑶以为是欧阳锋带来的人,所以她虽然不出声,却暗自留神戒备。
黄蓉看谢芷瑶似乎并不受音乐影响的样子,伸手将一边耳朵里塞着的手绢拿了下来,却心中一荡,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蓉儿。”谢芷瑶连忙伸手掩住她的耳朵,塞了一颗九花玉露丸给她吃下之后,让她盘腿坐下,用内力助她运行一周之后才松开。谢芷瑶看黄蓉脸色如常,稍微放心了一些,又转过头去专心看黄药师和欧阳锋比斗,并没有注意到欧阳克正用惊诧的眼神盯着她看。
看到后来,只见二人神色郑重,黄药师站起身来,边走边吹,脚下踏着八卦方位。谢芷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再看欧阳锋头顶犹如蒸笼,一缕缕的热气直往上冒,双手弹筝,袖子挥出阵阵风声,看模样也是丝毫不敢怠懈。
只听得双方所奏乐声愈来愈急,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肉搏的关头,再斗片刻,必将分出高下。看着黄药师,谢芷瑶有些担心,突然间远处海上隐隐传来一阵长啸之声。
“师父,我去看看!”听到这长啸之声,来人的武功明显不下于黄药师,而且这声音离岛上越来越近,想是冲着桃花岛来的,是以谢芷瑶不等黄药师吩咐,一跃向海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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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边,夜色之下,只见来人背上背了一个大红的葫芦,右手拿着一根竹杖,正往岛上行来。看此人打扮,谢芷瑶就知道应该是丐帮帮主洪七公了,只是不知道他来岛上又是为了何事。
“敢问可是丐帮洪老前辈?”谢芷瑶朝来人一揖,正巧挡在了他前行的路上。
“小姑娘好眼力。”洪七公笑眯眯地停了下来说道。
“晚辈乃桃花岛弟子谢芷瑶,拜见洪老前辈。”谢芷瑶又向洪七公正式行了一礼,“前辈是来找师父的吧?且
19、北丐 ...
容芷瑶给您带路。”说罢,谢芷瑶率先往竹林去了,黄药师和欧阳锋的比斗还没有结束呢。
然后,欧阳锋的筝声,黄药师的箫声,洪七公的啸声,三般声音此起彼伏,斗在了一起。谢芷瑶略停顿了一下,又往竹林而去了。
带着洪七公到了积翠亭,正好听到欧阳锋高声叫道:“洪老叫化,恭喜你收的好徒儿啊。”然后,谢芷瑶便看到黄蓉朝这边奔来,嘴里大声喊着:“师父,师父。”
谢芷瑶是知道黄蓉拜洪七公为师的事情的,不过黄药师就有些惊讶了。与洪七公见过了礼,寒暄数语之后,又问黄蓉:“蓉儿,你叫七公作什么?”
黄蓉不无得意地对黄药师说道:“我拜了七公他老人家为师。”
黄药师听了大喜,向洪七公道:“七兄青眼有加,兄弟感激不尽,只是小女胡闹顽皮,还盼七兄多加管教。”说着朝他深深一揖。
谢芷瑶平时也会听黄药师提及洪七公虽然滑稽玩世,但为人正直,行侠仗义,武功又是极高,因此也知道黄药师确实是心里高兴。
哪知,洪七公却笑道:“药兄家传武学,博大精深,这小妮子一辈子也学不了,又怎用得着我来多事?不瞒你说,我收她为徒,其志在于吃白食,骗她时时烧些好菜给我吃,你也不用谢我。”
黄药师听了洪七公的话也不生气,两人相对哈哈大笑。
“不知七兄大驾光临桃花岛有何要事不?若无要事,不妨在岛上多留几日。”一阵寒暄之后,黄药师对洪七公说道。
洪七公认真地说道:“我来向你求一件事。”
黄药师对洪七公向来甚是钦佩,又知他就有天大事情,也只是和属下丐帮中人自行料理,这时听他说有求于己,不禁十分高兴,忙道:“咱们数十年的交情,七兄有命,小弟敢不遵从?”
听了洪七公和黄药师的对话,趁着黄药师还未开口,谢芷瑶拉了拉他的衣袖:“师父,还是问问清楚是何事再说吧。”
欧阳锋颇为赞同地看了谢芷瑶一眼。
“哈哈……芷瑶不必担心。七兄,一言为定。”黄药师好心情地说道。
谢芷瑶无奈地退到黄药师身后不再言语。
洪七公笑着指了指郭靖与黄蓉道:“这两个都是我徒儿,我已答允他们,要向药兄恳求,让他们成亲。现下药兄已经答允了。”
听了洪七公的话,黄药师和欧阳锋都是吃了一惊。谢芷瑶之前看到蓉儿和郭靖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倒也不觉得奇怪。黄蓉和郭靖更是喜形于色。
欧阳锋道:“七兄,你此言差矣!药兄的千金早已许配舍侄,今日兄弟就是到桃花岛来行纳币文定之礼的。”
19、北丐 ...
洪七公道:“药兄,有这等事么?”黄药师道:“是啊,七兄别开小弟的玩笑。”洪七公沉脸道:“谁跟你们开玩笑?现今你一女许配两家,父母之命是大家都有了。”转头向欧阳锋道:“我是郭家的大媒,你的媒妁之言在哪里?”
欧阳锋料不到他有此一问,一时倒答不上来,愕然道:“药兄答允了,我也答允了,还要甚么媒妁之言?”洪七公道:“你可知道还有一人不答允?”
欧阳锋道:“谁啊?”洪七公道:“哈哈,不敢,就是老叫化!”
欧阳锋听了此言,素知洪七公性情刚硬,行事坚毅,今日势不免要和他一斗,但脸上神色无异,只沉吟不答。
洪七公笑道:“你这侄儿人品不端,哪配得上药兄这个花朵般的闺女?就算你们二老硬逼成亲,他夫妇两人不和,天天动刀动枪,你砍我杀,又有甚么味儿?”
谢芷瑶一开始看着两人争执,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看到这里却也是有些动容。
黄药师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动,向女儿望去,只见她正含情脉脉的凝视郭靖,瞥眼之下,只觉得这楞小子实是说不出的可厌。他绝顶聪明,文事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无一不精,自来交游的不是才子,就是雅士,他徒弟与女儿也都智慧过人,想到要将独生爱女许配给这傻头傻脑的浑小子,当真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了。瞧他站在欧阳克身旁,相比之下,欧阳克之俊雅才调无不胜他百倍,于是许婚欧阳之心更是坚决,只是洪七公面上须不好看。
谢芷瑶看黄药师脸色,出言说道:“师父,欧阳世兄之前受了点微伤,要不先让世伯给他治疗,至于蓉儿的婚事,不如从长计议。”
黄药师闻言略一思索,笑着点头。
欧阳锋一直在担心侄儿的伤势,闻言当即向侄儿一招手,两人走入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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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无题 ...
过了一顿饭时分,欧阳锋叔侄二人回到亭中,谢芷瑶看着欧阳克的样子,应该是无大碍了。
看着所有人都在亭中坐着,黄药师说道:“小女蒲柳弱质,性又顽劣,原难侍奉君子,不意七兄与锋兄瞧得起兄弟,各来求亲,兄弟至感荣宠。小女原已先许配了欧阳氏,但七兄之命,实也难却,兄弟有个计较在此,请两兄瞧着是否可行?”
洪七公性急,忙道:“快说,快说。老叫化不爱听你文绉绉的闹虚文。”
黄药师微微一笑,说道:“兄弟这个女儿,甚么德容言工,那是一点儿也说不上的,但兄弟总是盼她嫁个好郎君。欧阳世兄是锋兄的贤阮,郭世兄是七兄的高徒,身世人品都是没得说的。取舍之间,倒教兄弟好生为难,只得出三个题目,考两位世兄一考。哪一位高才捷学,小女就许配于他,兄弟决不偏袒。两个老友瞧着好也不好?”
黄药师这话一出口,场面顿时乱了起来,欧阳锋抚掌赞成,洪七公却是面色不愉,两人瞬间便动起手来。
谢芷瑶看着这情况确实有些傻眼了,偏偏黄药师喝一声彩,并不劝阻,她也就在一边看着。
洪七公与欧阳锋都是一派宗主,武功在二十年前就均已登峰造极,华山论剑之后,更是潜心苦练,功夫愈益精纯。这次在桃花岛上重逢比武,与在华山论剑时又自大不相同。两人先是各发快招,未曾点到,即已收势,互相试探对方虚实。两人的拳势掌影在竹叶之间飞舞来去,虽是试招,出手之中却尽是包藏了精深的武学。
渐渐地,谢芷瑶在一旁看得出神,只见两人或攻或守,无一招不是出人意表的极妙之作。
欧阳克和黄蓉各有关心,只盼两人中的一人快些得胜,但于两人拳招中的精妙之处,却是不能领会。
转眼之间,两人已拆了三百余招,洪七公与欧阳锋都不觉心惊,钦服对方了得。
待到两人比斗间隙,黄药师笑道“且慢,且慢,两位今日驾临桃花岛,原来是显功夫来了么?”
洪七公和欧阳锋在黄药师喊且慢的时候已经停下了手,等黄药师把话说完,洪七公哈哈笑道:“药兄责备得是,咱们是来求亲,可不是来打架。”
黄药师道:“兄弟原说要出三个题目,考校考校两位世兄的才学。中选的,兄弟就认他为女婿;不中的,兄弟也不让他空手而回。”
闻言,洪七公奇道:“怎么?你还有一个女儿?”
“嘻嘻……”听了洪七公的话,不等黄药师开口,黄蓉就拍手笑道:“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说完,又看了谢芷瑶一眼,然后又说道:“师姐从小在桃花岛长大,父母双亡,又是我爹爹的徒儿,
20、无题 ...
可不就和女儿一样么!”
洪七公当即抚掌称秒,就连欧阳锋也隐又赞成之意。
谢芷瑶偏头看了黄蓉一眼,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其他时候,这话也没差,可是这种场合之下,谢芷瑶的心里就有些难受了。只是谢芷瑶也不好当面反驳,不然黄药师可就丢人了,只能拉着黄药师的手臂,有些委屈的喊道:“师父……”
黄蓉还想再说什么,黄药师拍了拍谢芷瑶的手,想都不想就喝道:“蓉儿不得胡闹!”
“爹爹!”黄蓉气得跺脚,“我哪里胡闹了?明明……”
“闭嘴!”黄药师冷冷地喝道。
“哼!”黄蓉气得转头不再看着黄药师。
黄药师当作没听到,转身对洪七公和欧阳锋笑道:“兄弟就蓉儿一个女儿,现在就是赶着娶妻生女,那也来不及啦。不过兄弟九流三教、医卜星相的杂学,都还粗识一些。那一位不中选的世兄,若是不嫌鄙陋,愿意学的,任选一项功夫,兄弟必当尽心传授,不教他白走桃花岛这一遭。” 对黄蓉的提议只字不提。
看到黄药师的态度,谢芷瑶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免不了对黄蓉有些怨念,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于是她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小声地说道:“师父,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黄药师看着谢芷瑶的脸色确实不是很好,柔声道:“那你就先回去吧。”
谢芷瑶向洪七公和欧阳锋告了声罪就立刻离开了积翠亭,不过也没有回住的地方去,反而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转身往海边行去。
躺在自己经常坐着的大石头上,谢芷瑶望着海面上星星点点,心里无法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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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瑶。”
没过多久,谢芷瑶的身后传来黄药师的声音。一开始,谢芷瑶还以为是她的幻觉,没想到起身一转头,果然看到黄药师正站在她的身后。
“师父。”谢芷瑶有些惊讶,他不是应该陪着欧阳锋和洪七公他们么?
“不是说累了吗?”黄药师跃上石头,在谢芷瑶身边坐了下来。
“睡不着。”谢芷瑶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海平面。
“为什么?”黄药师难得会开口问原因。
“白天睡多了。”谢芷瑶淡淡地说,“师父不陪欧阳前辈他们吗?”无奈之下,她只能转移话题,难道要说是因为你吗?她不能,也不敢说出口。
“我安排他们去休息了,欧阳克和郭靖的比试明天也可以
20、无题 ...
。芷瑶觉得谁会赢?”黄药师问。其实,之前黄药师安排了洪七公他们四人去休息之后,又去过谢芷瑶的小院了,只是她并不在,所以黄药师又找了过来。
“师父,我觉得谁会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蓉儿,她想要谁赢。”看黄蓉的态度,她根本就没想让欧阳克赢,不然她之前也不会出手伤人。
“芷瑶心情不好?”虽然是疑问句,但是黄药师却很肯定。
“没有啊,师父。”谢芷瑶有些不解,虽然她确实心情不好,但不知道黄药师是怎么判断的。
“傻丫头,你自己不知道吧。”黄药师摇了摇头笑看着她说,“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连讲话都没什么情绪起伏。”
听了黄药师的话,谢芷瑶明显愣住了,仔细一想自己以前的表现,好像真的是这样。今天如果不是他提起,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师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了解我,这样的你,会让我越陷越深的呢,谢芷瑶在心里暗叹。
“芷瑶有没有话想说?”黄药师问我。
“没有。”谢芷瑶摇了摇头。就算有,也不能说给你听呀。
“傻丫头,回去休息吧。只要有师父在,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强迫你,包括蓉儿。”黄药师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起身回去了。
“师父……”
听到这句话,谢芷瑶瞬间呆住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黄药师起身离开。愣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心情就变得很好很好,仿佛之前自己心里的那一点不愉快从来不曾出现过。然后,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某薇这几天很勤劳,但是心情不好,默默的爬上来更文,然后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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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三场比试 ...
第二天,还是在积翠亭,昨天的人都出现在那里。洪七公首先开口说道:“咱们都是打拳踢腿之人,药兄你出的题目可得须是武功上的事儿。若是考甚么诗词歌赋、念经画符的劳什子,那我们师徒干脆认栽,拍拍ρi股走路,也不用丢丑现眼啦。”洪七公知道郭靖那小子对于文学一道可是一窍不通,若真考校这些,郭靖还真的是必输无疑。
“这个自然。”黄药师含笑道,“第一场就比试武艺吧。”
“这可不成,克儿现在身上带伤呢。”洪七公为着自己徒弟考量,欧阳锋也不遑多让。
“这个简单。”谢芷瑶看了黄药师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反而微笑着等她说下去,“两位前辈的功夫都已练至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不如就让欧阳世伯考校郭靖,洪老前辈考校欧阳世兄吧。”
“师姐,这不公平!”听了谢芷瑶的话,黄蓉第一个叫了起来。这欧阳锋心狠手辣,让他考校靖哥哥,岂不是送上去挨打?这是黄蓉现在心里的想法。
“这法子不错,不过,咱们可得约法三章。第一,欧阳贤侄身上有伤,不能运气用劲,因此大家只试武艺招术,不考功力深浅。第二,你们四位在这两棵松树上试招,哪一个小辈先落地,就是输了。”黄药师说着向竹亭旁两棵高大粗壮的松树一指,又道:“第三,锋兄七兄哪一位若是出手太重,不慎误伤了小辈,也就算输。”
听了黄药师的补充,谢芷瑶的心里真是佩服得很。本来,她确实存了让郭靖吃些苦头的想法,不过被他这么一补充,她的一点小心思就完全不可能了。不过谢芷瑶也无所谓,不相干的人,她向来不是很在意,之前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兴之所至突然想到而已。
本来欧阳克的功夫就比郭靖好上不止一点,但是没想到的是,在这场比试里面,郭靖显露出来的功夫比起前一段时间来看进步不小。最后欧阳克跌下树梢之后,郭靖却还站在一根松枝之上,借着松枝的弹力,在半空上下起伏。
这让谢芷瑶有些惊讶,还以为郭靖会输呢,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么?不过,看着郭靖虽然胜了,但却一副还不大明白如何竟会胜的样子,谢芷瑶就知道,这场取胜,不过是他侥幸罢了。
显然黄药师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微微摇了摇头,并不对此多作点评,只是说道:“这一场是郭贤侄胜了。锋兄也别烦恼,但教令侄胸有真才实学,安知第二三场不能取胜。”
一听师父这话,谢芷瑶就知道,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希望欧阳克获胜的。
“那么就请药兄出第二道题目。”欧阳锋道。
21、三场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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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第二三场是文考……”黄药师话还没说完,蓉儿又撅嘴叫了起来:“爹!你明明是偏心。刚才说好是只考武艺,怎么又文考了?靖哥哥,你干脆别比了。”
黄药师道:“你知道甚么?武功练到了上乘境界,难道还是一味蛮打的么?凭咱们这些人,岂能如世俗武人一般,还玩甚么打擂台招亲这等大煞风景之事。这第二道题目,是要请两位贤侄品题品题老朽吹奏的一首乐曲。”
欧阳克心中暗乐,洪七公和欧阳锋却又各自有话要说。黄药师如此聪明的人,自是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于是说道:“我奏的曲子平常得紧,不是考较内力,两位贤侄各折一根竹枝,敲击我箫声的节拍,瞧谁打得好,谁就胜这第二场。”也不给郭靖拒绝的机会,当下就拿起玉箫就唇,幽幽咽咽的吹了起来。这次吹奏不含丝毫内力,便与常人吹箫无异。
欧阳克辨音审律,按宫引商,一拍一击,打得丝毫无误。
郭靖却是茫无头绪,只是把竹枝举在空中,始终不敢下击。待过了一盏茶时分才将手上的竹节击了下去,空的一响,刚巧打在两拍之间。
黄蓉想要帮忙,郭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想帮都帮不了。
欧阳克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欧阳锋脸上也有些得意。
听了一会儿之后,谢芷瑶却是觉得有些诧异了,这傻小子,难道是装的?虽然他记记都打在节拍前后,时而快时而慢,或抢先或堕后,但是黄药师的玉箫声数次几乎被他打得走腔乱板。待到最后,欧阳克已经不由自主的举起手中竹枝婆娑起舞。郭靖却仍是双手分打节拍,记记都是与箫声的韵律格格不入。
结束之后,郭靖知黄药师有意容让,上前称谢,说道:“多谢黄岛主眷顾,弟子深感大德。”
黄药师微微一笑,说道:“你很好呀,你还叫我黄岛主么?”
谢芷瑶知道,黄药师这是认了郭靖这个女婿了。黄蓉也是面现喜色。
哪知郭靖不懂这话中含意,只道:“我……我……”却说不下去了,双眼望着黄蓉求助。
“呵呵……”看到郭靖那傻呆呆地、手足无措的样子,谢芷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师父,你真的要将蓉儿嫁给这傻小子么?”这句话,谢芷瑶是贴在黄药师耳边悄悄地说的,饶是黄蓉站在一边,也是没有听到她说了些什么。
黄药师听到谢芷瑶在他耳边低语的这句话,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额:“芷瑶不要胡闹。”眼里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笑意。黄药师看了看
21、三场比试 ...
郭靖,果然还是那个傻小子,又看了看欧阳克,伸手拉开了欧阳克耳上蒙着的丝巾,说道:“论内功是郭贤侄强些,但我刚才考的是音律,那却是欧阳贤侄高明得多了…… 这样罢,这一场两人算是平手。我再出一道题目,让两位贤侄一决胜负。”
黄药师这话一说,谢芷瑶就知道,他也是嫌郭靖那小子笨,存心偏袒欧阳克了。
不过,这第三场的比试,真的是出乎谢芷瑶的意料之外,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拿了冯蘅生前为他默写的经文来让两人背诵。
看着黄药师因郭靖将经文一字不差的背下来,甚至比之册页上所书几乎多了十倍之后,那喜形于色,认定是冯蘅在冥中所授,又是欢喜,又是酸楚的表情,谢芷瑶的心里也微微泛酸。
“好,七兄、锋兄,这是先室选中了的女婿,兄弟再无话说。孩子,我将蓉儿许配于你,你可要好好待她。蓉儿被我娇纵坏了,你须得容让三分。”欣喜过后,黄药师毫不犹豫地朗声说道。
这回,不用再让黄蓉提示,郭靖当即跪下磕头,口称:“岳父!”
但是欧阳锋叔侄却是不甘就这样罢手的,一番辩驳之后,居然套出来郭靖那傻小子竟是从周伯通那里得知的经文。
看着黄药师黯然的样子,谢芷瑶的心里也是一阵纠结,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拉了拉他的衣袖喊道:“师父……”
黄药师看谢芷瑶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他,反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爬上来更新,然后爬走,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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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开解 ...
“师父,您和洪老前辈还有欧阳世伯均已多年不见,不如索性就留两位前辈在岛上多住几日吧?”谢芷瑶笑着对黄药师说道。
黄蓉与郭靖姻缘得谐,喜乐不胜,听了谢芷瑶的话也连忙说道:“对呀对呀,师父,我去给您做几样菜,这儿岛上的荷花极好,荷花瓣儿蒸鸡、鲜菱荷叶羹,您一定喜欢。”
“嗯,锋兄,七兄,不如移架一絮。”黄药师也点头赞同。
欧阳锋向黄药师一揖,说道:“药兄,你的盛情兄弟心领了,今日就此别过。”言语之间,竟是不愿意在岛上多留。
“叔叔,侄儿没用,丢了您老人家的脸。但黄伯父有言在先,他要传授一样功夫给侄儿。”两人推辞之间,欧阳克忽然开口说道。
“贤侄若是不嫌鄙陋,但教老朽会的,定必倾囊相授。”黄药师说道。
听了黄药师的话,欧阳克躬身说道:“小侄素来心仪伯父的五行奇门之术,求伯父恩赐教导。”
黄药师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奇门之术,包罗甚广,你要学哪一门?”
欧阳克一心要留在桃花岛上,道:“小侄见桃花岛上道路盘旋,花树繁复,心中仰慕之极。求伯父许小侄在岛上居住数月,细细研习这中间的生克变化之道。”
听了欧阳克的话,黄药师脸色微变。谢芷瑶知道,有些话在黄药师这样的身份,是不会说出口的,他心里肯定在想欧阳锋叔侄要查究桃花岛上的机巧布置,到底是何用意。
欧阳锋见黄药师的神色,知道他起疑,遂向欧阳克斥道:“你太也不知天高地厚!桃花岛花了黄伯父半生心血,岛上布置何等奥妙,外敌不敢入侵,全仗于此,怎能对你说知?”
谢芷瑶看黄药师面色一变,似有发怒的征兆,连忙说道:“欧阳世伯此言差矣,桃花岛就算只是光秃秃一座石山,也未必就有人能来伤得了师父。”
黄药师听了谢芷瑶的话,怒气稍微降了一些,道:“各位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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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曲折折的转出竹林,眼前出现一大片荷塘。塘中白莲盛放,清香阵阵,莲叶田田,一条小石堤穿过荷塘中央。黄药师踏过小堤,将众人领入一座精舍。那屋子全是以不刨皮的松树搭成,屋外攀满了青藤。此时虽当炎夏,但众人一见到这间屋子,都是突感一阵清凉。
“各位请坐吧。”黄药师对众人说道,然后又转头对谢芷瑶说,“芷瑶,你去将桃花岛的总图拿来。”
“是,师父。”谢芷瑶应
22、开解 ...
了一声,走进另一个房间。然后往墙边走去,按下机关之后,西边壁上挂着的一幅淡墨山水忽地徐徐升起,露出一道暗门。将暗门揭开,取出标着桃花岛总图标记的卷轴,又将机关关上。然后,谢芷瑶捧着卷轴来到黄药师他们在的那个房间。
黄药师将卷轴接过去,捧在手中轻轻地抚摸了几下,然后对欧阳克说道:“这是桃花岛的总图,岛上所有五行生克、阴阳八卦的变化,全记在内,你拿去好好研习罢。
欧阳克脸上明显的有失望之色,却也只能躬身去接。
黄药师忽道:“且慢!”
欧阳克一怔,双手缩了回去。
黄药师道:“你拿了这图,到临安府找一家客店或是寺观住下,三月之后,我派人前来取回。图中一切,只许心记,不得另行抄录印摹。”
欧阳克答应之后才伸手接过。
然后,黄蓉又将刚见面时欧阳锋给的“通犀地龙丸”还了回去。
欧阳锋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之后就像黄药师告辞。
黄药师也不再留,送了出来。
眼看着没自己什么事情了,谢芷瑶索性和黄药师说了一声之后就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估摸着黄药师已经送了洪七公和欧阳锋离开了,感觉到有些饿了的谢芷瑶往厨房走去,打算找点吃的。没想到,半路却看到黄药师怒气冲冲地拉着黄蓉回来,黄蓉眼角还挂着眼泪。不知道这父女俩又闹了什么矛盾,无奈之下,谢芷瑶只得迎了上去,问道:“师父,怎么了?”
黄药师看到谢芷瑶,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却还是怒气难消的样子,不肯开口。黄蓉也不言语,哼了一声之后就径自回自己房间去了。
“天这么热,芷瑶怎么出来了?”黄药师看看天空,虽日已偏西,但还是很热,于是问道。
“我饿了。”谢芷瑶拉着黄药师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道。
“吃货!”黄药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却又转身往厨房走去。
谢芷瑶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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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饭的时候,黄蓉也没有过来,看黄药师不为所动的样子,谢芷瑶只能吩咐哑仆将饭送过去。
“师父,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情让你那么生气么?”吃过饭,谢芷瑶不顾黄药师的脸色,硬是拉着他出去逛逛,美其名曰:饭后消食。
“芷瑶,如果蓉儿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黄药师叹了口气说道。
“师父,蓉儿还小,等她嫁人了,自然会懂事的。”最近
22、开解 ...
这一年的时间,这父女两就矛盾不断,让人不知道如何劝解,这次,不知道又怎么了,谢芷瑶也只能拣些好听的话说。
没想到,黄药师听了谢芷瑶的话脸色一变,说道:“不要提郭靖那臭小子。”
“师父……”谢芷瑶晃着他的手臂撒娇,“你别自己一个人生气了啦,不如和芷瑶说说,说出来了,心里自然会舒服一些。不然,芷瑶也会担心师父的,一担心,我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对于谢芷瑶的撒娇,黄药师显然很受用,本来有些难看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之后,谢芷瑶终于知道黄药师生气的原因了。原来,离开之前,周伯通告诉他郭靖的经文是从梅超风手里抢的。本来,郭靖将经文背得烂熟而不知便是《九阴真经》,本就极难令人入信,偏巧周伯通又这般说,于是,师父狂怒不可抑制,就这样拉着蓉儿回来了,连一丝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们。难怪,回来的时候蓉儿的眼角还挂着眼泪呢。
“师父,你也别气了。说不定,周伯通是闹着玩,为了让你生气,故意如此说的。”谢芷瑶想着各种可能性,劝着,希望他能不要那么生气。更何况,老顽童向来不着调,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算了,不提令人生气的事情了。”黄药师叹了口气。
“师父,不如芷瑶陪你下棋吧?”谢芷瑶提议,不过心里可是在默默地流泪,下棋啊,又是找虐的,不过谁让自己见不得他不开心呢。
“哦?难得阿,想让芷瑶主动提出来要和我下棋可不容易阿?”黄药师脸带笑意,看着谢芷瑶说。
“师父……”还不是为了哄你开心,谢芷瑶心里偷偷地说道。
“输了可不准耍赖不开心。”黄药师提步往谢芷瑶住的小院走去。
“是,师父,不过你得让我三子。”谢芷瑶也笑嘻嘻地提出要求。
“好。”黄药师答应的很爽快。
作者有话要说:某薇要出差去,趁着上班的时候偷偷爬上来更新,今天就这一章了。
明后肯定是更新不了了,看看后天什么时候回来,有时间的话某薇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23
23、霓裳羽衣曲 ...
回到住的地方,点上灯,在棋盘上一阵厮杀之后,谢芷瑶又华丽丽地输了。盯着棋盘的谢芷瑶满脸的怨念,和他下棋就从来没赢过。
“不是说好了,输了不许不开心么?”黄药师看着谢芷瑶说道。
“没有啦,只是在想,没次都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赢师父一局呢。”谢芷瑶笑着说道,
“要不,下次师父再多让我一点么,让我也赢一次啦。”说完,谢芷瑶吐了吐舌头,心知肯定又要挨批了。
“你呀……”黄药师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谢芷瑶朝黄药师嫣然一笑,转身回屋里把她平时躺的软塌搬了出来放在他边上,然后自己躺了上去,也不管他坐在一边正拿眼睛瞪着。
谢芷瑶舒服地躺在软塌上望着星空。这院子里种了不少驱除蚊虫的花草,虽然是晚上了,倒是没有蚊虫侵扰。
“芷瑶……”一会儿,黄药师的声音传来,“我曾向你师娘许过心愿,要找了《九阴真经》来,烧了给她,好让她在天之灵知道,当年她苦思不得的经文到底是写着些甚么。一十五年来始终无法可施,直到今日,才完了这番心愿。”
“师父,你从何处得来的《九阴真经》?”谢芷瑶有些不解,侧过头去看黄药师,却看到他的脸上有些淡淡的悲伤。于是,她也不问了,静静地听着他说。
“老顽童把真经上下卷都用掌力毁了,我只道许给你师娘的心愿再无得偿之日,哪知鬼使神差,他坚持要乘坐我造来和你师娘相会的花船……”黄药师的声音,既有些伤感,又有些愉快,“老顽童将《九阴真经》背得滚瓜烂熟,姓郭的小子也背得一丝不错,我将这两人沉入大海,正如焚烧两部活的真经一般,想你师娘在天之灵,也可以心安了。只是老叫化平白无端的陪送了老命,未免太冤。”
听着黄药师述说着他对亡妻的情深意重,谢芷瑶心里忍不住有些难受,亦不忍心看他伤心,于是坐起身,打断他的话:“师父,他日你与师娘重逢,师娘必定会赞你言出必践的,对她允下的事,没有一件不做到的。”说完,谢芷瑶的心里忍不住又是一疼。
黄药师看着谢芷瑶,叹了口气,没说话。他自知武功深湛,上吊服毒,一时都不得便死,死了之后,尸身又不免受岛上哑仆糟蹋,于是去大陆捕拿造船巧匠,打造了这艘花船。这船的龙骨和寻常船只无异,但船底木材却并非用铁钉钉结,而是以生胶绳索胶缠在一起,泊在港中之时固是一艘极为华丽的花船,但如驶入大海,给浪涛一打,必致沉没。当时,他本拟将妻子遗体放入船中,驾船出海,当波涌舟碎之际,按玉箫吹起《碧海潮生曲
23、霓裳羽衣曲 ...
》,与妻子一齐葬身万丈洪涛之中,如此潇洒倜傥以终此一生,方不辱没了当世武学大宗匠的身分,但每次临到出海,总是既不忍携女同行,又不忍将她抛下不顾,终于造了墓室,先将妻子的棺木厝下。这艘船却是每年油漆,历时常新。他本要待女儿长大,有了妥善归宿,再行此事。可是,时间一年年过去,他的心里却越来越不确定,看着身边的人儿,若他真的去了,以她的性子,恐怕……
谢芷瑶看着黄药师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一时间两人倒是谁都没有说话。
“好了,别胡思乱想,时候不早了,休息吧。”黄药师起身说道。
“恩。”谢芷瑶胡乱点了点头,却还是赖在躺椅上没有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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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黄药师一踏进谢芷瑶住的小院,就看到她正躺在软榻上毫无形象地翻着手里的书,忍不住笑道:“果然又是躲在屋子里偷懒了。”
“师父。”听到黄药师的声音,谢芷瑶放下手上的书,坐了起来。
“在看什么?”黄药师也懒得去拿书,直接问道。
“游记。”反正是打发时间,自然是挑一些有趣的书来看看。
“想出去玩?”黄药师挑眉。
谢芷瑶偏头看着他,怎么会突然问想不想出去玩?这么多年,除了上次出去找黄蓉,从来没见他提过要出去的,平时需要什么都是哑仆出去采购的。
“蓉儿又溜了。”黄药师看着谢芷瑶满脸的疑惑,无奈地解释。
“去找蓉儿?”果然是有事,不过,谢芷瑶怎么看黄药师都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黄药师点头,然后又摇头。
谢芷瑶有些不解,纳闷地盯着他看。
黄药师笑着摇了摇头:“这次主要是带你出去玩,顺道去找蓉儿,可好?”
“师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能耍赖。”不得不承认,黄药师的话让谢芷瑶的心情非常好。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没有信誉的人?”黄药师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头,不过看到她开心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谢芷瑶揉了揉被敲的地方,故意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然后朝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长不大!”黄药师说着又伸手过来弹她的额头,谢芷瑶笑嘻嘻地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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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霓裳羽衣曲 ...
“师父,我想听你吹箫。”出得船舱,果然看到黄药师站在船头,谢芷瑶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
“无聊了?”黄药师了然。
“恩。”谢芷瑶乖乖地承认了。
“想听什么?”黄药师好心情地问道。若换成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愿不愿意吹还是个问题,哪还能让谢芷瑶点呢!
“什么都可以吗?”
“嗯。”黄药师点头。
“《凤求凰》。”说完,谢芷瑶有些紧张地扭着衣袖,低下头不敢看他,脸上有些发烫。其实,谢芷瑶也不是想表白,只是想听他吹这首曲子。
黄药师自然看的出谢芷瑶心中的紧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颇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可惜谢芷瑶低着头,自然是无法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听到他的叹息,只道是他觉得为难了,心中更是有些沮丧,果然,是她逾越了么?不敢看他的表情,转身往船舱里面走去,泪水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谢芷瑶回到船舱里面,确定黄药师看不到她的动作之后才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暗叹自己真不争气,又不是表白被拒,哭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船舱外面传来洞箫的声音,吹的是《霓裳羽衣曲》的散续。这首谢芷瑶平日颇喜欢的曲子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却没有往日的优美。
一曲还未结束,就听见远远传来了一声长啸,谢芷瑶也顾不得伤感,来到船头。黄药师也停下了箫声,站在船头。循声望去,一艘龙头大船扯足了帆,乘风破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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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噩耗 ...
“师父你认识那人吗?”看着对面船头上站的人,谢芷瑶有些迟疑地问。船头那两人,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披着大红袈裟,而另一人却像是欧阳锋。
“似是欧阳锋。”黄药师有些不解,略一思索,当即命哑仆转舵,向那大船迎去。
两船渐渐驶近,谢芷瑶定睛一看,果然是欧阳锋,只是其他的人就不认识了。
黄药师高声叫道:“锋兄,可见到小女么?”
对面欧阳锋大声答道:“令爱好大的架子,我敢招惹么?”
听了欧阳锋的话,黄药师也不生气,一跃到了欧阳锋的船上。这时,两船相距尚有数丈,谢芷瑶偏头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轻功水平,也纵身向对面的船上跃去。
“芷瑶见过欧阳世伯。”到了对面的大船之上,谢芷瑶躬身向欧阳锋行礼,然后站在黄药师身后不再言语。
看到黄药师和谢芷瑶两人轻轻松松来到这艘船上,对面的人除了欧阳锋之外都有些惊讶。一身穿金国官服的人迎上来说道:“这位先生贵姓?有幸拜见,幸如何之。”
此人虽然言语谦下,但是却是金人。黄药师虽不至于见金人就杀,但是对金人却是极为讨厌的,于是斜了他一眼,并不理睬。
欧阳锋见来人讨了个没趣,于是解围道:“药兄,芷瑶侄女,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是大金国的赵王六王爷。”然后转向完颜洪烈道:“这两位是桃花岛黄岛主和他的弟子谢芷瑶,黄岛主武功天下第一,艺业并世无双。”
船头其他人听了黄药师的名头均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了数步。
谢芷瑶看着他们畏惧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人也太胆小了些。
黄药师对于这些人也并不认识,听欧阳锋说这身穿金国服色之人是个王爷,更是向他瞧也不瞧,只向欧阳锋拱拱手道:“兄弟另有要事,失陪了。”
“你找的可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么?”刚转身,谢芷瑶听得身后突然有人朗声问道。
“是呀,大师可曾见到过?”谢芷瑶回头问道。
适才披着袈裟的和尚冷冷的道:“见倒是见过的,只不过是死的,不是活的。”
听了他的话,黄药师忙问道:“什么?”
谢芷瑶也是心里一紧,有些怀疑这和尚是否在骗人,但是又担心他说的是真的。
此人又道:“两天之前,我曾在海面上见到一个小姑娘的浮尸,身穿白衫,头发上束了一个金环,相貌本来倒也挺标致。唉,可惜,可惜!可惜全身给海水浸得肿胀了。”他说的正是黄蓉的衣饰打扮,一丝不差。
黄药师听了这话心神大乱,身子一晃,脸色登时苍白。谢芷瑶上
24、噩耗 ...
前扶着他的手臂,心里也是一阵慌乱,过了一阵才开口问道:“这话当真?”问这句话的时候谢芷瑶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剧情已经有了改变,如果发生什么偏差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和尚又冷冷的道:“那女孩的尸身之旁还有三个死人,一个是年轻后生,浓眉大眼,一个是老叫化子,背着个大红葫芦,另一个是白须白发的老头儿。”他说的正是郭靖、洪七公、周伯通三人。
都说到了这地步,黄药师哪里还有丝毫疑心,伤心到了极处。
谢芷瑶却有些怀疑,开口问道:“欧阳世伯,您是见过蓉儿的,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
欧阳锋却上前一步说道:“我今日方上这船,与这几位都是初会。这位大师所见到的浮尸,也未必就是黄蓉罢。”接着叹了口气道:“黄蓉这样一个好姑娘,倘若当真少年夭折,可教人遗憾之极了。我侄儿得知,定然伤心欲绝。”
听到这话,谢芷瑶心里完全乱了,对于黄蓉,说她是谢芷瑶看着长大的一点都不过分,那个从小跟在她身后喊师姐的小丫头,那个每次闯了祸都跑来找她求情的小丫头,那个有些娇蛮任性却善良的小丫头,那个前几天还气呼呼地和她爹闹矛盾的小丫头,突然就有人说她不在了。一想到这种情况,谢芷瑶心里就觉得有些难受,但是她又不愿意相信。
黄药师听到欧阳锋的话,双手发抖,脸上忽而雪白,忽而绯红。谢芷瑶顾不得伤心,有些担心地望着他。
甲板上的其他人均默不作声,眼中都是充满畏惧之意,就连欧阳锋也感到惴惴不安,气凝丹田,全神戒备,甲板上一时寂静异常。
突然听黄药师哈哈长笑,声若龙吟,悠然不绝。这一来出其不意,众人都是一惊,只见他仰天狂笑,越笑越响。笑声之中却隐隐然有一阵寒意,众人越听越感凄凉,不知不觉之间,笑声竟已变成了哭声,但听他放声大哭,悲切异常。
“师父……”看着黄药师悲痛的样子,谢芷瑶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看他如此哭法,必然伤身体,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此时的黄药师哪里还能听到谢芷瑶喊他,哭了一阵,举起玉箫击打船舷,唱了起来,只听他唱道:“伊上帝之降命,何修短之难哉?或华发以终年,或怀妊而逢灾。感前哀之未阕,复新殃之重来。方朝华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晞。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天盖高而无阶,怀此恨其谁诉?”拍的一声,玉箫折为两截。
然后,黄药师头也不回,走向船头。谢芷瑶赶紧跟了上去。
谢芷瑶知道,这是曹子建在女儿去世之后作的哀辞,大意是:有的人活到头发白
24、噩耗 ...
,有的孩子却幼小就夭折了,上帝为甚么这样不公平?只恨天高没有梯阶,满心悲恨却不能上去向上帝哭诉。他最后说,我十分伤心,跟着你来的日子也不远了。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不开眼,居然抢上前来,双手一拦,冷笑道:“你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闹些什么?”
黄药师根本无心理会,谢芷瑶却不能容忍此人对他的不敬,运起十成功力挥掌打去,那和尚虽然功夫不错,却还是被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黄药师继续唱道:“天长地久,人生几时?先后无觉,从尔有期。”
然后,谢芷瑶也顾不上去看欧阳锋等人的反应,跟着黄药师跃上自己的船。
回到船上的黄药师还是满腔悲愤,指天骂地,咒鬼斥神,痛责着命数对他的不公。看着他脸上毫无掩饰的悲痛,谢芷瑶的心里也跟着一阵阵抽痛。但是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不相信黄蓉会就这样死了。
“师父……”谢芷瑶默默地擦着眼泪,面对黄药师的悲伤,她根本说不出任何劝解的话,那不是言语能够开解的。
哑仆根本不敢来问黄药师,只能来请示,比着手势问该往哪走。谢芷瑶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吩咐哑仆将船驶往大陆方向。岛上四处都是黄蓉留下的回忆,回去了,黄药师恐怕会更伤心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姑娘们的长评,某薇码字的动力就十足!O(∩_∩)O~
如果没有意外,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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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受伤 ...
上岸之后,黄药师心里的悲伤没有丝毫的减少,忍不住仰天大叫:“谁害死了我的蓉儿?谁害死了我的蓉儿?”
码头上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黄药师几近疯狂的眼神,谢芷瑶的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不长眼的居然来招惹,不远处有人用不小的声音说道:“肯定是缺德事做多了老天报应。”
本来就这么一句话,谁也不会认为是在说黄药师,但边上的人却嬉笑着接口:“没错,嘴里喊着蓉儿,身边还跟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哎,姑娘,何必跟着个老头子呢,不如跟了小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第一个说话的人凑了过来,自以为很风流地用扇子挑起谢芷瑶的下颚。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谢芷瑶一下子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等到她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登徒子的时候,来人已经被黄药师一掌拍飞了出去。
那人的同伴吓的什么反应都没有,愣愣地看着两人,眼里含着后悔、恐惧等情绪。如果平时,谢芷瑶的心里可能会有不忍,但是这个时候,黄药师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里愤怒的情绪,根本就不管边上的人是谁,挥掌就往四周拍去,四周的人在来不及躲闪之下,已经伤了好几个了。
“师父!”谢芷瑶有些着急地伸手去拉黄药师,那两个人死有余辜,但是其他人完全却是遭了无妄之灾。
可是,盛怒之下的黄药师,哪里是谢芷瑶能拉得住的。
慌乱之下,谢芷瑶只能将离我最近的一个孩子抱开之后伸手去挡黄药师的攻击。虽然世人都称他,不在意人命,但那也是奸邪之人的人命,而眼前的人,只是普通人啊!
看着黄药师的凌厉攻势,谢芷瑶有些心惊,有心躲闪却已经闪避不及,只能稍微将身子往一边侧开,然后剧烈的疼痛瞬间从肩膀传来。
“师父!”看着黄药师还是不甚清醒,继续朝谢芷瑶动手,谢芷瑶的心更沉了一些。黄蓉的死,已经让他悲痛欲绝,在海上一直没有发泄,刚才被那些人的不逊言语一刺激,这下……
虽然,谢芷瑶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愿意死在黄药师的掌下的,但是却不能让他在丧女之痛之后再承受失去徒弟的痛苦,更别说这个徒弟还是死在他自己的掌下。
勉力与黄药师对拆几招之后,看到已经到了眼前的攻击,避无可避,谢芷瑶的脑海里浮现起以前在桃花岛上的日子,这一下完全打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她很努力地想将喉咙口的鲜血咽下去,但身上的伤让她再也压制不下去,一口喷了出来,然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不知道是心中的怒火已经发泄的
25、受伤 ...
差不多了,还是怎么回事,黄药师的神志恢复清明的时候就看到谢芷瑶软软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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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芷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讲话,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听清楚。等到她终于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无心观察自己身处何方。然后,昏迷前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看着头顶的纱帐,再偏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处房间的布置,不知道是哪里。师父呢?他又在哪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黄药师痛苦的样子,谢芷瑶咬牙忍住身上剧烈的疼痛,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却在身子还没有抬起到一半的时候又跌了回去,然后是更剧烈难忍的疼痛袭来,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却还是想要撑起身子好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根本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时发出的那极轻的声音。
倒是刚进门的黄药师,被谢芷瑶吓了一跳,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床边。
“师父……”看清眼前的人是黄药师之后,谢芷瑶心里松了口气,忍着疼喊道。
“瑶儿,你终于醒了。”黄药师将手中的药碗搁在床头的矮几上,伸手将谢芷瑶轻轻地扶了起来,眼里露出一丝欣喜。天知道,这丫头昏迷的这些日子,他心里又多担心,他真怕眼前的人儿再也不会醒过来,幸好……看着谢芷瑶苍白的脸色,黄药师将药碗又端了起来。
看到黄药师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自己吃药,谢芷瑶的眼里忍不住浮起一层朦胧之色,没想到,自己还能看着他,还能陪在他的身边!
将一碗药吃完之后,黄药师掏出手帕轻轻拭去谢芷瑶嘴角的药汁,然后又非常轻柔地扶着她躺了下来,然后伸手为她把脉。把完脉,黄药师心里一紧,但脸上却丝毫未表现出来。
“师父……”感觉到黄药师小心翼翼的动作,谢芷瑶的心里感到一阵甜,身体的疼痛也仿佛轻了几分。
“别说话!”黄药师知道谢芷瑶肯定有话想说,但是顾虑到她的身体,只能开口轻斥。
浑身疼痛无力的谢芷瑶自然无法像平时一样拉着黄药师撒娇,只能扁扁嘴,以示她心里的不乐意。
看着谢芷瑶仿佛有些委屈的样子,黄药师有些心软,又有些无奈,只能又开口说道:“瑶儿,好好歇着,有什么话等身子好一些再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看着黄药师坚持,谢芷瑶也只能将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乖乖地躺着休息。没一会
25、受伤 ...
儿,又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确定谢芷瑶睡着之后,黄药师皱着眉头为她掖好被子,然后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他知道谢芷瑶一时半刻是不会醒过来的,却还是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接下来,谢芷瑶一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偶尔清醒过来,但是过不了多久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不过每次她睁开眼,总是能看到黄药师坐在她的床前。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师父,我让你担心了!”看着黄药师比以前更显清瘦且又有些憔悴的样子,谢芷瑶的心里禁不住有些难受。
“傻丫头!”黄药师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额头,眼里带着懊恼和心疼,若不是自己,又怎么会让她伤的如此之重受伤?可这丫头却还在担忧自己,唉……黄药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师父……我如果真的变傻了,肯定是被你给拍傻的!”谢芷瑶强笑着向黄药师撒娇说道,今天醒过来她感觉伤仿佛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身上没有前几天那么疼了。
看到谢芷瑶精神不错的样子,黄药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神情有些宠溺地道:“你呀……”
“师父,我想坐起来!”谢芷瑶尝试着动了下手臂,虽然动作无碍,却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只能半是撒娇半是祈求地向黄药师开口。
“恩,也差不多时辰该喝药了。”黄药师坐在床沿,将谢芷瑶扶起来垫了个枕头在她背后。
听到喝药这两个字,谢芷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几天只要她一醒过来,第一件事情绝对是喝药,怕苦的她已经是有点闻药色变了。
“不行!”黄药师一口回绝。
看黄药师的样子,谢芷瑶就知道,想要不喝药,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乖乖地将黄药师喂过来的药喝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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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转变 ...
“师父,我睡了几天了?怎么感觉天气有些冷了呢?”谢芷瑶伸手抚了一下手臂,有些疑惑地问道。
听了谢芷瑶的话,黄药师心中一紧,但是脸上却是半点都没变现出来,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顿了一下才说道:“半个月,只是你的伤势未愈,身体才会虚寒。”
半个月,谢芷瑶在心里暗暗思索,那现在才八月下旬,虽然已经立秋,但是应该还比较热啊,偏偏她身上却觉得发冷。看着黄药师眼里一闪而逝的心疼和担心,谢芷瑶明白自己的伤肯定不像黄药师说的那样。不过,为了不让他自责,谢芷瑶也只能装作不知情。想到这里,谢芷瑶笑着看着黄药师说道:“师父,我能不能出去晒晒太阳?”
闻言,黄药师拉过她的手又细细地把了一次脉才点头答应,然后从床的内侧拿过她的衣服。
看着黄药师手上的衣服,谢芷瑶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她昏迷的这么多天,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当时穿的那套,这么多天也没有见到别的人出现过,那她的衣服岂不是……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谢芷瑶立刻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本来因伤势而苍白的脸终于染上了一丝红晕。
黄药师看着眼前这丫头发呆的样子,手上的动作没听,心里虽然担心她的身体却还是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丫头,还是那样,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表现在了脸上。
等到谢芷瑶反应过来,想要穿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衣服都已经穿在身上了,看着黄药师带笑的双眼,她的脸上就更红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傻丫头!”黄药师看着谢芷瑶有些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叹了口气,然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师父……”虽然知道黄药师不会让自己摔下去,谢芷瑶还是伸手搂着黄药师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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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子外面,谢芷瑶发现自己住的地方似乎并不是客栈,而是民居。出了房门就是一个院子,不大,但是却种满了花木,院子里面,还有一个石桌并几张石凳。
黄药师抱着谢芷瑶来到石桌旁边,并没有让她独自坐着,还是抱在怀里。
“师父……”看着黄药师清瘦的脸,谢芷瑶忍不住有些担心,却又不敢问他好不好,怕勾起他心中的伤痛。
“傻丫头,我没事。”黄药师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在纠结什么,柔声安慰道。
看着黄药师皱着的眉头,谢芷瑶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想要抚平他
26、转变 ...
皱着的眉头。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立刻将手缩了回来。没想到黄药师却伸手附上她的手不让松开。
“师父……”对于黄药师的动作,谢芷瑶都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以前,虽然两人之间也很亲近,但是却不会有这样暧昧的动作。
“瑶儿,这段日子,你可把我吓坏了!”黄药师叹了口气说道。一想到当时的情形,看到这丫头居然伤在自己的掌下脸上却还带着笑容,眼里只有对自己的担心的时候,黄药师的心里就一阵阵止不住地有些疼。刚开始的时候,虽然自己精通医理,但却是担足了心,生怕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直到看到她睁着眼,用微弱的声音喊“师父”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才松了口气。
看着谢芷瑶苍白的脸色,黄药师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怨,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傻呢。但是黄药师也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恐怕是再也不能将这丫头放下了。
“师父,我没事。”虽然,谢芷瑶已经发现黄药师对她的称呼似乎有了细微的改变,对于这改变,她的心里有些欣喜,却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更不敢开口询问。
“瑶儿……”黄药师看着她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有些无奈,又喊了一声,然后眼里忍不住带着一丝笑意,这丫头呀……
“师父……”这下,谢芷瑶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但却是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该说些什么,然后傻傻地又喊了一声:“师父。”
“傻丫头,还叫师父吗?”黄药师似笑非笑的说道。
听到这话,谢芷瑶的心里是彻底安了,满心满眼都是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住,只是对于称呼,除了“师父”,这两个字,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喊合适。
“师父……”谢芷瑶又喊了一声,然后说道:“师父,我还是喊你师父吧。”不然,到时候遇到了陆乘风他们,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再说,都喊了那么多年的师父了,突然改口,还真的是有点难为她了。
“随你。”黄药师对于称呼,也并不是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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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段日子,黄药师每天都陪在谢芷瑶的身边,细心周到地照顾着她。黄药师从来不提黄蓉的事情,谢芷瑶也不在他面前说起,但是谢芷瑶却知道他的心里依旧是难受的。
“怎么了?身上还疼吗?”黄药师煎完药过来,就看到谢芷瑶靠在床上皱着眉头发呆的样子,连忙问道。
“没有。”谢芷瑶摇了摇头,
26、转变 ...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有些弱,但是伤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只能慢慢养。
“那皱着眉头在想什么?”黄药师拉起谢芷瑶的手给她细细地把了脉。
“没什么。”谢芷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师父,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回桃花岛吗?还是……”
“暂时不回去。”黄药师摇了摇头,端起药碗喂她喝药。顿了一下之后,黄药师又开口,声音里带了丝怒气:“若非那姓郭的傻小子,蓉儿又怎么会出事!”
提到黄蓉,谢芷瑶的眼神也是明显一黯:“师父,照那和尚的说法,郭靖也已经陪着蓉儿死了。”
“哼,那小子死了,还有他的师父。这六怪正是害我蓉儿的罪魁祸首!他们若不教那姓郭的小子武艺,他又怎能识得蓉儿?不把六怪一一的斩手断足,难消我心头之恨!”黄药师说完冷哼一声,恼怒之心激增,心里的悲痛之情稍减。
“那……师父我们接下来是去找江南六怪么?”谢芷瑶试探着问道。对于黄药师的迁怒,她虽然不赞成却也不反对,如果这样能让他的悲伤情绪稍减,那么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了,能不能遇到江南六怪还是个问题。
“先去归云庄吧。”黄药师略微思索了一下,六怪武艺不高,名头却倒不小,想来也必有甚么过人之处,多半是诡计多端,若登门造访,必定见他们不着……最主要的是这丫头身体还很虚,要好好的养养,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四处奔波。
“恩,陆师兄对于江湖上的事情,想必知之甚多,也方便我们打探消息。”对于黄药师的提议,谢芷瑶也开口赞同,其实她也是希望,在归云庄待上一段时间,希望能够让他稍微冷静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有事情,提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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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夜话 ...
虽然谢芷瑶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但是黄药师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过了好几天才动身往太湖方向行去,一路上走的并不快。等到两人到太湖边上的时候,陆乘风已经领着陆冠英等在那里了。
谢芷瑶知道黄药师写信通知了陆乘风,但是她似乎看到他只说了近日会到,并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而且路上的时候他们又走的慢,比正常的行程耽搁了好多天了。
“弟子叩见师父。”陆乘风在陆冠英的扶持下,向黄药师行礼。然后陆冠英也跪下来老老实实地给黄药师磕头,站起来之后还朝谢芷瑶作了一揖,口称“师叔”。
谢芷瑶也笑着和陆乘风父子打招呼。
然后,一行人乘了船往归云庄去。
在船上,谢芷瑶开口问道:“陆师兄,我记得师父信中不曾说过何时会到,怎么刚巧我和师父一到你和冠英就等在那儿呢?”对于陆冠英,虽然年龄和谢芷瑶一样大,但却比她小了一辈,她叫起名字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陆乘风略有些不自在地笑着说:“只不过算着日子应该快要到了,没想到却刚巧接到了师父和师妹。”
对于陆乘风的话,谢芷瑶有些不以为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于是朝陆冠英看了一眼,问道:“冠英,可是刚巧了?”
陆乘风听了谢芷瑶的话似乎有些挂不住脸,黄药师倒没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反对她这么追根究底问下去的意思。
看到谢芷瑶盯着他看,陆冠英小心地看了看自己父亲的脸色,然后才说道:“回师叔,自从接到信来说祖师爷和师叔要来归云庄,爹他从收到信的那天起就派人在太湖边上守着,最近几天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更是每天都自己亲自去湖边等着,已经好几天了,所以才会刚好接到祖师爷和师叔的。”
闻言,陆乘风的脸色有些讪讪,但是黄药师在面前又不好斥责儿子,只得笑笑。
果然和谢芷瑶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既然陆乘风每天去太湖边守着了,作为儿子的陆冠英自然也每天陪着父亲守在湖边。这么说倒不是陆冠英不尊重自己的祖师爷,只不过相比陆乘风和黄药师之间,陆冠英自是又隔了一层,对于黄药师的到来没有陆乘风那么严阵以待也是情理之中。
黄药师听了三人的对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自己的这些个徒弟,虽然当年受自己迁怒不但逐出师门还被废了双腿,却还是对自己尽心尽力。然后又看了谢芷瑶一眼,眼里带着明显笑意,显然,他心里很明白她追根究底的原因。
看到黄药师的表情,谢芷瑶自然知道自己的一些小心眼根本不可能瞒过他,平时的她,根本不可能逮着这么一
27、夜话 ...
点小事情拿来说嘴。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只要能让他开心一些,哪怕只有一丝,她也是愿意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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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此次和师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梅师姐明天一早也能到庄上了。”对于黄药师的到来,陆乘风的心里是极为高兴的,但是他也看得出来,黄药师此次到来不像没事的样子,是以在用过晚餐之后就有这么一问。
听到陆乘风的话,谢芷瑶和黄药师自然又想到了黄蓉的死讯,脸色均有些难看。
陆乘风看着两人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
“乘风,你先安排地方让瑶儿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黄药师说道。
“是,房间早就准备好了,还请师父和师妹都早点休息吧。”陆乘风赶紧说道,然后起身在前面给两人带路。对于黄药师要办的事情,陆乘风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却也知道黄药师的脾气,也不敢私下里向谢芷瑶打探。
到了住的地方,黄药师就让陆乘风回去休息了。
陆乘风给两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子,光看外观布置的就非常不错,房间是相邻的,早已命仆妇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陆乘风离开之后,谢芷瑶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睡的太多,一点睡意都没有,然后索性起来出了房间。
来到院子里,却看到黄药师负手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表情,谢芷瑶知道他是想起黄蓉了。
“师父!”谢芷瑶上前站在他身边轻唤。
“瑶儿,我没事。”黄药师回头看着谢芷瑶有些担心的脸,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宽心。
“那,师父还是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我,你都没好好休息过。”看着黄药师比以前更加清瘦的脸,谢芷瑶有些难过。
“傻丫头。”黄药师叹息着摇了摇头,心里却好受了许多,“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了。”虽然还未痊愈,但是谢芷瑶自觉比前一段时间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还是要注意,要完全恢复还是得好好休养才行。”黄药师说道。
听着黄药师的话,谢芷瑶感觉有些不对劲,立刻说道:“师父,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哦。”双手紧紧拉着黄药师的手臂,有些紧张地盯着他,就怕他开口让她先回桃花岛或者暂时留在归云庄。
黄药师皱眉道:“瑶儿听话!”
“师父……”谢芷瑶可怜兮兮地望着黄药师,虽然她也
27、夜话 ...
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但真的是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啊。
黄药师看着谢芷瑶,好一会儿都不吭声。
谢芷瑶也望着他,不愿意退让,直到感觉到眼睛里有点涩涩的。她不敢去看黄药师的表情,
颇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伸手抱着他,然后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师父,我要陪着你。”说完,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不知道是闷的还是羞的,总之她感觉自己连耳根都有些发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黄药师都没有开口,谢芷瑶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烦了?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却又有些担心。
黄药师无奈地伸手抱着谢芷瑶,一手轻轻地扶着她的长发。
谢芷瑶感觉到他的温柔,心里松了口气,却依旧是不愿意松开手。
“瑶儿。我担心你的身体。”黄药师试着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师父!”听了黄药师的话,谢芷瑶猛地抬头,然后看到黄药师眼里不容错辨的疼惜,和以前在桃花岛的表情不同。瞬间,她觉得自己心里一种名为喜悦的东西在不停地冒着泡泡。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清早接到妈妈电话召唤,今天某薇要回家去,然后仓促之下发了这一章,没检查,如果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希望大家帮忙提出来,明天某薇回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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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无题 ...
最终,黄药师还是同意了带着谢芷瑶一起,然后她才安心地回房间去休息,不过等她睡着也已经是深夜了,结果第二天就睡过头了。
看到黄药师似笑非笑的表情,谢芷瑶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以前在桃花岛,黄药师不是没进过她的房间,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但是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羞涩这种情绪,似乎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瑶儿,赶紧起来吧。”黄药师笑着说完这话就出去了。
谢芷瑶刚穿好衣服起身,侍女就送来了洗漱的东西,将自己打理清爽后又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才出门。
用过早餐,一行人又来到了谢芷瑶和黄药师的小院。
在黄药师的房间,陆乘风和梅超风在没有黄药师的吩咐之前都站在哪里,谢芷瑶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坐着。
“瑶儿过来。”黄药师看了看她然后说道。
谢芷瑶在陆乘风好奇地眼神之下过去坐了下来,脸上隐隐有些发烫。
“超风,可有灵风和默风的消息?”黄药师对于当初被自己赶出师门的弟子,心里还是比较挂怀的,所以除了开口让谢芷瑶坐下之外,第二句话就是问的他们的消息。
“弟子该死,暂时还没有曲师弟和冯师弟的消息。”梅超风立刻跪下来向黄药师请罪,脸上的表情有些忐忑。
黄药师挥了挥手,也不管梅超风根本看不见。
“梅师姐,师父让你起来。”谢芷瑶开口说道。
梅超风这才站了起来。
“这次招你们来,有事交代你们去办。”黄药师怔了一会儿才开口,黄蓉的死讯,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你们二人留意一下江南六怪的下落,找到他们之后将他们的下落通知我。”黄药师沉吟了一下,并未将黄蓉的死讯给说出口。现在在黄药师的心里面,还存着必要杀了江南六怪满门良贱的念头,却也不希望假手他人,哪怕这人是他自己的弟子。因此,他也只是吩咐梅超风和陆乘风去查找六怪的下落。
“是,师父。只是不知道找到六怪之后如何处置?”梅超风江南六怪本就有杀夫之仇,听了黄药师的吩咐,心中一喜,满口应承了下来之后又问道。
黄药师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梅超风也不敢多问。看黄药师并没有其他吩咐之后和陆乘风两人退了出去。
“师父,你别难过,说不定是他们骗人的呢。”看着黄药师明显有些伤神的样子,谢芷瑶有些担心地开口。只要没有见到遗体,心里总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某一天,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师父,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管怎
28、无题 ...
么样,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谢芷瑶拉着黄药师的手继续说道。
黄药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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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谢芷瑶和黄药师两人就动身离开了归云庄,往嘉兴方向行去。黄药师顾虑谢芷瑶的身体一路上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偶尔还会停下来休息个一天,根本没想到陆乘风会让儿子去通知江南六怪避开。
于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之下,等到谢芷瑶和黄药师到了嘉兴的时候,陆冠英已经将江南六怪的家人都迁往了别的地方居住。
对于这情况,谢芷瑶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过了这么些天,黄药师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到没有因为没见江南六怪而发脾气,反而携了谢芷瑶去了嘉兴一些比较出名的地方走了走。
黄药师本来打算在嘉兴再待几天的,不过中途收到梅超风的消息,说她在临安附近打听到了曲灵风的消息。
于是,黄药师立刻决定先去打探曲灵风的消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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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原是天下形胜繁华之地,这时作为京师,人物辐辏,更增山川风流。谢芷瑶和黄药师从东面的候潮门进城之后,径自来到皇城的正门丽正门前。放眼望去,但见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尽覆铜瓦,镌镂龙凤飞骧之状,巍峨壮丽,光耀溢目。
“师父,你看这皇城,建造的如此富丽堂皇,还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呢!”看着眼前的建筑,再想想逝去的爹娘和村里的乡邻,谢芷瑶小声地说道。
黄药师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师父,我们晚上溜进去看看吧。”谢芷瑶看了看不远处的侍卫,极小声地对黄药师说道。
“好。”黄药师爽快地应了,然后牵起谢芷瑶的手说道:“你的身体还没恢复,现在先找个客栈休息。”
谢芷瑶自然是乖乖的答应了。
两人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在这个年代,不仅仅是引人注目。不过黄药师却丝毫不以为意,倒是谢芷瑶的脸上除了幸福的神色,还带着些不好意思。
没走多久,谢芷瑶和黄药师就到了御街西首一家叫做锦华居的客栈。这时的两人根本想不到,如果他们早几天到这儿,就能遇到黄蓉和郭靖了。
本来,谢芷瑶只是打算靠着略微休息一下,所以进了客栈的房间之后并未
28、无题 ...
锁门,却没想到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谢芷瑶伸手拉了下被子又揉了揉眼睛,然后突然浑身一僵,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没脱鞋,可现在……
察觉到不对劲,谢芷瑶立刻坐了起来,看了□上的衣服,还完好的穿在身上,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紧接着就看到黄药师正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
“师父……”谢芷瑶有些脸红。
黄药师走过来在床沿坐了下来,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死的,脸色有些僵硬:“瑶儿,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师父?”谢芷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门都不锁就敢睡这么死?如果进来的人不是我呢!”黄药师的声音带着怒气。他一想到自己伸手敲门却发现门完全没锁,而这丫头却睡得有人进来都没发现,这如果进来的人不是自己,那后果……
“我……”说了一个字之后,谢芷瑶就说不下去了。确实是她太不小心了,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
“说!”黄药师看着谢芷瑶什么话都不说,怒气更甚。
“师父,我……”谢芷瑶想说她知道错了,可是话还没说,眼泪倒是先掉了下来。他以前也发脾气,但是从来没有冲着她,可是这次,他是真的因为她生气了。
半响,黄药师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然后有些无奈地劝道:“好了,别哭了。如果进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心怀歹意的人,你还能这样好好的么?”
“师父,我错了,以后不会了。”知道黄药师心里担心大过于生气之后,谢芷瑶的心放了下来,靠在黄药师身上乖乖地向他认错。
“你呀……”黄药师伸手抱着她,“出门在外,不比在岛上,万事要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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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初吻 ...
皇宫高出民居,屋瓦金光灿烂,极易辨认,没一会儿,谢芷瑶和黄药师就已经悄没声地跃进了宫墙。下去的时候,谢芷瑶不小心一个踉跄,心知自己身上的伤虽然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要完全恢复还是要点时间。
“瑶儿!”黄药师立刻伸手扶了谢芷瑶一把,才让她免于出丑。
“我没事。”谢芷瑶笑着朝黄药师摇了摇头。
谢芷瑶四处打量了一下,不愧是禁宫,虽已是深夜,宫内的带刀护卫却巡逻的很紧。不过,凭黄药师的功夫,又岂会让那些侍卫轻易发现。
黑暗中,两人蹑足绕过两处看上去没什么新奇的宫殿之后忽然觉得凉风拂体,隐隐又听得水声,静夜中送来阵阵幽香,深宫庭院,竟然忽有山林野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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