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是一幢八层的独立建筑,内设有餐厅,舞厅,客房。八楼是总经理的家。造的跟宫殿似的。阿雅每天要做的就是打扫这里的卫生。一个礼拜做下来,阿雅觉得当初花那50元钱值得了。只不过打扫打扫卫生,这些活在家里又不是没干过,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雨淋不到,风刮不着;不沾土,不晒太阳,而且每天吃的也比家里还好。值当!这么想着工作起来就更加地卖力了。每天把老板家人的碗筷洗刷地洁亮如新,把桌椅抹得光可鉴人,把地面拖得一尘不染,整个八层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隔三岔五地还把整窗整窗的玻璃也都给擦个遍,就连指甲盖大小的灰尘你也找不到。
老板的母亲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差不多都白了,每天无所事事。看着这个满天卷发,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女孩做起事来还算本分勤勉,有一天,她就跟阿雅聊上了:
“下来,下来!”老太太在底下招呼她。
“唉!”阿雅正在擦窗户,听到老太太召唤就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什么事呀?老太太!”阿雅转过身来问。
“那个窗户,你没必要天天擦,干净就行啦。”老太太用手比划着说。
“唉!”阿雅停下来喘口气,紧接着转过身去洗抹布,老太太又聊上了。
“你多大了,孩儿?”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我十七。”
“哎哟,这么小呀。看你这一身地打扮,我还以为你有二十四五了呢。”老太太说着,接着问:“那怎么不上学呀?”
“我初中毕业没考上。”阿雅喃喃地说。
“哟,小小年纪,应该多读点书。怎么找到这儿的呀?”
“在老家工厂呆过俩月,这是职业介绍所介绍我过来的。”
“……”
“……”
像许多的老人一样,老太太唠唠叨叨,无论谈什么,也都会一直谈下去。但同时也像许多老人一样,恻隐之心让她逐渐怜惜起阿雅。作为一个长者她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阿雅:
“把你的头发整理整理,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爸妈见了不骂你啊?”老太太没好气地数落她。
阿雅半天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爸妈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家的样子和母亲惆怅的脸庞。
“哦?”老太太的脸上立刻显露出诧异的神情,张了张嘴好像要继续问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后来,老太太就时不时地跟阿雅聊上几句。
“孩儿,家在哪儿呀?出来多久了?”
“快仨礼拜了。”阿雅有点消沉。
“赶快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家里人不知会有多担心,唉!”
阿雅的脸上显出为难:“我们家里没电话。”
“那就写封信吧,告诉父母你在哪里。唉!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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