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后,柳副营长带着重机枪和八二迫击炮人员来增援我们。
我向柳副营长汇报了我们目前的处境和下一步的作战打算。柳副营长坚持要到前沿观察一下敌情。
“敌情不明,我们下一步不知怎么打”柳副营长坚定地说。
“前沿太危险了,敌人盯着我们打,只要我们一露头敌人的子弹就发疯地向我方射击。”我向柳副营长汇报着。
“我带一个警卫就行,到前面去观察一下情况”柳副营长说完带着营部的警卫员就向前方一高地爬去。爬到前方高地时,敌人没有发现柳副营长他们。我们的重机枪也在向敌人射击,掩护着柳副营长。警卫员在柳副营长左后方,取下帽子用一根棍子顶着伸出去,敌人又是一阵狂射,把帽子打得稀巴烂。敌人的火力压制着柳副营长抬不起头来。我们都为副营长担忧。
副营长一个鲤鱼翻身变换了一个位置。在一大石头下蹲着。也用帽子先顶出试探敌人的火力。帽子一露出石头外,敌人的子弹就扫过来了。敌人也发现大石头下有人。机枪不停地向大石头处打。这时柳副营长不动。静静地观察等待着时机。敌人看没有行动,机枪也停止向大石头射击,柳副营长又变换一个位置,抬头观察,他一露头,敌人子弹就打过来了,击中柳副营长头部,警卫员迅速爬到柳副营长身边给他包扎。
“卫生员马上去抢救副营长”我在吼叫着。
卫生员带两个担架员迅速向前爬去,我们的轻,重机枪也不断地向敌人阵地上射击。掩护着卫生员去抢救副营长,卫生员和担架员爬出去二十多米时,敌人拼命地向大石头处射击,击中石头的跳弹把卫生员的大腿打伤,血流如柱。担架员还是冒险向前爬去。敌人这时射来一发掷弹筒在担架员身边爆炸,两名担架员当场牺牲。
敌人的火力太猛烈了,去救护副营长我们就伤亡三人。主要是敌人占领了有利地形,对我方进攻不利。
“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副营长和其它伤员抢救下。”我和指导员商量着。
“我们请求后方炮火支援”指导员说。
“报务员向基指发报请求炮火支援,目标是760高地山脚无名高地”我向报务员下着命令。
很快我方的炮弹铺天盖地射过来了,是榴弹炮弹,在敌人前沿阵地上爆开了花,炮弹爆炸声和敌人的喊叫声连成一片。我方还进行了迷茫射击,前沿阵地烟雾弥漫。
我们连队趁这个好机会,派出两个排的兵力组织抢救伤员和烈士。十多分钟我们把伤员和烈士抢救到了安全地区。
柳副营长被救下来时人还清醒,他拉着我的手说:“敌人的火力点是在一个暗堡里,一定要把暗堡消灭”。
柳副营长的伤是子弹从额头打进,没有流多少血,包扎后,我们就派一个班向后护送。很快被送到团救护所,团里也向上级申请直升飞机来救护。经过团救护所的全力抢救柳副营长还是无力回天停止了呼吸。从他受伤到牺牲不到两个小时。
五
我方的炮火轰炸后,敌人躲藏到防炮洞里去了。阵地上只见硝烟滚滚。我方的迷茫射击的烟雾胧罩着敌人的阵地。这是我们发起冲锋的好时机。
“号兵吹冲锋号”我大声喊。
司号员站在一个石头上,拿起铮亮的军号吹起了响亮的冲锋号。
全连听到激昂的冲锋号声,象猛虎一样冲向敌人阵地。跨过前沿障碍,直抵敌人战壕,我们的战士都用抵近射击,对着战壕一阵狂扫。后来发现战壕里并没有几个敌人。有几具敌人的尸体也是被我们的炮弹炸死的。
五班长看到一个越军还没有死,走上去就是一枪,把他送上西天去了。五班长发现这个死掉的敌人一只手还放在口袋里,好象要拿什么样东西似的,就从他口袋里搜出一张纸来。写满了字还盖了好多手摸。
越文我们看不懂,叫来翻译。翻译看后给我们说:这是他们的阵前誓词,意思是要与阵地共存亡,要与中国血战到底。
我们的战士们听后个个义愤填膺,坚决与越军决一死战。
战士们都在战壕里进行认真搜索,作好敌人反冲击准备。把敌人的好武器捡来用。就在我们正搜索时敌人来个突然袭击,从三面向我们射来交叉火力,这突然袭击把我们打懵了。我们一边组织火力反击,一边观察敌情。后发现敌人的防御体系分三个层次。我们所在的战壕是敌人的最前沿支撑点,为第一个层次,第二个层次是周围各高地都可相互火力支援的前沿支撑点。第三个层次是核心阵地。我们要啃下这个骨头还要下一翻工夫。
这时要求炮火支援是不可能的,因我们冲到敌人阵地上,与敌人已经短兵相接。我们只有和敌人拼一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我们连队大部都隐蔽在敌人前沿战壕里,敌火力一时还打不到我们。但处境十分危险,稍不谨慎就有可能全连覆灭。
敌人还有反冲击的迹象,我和指导员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我们以火力引诱敌人火力点的暴露,然后发现一个再消灭一个”。我向指导员说。
指导员问我说,“加强给我们的重武器冲锋时跟上来了吗”
“跟上来了,现都隐蔽在战壕里”我向指导员回答说。
“好,我们先用一挺轻机枪选择离我们最近的山头打”指导员坚定地说。
“通信员去叫二排长到连部来”我给通信员说。
通信员弯着腰在战壕里向二排的位置跑去了,一会儿二排长来了连部。我向二排交代了任务后,二排长迅速组织火力侦察。由于我们轻机枪一打,敌人从三个方向向我连占领的前沿支撑点狂扫机枪,敌人的地形十分有利,三个小高地都能相互火力支援,又都能同时向我们占领这个前沿支撑点射击。
我们选择了一个离我们最近的小山头,作为首攻目标。
八二迫炮,在战壕里作简易射击。
“迫击炮射击对我们离小山最近的战壕里的战士有危险吗”我问八二迫击炮手。迫击炮手用目测方法,测量了一下距离。
“没有危险”他十分自信地回答。
只见他左手扶持炮管,按标定的角度摆好炮管,二炮手给他送上炮弹,他右手接过炮弹放入炮口,手一松炮弹滑落到炮管底座,“嘭”一声响炮弹射出了炮管,炮弹在空中成抛物线运动,然后不歪不邪地落在敌人的阵地爆炸。
“打中了,打中了”我们战士们在战壕里喊。
接连打了三发都打到敌人阵地上。敌人的重机枪被打掉了。
原来迫击炮简易射击,就是不挖炮坐坑,也不要炮坐板,直接用炮管打的一种射击方法。
但由于后坐力的原因,炮管深深地陷入泥土里。几名战士抱着炮管向上拔 。把炮管从泥土里拔出来,准备转移炮阵地时。敌人向我们的炮位打来了一发无后坐力炮弹。炮弹在战壕前的泥土里爆炸。一弹片击中二炮手。弹片从二炮手的左腮部打进右腮部出,是一贯穿伤。血流满面。倒在战壕里。
这时随我连冲锋上来的肖军医跑过来给他包扎。肖军医一看情况非常紧急,伤员脸色发白,呼吸因难,血把伤员的喉咙堵塞了,若不及时采取抢救措施,伤员就会窒息死亡。肖军医迅速果断地从伤员喉咙处切开一口子,套上一根通气管子,这时伤员呼吸开始恢复了。由于伤员流血过多,需要输血,在野战前沿阵地上没有备血。若不输血,伤员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肖军医把伤员衣服上的领章拔开一看是“O”型血,想自己也是“O”型血。他就迅速从卫生包内拿出一支粗针管,毫不犹豫地把袖子一卷,在卫生员的帮助下,对着自己的血管抽出了三百CC血。输到伤员身上。伤员经过抢救包扎后迅速后送。
这时经过一天的急战,天黑下来了。双方都停止了战斗行动。我们所在的地方虽说占领了敌人的前沿阵地,但十分危险。我们还想组织火力再次进攻。在我们正想实施火力进攻时,接到营长的命令,要我们趁夜色撤出战斗。我和指导员商量后,作好撤出战斗准备工作。要求各排班不丢下一个伤员和烈士。不丢下一件装备。
在晚上九点钟左右我们连队撤出战斗。
六
坦克是陆军主战武器,也是掩护步兵冲锋的保护神。
我军配属我师的坦克团三营在只有工兵临时开辟的简易道路的情况下向109号界碑方向开进,一过界碑后就无路可走,又是下坡,有的地段坡度在50度左右,凭着驾驶员的熟练技术,向山下冲,坦克在超越坡度设计性能极限的情况下下坡,硬是把坦克开到了越方的半山腰。一到半山腰就碰到了一个大难题,越军为防止我军坦克进攻,在半山腰挖掘了一条隐蔽的防坦克壕,坦克过不去,这一情况我们以前也没有侦察到。
坦克连长刘志高冒着敌人的炮火下车观察,在反坦克壕前发现壕不是很深,只要填一辆坦克到里面,其它坦就可以从填在防坦克壕里的坦克上开过去。
坦克连刘连长向上级请示,上级同意他提出的作战方案。
由谁来开这辆填防坦克壕里的坦克呢,这是大一个问题,对这一驾驶员必需要求:第一要有高超的驾驶技术,第二要有良好的心态,第三要有大无畏的革命精神。
这辆坦克若操作不当掉下去就会车毁人亡,也会影响整个坦克连队的下步行动。坦克连刘连长在认真地思考着。
“连长我来驾驶这辆坦克”一名穿着坦克服的战士走到连长身边说。
连长回头一看是306号坦克的驾驶员小方,对小方刘连长心中有数,小方在参加全军区坦克驾驶技术比赛中取得全能第一名。他有高超的驾驶技术。但胆量较小,今天他主动请战,在这关键时刻证明了他的勇气。
连长考虑一下,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就同意让小方驾驶这辆坦克。
走在最前面的那辆坦克里的其它战斗人员都下车,小方不慌不忙地走进坦克驾驶仓,紧紧地抓紧操纵杆,。他把炮塔向后掉转180度,炮管向后,认真驾驶着这辆关系到坦克连生死存亡的坦克向防坦克壕冲去。
说来也凑巧,当坦克向防坦克壕冲时坦克脚下的黄士在坦克的压力下慢慢地向下滑。坦克没有费多大工夫就稳稳当当地落在防坦克壕里。
小方打开坦克驾驶仓盖想走出坦克时,可是泥土堵死了坦克驾驶仓盖,怎么也爬不出来。这时连长正在指挥着其它坦克向下开,他没有发现小方还没有爬出坦克来。
当后面坦克刚要开到防坦壕里的坦克上时发现小方还在坦克里面,
“小方还在坦克里没有出来”304号车长在向连长报告着。
“我们一定要以最快速度把小方救出来”刘连长在吼。
“是”304号车长一声坚定的回答,车长迅速从坦克里爬出来带领其它三名战斗员,从坦克上取下土工作业工具。跳到防坦克壕里挥动洋镐挖掘泥土,在短短的五六分钟内把压在坦克驾驶仓盖上泥土挖掉,打开驾驶仓盖,救出了小方。
304号坦克迅速开过了防坦克战壕向山下冲去,其它坦克也一辆接一辆通过了防坦克壕向山下冲去。越军依靠天然屏障量想我们的坦克过不了这坐山。但我们的坦克兵靠着勇敢和智慧在超越坦克设计性能极限的情况下创造出了坦克战史上的奇迹。
坦克爬下山来到的胡志明展览馆旁边,有一条路通向越军防御纵深。坦克沿着公路向前开进。
按战前预定方案坦克过了界碑上了公路后就要搭载步兵向敌防御纵深开进。坦克向前开进大约两百米左右就停下来,在那等待步兵的到来。在战前进行过步坦合成训练,对坦克步兵们并不陌生。
步兵发起进攻后,也是沿着山下坡,但由于当时的军用地图是法国版的,没有等高线,只有山的走向,在地图上找具体位置十分难,步兵在原预定地点向前走过去了三百米,在那儿等坦克的到来。等了好久不见坦克来,步兵连长派通信员往回走的路上观察坦克情况,通信员回走大约两百多米时看见路旁边停摆一排坦克,马上和坦连长取得联系后,八辆坦克在连长的带领下向前开进,在步兵连队等待的地方停下。
步兵连队迅速作好搭乘的准备工作。组织人员上车,步兵带着战斗装备要在快速行驶的坦克上爬稳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为了能在坦克爬稳,只好用绳子把人捆在坦克扶手上。八辆坦克载着一个步兵连向着敌纵深快速驶去。
坦克驶进了一个险胜要地,两边是高山林立石壁陡俏的山峰,中间一个深深的峡谷,一条公路从中一穿而过,这条公路就是抗美援越时有名的七号公路,也是连接我国的一条公路。地形险要,俗称朔江天险,听说法国曾在这吃过败仗。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步坦都高度警惕,恐怕进入敌人的伏击圈。搭乘着步兵的坦克一路上没有遇到敌人抵抗,可以说是长驱直入。
坦克大概行进五公里左右,快要驶出峡谷到一个转弯处时,“轰”的一声巨响,走在最前面的一辆坦克被敌人的反坦克武器击中。这时步兵不顾在坦克上的颠簸举枪反击,其它坦克也在向高山打袍反击。这时炮声,枪声响成一片。
敌人从高山两边射击来密集的子弹和反坦克炮弹,我们搭乘步兵的坦克完全进入了敌人的伏击圈。搭乘在坦克上的步兵来不及砍断捆在身上的绳子就中弹受伤,有的步兵用刺刀砍断捆在身上的绳子,翻身滚下坦克找有利地形隐蔽进行反击。坦克炮一个劲向山上轰,但山高坦克炮角度受限止不能很好的发杨火力。
由于敌人居高临下,依托有利地形,我们完全暴露在敌人火力网下,几分钟我们就伤亡人员过半。八辆坦克都不程度被敌人反坦克火器击伤。堵塞在这峡谷里面。在这劣势的情况下,坦克兵将还能战斗的坦克掩护着步兵冲出险境。步兵几次冲锋由于地形对我们不利没有凑效。敌人狂妄地向我们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坦克在炮弹打完的情下,还继续抢修坦克想冲出险境。我们步坦处在冲不出去,救不出来的境地。在粮尽弹绝的情况下坚持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八辆坦克和步兵连人员大部受伤和牺牲,有的受伤没有得到及时抢救,还在坦克上躺着。有几个战士翻滚到旁边的水沟里。在那隐蔽寻机冲出险境。
天黑下来了,一场激战停下来了,我们受伤的坦克和人员还静静地躺在深深的峡谷里。敌人这时从山上下来,见到我们受伤和牺牲的人员都补上一枪。有的身受伤也被敌人一枪毙命。坦克连的人员全部牺牲,步兵连只有八名战士滚到水沟里没有被敌人发现外,才逃脱一劫,其它全部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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