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芳心千万绪,
人间没个安排处。
——南唐·李煜《蝶恋花》
风容与看着怀中晕厥过去的玉人,神情有些呆滞。
一个浪头打在峭壁上,化作点点浪花,幻成纷纷雪花。
现实与记忆的距离何其的遥远,又何其的接近!
雪花的叹息,叹到天明。
我为自己编织过惊世骇俗的成|人童话,童话里只有你和我。
冬天里,梅花一定要开的,但雪花儿可以失约。
我找不到形容那感觉的词语,为何我的骨都化做了水?
再长的梦总有惊醒的时刻,她的话还有千千万万,她的心终于清醒过来。也是第三天,她决定离开山洞了。
就要离开,她突然觉得对这个山洞十分的不舍,仿佛前世今生的一切都发生在了这里。她任马向前走着,却一直痴痴地望着山洞,直到视线被可恶的树木给挡住。
是生离耶?
是死别耶?
不舍的情绪为何如斯的强烈?
柳泪秋疯时有无,雪笼幻梦路乌呼。清灯苦海月茫照,五味如潮乱去复。
白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眷恋的情怀,走三步停两步,踟蹰不前。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无由地,鼻子一酸,眼泪珍珠断线般掉了下来。她贝齿一咬,一紧缰绳,纵马驰去。
白马啸北风,珠泪飞雪中。
三生三世缘,到头一场空?
“容与——”
她撕心裂肺地呼喊。声音里蕴含着郁结在心的万千苦痛,直达上古洪荒。
可是——
天也不言。
地也不语。
马蹄嗒嗒孤音在,
北风吹雁雪纷纷。
她再扯缰绳,掉转马头,向山洞奔去。
新蹄痕压旧蹄痕,
洞前雪——,是旧时“坟”!
她跳下马,一手握住缰绳,静立在雪堆——人小“坟”前。
人小,我来向你道别了。
她说。
人小似乎听到了她的言语,雪堆动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眼花。
雪堆又动了一下,自中心裂开一道缝隙。
她呆掉了,思维停止了转动。
裂缝渐渐扩大,她的双眼也越睁越大。
不久,一个人影子裂缝中坐了起来。
不是人小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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