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莲之和阿不放学回家。晚餐的时候，坐在主位的东方则开口说道：“莲之，你的志愿表发下来了吗？”

“发下来了。”轻拭了一下嘴角，放下餐巾之后，莲之才缓缓说道。

“你选了什么？”东方则严肃地看着小女儿，她身旁的东方玉也放下东西，看着莲之。

“我想学文学。”莲之不慌不忙地回答，虽然妈妈和爹地的视线让她很有压力，不过已经被看了这么多年她也已经习惯了。

“文学？你这是打算以后当文学大师？”东方则捏捏额角，有点意外莲之的答案。她们东方家至今还没有出过有名的文学大师，东方家历来从政和从商的居多，满身都是铜臭气或者官气，就是没有书香气。不过，了解小女儿­性­格的她也不太对莲之的志向抱太大希望。

“文学家？我才不想当呢！那些人都是一身的酸腐气。我只是想找个轻松的专业而已，其他专业都太费脑子了。”果然，莲之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什么不费脑筋？要学就学好，学了几年什么成就都没有，那是纯粹浪费时间，如果你只是打算混日子的话，那还不如别去上学了，你就呆在家里算了，反正家里还养的起你！”东方则觉得是时候敲打一下莲之了，“而且你也快成年了，如果你不想好好立业的话，那你就先成家吧！不过，你别想得到你想要的那个人。”

东方则严厉的话让莲之心里一突，妈妈是在警告她，如果她真的没有一点成就的话，她很可能就会失去阿不。毕竟一无所有的她没有资格要求阿不和她在一起，而且那样的她也只是一个依附于家族的米虫罢了，没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

看着小女儿泛白的小脸，东方玉有点不忍心了，他捣了一下东方则，让她收敛点，别真把孩子弄哭了。“好了，你妈妈说的虽然有点过分，不过莲之你还是要好好想想，我们不是逼你，非要你做出什么成就，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吊儿郎当了，再过三年，你就成年了，成年以后你要学着自己养活自己的，不能总依靠家里。当然，家也会是你永远的后盾，前提是你肯努力。”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不过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当上什么文学大师。”莲之揉揉鼻子，鼻子酸胀的很难受。她最近的确有点松懈，每天只是随意玩乐，一天又一天地混日子，连阿不都比她努力，阿不还每天都在练习绘画技术和武术呢！

“没人要求你当一个文学大师，只要你慎重对待你的选择就行了。你回去自己仔细想想去。”东方则见莲之是真的反省了，就结束了谈话，起身会书房去了。

“上去吧，别坐着了。”东方玉推了站起来和自己等高的莲之一下，提醒道。

“哦！爹地晚安。”莲之说道。

“晚安。”东方玉拥抱了小女儿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莲之的额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晚安吻了。”莲之一边底下额头，一边抗议。

“好，不是小孩子了，所以爹地也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以后的专业，不要让自己后悔。”东方玉轻笑，虽然娇态不应该出现在女孩子身上，不过每次看到小女儿撒娇，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算是弥补了他没有儿子的遗憾。

“嗯。”回抱了爹地一下，莲之就上楼了。爹地和妈妈一向对她很纵容，纵容她一直以来的随­性­和任­性­，今天对她说了重话也只是希望她少走弯路，她明白爹地和妈妈的用心，一时间心中激起一阵暖流让她觉得很温暖。

回到房间，莲之就见阿不在画画，客厅里摆着画架，阿不正在画板上面作画。莲之轻轻走到阿不身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阿不的动作。阿不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在笔经过的地方留下的是流畅的线条，不一会儿线条就组合成了完整的图形。

“莲。”专心致志画画的阿不停下笔后就看到莲之正站在自己的身边，于是轻轻唤着莲之的名字。与小时候不同的是，他对莲之的称呼也由幼稚的叠音的“莲莲”变成了单字的“莲”。实际上，时间改变的并不只是称呼，还有一些她们彼此都未曾发觉的微妙的变化。

“嗯？”莲之转头疑惑地看着阿不。“怎么了？画完了吗？”

“已经打好底稿了，其他部分明天可以再继续。莲要去洗澡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阿不一边收拾着画架，一边问道。

“我自己去弄就好了，阿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有事情要和你说。”莲之想起了今天在学校的事情，打算等会儿和阿不谈谈。

“好。”阿不点头。虽然不知道莲想和他说什么，不过他还是乖乖听话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莲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