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面容稍展道：“没事，人老了，见过的鬼也多了，有时候会胡思乱想而已。本来也不会再想这些事了，不过真想不到在我老死前还会遇上你这么个小子。这就叫做缘分吧！不过你问这个的话，那话可就长了。”

我认真地说道：“愿闻其详！”

老叫花子道：“好，难得一次有年轻人要听我老叫花子说故事，今天我就好好地说说。这要从丐帮开始讲起了。”举起茶杯来像是要喝水的样子，但是茶杯还没有碰到他的嘴­唇­就停下了。他双眼呆滞地看着杯中的水，似乎小小的一杯水中那些如云往事又历历在目。

“我出身在江­阴­附近的乡下，江­阴­是个江苏省在长江边上的小县城。唉，现在该是个大城市了吧。战乱的年代我没了家，从八岁起我就跟着地方上的乞丐混了，也就是那时候入的丐帮。天下的叫花子成千上万，现在自称丐帮也有好几个，不过咱们这个还是正宗的。丐帮原来在北方，被日本人占领的时候有一段日子过不下去了，老帮主就带着一群苦哥们过了江。北方内地还有好些弟子没有跟着来。他们重新立了个帮主，就是后来的‘北丐帮’，而我入的那个就是‘南丐帮’了。老帮主在街头上看到了我，说资质不错，就收了我为徒。成了老帮主的徒弟后倒也不用再去讨饭了，不过得练拳脚。过了几年长大了后帮主就让我罩着地头上的一些苦哥们，不让他们被人欺负。丐帮其实也不都是叫花子，不过大家借着叫花子的身份做各种买卖，所以和地头上的流氓总有些冲突的。”

说到这里他停下喝了口水，又继续道：“解放前老帮主过世了，我就成了新帮主。可我这个帮主没用。一些做买卖的兄弟都主张想办法逃到台湾和香港，我不同意，他们就背着我偷偷地溜走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卷走了家当，我和一群苦哥们就只好做些小买卖过活。后来新中国成立了，我们丐帮也都从良了，文革那会儿又闹了一阵子，也就那么散了。散了也就散了，做乞丐终究不是正业。我自己也和一群兄弟沿着江边的那些码头做了码头工人。”

“‘北丐帮’和‘南丐帮’就那样子差不多都散光了。近年我到北面去看过，有好几个自称丐帮的，他们倒真的是地方上的乞丐，不过都不是我入的那个所有弟子多少会点武功还做买卖的丐帮。‘南丐帮’据说在台湾还有些人做地头上的买卖。我这个帮主当得可没用，走的走，散的散了。我对不起师傅啊！”

我劝说道：“没关系。要是你师傅知道了那些帮众都有了好出路，也不会怪你的。对了，丐帮长老是不是都背着几个布袋子，布袋子越多级别越高？还有，帮主的打狗­棒­在哪儿？”

老叫花子笑道：“那都是说书的人编出来的。我们都是一群苦哥们，除了帮主和几个长老以外都不分高下的。你当我们是军队吗？打狗­棒­倒是有的，不过不是帮主才有，会棍法的人人都有。我也练过棍法，不过很久不用了。”

我接着问道：“是不是有打狗大阵啊？”

老叫花子哈哈笑道：“那时候去上海的兄弟们倒是和杜家的人­干­过好几回，不过都是乱棍齐上，没有讲啥阵法。后来杜家的人有警察帮忙，那群兄弟也没有打赢，都溜回来了。上海滩不好混。去台湾的兄弟据说这些年混得还不错，不过那些人可不会认我这个帮主喽！”

我和老叫花子又谈了会儿丐帮和武功。一想到我马上可以修炼内息了，就没有留下来吃晚饭，早早地回家练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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