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形势,眼见我军喊喝有力,来去如风,黄巾军声嘶力竭,胆气渐丧,已有部分人马仓惶北逃,心想:"此刻若再有一支铁骑冲杀过去,这些黄巾立刻就将溃不成军,全部覆没于此。"
想到此处,不觉回头去看,除了营门那名壮大力士双手高举长捶,全神贯注地敲击着那面巨鼓之外,就仍然只有身旁刚从营里跑出来的池早。
池早道:"别看了,徐庶那家伙,不会让一兵一卒出来帮你的。"
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搞这么紧张干什么?"
池早哼了一声,瞥我一眼:"你怎么也叫个飞帅,战场的嗅觉哪里去了?难道你现在还没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多么危险吗?"
我道:"我当然知道,看你这脸白得跟石灰墙似的,我就知道。"低声道:"你们得到什么消息了?"
池早还没回答,忽听空中一阵凄厉呼啸传来,接着"噗"的一声轻响,营门口震耳的鼓声骤然停了下来。
我们一齐回头,远远正看到鼓捶在半空飞舞而去,那击鼓的力士两手大张,缓缓倒地。
营里又抢出一名鼓手,拣起地上的鼓捶,继续擂鼓。没擂两下,耳旁又是一道凶猛啸音,他身形一凝,叫也没叫一声,又倒了下去。
这回我看得真切,是南面远处的一片丛林中,飞出了一根巨型长箭,穿透了他的咽喉。
池早面如土色,摸摸自己的喉咙:"我靠,有三百多米,这什么弓啊,也能射过来。"
我喃喃道:"好厉害,连攻城用的十石蹶张都有。"
汉弩的张力是以石计算的,一石约合现在三十公斤,五石以上的弩都称为蹶张。这才明白,徐庶为什么以逸待劳,占据地利,却不敢居高临下,出动铁骑冲击。对方只要有三、四十具这种三百公斤张力的蹶张劲弩,配合着其他弓弩手,我们后营那点骑兵就不够一次冲锋的。
转看池早的熊样,轻轻安慰他:"别怕,是攻城弩,混战起来没法用的。"
池早道:"老大,不……不是啊,我……我是在想,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他们要……要是射我的话……"上牙磕打下牙,一副要吐苦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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