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温室内,羽荷小心翼翼的检视自己种的各式花卉,她轻轻抹掉颊上的汗珠,微 笑的看着身前这株高约一点五公尺约五指茄,紫色的花再配上其黄|色的果实,而果实的 中间基部,造形奇特可爱,就如其名似的,在类似葫芦的主体下有五个小指头,整个感 觉令人喜好不已。
她轻轻的抚触果实,大自然是奇妙的,它孕育出的繁花种类形态万千,令人爱不释 手。
她更往裹走,这一小区是高雅脱俗的红花海芋,她一样细细审视一番后才续往前走 .
株高约三尺的玛脑珠繁茂的伫立在她前面,橙色与绿色的圆珠在绿叶的衬托下,有 如圣诞节所装饰的珠子,令人更觉喜爱。
再走过去则是五花瓣的木长春,花瓣有如画染的涂上一层粉白,再配上红艳的心心 ,更增爱怜,羽荷忍不住的伸手轻抚。
这是她的世界,一切喜怒哀乐都可以向花畅所欲言的世界。
“九天了,他都没再来找过我。”她悲哀的看着花道,“我错了吗?是我将他推开 的吗?你能告诉我吗?”
摇摇头,她不知所措的轻抚着花瓣,“你知道吗?这九天的时间突然变得好长,我 一且在等着他来,可是在内心深处,我却明白的知道他是不会来的,很矛盾是不?我似 乎经常如此是不是,花儿?优柔寡断的这份情爱该如何取舍才对?也许我该放手去爱? 又或许我该离他远远的,再回美国去?我真的好傻是不?这样来来去去的,躲得掉他的 人却躲不掉自己的心,我该如何是好?”
随着这样一句句的自言自语,羽荷积压的情绪就更为凄苦,夺眶的泪水亦滴落于花 瓣。
“也许你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徐淑子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
闻言,羽荷急急忙忙的拭去泪水。
“羽荷,你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徐妈,这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们不要再说了好吗?”她哽咽的道,“何况, 他也不会再来找我了。”
“是吗?”徐淑子含笑的将手上的长形盒子交给她。
羽荷接了过去看到在盒中躺着的是一枝粉嫩的桃花,“又是林训民?”
徐淑子摇摇头,“他送给你的一向是代表爱意的花卉,可是桃花是长寿的代表,你 认为呢?”
羽荷笑颜逐开的着着她,“是珞德?”
“嗯。”她点点头,“他正在客厅等你呢。”
羽荷开心的转身,然而在雀跃的走了几步后,她倏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见面要说些什么?”她无措的看着徐淑子。
“羽荷,别再想那么多好吗?”徐淑子心疼的道,“就一次顺应一下自己内心的声 音,好吗?”
“徐妈,可我……”羽荷踌躇的看着她。
“或者你该先见见他。”不再让羽荷有犹豫的机会,徐淑子径自拉了她朝前厅而去 .
培德独坐于客厅,俊美的脸上同样有着迟疑未决的神色。
在前天和许碧如一番巫云过后,他的心非但没有得到解脱反而更想念羽荷。
在昨天一天的思考后,他决定邀请羽荷当他单轨帆船费的伙伴,藉此多接近她以解 思愁,只是他又担忧体弱多病的她,是否承受得起在海上几小时的乘风破浪?
不过,在刚刚和徐妈讨论这件事时,徐妈却毫不犹豫的赞同,她希望他将羽荷拉到 外面的世界去,至于羽荷的身子,徐妈很放心羽荷和他在一起,她相信他会好好照顾羽 荷的。
他受宠若惊般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徐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培德。”羽荷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出声唤着正注视着窗外的培德。
“嗨!”
“嗨!”
简单的一声招呼后,两人又都沉默不语。
培德静静的看着她,穿著一身水蓝长夜的她,让他觉得她似乎更单薄了。
羽荷有些无措的坐在沙发上,他的凝视令她脸红心跳,只能低着头避开他的凝眸。
“我……你不是想看着那幅花精灵吗?”思忖再三,培德选择了一个较温和的话题 .
“嗯。”羽荷抬起头来看他,“你父母已经……”
“哦,不。”他不好意思的打断她的话,“他们还没将画运回来,不过,他们昨晚 从法国打电话回来说,已经请人为那幅画进行装载的准备,这一回,那幅画会跟着他们 一起回国的。”
“真的?”她开心的绽开笑靥,“大概何时呢?”
“恐怕你还得等一些时日。”他笑笑的道,“这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船期的问题, 要等到能配合的船可能还要一个多月;另一个就是我老爸在看完古董展后,我老妈就硬 要我老爸以这空出来的时间跟她来个二度蜜月,所以……”
羽荷了解的点点头,不过,对这好消息,她还是很高兴。
“另外,还有一件事。”他定定的看着地道,“我想从报章杂志上,你一定知道我 和那群朋友一年一度都会在翡翠湾举办帆船竞赛。”
羽荷点点头,他的那群朋友,其实都是政商的第二代贵公子或天之骄女,所以这场 竞赛每年媒体都会大幅报导,而培德和许碧如搭档的那一组,已连续夺得五年冠军了。
“今年的比赛再过三个月就要开始了,我想请你当我的Partner.”
“我……”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没错。”培德再一次强调,“最近,我们就得该展开一些训练了。”
见地出怔忡转为黯沉的神色,他顿觉有些无措,“你放心,单轨操纵以我为主你为 辅,技术上床不用太过担心,你只要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好,其它一切都由我来掌舵。”
“一个在阳光下都无法待久的人,你却要求她在烈阳下跟着你一起驾箫帆比赛…… ”羽荷郁郁不乐的道。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霍地哀怨的瞪视着他,“你是在 开我玩笑是不?你是来嘲笑我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够在大太阳底下呼吸?还是你觉得 这样来刺激我很开心?”
“羽荷,你误会了!”这一连串误解的话语,让培德倍感手足无措。
“我误会?”羽荷凄凉的看着他,“任谁都知道找我这药罐子搭档是不可能赢得比 赛的,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羽荷……”
“是你的那一群朋友认为找我去出糗,会更增添乐趣是不是?”羽荷是愈想愈心伤 ,不听话的泪珠早已落下。
“你……”
“还是你这天之骄子想试试着,我这一副虚弱的躯壳能抵挡住烈焰的试炼几个钟头 !”羽荷气喘呼呼的道,“还是你想满足你那当英雄的虚荣心?还是找一个弱女子来当 Partner,届时输了,你也有理由不是吗?哈!”
“够了!够了!”培德气得握紧拳头站起了身子,他一脸阴霾的道:“我不晓得你 反讽的学分修得如此高。”
“是吗?那你呢?为什么找我?为什么?许碧如一向是你的最佳拍档,不是吗?她 不也是你床上的最佳情人?”
不白觉流露出妒意的羽荷,在惊觉自己所说的醋酸语词时,蓦地回缚身子背对着他 .
闻言,培德顿觉刚刚一股涌上的怒气在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难以言喻 的甜蜜感。
“羽荷,”他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我找你的理由很简单,我只想藉由这坎的机 会让你的身体变好,让我们的距离可以更近些。”
羽荷的心有如小鹿乱撞,他的话中……
“我想接近你,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你可 以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案,因为只要你答应了,我们之间就不会只是”拍档“而已,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至于其它走了,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在培德坚定的步伐踏出大门后,羽荷仍旧没有回头,她的心是忧喜参半,喜的是培 德隐含的情爱,忧的是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身体状况,来决定这段感情的起步与否,她 到底该怎么做呢?
星期三的午后,在这车水马龙、办公大楼林立的区域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办公室裹 处理事务。
所以这会儿,这间坐落在商业区的地下咖啡馆是冷冷清清,晕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咖 啡香,整个馆裹只有两桌客人,其中,许碧如和林训民更是选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了下 来。
许碧如若有所思的盯着约她出来的林训民,由于身为模特儿界的宠儿,她和政商界 的公子哥儿多少都熟识,只足林训民……凭她从一名小杂志的平面模特儿钻到现今的地 位,大人物她是看多了,识人的功夫亦不浅,然而在几次和林训民的接触中,她直觉的 感到他是个城府深沉的人,所以她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主动邀她出来,毕竟众所周知,他的一颗心都放在香 水大师连羽荷身上。
“奇怪吗?”林训民沉稳的看着她。
“没错。”许碧如点点头并点起一根烟。
林训民定视着她美艳的脸孔,殷红的肩瓣优雅的叨着那根长烟,在她轻吐烟雾时, 唇瓣形成一致命圆弧,彷佛催促着他人一亲芳泽独享口中甜蜜,“你是一个很具吸引力 的女人。”
“谢谢。”她再吸了一口烟后将烟摆在烟灰缸上,“不过,我想你找我出来并不是 为了赞美我。”
林训民赞赏的看着她,“听闻你个性直率,果真如此。”
“七情六欲让人变成一种太复杂的动物,若说话再扭扭捏捏、拐弯抹角的,不足太 浪费生命了?”
对她拐个弩暗示他直接说明来意的话,他冷冷一笑,“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 多浪费唇舌。”
许碧如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我希望你看好自己的情人。”
许碧如明白的笑了笑,这一季的杂志刊出培德对连羽荷大发爱的攻势,一些代表爱 语的花卉是每犬一束的送到连羽荷家中,花店老板艾信还表示他已经成为培德的军师, 每天帮培德选择适当的花卉来赢得住人芳心。
不过,许碧如虽然明白林训民所指,她们故意装迷糊,“我的情人有好几个,不知 道你要我看好哪一个?”
“我想你是聪明人,该不会打哑谜才是。再说,你我又何必”浪费生命“呢!”
他冷笑一下。
“厉害!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反应真好,这么快就拿我的话来压我了。”许碧如 定定的看着他,出乎林训民意料的,她的眸中没有怒意却有着浓浓的笑意。
“你笑什么?”他冷冷的道。
“没有,只是,”许碧如瞟了他一眼,“我想你该知道我的情人不只培德一人,而 我和培德之间的相处之道是不能互相约束,所以我根本没有权利看好他。”
她坦诚的表示。
“我相信依你的魅力要困住一个男人并不难。”林训民僵直的说。
“但培德不是普通的男人。”她耸耸肩。
“你对白己没有信心?”林训民冷哼一声。
“听着,”她依旧笑脸对他,“你不须对我施行激将法,从事模特儿这行,我看太 多了。我和培德认识这么多年却仍能相处得这座融洽,除了个性上的相契外,我们给双 方同等的自由,在感情上互相慰藉,真要说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愉悦的笑了起来, “或许”朋友“这个字眼比”男女朋友“来得要贴切多了。”
“是吗?”林训民怀疑的看着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对培德这次这样用心的去迫一个女孩子,我很替他高兴,因为 他一定是发现到连羽荷对他的重要性才会这样做,而我呢?”许碧如再次叨起香烟抽了 一口,在迷幻的烟荔中,她性感一笑,“我也希望早日找到扣我心弦,能绑得住我这颗 流浪惯的心灵的男人。”
“你”林训民怒不可遏的瞪视着她。
“林先生,其实你追连羽荷也大约有两年了吧!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她 挑高了那两道柳眉笑盈盈的道。
“你是什么意思?”林训民的眸中更现怒涛翻腾。
“培德发动攻势只是两星期的时间而已,而你已在连羽荷的身上花了两年的工夫, ”她侧着头巧笑倩兮的看着他,“你害怕自己无法胜过培德是不?毕竟中法混血的培德 在女人堆裹一向吃香,再加上他俊挺的外貌与你平凡……”
“你住口!”林训民哑着声音低吼。
没错!他的心事全被许碧如说中了,他是害怕!在得知培德向羽荷发动追求后,他 就寝食不安,他将自己和培德作了一番比较,可悲的是,在财富、外貌上,他都得退居 老二。
羽荷一向是个感情保守内敛的女子,这两年的花卉攻势,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 有得到她芳心的一丝一毫。
不过,他成了她惟一的友人,而这是他所自傲也是他所自恃的,他相信只要自己长 期的以耐心、温柔以待,总有一天,她的心一定会被自己感动,可是现在却跑出了培德 这个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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