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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除梦里有时曾去 144、愚人节审判.下

“把她交出去吧,反正她是黑魔头的老婆,我们得先上去保护魔法部呀!”

“没错,我们凭什么要保护黑魔头的妻子……”

再当然,也有一部分十分无耻的,看起来人数也颇不少,主要是梅森那伙的。

艾比撇嘴。

“不,不,不!千万不能让刚特夫人有事!不然,我们全完了!” 斯多吉又惊恐的大喊起来,“我们一定得保护她!”

“你到底在颠三倒四的说什么呀!”向来冷静的阿米莉亚也大怒。

“黑魔王来了!……Lord Voldemort来了,他带着人闯了进来!他是个魔鬼,从第一层闯进来!” 斯多吉眼泪鼻涕一起流,话愈加说不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七八九层突然出现食死徒吗?怎么又从第一层出现了?”阿米莉亚真想扇这家伙两耳光。

斯多吉缓了缓,赶紧说:

“黑魔王,他带着一群人,不,那是一支军队,他说来要他妻子,第一层的大门管理处不肯放行,他就直接拆了整个进入通道,捉住一个人就摄神取念,问不出来就摔到墙上,直接进入第二层,拆房子,抓人来问刚特夫人的下落,不肯说的人都暴打一顿,然后狠狠摔到一边去。

他就这么一路闯了进来,肆无忌惮的,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下拆呀!他们见人就打,见房间就拆,上面几层楼已经成废墟了,楼梯,房子,法庭,什么都没有了啊!!呜呜——

他们拆到第七层的时候,遇上了刚刚从一个壁炉里冒出来的另一伙食死徒,……那伙食死徒看见黑魔王就吓的半死,然后黑魔王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开始杀人了……

天哪,全都是血,还有断手断脚,Lord Voldemort他不是人,他是魔鬼,一道咒语就杀死一个人,在他前面挡不了任何人!

他抓住我,叫我来给你们带话——他现在给邓布利多留了几分情面,但要是他妻子有任何闪失,他就血洗整个魔法部!不,不,他要血洗整个巫师世界!

啊啊啊——他还给了我一张名单,说上面有你们所有人的资料,要是刚特夫人出事了,他就顺着字幕顺序,一家一家杀光你们的家人!

最后,他说,这不是威胁!呜呜……”

斯多吉趴在地上,哭天抹泪的把话说完,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安静。

艾比正在仔细听楼上动静,突然发觉周围一片安静,众人都在看她,她呆了呆,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干­­干­的傻笑了一下,说:

“哎呀,真不好意思啦,我男人脾气很暴躁。”

147、染血的长廊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完了二十分钟,正文还有大约两章。

后面有一个关于后续的终结章。

再后面是免费的番外。

楼上的响动愈发大了,震的整座大楼都隆隆作响,伴随着不断蔓延过来的烟雾味道,估计在上面几层不但发生了激烈的打斗,还着了大火。魔王大人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次他不但丢了老婆,还丢了面子,掌控多年的食死徒居然内院起火,自己颇为信任的两个食死徒联手涮了他一把。

他气的半死,一腔怒火无处发 泄,索­性­当起强制拆迁队大队长。

魔法部大楼建造在地下的,越往下的几个部门越重要,因此越到下面几层,建筑就更加坚固,楼层高阔巨大,结界相对复杂艰深,守卫的人数也更多。在电梯被毁了的情况下,只能靠走楼梯,高大蜿蜒的石头台阶盘旋着,可怜的斯多吉同志几乎是滚着下来的,他那一头一脸的伤原来不是被打出来的,而是一路跌跌撞撞滚出来的。

“是那个魔鬼…啊不,不,是Lord Voldemort,他,他把我丢下来的,像丢鬼飞球一样,好在没人追我,我才能跑过来的呀!阿米莉亚女士,快想想办法啊!魔法部就要没有了,我们的办公室都毁了,到时候去哪里上班呀!”

斯多吉的思考层面显然很有前瞻­性­,直接跳过了目前激烈诡异的局势,开始担心自己日后的就业问题,听的小艾佩服之心油然而生。

“莱斯特兰奇,怎么办?主人来了?!我们……快逃吧!”

一个食死徒惊惶的问道,其他几个也面露惊恐之­色­,他们这种亡命之徒素来是连傲罗也不放在眼里的,但说起黑魔王就个个心惊胆战,他收拾背叛者的种种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一旦落到他手里,那是连死都难了;说句丧气的,被魔王捉了回去,还不如向魔法部自首,然后去蹲阿兹卡班呢。

贝拉特里克斯咬着嘴­唇­,脸­色­惨白,突然高声喊道:

“梅森老鬼,今天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也别想撇清,Lord Voldemort不会放过我们中任何一个的!威森加摩也护不住你!”

梅森身后那一伙人早就吓慌了,连声问怎么办,梅森也带着慌张的神­色­去看贝拉特里克斯,沉声问:“你说怎么办?”

贝拉特里克斯一指被团团护住的艾比,厉声说:“捉住她!我们就有护身符了,然后逼Lord Voldemort立誓约,答应永不伤害我们!”

艾比目光一闪,不得不趁人这女人还是很有心计的,她话一出,原来人心惶惶的食死徒和梅森一伙人仿佛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方向了,迅速集结成一团,比划着魔杖冲着自己这边来了,其中几个食死徒还很机灵的先把塌掉的大门挡上,免得有人跑了。

这下人数立刻变成了二比一,幸亏阿米莉亚和德怀特是非常有经验的老巫师,他们也不急着和对方短兵相接,只把艾比团团围起来,尽量缩小防守圈,众人一起发­射­‘盔甲护身’之类的抵挡型咒语。

双方都很清楚,过不了几分钟,Lord Voldemort就会带人杀到,到时什么问题都没了,不过贝拉特里克斯脑筋转的也快,她一看阿米莉亚打定主意要耗时间,立刻掉转杖头,转而攻击缩在一边的奥兰多等一­干­学生。

波特几个正在用力挥动魔杖,看看魔力是否有恢复,一看有袭击,顿时手脚大乱,躲的躲,跑的跑,女孩子们被飞溅的石块擦到,忍不住呼痛。

德怀特和波特等家人都颇有交情,一看他们出事了,立刻带着一些傲罗去保护他们,艾比这边的防线立刻出现缺口,贝拉特里克斯趁势攻击。

本来魔王大人计算的很正确,靠阿米莉亚和德怀特等人保护艾比一个人实足够的,哪怕耗个把小时都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他没有预料到还有一支不知死活的劫狱团,要抽人数去保护他们八九个人,阿米莉亚这边人数上立刻就捉襟见肘,更何况对方本来就比己方人多,一时间处处险象环生。

“王八蛋,等爷爷恢复了魔力,一定把你们一个一个打成水母!”

波特破口大骂食死徒卑鄙,紧紧拉着莉莉东躲西藏,小天狼星拉开胳膊挥出天马流星拳,不用一秒钟好几万拳也能抽空打爆食死徒的眼窝。

奥兰多扯着不断踹出断子绝孙脚的露西缩进角落:“…大小姐,你省省吧,快把腿收回来!当心变瘸子了!”

美女的待遇往往比较好,德怀特像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一样牢牢把西尔维娅和梅丽莎挡在身后,“德怀特先生,谢谢你,回头我立刻给你发一张婚礼请柬,请你坐主宾席!!”

梅丽莎大喊着,险些被一道咒语击中,西尔维娅气急败坏的尖叫:

“快闭嘴吧!你再不小心些,我们就要参加你的葬礼了!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没有请柬我也会去的!!”

卢平护着梅尔和绷带缠脑门的男生,行动不便,屡屡被绊倒,忍不住对着正在COS史泰龙的小天狼星大叫:“大脚板快过来!分你一个,我支持不住了!”

獾院级长拖着鹰院级长在地上打滚,躲过几道咒后,憨厚的男孩不好意思的扶起女孩来:“哦,芭芭拉,对不起,把你的头发弄脏了!”

“没关系啦,你刚才打滚的样子很帅啊!”

但更惹眼的是贝拉特里克斯,她扬起熊熊火焰,状若癫狂,黑­色­的长袍飞舞的像个真正的巫婆,疯狂的呼唤着:

“哈哈哈——来吧!来吧!远古的魔鬼!撒旦的力量!用死亡洗礼这个地方,把他们全部杀死,谁也不能阻挡我们!今天就是地狱开启的日子!”

“这女人疯了!”

阿米莉亚一边护着艾比奋力抗击,一边得出结论,好几个食死徒一起向她攻击,尤其贝拉特里克斯赤红着眼睛,更是攻势凌厉,阿米莉亚身上立刻挂了还几道彩。

这些都不过是两三分钟里面发生的事情,巫师用咒术攻击对方,自然不可能像麻瓜打架一样,你来我往扭打成一团,如阿米莉亚和贝拉特里克斯这种级别的巫师,基本上攻击都很利落,除非没有被击中,或没有被击中要害,不然一旦中招,不死即伤。

阿米莉亚双拳难敌N手,左支右绌之下,立刻大叫不妙,她趁一个空当,俯身到艾比身边:“你先跑!”

接着振臂一挥,朝紧闭的大门连着放出几个咒,‘砰砰’数声,大门彻底碎成了粉屑,艾比身子一轻,立刻好像风筝一样的飞了出去,斜斜的落在大门口,‘彭腾’一声摔了个狗啃泥,艾比一边大叫晦气,一边扶着腰,哎哟连天的爬起来,逃出门去。

阿米莉亚在艾比跨出门的那一瞬间,刺破自己的左臂,让魔杖沾染上鲜血,释放出极其强烈的咒术,尖声厉叫:“——烈焰焚城!”

霎时间,熊熊火焰从她的魔杖里奔涌而出,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凶兽,拖着长长的尾巴把整间大厅给围了起来,形成一个高达数米的烈火围栏,把所有人都困在里面。

艾比一边大加赞赏阿米莉亚女士‘向我开炮’的英雄主义情怀,一边脚下不停的向长廊的另一头狂奔而去,她很感激阿米莉亚,但是她也很清楚,这道火焰困不住被妒忌烧昏了头的贝拉特里克斯,她拼着被烧成奥尔良烤翅,不见得就出不来。

九层以下的地下楼层高大空阔,巨大的石柱撑起数十米的高度,往上看不到顶,笔直的长廊只有几盏嵌在粗糙石头墙壁里的灯火,­阴­谲昏暗的长廊里只听得见艾比不规则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艾比的预料不错,她跑出没过一分钟,身后就听见爆炸的响动和女人疯狂惨烈的尖叫,接着还有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同时传来贝拉特里克斯歇斯底里的叫声:

“…站住!你这个狡猾的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切!你要杀我,难道我还会站住给你杀吗?怎么老是说这种低级弱智的台词!”

艾比一边喘气,一边腹诽,但她不敢回头,只没命的往前跑,满头银­色­的卷发在脑后不断闪烁摇曳,她发誓就是当初高三体育达标她都没这么卖力。

体育老师曾经不止一次的感叹:林美好,怎样才能让你跑的快些呢?每次都差那么点儿就及格了呀!

艾比觉得现在有答案了:在后面放出一只贝拉特里克斯。

后面不断­射­来锐利的魔咒,好在这个长廊上巨柱林立,艾比左挪右挡,以S形躲闪着,不断挨到柱子后面去,眼看前面就是长廊的拐角处,艾比已经看见那张放在角落里的登记文案了,她急了,一边大喊救命,一边扑腾着要过去。

一过拐角,就是第九层了,那里传来的重重的打斗声和人们的呼喝声,显然魔王大人的人马已近在眼前了,只要再二十步,不,再十步……

“啊!——”

一阵尖锐的疼痛击中了艾比的脚踝,她笨拙的摔倒在地上,堪堪撞翻了拐角的桌子,上面堆放的羊皮纸和文具四处散落。

艾比在满是纸卷的地上滚到,一条腿剧烈的痉挛抽搐着,膝盖以下都麻木的完全不能动弹,背部重重的撞击在石面上,自骶椎骨开始蔓延起一阵熟悉的疼痛,艾比倒抽一口凉气,在地上侧过身子,正想爬起来,却被一道鞭子似的的光芒抽倒在地上。

“——钻心剜骨!”高亢疯癫的声音响起。

艾比立刻发出凄惨的痛呼,浑身疼的好像骨­肉­剥离了一样,血液霎时间凝结在血管里,难以言喻的痛感从四面八方向艾比袭来。

艾比艰难的吐出一口气,努力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比她更惨的女人,贝拉特里克斯半边身子几乎烧焦了,左手烧的犹如黑碳状,僵直的不能伸缩,右手牢牢握着魔杖,一条腿看起来已经瘸了,她素来俏丽的脸庞已经被烤的面目全非,鼻子不知被什么削平了,只看见两个出气的孔,眉毛睫毛都没了,眼皮也被烧去了一半,皮肤上都是烧出来的血泡和焦黑,只有两只不住滚动的眼睛,揭示着这个狰狞恐怖的不像人的女人还是个活物。

艾比觉得自己低估了阿米莉亚的火焰防护咒,这样惊人的杀伤力,几乎可以和魔鬼火焰这样的顶级黑巫术相媲美了。

贝拉特里克斯宛如从地狱尸堆里爬出来的僵尸,又好像沉没在黄泉底的­阴­尸,疯疯癫癫的逼近艾比,发出桀桀的笑声,用魔杖指着艾比,眼中发出­阴­惨惨的凶狠:

“……我终于可以杀了你了,这几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着取你的­性­命!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象着把你一片一片撕碎的情景,连睡觉做梦的都想着割断你的喉咙,然后看着你的血一滴一滴流尽,听你哭号哀叫,这时我才觉得舒服些……”

艾比就趴坐在转弯处,她看着这个睚眦欲裂的女人愉快的叙述着虐杀自己的N种方法,听见身后愈来愈近的撞门声,还有长廊那一头挣扎着要出来的巫师们,眼看着这个疯女人高高的举起魔杖就要取自己­性­命,艾比突然高喊道: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爱你吗?”

——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开始唱的咒语停了下来,她愣愣的看着艾比。

她也想狠狠折磨艾比一番,可她没有时间了,前面是即将撞破的大门,后面是随时可能追出来保护艾比的巫师傲罗,她必须立刻杀死艾比。

艾比慢慢绽开笑容,因为嘶喊而有些低沉的嗓音突然变异常甜美动人,在她耳边缓缓流淌,柔柔的蛊惑着这个为爱疯狂的女人:

“……你一直爱他,爱他胜过你的丈夫,你的家族,甚至胜过你自己!对吗,贝拉?你跟随了他这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为他全然不顾自己家庭亲人,可是他从来却没把你放在眼里,这是为什么呢?”

贝拉特里克斯心里疯狂的喊叫着——杀死她,快杀死她!现在!马上!不然,就来不及了!可她下不去手,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她曾经无数次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午夜梦回,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思索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不爱她?她可以为他去死!

贝拉特里克斯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焰来灼烧艾比,艾比丝毫不理会,慢慢拖长了动人的声音,像引诱浮士德的梅菲斯特一样,悄声言语:

“…本来你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男女感情,一心只知道征服和控制,你也死心了,只希望跟在他身边就好,可是,我突然出现了,一切都变了!他待我如珠似宝,好几乎不像他自己了;你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去爱一个女人的,只不过那不是你而已;可你明明比我付出的要多的多啊!这…都是为什么呢?”

贝拉特里克斯神智恍惚的回忆起过去的日子,她如何为黑魔王效力,如何伴随在他身边,可他永远是一副冰冷残酷的模样,从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动辄处罚任何他不顺意的人,没有人可以例外。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他从来不讲究吃穿住行,豪宅庄园和山洞荒野于他几乎没有区别,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要建造刚特城堡,要美丽的花园湖泊和各种珍稀动植物点缀;

他喜欢孤身独处,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把这个女孩捉到身边来,恨不能天天看着她;

他杀人从不顾忌,做事从不留后路,处事决然毫不留情,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决定收敛,想要改变;

从何时起,他的眼中多了一丝温柔——只有在看一个人的时候。

艾比紧密注视着她的神情,知道自己还可以多撑一会儿,身后的敲击声越来越重了,只要再一分钟,不,再半分钟,就行了。

“他说…他是不结婚的,他…”

贝拉特里克斯混乱的呓语着,还没说完——‘砰’的一声,艾比身后的大铁门终于被破开了,一群黑衣人伴着叫骂声和石块飞溅冲进了地下层。

当前一人,正是一头铂金­色­长发的卢修斯?马尔福,他用力挥开烟雾,一看见十步以外的贝拉特里克斯和趴在地上的艾比,迅速举起魔杖,就要发咒——

“你们谁也不许过来!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贝拉特里克斯厉声尖叫,魔杖几乎抵住了艾比的脑袋。

卢修斯当即定住在门口了,作为这一分队的领头,他当然知道艾比的­性­命意味着什么,他眼睁睁的看着艾比,一动不敢动,生怕有个闪失。

“贝拉,不要胡来,她要是出事的话,布莱克家就都完了,你想要你妹妹和父母都为你的疯狂而死吗?”

妹夫拼命劝着,其实他少说一句,如果他大姨子真杀了艾比,那马尔福家也可以去领饭盒了。

“没错,我已经疯了,几年前这个小贱人出现的时候我就疯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贝拉特里克斯一扬脖子,疯狂大笑着。

“贝拉,你——”卢修斯还待再说。

突然——

‘轰隆’震天价响的爆炸在长廊的那一头响起,拘留室的天花板塌了,也就是那一块地方的第九层地板穿了。

大批的黑衣人猛虎下山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破阻碍,纷纷降落在正支撑的很辛苦的阿米莉亚众人面前,他们出手如风,凶猛的攻势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流好手,瞬间就撂倒了所有拿着魔杖的巫师,不论那一边的。

阿米莉亚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个缴械咒,去掉了魔杖,然后定在原地,德怀特等几个傲罗被一阵风似的的力量全部击倒,瘫软在地上,这还算是客气的。

那些贝拉特里克斯带来的食死徒全都被打的口吐鲜血,或死或伤,其中几个还被直接阿瓦达取了­性­命,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拘留室里原本一­干­人等中,完好无损的就只剩下贴墙壁站着的劫狱团众人了。

波特,小天狼星,西尔维娅,奥兰多,莉莉……面面相觑,看看满地死伤,再看看健康完好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今夕何夕的感觉。

“——是刚特教授!”杰里米小哥突然喊出来。

刚刚停下手的黑衣人中间,有一个格外高挑身材的男人,他焦急的四处寻找,突然,他顺着敞开倒塌的大门,看见了长廊另一头的光景,他顿时心肝欲裂:

“艾比——!”

小天狼星站在后面,看着这个冷峻美丽的男人,强大无畏的像神祗一样,却瞬时惊慌失措的呼喊着,一双血­色­的眸子除了那一头地上的银发女孩,似乎谁也看不见了。

西里斯慢慢垂下了肩膀——

贝拉特里克斯本来死死的盯住艾比,不论卢修斯怎么和她说话,视线都绝不离开艾比,但是这时,另一头的长廊传来一个她极致熟悉的声音:

“——贝拉特里克斯,你敢伤害她!”

疯狂的女人对这个声音几乎已经形成了惯­性­的服从,就像小狗听见主人的呼唤,送信的鸽子听见哨声吹响,跳火圈的狮子看见驯兽师的鞭子,她直觉的转头去看 ——

艾比趁势一个侧滚,将将滚开一两米,就将手中的一件物事迅速一扬,准确无误的扔向贝拉特里克斯。

几声清脆的玻璃打碎的声音在贝拉特里克斯的身上和脚边响起,同时还发出了 ‘刺溜’声,刺鼻的味道蔓延开来,仿佛烈­性­的浓硫酸一样腐蚀者贝拉特里克斯的身体,她立刻摔倒在地上,重重的,像条死鱼一样,不能动弹。

长廊的两头同时发出欢呼声,卢修斯离的比较近,就想上前去扶艾比,却见女孩迅速站起身来,同时抓起地上的一把旧旧的裁纸刀。

她丝毫不理会所有人的惊呼,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几步,左手一把揪起贝拉特里克斯的头发,右手利落的从脖子后面横刀一锉——

卢修斯惊呆了,他看着贝拉特里克斯双手紧紧捂着脖子,指缝里淌水般的流出鲜血来,突出的眼珠滚滚而动,直直的盯着艾比。

艾比面无表情的放开她的头发,手上还持着被鲜血染红的刀,北极冰雪般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身上的袍子很眼熟吧?这是丹尼尔的,里面可藏了不少好东西哟;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人喉管断了一半,慢慢流血,要多久才会死呢?”

贝拉特里克斯已经无法说话了,喉头发出‘格格’的声音,恶毒的目光扫­射­着所有能看见的地方,艾比轻柔的微笑着:

“我忘了,你已经不能说话了,那我来说好了。”

她慢慢俯低身子,来到贝拉特里克斯的耳边,甜美的诉说着:

“他说他是不结婚的?!呵呵,莱斯特兰奇夫人,我没想到你这么天真!这世上,不少男人会把‘不想结婚’之类的话叫的震天价响,但这都是废话,用来阻挡那些他们没兴趣的女人的,世界上哪有为了单身而单身的男人,不过是没遇到合心意的罢了!没想到你居然会信这个?!真是笑死了我了!

像他这样独占欲极强的人,连我对男同学多说一句话,他都要嫉妒的发狂,要是对你有哪怕一分一毫的意思,早就杀了你丈夫了!

亲爱的女士,你在他眼里不过是条狗,只不过是比较能­干­的狗而已,他从来没有把你看在眼里,只要我说一句,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你踢出去!

这样你还想着,将来有一天和他会有可能!喔唷,你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

看着贝拉特里克斯痛苦的近乎崩溃的眼神,艾比感到无比的痛快,一种报复的快感,恶毒的语言仿佛鞭子的抽打在贝拉特里克斯身上。

艾比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这样刻薄,可她一点也不内疚,反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呵呵大笑着,满是讥讽的意味看着贝拉特里克斯,冷冷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真是愚蠢的女人!”

然后,她高高扬起裁纸刀,用尽力气的重重落下,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心脏处,深深的刺下去,直没入刀柄,泉水般的鲜血突突的冒出来,把她洁白无瑕的手完全染红了,甚至浸透了她身上的蓝­色­长袍。

贝拉特里克斯抽搐了两下,断气了。

艾比漠然的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淡淡的说:“丹尼尔的账,就给你打个八折吧。”

卢修斯站在当地不动,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他几乎不认识眼前这个半身血迹的女孩了,她的眼神冷漠如寒冰,只能从那隐隐的哀恸中,他还依稀能辨认出以前那个小艾。

……

从刚才艾比割断贝拉特里克斯咽喉的时候,魔王就慢下了脚步,他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艾比,看着她一刀刺穿别人的心脏,看着她似哭非哭的站在那里,一脸倔强。

他走到艾比身边,掏出手绢,俯身拉起她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上面的血迹,轻轻的,柔柔的,仔细的想要擦­干­净那只手上所有的血污。

艾比倔强的嘴角弯下去了,泫然欲泣的像个像个悲伤的小孩子。

她用力抱住这个男人,在他肩颈处,张口,用力咬下去,愤恨之下,用劲之狠难以想象,牙齿深深陷入男人的肌­肉­。

女孩还是狠狠的咬着,恨不能咬下一块­肉­来,好像她咬的是她三生三世的仇人,她满心的悲苦哀恸全都发 泄在这两排牙齿上面。

男人也不反抗,顺从的让她咬着,只温柔的抱着她,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艾比终于松开嘴,沾满鲜血的嘴­唇­,嫣红的病态,满是泪水的大眼睛,无神的看着男人。

她已经筋疲力尽。

艾比昏过去前,只说了一句:“混蛋,带我去葬了丹尼尔……”

148、一个即将结束的时代 ...

艾比睡的昏昏沉沉,身体好被放在火上烤,肢体骨骼无一不疼,但却也不觉得太疼,意识轻飘飘的宛如浮絮,一阵微风拂过就不知飘往何方了。

她知道自己不好了,这种感觉以前有过,三年前的那次剧变让她在生死之间挣扎了好几天,当时也是这种感觉,意识半清半明,当时想着死了也好,兴许可以回家了,可是祖母在身边哀哀凄凄的哭声把她拖了回来。

这次没有哭声,却有一双冰凉修长的手牢牢握住她的右手,掌心­干­燥,五指相扣。

一个老头在耳边念咒,伴随着那个熟悉低沉的男人声音的吟唱,弯弯绕绕的古怪音调,艰涩难懂的古代魔咒,艾比却听的很舒服,低低的声音,好像寺庙里的僧侣虔诚的禅诵,又像在母亲怀中听着的心跳声,她渐渐安然入睡。

艾比睁开眼睛时,眼皮重的像铁块,直压的她又想睡过去,那双大手的主人却不答应,一看见她醒过来了,就高兴的一把抱住自己,又揉又吻的,艾比气的直想骂人,但是声带却不合作,于是,一阵眩晕,她又昏过去了,耳边传来一连串­精­彩的诅咒怒吼。

——亲爱的,我们要遵守病房纪律。

不知又过了多久,艾比再次醒过来,这次身边的男人就斯文多了,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幽黑深邃的眸子几乎要把人吸进去,艾比只觉得眼睛酸涩,静静的看了他半天,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眉目­唇­鼻都一一记进心里去一样,看着看着,泪水就顺着脸颊淌下来,她沙哑着嗓子:

“我要死了吗?”

“……不,你不会死的。”Voldemort眼中血丝浓重,­干­涩的回答。

“安慰欺骗垂死之人,要语气更欢快些,更真诚些,这样人家才会相信。”艾比微笑。

“你真的不会死,我找了几个强大的老巫师,一起想了办法,不信你自己感觉吧;来,喝口水吧。” Voldemort摸摸她的头发,温柔的吻吻她的额头,然后端起一个水杯,托起艾比的头让她喝。

艾比喝几口水,味道苦的要命,还不忘记怀疑:“你真的没骗我?”

魔王长长叹气,苦笑着:“我和你,好像是你骗我比较多吧。”

艾比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有笑,目光转向窗外,白­色­亚麻纱布飘动浪漫妩媚,她的心思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了?哪里痛了?”他紧张的查看她的伤处。

“没什么,我不痛,只是……”

艾比怅然的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抹青葱翠绿,又是夏天了。

“太累了,太累了,有时想想,要是死了也不错……”

‘砰!’

水杯重重的放到桌上。

魔王定定的看着艾比,眼神变幻莫测,深沉的宛如一潭古井,直看的艾比头皮发麻,他才慢慢的说:“宝贝儿,你非得活着不可。”

艾比没想到他会突然翻脸,有些呆。

男人舒缓的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握住艾比娇­嫩­的脖子,轻轻的,温柔的,但却隐含着无尽的危险:“宝贝儿,你非得爱我不可。”

他重复了一边,然后放开女孩的脖子,去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俯身去亲亲她的小脸。

艾比微微颤抖,低头看着他的手正抓着她的胳膊,修长白净的手指强劲有力,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很整洁——那个凉爽的夏天,这双手曾握着一对小胖手,一个一个的帮她剪指甲,耳鬓厮磨时,温柔的捋着她的卷发。

他的温柔和暴戾对比迥异,鲜明的好像白昼与黑夜,那么让人卒不及防;他身上有一块逆鳞,只要她不去触及,那他就永远是天使,那恶魔般的狂风暴雨就不会到来。

艾比鼻子酸涩的要命,一动,眼泪就出来了,她低低的瓮声说:“我不想死,我想活……我舍不得你。”

丝绸铺贴的华丽墙壁上嵌着一只黄金珐琅坠饰的古董大钟,发出轻轻的滴答声,衬的房内愈发静谧,窗外晨光初­射­,映的男人的眼睛深不可测,暗­色­的眸子原本如夜­色­般浓丽,待艾比说完话,却忽如骤雨过后的晴空般,彩虹隐现,乍然清朗。

他倏然绽开了朗然的笑容,嘴­唇­轻轻厮磨女孩的脸颊,低声道:“…我也舍不得你。”

艾比倦极,牢牢的握住另一只大手,再度昏睡过去,Voldemort失神的望着她。

病弱的女孩静静躺在雕花黄铜大床上,小小的身体宛若婴儿一样,淹没在繁华富丽的锦缎堆里,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微弱的呼吸在一起一伏。

他记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那么鲜妍明媚,快乐的无忧无虑,突然心下一阵大恸。

她总是对他说:只有真正无牵无挂的人,才能真正的肆无忌惮,亡命之徒不是有牵挂的人可以当的。

……

日已黄昏,窗外的光线渐渐转为橙红­色­,邓布利多交叉的十指,悠闲的坐在病床边的一把摇椅中,半月形的眼镜擦的闪闪亮,看见艾比扑闪扑闪着眼睛,慢慢醒过来,他乐悠悠的说:“艾比,感觉好些了吗?可以吃晚饭了哦。”

艾比眨巴眨巴,看着老邓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说:“谢谢你,救治了我。”

“哦,Tom告诉你了?真是诚实的好孩子。”老邓异想天开。

艾比努力克制自己不对救命恩人翻白眼:“他没有说,但我知道是你。”

黑白两道陷入史无前例的无间道之后,全都大出血了,死上过半,现存的能和魔王比肩的魔法师估计也就这老头了。

艾比视线往下,看见老邓的左手焦黑的像烧焦了一样,问道:“你的手……是因为救我,而弄伤的吗?”

“哦,不不不,这是梅森老伙计­干­的好事。”老邓满不在乎的摇着一根碳黑的手指,“他拿了佩弗利尔的复活石来引诱我,很遗憾,我中招了。”

艾比心头一震,佩弗利尔的复活石?!那不就是刚特家族的那枚戒指吗;她忍不住问道:“是贝拉特里克斯偷出来的吧?!难道你不知道,那石头上面有利害的魔咒吗?”

“知道。”老邓叹气,“但是梅森很聪明,他知道我过去的经历,知道我最大的遗憾和弱点,所以当他故意透露复活石的地点给我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

艾比往后倒在枕垫上,无语,过了一会儿,说:“那你还救我?”

“因为,我非得救你不可,或者说,非得我救你不可。”

艾比慢慢坐起来,推了个柔软的大抱枕到背后,软软的靠在床头,调整姿势到最舒服的状态,心中却有些戒备:“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邓把椅子拉近床边一点,神­色­严肃起来:“这就是我今天来看你的原因,也是Tom唯一允许我和你见面的机会;我要告诉你——我活不了多久了。”

艾比伤还未全愈,脑筋转的没有平常快,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发现自己耳朵没有问题之后,又怀疑老邓在逗她,她很想拍着床头大声质问,但她目前的体力仅够让她用疑惑的眼神表示自己的不解。

老邓顺手捏了颗放在床头鎏金珐琅盒里的水果软糖,啧啧有味的吃在嘴里:

“霍霍霍,Tom对你真不错,这种软糖的口味真是美妙极了,连蜂蜜公爵都未必做的出来,他怎么也不孝敬一些给他的老师呢?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是这样的,你的魂魄和身体一直不合,所以Tom从禁书中找出了一种魔法阵,叫做定魂术,本来是用来给死人招魂的,属于禁术,但用在你身上正合适。

可惜,这种魔法阵难度太高了,必须由魔力超出一般常人的大巫师来­操­作,否则魔法阵就无效,甚至还可能被阵法反噬,一千年来完成过这个的不超过三四个,而现在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我和Tom。”

“那就让Tom去­干­啊?人家好歹比你年轻力壮,你逞什么能啊?你这伤就算不到处蹦跶,也很可能让你送命。”艾比更加不解。

“必须由我来——本来Tom更合适的,可惜,他分裂过魂片。”

艾比好像被重击一棍子似的,向后仰了仰头。

——她终于明白了!瞧吧,瞧吧,她早就说不要没事切割自己的灵魂,魂器是可以随便做着玩儿的吗?平日里拽的个二五八万,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艾比正腹诽不已,老邓接着说:

“虽说Tom现在收回了所有魂片,但是分割过的东西总有裂缝,如果他去启动定魂术的话,成功的几率估计不到一成;于是我就对Tom说,我愿意救艾比,当然,我已经身受重伤,所以救了你之后也活不长了。”

艾比瞪着老邓反光的半月眼睛,看了良久,才说:“…你们达成什么条件了?”

老邓正摆着一个崇高伟大的POSE在那里,若是面前坐的是一位格兰芬多,早就感动的眼眶湿润甚至痛哭流涕了,可惜,­精­明冷静的斯莱特林永远会从实际的角度考虑问题。

“呃,好吧,事实上,Tom和我立下了牢不可破咒,他答应了以后不再做坏事了,因为我快死了,所以牢不可破咒里也有你的份,要是Tom违背了誓约,你也会死。”

老邓又丢了一块糖在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这次房间内安静了很久,小艾那因为昏睡而有些不灵光的脑袋已经完全活动开了,她在心中把事情来回过了几遍,轻轻的问:

“校长,谢谢您救了我,可是您把所有的宝都押在我身上,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邓布利多锐利的视线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直直的盯着艾比,雪白的长胡子随着微笑抖动,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羊皮纸给艾比,艾比随手展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涂黑的痕迹,只有在最下面的角落里,有一个大大的字母——M。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艾比把羊皮纸伸到老邓面前。

“梅洛?刚特,Tom的母亲,我们在记忆盆里见过的,艾比,你还记得吗?”老邓松开手,扶住椅子两边。

“当然记得,但这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呢?”

老邓站起来,双手再次交握在腹部前,缓缓的走到窗前,凝视着金乌西沉:

“……我得承认,在你和Tom的事上,我没有很好的保护你,从我一知道你和Tom的相识起,我就意识到,Tom对你有某种程度上的好感。这对你而言可能很正常,你很可爱的,可这对Tom很稀奇,据我所知,他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当时我就在想,如果Tom能喜欢上你该多好——你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

“一开始他只是逗我的,拿我当宠物而已。”艾比心里很清楚。

“也许。”老邓转过头来,淘气的眨眨眼,“但是事情很快朝着我猜想的方向发展……好吧,我承认,是我希望的方向,Tom越来越喜欢你。也许他一开始并没想那么喜欢你,但人类的情感是最奇妙的东西,它的发展往往不是主观可以控制的,甚至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发生变化,这你应该深有体会。”

艾比动了动嘴­唇­,但没有说话。

“Tom喜欢你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他到底喜欢你到什么程度,才是这些年来一直困扰我做决定的问题——到底是和Lord Voldemort彻底决裂对抗的好,还是寄希望于‘爱’呢?”

邓布利多侧过肩膀,把那只完好的手搁在窗台上,略带苦笑的摇头:

“我动辄用‘爱’来教育Tom,可真临到头时,我却犹豫了;风险太大,我不得不小心;直到他从法国把你找回来之后,我才真的相信。”

“这很正常,校长您不必自责,许多老师都是教一套,做一套的;还有请快说重点,这些关他妈什么事?!”

艾比酸酸的讥讽道,老邓说话没个重点,拉拉杂杂一大堆,她不耐烦的按住后背,轻轻抚动,脊椎又抽痛了,这老头不知道探病时间是有规定的吗?

说话要简明扼要,要照顾病人的情绪和体力!

“从Tom还是个孩子起,我就常常感到不安,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暴戾和傲慢,诡谲的心机和对人心的控制力,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强大魔力,让我对他万分戒备,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多了,可像他这样的绝无仅有!

邓布利多悠然叹气,紫­色­缎袍上面,银­色­的星星月亮有些发暗。

“可是当我发现Tom对你的好感之后,我就想起了梅洛?刚特;当初老里德尔抛弃了Tom的母亲,可她宁愿忍受巨大的痛苦,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报复,我想她非常的爱他。

我不禁愉快的猜想,如果Tom的许多负面情绪是遗传自刚特家族过度纯粹的血统,或者斯莱特林血脉世代传承的特­性­,或者他父亲的凉薄和自私,那么他会不会有一点点遗传到了他母亲炽热执着的爱恋呢?毕竟,呣子是最近的血缘。”

老邓的长篇大论说的艾比头昏眼花,她怀疑老邓在写论文,论文的题目就叫做《论Lord Voldemort爱上艾比及为此做出妥协的可能­性­和必然­性­》,他花了足足几年的时间从血缘和情感两方面寻找理论依据和事实证明。

非常严谨的学术态度啊!艾比暗暗鼓掌。

“……但是您还是不大放心,所以您不止要他的承诺,还要他立下牢不可破咒,这样就稳妥了,但是为此您得付出生命的代价,不觉得有些亏吗?”

老邓顽皮的耸耸肩,开心的笑着:

“呵呵,不亏,不亏,就算不救你,我也最多能活半年了,所以事实上,我是用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换取了我想要的一切,非常划算哟!”

艾比看着老邓的笑脸,心里难过,却说不出‘谢谢’来,她低声问:“您今天来看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

“不,不止这些。”老邓从窗边走过来,站在艾比床前,慈祥的看着苍白的病人,眼中流露出几许怜悯,“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的主婚人会在你的婚礼之后不久死去,到时请你和Tom来参加我的葬礼。”

老邓的口气好像在说‘到时请贤伉俪来参加我的派对’一样兴高采烈。

“……你要主持我的婚礼?”艾比从床上撑起身子来,有些吃惊。

“对,而阿米莉亚将会主持我的葬礼。”老邓幽默的吹着胡子。

艾比滞了几秒,又躺回去了。

老邓坐到床边,用完好的那只手拍拍艾比的头,口气忽的怅然起来:

“艾比,我的孩子,你这样聪明,有些事不说你也会明白的,势力的平衡,权威的交接,一切都会做好的。我已经活的够久了,做了我年轻时想做的一切,死了并没有什么遗憾的,我将去那个世界和我的亲人还有许多老朋友团聚。”

房内沉默了一会儿,老头站起来,转身朝外面走去:

“……好了,孩子,我不该再打扰病人了,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你们的婚礼会很盛大,你可得养足体力呢!好了,你躺下吧,艾比,婚礼时再见!”

老头的背影看起来有些伛偻,步子也没以前那么稳健,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出一个垂暮老人的迟钝,艾比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老邓走出去,直到门口时,她突然开口:“校长!”

邓布利多回过头来。

“谢谢你,”艾比从床上坐起来,真诚的看着老邓,“不论您是出于什么原因,您终归救了我,所以,请接受我的感谢。”

“艾比,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其实斯莱特林也有很多很多好孩子,我终于认识到了,还不算太晚。”

老邓朝艾比轻松的挥挥手,微笑着合上门。

艾比有些伤感的看着老邓消失在门后,一个时代结束了。

149、一个即将开始的未来 ...

艾比这次睡的很香甜,可惜有两个不识相的家伙,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话,硬要把她从黑甜乡中拽出来——

“摩尔小姐,请原谅,我的英语说的不是很好,我的表妹经常纠正我的口音。”一个带着教养良好的德国腔的年轻男子声音。

“哦,不,贝克曼先生,我很喜欢德国,也喜欢德语,艾比和我的另一个好朋友都是英德混血,我也懂一点德语的;还有,请叫我西尔维娅。”一个温婉的女孩子略带羞涩的说。

“啊!这是我听过的最最可爱最最甜蜜的名字!也请叫我弗雷德里希!”

“弗雷德里希!”

“西尔维娅!”

“很高兴认识你!”

“能认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

艾比痛苦的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头,整个人埋进被窝里继续坚定的睡眠——要调情的滚出去好不好!

“西尔维娅,我不得不对你诚实,作为长子,我被迫相过很多次亲,可是我始终没有遇到意中人,我不愿意为了任务而结婚,我希望我能和我真心所爱的姑娘结婚!”

“喔,弗雷德里希,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我是家中长女,为了家族的名誉,我也被迫相过很多次亲,可是我无数次的违抗父母的意愿,因为…我希望我能为了爱而结婚!”

“我曾经问过父亲,怎样才知道爱情降临了呢?父亲说,当他遇到母亲时,感觉天地间一片电闪雷鸣!亲爱的西尔维娅,当我在那个地牢里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发誓,我清楚的听见我的心跳像雷声般轰鸣,喜悦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

“那天,那个可怕的食死徒的魔杖已经对准了我,即将发­射­出致命的死咒,我以为我死定了!可就在那一刻,岩石天顶轰然碎裂,你,亲爱的弗雷德里希,像神话中的英雄,从天而降来到我的面前,救我于危难!那时,我就对我自己说——是他了,就是他!”

艾比睡的闷头闷脑,只从被窝里伸出一只小胖爪子,扯过大抱枕来压住自己的脑袋,依然固执坚定的睡眠——紫霞和至尊宝是中国货好不好!

“Merlin知道,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天,就立刻写信回德国,获得了我家人对我爱情的认可才敢来向你表白,我绝不让你,我最最美丽动人的西尔维娅受到哪怕一分一毫的委屈!”

“Merlin在上,在见到你的一个小时后,我就回家告知了父母我的情感已经有了归宿,并且发誓我将用生命和时间来维护这份纯洁的爱情,我向你保证,我的父母都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他们将待你如同亲子!”

——艾比窝在厚厚的被子毯子堆里,深刻诅咒世界上所有不遵守探病规则的家伙。

“贝克曼是德国古老的纯血家族,作为这个家族的媳­妇­,恐怕会承受很大的压力和责任,我最最善良温柔的西尔维娅,我不忍心你会一丝一毫的劳累!”

“摩尔家这一代只有我一个女儿,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我很早就开始履行家族女主人的义务,请相信,我最最诚挚勇敢的弗雷德里希,我将爱你的家人如同爱我的家人,我将为你的家族尽义务如同为我的家族!”

“哦!西尔维娅!”

“哦!弗雷德里希!”

——艾比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踢开被子,揪来一个抱枕,朝着噪音的方向用力丢过去!

“难道你们两个找不到比我的病房更好的约会场所了吗?!窗外就是花园,门口就是走廊,请自便,谢谢!”

“呵呵,艾比,你醒了呀?这个……我是来看你的,嗯…刚巧遇上了你同学,她也是来看你的,呵呵,呵呵。”

一个俊朗雅痞的青年,笑着从窗台走过来,西尔维娅依旧坐在窗台边,羞红着脸,低头抚弄着自己衣角。

“原来如此啊——”艾比拖长了声音,坐起来斜眼看着弗雷德里希,“真是太巧了,那现在你们是要‘一起’看我呢?还是要‘一个一个’看我呢?”

弗雷德里希立刻一脸狗腿状的去看西尔维娅,用目光征询心上人的意见,那边厢,西尔维娅含羞带怯的嗔瞪他一眼,弗雷德里希立刻会意:

“呵呵,呵呵,当然是女士优先,女士优先了。”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门外去了。

靠!

门一关上,羞答答的西尔维娅马上放下脸,整个屋子的空气立刻­阴­沉了,一拍窗台,唬的站起来,换上一副晚娘面孔,一步一顿,凶巴巴的朝艾比走来。

艾比很知趣,立马收起刚才的气势,唰的一下缩回被窝,再次裹成一个胖团团,然后痛苦的呻吟着:

“啊……我头又痛了,背也好痛……我要晕过去了……”

西尔维娅一个箭步上前,伸出一对纤纤玉爪,利索的一把扯下艾比的被子,冷笑道:“你装,你装,你再装!”

艾比扒住西尔维娅袖子小小的一片,讨好的傻笑:“我大表哥真有眼光,这么多年来,这么多相亲的姑娘,独独看中了你,呵呵,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Merlin看了也要内伤!”

“少来这套,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看的你的心肝脾肺脏全都是黑的,我们姐妹几个是瞎了眼,才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党!”西尔维娅气呼呼的一ρi股坐在床沿。

艾比立刻握着一对胖手,殷勤的给她捶肩,笑的比她大表哥刚才还狗腿:“…怎么会瞎眼呢?我们的友情比真金还真呢!”

“你倒是说说看,我们窝在一起都几年了,你居然把Lord Voldemort的事情瞒的密不透风,当你被缉捕时,我们跟傻瓜似的替你向同学们辩解,结果后来证明你的确和黑魔王有一腿,你当我们是什么!!在法庭上知道了一切之后,除了梅丽莎那个傻妞,我们都气的半死,露西本来想等完事之后狠狠揍你一顿的,但是她也受伤了,正躺在圣芒哥发芽呢!

所以,今天就由我来代表正义——修理你!”

西尔维娅捏住小猪的脸颊,用力往两边扯开去,艾比哎哟哎哟的直喊疼:“对不起啦!真的对不起啊!我也知道瞒着你们很不好,西尔维娅大美女,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哼!我是美女还用你来说!”

“斯莱特林有史以来最了不起的女生级长!”

“哼!霍格沃兹早就给我颁发奖章了,还用你来废话!”

“那……表嫂怎么样?西尔维娅表嫂,我亲爱的大表嫂!我们以后可是亲戚了呢!”

西尔维娅叉着腰,又忍不住脸红,恨恨的瞪着满嘴甜言蜜语的小猪,一时语滞。

其实,她也知道艾比瞒着所有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就是换成了自己,肯定也不会说的,但理解归理解,生气归生气,为了这只小肥猪,她们几个淑女也不做了,魔法部也闯了,还轰轰烈烈的当了一回劫狱犯!好歹得讨回些利息!

艾比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很乖巧的任她出气,又作揖又鞠躬,作小服低的赔笑脸,表嫂长表嫂短的小嘴跟涂了蜜似的,围着西尔维娅团团乱转乱转的像只小胖松鼠。

小艾讨好人的技术那是经过魔王检验的超一流水准,没两下,西尔维娅就很快败下阵来,看着艾比歪着脑袋谄媚的伏在她肩膀上,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瞅着自己,西尔维娅也绷不住脸皮,扑哧就笑了出来。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吗?”艾比倚在西尔维娅身边,轻轻问。

“事情闹的这么大,魔法部都被拆没了,还能有谁不知道!你昏睡的这几天,我回了一趟霍格沃兹,那里已经炸窝了!人人都在议论你和刚特教授的事。”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我们以前凑在一起怎么讲八卦,他们现在就怎么议论这件事;只不过你变成了八卦女主角而已!看开点儿吧,说你好话的,是喜欢你;说你坏话的,是嫉妒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多少女孩子都眼红你呢!”

西尔维娅从茶几上挑了一个圆圆胖胖的橘子,剥起皮来。

“眼红我?那个女孩神经如此强壮,居然眼红我的惊险遭遇?”艾比惊愕。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出息,整天只想着过安稳平静的小日子!”西尔维娅没好气的白了小猪一眼,往她嘴里塞了一瓣橘子。

“这世上还有比过安稳平静的小日子更正当的理想吗?这也算没出息?!”小猪嘴里塞了橘子,含糊不清的说。

西尔维娅抛了个更大的白眼给小猪:“说你没出息,你还真没出息!一点为爱冒险的浪漫主义­精­神都没有!多少女孩想要你这样惊险刺激的爱情奇遇!英俊邪恶的魔王,生死两难的抉择,还有,为了救出心爱的妻子,Lord Voldemort几乎夷平了半个英国巫师世界!这简直是只有在故事里才会有的事!你说她们眼红不眼红!为了这个,吃点苦算什么?!”

西尔维娅说的眉飞­色­舞,艾比觉得自己很落伍,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想提醒两句:

“西尔维娅,你认识我大表哥才没几天,就立刻互定终身了,会不会太快了?”

“哦,有你快吗?十四岁就被订下的艾比?格林小姐?”

西尔维娅挑衅的掀起一边眉毛,小猪立刻颓倒——好吧,级长女士的情商不知有多高!

……

西尔维娅向门外轻呼可以进来了,弗雷德里希迫不及待的打开门,正看见西尔维娅轻言温语的嘱咐艾比好好休息,还温婉贤惠的帮她掖好薄被,又拍拍靠枕体贴的塞到床头。

弗雷德里希走到床边,深情的看了西尔维娅一眼,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西尔维娅立刻粉面绯红,低头颔首的离开病房。

然后弗雷德里希就像望夫石一样痴痴的目送西尔维娅出门,艾比拾起一个胖橘子砸在表哥脑门上:“回魂了!回魂了!大表哥,这么舍不得,­干­脆连夜和她私奔好了!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泡妞的?”

“当然是来看你,我的小胖艾比猪!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哎呀,想死大表哥我了,我的小小胖胖猪猪,让大表哥看看,你有没有长高……”弗雷德里希连被子带枕头,一把抱住艾比,把她的头发揉的乱蓬蓬的,然后没头没脑的去亲小艾的大脑门。

艾比认命的接受表哥的口水洗脸,六岁开始到现在,大表哥的表达热情的方式一点也没变,哦!可怜的西尔维娅,请准备好纸巾。

“大家都好吗?外祖父祖母身体好吗?舅舅和舅母,还有二表哥,三表哥?我听说伊戈尔.卡卡洛夫在德国闹的一塌糊涂!”

艾比挣扎开大表哥的热情拥抱,一边抹脸上的口水,一边急急的发问。

“都好,都好!大家都好好的,小二和小三都开始工作了,伊戈尔.卡卡洛夫的骨头也早拿去敲敲了,德国现在太平像太平间!”

弗雷德里希抓抓一头灿烂的金发,开朗的眼睛里跳跃着笑意,白肤高鼻清瞳,典型的纯种雅利安人特征,虽然艾比的父母都发­色­偏深,但她的长相却更偏向于贝克曼家一点。

大表哥的长相虽然很德国,但­性­格却跟正统的德国酷男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他开朗热情,看起来不着调其实却很可靠,关心家人,又体贴细心。

幼时,每次小艾跟着三表哥闯祸被逮住,严峻的二表哥都会毫不留情的训人,但通常训不到20秒,心疼的大表哥就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搂着一身泥巴的小猪心肝­肉­的叫起来。

“那个……大家都知道我和…他的事了吗?”小艾支支吾吾的。

“当然知道了,不然我怎么会和你男人一起回到英国?又怎么会在这里?”

“大家都知道了?那……他们都不生气吗?”艾比不安的对手指。

“有一点生气…也不是很生气了…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呃,好吧,你那位夫婿无所不能,他能变不可能为可能,所以你不用为任何事担心了,安心的举行婚礼吧!不会有人反对你们的婚事,我们会带着祝福来参加婚礼的!”

“就这么简单?!你们不是恨他恨的牙痒痒吗?”艾比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弗雷德里希对着满屋子的华丽装饰,多少有些喟叹——

大约从四五年前起,伊戈尔.卡卡洛夫就被莫名勒令对贝克曼家族手下留情,尤其是切不可伤害任何一个贝克曼家族成员。伊戈尔.卡卡洛夫只知道这是主人为了哄心爱的小女朋友高兴,而贝克曼家却不知道,只有些隐隐察觉,在这个勒令的限制下,贝克曼家安全的发展为抵抗伊戈尔.卡卡洛夫势力的第一家族。

两三个月前,伊戈尔.卡卡洛夫从贝拉特里克斯那里知道了 Lord Voldemort和艾比已经结婚,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以主人对艾比的迷恋,搞不好还会拿他的脑袋作为向贝克曼家示好的礼物,于是立刻和贝拉特里克斯达成协议,在约定好的时间里,向贝克曼家疯狂发动进攻。伊戈尔.卡卡洛夫其实被贝拉特里克斯利用了,他的作用就是拖住魔王大人,结果魔王是拖住了,但他也炮灰了。

魔王大人果然闻讯立马赶到,三下两下肃清叛乱。

“婚礼前,要是三个大小舅子出事就不好向老婆交代了,你男人挺有见识的!几乎赶得上你智慧远见的大表哥我了。”弗雷德里希很严肃的评价。

接着Lord Voldemort就开始着手哄贝克曼家族了,各种优厚的待遇不用说了,他一副深情男人的模样,风度翩翩的出现在贝克曼老太面前,谦虚博学,风趣动人……

“第四天,祖母就邀请他喝茶了,第六天,母亲就请他来家里用饭餐了,第十天,立场不坚定的祖父也和他坐到同一张桌子上了,第十五天,板着脸的父亲和小二也被哄倒了,没出息的小三居然拿出你小时候的照片给他看,还在旁边卖力介绍!”

弗雷德里希大摇其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你是什么时候被哄倒的呀?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大表哥。”艾比在旁凉凉的问,大表哥恐怕是家族里最好说话的了。

“第十六天,我是家里坚持到最后的人!”弗雷德里希十分骄傲。

“哦,不会吧?!真的吗?”艾比大吃一惊。

“当然!”弗雷德里希昂着脖子,很坚定。

——他自然不会告诉小猪,他因为代表贝克曼家族在外面善后,所以第十六天才回家的,早上遇见Lord Voldemort,下午就被拿下了,最后还主动提出陪魔王大人回英国,答应向小表妹多多美言这位妹夫的人品。

“行!以后你当了贝克曼家主之后,你就在家训中加一条:我是家族中最有立场的人!”艾比吐槽。

贝克曼家有历代相传的一本家训,每一任家主都可以往里面加一两条内容。

“不!”弗雷德里希傲然否认。

“我将加上这么一句——要勇于鼓励帮助妹妹的爱情!”

“啊?!为什么?”小艾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老爸当初要是没有帮你爸妈私奔,就没有你这只小猪了,后来也没人提醒我们家逃过劫难;我要不是为了帮你和你男人,就不会来英国,当然就遇不到西尔维娅了。所以,得出结论——妹妹的爱情和婚姻,应该勇于鼓励和帮助,包括私奔——利人利己哦!”

大表哥紧握拳头,目光坚定,论证的有理有据有节。

艾比挑出一颗最大最胖的橘子充当暗器,朝他的脸狠狠扔过去,庄严表达对这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大表哥的鄙视!

……

临夜风凉,半开的窗户里吹进几丝凉风,床柱上的茜素­色­蕾丝纱幔层层涌起,如同斑斓的舞蝶飞扬不定,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将窗户轻轻推上,阻隔了夜晚的凉气,纱幔也骤然停止舞动,缓缓垂下宛若花山流水。

男人缓步走在足有三四寸厚的地毯上,金丝厚绒,踏上去完全没有声音,他轻轻坐在床沿,去抚摸女孩的脸,艾比睡眼朦胧的醒过来,含糊的问: “你来了?”

“嗯,你睡吧。”

“祖父祖母呢?”

“他们很好,在那边帮忙救治巫师们,还有…整修魔法部;要不要再喝点儿水。”拆迁队队长毫不愧疚,轻轻托起艾比的脖子,把水杯凑过去。

艾比沾沾­唇­,味道好像不那么苦了,喝了起来:“有几百年历史的魔法部就这么被你拆了,你就丝毫不感到不好意思吗?”

“我答应帮着建一座新的给魔法部,出人,出钱。”

“然后顺便在魔法部留下些密道暗房之类的纪念品?!”艾比喘着气,又喝了几口水。

“宝贝儿,你真了解我。”魔王露着雪白的牙齿,笑的很邪恶。

艾比不去理他,缩着脖子睡回去,更显得小小的一团,Voldemort撑着胳膊挤进床里,对艾比说:“躺过去点儿,你男人累死了。”

钻进被窝,顺势揽住女孩,一条手臂枕在她脖子下面,一条搁在她腰上,从背后细细的去吻她的脖子,柔腻的皮肤软的像温暖的花瓣,艾比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他,把脸颊贴在他厚实的胸口,衬衫松开扣子,洁白坚硬如玉石般的肌理有些沁凉,男人收拢手臂,紧紧把她搂在怀里,艾比本就有些累,沉沉的睡去了,混混沌沌间,她含糊的问:

“我能活下去吗?”

“你敢死,我捏死你。”

“不会半路死掉吧?”

“你敢丢下我,我也捏死你。”

“将来我们会怎么样?”

“无论怎样,我们总是要在一起的。”

《HP同人之格林童话》关心则乱ˇ番外合集ˇ

1、新结婚时代.1——婚礼

艾比实在很不愿意回忆那场婚礼,因为那从头到尾都是闹剧。

好吧,从头说起。

艾比被勒令好好养伤,在她能起来和大表哥爬树的那天下午,魔王大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格林家提亲,老头老太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婚都结了,还提哪门子亲?!”

Voldemort仿若没听见,接着身手敏捷的把小猪从树上捉下来,按坐在紫藤架下的凉椅上,单腿跪下,单刀直入的求婚。

艾比正和大表哥比赛谁更快掏下那只鸟窝,眼看就要到手了,却被一把捉下以致功败垂成,也一肚子火:“婚都结了,还求哪门子婚?!”

他依然当做没听见,往小猪的胖手指上套了一枚硕大的宝石戒指,高高兴兴的放下占满半个花园的彩礼就去筹办婚礼了。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就用足足五大张版面外加头版头条来宣布这场盛大的婚礼将在三天后举行。

“­干­嘛这么快?我们这样的人家,准备一场婚礼,前前后后至少得半年才显示出身份?”格林爷爷用鼻孔表示讽刺。

“才半年怎么够?从法国找到艾比那时起我就准备婚礼了,这都快一年了。” Voldemort轻描淡写的回招,顺便送来了印制好的婚礼请柬,烫金雅致,滚着纯银丝的花边,据说还有防伪标识。

第三天,老邓拿着小艾的毕业证书送上门来,临走时带走一堆糖果和一打请柬。

“我没有读完书,也没有期末考试,怎么会有毕业证书?”小猪吃惊。

“我始终都认为你们校长为人通情达理,和蔼可亲,是一位善良忠厚的老人。” Voldemort翻看着小艾的毕业证书,十分满意。

霍格沃兹的所有教授都在受邀之列,但反应迥异,斯拉格霍恩收到的是VIP请柬,因此格外有面子,他捧着胖肚子招摇过市:

“哦,能看见我最喜欢的两个学生恋爱结婚,真是世上最令人高兴的事!加上斯蒂尔小姐和帕金森先生,今年就有两对了!哦也,Merlin真仁慈!”

“霍拉斯,恕我提醒你,您其中一对学生前后隔了30多届!”

麦格教授板着脸,泼了一大瓢冰凉的冷水过去。

其实不用请柬,不用《预言家日报》,大家也都知道这场婚礼势必举行,这不止是一场普通的婚礼,同时也是欧洲断断续续延续了十年之久的混乱之后的停战协议,在这场婚礼上将会建立一个新的权利秩序;近千张请柬一发而空,整个欧洲有头有脸的巫师家族大多都会来,然后麻烦也跟着来了。

一开始婚礼预定在刚特城堡举行,但老邓那一边却不肯,西方虽然没有‘鸿门宴’,但却有血腥的‘圣巴托罗缪大屠杀’(详见大仲马的《玛戈王后》),大家的觉悟也都不低。

要是Voldemort也学那些宗教狂热的,在新婚庆典之夜来上那么一手,到时候,人一来,门一关,然后开杀,搞不好就能把政敌一勺烩了。

虽然有老邓一再保证,但他们还是要求换一个婚礼地点,甚至愿意自掏腰包。

“我会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这么­干­吗?真是找茬!”魔王大人有些恼怒。

“这也不能怪人家,你的前科­精­彩的可以出一整套丛书了!”小艾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人家不得不防。

阿米莉亚提议,婚礼地点选在高锥克山谷,可那里是凤凰社和老邓铁杆盟友的聚居地,这下又轮到魔王这边的纯血世家不同意了。

“异想天开!难道他们的魔杖不能杀人吗?‘圣巴托罗缪大屠杀’又不是只有食死徒会­干­,凤凰社­干­起来估计也能有声有­色­。”卢修斯翻了个大白眼。

魔法部被拆了之后,他的铁杆食死徒身份早就曝光了,他索­性­放手开来了。

吵吵闹闹了一周后,最后婚礼定于阿瓦隆湖畔举行,传说就是在这里,湖中仙女施计把Merlin封印在石头里,从此,欧洲古代第一个伟大的魔法全盛时代结束。

“在Merlin挂掉的地方举行婚礼?谁这么有创意?”艾比瞪着作为谈判代表的马仔哥,难道魔法界不分红白喜事?

“这不是很有纪念意义吗?这里遍布神奇的魔力和美丽珍稀的魔法生物,而且是势力范围的真空,大家都放心——这下我要忙了!”

马仔哥摩拳擦掌。

“有什么好忙的?不就是结个婚嘛!少见多怪。”

林美好上辈子当过伴娘,穿的漂漂亮亮的站在新娘旁边,和帅气的伴郎眉来眼去几下,装模作样的喝点儿果酒,新人入洞房,事儿就算完了。

卢修斯鄙视的眼神充分表明了他对艾比的看法,然后甩头办事去了。

一份请柬并不是说只请一个客人,大部分请柬的邀请对象是一家人,足足一两千人的大场面堪比魁地奇世界杯。

小艾知道自己的婚礼比霍格沃兹全校师生聚会还热闹后,就有些心律不齐,半天说不出话来;魔王大人却兴奋异常,他幼年时的卑微,半辈子埋名隐姓,这会儿终于有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当然要风光大办一番。

帮助筹办婚礼的大都是像卢修斯一样出身自纯血世家,摆阔对他们来说,那是本能。

这时就显现出马仔哥的与众不同了,因为他早年的经历(详见马仔哥番外),再加上后来和丹尼尔同事期间不断被其嘲笑是‘明明是世家子弟却有暴发户的品味’,于是这一次他改变风格,决定豪华的有格调,摆阔但却不让人说是挥霍。

他天才的利用阿瓦隆湖畔浓密的森林和­精­灵藤蔓交织出美丽绝伦的植物天顶,搭建了一座可容纳三千人的魔法穹顶,史无前例的高昂巨大,以此作为婚礼大厅。

艾比很喜欢,觉得在这片墨绿幽美的穹顶之下结婚,真是不要太浪漫哦!

可惜,她还没浪漫多久就立刻知道了一件很不浪漫的事——

“神马?!婚礼要进行三天?你开哪门子玩笑,结个婚,宣个誓,吃顿饭,跳个舞,不过大半天,撑死了一天也够了呀!”

小艾拿着婚礼的流程单,心律不齐变成了心跳紊乱,她那败家的男人居然要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包括三次午后红茶会,两场盛大的香槟舞会,一场烟火盛宴,意大利圣堂演奏乐队,还有……零零总总,看的小艾几乎昏厥过去。

“亲爱的,别着急,我可以解释的。” Voldemort 拖着小艾幼­嫩­光滑的小腿,想把她扯回床上来,口气甜蜜极了。

“三天是必要的。这么多巫师拖家带口从欧洲各地而来,说不定还有许多孩子,总得让人家歇口气,准备一下,穿的光鲜些,再来参加婚礼吧;那天的婚礼要举行至晚宴,你总不能让人家喝的醉醺醺的,就连夜赶人回家吧,第二天也得让客人醒醒酒,吃顿饭,握个手,再告别一下,最后再高高兴兴的送走客人!”

“能不能在他们临走前,送上一份账单呢?”

“不用,我会在婚礼上直接给邓布利多的。”

“他都快死了,你还算计他?”

“对,就是因为快死了,所以要把遗产用在有意义的地方。”

黑心的夫妻档互相对看一会儿,窝在枕头上狞笑起来。

随后,Voldemort用丰厚的礼金单已经难以想象的财产数字打消了小艾想要关于‘挥霍导致破产’这一未来婚姻命题的演讲意图,而小艾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试婚纱和找伴娘。

婚纱八百年前就订好了,艾比很心水一件露背低胸无袖兼高开叉的美人鱼长裙,结果一穿上,魔王大人的脸就绿油油的好像西兰花,险些阿瓦达了那一组裁缝。

魔王喜欢另一套奢华繁复的宫廷式,从脖子到脚跟都镶满了珠宝,艾比穿上之后称了称,发现自己的总重量足足翻了个倍,她立刻用眼白表示,如果她穿着这个举行完一整套婚礼仪式的话,那Voldemort可以立刻紧接着替她办葬礼了。

最后,小夫妻俩妥协了一套兼具含蓄和华丽的礼服,有点像电影《蒙娜丽莎的微笑》里面那套结婚礼服。

魔王大人撇撇嘴:“料子太轻了,镶不了多少珠宝;妥协出来的结果就是欠缺特­色­!”

小艾还是嫌重,试衣服试的筋疲力尽:“知足吧,婚姻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妥协。”

伴娘很简单,艾比的女友一群,西尔维娅,梅丽莎,露西,莉莉,雀斑玛丽,刚好五朵金花,可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魔王大人喜欢7这个数字,于是强烈要求小艾再弄两个伴娘来,这下麻烦又来了——

谁都知道这场婚礼意味着什么,更别说魔王大人挑选的那七位伴郎都是出身纯血世家的青年才俊,个个都身价非凡,在这种场合充当伴娘,那是跻身一流世家或增加婚嫁筹码的最好机会,那几天,雪花般的信件寄往格林家,许多艾比闻所未闻的亲戚都神奇的出现了,远一点的可以追溯到亚瑟王时代,近一些的也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们热情推荐了一大堆别有用心的‘表姐表妹’,格林老夫­妇­挑花了眼,最后碍着面子随手点了几个家事品貌都不错的女孩出来。

因为只有两个名额,所以争夺颇为激烈,最倒霉的是那五朵金花,她们的部分亲友来跟她们含蓄的表示,鉴于这次婚礼的难得,而她们除了雀斑玛丽之外,其他四个姑娘基本上都是已经名花有主了,担任伴娘未免有些浪费,所以应该把名额让给那些尚单身的姑娘。

露西当场就砸了一个茶几:“他X的,老娘的朋友大喜日子,姐妹几个一起高兴高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群小浪货用来钓凯子的机会?!”

“我倒还好,梅丽莎就麻烦了,她未婚夫那边的几个表姐妹老缠着她,她碍于本杰明的面子,又不好推脱,正在那里满头包呢!”西尔维娅不无怜悯。

“她们居然去找你们,怎么不来和我说呢?”艾比不解。

“因为你在魔法部捅死贝拉特利克斯的场景已化作惊悚故事的版本迅速流传出去,加上你男人之前的威名,你们夫­妇­俩……呵呵,很有震慑力了。”莉莉已经开始记者实习了。

最后小艾把麻烦推给魔王,由他来决定最后两个伴娘名额,十七个小时后,艾比看着那两个名门小姐目瞪口呆,一个庄严肃穆好像刚从修道院里出来,全无面部表情,一个温厚老实的像只绵羊,一脸木然呆滞。

“跟我说说,你主人从哪里挑来这两位极品女士的?”

“这是一朝被蛇咬的后遗症。”

马仔哥正让艾比看那几分菜单,苦笑着抬头:“你原来的那两个‘表姐表妹’和那些自告奋勇前来的小姐们,主人一眼都看不上,不是嫌人家香水太重,就是嫌人家化妆太浓,再不然就是太会抛媚眼,哪怕稍微多看主人两下就说人家眼神乱瞟,不正经!动作慢的说人家扭捏做作,动作快的说人家举止轻浮,说话声音轻一点就嫌人家说话娇嗲,……等等等等,比竞选魔法部长要求还多,等主人挑完了,就只剩下这两个了,真不容易啊!”

艾比沉默了很久:“……是不容易。”

婚礼那天,阿瓦隆湖畔像雨后蘑菇一样,竖起了上千顶大帐篷,或大或小,或高或矮,都非常漂亮­精­致,帐篷上的家族徽章和旗帜迎风飘扬的像彩带,但小艾的心情就像那海带——风­干­的海带。

两派人马齐刷刷的就坐于两边位置,乌眼­鸡­似的互瞪着,他们中有不少之前还­干­过架,只不过因为食死徒作案时有戴面具的良好习惯,就算想找仇家也不知道是哪个,所以倒也闹不起来,只不过他们拿餐刀的样子像是拿着小李飞刀,随时准备飞出去的那一种,双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发出滋滋的火花声。

以至于这场面看着不像婚礼,倒像黑帮谈判,虽然桌上堆满了美酒美食。

格林老夫­妇­坐在最高最前面的主桌,他们的脸­色­黑的好像面前摆的黑海鱼子酱,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卢修斯夫­妇­。

在贝拉特里克斯的事情揭开后不久,纳西莎曾来找过艾比,两人长长的谈了一场,一个表明绝不会迁怒,另一个表明绝不会怀恨在心,谈完了,艾比才明白为什么卢修斯会挑选纳西莎做妻子。

纳西莎是那种典型的好妻子,对她而言除了老公孩子,其他什么都是第二位的,包括娘家,她永远不可能为了一个不怎么联系的姐姐而伤害自己的小家庭,更何况是她姐姐有错在先,而且险些酿成大祸。

卢修斯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会一心一意向着自家人的妻子,很英明的选择。

马仔哥和水仙姐姐红光满面,忙碌的像一对喜气洋洋的小蜜蜂,到处接待客人,交际应酬,活像个招摇的酒吧老板和老板娘,而艾比就是那酒吧头牌。

贝克曼一家都来了,三个拉风的日耳曼帅哥,一水的金发碧眼,一­色­的黑­色­­精­装燕尾服,笔直挺立的高挑身段,那简直就是一道风景啊风景,当场就震煞了前来和准亲家会面的摩尔一家,西尔维娅的爸妈看着贝克曼家闪烁灿烂的男孩们,有些结巴,再看看自家的男孩,多少感觉有些拿不出手。

魔王大人的本家早就死光光了,格林家人丁稀少的只有一颗,目前看来和Voldemort结成亲戚的最近途径变成了贝克曼家,更何况那几个男孩都那么养眼;不一会儿贝克曼家的席位就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了。

“我要是有一打表哥就好了,就可以和整个欧洲的大家族联姻了,像哈布斯堡家族那样,靠联姻搞定整个欧洲,那样你也不用老跟人打架了。” 艾比由衷叹息。

“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可以自己生产一打,质量保证更好。” Voldemort说。

西尔维娅的贤淑气质很受艾比舅舅舅妈喜欢,她浅笑,她羞涩,她落落大方,她温柔可爱,艾比斜眼看着上任级长女士的­精­彩表演,忍不住对老公咬耳朵:

“这个女骗子,我是不是该去揭露她揪我耳朵捏我脸时的狰狞行为呢?”

“宝贝儿,我也许做过许多坏事,但从来没有坏过别人姻缘,而且要是有人胆敢在你祖父母面前谈论我以前的过激行为,我一定杀他全家挖他祖坟。”

艾比立刻缩进脖子。

仪式开始,老邓站在主婚台上,穿着一身桃红­色­的闪亮长袍,颜­色­艳的小艾几乎睁不开眼睛,以至于完全不记得老邓说了什么感人肺腑的证词,只记得她那玉树临风的老公笑的像颗开心果,而老邓笑的比他还开心。

“你都快死了,别笑的那么开心行吗?”宣完誓,艾比坐在餐桌边,习惯­性­吐槽。

“都快死的人了,现在不开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开心。”老邓说。

“看见您这么开心真是太好了,不如我把正自囚在黑牢里的格林德沃先生也请来一起开心开心?要知道,大家开心才是真的开心。”小艾说。

“呵呵呵,太好了!难得你这么有心,能够在同时看见新老两代黑巫师的领袖人物,今天的婚宴估计三天是结束不了了;尤其是不少和格林德沃有人命过节的家族,他们一定会特.别.兴.奋!”老邓笑的两眼发光。

小艾也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

当天晚上,就在烟火晚宴上,漫天映红七彩的烟火照耀下,在一张铺满香槟百合的长桌上,签订了一份泛欧洲的新法规,重新界定了巫师的行为规范,更重要的是,明确提出十五项条款,保障了巫师在麻瓜世界的权益。

巫师固然不能无故伤害麻瓜的平名百姓,不能无故暴露巫师世界的隐秘等等;但同样,巫师有权利保护己方不受麻瓜的侵害,包括人身和秘密方面,否则各国魔法部将有权依法对麻瓜做出处罚。

同时,作为附录,新法则还注明了,食死徒集团之前的所有行为极其所导致的后果全都一笔勾销,旧账不算,新帐再算。

当老邓和阿米莉亚代表长老团和威森加摩用魔杖订下誓约的时候,不少衣冠楚楚的秘密食死徒都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下哪怕被揭穿是食死徒也不用担心了。

这份新条约被日后统称为——《阿瓦隆法则》——纪念其订立在阿瓦隆湖畔,在之后的十几年中陆陆续续又增加了不少辅助条款,最终,在继任的第二代刚特公爵的倡导下,形成并通过了一整套,囊括了巫师生活相关所有四十九个方面的,完整的魔法世界新律法。

仪式结束,舞会开始,小艾踩着八九厘米高的高跟鞋,提着足足可以垂到地上的荷叶宽摆长裙边,扯着迷人可爱的笑容,艰难的和新郎Voldemort跳了一支舞,接着格林爷爷,再接着是贝克曼外祖父,再再接着是舅舅,再再再接着是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然后是各大纯血家族的家主,等等等等……

快步华尔兹,慢步华尔兹,狐步舞,队列舞……艾比直跳的脚跟涨,脚尖疼,小腿肚子抽筋,腰肢发麻,脑袋发晕,气喘吁吁好像气管炎重症患者。

等回到婚房里时,艾比已经累的只剩一口气了,四肢着床的趴着,像只吃撑了的小猪,她看着魔王大人致命英俊的微笑,呵呵­干­笑两声。

他早就洗完了澡,半敞着玉石般坚硬光洁的胸膛,舒展的躺在床上,被单下面依稀什么都没有,只能看见修长结实的大腿线条,他魅惑好如同暗夜罂粟,眼神挑逗的暗示着,期待着火山爆发。

“亲爱的,我的宝贝儿,到床上来……”

“还能再宽限一小时不?”

“不行!到期了,立刻交租!”

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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