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怎么样了?”我的声音突然沉静下来:“她还好吗?”
梁威在那头笑了起来:“你小子怎么一提到她就一副死样,真是没救了。”
“丫的!”我居然骂了一句北京话。
“哟,北京人哦?”梁威笑的声音更大了:“她啊,还不就那样,成天风风火火的。别提她了,你到底怎么样了?”
“我还行,”听到洁的消息我很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去吃饭了,你多保重,Bye!”
挂了电话,我并没有去吃饭。洁现在是梁威的班主任了,梁威可以每天看着她上课,听她的“林氏脚步声”,甚至可以看到她主持班会。我心中充满嫉妒,第一次羡慕梁威。
我看着手机,心想,应该给她发条短消息,报声平安。可是该怎么写呢,我先写了“林老师,我已经到学校了,这里一切都好,你呢?”想想觉得太公文化了,于是该成“晓
洁老师,我到了,都好,你那里呢,也好吗?”再想想,又觉得太那个什么了,便把称呼省略:“我到了,一切都好,你还好吗?”在我输完她的手机号码后却开始犹豫了,究竟
要不要给她发呢,我向她报平安算是怎么一回事呢?唉,算了,算了,我叭的关了手机,烦死了,真她妈的烦人。
没有洁的日子是单调的,是乏味的,是死气沉沉的。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图书馆,实验室。偶尔兴趣来了,和朋友们去看场午夜电影,或者凌晨一
点去“堕落”一条街吃兰州拉面还有羊肉火锅,再要么找几个玩得好的,大伙儿一起去K歌,无聊而郁闷。如今在巴黎,苦闷的时候,身边不在有那么多朋友,于是买一箱啤酒喝到
醉死,天气暖和的时候,习惯背一个大包,买张地铁票,随便从哪站上车,再随便从哪站下,漫无目的地逛着,渴了喝一口水,累了找一张好一点的长凳坐下;心情好的时候,会
去塞纳河边走走,看看河里的鸭子还有河对面拥抱的情侣,把吃不完的面包棍都掰碎喂鸽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把孙燕姿的音乐开到最大,一个人坐在床上死命地唱,变调了也唱
。有时候我在想,我就是洁手里的风筝,她到哪里我的心就被牵到哪里,她把线剪断了,我就在天空中孤单的飞翔,努力寻找下一个梦的出口。
每次想她想得不行的时候,我都会习惯给梁威打个电话,梁威也渐渐地知道我给他打电话的目的了,于是每一次通话他都会主动告诉我有关洁的一切:她又穿什么漂亮衣服了
,她的论文又得什么奖了,今天她为什么生气,学校给学生加课她教的是补差班还是竞赛班,她班上这次月考排年级第几……
梁威偶尔也会劝我:“阿宇,你这是何必呢,明知道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事,你老问我她现在怎么样,你不是自己找痛苦吗,她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我改天问问她,看能不能给
你打个电话?”
“不用了,梁子,她说过叫我不要去找她的,我只是很想她,慢慢会好的。”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没用的,但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也许爱到最后就是失去理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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