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好了!”五格格一拍脑袋:“我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前几天和贵人生了一个小妹妹,我亲手准备了一件小礼物准备送给她呢——莲珠姐姐,你在这里等等我哈,我回去拿了礼物就回来,别乱走啊!”
一边说着,五格格一边急急忙忙的走了。莲珠挥挥手绢,乖乖的站在原地¬¬,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五格格——原来,李葵在坤宁宫做了很多糕点,五格格一时贪吃,就被挂在那儿了。
莲珠咬着嘴唇,想自己找个宫人问问,又担心待会乌那西过来找不到自己,左右为难间,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自己身后想起:“你…你是新来的宫女吗?”
莲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珠环,由于要守孝,所以打扮的十分朴素,被错认成宫女也是正常。她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穿狐裘大衣的少年正好奇地看着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笑得…唔,很奸诈的男孩。莲珠看着那个少年,这宫里的男人除了皇帝就是皇子,只是不知道这是那位皇子,长得真好看呀。
因为太后的旨意,让莲珠先熟悉熟悉环境再和七阿哥见面,所以每次七阿哥和十一阿哥去坤宁宫请安时,莲珠就被李葵用点心骗走了,这对未婚小夫妻至今还没见过对方。
“这…这里很少有人过来的。”七阿哥摸摸头,不知道身后的小十一为什么一直在扯自己的衣角,他的心地很好,腼腆的开口道:“你…你是迷路了吧?顺着这条路往南走,就可以看到月华门了。”犹豫了一下,七阿哥看了莲珠一眼:“你…你可能还不太懂宫里的规矩…宫女们没有主子的命令乱跑,会…会被打板子的。快…快回去吧。”
十一阿哥急的直跳脚,他揪着七阿哥的辫子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七哥,这可不是宫女!我悄悄瞧过,也跟五姐姐打听过的!唔,你把你的玉扳指送给我,我就告诉你这个人是谁。”
七阿哥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有些好笑:“十一,你以为…谁,谁都像你一样八卦吗?财迷心窍!”说着,他便冲莲珠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十一阿哥跟在后面蹦啊蹦:“你会后悔的七哥!你一定会后悔的!”
“七哥?”莲珠嘴里喃喃道,忽然,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七阿哥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肥头大耳痴痴傻傻的样子要好多了,而且,看起来很和善很漂亮的样子。
于是,魏嫔的打算注定要落空喽~
若扎从|乳娘的怀里接过十格格,这孩子才出生不满十天,却能清楚地发现她的五官和乾隆的长相有几分相似,这让若扎终于打消了对含香的最后一丝怀疑。十格格睡得十分香甜,不时地叭叭小嘴,若扎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遮住了自己红红的眼圈。
含香最终还是去了,她在生十格格的时候出现血崩——或许,这是太后的安排。因为所有的接生嬷嬷全部都是太后的心腹,宫里的老人,让宫妃在生产时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并不是一件难事。临终前,含香握住若扎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就那么紧紧地握着,嘴唇不停地蠕动。若扎努力的识别她的口型,发现她在说:“对不起。原谅我。”若扎明白她的意思,含着泪凑到她的耳边,颤抖着声音道:“我不恨你,我…早在你回来的时候就原谅你了…妹妹,你放心吧,孩子我会好好帮你照顾的…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恨过你…”
含香慢慢露出一丝笑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脑海里闪现过阿里和卓疼爱的眼神,若扎银铃般的笑声,新疆沙漠的上空,是一片蔚蓝的天。
乾隆二十七年十二月,十格格刚满百天,乾隆下旨,和卓氏若扎育女有功,晋容嫔。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很讨厌箫剑,尤其是看了百度百科之后...tut
所以在我的这个版本里,不想走很多反qy文的套路,什么箫剑利用小燕子入宫刺杀啦之类的——不过他还是会死就是了~~~~如果有讨厌箫剑想虐他的同学留个言,另个版本我可以考虑其他写法~~~嗯 就是这样啦 喵
新月大闹御花园?
更新时间:2012-6-12 17:59:27 本章字数:7344
雁姬敏锐的发现努达海似乎与过去有些不同。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有一颗极为细腻的心。她和努达海结缡二十年,当努达海变得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又心事重重时,雁姬就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压迫。当努达海在床笫间,也变得疏远和回避时,雁姬心底的惊疑,就更加严重了。
这晚,努达海显得更加心事重重,坐立不安了。他不住的走到窗前,遥望著天边的一弯新月发怔。嘴里喃喃的说道:“月牙儿,我的月牙儿,你还好吗?”
雁姬心惊起来,她知道,舒穆禄家的大格格,正是叫新月!难道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努达海已经和那个可以做女儿的新月格格,有个什么“默契”吗?
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惑,雁姬面不改色,不疾不徐的凑到努达海身边,端了一碗参茶放到他的面前,似是自语的试探道:“唉,也不知道,端亲王的格格在宫里过的好不好。赶明儿,我得递个牌子进宫瞧瞧她去。”
努达海就猛然站起身子,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神采:“雁姬,你要进宫?不知道月牙儿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好好休息…她那么柔弱,说不定根本就不合适那冷酷的宫里!哦,好雁姬妾,麻烦你帮向新月格格我传达一下我的关怀!”
“努达海,你可记错了。”雁姬咬着嘴唇,带着笑,心里却在滴血:“咱们的堂侄女是端亲王的二格格,叫莲珠。那个新月格格,似乎是庶出,跟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
努达海就震惊而又愤怒的看着雁姬:“雁姬,你的温柔呢,你的善良呢?月牙儿那么的弱小,那么的孤苦无依,不管她是嫡出还是庶出,她都要叫你堂妹一声额娘的呀!你就不能帮忙照看一些吗?”
雁姬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柔情万千的凑到努达海的身边,轻声道:“好,我知道了。天色已经晚了,咱们安置吧。”
努达海目光躲闪,还想用之前的借口来逃避和雁姬同床,只是一想到雁姬马上就要入宫,自己有求于她,便僵直了身子,任由雁姬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扣。雁姬的心似乎被锥子狠狠扎了一下,生生在疼。难道努达海是为了那个新月格格在“守身如玉”吗?自己和他才是正经的夫妻啊!莫非努达海连想用床笫之欢,作为自己探望新月格格的交换吗?
雁姬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珞琳匆匆递了牌子入宫。
早在李葵察觉皇后和那个真二缺脑残珞琳有着亲戚关系后,就撺掇着皇后给珞琳找了两个教养嬷嬷送到了将军府上,免得以后这个傻大姐儿为了别人的眼泪就把自己的亲妈给卖了。
所以,珞琳现在虽然还是活泼开朗,伶牙俐齿,可是已经完全脱离了原著里那种为了“友情”就同情心泛滥背叛自个儿亲妈的傻帽形象。
五格格热心的把珞琳拉到偏殿,顺便从小厨房端了好几盘子点心。四格格、五格格、六格格、莲珠和珞琳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在一起,讨论起宫廷内外的大八卦来。
“莲珠这孩子模样脾气都是极好的,前儿个你妹子也千叮万嘱的求了本宫,让本宫多看顾着点,怎么,还不放心啊?”以前瓜尔佳氏的额娘经常带着两个女儿到那拉府上做客,皇后对雁姬也是非常熟悉的,寒暄了几句便打趣起来:“往后,咱们可算是亲上加亲了。你妹子嫁给我弟弟,你堂侄女儿呢又要交给我们七阿哥。还有件事,就是我一些想头了,现在两个孩子都还小,先不提了。本宫已经帮珞琳看好了一个,正黄旗乌雅家的嫡子。你们家的骥远也有十八了吧?这次努达海平乱有功,听老佛爷的意思,有意给骥远指一个‘格格’呢!”
“格格?”雁姬心里一紧,无意识的揪着手绢。皇后察觉到她的反常,倒也不恼,只是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雁姬苍白着一张脸,正犹豫呢,只听外面一阵喧哗吵闹。李葵接收到皇后的眼神,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只见一身缟素的新月正在坤宁宫门口嚎呢:“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将军夫人!”
额…李葵默默然,忽然,新月发现了她,连滚带爬的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肩膀哀求道:“容嬷嬷,求求你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知道将军夫人进宫了,拜托你让我见见她亲口表达我由衷的谢意好不好?”
从来都是小三怕见正室——做贼心虚嘛,可是上赶着要见正妻的李葵还是头一次见到,唔,真不愧是鼻祖版的精品小三,就是与众不同。
其实,似乎古代也没有小三这个说法啦,不过你说新月一个多罗格格,怎么就这么自甘堕落死乞白赖的非要做一个猥琐大叔的妾呢?三观不正也就算了,怎么就连眼神儿也差了那么点呢?李葵托着下巴走了神儿。
这时候,秋琳从殿内走了出来,拍了拍李葵的肩膀,对她耳语几句。李葵清了清嗓子,对新月“和颜悦色”道:“格格,皇后娘娘让您进去,请吧。”
新月怯生生的走了进去,看了一眼皇后:“新月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雁姬和珞琳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新月行了个礼。
新月慌忙去扶起雁姬和珞琳:“快起来,快起来吧!千万别行此大礼!我的命是努达海救的,我对你们充满了感恩之心,把你们都当成家人看待,希望你们也别对我太见外了!”
莲珠站在五格格身后,狠狠地瞪了新月一眼。
五格格哼了一声,什么嘛,这个新月就会拖莲珠后腿。听说本来莲珠是不会受伤的,都怪这个新月!刚才听故事听得好好的,她又跑来哭天抢地,四格格和六格格都没了兴致,便散了,真扫兴!
“奴才谢格格恩典。”雁姬不卑不吭的站起身来,珞琳心里却又几分不满。她已经听过莲珠讲述荆州之战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莲珠那欲言又止的态度和小心的措辞,让敏感的珞琳很快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按照道理来讲,莲珠才是她们家的亲戚,怎么听莲珠的描述,阿玛要对那个新月更好更照顾一些呢?
现在,新月这个态度,更是让珞琳疑心重重,她不由认真的打量起这个比她只大了几个月的“格格”。
新月特别注意的看著雁姬,见雁姬雍容华贵,落落大方,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心里不由得一酸:努达海有这么一位貌美端庄的夫人和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儿,一定会把自己忘了的。自己却像小丑一样跑到她们面前,自取其辱。
这么想着,新月的泪珠不由得又滚落下来。她哽咽的看着珞琳,真诚的说道:“你就是珞琳?我听努达海在路上,提过你好多次。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皇后一脸纠结的看着新月,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的这么彻底。可是这新月毕竟是莲珠的姐姐,打狗….哦不对,应该说,不能为了打老鼠伤了玉瓶儿。
珞琳有些惊讶的看着新月,她还从没见过这么…额,不计身份的洒脱格格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嘛…珞琳心里暗暗地想,面上却不显,一脸娇憨的笑道:“承蒙格格的抬爱,只是奴才身份低微,这样恐怕不好吧…”
“不不不,请不要把我当成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格格,我只是怀着一颗真诚的心想要和你做这个朋友呀!”新月情不自禁的抓住珞琳的手,急切的说道。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博取一切和努达海有关的人的好感,于是卑微而又讨好的说:“大家都是亲戚嘛,何必分的这么清楚呢?请把我当做你的家人吧!”
李葵目瞪口呆的看着新月,不要脸,太不要脸了!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人简直是天下少有啊!皇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呢,就见五格格笑嘻嘻的站了出来,对珞琳道:“是啊,他他拉小姐,你就不要谦虚了嘛,雁姬夫人是莲珠姐姐的姨母,莲珠姐姐的额娘是端王府的嫡福晋。按照辈分,新月格格虽是庶出,但是我看雁姬夫人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嘛,一定不会嫌弃新月格格的出身的,新月格格也是有资格叫雁姬夫人一声‘姨妈’的,你就不要妄自菲薄啦。”
一番话把新月说的面红耳赤,她一向自傲于自己高贵的身份——在她看来,雁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统之女罢了,怎么能和王府的格格相提并论呢?自己屈尊纡贵的愿意和珞琳做朋友,她们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呀!没想到在这里,却遭到了五格格夹枪带棍的一顿抢白。
在雁姬面前丢了脸的新月一眼就瞄到了站在五格格身后的莲珠。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了莲珠头上,要不是莲珠的额娘和雁姬是堂姐妹,自己怎么会受这样的侮辱?
看着高贵而又平静的雁姬,新月气不打一处来。她紧板著一张脸,直视着莲珠问:“莲珠,阿玛交代你让你好好照顾克善,你怎么只顾着和五格格玩?克善虽然和我一母同胞,可是他也是你的弟弟!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地下的阿玛和额娘?”
莲珠刚要开口,五格格一扯她的袖子:“别和她吵,万一她到处张扬,不敬亲姐不遵遗命的帽子扣到你头上,你的名声就毁了,看我的哈。”
说着,五格格就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看着新月:“新月格格,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教育莲珠格格呢?论出身,她是嫡出你是庶出;论地位,她是端亲王嫡女,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未来的七福晋,而你最多只是一个多罗格格——甚至更低,毕竟你的额娘没有上玉牒,虽然叫侧福晋,实际上只是侍妾而已。就算你是莲珠格格的姐姐,可是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地位上看,你都没有资格教育莲珠格格。莲珠格格做的不好,她始终要做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要教训她,宫里头有太后和皇后呢,哪轮得到你一个外姓庶出格格Сhā嘴多话?所以,新月格格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吧!”
新月捂着胸口,泪如雨下。她拼命地摇着头,还要说些什么,皇后就冲李葵挥挥手。李葵会意,指挥着俩小宫女就把新月架了起来:“格格累了,还不快把格格送回延禧宫好好休息着?哎呀,对了,格格身边还没指派宫女吧?那个叫云娃的丫头是怎么回事?记得嘱咐令妃,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丫头,怎么能让自个儿主子一个人到处乱跑呢?…”
五格格捂着嘴,得意的冲莲珠笑了笑。莲珠则是沉吟了一下,凑到珞琳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多,只见珞琳的脸色由红变白,最后神情坚定道:“我知道了,格格放心吧!”
楚楚可怜的新月就这样被李葵从坤宁宫“请”了出来。她捏着手绢,凄凄惨惨的小声抽泣着,慢慢的往延禧宫的方向走去。
“永瑆哥哥,你把那个给我玩玩好不好?”忽然,新月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克善?他不是应该在上书房念书吗?”新月自语道,另一个陌生的童音传了过来:“唔,看在你是我七哥未来小舅子的份上,给你玩一下吧——七哥,我要上次皇额娘送给你的紫铜鎏金小佛像,快交出来!”
新月悄悄地凑过去,只见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漂亮少年无奈的从脖子上掏出一样东西,递到说话的那个男童手上。而自己的弟弟克善,正笑嘻嘻的抓着一个西洋望远镜,兴致勃勃的把玩着。
回想起莲珠的冷漠,五格格的鄙夷,加上克善自幼被养在老福晋身边,和莲珠亲厚的很,对新月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倒是冷淡得紧,新月心里无名火起。她自语道:“克善是我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莲珠有人撑腰我管不着,这是我弟弟,我不管还有谁管?”说着,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克善,你不好好上课,怎么跑到御花园里来胡闹了?”新月脸色阴沉的走到克善身边,冷冷的厉声问道。
克善瞥了新月一眼,虽然自己从小就不喜欢这个老是闯祸,就爱哭哭啼啼的姐姐,但是该懂的规矩他还是明白的,于是他老老实实地站起身来回答道:“今儿个上书房没课,所以到御花园走走。”
“你还撒谎!你口口声声都是谎话!”新月恶狠狠地看着克善,四处张望了一下,抓了桌上的一个盖碗,劈头盖脸的就要往克善身上砸去。嘴里还忿忿不平的大声骂著:“你这样不争气不学好,怎么对得起地下的阿玛和额娘?荆州之役你已经忘了吗?爹娘临终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你逃学,不读书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说谎、编故事、撒赖…无所不用其极…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今天不打你,地底下的人,一个都不能瞑目!”
盖碗里是滚烫的水,克善虽然被眼疾手快的十一阿哥拉了一把,但下巴上还是被烫了一下,疼得他哇哇大哭。
见新月又抓起桌上的茶壶,七阿哥大惊,急忙拦在克善前面。好在他穿的是厚实,除了一挡之下手背被烫了一点点,其他的并无大碍。
这下,七阿哥这种好脾气也动怒了:“你…你在搞什么?这么烫…烫的水,泼到克善身上,你要害死他吗?”
新月冲七阿哥一凶:“不要以为如今我阿玛身亡,我寄人篱下住在皇宫,就该对你这个阿哥百般迁就!你出坏主意我管不著,我弟弟不学好,我可管得著!”
十一阿哥知道七阿哥不善言辞,又见新月气势凌人冲七阿哥吼,心里又气又急,且不说他和七阿哥是从小一起在坤宁宫长大的,七阿哥被烫的事情要是被五姐知道,自己还不得脱了一层皮?于是他挡在七阿哥面前,大声对新月呵斥道:“放肆!我们是大清的皇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指责了?就连克善小世子,你都没资格管!虽然他和你一母同胞,但他是端亲王亲自请封的世子,又被养在老福晋身边,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格格能够管教的?”
服侍两个小阿哥的宫女太监们,以及附近的侍卫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七阿哥就很有气势的一挥手:“把新月格格给我绑起来!小林子!你去坤宁宫禀报皇额娘,就说新月格格在御花园公然行凶,殴打小世子。七阿哥为了保护小世子身受重伤!我们现在要去御书房找皇阿玛讨个说法,让皇额娘带着五格格赶紧过来!”
“嗻!”小林子一扭头就要往坤宁宫方向跑去,七阿哥睁着一双纯良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一把扭住小林子的小辫子,补充道:“记住,那个七阿哥保护小世子受伤什么的,你要着重的在容嬷嬷面前好好提提,她会明白的!最好不要让五格格知道!机灵点啊。”
看着小福子和小林子远去的身影,七阿哥有些迷惑的看着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叹了一口气,踮着脚拍拍七阿哥的肩膀,在他耳边叽叽咕咕的说道:“少年人,你还太嫩了些啊。啧啧,英雄救美美不知,杯具了一次又一次。这次帮你是看在我们兄弟多年的份上,不收费了。走,咱们去找皇阿玛告延禧宫那位的状去!”
侍卫们看着新月糊着一脸的鼻涕泪,委委屈屈的样子,叹为观止。刚才还是一朵彪悍的霸王花,转眼就变泪包了!女人真可怕呀真可怕。
七阿哥还是一脸茫然,十一阿哥就冲押着新月的侍卫一甩头:“哥儿几个委屈点儿,劳驾,咱们御书房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现在才更新TUT主要因为我贪吃,中午吃了二斤小龙虾之后又吃冰西瓜——所以下午就杯具了...呜呜
小燕子回归
更新时间:2012-6-13 16:51:05 本章字数:8842
回将军府的路上,珞琳拉着雁姬的手,母女俩相对无言。
雁姬怔怔的坐在那里,心情十分沉重。。
从新月格格和努达海二人的表现来看,他们俩八成已经有了某种不能说出口的默契。自己快四十岁了,对于情啊爱啊也看清了,只是如果努达海和新月格格的事情吵嚷了出来,自己的一双儿女该怎么做人呢?
“额娘,有一句话儿,女儿不知道该问不该问?”犹豫了半响,珞琳轻轻地对雁姬开口道。
雁姬回过神来,爱怜的摸着女儿的头发,微笑道:“你这个丫头,跟额娘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问吧!”
珞琳就鼓起勇气,凑到雁姬耳边,用着她们母女二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道:“额娘,你最近,和阿玛的关系怎么样呢?”
“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雁姬强笑道:“什么怎么样?小孩子家家的,倒管起大人的事儿来了。”
珞琳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她握紧雁姬的手,着急的说道:“额娘,我今天听到莲珠格格讲荆州时候的事情了!她虽没有明说,只是说阿玛对新月怎么怎么好,新月又是如何如何感激。可是话里话外的那意思…好像,好像是在提醒我要小心阿玛和新月!”
雁姬心里一惊,不由脸色苍白的看向珞琳。
“方才我在坤宁宫冷眼瞧着,这新月格格,竟像是想要讨好我们一样!口口声声的叫着阿玛的名字,这样根本不符合常理啊额娘!”珞琳越说越气:“刚才,就连五格格都觉得不对,让我回来跟您打听一下,阿玛有什么反常行为没有!她提醒我,要是有反常行为一定要赶紧想办法处理!”
雁姬胆战心惊的揪着手绢,看向珞琳:“什么?五格格都知道了?…可是,可是你阿玛过去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或许是我们弄错了,又或许是新月格格一厢情愿呢?”
“这么说,阿玛的确很反常了?”珞琳满头大汗的看着雁姬,气急败坏:“额娘,我求求你,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之前我很不理解为什么皇后娘娘要给我指派教养嬷嬷,直到我接受了教育才知道,以前我的很多想法都是那么的无知和浅薄!一个还处在服丧期的格格和一个将军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尤其这个格格还是功臣之后,那么,要么,就是将军家破人亡格格远嫁。要么,就是格格死也要嫁给将军,到时候将军夫人,轻则下堂,重则…额娘,那些嬷嬷们给我讲过唐朝时候太平公主的故事!您可不能步薛绍的元夫人的后尘啊!”
雁姬抓住珞琳的手,掌心汗津津的:“五格格说的处理办法,是什么?”
珞琳看着雁姬,极其认真,一字一顿的说:“两个办法,一,弃卒保车;二,笑里藏刀关门捉贼。”
弃卒保车的意思雁姬懂,就是和努达海断绝关系;可是那个笑里藏刀关门捉贼她实在理解不了,于是非常疑惑的看着珞琳。
珞琳就凑到雁姬耳边,叽叽咕咕的说起五格格的办法来…
御书房里,和亲王缠着乾隆谈论紫薇和皓祥的婚事呢,乾隆有些无奈的看着和亲王,只见他警惕的抱着刚挖来的明代老坑端砚:“四哥,这一块砚台你总不会舍不得送给弟弟吧?”
接着和亲王一手搂着端砚,一边又踱到乾隆的书架旁,拿起上面的和田玉鼻烟壶,一脸讨好的看着乾隆:“嘿嘿,四哥~好四哥欸,弟弟我的书房里,就差这么一件宝贝就齐活了了!”
乾隆没好气的朝着和亲王吹胡子瞪眼:“对,你干脆把朕的御书房都搬到你们家得了!那样才齐活!”
和亲王腆着脸凑到乾隆面前,笑得十分猥琐:“那…弟弟我恭敬不如从命?”
“蹬鼻子上脸!”乾隆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啪”的敲在了和亲王的头上:“别说朕这个做哥哥小气,前儿个,西藏那边又进宫了一批上好的东珠,待会让高无庸带你去库房,你自己慢慢挑!”
哥俩正说笑着呢,就听外面哭天抢地的嚎叫:“七哥喂,你的手要是伤了可怎么办哟!我怎么跟五姐姐交代哟!”
“外面干什么呐,这么吵吵嚷嚷的?高无庸,你出去瞧瞧!”
高无庸还没回来呢,就听外面传令太监高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乾隆一抬头,就见皇后带着五格格,莲珠格格和十三阿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高无庸和七阿哥,十一阿哥,还有一个五花大绑宫装少女。
“这是怎么说的?”乾隆目瞪口呆的睁大了双眼:“永瑆,你哭什么呢?”
和亲王十分有兴趣的盯着十一阿哥,这小子太有意思了,简直是他弘昼的接班人啊!不错不错,尤其是那句“七哥喂~”一颤一颤儿的升着调往子上扬,真是颇得自己的真传啊。
十一阿哥胆怯的看了一眼站在皇后旁边向他挥拳头的五格格,刚才他们在门外,已经交流了一下相互的情报,他被五格格不留情面的捶了好几拳。十一阿哥指了指不住挣扎的新月:“回皇阿玛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新月格格今天可能身体不太适应,先是跑到皇额娘面前咆哮了莲珠姐姐,又到御花园去打克善世子。我可怜的七哥,为了保护自己未来的小舅子,不幸也挨了一下。”
七阿哥害羞的笑笑,不期而然的与莲珠感激的目光相遇了。他慌慌张张的埋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耳根都红了,惹来五格格打趣儿的低笑。
乾隆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眼新月,最后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能把人家一个大姑娘绑起来不是?还这么招摇过世的,毁了人家格格的清誉怎么办?阿尔哈,松绑松绑。”
十一阿哥就振振有词:“皇阿玛,儿臣只是担心新月格格她伤心过度,被痰迷了心窍,做出啥激愤的事情来,所以才让人把她绑起来的。”
五格格见七阿哥从一进门就一直捂着左手腕,担忧的跑了过去,只见他的手上被烫起了一圈小泡。她恶狠狠的瞪了十一阿哥一眼,添油加醋的补充道:“皇阿玛,女儿也觉得新月格格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可是平日看她的样子娇滴滴,不像是这么大胆的人呐,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忽然爆发才…”五格格说了一半,看到了一脸羞耻的莲珠,便不再开口,而是凑到她的身边,低语道:“我哥哥虽然比旁人要笨,但他是个非常非常善良的人。你瞧,他的人,是你姐姐烫伤的,还是为了救你弟弟而伤——莲珠姐姐,你以后,可一定要对我哥哥好!”
莲珠红着脸,点点头,又将目光看向七阿哥。七阿哥察觉她的眼神,温柔而又羞怯的笑了笑。
新月刚一得到解脱,就对克善扑跪了过去,一把就紧紧的抱住了他,泪水成串成串的滚落,新月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咽不能成声:“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克善,是姐姐误会你了,姐姐也是迫不得已呀,我肩负着保护你的使命,你知不知道你不好好学习,地下的阿玛额娘都不会安心,姐姐的心也会痛的?你一定可以理解我这种望弟成才的心情的,对不对?”
克善被新月这样惨烈的痛哭又吓住了,奋力送新月的怀里挣脱出来,也不管大家都在,直接扑到了莲珠的怀里结结巴巴,可怜兮兮的说:“姐姐,你看大姐又犯病了…”
以前,老福晋为了防止新月和春姨娘教坏克善,就吓唬他,说新月脑袋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不见别家的格格天天往外面跑?所以,克善一见新月哭哭啼啼的又喊又叫,加上之前的行为,便得出了新月犯病的结论。
和亲王端着一杯茶想要看好戏,结果新月格格一开口,他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就全喷了出来。什么叫人才!这才叫人才!之前管家找的那些哭丧的都太差了,像这个格格才是真正的哭丧行家啊!一向不怎么靠谱的和亲王托着自己的下巴,考虑着下次办生丧,把新月叫过去哭灵的可行性。
“又?”五格格抓住了这个字眼,她眼珠子一转,上前对乾隆说道:“皇阿玛,新月格格虽然得罪了七哥冒犯了将军夫人,但是她毕竟是功臣之后又脑袋有点问题,这一切都情有可原,请皇阿玛不要治新月格格的罪啊!不然莲珠姐姐该如何自处呢?”
新月格格困惑极了,皇上没说要自己的罪啊?为什么五格格要这么说啊,莫非是在向自己示好?
不出五格格所料,乾隆的情绪果然被煽动了起来。
这个新月,看起来是个危险分子啊,平时虽然不着调,倒也是文文弱弱,怎么发起病来这么凶狠?万一伤到了自己的宝贝乌那西怎么办?
想到这里,乾隆郑重其事的交代道:“五儿,你就是心地善良,皇阿玛什么都能依你。但是新月格格身患恶疾,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难保以后她不会泛起毛病来,冲撞起其他人!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听到没?莲珠格格,你和克善,也尽量少和新月格格接触,免得被波及!魏嫔呢?高无庸,你去告诉魏嫔,平时没事的时候,不要把新月格格放出来到处跑!皇后,安排一些孔武有力的老嬷嬷,负责照看新月格格!务必不要让她再次伤人,知道吗?”
想了想,乾隆看了看泪流满面的新月,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有点不人道,便柔声对新月安抚道:“新月格格,朕可以理解你悲痛欲绝的心情,可是你伤了朕的一个阿哥和世子!所以,朕命令你,以后没有朕和皇后的旨意,你不得踏出延禧宫半步!”
五格格得意极了,悄悄地冲莲珠眨了眨眼睛。莲珠惊奇的看着五格格,心里充满了崇拜。
乌那西好厉害呀...一句话就让姐姐被软禁了哎...
魏嫔这时候急匆匆的赶到了,她一进门就噗通给乾隆跪下了:“皇上,刚才硕王府的皓祯侍卫说,他找到小燕子和永琪了!”
乾隆就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找到小燕子和永琪了?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回皇上的话,就在神武门那里等候!他们说,没有皇上的命令,不敢回来!”魏嫔心里得意极了,回答的也铿锵有力。
乾隆震撼极了,他刚要说些什么,那边和亲王一边磨着指甲一边轻飘飘的开口了:“不敢?他们早干嘛去了啊?一声不吭的走了,什么坏事都做尽了再来一句不敢,真当我皇帝哥哥好打发呀?是吧,四哥?”
“额,弘昼说得对。”乾隆涨红了脸,重新坐了下来:“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敢和朕拿架子?岂有此理!高无庸,你叫人去神武门,让他们赶紧到这里来,朕要好好问问他们!”
“皇上,衣服破了可以补,房子倒了可以盖,东西坏了可以修……只有人心,一旦受伤,好难恢复!这‘伤心’两字,并不是皇上才会!众生平等,大家都有‘心’!‘伤心’过的‘心’,需要‘真心’来修补!皇上,不要怪他们!当初您下令追捕他们,连臣妾,都觉得好寒心好伤心!更何况是这群孩子呢?”魏嫔一脸情真意切的看着乾隆,眼里闪着点点的泪光:“皇上的心里,其实不是早就原谅了那两个孩子吗?”
五格格就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魏嫔娘娘,难道说,就因为五哥和小燕子姐姐伤了心,所以皇阿玛就要不顾尊严的去安抚他们了吗?他们伤心是因为他们自己做错了事,如果他们一开始就能坦白自己的错误,皇阿玛就不会伤心,也不会怪他们让他们伤心。可是他们选择了逃避,现在伤了皇阿玛的心之后又来乞求原谅,如果皇阿玛不原谅,他们又要伤心——这么迂回婉转的认错方式,让大家都伤了心,既然如此,他们之前为什么还要犯错呢?”
魏嫔被五格格绕的稀里糊涂,无言以对。
新月格格连忙一同跪下,捧着胸口,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皇上,我一直以为宫里是冷漠,不近人情的地方,没想到这里不但有这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更有像魏嫔娘娘这样慈悲为怀高贵善良的人!我被深深地感动了!虽然我不知道小燕子和五阿哥犯了什么错,可是,我知道,皇上您这么大度,这么仁慈,一定会原谅他们的对不对?”
“啊?”十一阿哥装腔作势的挠挠头,看向五格格:“五姐姐,新月格格的意思是如果皇阿玛不饶恕五哥和小燕子姐姐,就不大度不仁慈了吗?新月格格,您不能这么说话呀,古语有言:‘父母在,不远游’。小燕子和五哥一言不发的走了,害得皇阿玛满世界的找他们,难道皇阿玛连责怪他们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儿行千里阿玛也是会担忧的呀!”
新月抽泣着,看着十一阿哥:“我对我刚才用热水泼七阿哥的行为感到十分抱歉,可是请你用一个宽宏大量的心饶恕我好不好?不要这么针对我好不好?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曲解呢?这里…”新月指着自己的胸口,饱含热泪道:“会痛啊…”
“…”十一阿哥修行明显不到家,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新月,觉得胃液翻腾着上涌。
五格格连忙把他拉到身后,对乾隆娇俏的说:“五儿知道,皇阿玛早就心软了,是不是?皇阿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小燕子姐姐和五哥的确有错,不过,他们应该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咱们也就不要太责怪她了,适当的说两句就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不好?”
乾隆找到了台阶,一脸欢快的对五格格道:“乌那西说的很好!就是这样没错!两个孩子,真是把朕气坏了,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是啊,不吃苦,能想着回来么。”和亲王捧着茶杯,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乾隆的脸色立刻又纠结起来。
“不过,皇阿玛,那个富察侍卫真是太讨厌了,有了五哥的消息,不第一个通知您,反而同时魏嫔娘娘,真是太不理解您那满腔的父爱了!”五格格也适时的补充道,乾隆怀疑的看了魏嫔一眼,魏嫔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多话。
在高无庸的带领下,五阿哥和小燕子,灰溜溜的来到了御书房。
“来了!来了!”两人还没站稳,魏嫔就兴高采烈的喊着,抢上前去,拉着小燕子的手,热泪盈眶的说“总算又见到你们了!我每天念着念着,真把你们念回来了,还有点不相信呢!你们两个人都瘦了好多…这一次,苦头吃大了,是不是?”
和亲王瞄了瞄小燕子的肚子,又瞧了瞧魏嫔那副喜极而泣的表情,摇着头:“睁眼说瞎话,分明是胖了…”
五格格一脸笑意的看着和亲王,有五叔在,自己完全不用上了嘛!
魏嫔语塞,小燕子却没有听到和亲王的话,她扑进魏嫔的怀里,热情奔放的喊着:“令妃娘娘,我回来了!小阿哥还好吗?”
“我现在已经不是令妃娘娘了,小阿哥也承蒙老佛爷高看,被接到了慈宁宫。”魏嫔哀哀怨怨的看了乾隆一眼,又低眉顺眼的对小燕子轻声道:“不要乱说话,小心皇后娘娘又要生气了。”
小燕子就恶狠狠地瞪着皇后,一脸桀骜不驯。
皇后也皱着眉头看着小燕子的肚子,低声对乾隆道:“臣妾看,小燕子的肚子…好像不大对,皇上,什么时候把小燕子和永琪的婚事办了?他们早就有了…有了夫妻之实,再不办婚事恐怕…”
乾隆就死死的盯着小燕子的肚子,果然有微微的隆起。他吹胡子瞪眼,大声道:“小燕子,你的肚子怎么回事?”
小燕子往肚子上一拍,嘻嘻哈哈的笑道:“回皇阿玛的话,你快抱孙子啦!皇阿玛,我要告诉你一个大消息,我有哥哥了!我不是孤伶伶的,我有一个哥哥,我的哥哥名字叫箫剑!是一个好伟大好了不起的人”
“箫剑?”乾隆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人名吸引了,他也不顾小燕子之前说了什么,冷声对五阿哥道:“箫剑现在人在哪里?”
五阿哥不明就里的看着乾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皇阿玛的话,箫剑护送我们进京之后,就准备要离开了,可是小燕子舍不得,便买下了原本的会宾楼,给箫剑安家!”
和亲王迅速的站了起来,飞快的看了乾隆一眼,乾隆便点点头。
“皇帝哥哥,我帮你办事儿去,东西这次不拿了,下次连利息一块拿啊!”一边说着,和亲王一边快步的走了出去。
这时候,小燕子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新月,惊讶极了:“你不是之前荆州的那个新月…新月格格嘛?这么巧,你进宫做了宫女吗?”
新月就柔柔怯怯的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微微笑道:“不,我的阿玛战死了,皇上仁慈,让我们姐弟入宫居住。”
小燕子就把目光投向莲珠,指着她的鼻子道:“这个就是新月的妹妹吗?好漂亮呀!长得跟陶瓷娃娃一样美!”
新月的心里又不舒坦起来,莲珠虽然觉得小燕子很粗鲁,但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客气的冲小燕子笑了笑。
“小燕子,不要胡闹!”乾隆制止了小燕子的人来疯,他神情严肃地看着五阿哥和小燕子:“小燕子,你确定,那个箫剑真的是你的亲生哥哥?他会不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魏嫔见乾隆问的奇怪,心里一惊,有些惊恐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小燕子和五阿哥,右眼皮猛烈地跳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预告,箫剑之死=w=新月大家不要着急~~~
文中那段【乾隆说:皇后,安排一些孔武有力的老嬷嬷,负责照看新月格格!务必不要让她再次伤人,知道吗】大家注意哦~~~这个嘿嘿嘿...
【五格格说:知道啦皇阿玛,我一定会派人好好“照顾”‘疼爱’新月姐姐的~为了防止他发病,咱们只好用一点暴力的手段喽~~~~】
五格格的秘密武器
更新时间:2012-6-14 15:09:43 本章字数:8827
乾隆那么一问,五阿哥和小燕子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小燕子耐不住焦急的心,张口嚷道:“皇阿玛,怎么了嘛?我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哥哥,您还在怀疑什么吗?什么叫不为人知的身份?哥哥就是哥哥啊,难道他还能蓄意害我不成?”
“小燕子,你先不要着急,皇阿玛也只是心里有些疑惑而已。”五阿哥牌灭火器很快就发挥了他的作用,柔声细语的安抚道。
一时间,御书房内一片死寂,乾隆看了一眼魏嫔又瞅了一下满脸鼻涕泡儿的新月,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魏嫔面前低声道:“魏嫔,朕仔细想了想,新月格格的性格…嗯,有时候有些古怪。你这样,把她安排到延禧宫的后殿为端亲王祈福,朕让皇后拨几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帮你照看一下?”
魏嫔一听就慌了,皇上这不是由着皇后往自己安钉子么?她连忙陪着笑脸道:“皇上,臣妾宫里头有个宁嬷嬷,最是循规蹈矩的,也颇懂些拳脚功夫,就不用劳烦皇后娘娘了。”
新月委委屈屈的看着大家,心里十分难过: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还有魏嫔娘娘,为了讨好皇上,居然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真是太冷酷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啊!
可是,此时的新月也长了些脑子。她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那个五格格都有本事曲解成别的意思,然后让皇上加重对自己的惩罚。万般无奈之下,新月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小燕子和五阿哥。只是小燕子现在却因为乾隆的质疑而心怀不满,气哼哼的嘟着嘴蜷在五阿哥怀里呢。
小燕子和五阿哥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皇后看在眼里,气在心头。真是太不知羞耻,不堪入目了!只是皇上都没说什么,为了明哲保身,自个儿还是闭上嘴巴为妙。
皇后扫了一眼魏嫔和新月,开始清场了:“魏嫔,没什么事儿你就带着新月格格跪安吧。照皇上所说的去做,好好照顾格格。”她偷偷瞧了乾隆一眼,从皇上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对魏嫔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于是皇后补充道:“好好表现,以后有机会,分位还是能提起来的。”
魏嫔心中一喜,千恩万谢的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新月就走,第一次觉得皇后这么的可爱。
听到小令子要把新月交给宁嬷嬷管,李葵虽然心痛于失去了一个光明正大安Сhā眼线的好机会,但是心里却是幸灾乐祸的紧。嘿,那个宁嬷嬷她是知道的。贪钱又自私,脾气也十分暴躁凶恶。如果新月格格不给点好处,估计要有她受得了——宁嬷嬷这个人,最擅长鸡蛋里面挑骨头,更何况新月那个人,本身就状况一大堆,还是个不识趣儿的,又有好戏看喽~李葵的眼珠子转了转,坏笑了一声。
唔,只是有一件事情有些难办:新月现在还没成亲,若是犯错的话,难免会拖累可爱萝莉小莲珠。不行,自己一定要把这个祸头子给送出去。等到她嫁了人再犯错儿,倒霉的可就是她婆家人了。
可是,把她嫁给谁才不会波及无辜呢?李葵这下可犯了难。忽然,一个人名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富察皓祯!
啊哈哈,这个合适,虽然这一世没有了小白花——金钏儿已经被紫薇送出宫去,皓祥把她安排到了和亲王的一处庄子里,嫁给了他身边的一个老实的侍卫。但是说到底,那个什么福晋啊什么耗子啊,都算不上啥好鸟。可是…这样又会连累富察皓祥。
唔,这件事得慢慢筹划,得等紫薇嫁过去,硕王府分家之后再做打算…
关于箫剑,李葵不抱什么特别的好感,但也不讨厌就是了。至少在整个还珠剧情里,和脑残们混在一起的所有人当中,就他和金锁还算是比较正常。虽然第三部里面为了晴儿也变得有点残,为了妹妹的幸福,放弃了血海深仇,听起来不是太孝顺,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五格格见气氛凝重,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毕竟小燕子和五阿哥偷走香妃的事情,是整个宫廷心照不宣的秘密,乾隆可以原谅小燕子和五阿哥偷走自己的妃子,但是那个箫剑,极有可能是个乱党,这是作为上位者无法容忍的事情。五格格觉得自己的阿玛被自己儿子儿媳妇带了个绿帽还活得这么自在,真是太洒脱了——她虽然知道香妃跑了回来,但是后来没过多久就传出了香妃的死讯,于是五格格就以为香妃失了贞节,被恼羞成怒的乾隆秘密处死了。
为了避免“外人”听到啥不该听的话,五格格想了想,笑嘻嘻的对乾隆道:“皇阿玛,既然您已经帮七哥主持了公道,那五儿也告退啦?”说着,她俏皮的冲乾隆眨了眨眼睛:“五儿想,某个人应该也着急着要‘好好’谢谢咱们英勇善良的七哥呢!皇阿玛,莲珠姐姐,你们说,是不是呀?”
莲珠格格又羞又急,扯着五格格的袖子不让她继续多嘴。十一阿哥也站在七阿哥后面,揪着他的小辫子,十三阿哥更是不停的做羞羞脸的表情。
乾隆看了一眼一脸古灵精怪的五格格,心情稍稍有阴转晴,不由得笑了:“乌那西,再这么嘴里不饶人,当心福隆安以后不敢娶你!”
五格格就红着脸撒娇道:“他要是不娶我,五儿还不稀罕嫁呢!到时候,五儿就一辈子陪在皇阿玛和皇额娘身边,伺候你们,好不好呢?”
乾隆哈哈大笑,捏着五格格的鼻子笑道:“女大不中留,福隆安不要你你才想到你皇阿玛皇额娘?小丫头,鬼机灵,放心吧!福隆安要是不要你,皇阿玛给你找个更好更帅的额驸怎么样?”
说笑了一会,乾隆和颜悦色的对五格格道:“好了,你们几个小的玩儿去罢!皇后永琪小燕子,你们三个人留下。容嬷嬷和高无庸留下来伺候着,其他人,都下去吧。”
纳尼?李葵震惊了,听到皇家辛秘固然很吸引人,但是万一听到一些不能听的,被灭口咋办?——没办法,李葵在宫斗小说和电影看多了那些宫女太监被灭口的桥段,丝毫没有作为皇后身边第一心腹,乾隆万分信任的觉悟。
将军府,努达海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舞骚弄姿的一群少女,不太确定的看着老夫人:“额…额娘…您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喜不自禁的看着努达海,美滋滋道:“今儿个,雁姬不是进宫了吗?回来就跟我说,看到宫里的娘娘们都能够和睦共处,觉得自己作为妻子实在是太不称职了,这么多年只给你生了两个孩子,还没给你纳过妾,所以跟我检讨——你看看,这里面你喜欢哪一个?额娘现在还不算太老,还可以帮你带我的小孙孙!”
努达海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不去看那些漂亮的少女:“额娘,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了吗?再说,我只要雁姬就足够了!何必闹得家庭不和睦呢?”
“别的家庭,多的是妻妾成群,不也在过日子吗?”老夫人不满的看着努达海:“我起初还恼着雁姬独霸着你,弄了半天,是你不乐意呀!我告诉你,雁姬没有任何的不满,她说她自己做了二十年的贤慧媳妇,儿女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呢?一切听从我的安排!”
“不,我的心里只有雁姬一个,我不可能再容忍其他人!”努达海背过头去,理直气壮的拿着雁姬做挡箭牌。
站在门后的雁姬和珞琳彻底对努达海死心了。雁姬看了一眼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少女,那娇娇怯怯的目光,那柔柔弱弱的神态,和宫里那位新月格格像极了——这是五格格,送给她们的最后一张王牌。
“星儿姑娘,全靠你了!”雁姬握住少女的手,目光中带着森森的寒意:“只要你能够稳住将军,生下个一男半女,以后你就是我们将军府的二太太,能和我比肩儿了!”
星儿就跪了下来,冲着雁姬磕了一个头:“五格格安排奴才出宫,形同再造。现在夫人又给了奴才这么好的一个去处,奴才肯定竭尽所能的按照格格和夫人的吩咐去做!”这时,星儿姑娘抬起头,如果小令子见到,肯定要惊声尖叫起来,因为这星儿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延禧宫里的腊梅!
事情,还要从小燕子刚进宫不久的那段公案说起。那次,由于腊梅训斥了彩霞,惹得小燕子大发脾气,在乾隆面前失了礼仪。令妃回来之后,就毫不留情面的派人将腊梅打了个臭死,丢了出去。冬雪顾念着姐妹一场,偷偷使了银子,求了那些公公们,让他们下手轻一些,好歹留腊梅一条小命。平日腊梅对这些“元老级”的公公宫女们也算是客气,那些公公们狐死兔悲,又得了好处,便悄悄地把腊梅安顿在一处无人居住的破殿里,由着她自身自灭去了。
大难不死的腊梅便在那个破殿里正安了身,平日里就靠着偷吃一些残羹剩饭度日,过得十分艰难。有一次,晴儿追着太后养的小京巴追到了这里,见到了“已经出宫”的腊梅,其惊讶可想而知。
那张晴儿临行前塞到李葵手中的小纸条上写着:“北三所,腊梅最堪恨,愿报春风润牡丹。”李葵拿回去苦思冥想了好久,晴儿这句半通不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北三所是废置的宫殿,腊梅是冬末开花,怎么能给五月开花的牡丹报春呢?晴儿是想说,北三所的梅花开得很好看,牡丹也开得很不错吗?还专门偷偷写了小纸条告诉她,难道是怂恿她去偷花?这种解释,不符合逻辑啊…
直到有一天,李葵看到了延禧宫的冬雪,才恍然大悟。腊梅,不就是令妃曾经宫女的名字吗?牡丹,当做人名未必行得通,如果是借代呢?牡丹雍容华贵,多指的是皇后,那么按照这个思路分析,把晴儿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北三所,腊梅含恨,愿意帮助皇后,告知令妃做的坏事?她带着五格格两人,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北三所,果然在一处废弃已久的破殿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腊梅。
李葵从腊梅那里,得知了很多关于小令子的秘密:比如,当年七阿哥早产,并不是慧贤皇贵妃的原因,而是小令子带了一个装满了麝香的荷包——当时候慧贤皇贵妃上前要和孝贤皇后争辩,不正是被凑上前去的小令子死死拉住了吗?至于慧贤的那件衣服,也是小令子的手笔;再比如,七阿哥不详的传闻,小令子功不可没…
腊梅本以为自己招供了一切,容嬷嬷和五格格会逼自己揭穿令妃,没想到一向看起来狠戾的容嬷嬷(李葵:我哪里狠戾了!)竟然安排她出宫,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星悦。并且说,令妃的地位太稳,又刚生了小阿哥,恐怕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
这个用处,就是为了新月和努达海的“寻爱之路”制造障碍。
腊梅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今天,将军夫人和将军家的小姐带着五格格写的一封密函来找她,并且让她嫁给将军做妾。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她腊梅,也有机会做主子吗?
正当努达海大肆宣扬着他有多么多么爱雁姬,其他女人一概不要的时候,雁姬带着腊梅款款的走出来了。
努达海就冲到雁姬身边,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质问:“雁姬,你是怎么搞得?我只是让你进宫看看新月,你怎么就搞出这么写状况来?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是独一无二的…新月她过得好不好?”
腊梅就怯怯的,楚楚可怜的开口:“将军大人…是在问小女吗?”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和我的月牙儿相提并论…”努达海就转过头去看腊梅,只见她小小的脸上挂着晶盈盈的泪,清灵如水的目光定定的,充满信赖的看着自己,心中忽然一热,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怔怔的看着腊梅。
雁姬只觉得心里恶心,轻描淡写道:“新月格格过得挺好的,这姑娘叫星悦,是珞琳捡回来的,名字和新月格格挺像吧?如果努达海你喜欢,可以纳了她。”
努达海就像受到侮辱般怒吼起来:“雁姬,你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想法,这么清纯善良的女孩子,你却像处理牲口一样替她做了决定!你的大度呢,你的善良呢?”
腊梅连忙跪下,抱住努达海的大腿痛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将军大人,请不要责怪夫人,要怪就怪我吧!您这么英勇不凡,我知道,您肯定看不起我这样卑微的人物,这么脆弱的感情!我明白了,都明白了!我不会纠缠你,我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说着,她跳起身来,就要往外跑,努达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抱住了她:“我必须阻止你,我不可能看着你去死!不要做傻事!”
珞琳呆若木鸡的看着努达海,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大笑。五格格的王牌果然…果然厉害!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虏获了阿玛的心?自己英雄一样高大的阿玛,居然就被一个小女子的眼泪,这么轻飘飘的打动了,那么额娘算什么?阿玛口口声声的独一无二,又算什么?
御书房内,箫剑不卑不吭的站着,那闲适而自在的神情,仿佛自己并不是被和亲王五花大绑着押解进来的,而是很随意的,应邀而来。
小燕子很着急的看着乾隆:“皇阿玛,你为什么要把箫剑绑起来?他是我哥啊!你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伟大多么厉害的人!你都原谅我了,为什么还要抓我的哥哥呢?”
“小燕子,你不要多嘴!”乾隆死死的盯着箫剑,声音低沉而具有压迫力:“箫剑!你的身份朕已经知道了!你是红花会的二当家,方舵主,朕说的对不对?如果朕没有分析错的话,荆州之乱那群乱党,就是在你的带领下进行反抗的,对不对?你处心积虑接近小燕子和永琪,有什么目的?”
小燕子和五阿哥都震惊极了,失声尖叫道:“红花会?乱党?”
“哥,皇阿玛在说谎,对不对?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诬赖我哥哥?”小燕子抓住箫剑的肩膀,不敢相信的质问着,又冲到乾隆面前叫嚷。
箫剑邪魅一笑,眼神轻佻的看着小燕子和五阿哥:“没错,狗皇帝。要怪,就怪你的儿子女儿太笨太傻,这么轻易就上钩了!当初,我就应该趁着跳驱鬼舞的机会,杀了你!”
“你好大的胆子!”乾隆勃然大怒,这时候,箫剑忽然挣脱了绳索,皇后和和亲王都是一惊,两人下意识地挡在了乾隆的面前。谁知,箫剑看都没看一眼乾隆,直直的向五阿哥冲了过去。五阿哥心里一惊,却被箫剑逮了个正着。
箫剑把藏在腰间的匕首抵在五阿哥的脖子上,不停地后退,威胁着靠近的侍卫:“谁都不许动,不然我杀了他!”
小燕子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数惊呆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永琪!永琪!”
“箫剑,没想到你…”五阿哥咬牙切齿的说:“亏我和小燕子这么信任你!那天,你说你是小燕子的哥哥,她激动地一夜没有合眼,你却在利用我们!”
箫剑微微一怔,凑到五阿哥耳边低声道:“你是说…小燕子,很高兴有我这么一个哥哥?”
五阿哥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箫剑就低低的在五阿哥耳边轻轻地说道:“我的确红花会的人,但是,我说的故事是真的,小燕子也的确是我妹妹。你不要动也不要出声——我爹是杭州知府方之航,死于十八年前的文字狱!可是,她这么留恋皇宫,喜欢着乾隆,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我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宁愿她是一个快快乐乐的还珠格格,哪怕她认贼做父。以后,小燕子就拜托你了,不要告诉她真相,麻烦了。对不起,只有小燕子亲手杀了我,才能洗脱乾隆对她的怀疑,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
五阿哥正在惊疑间,只听箫剑狂傲的大笑道:“乾隆,我杀不了你,杀了你儿子,也是一样的!”说着,箫剑的匕首,便避开了五阿哥的要害,划了下来。
“老五!快叫太医,太医!”皇后吓得花容失色,乾隆赶紧将她揽在怀里,侍卫以帝后二人为圆心,将他们牢牢地围了起来。
小燕子听说箫剑骗了他们,又见五阿哥被砍伤,早就忘了箫剑对她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抢过身边侍卫的佩剑,大声喊着:“箫剑,你敢伤永琪,我杀了你!”
箫剑一把推开五阿哥,故意露出一丝破绽。小燕子的剑,便直直的捅进了他的心窝!他的血,喷了小燕子一头一脸。
小燕子,我也很高兴有你这个妹妹。虽然你老是闯祸,老是贪玩,但是我依旧爱你。
妹妹,对不起,在你被欺凌的时候,在你最需要亲人的时候,我没能尽到做哥哥的义务。现在,我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箫剑眷恋的,深深的看了小燕子最后一眼,直直的倒下了。
小燕子却不解气一般,又往箫剑的尸身上狠狠地刺了好几剑:“让你骗我!让你伤了永琪!让你害死荆州千千万万的百姓!”
五阿哥心里不忍,准备要阻止小燕子的行为,可是又想到箫剑最后那句:“不要告诉她真相。”如果自己说了,岂不是白费了箫剑的一番苦心?想了想,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候,早有侍卫跑上前去,探了探箫剑的鼻息:“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和亲王!刺客箫剑已经被还珠格格击毙!”
“这就死了?”和亲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皱了皱眉头。还珠格格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杀得了红花会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箫剑?
乾隆却毫无察觉,就愤怒的大喊道:“拖出去,扔到乱岗子上喂野狗!”
五阿哥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伤口一痛,便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T.T其实写到最后一段的时候,我好像有点喜欢箫剑了...朋友帮忙建了一个交流群,喜欢本文的读者们请戳进来哟~ 群号:243882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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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针霍霍向残月
更新时间:2012-6-15 15:46:13 本章字数:9099
小燕子的婚事是不能再拖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快要三个月,已经有点显怀了。她本人觉得无所谓,可是皇家还要脸面呢。乾隆匆匆忙忙的敲定了一个日期,将小燕子火速嫁了出去。
老佛爷和皇后是甩手不干了,魏嫔就得意起来,张罗着给小燕子布置新房,给未来的小阿哥安排奶嬷嬷。婚礼看起来还是比较盛大的,五阿哥和小燕子都很满意。
他们不知道,在太后的坚持下,小燕子的身份已经从嫡福晋,变成了侧福晋。太后也愁眉苦脸的对皇后道:“肚子里的孩子都三个月了,太医们不敢乱说,可是以后上玉牒可怎么办呢?这日子不对啊,就算是说早产,那也太提前了一些。哀家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一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和一个不知人伦的阿哥,偷了他的妃子秽乱了他的后宫,他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真是气死哀家了!”
通常这个时候,皇后就只有苦笑了。她既不能说皇帝做错了,也不能说太后指责的不对——当皇后真难,一不小心就两面不是人了,自己一定要听容嬷嬷的话,谨慎谨慎再谨慎!
成亲的当晚,五阿哥将一杯水酒默默地倒在地上,低低道:“这一杯,敬箫剑。”
小燕子怀孕三个月,正是怀孕反应最强烈的阶段,脾气也变得比较暴躁。她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敬什么敬,他那样的反贼死了活该!亏我还把他当哥哥看,没想到居然是在利用我们!”
五阿哥震惊的看着小燕子,箫剑平日对小燕子点点滴滴的好,连他都自愧不如,为之动容。
他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小燕子,心绪复杂莫名——逃亡的这一路上,箫剑对小燕子关怀备至,为了小燕子的快乐,他血海深仇独自背负,甚至明知道回到京城十分凶险,也因为小燕子的哀求而回来了,留下了。小燕子即使不知道箫剑是为了保护她而牺牲了自己,也该念着箫剑曾经的好吧?
可是,小燕子那若无其事的表情,显得那么冷漠和薄情!五阿哥发现,小燕子身上曾经最吸引他的性情,似乎都变了味道:“洒脱”变成了“无情”,“天真”变成了“莽撞”,“不拘小节”变成了“大大咧咧”…
如果…自己对小燕子有一丝不好,或者小燕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会不会也忘却曾经的恩爱,和自己兵刃相接呢?
新月最近很是神伤,她被困在延禧宫的侧殿,陪伴她的是一群死板的宫女。只有云娃,还能到处走动走动,和她或多或少的交流几句——可是那有怎么样,她现在丝毫没有办法打听到有关于她的“天神”的任何消息!
宁嬷嬷是一个长得很和善的老嬷嬷——至少,新月是这么认为的,负责照顾新月的饮食起居,也乐意听听新月讲讲她的心事。倒不是因为宁嬷嬷改邪归正,更不是被新月执着的爱情所感动,她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拿捏不准上头的态度。
宁嬷嬷不是没有劝过新月,不要把希望寄托于努达海将军,可是新月却两眼闪闪发光的说:“我相信人心都是肉做的,雁姬那么宽容大度,珞琳又那么活泼善良,我们抱著逆来顺受之心,日久天长,总会让大家感动,而真心接纳我们的!”宁嬷嬷就咂舌,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不知廉耻,父母尚且尸骨未寒,就上赶着给人家做妾的格格呢!
你说,这新月格格得宠吧,现在被软禁了;你说她不得宠吧,人家妹妹是未来七福晋,弟弟呢是端王府小世子,前途一片光明,得罪不得呀!
所以,即使新月讲了好多没有规矩不知羞耻的话,也没有给过宁嬷嬷一文钱的好处,宁嬷嬷还是对她笑脸相迎,亲切无比,生怕有一天这位小主子又得了势,报复自己。
这天,云娃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呼小叫:“格格,格格,将军夫人和小姐又进宫了,还有皇后娘娘的弟妹,刚才我在御花园看到坤宁宫的容嬷嬷,往西三所去找二格格和小主子了!”
宁嬷嬷皱了皱眉头,挑剔的看着云娃。之前她也曾委婉的指出,在宫里,身为奴才,是不能说你啊我的。结果那位新月格格,就含了一包眼泪,凄凄楚楚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着说,什么云娃是从小服侍她的,自己早就把她当做亲姐妹了;又是什么,大家都是平等的,请不要这么指责云娃…害得宁嬷嬷窝了一肚子的恼火没处发。
云娃呢,更是被新月惯得不行,拈不动针,拿不动线,横草不捏竖草不拿的,还挺会使唤人。自己想吃什么点心了,就叫其他宫女去拿,人家不服气的话,云娃的小嘴就巴巴的开始讲了——不服气什么呀,是格格要吃的!宫女们都在私底下抱怨:大家伙儿都别伺候格格了,就去伺候那个二层主子算了!最最可气的还是新月格格那个态度,一口一个要和大家做朋友,可是吃饭的时候她吃着别人看着,休息的时候她躺着别人站着——伪善!其实骨子里还是把自己当主子看嘛。
新月听说雁姬又进宫了,激动地团团转:“云娃,快帮我把头发重新梳一遍,秋水!上次令妃娘娘赐下的金点翠喜鹊登梅珠花簪呢,配上银镀金点翠串珠流苏正好看!碧波,把那件红底团花镶金边儿的衣裳拿出来!快点!嘴唇再画红点,腮红怎么不打?”雁姬之前那高贵雍容的神态,给了新月很大的打击,下意识的,她想要通过服饰和妆容来压倒雁姬。
秋水和碧波为难的对视一眼,秋水上前道:“格格,您现在还是孝期,还是不要穿红着绿的好…”
新月充耳不闻,着急的将掐丝的东珠耳环戴到耳朵上。云娃很有气势的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秋水脸上:“格格让你办点儿事,倒引得你这么一箩筐儿的话来,你是主子还是格格是主子?格格面慈心善年轻脸皮薄儿,难道还要和你吵嘴不成?”
秋水强忍着屈辱的眼泪,双手捧了衣裳递上前来。云娃哼了一声,一把夺过托盘,新月就迫不及待的穿戴整齐,心急火燎的就要往外赶。
宁嬷嬷见情况不对,又不想开罪新月,便赶紧让人把魏嫔叫了过来。
魏嫔上下打量着新月,心里一阵不耐烦,脸上却挂着笑意,好言好语的安慰道:“格格,您这是要到哪去?皇上让你在这里静养,为端王爷祈福,你不可以出去的。”
新月好着急,她看了一眼魏嫔:“魏嫔娘娘,我额娘的堂姐妹们进宫来看我了,我必须得过去一趟,求求你,发发慈悲,法外开恩一次吧!”
魏嫔皱皱眉头,新月的额娘听说本来只是个通房,养了小世子才被扶为庶福晋的。她不是普通旗人出身么,能有那么显贵的亲戚?别是这个没规矩的小丫头骗自己啊!当下魏嫔也烦了,一脸假笑道:“格格,我可做不了这个主,你还是…”
急不可耐的新月实在是没心情听她废话,直接飞快的冲了出去。
魏嫔跌了个四仰八叉,宁嬷嬷赶紧过来扶,没想到,一个巴掌就招呼到了她的脸上。
“没用的老货,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还”魏嫔咬牙切齿的对宁嬷嬷道。
宁嬷嬷心里暗恨新月的不识好歹,唯唯诺诺的认了罪就要追出去,没想到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小燕子的惊呼:“新月,你为什么跑的这么快…啊!”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格格,您别跑啊!”门外的宫人们都沸腾着吵嚷起来:“五福晋,五福晋你怎么了?快,快叫太医!”
魏嫔心下一阵不安,用力推开宁嬷嬷:“不快去追,等着她跑到皇后哪里给我找麻烦嘛?冬雪!外面什么情况?”
冬雪脸色惨白的跑了进了:“娘娘,不好了,还珠格格她…见红了!”
坤宁宫里,十三阿哥揪着刚满四岁的那拉吉禄的小辫子,十分惊奇:“女魔头,你怎么不哭了?你小时候可能哭了,你一哭,咱们宫里的屋顶上就要落灰。”
吉禄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婴儿肥的小脸上堆着脾气的笑:“小表哥,你不要骗我。你看吉禄现在这么可爱,像个漂亮的小玉女,哪里像魔头啦?”
“是容嬷嬷跟你说的吧?”十三阿哥一脸骄傲的看着那拉吉禄,对方一脸“你怎么知道”的敬佩表情,他咳了一声:“容嬷嬷看到小孩都这么说,男的就是金童,女的就是玉女,都是场面话啦。你知道我三哥家的大儿子吧?今年才一岁半,容嬷嬷见到就说好可爱好可爱,背地里说,其实只有我小时候是最可爱的,像个小天‘师’。来,小表哥送你一个开过光的小玉佛,啊对了,容嬷嬷只这么夸过我,吼吼,她从来没这么形容过别人哦~”
“谢谢小表哥,我也觉得你像个天师,这个佛像好漂亮哦!”吉禄看着手里的小玉佛,十分高兴。不一会,她想起先前讨论的话题:“可是,大表哥也说我很可爱啊…眼睛很像玛瑙雕刻的葡萄…唔…”而且,我觉得明明是大表哥长得最好看呀…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小吉禄十分厚道的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被乾隆留在御书房里考校功课的十二阿哥面带从容不迫的微笑,内心却留下了面条宽的眼泪:小十三,哥哥以后的幸福吉掌握在你爪子上啦,一定要帮哥哥说好话啊!
十三阿哥和自己的哥哥可没啥心电感应,他挠挠头,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哎呀,他那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啦——不过小表妹,你要知道,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哈,我未来的四姐夫和我十一哥都这么说。年轻人,不要轻易上当哟~”
十二阿哥要是知道自己弟弟不但不帮忙,还拖后腿,肯定要气死了。
好在吉禄是个迷糊的小姑娘,她完全把话题的重点放在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上。西施她是知道的,古代第一大美女嘛!小表哥的意思是,大表哥说自己是大美女咯?嘿嘿嘿,其实自己也没这么优秀啦…
至于克善,早就被十一阿哥用两颗糖拐到御花园,帮七阿哥打探情报啦。
皇后和瓜尔佳姐妹坐在暖阁里,正在聊莲珠和新月的事情,因说起婚事,皇后不禁有些感慨:
“老佛爷身边的宜尔哈格格,过了年就要二十二了。纯贵妃算算也去了快两年了,四格格今年是十八岁,乌那西也快满十六岁了。皇上的意思是,把她们三个人的喜事赶到一块儿办办。富察家一门两个额驸,皇上真是待先后不薄啊!”接着,皇后叹了口气,笑着看向瓜尔佳氏:“听说,瑞哥儿被庆哥儿带到军营里去了?你可够狠心的,瑞哥儿从小就被弟弟娇惯的紧,这才15岁呢,你就忍心让他去前线了?”
瓜尔佳氏赔笑道:“是瑞哥儿自己要强,说自己的两个哥哥都是靠军功获得官位的,所以自己也不想依靠家族势力,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呢。”
皇后笑着点点头,看向雁姬:“今儿个你的气色像是好些了,以后跟着你妹子,也常来宫里走动走动。珞琳和乌那西,莲珠年纪相仿,脾性儿又差不多,合得来呢!”
雁姬含笑着应了,又和皇后聊起了骥远的婚事。她现在已经看开了,自己身后有瓜尔佳一族撑腰,亲妹妹又是皇后的弟妹,珞琳和骥远的婚事自己也不用愁——至于努达海,不过是个男人罢了,只要丑事不曝光,自己依旧是风光无限的将军夫人,娶小纳妾,由着他去罢了!
“让我进去,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要见皇后娘娘!”外面又是一阵喧哗。皇后一听到新月的声音就头疼,看向李葵:“魏嫔怎么搞得,又把她放出来了?你快让人把她送走,我一见到她全身软趴趴的样子就浑身难受!”接着心有余悸的对雁姬和瓜尔佳氏道:“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样的格格!哪儿像咱们满洲的姑奶奶啊,成天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皇家亏待了她呢!”
小三月为了爱人爆发的潜力那是无限的,继推倒小令子,撞到小燕子之后,成功的突破了坤宁宫的层层防卫,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皇后看见新月不合时宜的打扮,暗暗皱了皱眉,理都不想理她。
“皇后娘娘,雁姬,我今天带著一颗充满歉意的心,跪在这儿请你们大家原谅,对不起!真是几千几万个对不起!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会让你们很为难很难过,可是我真的不得不说!”说着新月就满眼热泪,诚惶诚恐的磕下头去:“皇后娘娘,求求您请您劝说皇上,让我搬到将军的府上吧,我不属于这个皇宫,这个皇宫就像是牢笼,一点一点的扼制住我的所有生气!在这世上,只有努达海懂我,知我,怜我!”
雁姬脸色苍白起来,她胆怯不安的看向皇后。莲珠、乌那西和珞琳闻讯从内室跑了出来,一看这情形也愣住了。
皇后气的嘴巴不停哆嗦:“容嬷嬷,你还在等什么,新月格格又犯病了,秋琳春兰,把她给本宫绑起来送回去!”
秋琳是懂些功夫的,她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上去就把新月双手反剪在后,按在地上。新月吃痛,嘴里却还是拼命的大喊道:“我宁可不要这个身份,娘娘,请让我和努达海在一起吧!”
到底还是乌那西反应快,她飞快的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身边都是些心腹,便对李葵使了个眼色。李葵就走上前去,将一团破布塞到了新月的嘴里。
皇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新月不管不顾的样子,又惊疑的看向雁姬:“雁姬,新月说的都是真的?”
雁姬无法,只得含泪跪下,将家中的情形说了出来。当说到努达海强迫雁姬进宫探望新月格格时,新月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狂喜和激动。
“不过,今日努达海新迎娶了一名妾侍,所以,求娘娘开恩!”雁姬长长的跪在地上,瓜尔佳氏、莲珠和珞琳见状也明白了,心下惶恐不安,也跪了下来。皇后见她们四人神情凄凉,也不忍责怪,只是一想到一个将军居然和一个孝期的格格有染,真是天方夜谭!
新月闻言,拼命的挣扎着。不可能,努达海说过,这辈子除了她,他谁也不要的!
乌那西就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去,在皇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皇后沉吟了半天,对雁姬道:“你们先起来,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但牵扯到了七阿哥,瓜尔佳家族,舒穆禄家族,那拉家族,他他拉家族,甚至连魏嫔都脱不了关系。本宫想,她是不敢胡说八道的!雁姬,你先稳住他他拉将军,如果实在无法,就只能…秋琳,格格现在脑筋糊涂,让她清醒一下!”
秋琳就从头上抽出两根簪子——不,应该说是银针,照着新月的某处|茓位狠狠地扎了下去。新月在嗓子里呜咽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珞琳看向皇后的眼神和处置新月的手段,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但她也明白,皇后说的没错!如果阿玛再这么执迷不悟,为了家族的利益和皇族的声誉,新月和阿玛必须得“病逝”!
这时候秋琳递了一瓶药丸放到李葵手上,那是宫中的一种秘药,吃了之后会让人浑身乏力,有口难言,整日昏昏欲睡,看起来就像是真的病了一样:“容嬷嬷,麻烦你把这个给格格灌下去!”
“好…好可怕呀..”吉禄捂着嘴看完了整个灌药全过程,十三阿哥在她身边打着转儿,不停地挠头,可怜巴巴的解释道:“哎呀呀,容嬷嬷平时是很好的,主要是这个新月格格不上道嘛!真的!”十三揪住吉禄的小辫子,指着新月气哼哼的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们嬷嬷是忍受这些脑残们忍受够了才会这样的!这个残月每次做错了就可怜兮兮的往那里一跪,如果别人不原谅她就是不美好不善良不宽容!简单地说,她的行为就是在打了人之后还要做出一副被欺辱的样子。哎呀你这个小姑娘是不会明白的,宫里就是这个样子啦,你要好好学习这项技能,不然以后嫁给哥哥会吃亏的——哼,我看那个钮钴禄家的小姐就不像什么好鸟,你一定不能被她打败啊,小表哥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BALABALA…”
“唔…小表哥好话痨啊…”吉禄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自己是在说那个…唔残月格格的行为很可怕好吗?什么时候扯到容嬷嬷啦…
等到宁嬷嬷急匆匆的赶到时,一群太医早就围着新月进行“会诊”起来,连太后都被惊动了。皇后就抹着眼泪对太后道:“老佛爷,这都是臣妾的错儿,想着格格和他他拉夫人也有些亲故,见格格强行闯入,念在她思亲心切便没有责怪,哪知道格格见了两位姨母之后伤心过度,竟然就这么昏过去了!”
当然,这是场面上的话,事实的真相皇后早就偷偷禀告了太后。与其瞒着耳聪目明到处安Сhā钉子的太后,不如把她拉下水——反正,太后是把宝压倒了十二身上。覆巢之下无完卵,瓜尔佳、那拉家族要是倒了霉,十二也会跟着晦气,对太后一点好处也没有。再说,皇后这个做法,可是为大清皇室的声誉着想啊!
由于牵扯的人太多,新月都着实不讨老太太的喜欢,所以皇后说明真相后,太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皇后大加赞赏起来,说皇后做得好,做的得体。
宁嬷嬷为此,也挨了太后的一顿骂,被赏了几板子,罚了月钱。听说新月撞掉了小燕子的孩子,太后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庆幸。这下,她再也不用为小燕子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对而发愁了!
这让宁嬷嬷不禁恨上了新月,见皇后和太后对新月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她暗暗打定了主意。从此,新月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头一件,就是碧波和秋水二人,慢慢的不服管教起来。要喝水?格格,魏嫔娘娘身边的冬雪姐姐让奴才们去描花样,做的不好会被骂的。您这么高贵这么善良,一定会宽恕容忍理解奴才们的对不对?不是有云娃吗,让她做呀。
第二件,魏嫔也恨上了新月。因为小燕子是在延禧宫出的事,所以五阿哥一直对她没有好脸色。李葵悄悄地给延禧宫放了消息,魏嫔也开始作践起新月来,经常派了人在新月面前,说努达海将军对夫人如何如何体贴,对姨太太如何如何体贴。新月每天捧着努达海送她的小笛子呜呜咽咽,对着窗外的月儿哭泣,身体慢慢变得真正的虚弱起来。
宁嬷嬷也没了个笑脸,在云娃做错了一点小事之后,直接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上去,打的云娃半边的脸都肿了起来。新月有时候要管,宁嬷嬷直接回一句:“奴才们有错,那需要格格亲自动口动手?人家将军府的夫人就很会管教奴才!”新月就再也不肯开口帮云娃说话了——她一定要比雁姬强!
久而久之,连云娃都对新月疏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好销魂啊...
有空可以去反QY吧玩哟~
还珠之老娘容嬷嬷的交流群号为:243882196
大家有兴趣可以戳过去聊聊天~~
公主要出嫁
更新时间:2012-6-17 5:31:33 本章字数:7143
新月被软禁,没办法出来闹腾了;小燕子流产,也是需要静养的。李葵难得清闲了几日,没事儿就研究研究新点心,扒拉扒拉肚子里的鬼故事,逗逗十三疼疼莲珠,日子过得十分自在。
最近,七阿哥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坤宁宫跑,要说他是想和皇后聊天吧,说话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要说他是借故偷看未来小媳妇儿吧,可是每次他见到莲珠就吭哧吭哧的不说话,脸红通通的往别处看。
每当这个时候,李葵就摇头叹气。十一阿哥就取笑七阿哥:“某些人,春心大动喽。不要不好意思,男人嘛,孔子他老人家说的好哇,食色性也~”
李葵上去就是一个爆栗,十三阿哥在旁边补充道:“孔老二的话有什么好信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里还说色即是空呢!你教坏七哥,当心我告诉五姐姐!”
十一阿哥就很得瑟的仰起头,得意洋洋:“哈,五姐姐正忙着被嫁妆呢,哪有空管我呀。唉,未来姐夫真可怜,娶了这么一只母老虎…”
十二阿哥面带微笑,十分温油的提示道:“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可以讲鬼。五姐姐现在正站在你身后呢。”
“少忽悠我啦,小十二,咱们几个兄弟姐妹,就你最会骗人。天天端个笑脸像个好人,其实一肚子坏水。你说说,都骗了我多少回了?”十一阿哥抠了抠鼻子,满不在乎道:“我才不怕五姐姐呢,我那是好男不和女斗,让着她呢~”
十三阿哥同情的看了看十一阿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一哥,保重。我觉得五姐姐的嫁妆里,至少可以再添上两箱子嫁妆了。”
十一阿哥疑惑的看了看众人,身后传来阴测测的声音:“呵呵呵…我是不是得感谢十一弟对我的多加‘忍让’呢,嗯?”十一阿哥僵硬的回头,只见五格格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后,示威似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要不然,咱们再公公平平的比划一下?”
“哇…救命呀!”十一阿哥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道:“五姐姐,其实我给你准备了好多礼物,像你之前喜欢的方壶集瑞边花簪,还有羊脂白玉制的那对手镯,都给你都给你…好汉饶命!”
乌那西出嫁那天,皇宫里四处张灯结彩,灯笼照耀如同白昼,乐队奏著喜乐。
一个固伦公主,一个和硕公主和一个和硕格格同时出嫁,场面十分盛大。乌那西被册封为固伦和仁公主,四格格和紫薇分辨被封为和硕和嘉公主、和硕和纯格格。
对此李葵十分不满,虽然封号里的这个 “仁” 字取自“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代表了仁爱。但是和仁和仁…总让人联想起仁和药业嘛…
莲珠有孝在身,因为公主大婚是喜事,最怕被带孝的人冲撞,所以莲珠在太后的旨意下,没能参加乌那西的婚事。在大家都在欢天喜地的庆祝时,她和克善感到十分遗憾,只能默默地呆在西三所为乌那西祝福。这时候,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跑了过了,手里捧了两碟子喜糖和喜饼。他冲着莲珠打了个千:“莲珠格格,这些喜饼喜糖是七阿哥让奴才送来的,说您和固伦公主一向要好,没能参加公主的婚事一定很难过。吃了这些喜饼,权当您到场了!七阿哥说了,虽然您不能亲自参加固伦公主的婚事,但是您的心意公主会知道的,让您不必太伤心。”
莲珠接过托盘,低低的笑了。
富察氏一日之内迎娶了两位公主,可谓是风光无限。更让李葵和皇后激动地是,小燕子由于流产后没能好好调养,总觉得腰酸背痛,而且信期不准,和五阿哥亲热的时候也会有疼痛感。找精通妇科的太医一查,说是子宮垂坠,要卧床休息配合针灸。所以,乌那西的婚事十分顺利的完成了。
吉时已到,乌那西拜别了太后,和帝后二人,又悄悄的遣退众人,向李葵行了大礼。吓得李葵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幸好四周没人,要不自己可就死翘翘了。
想了想,李葵最后还是没忍住,趴到乌那西的耳朵边叽叽咕咕:“唉,嬷嬷为了防止有人和你抢男人,当时候在指派试婚格格的时候特地指了咱们坤宁宫靠得住的人。怕的就是福隆安把持不住…谁知道,前儿她回宫的时候告诉嬷嬷,额驸进都没进她的房门,还塞了一大笔银子让她回禀的时候多说好话。所以,福隆安有没有隐疾,只能靠你自己来研究了——不愧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小伙儿,就是专情啊。”
“嬷嬷~”乌那西羞得满脸绯红,细声细语的撒娇让李葵看的是心满意足。多少年了啊,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一向没羞没臊的乌那西一脸娇羞女儿态了啊!圆满,太圆满了!眼角有泪滑过——那绝对是喜悦的眼泪啊!
十一阿哥撇着嘴,拼命地大嚼着喜宴上的食物。十三阿哥目瞪口呆的看着十一阿哥大口的啃着鸡爪子,就像跟鸡爪有仇一般,不禁疑惑的把头歪向七阿哥:“七哥,十一哥他怎么了?”
回应他的,只是七阿哥迷茫的目光。十二阿哥拍拍十三阿哥的光脑门,笑眯眯地:“十一哥是因为被五姐姐挖走了三大箱子的字画珠宝,正化悲愤为食欲呢;七哥不理你,因为他正在挂念某些人。可怜的小十三,你被无视的太彻底啦~”
“五姐姐的花轿都抬走了,哎呀,春宵苦短呐,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抱外甥了。”十三阿哥拖着下巴,一脸期待。正在喝水的八阿哥毫不留情面的喷了他一脸,十二阿哥陪着笑:“小孩子口无遮拦,八哥淡定一点。”
接着,十二阿哥就揪着十三阿哥的耳朵,小声嘀咕:“我跟你说过了,少听容嬷嬷讲那些村野故事,少学那些不良用语,五姐姐走了,没人帮你撑腰了!”
“上次我送吉禄小表妹一个玉佛,她说以后谁欺负我,就是跟她过不去。十二哥,你确定你要对付我吗?”十三轻声细语的问道,果然十二阿哥的手劲小了不少。
哇咔咔,容嬷嬷教的办法真好用,这就叫挟表妹以令大哥吗?十三阿哥美滋滋的想。
无数的宫女盛装著,穿梭在阿哥格格和亲王命妇中,捧著喜盘,给客人们送喜糖。努达海也参加了这次婚宴,在雁姬的鼓励和支持下下,他终于“勉为其难”的纳了星悦。成亲后努达海才发现,星悦不仅长得如花似玉,而且非常温柔聪明,善解人意,做的一手的好菜,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儿,对待雁姬和老夫人也十分的恭敬。此时此刻,他早就把他的“月牙儿”抛到脑后去了。
魏嫔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参加喜宴去了,这次两位公主和一个格格大婚,乾隆给宫里大小主子身边的心腹宫人都赏了双倍的月钱,也赏赐了其他宫人些喜糖喜饼。
这时候,宁嬷嬷和秋水碧波并那些伺候新月的太监宫女们正聚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得脸的宫女都跟着魏嫔去参加喜宴去了,也没人会来约束她们。唯一的主子正躺在病床上呢,谁也不把新月当做一回事——新月格格很早以前就交代她们,大家都是“朋友”,是“平等”的。所以,这么仁慈高贵的新月格格,一定会容忍她们小小的放肆的。
新月躺在延禧宫的侧殿里,侧着耳朵听外面的鞭炮声和礼乐声。花轿的必经之路恰巧离延禧宫不远,云娃就站在窗口,眼巴巴的看着。只见整个队伍,都极为壮丽。一路上,宫女太监嫔妃和朝廷贵妇亲王们争著看热闹,掌声不断。
“外面好热闹呀,云娃,宫里有了什么喜事么?”新月强撑起身子,痴痴的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努达海也能够骑着禄儿,身上扎著红色彩绸,来迎娶他的月牙儿呀…”
云娃走到新月的身边,这阵子她可被宁嬷嬷整得不轻,秋水碧波也暗暗地排挤她,日子过得十分辛苦。她恭敬而又疏离的回道:“回格格的话,听说今天是固伦和仁公主、和硕和嘉公主以及和硕和纯格格的婚礼,好多王公大臣都来了,现在花轿正穿过御花园呢。”
“王公大臣,那努达海呢,努达海是不是也来了?我要见他,我要当他的面问问清楚,雁姬说的是不是真的!”新月像是忽然有了活力,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她双眼热切而又期盼的看着云娃:“趁着宁嬷嬷他们都在外面庆贺,魏嫔娘娘也不在,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好不好?”
云娃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新月就急迫的拉住云娃的手,再三恳求道:“云娃,求求你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说话?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做一辈子好姐妹的嘛?等我离开了这个牢笼,我就给你许个好人家,还你自由身,好不好?”
闻言,云娃不禁怦然心动。她过去没规矩惯了,从来不知道为人奴婢要这么辛苦。如果能够出宫,嫁个好人家,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如果格格这么出去,是一定会被宁嬷嬷她们发现的呀!到时候,她们又要打我板子了!”云娃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新月看到了一线生机,更加激动了,眼中闪耀出光彩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可以打扮成你的样子,你只要躺在我的床上,假装是我就好了,好云娃,我求求你了!”
宁嬷嬷等人正在一起谈天说地,就看见“云娃”低着头,畏首畏尾的走出了宫殿。秋水拉住了正要开口训斥的宁嬷嬷,婉言劝道:“嬷嬷管她做什么,何苦给自己找气受?咱们乐咱们的罢!”
新月穿着云娃的衣服,急匆匆的逃离了延禧宫。她按照云娃提供的路线,悄悄地来到了大臣们离宫的必经之路,翘首等待着。等了不知道有多久,也不知道是新月的运气太好还是雁姬的运气太差,提前离席的努达海被新月逮了个正着。
“努达海!”新月从假山后冲了出来,扑到了来人的怀里,努达海吓了一跳。借着月光,他看清了怀里的“宫女”——这不是…月牙儿吗?
新月拉着努达海的手,急切地问:“努达海,你最近好不好,有没有想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拿着你送给我的小笛子,难以入睡!你是不是也一样?雁姬说,你纳了一个小妾,我知道这不是真的,没有什么流言蜚语能让我对你产生怀疑!”
努达海见状,心里难免有些感伤,就对新月诚挚的,忏悔的,急促的说了出来:“新月!我向你忏悔,我错了!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新月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她直勾勾的瞪视著他,一句话也不说。
努达海闭上眼睛,沉痛的说道:“没错,我是纳了一个妾,雁姬说的,都是真的!我给你的感情应该和我给珞琳的是一样的,是我太失态,表达的方式错误了..有许多事,我们可以放任自己,有许多事却不可以放任!你对我来说,太美太好,太年轻太高贵,我已是不惑之年,有妻子儿女,现在有星儿!我无法给你一份完美无缺的爱,既然我无法给,我还放任自己去招惹你,我就是罪该万死了…”
听到这儿,新月的眼泪水已冲进了眼眶,她的身子往后踉跄一退,脸色雪白如纸。她用带泪的双眸,深深的瞅著他,吸了口气说:“我半夜三更冒着抗旨的危险,不是为了听你和我划清界线的!你说了‘爱’字,让我知道了你真正的‘心’!让我告诉你吧!我永远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骑著碌儿,飞奔过来,像是个天神般从天而降,扑过来救了我。就从那天起,你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人,我的主宰,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情之所钟,我心之所系…我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所以,你如果要我和你保持距离,行!你要我管住自己的眼神,行!你要我尽量少跟你谈话,行!甚至你要我待在宫里,不许离开,和你避不见面,都行!只有一件事你管不著我,你也不可以管我!那就是我的心!我付出的爱永不收回,永不悔改。纵使这番爱对你只是一种游戏,对我,却是一个永恒!我相信你,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就像是我从来没有忘怀过你一样!”
李葵没想到,自己刚看着送亲福晋的队伍把乌那西的轿子送走,一回头就听到了这么…额,不要脸的言论。残月喂,人家胖大海都另觅新欢了,你就别这么厚颜无耻的缠着他了好吗?你也不怕你死去的娘从地底下爬出来掐死你这个不孝女。
努达海凝视著新月,无法说话,无法思考,完全陷进一种前所未有的大震撼里。
新月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紧紧地抱住了努达海,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努达海,不管是做妾也好,做丫头也好,我都已经认定你了!我会和雁姬和睦相处,我也会和那位星儿姑娘情同姐妹,请你不要忘记我们的诺言,好不好?”
“薄命怜卿甘作妾!”努达海慨叹道,这个大老粗皱着眉头沉思了半天,才想起一句戏文里的诗句来。[饭饭TXT]
新月眼睛亮晶晶的,闪耀着光华。她听到努达海这番话,便热烈而又坚定地叫喊道:“我快死,却被你救活,我爱上你,竟能和你在一起,我享受我的生活,享受你对我的疼爱,不说我命好已经很难,怎能说是薄命呢?”
所以说,别怪男人太心软,而是小三不要脸啊。李葵摇头叹息道,这么一个出身高贵,长得还算漂亮的姑娘送上门来,可怜兮兮的哀求着要做妾,正常男人能不能把持得住还难说,更何况是努达海这个本身就有些渣的男人呢?
果然努达海犹犹豫豫的开口了:“这些事情,不可以发生不应该发生的,而我却在你的引诱下一错再错!你再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我也有我的责任!”
“我没有引诱你,我用我的全生命来爱你,是非对错,我已经顾不得了!你对这段爱情是取是舍,我无力阻止,我的心我的情,你也无力阻止!”新月泪水夺眶而出,努达海又慌又乱,竟一把推开新月,嘴里嚷着:“不要逼我,等我好好想想明白!”说着便慌不择路的匆匆离去。
新月站在原地,看着努达海远去的背影呜呜咽咽的哭泣着。
李葵眼珠子一转,这个残月不是吃了药被严加看管了吗?现在穿着宫女的服装溜出来,看来监管力度还不够啊。唔,这样可不好,自己还想过一过安稳日子呢。
想到这里,李葵踮手踮脚的离开,宴会马上结束了,自个儿怂恿皇后和皇上去探望“忠臣遗孤”,“卧病在床”的新月格格好了。
“这位姑娘,你为何哭个不停啊?”正在新月对月自怨自艾时,一个贵族打扮的青年走了过来,惊讶的看着她。
如果李葵知道下面这个桥段,打死她她也要在这里听个八卦看个现场版。因为来人正是李葵设定的新月最佳成亲人选,富察耗子君~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新月会被虐的,大家放心吧~话说为了写文,重温了新月格格的原著,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明天去学校处理毕业离校事宜,住在同学家,无法带电脑,不知道近几天能不能按时更新——当然,我会找到一切机会来码文,尽量不断更...大家可以加交流群:243882196,更文之前我会在群里说的~不更也会按时请假,就是这样 喵
惊鸿一瞥脑残月
更新时间:2012-6-26 17:19:12 本章字数:6765
新月痛苦的仰起了脸,泪,不禁滚滚而下。她抬起泪雾迷蒙的眸子,看着富察皓祯,心里的痛,更是排山倒海般涌上来。
富察皓祯就被这样绝决而又凄艳的神色吸引了,月光下瘦弱的新月身着云娃的宫装,泪水涟涟,显得楚楚可怜。于是他放缓了语气,柔声的问新月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啊?为什么在这里哭?你的一滴泪,就像是天上一颗星,那么的珍贵美丽!所谓的闭月羞花,就是形容你这样的美人吧!——可是,你的眼泪,是这么让人怜惜,所以我请求你,不要再哭了好吗?”
“我不是宫女,我是延禧宫的新月格格!”新月看着富察皓祯,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便脱口而出道:“我只是觉得这个皇宫太冷漠,太无情!看到这轮明月,我就想起了我死去的阿玛和额娘,所以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你就是新月格格?”富察皓祯惊喜的睁大眼睛,十分激动:“我叫富察皓祯,是硕王府的嫡长子!我以为皇宫里的格格,除了小燕子之外,都是那种死板无趣,规规矩矩的木头格格!直到见到了新月格格,我才明白什么叫做贵气天成,你不用刻意的去掩盖去装饰,哪怕穿着宫女的衣裳都格外的动人!”
新月看着富察皓祯真诚而又深邃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忧郁的看着他:“没错,我就是那个皇宫的‘失意’,新月格格。以前在王府里,我是只白天鹅,是王府的‘骄傲’。可是进了宫之后,我只是个黯淡无光,默默无闻总是闯祸的‘失意!’皇宫折断了我的翅膀,夺走了我的骄傲,还把我软禁起来,我实在是太痛不欲生了!”
“诗意?”富察皓祯显然没有明白新月的意思,他点点头赞美道:“格格优美如诗,的确当得起这个名号!自古天家最无情,格格是功臣之后,皇上居然还软禁你?这简直是太过分了!不行,我得去和永琪商议商议,把你救出这个牢笼。对了——你听说过香妃娘娘没有?”
新月困惑的看着富察皓祯:“我当然知道啊,回回的美人嘛!可惜红颜薄命,嫁到京城没几天就…”
“真相并不是这样!”富察皓祯热切的抓住新月的手,兴致冲冲的把自己和五阿哥小燕子的“壮举”描述了一遍,果然迎来了新月崇拜的眼神。只见她哽咽着,看着富察皓祯赞美道:“天啊,香妃的爱情真是太美好太伟大了!你们这么胆大包天又这么的仗义,天啊,我以为我和小燕子已经是皇宫的‘异类’了——真遗憾,我没能看到你所说的晴格格,不然,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此时,色旺诺尔布正诚惶诚恐的扶着挺了大肚子的晴儿在草原上散步看星星,那小心翼翼的神情让他的两个妾侍又是好笑又是羡慕。晴儿待人温和有加,对色旺诺尔布的两个妾侍也十分善待,加上多兰,海日两姐妹是典型的蒙古姑娘,没什么坏心眼,虽然偶尔也会吃吃醋,但是晴儿和她们也算是和睦共处了。正在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候,忽然晴儿就打了个喷嚏。
“哎呀呀,晚上风大我怎么就忘了多带件衣裳!多兰,海日!你们快快快快快快把大夫叫过来,公主打喷嚏了是不是伤寒啊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要早产了啊,要保大人保大人啊人呢人呢人呢?”色旺诺尔布一阵兵荒马乱,晴儿撇了撇嘴有些懊恼道:“呸呸呸,你这是咒我呢?我不过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嗯,右眼跳了,喷嚏打了,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啊?”
色旺诺尔布义正言辞的承诺道:“晴儿,不要讲这么迷信的话!腾格里会保佑你身体健康的!谁要是敢说你坏话,我带人砍了她!”
“虽然我没能和晴格格做成朋友,不过好在我认识了你们,你们能帮帮我离开这冰冷的皇宫吗?拜托了!”(被惦记上了的晴儿又打了个喷嚏,色旺诺尔布炸毛了)丝毫不知道自己造成了恐慌的新月目光灼灼的看着富察皓祯,满怀希望的问道。
富察皓祯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今天皓祥大婚,侧福晋翩翩扬眉吐气而硕福晋却满腹牢骚,一个劲的让自己尚个公主,打压打压二房的傲气,不然二房都要忘了谁才是硕王府的女主人了!
对于福晋的警醒,富察皓祯却不以为然,一个舞女所出的庶子走了狗屎运,娶了个和硕格格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可是硕福晋却念念叨叨了半天,说自己和翩翩争了一辈子,到头来自己的儿媳妇却是个低贱的歌女,这样太不公平了。
富察皓祯自认为是一个专情而又孝顺的男人,自己深爱香绮而母亲却逼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样太痛苦太无情了!可是如果对象是新月的话,她这么美好善良,一定可以在满足额娘的心愿的同时,和香绮和平共处的!而且新月格格是端亲王的女儿,小世子和她一母同胞,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未来的七福晋,和那拉家,瓜尔佳家,甚至是富察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比起一个来路不明的“亲王义女”,怎么想都是新月的身份更高一些嘛。如果娶了新月这样温柔美好的格格,能让额娘开心的话,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富察皓祯的脑袋飞快运转起来,看着新月姣好柔弱的侧脸,越想越激动。
最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坚定的道:“我明天让额娘求了宫里的娘娘,看能不能把你接到我们王府里面去住,你看这样好不好?到时候我再让小燕子和永琪敲边鼓…”
新月心中一阵狂喜,不顾自己格格的身份就这么跪了下来,拼命地磕头道:“谢谢,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宴会已经接近了尾声,李葵悄悄的来到了皇后的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皇后满面笑容的看着乾隆,声音不大不小,温和而又亲切的说道:“刚才容嬷嬷去给和仁送嫁,途中看到了舒穆禄家的二格格——她跟和仁还有和嘉一向合得来,又是老七未来的福晋,这次没能参加她们的婚礼,想必心里也有几分遗憾,不如臣妾派人给她送点点心热汤,也算尽了她的心了!”
傅恒和傅谦交换了一个眼神,富察家尚了两位公主,一个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另一个是皇后“盟友”纯惠皇贵妃的女儿,富察家族本就和皇后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难得皇后还能顾及到七阿哥的感受。
乾隆借着酒意,哈哈大笑道:“皇后说的是,是朕疏忽了!来人啊,快去给舒穆禄家的两位格格送上喜饼喜糖,再给景阳宫也送一份!”想了想,乾隆叫住高无庸吩咐道:“新月格格身体不好,这么晚你们就别打扰她了。”
席间众人都面面相觑,宫里头有点人脉的皇亲大臣们都听说过新月格格的名头,那简直是不亚于还珠格格的大灾星啊,难怪皇上不喜欢她。功臣之女怎么样,皇家不喜欢,不照样得坐冷板凳?只有硕福晋聚精会神的听着,盘算着把新月娶进门的可能性——皇上这么体贴新月格格,不但把她安排在第一宠妃魏嫔的宫里,还专门嘱咐别人不要打扰她!什么和亲王义女,到时候遇到忠烈之后,一根红苗正的王府格格,不还得靠边站?
这时候,太后忽然开口了。她环顾了一下窃窃私语的众人,笑着道:“说起来新月格格思亲心切,一病不起。哀家和她的玛嬷是表姊妹,新月格格平日里贤淑贞静,颇得哀家的眼缘。现在她又病着,哀家作为太后于公于私都该去探望她一下,皇后你说呢?”
皇后迎太后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太后要拿新月的身份做文章,表明皇家对功臣之后的关心,便连忙起身回道:“老佛爷说的是,只是夜深露重,新月格格怕是已经睡下了,太医多次给格格诊断,都说是忧思过度引起的,需要静养,不但臣妾按照老佛爷嘱咐赐下汤药和药材,就连皇上都叮嘱了魏嫔好好照顾格格。魏嫔一向稳妥,老佛爷您就放心吧,您信不过臣妾,还信不过皇上不成?”
皇后滴水不漏的回答让太后十分满意,她点点头,对乾隆道:“皇后一向顾大局,知分寸。没想到皇上也变得心细起来了?新月格格的身子哀家瞧着也是难调养的,太医怎么说来着?”太后扫了一眼皇后,慈祥的笑道:“需静养,这宫里嘈嘈杂杂的,怕是对格格身体康复很不好呢。”
乾隆便很快接口道:“既然这样,不如朕就把她安排在北海的静心斋,派些宫女太监伺候她好好静养,皇额娘觉得如何?”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只听有人高喊:“快来人,抓刺客,抓刺客啊!”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打斗声。
太后大惊失色,看着乾隆和皇后大叫道:“来人,护驾!快来人!皇帝,咱们先撤!龙体要紧!”乾隆顾不得其他,拉着皇后就要走,十二阿哥早就跑到瓜尔佳氏的身边,一把扛起那拉吉禄就往帝后身边跑。李葵冲到阿哥席上,一手扯着小十三一手拉着七阿哥,还不停的吆喝让其他小阿哥们快跑。大臣和命妇们也都乱作一团,没头没脑的到处奔走。
和亲王正在吃桃,见此情况,一边叼着桃一边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嘴里还叫着:“刺客,刺客在哪?本王来了!干儿子呢,保护我!”
这时候,多隆匆匆忙忙带着一队巡逻的侍卫赶了过来,身后还绑着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他先向惊魂未定的帝后和太后行了礼:“奴才刚才去瞧了一下,并不是什么刺客!只不过是硕亲王家的贝勒色胆包天,酒后不捡,居然对宫里的一名宫女意图不轨,两个人拉拉扯扯,被误认为是刺客!刚才那个侍卫惊小怪惊了圣驾,还请老佛爷,皇上和皇后娘娘发落!”
闻言,硕王爷和硕福晋两个人颤抖的跪倒地上,一句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的磕头。
宫女?后宫中除了格格们和老佛爷,只要皇上想,哪怕是一只母蚊子,那也是皇帝的女人!【永琪的小鹿以及杜若兰被大家选择性遗忘撩】大家心照不宣的互相对望一眼,哎呀呀,硕亲王的儿子真厉害呀,一个娶了宫里的格格,一个tx了宫里的宫女,有好戏看喽~
太后便看向多隆身后的人影,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老太太气出心肌梗塞。普通宫女打死就完了,可是多隆口中的宫女,不是新月是谁?这下丢人可要丢大发,自己要打自己脸喽!
李葵一看到新月,也知道麻烦大了,新月自己死就自己死吧,带累莲珠名声不好是小,丢了太后的和皇家的面子,那可就糟糕了!
“新…新月?”魏嫔一声惊呼,众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等到她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太后气的脸色发青,看着被堵了嘴泪眼婆娑的新月,又瞪了瞪努力装作小透明的魏嫔,恨不得当场把她们俩剁成肉泥。
“魏嫔娘娘,你看的没错!这可不就是新月姐姐身边的云娃吗?”十三阿哥忽然挣开了李葵的手,抬着头十分英武的站在新月和富察皓祯的面前,怒喝道:“大胆奴婢!你不好好伺候新月姐姐,居然偷偷溜出延禧宫到处玩乐,还试图勾引硕王府的贝勒爷,惹得皇阿玛和皇玛嬷一阵惊慌,你该当何罪!”
那拉吉禄瞪大了眼睛,小表哥骗人,这明明就是那天被灌了药的新月格格嘛~不过大家都不说话的话,自己还是乖乖地闭嘴的好喽。唔,大表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桂花酥的味道哦,蹭蹭~
十三阿哥停顿了好久,都没人接话,他这才想起来往日和他一唱一和的乌那西刚刚已经被花轿抬走了——唱完了黑脸没人□脸上眼药的感觉好差劲哦,呜呜。自怨自艾了一下下,十三阿哥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自己来吧。于是,他凶巴巴的瞪着新月,大声指责道:“你不要以为魏嫔娘娘善良大度对宫人们温和有加就得寸进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连累魏嫔娘娘啊,你这样会让人家误以为我们皇家轻视新月姐姐的好不好!你好过分哦!”
嗖嗖嗖,大家的眼神齐齐的又射向魏嫔。好嘛,到底不是正经的大户出身,连个下人都约束不了,没用!
乾隆见十三阿哥机灵,打消了众人对新月格格的怀疑,松了口气。太后早就看新月不顺眼,想把她弄出宫去了,十三阿哥的言行让她想到了一条计谋——桃代李僵!宫里见过新月的人不多,新月贵在她的身份上,而不是她这个人。皇家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忠烈遗孤,需要的是一个能表现出皇家宽容仁慈的和硕格格,而不需要一个不着调的新月!
当下,太后便温和又慈祥的对乾隆道:“今儿个是两位公主和一位格格的大喜日子,不宜见血。这硕王府的二儿子呢,又刚刚尚了弘昼家的闺女儿,这男人啊打小儿都跟馋嘴猫似得,咱们总不至于为了个宫女儿就处罚额驸的哥哥,硕王府的贝勒吧?再说,这个叫云娃的宫女听说也在逃亡的路上出了些力。现在看样子也没心情服侍新月了,不如哀家就积个功德,做主把这个云娃赏给皓祯贝勒做个侧室吧!”
新月睁大眼睛,拼命的摇着头,她看向人群中的努达海,努达海悄悄地缩了缩脑袋。雁姬见状,便贴到努达海的耳边悄悄道:“都是做奴才的出身,怎么这个宫女这么的不知廉耻,大晚上的和男人私会?还是咱们家的星儿好,又乖巧又听话——唉说句难听的,这宫女在深宫中大概寂寞难耐,估计见这硕贝勒英俊洒脱便想着和他相好…”
努达海咬牙切齿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来:“jian人,人J可夫的biao子!你又何必拿星儿和她相比,没得脏了你的嘴和星儿的名节!”没想到新月一边诉说着对自己的思念,一转身又和年轻英俊的贝勒勾勾搭搭,以前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新月高贵美好,雁姬冷酷小气。
富察皓祯倒平静下来了,新月是舒穆禄家的格格,皇家迫于情势不认她,说她是宫女,可是她自个儿的弟弟妹妹总记得她的,先把这一关度过去,到时候拉着新月和她的弟妹一起对皇上晓以大义,好好解释清楚这个情况,再把云娃和新月调换一下不就得了?最好是皇上能把新月以和硕公主的身份指给自己,那样额娘就不用整天唉声叹气了!
皇后赶紧接口道:“老佛爷说的是!秋琳,快去延禧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新月格格’,毕竟主仆一场!”
秋琳会意,应声而下。躺在床上做着衣锦还乡嫁好男人美梦的云娃,并不知道死亡已经慢慢地向她靠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中午才到家,下午就马不停蹄的写...
前阵子一直忙毕业的事情,没有更新orz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明天起恢复更新~~~=w=
新月的婚事
更新时间:2012-6-27 18:26:13 本章字数:7355
就在秋琳离开没多久,李葵便借着送十三阿哥回西三四所的理由,悄悄地追了上去,叮嘱了几句,秋琳一脸困惑不解,李葵耸耸肩贼眉鼠眼的笑道:“为了增加夫妻情趣嘛~”
“格格夜会外男”这种丢人的事情就在三巨头的一唱一和下被掩盖了过去,虽然很多大臣们仍然心怀疑窦——毕竟魏嫔那句颤了声儿的“新月”大家伙可听得真真儿的,可是皇上和太后都说那个是新月格格身边的云娃,不管大家信不信,反正皇家说的话,大家都得信呐。
努达海回到家后,一想到新月前一刻还和自己甜言蜜语,哄骗自己说要和雁姬和平共处,和星儿情同姐妹,无论如何也要和自己在一起,下一秒就奔进了年轻有为的英俊贝勒怀里卿卿我我,就觉得一阵厌恶和恶心。
月牙儿,你好狠!什么出身高贵甘做妾,什么永恒的爱情,狗屁,都是狗屁!
正在努达海咒骂着新月的水性杨花时,腊梅穿着绫罗绸缎,端着茶碗盈盈而入,笑语晏晏的道:“将军今儿个不是参加宫里的喜宴去了吗,现在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雁姬夫人刚刚派甘珠姐姐拿了茶叶来,说是果郡王送来给您尝尝的,你喝一口消消火儿罢。”
努达海接过茶碗,大口的灌下一口茶水,但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呸,隔壁的果郡王都娶了格格做儿媳妇怎么还这么抠门,好邻居这么多年,送人茶叶还送树叶子啊!欺负我,你们大家都欺负我!想到这里,努达海站起身来,喘着粗气不停的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腊梅察言观色,闻声软语的劝道:“妾身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您一直在念叨什么‘月牙儿’,将军可是有别的红颜知己了?雁姬夫人那么高贵善良又大度,将军为何不去和夫人好好商量呢,把她接进门…”
努达海猛地转过身来,抓住腊梅的肩膀摇晃道:“月牙儿!她也配这个名字?不过是一个孝期不知检点,勾搭男人的J货而已!星儿,你说说,为什么那个女人要骗我!她不是爱我吗?骗子,都是骗子!”
腊梅被晃得一阵恶心,她对努达海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她知道,只有将军府才能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而雁姬和五格格交给她的任务,就是保住将军府。自己只有拼命说新月格格的坏话,才能避免大祸临头。于是她好言好语的安慰道:“将军,妾身觉得,有些女人和男人勾勾搭搭,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像将军这么成熟有风度的男人,才会成为她的猎物呀!”
努达海觉得腊梅说的十分有道理,心有不甘的咆哮道:“难道,我就这么样被她玩弄在手心里,像个傻瓜一样被作践?这么便宜那个恶毒的女人,我不甘心!”
腊梅鄙夷的看着努达海,她刚才从雁姬那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唾弃新月格格的同时,她也在内心痛斥着努达海:前一阵子还爱新月格格爱的死去活来,把雁姬夫人急的天天抹眼泪,现在倒好,因为一件捕风捉影的事情,又把新月格格当成臭狗屎,极尽所能的用言语诋毁和侮辱——男人的誓言和爱情,果然都是假的!这样也好,一个见一个爱一个,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费尽心机忘记责任,渣男配jian女,谁也别骂谁极品,都够呛啊。
虽然这么想,腊梅还是凑到努达海耳边,轻轻的道:“妾身倒是有个主意,能够让将军一解心头之恨…”
努达海一边听着,一边阴狠的笑了起来。
坤宁宫内灯火通明,乾隆和皇后面对面的坐着,表情凝重。过了一会儿,乾隆向着皇后的方向道:“宁珂,朕没想到魏嫔连个人都看管不住,好在乌那西的轿子当时候已经走了,不然…唉,是朕欠缺妥当了!”
嗯,这还像个人话,没有第一时间帮他的令仙子洗脱罪名,今儿个泡普洱给老龙喝!李葵笑眯眯地安排春兰给帝后二人上茶。
乾隆瞧了瞧皇后,叹了口气道:“刚才皇额娘已经派人,把延禧宫那个欺上瞒下的奴才给带走了,准备过了吉时之后处理掉。朕看皇额娘的意思,是把新月以云娃的身份送出去,对外宣称新月格格重病在身,等到这件事情平息了,新月格格也该‘病逝’了——不能让她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带累了莲珠的名声不说,连我们皇家的尊严也被践踏在地!可是朕总觉得有一丝不妥,虽然见过新月的人不多,可是毕竟宫里的妃嫔们,一些命妇们在请安的时候,也见过她。更何况她的胞弟胞妹都在这宫中…很难办啊…”
皇后想了想,笑着道:“皇上考虑的是,可是当时候那个情况,如果新月的身份暴露,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好在老佛爷当机立断,这才免了一个风波啊!臣妾觉得今天晚上大家都被‘刺客’的事情,搞得又慌又乱的,应该也没人注意到被绑的‘宫女’是谁吧?臣妾知道皇上担心把新月以云娃的身份赏出去,会被有心人士获知了新月的真实,抓到把柄,新月和那个富察皓祯也不是个省心的…皇上不如和老佛爷商量商量,另作谋划?至于魏嫔,她一个弱智女流,一时惊慌失措,也是有的,皇上您就别怪罪她了!”
“哼,别提魏嫔。朕往日里看她还是个识大体的,到底是奴才出身,就是上不了台面!之前她的小动作频繁,总是借故邀宠,朕过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了,可是关键时刻怎么就不长个脑子!”乾隆一把抓过茶杯,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抹抹嘴继续道:“原想着她最近表现不错,把分位提回来——罢了!朕现在就去找皇额娘商量商量,那个富察皓祯…之前怂恿永琪做错事,现在又来tx宫女吧,朕绝对不能轻易饶过他!”
皇后闻言,连忙笑道:“臣妾过去听容嬷嬷讲故事,有这么一段话‘如果一个人有一个儿子,他没有好好教自己的儿子,就会祸及全家 ;如果他有一个女儿,没有好好教导,她就害别人全家’。虽然新月不是咱们的女儿,可是也是宫里头的格格,配得上硕亲王嫡子吧?两个人又都是不着调的…如果把他们绑到一块,岂不是让他们俩都获得惩罚了吗?”
“对啊!皇后这个说法很新鲜,很有趣!现在咱们没有理由治富察皓祯和新月的罪,可是让他们不好过的法子还是有的!”乾隆兴奋地一拍掌:“新月再过三个月,不就要出孝期了吗?朕就把新月许配给富察皓祯,然后让他们狗咬狗!那个云娃,不是还没有被杀掉吗?就把她先送到硕王府去,到时候理由都是现成的,让云娃替新月做试婚格格,怎么样?”
皇后含笑着点头道:“皇上,您真是太英明了,臣妾脑子笨嘴又拙,没想到随口这么一说就让皇上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相信老佛爷也会十分同意您的做法的。”
李葵喜不自禁,刚才跑去追秋琳的那个举动果然是明智的,哦吼吼。乌那西果然是自己的小福星,就连成个亲都能解决嬷嬷的心头大患呐~哈哈,这次不管是按照太后的计划,还是根据皇后的想法,不管是送走云娃还是送走新月,那轮泪汪汪的脑残月都快要被扫地出门,祸害耗子君去了,人生真是太顺利了~李葵心中的小人儿不断地撒着小花,哇咔咔。
云娃被关在暗房里瑟瑟发抖,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当秋琳和几个老嬷嬷冲进卧室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那个宫女只是拿了一根银簪,在自己的背后烫了一下,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容嬷嬷越来越变态了。”之类的话,接着又抹了一种古古怪怪的药膏,被烫伤的地方又疼又痒。
从小到大,格格一闯祸,自己就要倒霉。说的比谁都好听,一口一个把自己当姐妹,一口一个大家是朋友,不是主仆。可是格格却常常为了一己之私就把自己无情的抛下。
云娃咬着嘴唇,恨恨的想着。她好悔恨,自己怎么就听信了格格的话了呢?说不定,是格格偷偷溜出了皇宫,一走了之;说不定,是东窗事发,皇上没法处置格格,就拿自己出气——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啊,呜呜呜。后背的伤口好疼,好可怕,那个容嬷嬷是皇后的人,格格做了那么多错事,容嬷嬷现在派人拿银簪烙她,会不会一会儿就要拿银针,夹棍来逼问她了呢?
莲珠和红豆站在暗房的小窗口前,冷眼打量着惶恐不安的云娃。晴儿、紫薇和乌那西的相继出嫁让太后倍感孤独,所以在婚礼的前几天,莲珠就从坤宁宫搬到了慈宁宫。
“莲珠,哀家知道你心软了。”背后传来太后威严的声音,让莲珠不禁一颤。她回过头去,恭恭敬敬的磕头请安道:“老佛爷吉祥!姐姐毕竟是莲珠和克善的亲人,从人性的角度来讲,莲珠和克善都极其不愿让姐姐顶着奴才的身份嫁给别人做侧室。可是莲珠知道,姐姐身为格格却不守宫规,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老佛爷和皇上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莲珠谢老佛爷和皇上的恩典!”
太后叹了一口气,亲手将莲珠扶起来,语气温和道:“你的性子像极了你的玛嬷,活泼守礼又心地善良,却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关心,新月一次次的误解你,你却还顾忌着和她的姐妹情谊。听克善说,新月之所以养出来这个性子,和她的额娘有关系?”
“回老佛爷的话,当年我额娘的身体不好,大夫都不建议她生养,以免伤了根基。所以阿玛才纳了姨娘,我额娘拼了命也要赌这口气,便生下了我…果然没过多久,就去了,再后来,就有了克善…”莲珠小心翼翼的措辞道:“姐姐的心思很纯良,没有什么坏心思。姨娘总是向姐姐灌输一些错误的观念,把额娘当做假想敌,鼓吹姐姐仇视我,所以…加上克善自幼被养在玛嬷身边,和我比较亲近,才会让姐姐有了误会。”
太后沉思了一下,对莲珠道:“刚才皇上派高总管过来传了话,说新月毕竟是端王府的血脉,这么轻易地打发了,似乎也有些不好。哀家本来想着端亲王府的血脉有你和克善就够了,那个外八路的格格,不要也罢!不过既然皇上不赞同,你又顾忌着姐妹情分,那么就按照皇上的办法办好了!”说着便叮嘱桂嬷嬷把云娃梳洗打扮一番,送到硕王府。接着,太后又回过头来,十分亲昵的看着莲珠道:“莲珠啊,前儿个你在慈宁宫看到的那个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呢?”
莲珠想了想,规规矩矩的回道:“老佛爷说的是兰贵人的外甥女儿,钮钴禄家的拉珠小姐吗?莲珠觉得那位小姐端庄有礼,长得也十分温柔美貌,说起话来也井井有条…”可惜像块木头,不会哭也不会笑,也没有主见。
老佛爷一听就欢喜起来:“那个是哀家给小十二看好的姑娘,说不定以后你们就是妯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她年纪轻,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等下次她来了,你可要好好指点指点她啊….”
喜宴早已经散了,命妇大臣们尽数离去,只有硕王爷夫妇和被松了绑的富察皓祯还笔直的跪在原地。新月早就被太监宫女们押走了,美名曰:“让云娃姑娘去新月格格榻前谢恩。”
硕福晋跪在地上,身体不断发抖。她能感受到身边硕王爷散发的阵阵怒意,以及四周侍卫冷嘲热讽的眼神。富察皓祯原本一直是她的骄傲,能文能武,才貌双全!更何况她特意安排了“捉白狐放白狐”的事件,全京城谁不知道,她雪如生了一个连皇上都要夸赞的好儿子。
可是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变了:二房的皓祥娶了一个和硕格格,身份虽然不高,但是人家可是和亲王的爱女,老佛爷身边的红人!翩翩虽然恭敬依旧,可是言谈举止,也多了几分矜持,就连王爷都对她刮目相看了!谁不知道,宜尔哈格格只是个亲王义女,太后却亲自嘱托皇上,赐予她和硕格格的身份以及和纯的封号,更别提皇后娘娘赏赐的那几箱子嫁妆了!虽是以和硕格格的身份出嫁,可是那嫁妆那打扮,分明就是按照和硕公主的品级来的。
她用眼神觑了一眼富察皓祯,只见对方向没事人儿一样,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雪如越想越气,恨不得扑到富察皓祯身边把他掐死。孽种!自己当年怎么就抱养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当年角逐兰馨格格的额驸,皓祯不但没能娶到兰馨格格,反而连世子的身份都被剥夺了。那时候自己还看不上兰格格的身份,可是现在雪如,连肠子都悔青了。
看看人家多隆,自从娶了兰格格之后扶摇直上,从京城第一纨绔变成了皇上最信任的年轻官员,而兰格格也因为多隆的关系被加封为和硕公主;而皓祯都快三十岁了,还是死活不肯娶正房,死守着一个低贱的歌女过日子,现在居然去tx宫女。如果当初娶得是兰馨公主,现在飞黄腾达的应该是皓祯才对啊!
就在雪如跪的两腿发酸的时候,只见太后身边最得用的桂嬷嬷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桂嬷嬷先是故作惊讶的对雪如道:“王爷,福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跪着啊?快快起来吧!”
雪如挣扎着站了起来,硕亲王却一动不动的跪着。
这时候,桂嬷嬷又慢条斯理的开口了:“老佛爷恩典,把云娃姑娘赐给皓祯贝勒做侧室。还请福晋多多照拂,不要以为云娃姑娘身份低微就看轻了她。现下,云娃姑娘谢过了恩,奴才就把她送过来了,顺便传一些老佛爷的懿旨。”
雪如僵硬着又要跪下,没想到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富察皓祯看不下去了,他冲到桂嬷嬷的面前,大声咆哮道:“你这个老刁奴,你居然敢这么戏弄我的额娘!她可是诰命,你算是什么东西!”
桂嬷嬷似笑非笑,也不看富察皓祯,只管上下打量着雪如,早有侍卫过来又把皓祯反绑了起来,顺手把他不停咆哮的嘴也堵住了。雪如被桂嬷嬷看的浑身发毛,桂嬷嬷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恭喜硕王爷,硕王爷福晋。老佛爷和皇上见皓祯贝勒出类拔萃,允文允武,故而准备把新月格格指婚给皓祯贝勒。这个云娃姑娘,权当做是格格的试婚格格了。只是新月格格还有三个月才出孝期,所以,先跟你们二位打个招呼。”
雪如欣喜若狂,哪还有心情去仔细观察现在的云娃是不是之前的“云娃”了呢?于是她疯狂地磕头谢恩道:“皇上英明,老佛爷英明!”一边说着,一边用得意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硕亲王:“王爷,您听到没有,皓祯依旧是您的骄傲啊!”
硕王爷用十分感性而又激动地声音回答道:“皓祯果然是我的孩子,太优秀了!”说着,他竟忘形的把雪如的手紧紧一握:“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一个儿子!”
雪如的心,“怦”然一跳,胸口紧紧的,眼中热热的,说不出是喜是悲。当年的决定是对的吧?一定是对的!为了这一天,她等了太久,牺牲了太多。起初,她只是为了挽回王爷的心,所以割舍自己的亲生骨肉,偷龙转凤,在所不惜。可是到了后来,她渐渐尝到了大权在握的甜头,每次看到翩翩那唯唯诺诺的眼神,她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骄傲。
现在,这种骄傲再度袭来。雪如眯起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翩翩温婉而又含蓄的微笑,你生了儿子又怎么样?我抱养的儿子,照样比你的儿子得宠,优秀!你儿子娶了来路不明的亲王“义女”算什么?我儿子马上要娶王府的遗孤,未来七福晋的亲姐姐了!和硕格格算什么,说不定新月,会被恩准册封为“和硕公主”呢!
富察皓祯总觉得事情怪怪的,可是无奈行动受制,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让新月以云娃的身份嫁过去虐她的
可是温习了一遍梅花烙的全文,真心觉得福晋太过分了!我要虐新月,也要虐她!!魂淡这么欺负兰馨 - -我让你也倒霉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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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砖:嬷嬷党
梅花烙?胎记?
更新时间:2012-6-28 17:53:47 本章字数:7161
当云娃躲躲闪闪的跟着皓祯等人回到了王府时,香绮带着不满三岁的女儿早早的站在门口等候了。
只见王府张灯结彩,皓祥的小院子更是热闹非凡。仪仗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宫扇队、喜字灯笼队等早已散去,宫里来的嬷嬷们正大声的和翩翩说着些吉祥话。雪如看着人来人往的小院,气不打一处来。好嘛,自己这个掌权福晋和王爷在宫里立规矩跪了大半宿,这二房可就兴风作浪起来了!要不是这该死的翩翩,在自己怀孕的时候抢先一步进了府,独宠专房,自己也不至于孤注一掷把自己亲生的女儿抱走。
越想越气的雪如瞪了香绮一眼骂道:“大晚上的,小孩子眼睛干净,要是冲撞了什么该怎么办?晦气不晦气?你是做额娘的人,进门这么久才生了这个宝贝,你不心疼她,我还心疼着呢!”接着,又是羡慕又是骄傲的朝着二房的方向低低的冷哼了一句:“得意什么!走着瞧,我才是这个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香绮立刻眼泪汪汪的看向富察皓祯,对方却没有看她,只是向身后的人影低声道:“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这是我的夫人,香绮!”
云娃怯生生的冲香绮行礼道:“奴才云娃,见过香绮夫人…”
香绮看着面容姣好,双目含愁的云娃,心中一阵发慌。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容颜已经老去了,身边只有一个丫头傍身。虽然大家都叫她夫人,可是谁都知道,她这个夫人,名不正言不顺,没有拜过天地,没有八抬大轿!
心慌意乱的香绮还没来得及答话呢,雪如就和颜悦色的对云娃道:“她算哪门子的夫人!不过是一个姨太太而已,只是家里没个女主人,所以底下的人也就这么混着叫了!云娃姑娘,请不要这么客气,你是格格身边的人,皓祯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等格格下嫁的时候,若是格格对香绮有任何的不满,尽管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格格和皇上,老佛爷为难的。”
香绮一震,扯着小女儿的手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福晋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格格下嫁?什么叫皓祯不会亏待云娃?难道说,皓祯这次,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定了定神,香绮勉强的笑道:“既然是皓祯的人,那也就是我的姐妹了!云娃,你说是不是?”云娃小心的看了香绮一眼,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虽然对香绮的那句“皓祯”仍然十分不满,但是由于香绮并没有像雪如想象中的哭闹陈情,反而是落落大方的表示了欢迎,这让雪如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她微微笑着扭过头,对秦嬷嬷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么云娃就暂时安排在静思山房那里吧。秦嬷嬷,劳烦你了,按照府里的规矩,开脸之前应该先验明正身——云娃姑娘不要多想,这是我们王府的规矩,当年香绮也是这么过来的。”
香绮眼睛一眯,看来,这个云娃来路也不是很正吗,不然福晋干嘛要编了谎话,骗她验身?
雪如有雪如的顾虑,毕竟这云娃是跟着新月格格住在延禧宫的,在宫里,皇上宠幸个把宫女根本不算个什么事情。如果这个云娃还是个处子,自己就好好拉拢,给她一个姨太太的身份——反正贴身丫鬟不都和自己主子一条心的吗?将来可以通过云娃,和新月格格攀攀交情,在“儿媳妇”面前为皓祯谋个前程;如果不是处子,那也好办,好吃好喝的供着,到时候可以在新月格格面前卖个好儿,说皓祯怎么怎么样情深意重。
“先进来再说吧!大家站在门口说话,像什么样子呢?福晋可不是欢喜的冲昏了脑子?”硕王爷哈哈大笑,打断了雪如的沉思。一面说着,一面就带着一行人往里走去。
云娃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身份,坚持不肯走大门,而是走了侧门。这让雪如对她倒生出了几分好感,同时,对穿着大红旗袍,端端正正的从大门走进去的香绮报以冷冷一瞥。
安顿好了一切,硕王爷便向皓祥的小院走去了。再怎么不喜欢皓祥,可是今天他大婚,娶得又是太后身边的格格,自己这个做阿玛的,说什么也要去喝一杯。
雪如便亲自带了云娃来到了静思山房,并且拨了两个丫鬟供云娃使唤。云娃局促极了,雪如安抚的笑道:“不要紧张,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云娃姑娘,你们家的格格性子如何?会不会很难相处?”
云娃心里恨死了新月,但是也不敢胡言乱语。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把新月喜欢努达海,今夜私会努达海反被误会的事情说出来。笑话,自己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个见不得人的去处,并且还可以以试婚格格的身份做王府贝勒的侧室,多么好的机会!万一自己把格格令人不齿的事情说了出去,硕亲王府悔婚是头一件,泄露了皇家阴私,更是死路一条!
“这…回福晋的话,格格是个柔弱纤细的女子,她心地善良,爱打抱不平,以前我们在荆州的时候,格格经常偷偷溜出府,帮助那些可怜的卖艺的姑娘。以前老夫人总是因此罚格格不许吃饭,抄列女传和孝经。自从进京以后,格格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常常对着月亮发呆。奴才从小儿伺候格格,虽然格格总说着要和奴才做朋友,说大家都是平等的,自己不要讲究主子的架子。可是格格毕竟是主子,所以她的事情,奴才也并不敢太多过问。”云娃避重就轻,轻描淡写的把新月的一些“小”缺点说了出来。这些缺点不至于让王府悔婚,却足以让福晋彻底厌恶新月。她很清楚,这些贵妇人都把规矩看的比天重,只要说出格格不按常规出牌,想必这个看起来很精明福晋也不会喜欢格格的,到时候,格格可就要有苦头吃了!
果不其然,听到云娃这么一说,雪如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仔细盘算了一下,虽然新月的性格似乎有点不好,好像很软弱。不过,她雪如宁愿要一个身份高贵,没有主见的儿媳妇,这样才方便自己把持府内大权呀。
“时候不早了,云娃姑娘今晚受到惊吓,想必也累了。格格的事情咱们明天再说,想让秦嬷嬷给你验身吧,验完身之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云姨太了。”说着,雪如捧起茶碗轻轻押了一口,对秦嬷嬷使了个眼色。
秦嬷嬷会意,亲热而又恭敬地带着云娃退了出去。
雪如坐在烛火下,感慨万千。二十九年前,自己亲手换走了自己的第四个女儿。那时,硕王爷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儿子,自己接二连三生了三个女儿,而侧室翩翩却怀孕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在姐姐雪晴的怂恿下,她咬着牙把小女儿送了出去,换回了皓祯。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真的好傻。自己是上了玉牒的王府嫡福晋,哪能说废就废?更何况,翩翩是回回,能做侧福晋已经是顶天儿了,怎么可能会越过自己?她的孩子生下来,不还得叫自己一声额娘?
退一步,就算王爷有可能废了自己改立翩翩,可是当时候,自己只要把女婴留下,再把皓祯抱过来,说自己生的,是一对龙凤胎不久好了吗?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骨肉换走?
当年,苏嬷嬷秦嬷嬷催促着要将四格格抱走,自己万不得已拿出发簪,在初生的女婴身上烙了一枚梅花烙,以后,那就是母女相认的凭据!后来,雪晴说她为四格格找个一户好人家,刚开始的几年,自己总是迫切的打听四格格的下落,秦嬷嬷去了又回,回来又去,来来回回跑着,总说孩子不错,长得像娘,小美人胎子…本以为那番只是生离,而非死别,终有一天,女儿还会回到自己身边。可是,慢慢的皓祥和皓祯长大了,也要念书了,自己忙着打压皓祥呣子,久了久了,也就把孩子给忘了。
等到自己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时,秦嬷嬷却告诉自己,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天涯海角,恐怕这辈子她们呣子都没有再见之日了!
“再续母女情,但凭梅花烙!”雪如喃喃的念叨着,那枚梅花簪,早在得知女儿不知所踪的时候,就被雪如丢掉,生怕自己睹物思人。
这个时候,秦嬷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神色十分紧张。雪如回过神来,连忙低声喝问道:“发生了什么,嬷嬷怎么这副见了鬼的样子?”
秦嬷嬷咽了咽口水,颤声回道:“福晋!那个…那个云娃身上也有个梅花烙印!”
“什么?”雪如猛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不可能啊,年龄不对。嬷嬷,咱们可不能草木皆兵,自乱了阵脚!”
秦嬷嬷一下就跪了下来,拼命磕头道:“福晋恕罪!其实当年,那个孩子被都统夫人送给了一对夫妻,福晋您不是经常让奴才去打听吗?那孩子五岁之后,您就没再打听过她的消息,奴才也就没去问!后来皓祯少爷十四五岁的时候,您又让奴才去打听了一次,谁知道那户人家的邻居告诉奴才,早在几年前,那户人家着了火,一家人都不见了踪影!奴才怕您伤心,就告诉您说她们家搬回山东老家去了!”
雪如闻言,一ρi股瘫坐在椅子上,只听秦嬷嬷接着说道:“刚才,奴才仔细打量了云娃姑娘身上的梅花烙印,位置形状都是没错的!算算年龄,正好是那户人家失火那天出生的,云娃姑娘自己也说那个胎记是从小就有的!”
“这么说,云娃是四格格的转世?”雪如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这…这可信吗?秦嬷嬷!”
秦嬷嬷生怕雪如责怪自己失职,便极力鼓吹道:“老奴看的真真的!那胎记跟当年的烙印一模一样,日子也对的上,云娃姑娘有可能就是四格格的转世,回来寻找她的额娘来了啊!”
雪如怔怔的看着秦嬷嬷,忽然扑进秦嬷嬷的怀里撕心裂肺的痛苦起来:“我苦命的孩子…我是多么狠心的娘呀!她来找我了!她不怪我,不怪我吗?”
其实,是云娃说了谎。她身上的烙印分明是李葵指使秋琳在她身上烙,用来混淆视听的。可是云娃有云娃的小心思:一则,被太后和皇后责罚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说不定会让雪如看清自己;再则,秦嬷嬷原本对自己只是恭敬有加亲热不足,可是看到那个烙印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个梅花烙的秘密,可是她明白,要想在府里生活的好,就必须巴结好福晋和她的心腹秦嬷嬷。所以,在秦嬷嬷询问她身上梅花印记的时候,她随口就说,是从小儿来的胎记。
云娃这一注,算是押对了。
在新月没嫁入府里之前,她俨然是王府里的“二主子”。有什么漂亮的珠宝,衣裳,福晋总会第一个拿给自己,还允许她叫自己额娘。比之前的香绮姨太来,她云娃可要风光的多!
云娃带着得意入住了王府,于是新月“这一国”的人,只有她自己了。那天晚上之后,太后就下令,严禁新月踏出延禧宫一步,否则的话,伺候的人统统处死!
宁嬷嬷和伺候的人因为失察被打的只剩了半条命,而罪魁祸首新月却安然无恙。于是大家心里都存了一丝怨气,在新月的衣食住行上并不敢做什么手脚,只是新月不管对她们说什么,得到的都是“回格格的话,奴才不知道”、“格格恕罪,奴才不清楚”之类的。
在这样的孤立和软禁下,新月感到了深深地孤独和痛苦。她常常对着窗外的弯月默默流泪,拿起努达海之前送给她的笛子来回抚摸。甚至,有的时候她突发奇想,要拿着笛子吹一曲荆州小调——当然,那笛音不堪入耳的很,平白的扰人清梦。每当这个时候,魏嫔便气的破口大骂,连带着伺候新月的人也倒了霉。
大家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这个格格早点死了才清静。
莲珠到底是存了一丝姐妹情谊,也曾求了太后的恩典,来看望新月。可是迎接她的只有新月梦幻的眼神和大逆不道的言论。莲珠也劝过,也骂过,可是新月依旧我行我素。慢慢的,莲珠的心也冷了,安安心心的伺候太后,偶尔带着克善和归宁的乌那西等人品品茶讲讲笑话,再也不去过问新月的事情了。横竖新月被指了一个不错的婚事,以后是福是祸,都要看她的命了!
“五姐姐~你和姐夫和离吧~没有你的日子人家好寂寞哟~”十三阿哥腻歪在乌那西的身边不肯离开,十二阿哥一口水就这么喷了出来。乌那西笑嘻嘻的:“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亲,小十三,你不怕福隆安揍你啊?”
十三阿哥谄媚而又狗腿的冲乌那西笑笑,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十二阿哥扯住了耳朵。十二阿哥对着他的耳朵咆哮道:“魂淡,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少跟容嬷嬷学那些不靠谱的话好不好!什么叫没有你的日子好寂寞!”
“小十三的意思,是没有了五姐姐和他搭档欺负人,独孤求败的感觉很寂寞——归根究底,还是十二弟你想歪了。”十一阿哥举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玉瓶上下打量,难得分了一点注意力声援自己的大金主小十三。
十三立刻眼巴巴的看向十一阿哥:“十一哥,你真好!我晚上让容嬷嬷给你做你最爱的小甜饼!啊,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这样不会让你满足的——你是不是喜欢我房里的那个翡翠白菜?我晚上就亲自给您送去!”
“一个败家子,一个守财奴!”乌那西从鼻子里哼出起来,又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十二阿哥,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的十二阿哥浑身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乌那西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都这么欺负小十三的啊…啧啧,笑面虎欺负小绵羊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的得意有成就感啊?”
十二阿哥干笑了两声,掩饰道:“哪有啊,我是关心小十三,怕他跟容嬷嬷学坏嘛…不不不,我不是说容嬷嬷不好,可是十三毕竟是男孩子….啊我…我去帮七阿哥给克善辅导功课!先走一步!”说着,十二阿哥就一溜烟的跑了。
十三阿哥得意的笑了笑,狗腿的溜到乌那西的身边,把她捶背揉肩:“十二哥的克星,除了女魔头,就属五姐姐你啦,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五姐姐,我最崇拜你了!”
“少狗腿,谁不知道你最崇拜能给你做各种糕点的容嬷嬷?”乌那西捏着十三阿哥的鼻子,笑嘻嘻的问:“说起来,我都好久没有看到小十三哭的样子了…有八卦要不要听?”
“要!”十三答得干脆,十一阿哥的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
李葵有些好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鬼鬼崇崇遮遮掩掩的十三阿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啊,这么偷偷摸摸的,有什么话便说,痛快些!”
十三阿哥东张西望一番,冲着李葵招招手:“五姐姐宫外新八卦,附耳过来!”
李葵一眼弯下腰,十三阿哥便如此这般的嘀嘀咕咕一番。
“喔,这样啊。”李葵摸摸下巴,原来,现在硕王府又闹了个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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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的花圣母
更新时间:2012-6-29 21:27:29 本章字数:8571
“这事情真真儿的透露出些古怪来。”皇后捧着茶碗,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葵:“嬷嬷,你说说这硕王府孙子辈的,也就那么一个小格格吧?虽然是侍妾所出,但也流着硕王爷福晋的血吧?不过是因为小孩子淘气,把一个试婚格格的脸抓伤了而已,她怎么忍心责打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闹得沸沸扬扬的?”
哎呀,因为人家看到梅花烙勾起旧事了嘛~李葵得意洋洋的想。她的本意只是希望有机会能用云娃身上的梅花烙刺激一下那个眼睛顶在脑门上的雪如,没想到对方那么配合,听说一进门就给云娃“验明正身”,估计看到梅花烙之后脑袋就不会转弯儿了吧。啧啧,这算是移情作用么?(李葵同学还是不大懂得迷信这门艺术的博大精深啊~)
“容嬷嬷,皇额娘在问你话呢…”十三阿哥见李葵迟迟没有做声,便用手指头在她的背上戳啊戳,小声的提醒她回神。
李葵回过神来,连忙正了正神色,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奴才刚才思索良久,觉得只有以下两种可能。一呢,是硕王爷福晋不喜欢这个孩子或者是这个孩子的额娘,借故打对方的脸——当然,这个可能性几乎是没有,毕竟皇后娘娘您刚才也说了,硕王府孙子辈的,就只有这个小格格,平日硕王爷福晋对她也是疼爱万分的。二呢,就是硕王爷福晋‘太喜爱’那个被赐下去的宫女,竟连‘亲生’的孙女也不顾了。”
十三撇撇嘴,不满的看着说谎都不脸红的李葵。什么思索良久嘛,明明是神游天外好吗?
“这…可能吗?”皇后显然还是持着怀疑态度:“不是说,硕亲王福晋召集了众人,打了那个妾侍二十多鞭,那个小格格的手也被打肿吗?非亲非故的,为了个宫女打孙女,心太狠了。嬷嬷,你说,会不会因为硕王府急切的想要把新月格格娶进门,所以曲意逢迎,连个试婚格格都要巴结?”(可不是非亲非故吗,那个小格格又不是雪如亲孙女。现在有个疑似“亲”女儿转世的姑娘,被野zhong破了相,雪如当然要发飙了。)
李葵咳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回道:“奴才认为,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说句逾越的话,那硕王府的皓祯贝勒本来就有些不着调。幸而咱们的兰公主福气大,万岁爷的眼光好,找了多隆贝子这么好的额驸。”
李葵这么一说,就勾起了皇后的心事了。她皱着眉头不悦道:“可不是么,那个贝勒的确不是个好的,当年兰馨都被指婚给多隆了,他还是在那里死命纠缠。前些年不是和老五他们打得火热吗?听说为了个歌女把满京城的亲贵们都得罪了,现在倒好,为了尚年轻高贵的格格,年老色衰的歌女也要丢到一旁了!”说到“年轻高贵”的时候,皇后明显被自己膈应了一下。
想了想,皇后接着道:“这硕王府一家子也糊涂,听兰馨说,在硕王爷面前,和纯的额驸竟连个有头脸的管事的儿子都不如,只要那个富察皓祯一犯错,倒霉的总是和纯额驸,还经常帮着硕福晋为难打压庶子。做阿玛的糊涂偏心,做嫡母的善妒恶毒。再怎么重视嫡子,那皓祥也是硕王爷的亲儿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唉,皇后娘娘,您就是想破头也想不通的。李葵翻翻白眼,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脑残们的所作所为,能想得通才怪呢!人家到最后知道耗子君不是自己的种之后,居然还这么说:“我但愿有个争气的假儿子,不愿有个尖酸刻薄、自私自利的真儿子!”此等极品,人间也难找出第二个啊~这一世,没有了兰馨的求情,没有了和硕公主额驸的名号,她倒要看看,不可一世的耗子硕王以及雪如,在犯了混淆血统的大罪后,还有没有活路。
只是皓祥和紫薇该怎么办呢?不知道,到时候晴儿那个金字招牌还有没有用?硕王爷是她的亲舅舅,虽然晴儿的额娘早逝,两家也不经常走动,可是皓祥毕竟也和她有些亲戚关系啊!而紫薇只顶着亲王义女的名号,又不像原著中兰馨那样,有个皇后养母,背后还有齐王府的旧部撑腰,如果东窗事发,皓祥难保不会被迁怒啊。
于是李葵就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真是委屈了宜尔哈格格,硕王府的王爷和福晋这么偏心,不知道格格会不会吃苦头啊…”
“这…”皇后蹙眉沉思,有些为难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她毕竟是和硕格格,硕王府的人应该不敢怎么样她吧?”
既然皇后这么说了,李葵只好偃旗息鼓,将话题扯到莲珠和新月的婚事上来。十三阿哥歪着头看着李葵,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看容嬷嬷都像是知道□的样子,要保宜尔哈姐姐的样子嘛…真奇怪,是什么样的□让容嬷嬷这种八卦又多嘴的人不敢说出口,只能靠旁敲侧击呢?
硕亲王府内,香绮抱着发着高烧的小格格哭的肝肠寸断,富察皓祯在一旁悄声安慰道:“雅韵也是太没规矩了,云娃不过是抱她一抱,她就要抓花人家的脸…”
“皓祯,你这是什么话!”香绮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怒视着富察皓祯道:“韵儿你的亲生女儿啊,她还这么小,只有两岁,福晋却用戒尺把她的手打成这个样子!你不心疼吗?现在孩子都病成这个样子,你却还来责怪她,你是她的亲阿玛吗?那个云娃,到底给你,给福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的维护她?”
真渣男富察皓祯闻言皱着眉头十分不悦道:“大夫不是说了吗,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生病是常有的事情,你怎么不说是那晚你抱着她在门口吹了冷风等我们让她受寒了呢?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推给额娘好不好?”
“不好不好!”香绮放下孩子,冲到富察皓祯面前,急促的抓住了他的的双臂,忍不住就给他一阵摇撼:“请你清醒过来!你一定要清醒过来!这是我们的宝贝,你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云娃就丢下我们不管,不要被额驸的头衔所迷惑,你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了吗?你爱的是我不是吗你这几天连续宿在云娃房里,我不管,可是韵儿是你的亲骨肉啊!
一边哭着,香绮一边不由自主的跪下了。
“够了!”雪如带着云娃和崔嬷嬷从外头大步走了进来,冷冰冰的看着香绮:“你以前是怎么说来着?‘绝不会惹麻烦’‘愿意做丫头服侍贝勒爷’。你知不知道,正因为你的诱惑,让皓祯与许许多多官家小姐失之交臂!你这‘小猫小狗’的威力也太大了一些。说到底,你也只是个侍妾而已。现在皓祯要娶格格要纳妾,你却又是这副嘴脸,你说,是不是你指使韵儿去抓花云娃的脸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香绮怔怔的看着雪如,怔怔的瞪着面露得色的云娃。韵儿一向是福晋手心里的宝贝,那个云娃,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连一向难伺候的福晋都这么偏袒于她?到底是哪里不对,是哪里出了差错?她看着陌生的富察皓祯,看着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终于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雪如为了自己“转世女儿”的幸福,看出富察皓祯对新月的绮念和对香绮的厌倦,便哄骗他说,只有讨好了云娃这个试婚格格,皇家才会把新月格格嫁给他——毕竟,试婚格格是检验额驸各项生理器官机能的,如果不讨好云娃,到时候云娃一阵乱讲,高贵美好的新月格格,可就要花落别家了。于是,为了能够娶到新月,富察皓祯最近便经常的到云娃房里过夜。
云娃在雪如的指导下也学会了怎么服侍男人,更懂得迎合富察皓祯的喜好,富察皓祯的心也慢慢的偏了起来。
至于新月,雪如并不担心。一个死了阿玛额娘的格格而已,到时候嫁进来,不还得乖乖听自己的话?到时候自己给那个高贵的格格下一剂绝孕药,再把云娃的孩子记到她的名下,过几年就把那个格格除掉——这样,自己的亲外孙在有个身份显赫的养母的同时,也不会和生母太过生分,以后王府的继承人还是她雪如的后代,这计划真是太完美了!
“额娘,我看香绮姐姐最近心绪不佳,很难照顾好韵儿。”这时候,云娃不紧不慢的的开口了,她一脸温柔的看着雪如:“我以前在王府的时候,经常帮忙照看克善小世子,如果福晋不嫌弃,我想,我可以代替香绮姐姐照顾小格格几天。”
香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娃那个jian人说什么,她要抢走自己的韵儿吗?她急切的看向富察皓祯,没想到对方却是一脸感动的赞同模样。
“云娃!你不要做梦了,韵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不要以为你是格格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香绮咬牙切齿道。
雪如盘算了一下,现在云娃的根基还不是很稳,如果皓祯唯一的血脉被养在香绮的身边,难保这个狐媚子不会借着孩子邀宠。于是,雪如便十分威严的说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云娃说得对,的确不会照顾孩子!云娃,韵儿就暂时拜托你了!”说着,她就越过跪在地上的香绮,将小格格强行抱入怀中。
香绮抱住雪如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哭叫道:“不,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接近皓祯了,再也不敢和云娃争宠了,福晋,我求求你,不要夺走我的孩子!”
雪如猛地甩开她,厉声说道:“等到格格下嫁,她就是孩子的嫡母!现在,格格虽然还未入府看,可是我把孩子交给她身边的云娃也是一样的!你不要不识抬举,这孩子,我今天非抱走不可了!”
争夺中,小格格醒了过来,开始大声的啼哭。一时间,皓祯那小小的院落便传遍了孩子和香绮的哭喊声,雪如的咒骂声。
这样激烈的争吵,终于引来了硕王爷等人。
“在这儿吵吵嚷嚷什么呢?府里还有没有规矩?”硕王爷一进门就很有气势的大喝道。而紫薇则是小心的扶着翩翩,慢慢的走了进来。
雪如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嫉恨的看着笑吟吟的紫薇。紫薇便一甩帕子请安道:“宜尔哈给硕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对于这个宜尔哈格格,雪如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成亲次日,这位格格居然越过自己个儿,先去给翩翩那个jian人敬茶,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可是她又不敢多说些什么,宜尔哈格格虽然品级是和硕格格,身后却有和硕和亲王和太后老佛爷帮她撑腰——说宜尔哈格格规矩不好?宜尔哈格格的规矩可是老佛爷和皇后娘娘亲自教导,皇上都称赞的!
所以,这个时候,雪如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并不去看紫薇,淡淡的道:“没什么,不过是两个丫头吵嘴,很不与格格想干。”
富察皓祯之前从五阿哥和小燕子口中,知道了紫薇的真实身份。听说这个紫薇,满嘴假话无情无义,小燕子为了她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她却为了讨好皇后出卖了小燕子,还伤了五阿哥好兄弟福尔康的心——真是白白可惜了这么一张楚楚可怜,温柔娴淑的脸!
于是,富察皓祯挺身而出,自以为正义的怒斥道:“大胆!我的额娘是硕王爷福晋,按照道理你应该叫她一声‘额娘’,你却一口一个福晋的叫。莫非老佛爷和皇后娘娘没有教过你为人媳妇的规矩吗?”
“你住嘴!”硕王爷赶紧制止住富察皓祯,虽然这个宜尔哈格格在品级上和皓祯同级,但是她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再者说,宜尔哈格格和晴儿一同被养在老佛爷面前,两个人十分要好。对于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外甥女儿,硕王爷心中还是有几分怜惜的,爱屋及乌,便对紫薇多加宽容了。只见他皱着眉头道:“不过是两个妾侍而已,也值得你们这么大呼小叫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富察皓祯忿忿不平的瞪着紫薇,不满的回答道:“香绮不会照顾韵儿,云娃一片好心要帮她,她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咒骂云娃,还和额娘顶嘴!”
紫薇觑了一眼富察皓祯,心里也是百般鄙夷。且不说他对自己额驸皓祥的打压欺辱,也不说他喜新厌旧的脾性。早在金钏儿出嫁之前,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她。当时,她紧紧地抓住紫薇的手,一字一句的叮嘱道:“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然您把我安排到王府里去吗?我之前告诉你,我家道中落所以才背井离乡,实际上不是这样的。我的爹本是山东人士,后来和我娘到京城去谋生计忽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贵妇人,把我交给我爹和我娘并且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让我们一家走的远远儿的。我娘身子骨不好,无法生育,他们便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我爹娘想着,我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争斗时候的牺牲者,并依言搬走,而是留在了那里,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找回自己的爹娘。谁知道,在我八岁那年,家中起了大火,烧光了爹娘所有积蓄,我爹和我娘就只好靠卖艺为生。后来娘死了,我和爹爹又没有别的谋生本领,我便走了娘的老路。再后来,我遇到一个名门公子,硕王府的嫡长子——富察皓祯。我本以为他是我一生的良人,没想到他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边参与兰馨格格额驸的角逐,一边对我甜言蜜语,我爹就是被他的额娘生生逼死的!不过小姐你放心,那个皓祥公子是个顶好的人,和他的哥哥绝对不一样。我冷眼瞧着,这家人张狂嚣张,虽然说是世袭的郡王,可是这么下去迟早是个祸害!”
就连一向严肃认真的容嬷嬷,也在婚前怂恿自己,让自己嫁过去赶紧分家,还嘀咕着什么:“想要长命百岁,先得跟脑残划清界限”之类的话。
划分界限,现在机会不就来了?这么想着,紫薇心里便有了主意。雪如福晋对云娃这么好,如果自己一个格格,帮婆婆分忧,亲自动手的话,既占了理,又能够激怒福晋。
紫薇走上前去,一巴掌甩到云娃的脸上怒喝道:“狗奴才!老佛爷恩典,把你赏赐给大伯做妾侍,为的是帮新月格格考校大伯的人品!你倒好,刚进府就开始兴风作浪为所欲为了是不是?闹得大家鸡犬不宁,还要捏酸吃醋霸占人家的孩子。你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云娃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怔怔的看着紫薇。自从来到硕王府以后,大家都对她千依百顺,福晋更是对她更爱有加,她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就在大家因为紫薇忽如其来的发难而不知所措时,云娃大叫一声“奴才该死,格格既然不能容我,那我只剩一条路可走!”,说着便迅速冲出房门,用尽全力,奔向后院。
“快快快,快拦住她!她要去投井!”雪如大惊失色,伸手一拦,哪儿拦得住。好在富察皓祯还不算个完全的草包,一把将云娃拽了回来。
云娃便委委屈屈的窝在富察皓祯怀中,嘤嘤嘤嘤的啼哭起来。
见自己的“女儿”吃了苦头,雪如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她直视着紫薇,那份“福晋”的尊贵,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压迫着紫薇了:“格格,府上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你做主!我和王爷还没死呢,翩翩,你是怎么教你媳妇儿的?哼,舞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翩翩闻言,又羞又臊,不敢去看紫薇。唯唯诺诺的对紫薇说道:“格格,虽然我出身低微…可是皓祥是个好孩子啊!”
紫薇安抚的拍拍翩翩的手,冷笑起来,气势凌人的站在雪如面前,骄傲道:“福晋,作为儿媳妇,帮您管教让您生气的奴才,宜尔哈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以前在慈宁宫的时候,宜尔哈还经常为老佛爷tiao教不听话的宫女呢,也没见老佛爷拿出身份来说我不懂规矩啊?莫非福晋自觉比老佛爷还要高贵体面规矩大?还有,我和皓祥的额娘是王府的侧福晋,是阿玛亲自求了皇上,上了玉牒的侧福晋!您一口一个舞女的,到底是在蔑视我们皇家的威信,说皇上的旨意是一纸空文呢,还是在打阿玛的脸?”
雪如被紫薇的话噎住了,只得瞪圆了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她和翩翩。
“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和我额娘说话!今天,我就要替皇上和太后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礼的格格!”富察皓祯忽然冲上前来,就要紫薇扬起拳头,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
只见一个圆脸的中年侍卫紧紧地抓住了富察皓祯的手,一脸不满的看着他。富察皓祯便愤怒起来:“阿辉,你有了新主子,就胆大包天起来了?”
这个阿辉,便是白吟霜现在的夫婿。
缘分真的很奇妙,当年因为阿辉一时同情给了白吟霜一袋银子,被雪如迁怒,逐出了王府。好在他平日里善良乐观,和皓祥也有几分交情,于是皓祥便求了和亲王把阿辉安排在一个庄子里。
阿辉的妻子死于难产,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娶。后来,紫薇因为不想耽搁白吟霜的婚事,便托了和亲王和皓祥,要把白吟霜嫁出去。可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老姑娘,要想嫁个好人谈何容易?于是那个时候,皓祥便想到了阿辉。
现在紫薇嫁到了硕王府,用和亲王的话来说,那一家子除了皓祥呣子之外都是二百五,那个富察耗子更是个疯子,万一觊觎顶着自己义女名头的小侄女的美色,那就糟糕了。所以,和亲王就想着要调几个侍卫去保护紫薇。阿辉便请缨,自愿跟着和亲王的侍卫来保护自己老婆大人的前任主子。
紫薇惊魂未定的看着阿辉,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她定了定神,挺直了胸脯冷声道:“皓祯贝勒的行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要不是我的阿玛给我备了侍卫,我可就要被皓祯贝勒打死了!金锁,银簪收拾收拾,带上赵嬷嬷,咱们回宫!阿玛,福晋,额娘,宜尔哈先行告退!”
容嬷嬷说的对极了,想要长命百岁,先得跟脑残划清界限!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 大家都说小三月吹笛子是cos如妃
其实不是哟~~~金枝欲孽我只看过简介的说orz
至于吹笛子,是因为原著里有提到小三月喜欢听笛子,所以胖大海找了最好的吹笛人吹给她听~so 在没有月牙项链的时候,笛子应该就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咯~~~=333=
一边看原著一边骂雪如和硕王爷- -他们夫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极品。
大家有空去反QY吧晃晃哟。本文交流群群号:243882196
接头暗号嬷嬷党~~~
紫薇花用计
更新时间:2012-7-1 16:21:42 本章字数:8745
金锁在宫里也学会了不少东西,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忠厚老实了。她见自家格格险些被打,心里不满极了,这时候就朗声应道:“奴才遵命!”说着,就狠狠地瞪了低低啜泣的云娃一眼,转而对紫薇道:“格格,您先回小院休憩片刻,奴才这就让人备了轿子送您回宫。”
紫薇叮嘱翩翩的丫鬟道:“你好好的伺候额娘,别让她被人欺负了去。”说着,朝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福了福身子,带了一群宫女侍卫浩浩荡荡,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这,这可如何是好!”硕王爷着急的看着紫薇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冲着外面扬声高喊道:“阿克丹,阿克丹!皓祥哪去了?快让他去把格格拦住!”
阿克丹闻声从院子里跑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回王爷的话,皓祥少爷今天当值,并不在府中。”
硕王爷慌了手脚,看着仍旧一脸忿忿不平的富察皓祯,忍不住吼道:“孽子!得罪了格格,咱们一家子都没好日子过!”
雪如先是低声安慰了云娃几句,又扯了扯富察皓祯的袖子,让他不要回驳。然后,她用着一种哀哀切切,凄凄惶惶的眼神看着硕王爷道:“王爷,皓祯一向是你的骄傲。今天,你也看到了,是那个宜尔哈格格欺人太甚!云娃也是一片好意,却被她恶意的曲解成那个样子。这可怜的孩子,几乎被格格生生的逼死!皓祯情深意重,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皓祯贝勒身份的高贵,并不输给那个宜尔哈格格,她要去告状,就要她去好了,咱们家也是不怕的!”
“你怎么这么糊涂呀!”硕王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雪如一眼怒道:“皓祯和新月格格的婚事只是太后和皇上口头上的承诺,尚未昭告天下,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现在那个宜尔哈格格要是这么进宫一闹,皓祯的婚事恐怕就要糟糕了!”
雪如听硕王爷这么一说,也着急起来。她想要女儿,也想要权力呀!她有些不安的看着硕王爷:“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硕王爷并不答话,只是拿眼睛不停地觑着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翩翩。雪如有了主意,她紧紧地抓住翩翩的肩膀,尖声喊道:“翩翩,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格格拦住?格格进宫告状,要是带累着我和王爷倒了霉,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翩翩吃痛,缩了一下。雪如便像是受了侮辱一般,更加大声的痛斥道:“你居然不同意?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只是程大人和朱大人送来的一件‘寿礼’而已!当初要不是王爷好心收留了你,你早就沦为官妓,还想有这么舒舒服服的日子过?”
“够了!”翩翩忽然抬起头,怒视着雪如:“福晋,我敬你是王爷的发妻,处处忍让,你不要这么仗势欺人!我也是王爷的妻子,你凭什么这么肆意的辱骂羞辱我?难道就因为你是官家小姐出身,而我是个回回?皓祥小的时候,功课比皓祯好,你就告诉王爷皓祥上课捣乱影响皓祯,使了阴谋诡计——你的儿子除了身份,哪里比我儿子高贵优秀了?”
雪如被翩翩的爆发吓到了,竟然一句反驳的话也想不到。翩翩就抬高了头颅,十分矜贵而又淡漠的对硕王爷行了个礼:“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妾身也要退下了。至于格格告状,呵呵,就算皇上因此怪罪到我的头上来,我也没有半句怨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只有接受的份儿。什么人种的因就要由他自己承受那样的果!”
说着,翩翩便也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看都不看硕王爷一眼。她以前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忍让,退却,福晋和富察皓祯就会停止对她们呣子的羞辱。没想到福晋和富察皓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现在居然连格格都羞辱起来。她忍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哑巴,聋子,此时此刻,为了儿子的幸福,这个老实人,终于爆发了。
“太过分了!”富察皓祯看着翩翩远去的背影,忽然涨红了眼睛,狂暴的撕扯着自己的领口: “他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们说话!额娘阿妈,你们不用担心,我来解决这件事情!格格出身高贵咱们动不了她,可是咱们可以那她身边的丫鬟开刀,恐吓她逼她不敢去告状!”说着便不顾众人阻拦的冲了出去。
紫薇正端坐在房间内,由金锁按着和硕格格的品级梳妆打扮呢,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叫唤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吵吵闹闹的?”金锁放下手里的梳子,十分有气势的对紫薇道:“格格,这硕王府的下人越发没有规矩了!”
“金锁,你越来越有容嬷嬷的风范了。”将了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福晋一军,紫薇的心情还是蛮好的,便打趣金锁道。
金锁眼睛一亮,非常兴奋的问道:“格格,真的吗?我真的有容嬷嬷那么威风吗?”这可爱的孩子一直拿容嬷嬷做奋斗目标来着。
紫薇不置可否,笑着对陪嫁的宫女道:“你们出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发疯?制止住了就好,也太别责罚他们。”
这时候,赵嬷嬷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面色惨白道:“格格,不好了,贝勒爷带了府里的武功高手,向咱们的院落直奔来了!”
赵嬷嬷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富察皓祯冰冷的声音:“你们进去,把那个金锁给我带出来!”闻言,紫薇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宫女冷声道:“你们瞧瞧,好大胆的贝勒!还站在做什么,真要那些奴才们进来绑我的人吗,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金锁,你也出去,犯了什么错,自己像贝勒爷‘请罪’!”
金锁脆生生的应了,紫薇身边两个貌不惊人的宫女互视一眼,也随着出去了。她们俩是当初太后为了防止小燕子骚扰紫薇,特地选的懂武艺会功夫的宫女。
院子里,富察皓祯没想到紫薇这么“识趣”,一时间愣住了。他本觉得紫薇娇生惯养,见到这个阵势,要么吓得不敢出来,要不派人出来将和,到时候自己就顺势提出要求,威胁紫薇不许告状。
正在富察皓祯想着下一步对策的时候,只见赵嬷嬷带领着一群宫女太监,摆屏风,摆桌椅,甚至有两个宫女端来了几碟子点心和茶水。接着,就听屏风后传来了轻柔的女音道:“皓祯贝勒,不知道金锁犯了什么错,让你这么不顾身份不顾规矩的就要擅闯我的院落?”
现在知道怕了?富察皓祯心里得意极了,但是面上却不显。只见他整个脸孔,像用冰块雕刻出来的,说不出有多冷,说不出有多硬。他铁青着脸说道:“格格恕罪,只是金锁这个奴才,长的妖里妖气,我额娘看了很不舒服!”说着,就回头对侍卫道:“把这个金锁给我绑起来,卖出府去!”
闻言,屏风后的女音听起来更加的温柔:“也就是说,金锁什么错都没有犯,只是因为贝勒爷您看了不顺眼不舒服?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民间的格格好说话我欺负?”伴随着瓷器重重被摔倒地上的声音,屏风后的声音忽然拔尖抬高,只听紫薇厉声道“那你就打错主意了!我是老佛爷身边的格格,哪家的福晋夫人见了我不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宜尔哈格格’?你和福晋先是欺辱我额娘,后又质疑皇家,还想出手打我。现在倒好,都要擅闯我的闺房了?不过区区一个贝勒,竟敢如此嚣张!你把皇上置于何地,老佛爷置于何地?”
“你少拿老佛爷和皇上来压我!你以为你是格格,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别忘了,你已嫁进王府,是我们富察家的媳妇,是我的弟媳妇!我现在无法以国法治你,可是就凭你不敬嫡母,我就能以家法治你!来人,将宜尔哈格格拖出来,重打20鞭!至于这金锁,立即找个人牙子把她赶出府去!”富察皓祯面目狰狞的吼道,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的轻视过,强烈的愤怒将他的头脑冲昏,使他不顾一切的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哦?我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现在你闯入我的院落,企图对我动用私刑,已经属于犯上了!”屏风后的紫薇冷笑一声:“你不怕死,我知道,可是你身边的这些侍卫呢?”
只见这个时候,十几名从和亲王府派过来的侍卫从院子外冲了进来,自发的围到了屏风前面,警惕的看着王府众人。
富察皓祯身边的侍卫一动也不敢动,紧张的看着富察皓祯。
就在这不可开交的时候,硕王爷已带着雪如,气急败坏的赶来了。“老天!”硕王爷一看局面,就对富察皓祯大吼着说:“逆子!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吗?”接着他又冲着王府那些侍卫嘶吼道:“还不快点退下!”
王府的当家老大自然还是硕王爷,于是那群底气原本就不足的侍卫们便老老实实的离开了,和亲王派来的侍卫见状,也纷纷撤了下去,只留下两个侍卫仍然一左一右的站在屏风两侧,虎视眈眈的看着硕王府众人。
硕王爷的本意是息事宁人,哪只富察皓祯疯狂的朝着紫薇的方向怒喊道:“今天看在阿玛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你如果再造谣生事,我必定追究到底,誓不饶恕!你如果想回宫去,再参我一本,告我一状,也悉听尊便!”
“阿玛福晋,为了防止皓祯贝勒的再次出手伤人,宜尔哈失礼了!金锁,阿玛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你给阿玛和福晋说说,免得我进宫之后,又有人要歪曲事实了!”紫薇安然的坐在屏风后,并起身请安,也不搭理富察皓祯的狂吠,只是轻声细语的吩咐金锁道。
金锁便傲然的站在屏风面前,对着硕王爷和福晋福了福身子,伶牙俐齿的说道:“回王爷,福晋的话,刚才皓祯贝勒不知何故,忽然冲进我们格格的院子,像发了疯一样,要搜格格的闺房,让格格把奴才交出来。您也看到了,这么多侍卫仆役要是都冲进我们格格的闺房,到时候传出去,格格要怎么做人——难道贝勒爷是存了逼着格格以死明志的心思?格格以为奴才犯了什么错,唬得跟什么似的,以为奴才一时不察得罪了贝勒爷,连忙打发奴才出来给贝勒爷,说大家毕竟是一家人,大事化小岂不是更好?哪知道贝勒爷一看到奴才,就说看奴才不顺眼,要变卖奴才。奴才是宫里的宫女,是由皇后娘娘派遣出宫伺候格格的,宫人们都是由内务府统一管辖,哪能随意买卖?再者,就算是奴才犯了错,也是该由格格做主,或打或罚或骂,交由慎刑司处置。因此,我们格格恼了贝勒爷的越俎代庖,质问贝勒爷的用心。哪知道贝勒爷恼羞成怒,竟要连格格一起打。王爷,我们格格是何等矜贵,岂能无辜受辱,所以,就形成了现在这个僵局。”
紫薇满意的点点头,金锁进宫之后,回话儿的技术含量越来越高了,不但句句指责富察皓祯,还聪明的把自己人给摘了出来,不错不错。
硕王爷将金锁的话自行翻译了一下,便得到如下结论:皓祯先是企图坏宜尔哈格格的名节,阴谋没能得逞后就又生一计,无理取闹的要拿格格最得用的人开刀给格格下马威,格格拒绝后富察皓祯竟然恼羞成怒要打格格…
完了完了,这下可把格格得罪的彻彻底底了!硕王爷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指着富察皓祯对身边的随侍说道:“把这个逆子给我绑起来!”
“阿玛!”富察皓祯大惊失色,一旁的阿克丹面带难色的的行礼道:“得罪了,贝勒爷!”
硕王爷押着五花大绑的富察皓祯,诚诚恳恳的对着屏风道歉道:“格格,犬子一时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他了!”
紫薇命人撤去屏风,扶着赵嬷嬷的手盈盈的站了起来,冲着满头大汗的硕王爷行了礼,温和的笑道:“既然阿玛这么说,那宜尔哈只得息事宁人,不和大伯计较了!”
“那…格格您不会去皇上面前…”硕王爷小心翼翼的觑着紫薇,赔笑道。
紫薇笑得更加温婉动人起来:“阿玛,皇上日理万机,我自然不会去打扰他。”只不过,刚才撤去的那群侍卫,是自己便宜干爹派来的,而现在依然守在屏风前面的,可是皇阿玛从身边抽出的两名暗卫呢。当初大婚的时候,皇阿玛赐给自己和和嘉每人两名侍卫——唔,乌那西身边有四个。硕王爷多此一举了,自己当然不会傻到去告状了,因为会有人回禀皇阿玛嘛!而且,那样不就能制造出自己被王府欺凌之后,还要忍气吞声的假象了吗?嗯,自己只要在皇额娘和老佛爷面前“欲言又止”一下,引得她们自己去寻找【真相】就好了啊。
“格格,轿子已经备好了。”银簪恭恭敬敬的回道,接着就和金锁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紫薇,紫薇便笑着道:“阿玛,福晋,宜尔哈告退。”
雪如急切而又愤慨的制止道:“宜尔哈慢着!你刚才不是说了不会去皇上面前告状吗?现在有是要干什么?谁也不许走!”
“福晋,老佛爷是我的祖母,皇后娘娘更是待我如同亲女。难道我出嫁了,就不能回宫看看她们吗?再者,在大婚前老佛爷和皇后娘娘就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和和嘉姐姐,和仁妹妹要常回宫陪陪她们,还特许我们回宫不用递牌子——福晋,现在宜尔哈可以走了吗?”紫薇捏着帕子,心里惊讶不已。这个雪如福晋本事也太大了些,这架势好像再说如果自己敢进宫告状,就要软禁自己一样,她把皇家的格格当成什么了,好大的胆子!这样也好,自己连欲言又止都不用了,进宫只要不停地哭就好了!毕竟自己的身边,还有两只是老佛爷的耳朵呢!
雪如哑口无言,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紫薇扬长而去。而被绑住的富察皓祯则是咆哮着:“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去告状好了,皇上明察秋毫,不会相信你的!就算他一时糊涂我也不怕!反正富贵由天,生死有命,我什么都不在乎!”
还珠原著中小燕子一闯祸就有紫薇求情,这个紫薇在脑残的时候就那么会忽悠人了,现在都黑化了,配上柔柔弱弱的外表,自然更是骗死人不偿命呀!李葵看着呜呜咽咽的紫薇,不由得感慨着。唔,不错不错,金锁也进化了,瞧这一边转述一边义愤填膺的样子,真能煽动围观群众【老佛爷】的情绪啊!
桂嬷嬷在偏殿听了太后派给紫薇的两个宫女的回复后,悄悄地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太后便铁青着脸道:“这么说,那个皓祯贝勒真的有这么大胆了?本来哀家只是觉得他不着调,当初皇帝说要把新月指给他,哀家还担心是糟蹋了人家好好的一个未来的郡王。现在这么一瞧,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真是…”太后一时词穷,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新月和富察皓祯,便看着皇后示意她往下接。
皇后想都没想的回复道:“破锅配破盖,绝配!”说完,自觉失言,有些懊恼的看着太后。
太后却被皇后这个说法逗乐了,脸色也好了许多:“平日里见你笨嘴结舌的,不大会讲话,看起来又呆呆的。偏偏有的时候说出的俏皮话,让人又恨又爱,有趣儿极了!”
李葵咬着嘴唇拼命地忍住笑,之前自己跟皇后这么形容五阿哥和小燕子,没想到皇后现学现卖,恰到好处的用上了。
太后想了想,对紫薇道:“宜尔哈,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前阵子听你阿玛说,皓祥有意去军队挣个前途?”接着,太后又扭头对皇后吩咐道:“皇后,你找个机会跟皇帝说说,宜尔哈虽然只是个和硕格格,可是身份上…哀家看呐,她住在王府里老是受气也不好!那个新月也不是个安分的,将来也是个祸头子,万一带累了宜尔哈可就糟了!”
紫薇听见太后主动要求帮他们做主分家,喜不自禁,连忙拭着泪,轻轻点了点头。皇后也连声的应了。
“那就好,现在你才刚嫁过去,白眉赤眼的说要单过也没个理由!”太后安抚的对紫薇说道:“等新月嫁过去,或者你的额驸立了功,咱们再徐徐图之!”
御书房内,跟和亲王正在讨价还价,讨论着将来紫薇生的第一个孩子谁取名的乾隆,在听到暗卫回禀消息后暴跳如雷,气喘吁吁地在室内走来走去,看见一个瓷瓶不顺眼,举起来就要摔。
和亲王连忙抱住乾隆的胳膊:“四哥哎,这可是唐代的鎏金花瓶,摔不得!你要是看着不顺眼,弟弟可以帮你效劳让您眼不见为净!”说着就把花瓶从乾隆的魔爪里解救出来,死死的搂在怀里。
内心愤怒无法发泄的乾隆便把目光投向书桌上的腊油冻佛手,和亲王察觉到了乾隆的下一步举动,连忙冲上去把它揣到怀里:“四哥,这可是好东西!”说着东张西望了一下,将书桌上的笔筒郑重而又认真的递给乾隆:“砸这个吧,这个耐摔,就算是摔坏了也不要紧,弟弟送你一个新的!”
乾隆哭笑不得的看着和亲王,嘴里骂道:“活像几辈子没见过银子!宜尔哈受欺负了,你不心疼?当初就不该听你胡扯,把宜尔哈许给那么个人家!”
“四哥,皓祥那孩子真的没的说!脾气好,有责信心,长得也好。”和亲王腆着脸对乾隆道:“宜尔哈是什么人,是臣弟的‘义女’,臣弟自然不会害她啦~前阵子皓祥还说要自己拼个军功,等那个富察皓祯一成亲就分府单过呢,瞧人家多有志气!可是四哥你也知道,宜尔哈只是个‘小小的’和硕格格,硕王爷却是世袭的郡王,人家自然腰杆儿硬的很呀。在皓祥没有分府前,自然只能让宜尔哈忍耐一下了。”
乾隆叹了一口气道:“朕何曾不想将宜尔哈册封为和硕公主,可是这于礼不合啊!”
说什么于礼不合,不就是担心宜尔哈是你私生女的事情曝光嘛!和亲王觑着乾隆,笑嘻嘻道:“四哥,你误会了!你看啊,当年硕郡王的曾祖随着睿亲王打天下,争得了一个郡王的爵位。可是从硕王爷父辈起,这一家子就逐渐败落,几乎没什么重大贡献了,甚至出现过强抢民女的事情。到了硕王爷这一代,就更厉害了哈,先是请封了一个舞女做侧福晋——啊,当然皓祥是个好孩子,现在居然欺负起格格来,咱们是不是该做点相应的惩罚呢?”
乾隆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紫薇的品级近期不好再升,但是硕王府可以降等啊!
和亲王笑得更加开心了,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文写到一半停电TUT尼玛!我只有昨天没用本本更文好吗?要不要这么对我!!!
今天周末,爸妈都在家一般情况很难更新。可是!运气超好,老爸不在家~~~于是我刷了碗做了饭巴结了老妈,终于争取到了用电脑的机会!马不停蹄的写啊写~终于不至于连续两天不更...希望大家可以理解一下【苦逼的一毕业就失业找不到工作啃老族老是被爹妈威胁再玩电脑就打断腿的八卦女~~~~】鞠躬~~~
新月湿身
更新时间:2012-7-2 16:38:01 本章字数:9613
紫薇回到王府后,带着了太后和皇后赏赐的各色绸缎珠宝,兴致勃勃的捧到翩翩的房中,让翩翩自行挑选喜欢的首饰。
俗话说,人靠衣装。翩翩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又被紫薇那么一打扮,显得更加光彩照人了。晚膳的时候连一向假正经的硕王爷都忍不住多看翩翩好几眼。
这可把雪如气坏了,以前这个宜尔哈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好东西何曾到过翩翩手中去?就算是王爷偶尔给点赏赐,翩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穿戴起来。现在有了格格撑腰,翩翩的胆子也肥了,想反了不成?珠宝首饰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那份体面,雪如也知道这是太后和皇后给她的警告,可心里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万幸的是,除了这样“小小”的警告,皇家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看来,皇上对自己的皓祯还是非常满意的,不想因为宜尔哈的事情影响了新月格格和皓祯的婚约——当然,宜尔哈不过只是一个亲王义女罢了,再重要也高不过自己文武双全,未来大有所为的儿子去呀!雪如得意洋洋的想到,不由的对紫薇投去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紫薇面色无波,轻轻地端起茶碗挡住了唇边的轻笑。在回府之前,皇阿玛身边的高公公悄悄告诉自己,皇阿玛早就想好了处置硕王府的办法,只是现在自己还没有分府单过,也没个正经的由头,万一硕王府反咬一口,对自己的名声不利。而皇额娘身边的容嬷嬷也递了话儿来,让自己按兵不动,等把新月格格嫁过来,就有硕王府的好看了。
呵呵,高贵矜持的雪如福晋大概不知道,她所期待的“好儿媳”在宫中,是一块多么烫手的山芋。新月格格功臣之后的身份,注定了皇家对她打不得骂不得,要表现给天下人看呢。紫薇有些愉快的想着,容嬷嬷不是说了么,新月格格本来就是状况一大堆,更何况添上一个不齐心的奴才云娃,以及一个脑袋似乎有些问题的皓祯贝勒?如果雪如福晋对新月格格不管不问,放任自流,那么新月极有可能会闹得王府鸡犬不宁;如果雪如福晋对新月格格横加干涉,新月格格可能只会哭到雪如福晋头昏脑胀,但是她身边的嬷嬷一定会禀报给宫里,坐实雪如“虐待”功臣之后的罪名——再加上一个抽疯起来不认爹娘的皓祯贝勒,那场景一定很有意思。
容嬷嬷还分析着,如果雪如恪守本分,恭恭敬敬的对待新月还好说,最多家宅不宁而已;可是雪如那种性格,一定会对新月拿出“婆婆”的款儿来,到时候倒霉可就是自找的了。唔,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自己和皓祥带着翩翩分府,富察皓祯和雪如福晋倒霉,自己就先忍耐一下好了,紫薇愉快的想着。
魏嫔最近也很烦恼。
被养在太后身边的十五阿哥已经两岁多了,太后虽然对这个孙子淡淡的,但也没短了他的吃穿用度,在奶嬷嬷的照顾下,十五阿哥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招人喜欢。
按道理说,魏嫔这个做娘的心里应该很欣慰,可是她不但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郁闷极了。每次她去慈宁宫想要亲近亲近十五阿哥,桂嬷嬷就会皮笑肉不笑的让奶嬷嬷把孩子抱走。想要收买奶嬷嬷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太后那个死老太婆把慈宁宫围得像铁桶一样。如此一来,现在十五阿哥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孩子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不亲,不但帮不上自己什么忙,还会给自个儿添堵!魏嫔咬牙切齿的想,养不熟的就更气人了!七格格已经十多岁了,对自己却冷冷淡淡的,怎么哄骗她,让她到皇上面前说想念弟弟,她对会淡淡说一句:“女儿觉得,有皇玛嬷的照顾对弟弟更好。”
思来想去,想到自己的年华已经不再,魏嫔觉得自己前途无亮了。这时候,幽幽的笛音又响了起来。
“冬雪,腊梅!你们是死人啊!这大半夜的让本宫听新月格格吹笛子,是想气死本宫吗?”魏嫔尖着嗓子大叫道。冬雪和腊梅见魏嫔心情不好,得了令便急急匆匆的就要往外面走。忽然,魏嫔眼珠子一转,叫住了她们:“慢着!你们站住,帮本宫好好梳妆打扮一番,本宫要亲自去会会那个新月格格!”
新月拿着笛子坐在窗前,看着天空的一轮弯月,吹着五音不全的小调。
“格格这是又想家了罢?”身后带着感性的柔柔女音响了起来,新月放下笛子,只见魏嫔一脸同情的站在门口,满脸伤感的看着她。
新月警惕的看着魏嫔,多数的脑残都有一个通病,对她们千好万好都没用,只要对不起她们一次,她们就会牢牢地记恨着。新月也是如此,她根本不会记得初进宫时,魏嫔虽然别有用心,却殷勤而又细微的照顾。她只会记得之前魏嫔是怎么样“冷酷无情”,向皇上保证会好好管教自己,同时指派了一个恶毒残忍的老嬷嬷给自己的!
见新月不答话,魏嫔并不慌张。白眼狼她见得多了去了,之前小燕子不也是这个脾性?于是,她微微笑着,从冬雪手中接过一碗鸡汤,温柔的对新月问道:“听说,格格今儿个一天都没有用膳,我特地让小厨房给你炖了一碗鸡汤,趁热喝了吧。”
“我不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新月将头别过去,低低的说道。
魏嫔端着鸡汤,坐在了新月的旁边,诚恳而又真切的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初没有帮你说话?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老佛爷和皇后娘娘总是借故挑我的刺。如果我表现出对你很疼爱很重视的样子,她们就会想方设法的伤害你,来达到打压我的目的。你应该听说了吧?我一共养了两个格格,两个阿哥,可是蹊跷的是,我的九格格死于非命,十四阿哥一病呜呼。而活着的十五阿哥,还被老佛爷强迫着带去了慈宁宫…格格,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很古怪吗…”
新月悄悄地偷眼看去,只见魏嫔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心里便信了七八分。见新月的表情有所松动,魏嫔再接再厉的信口雌黄:“宁嬷嬷虽然严厉,但那是我的人。如果我派一个慈祥心软的嬷嬷给你,老佛爷肯定又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派一个更加冷酷无情的嬷嬷来,到时候你吃的苦头可不止这些了。皇后娘娘给你灌汤药,是因为嫉妒我,仇视我,所以才会迁怒于你,又有老佛爷撑腰,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就因为,这样你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敢求情,生怕起到反效果!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咱们将和了好不好?在我的心里,你就和我的女儿一样亲切可爱!”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新月半信半疑的看着魏嫔:“就算是老佛爷不喜欢魏嫔娘娘,可是那些孩子都是她的孙子孙女…难道这,她也忍心下手吗?”
魏嫔故作惊慌的捂住新月的嘴巴,失措而又小心的往四处看看,凑到新月的耳边小声说道:“傻孩子,在这后宫里,说话错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才好,否则就会引火上身!”
新月点点头,定定的看着魏嫔,只听魏嫔继续低声说道:“宫里有多少个阿哥格格,我虽然是满族包衣,可是骨子里还是流着汉人的血。老佛爷多一个孙子不多,少一个孙子不少,根本不会在乎我的孩子。再者说,老佛爷早就和皇后娘娘达成了‘共识’,她看好皇后娘娘的十二阿哥,准备把自己家族的小姐嫁给他。在老佛爷心中,只有出身高贵,能给她带来利益的孙子,才是亲孙子呢!”
新月被魏嫔“留着汉人的血”和“出身高贵带来利益”这个说法,深深地折服了。她抓住魏嫔的手,激烈而又热情的说道:“娘娘,我完全理解您的苦衷!我的额娘也是汉人,所以,我的玛嬷就只疼爱莲珠一个,总是借故惩罚我,就连我热心帮助那些失去父母,不得不出卖自己自由的姑娘们,玛嬷都要找借口来骂我!这些老太太,怎么都这么的狠心和市侩?”说着说着,新月的眼泪也下来了。倒不是因为想念死去的亲人,而是她想起了努达海。
哦,我的海,这世上或许只有你,才不会介意出身的高贵与否了吧?莲珠是嫡女那又怎么样呢,当初,只有我才得到了努达海的怜惜和关爱!啊,之前五格格婚礼上,努达海那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定是受到了皇上的责罚之后心灰意冷,然后担心自己配不上我,变得麻木不仁,以别的女人来麻痹自己,冲淡对我的思念!
“瞧,我这样倒招了格格的眼泪了。前儿个我听说格格大喜,被许给了硕王府的贝勒爷,还没跟格格道喜呢、”魏嫔急急地抹掉眼泪,强作欢颜道:“鸡汤快冷了,格格趁热喝吧——唉,也不知道我的十五现在吃的饱不饱,睡得香不香?”
嫁给皓祯?他那么风度翩翩而又善良宽容,到时候一定会帮自己想办法,成全自己和努达海的!想到这里,新月便感性的回答道:“我也一样想念我的弟弟克善啊!也不知道他和阿哥们住在一起,会不会被欺负呢?”说着,她就抓住魏嫔的手,情深意切道:“娘娘,您放心,我最近一定老老实实,不给您惹麻烦!等我找到机会,一定会帮您讨回孩子的!”
魏嫔的眼睛里就迸发出惊喜来,她泣不成声的看着新月,显得感动极了。
而无时无刻不被新月惦记着的努达海,现在醉倒在温柔乡中难以自拔。他将腊梅搂在怀中,冷冷的笑道:“听说,新月格格再过半个月就要出孝期了,咱们的计划也就快可以实施了…”
回应他的,是腊梅温柔而又缠绵的亲吻。
雁姬站在院子里,望着一弯明月静静地沉思着。自从努达海纳了腊梅之后,很少来雁姬的院子了,后来珞琳便搬了过来,经常晚上跑到雁姬的房间陪她说话。
正在雁姬咬着下唇对月沉思的时候,珞琳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关心的将一件衣服披在雁姬的身上:“额娘,现在虽然只是初秋,可是夜晚也是冷得很。甘珠呢,怎么没有留在身边伺候你?”
“额娘,额娘?”见雁姬怔怔的盯着自己,却并不回答。珞琳有些担心,轻轻地晃了晃她的胳膊,亲热而又撒娇的叫道。
雁姬将珞琳搂在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用着哽咽而又担忧的语气在珞琳耳边说道:“额娘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梦里,新月格格带着克善小世子住进了咱们家,一点一点的俘虏了你阿玛和你哥哥的心,还有你的好感。到最后,太后剥夺了她格格的身份,让她嫁入府中。而你和你哥哥甚至是你嫂嫂都被她‘收服’了,整天往她的小院落跑,还让我然要我宽恕他们,要我向他们求和。让我向所有的人宣告我认输,我投降。让我在失去丈夫之外,还失去地位,失去尊严…成为你们口中的‘想法怪异,说话不可理喻,行为乖张,叫人难以亲近,甚至会害怕躲避的怪人’。这个梦好真实,好可怕!”
珞琳心里一酸,忍不住将消瘦的雁姬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额娘,我是你的女儿,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过去的珞琳或许会被新月的伪善所收买,可是,现在的珞琳不再是几年前那个不知好歹的傻丫头,我懂得是非对错!我知道您被阿玛伤透了心,您看这样好不好?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成婚了,和仁格格告诉我,皇后娘娘给我指的人忠厚老实。您在家里住不下去了,就跟我走好不好?”
雁姬破涕为笑,摸着珞琳的头发轻笑道:“傻孩子,又说傻话了。走吧,今晚你和额娘一起睡,咱们娘俩好好的说一会子话!”梦境中的一切伤害再真实又怎么样?在做娘的心里,哪怕孩子错的再离谱,自己也会无条件的原谅和宽恕。更何况,现在陪在她身边,会撒娇懂礼数的姑娘,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好女儿,并非梦境中那般不分是非,认贼作友——这样就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乾隆匆匆忙忙下了道赐婚的旨意,册封新月为和硕格格,指婚给硕王爷之子富察皓祯。
雪如沾沾自喜,虽然新月也只是个和硕格格,可是人家毕竟是从王府里出来的,腰杆儿比那个宜尔哈硬多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紫薇和皓祥是在指婚半年之后才成亲的,而和嘉和和仁两位公主,指婚都两三年才完婚——因为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办,比如准备嫁妆,建造公主府啊,派遣奴才之类的…
而新月的婚事呢,在赐婚没几天便提上了章程。一切的一切给人的印象只有俩字儿:仓促。当然这个时候,是没人有机会和精力蹦跶出来指责皇帝亏待端亲王遗孤的——因为在给新月赐婚的同时,乾隆正式册封克善为贝勒,并命礼部着手准备七阿哥和莲珠格格的婚礼。
婚期一定,就是一连串忙碌的日子,整个王府都几乎翻过来了。雪如一门心思的想越过紫薇去,便命人重新粉刷油漆房子,安排新房,买家具。大肆整修以外,她还逼着富察皓祯学习礼仪,彩排婚礼种种规矩,去宫里谢恩,跟着王爷去拜会诸王府。更令雪如兴奋地是,据皓祯说,事实上是皇上有诸多“训勉鼓励”,必须时时听训,了解到身为“额驸”的荣宠。
当然,皓祯的衣冠鞋帽,随身物品,雪如几乎件件躬亲打点,力求全部焕然一新。仅仅量身、制衣就忙得雪如晕头转向,自然而然就顾不上香绮和云娃的争斗了。
相比三位皇女婚礼的盛大奢华,和皇家对莲珠格格婚事的郑重其事,新月的婚礼几乎可以用“寒酸”和“潦草”来形容。这下大家都看明白了,看来这个新月格格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不着调,没看到皇家只重视嫡女和庶子,对这个庶女马马虎虎吗?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富察皓祯的婚事让雪如忙的双脚生风,好多天都回不过劲儿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争宠中,云娃便落了下风。虽然王府的事务一直是雪如在把持,可是香绮进门也有十余年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根基,收买了一些人心。加上云娃平日里有雪如护着,被惯得心比天高,傲慢的不得了,整日肥鸡大鸭子的大吃大喝着,对衣裳首饰挑三拣四,这种半主子的行为早让一干奴才仆从们看红了眼。大家就合计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娃那小蹄子继续兴风作浪下去了!
坤宁宫内,乌那西磕着瓜子,歪着李葵的身上。十三阿哥在一旁气的直跳脚:“姐姐,容嬷嬷年纪已经很大了,你这么胖,不要压她好不好!”
年纪很大…不就是在说自己老么…李葵欲哭无泪的看着十三阿哥被乌那西揪着耳朵揉来揉去,丝毫没有解救他的意思。
“敢说我胖,福隆安说这样很好抱好不好?”乌那西气哼哼的将十三阿哥的包子脸扯得长长的,十三阿哥立即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瞅向李葵,请求援助~
李葵连忙打圆场道:“公主您好不容易进宫,干嘛只逗十三阿哥玩呢,这样多没意思呀!奴才这里有个小八卦您要不要听?”
见成功吸引了乌拉西的注意力,李葵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景阳宫的那位终于怀孕啦!”
“这有什么稀奇,五哥不是最宠爱她吗?”乌那西皱着眉,撒娇道:“嬷嬷,人家进宫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种倒胃口的人的八卦的~人家要好玩的八卦!”
李葵笑嘻嘻的拍着乌那西的肩膀:“小胖妞,你以为我说的景阳宫那位是谁?我说的可不是咱们的‘还珠格格’,而是扔绣球的那位!”
“是她?”这下乌那西可就来了兴致,耳朵竖了起来:“那只野鸟就没闹腾?”
李葵便面带得色,幸灾乐祸的说道:“可不是吗,这姑娘也算是熬出头了!之前还珠格格不是小产了么,□一直都清不干净,老佛爷上次说了五阿哥两句,说他这么大了还没个子嗣。结果还珠格格就来了火气,老是对五阿哥横眉冷眼的,说什么‘我没法给你生儿子你去找你小老婆啊’。结果五阿哥一赌气,嘿,还真的就在杜格格房里宿了一宿。没想到杜格格的肚皮也真争气,一举得男!结果太医诊断出来杜格格有喜了之后,您猜怎么着?五阿哥在还珠格格门前跪了一天才得到了原谅!老佛爷这次有了前车之鉴,便把这杜格格暂时安排到了别的院落里去,免得肚子里的小皇孙再无辜糟了还珠格格的‘迫害’!”
乌那西眉眼弯弯的,笑得也十分开心。
李葵扫了扫十三阿哥,咦,今天这么个大八卦怎么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
只见十三周身散发着冷气,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嬷嬷说我没趣,嬷嬷说我没趣…呜哇,嬷嬷之前一直说我是可爱的小天‘师’来着的,哪里无趣了!五姐姐讨厌,她一回来嬷嬷就不疼我了…”
婚礼当晚,富察皓祯骑着高头大马,满脸笑容,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直视着前方。
“为什么新月不丑一点儿呢?如果她很丑,自己对她的冷落,也就比较有道理一些,但她却长得这么天生丽质,仪态万千。难道自己的博爱,注定要同时辜负三个女人?”富察皓祯心里无不遗憾的想着。他的后面有仪仗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宫扇队、喜字灯笼队…再后面才是八抬大红轿子,坐着陪嫁宫女,然后才是新月那乘描金绡凤的大红喜轿。
新月坐在轿子中,捧着象征着吉祥如意的苹果,想念着她的努达海。如果现在举行的是她和努达海的婚事,那么她该有多么的欢喜呀!
云娃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如痴如醉的看着富察皓祯。格格怎么这么讨厌,以前自己是奴才,老是要替她背黑锅就算了。可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爱的男人,格格却要Сhā一脚,这感觉好讨厌!(被雪如宠坏了的云娃自然不会承认,她其实只是作为新月的附加品进府的。)
“请格格与额驸,行‘合卺之礼’!”
门外,宁嬷嬷高声朗诵了一句,接着,一个太监又朗声说:“唱‘合卺歌’!”于是,门外檀板声响,“合卺歌”有板有眼,起伏有致的唱了起来。新月的头垂得更低,却用眼角偷偷的瞄了一下富察皓祯。
这试探性的一瞄不要紧,让富察皓祯彻底误解了新月的心思。他以为新月心里是有他的,只是羞于表达而已。
所以,在众人将床铺收拾好退下后,富察皓祯伸出手去,触摸到了新月披着的描金绡凤红披风,轻轻拉开那个活结褪下时,新月小小的抗拒被当做了羞涩和不知所措。富察皓祯也算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只见他温和一笑,对新月道:“格格很紧张?对了,我听说成亲的时候,新娘子都是不可以吃东西的,你一定是饿坏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喝点酒水好不好?”
新月感激的一笑,富察皓祯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十分有礼的将新月扶到了桌边。新月便小口小口的吃起桌上的喜饼和点心来。
富察皓祯殷切的递上酒水,柔声道:“慢慢喝,不要急,别噎着!”喝点酒可以助兴,让新月格格不再这么羞怯了吧?富察皓祯对此很有经验,当年香绮就是在陪他喝了酒之后,成了他的人的。
新月因为有求于富察皓祯,所以并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便不由自主的灌了几杯下肚。过不了一会儿,新月的脸变得红扑扑的,晶晶盈盈的双眸也越发的亮了。
“格格,你没事吧?”富察皓祯没想到新月还这么不胜酒力,担心的扳过她的肩膀:“要不要喝点热水?”
周围的场景都不停地晃动,摇摆,世界在新月的眼里变成了层层叠叠的重影。她眯了眯眼,奋力摇摇头,眼前的富察皓祯竟然变成了努达海的脸。只见她的天神正温柔的笑道:“没事的话,我们就安歇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新月猛地站了起来,扑到了在他的怀里:“我…我今天终于嫁给你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着,便主动揽上“努达海”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唇深深地亲了下去。
一边亲着,新月一边忙不迭的剥下自己的衣服,嘴里喃喃道:“我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天神,你是我的唯一!让我们彼此拥有,彼此奉献吧!”
富察皓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他一把将新月搂在怀里,大步的向床榻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哦啦啦今天7000+哟
-333=等这篇文完结之后就要开新坑了,不知道大家想看琼瑶哪篇作品的同人文呢?
梅花烙真相
更新时间:2012-7-4 11:38:56 本章字数:7050
由于新月不是宫里正经的格格,所以只是被一顶轿子抬走了事,宫里并没有大肆的举行宴席。
送走了新月之后,皇后笑意盈盈的坐在坤宁宫内,一脸的喜气洋洋。
“总算把这个灾星嫁出去了!”皇后眉飞色舞的对李葵道:“嬷嬷,你是没有看见,当时候新月格格出嫁前就那么直挺挺的往老佛爷面前一跪,巴拉巴拉的说了魏嫔好些子好话,皇上都心软了,恳求着老佛爷要把十五阿哥抱回延禧宫。结果老佛爷雍容华贵那么一笑,质问那个新月格格:‘只有把孩子养在自己额娘身边才能给他一个完整而又快乐的童年,否则会使他的人生变得破碎性格变得极端而又孤僻——你这话这是在指责哀家虐待自己的孙子让他童年充满凄楚和残缺呢,还是在讽刺皇帝现在极端又孤僻呢?’当时候皇上的脸色就变了,让几个老嬷嬷直接把新月拉出去了。哈哈!”
“新月格格那个‘单纯’的性子,未必能够有这样的主意,十有八九是魏嫔娘娘撺掇的。”李葵一边回答皇后,一边小心的将削了皮的苹果切了片,端到坐在一旁啃手指的十三阿哥面前:“之前宁嬷嬷那么对待新月格格,结果新月格格却指名道姓的让宁嬷嬷做陪嫁嬷嬷,其中肯定也有魏嫔的功劳。”不过这样正好,宁嬷嬷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一则新月有罪受了,二来嘛,雪如也会吃点排头呢!
不知道今晚洞房花烛夜,小残月要靠怎么样的借口糊弄过去了。唔,按照那只耗子的个性,会不会为了香绮“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或者是小残月坦白一切,然后耗子兴致勃勃的给自己戴顶小绿帽,展现“君子”风范,成|人之美?
啧啧,按照原著走向来思考的李葵同学完全没有想到新月耗子滚床单这种可能性嘛!也难怪,琼瑶奶奶总是把笔下的角色写的那么“高贵”“善良”,孝期失贞是因为“情不自禁”,抢姐姐男友也叫“情不自禁”。一切的错误都是“情不自禁”的原因,奶奶这么千辛万苦的为她笔下的“正面人物”找借口,怎么会允许他们“不完美”的一面展现在读者面前呢?所以李葵的惯性思维让她还是把富察皓祯和新月当成是琼瑶的主角来思考,把他们当成原著里那些“完美忠于爱情却三观不正”的楷模,可是却忘了如今的香绮并不是原著中白吟霜那般青春貌美,而是一个已经算是人老珠黄的少妇了!琼瑶笔下的雁姬,李舜娟,她们在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曾得到努达海之流的千娇百宠和看似至死不渝的爱。可是当她们年华不再的时候,她们的丈夫就会抱歉的告诉她们,对不起我爱上了别人——都怪我情不自禁!
此时,正在和新月抵死缠绵的富察皓祯当然心中也闪现着所谓的“罪恶感”。靠着新月温软的身体,他自责的想:香绮和云娃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新月这么高贵这么美好,这么的楚楚可怜,又是这么的主动,自己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啊!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新月的玉臂又缠上了富察皓祯的脖子,身体紧紧的贴着他轻轻磨蹭着。富察皓祯那一丝丝“罪恶感”便被这样的软香温玉冲淡了。
她们三个人都这么爱自己,一定可以和平共处的分享他的爱怜的!富察皓祯自我膨胀的想着,搂过新月,再一次缠绕着滚进床去…
云娃坐在院子里,痴痴地望着富察皓祯和新月的新房,满怀酸楚的沉思着,。
没想到,之前慈宁宫里被烙上的那枚印记竟像是她的福星。先是莫名其妙的帮她得到了福晋的好感和宠爱,又使得皓祯对她百般疼爱。之前和皓祯“圆房”的时候,皓祯就曾抚摸着她背后的烙印,迫切而又激烈的叫喊道:“你肯定是梅花仙子下凡投胎的,所以身上才有这么一个像烙印似的记号,怪不得你仙风傲骨,飘逸出尘!原来,你是下凡的梅花仙子!你是我的梅花仙子!”
想到这里,又有一丝丝甜蜜涌上了云娃的心头。她一会儿惆怅而担忧着富察皓祯会不会真的和新月圆房,一会又宽慰自己皓祯爱的是自己,而格格也另有所爱,皓祯一定不会负了自己。
雪如独自一人站在静思山房的角落里,心疼的看着云娃,刚才她从“听房”的宁嬷嬷嘴里,已经知道“好事成了” 。看着云娃神魂颠倒的模样,想到她连个仪式都没举行,就委委屈屈的跟了皓祯做了一个小妾,而新月格格却那么风风光光的嫁了进来,占据了正室的身份,雪如的内心翻江倒海的不平起来,心里暗暗地下了主意。
这时候,崔嬷嬷急急匆匆的赶来过来,脸色十分不好。她慌慌张张的对雪如道:“福晋,不好了,刚才威武大将军努达海在送上贺礼的时候,在王爷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王爷气的脸色都变了,碍于众人在场没有发作。现在,王爷叫您带了云娃姑娘一起到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
雪如心虚起来,带上云娃…难道王爷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姐夫喝酒的时候喝多了,一不小心把消息给捅了出去?听说威武大将军的岳父,就和姐夫是同僚…
越想越怕的雪如忘记了,当年“偷龙转凤”的事情,只有她和姐姐雪晴的心腹嬷嬷在场,雪晴那么谨慎精明的女人肯定会将事情烂到肚子里的。更何况现在的云娃并不是当年被换走的四格格,她身上的烙印也没理由会被一个大男人知道。
王爷肯定是听到风声了,所以要来审问云娃和自己?可是,出了这样混淆血统的事情,王爷第一时间应该会把自己移交给宗人府,然后去向皇上请罪呀!对了,一定是王爷顾念着夫妻情分,给自己一个坦白的机会!只要自己恳恳切切的讲明真相和苦衷,王爷那么疼爱皓祯,一定会原谅自己的!雪如满手都是冷汗,自我安慰的想道。
于是,雪如就带着满腹的担忧和惊恐,携了云娃来到了硕王爷的书房。
硕王爷见她们来了,不像往日那样亲切,也并不温言赐坐,只是将一干的闲杂人等全部遣了下去,背过手去冷着脸来回踱步。
半响,硕王爷带着怒意开口了:“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他怒视着云娃,冷冷的开口道。雪如便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拉着云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没等硕王爷开口质疑就急切的说道:“王爷,我知道你一定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请不要开口,听我说好不好?这件事不关云娃的事,都是我自己造的孽!皓祯不是你的孩子,云娃才是!”
硕王爷惊异的看着雪如,脱口而出:“什么,皓祯不是我的孩子?难道你也给我戴了绿帽子?还有,什么叫云娃才是我的孩子?她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你在发什么疯?”
雪如闻言,顿时崩溃了,痛哭失声:“虽然我对不起你,可是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爱和忠诚呢!当年偷龙转凤,我实在是情迫无奈,你要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呀…二十八年来,我都生活在悔恨之中呀…我苦瞒着了你二十八年,现在说的才句句实言啊!云娃确实是我们的女儿啊,她和皓祯同年同月同日生,事实上,是皓祯比她先出生了数日…在我生产那天,才抱进府里来…当年,我在她的身上烙了一个梅花印,就是为了把她认回来!”
“你疯了!”硕王爷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大声吼叫道:“什么四格格,我们只有三个女儿!还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云娃的年纪也不对啊!”
云娃惊魂未定的看着雪如,难怪福晋见了那个烙印之后,对自己这么的好,原来是这样!这时候,雪如就一把将她揽到怀里,痛哭道:“不,不应该说是云娃,应该说是四格格!可是正因我的不够勇敢,所以才害死了我的四格格!好在老天有眼,现在把云娃送到了我们的身边!她一定是四格格的转世,一定是的!不然她为什么身上会带这么样一个胎记,为什么生于四格格死去的那一年——王爷,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当初我担心生不出儿子会被你厌弃,所以将孩子换走,现在老天又把她送了回来,云娃是我们的女儿啊!”
硕王爷悚然而惊,他抽了口冷气,某种“恐惧”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他打量着和云娃哭作一团的雪如,百感交集。混淆血统可是欺君的大罪,雪如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混账!我今天叫你们过来是因为努达海说,新月格格在父母尸骨未寒的时候纠缠着他不放,所以才想叫云娃来问问。没想到你居然做贼心虚,把一切都招了!”硕王爷陡地大吼了一声,猛地弯下腰揪住雪如的衣襟,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重浊:“你是想把全家人都害死吗?”
雪如怔怔的看着硕王爷,心里悔恨不已。没想到努达海将军跟王爷说的是新月格格的事情,那么如果自己不说出当年的真相,王爷也不会知道!
硕王爷就面如死灰,沉声说道:“我现在就去向皇上请罪!”
雪如泪落如雨,抱着硕王爷的大腿哭泣道:“王爷,只要您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真相?想想我们的三个格格,如果我们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让她们在夫家怎么做抬得起头来!四格格虽然去了,可是不还有云娃陪着我们吗?皓祯不是也很优秀吗,更何况他刚刚迎娶了格格,已经圆了房。你要是现在去请罪,说不定就会被扣上一顶‘骗娶格格’的罪名,到时候我们王府就都玩完了!”
硕王爷便重重的坐在了八仙椅上,靠在椅背上重重的喘着气。即使他现在心中有太多的不敢置信和对雪如的愤怒,但雪如说的也的的确确没错!自己毕竟还有三个女儿,如果事情吵嚷了出去,她们怎么做人?而且在他心里,雪如毕竟是他的发妻,多少也有几分不舍;富察皓祥更是他一直以来的骄傲,这样的骄傲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不是亲生的,可就打了自己的老脸了!
如果自己不说,皇家或许就不会知道——至少没那么早知道,那么一切的生活还会像以前一样;可是皇上不知道还好,可是万一走漏了风声,这一家子都完了!绝对不能拿全府人的性命做赌注,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一个香火!
想到这里,硕王爷便沉痛而又悲切的对雪如道:“你说的不错。事已至此,我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我已经五十八岁了,丢不起那个人。你不再年轻了,也受不起那牢狱之灾!除了认命我还能怎么样呢?明天我就去找族长讨论分家的事情,让皓祥带着翩翩和宜尔哈格格分府单过吧。如果老天保佑,这件事情不被捅出来,大家皆大欢喜;如果不幸被皇上知道了,咱们王府也能留一条血脉在!”说着,他疑惑的看着据说是四格格转世的云娃,又看看泪流满面的雪如,想起了他们年轻时候的美好时光,心中也有些动容,便叮嘱雪如道:“至于云娃,福晋你看着办吧,也不要太亏待了人家!在没人的时候,也叫我一声阿玛吧!”
雪如一听,便兴奋起来。她早就认定了这个秘密不会被传出去,一听说硕王爷要把翩翩和皓祥夫妇送走,心里巴不得这样,又听王爷间接承认了云娃,便含着眼泪带着笑点了点头。
云娃一听说攀上王爷这座大靠山,也十分欣喜。看来,那个烙印真的是自己的福星,让自己被当成了王府四格格的转世!
“新月格格纠缠努达海将军的事情…”硕王爷私心里是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的,毕竟荆州之乱的时候,新月格格年方二九,正值年轻貌美。没理由会爱上已经不惑之年的“糟老头”努达海啊。可是努达海言之凿凿,让他不由得相信,所以把云娃叫了过来,想要问个究竟。
云娃一听,眼睛一亮。她连忙磕个头道:“回阿玛的话,新月格格的确对努达海将军颇为迷恋。在进京的路上,总是派我给将军传话,又是喜欢听笛子啦又是想骑马啦,后来将军无法,只得把自己的爱马借给格格骑,又送了格格一个笛子,希望格格不要再做纠缠。我们二格格也劝过,可是新月格格…”说着她便小心翼翼的瞥了硕王爷和雪如一眼,继续回道:“格格不知道为什么把将军的好意和关心当成了喜爱,把将军无奈之下送的笛子当成了定情信物…不瞒阿玛和额娘,当晚所谓的‘皓祯贝勒调戏宫女’是假的,实际上是格格逼着我装成她的样子,穿着我的衣服偷溜出去找努达海将军,没想到在中途遇到了皓祯,引来了侍卫。老佛爷和皇后娘娘为了格格的声誉,所以默认了多隆贝子的那个说法,其实我和皓祯是无辜的,只是格格的替罪羊而已!”
听到云娃这么说,硕亲王不禁皱起了眉头,面带不悦。雪如更是脸色铁青的怒骂道:“没见过骨头这么轻的格格!皓祯娶了她真是倒了大霉,不但在王亲贵族面前诋毁了皓祯的形象,还带累着我和王爷跪了半宿——真是晦气!”
云娃低下头,窃笑起来。有了王爷和福晋的鼎力支持,新月那个不讨长辈喜欢,没有一丁点规矩格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罢!皓祯和她圆了房又怎么样呢?这么一个随时可能会给他戴绿帽的格格,怎么能获得他的真心喜爱和尊敬呢?
宁嬷嬷坐在新房门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听着房里的动静。新月不停地呻吟引起了宁嬷嬷的强烈不满,自己只是奉了魏嫔娘娘的命令,在新月格格的酒杯里下了一点点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物,用来防止新月格格忽然抽风引发王府混乱而已,没想到这位格格就像喝了chun药一样,不知廉耻的一直缠着皓祯贝勒,还说什么奉献彼此,真心相爱什么的。才和人家见两次面,骨头就jian成这样!这时候,新月又高声叫了一声,宁嬷嬷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sao蹄子,不要脸!”
而将军府内,努达海更是笑容满面的对腊梅道:“你的主意真不错!刚才硕王爷的脸色都气得发青了——只是他们会相信么?”
腊梅便轻轻的为努达海捏着肩膀,细声细气的回答道:“将军大人,您说的话硕王府的了未必会信,可是您忘了硕王府还有一个跟着新月格格一同从荆州过来的丫鬟吗?听说她做了皓祯贝勒的姨太太呢,做奴才再忠心,也不可能为了主子放弃唾手可得荣华富贵,更何况这个丫头跟着新月格格总是受罚,心里哪儿能没有怨呢?我是女人,我也了解女人。硕王爷如果问了那个丫鬟,她一定会添油加醋的诋毁新月格格,达到我们的目的;如果不问,那他的心里就会有一个疙瘩存在那里,迟早也会爆发。”
一边为努达海解释道,腊梅一边佩服起容嬷嬷和五格格的用计之深。早在婚宴当天晚上,雁姬就带着容嬷嬷的命令,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并这个“献计”的使命交给自己。当时候自己还不以为然,只要其中的一个环节出了差错,这个看似简单却又周密的计划就有可能全盘泡汤——没想到将军真的如同容嬷嬷猜想的那样,被自己的三言两语所挑拨,恨上了格格,采纳了这个计策。而后,五格格借着请珞琳还有夫人听戏的由头,把自己也叫了过去,告诉自己容嬷嬷已经想方设法把云娃送到了硕王府,让自己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就在接到五格格命令的第二天,坊间就传开了硕福晋为了格格身边婢女责打亲孙女的事情。
借刀杀人的事情令妃不是没有干过,可是五格格和容嬷嬷的计划虽然简单,但是将众人心态性格拿捏的十分准确,事态似乎也顺应着她们的一开始的想法发展,这实在让人吃惊。难怪令妃娘娘心思那么深沉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在皇后和跟皇后结盟的舒妃身上,讨不到一丁点好处。
腊梅决定还是要好好听从五格格和容嬷嬷的命令,不再抱有生了男丁踢掉雁姬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当然不知道,李葵对令妃身边出来的她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早在努达海纳了她的那一天起,雁姬就按照秋琳给的方子,已经给努达海下了绝育的药物。
新月的狡辩
更新时间:2012-7-4 21:02:23 本章字数:6071
闹腾了一整晚,终于将苦苦隐瞒了近三十年的真相说了出来,雪如也松了一口气。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己的便宜儿子做了额驸,和亲闺女的“转世”相知相许,看不顺眼的庶子和侧室即将被“扫地出门”,这一切的一切真是可喜可贺呀!
至于新月格格的丑事,雪如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她早就打算好怎么处理这个身份高贵,能为他们一家带来福利而又碍眼的格格了。新月格格又不像宜尔哈格格那样,深受太后和皇后的宠爱,有特诏可以随时进宫的。
待会儿先给新月格格一个下马威,拿努达海的话好好羞她一羞,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府里的主人,也要让皓祯看清楚新月的真面目,剩下的事情徐徐图之。只要新月格格没法怀孕,在自己和王爷的扶持下,云娃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王府了!雪如兴奋的想着,决定以后要在新月格格的饭菜里“加点料”了。
正在雪如和硕亲王神清气爽的端坐在大厅里,做着美好的白日梦等着新月这个新妇来敬茶时,崔嬷嬷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王爷,福晋,不好了!听说新月格格一大早就闹了起来,吵着闹着要绞了头发去当姑子,正在寻死觅活呢!”
“什么,有这等事情?”硕王爷和福晋互视一眼,惊疑的站起身来。
富察皓祯的小院里真是热闹非凡,满屋子茶碗、花瓶尽数被打了个稀烂。只见哭闹过一阵的新月衣衫不整的坐在床榻上,手里握着一把剪刀,神情呆滞的看着床上的血迹,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新月,你是怎么了嘛,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让宁嬷嬷给你放热水洗澡好不好?”富察皓祯试探着将手放在新月的肩膀上,却引起了新月剧烈的反抗,她一边扭动着身躯一边尖声叫道:“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富察皓祯手足无措的将手举过头顶,轻声安慰道:“好好好,我不碰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绝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家没有了,清白也没有了…这样的我,怎么能配得上努达海…”新月喃喃的低语道,宁嬷嬷听到后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乖巧的格格不但骨子里风骚YD,而且还喜欢一个老男人!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按道理来讲宁嬷嬷是不会知道努达海是何许人也的,但是珞琳和雁姬经常出入坤宁宫,所以连带着令妃党宁嬷嬷对他都印象深刻。
富察皓祯闻言睁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新月道:“新月,你说什么卤什么海的?说清楚一点好不好?你到底怎么了嘛!”明明前一天晚上还是那么的热情如火,缠着自己要了一次又一次的,怎么一大早起来,看着自己光祼的身子就又哭又闹,甚至还要自裁。
肩负着拉拢硕王爷使命的宁嬷嬷当然不能让新月的喃喃自语坏了魏嫔的大计划,于是她灵机一动,高声对碧波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格格想吃卤海带吗?”
“什么卤海带,宁嬷嬷你就不要再替新月格格遮羞了!”雪如扶着硕王爷昂首挺胸,一脸高贵倨傲的走了进来,冷冷的说道:“她自己做的丑事,你心里也很清楚吧!”
宁嬷嬷向来都不是吃素的角儿,更何况公主格格身边的嬷嬷,一般都是由皇后指派,说是奴才,其实是皇家的监视者,十分体面,因此宁嬷嬷的腰杆儿相当硬。她见雪如说的不客气,便也冷笑道:“哟,什么风儿把王爷和福晋吹来了?老奴给王爷福晋请安了,虽然咱们格格端王府遗孤,身吃穿用度都是按和硕公主的品级来的,但是按照规矩万万不敢劳动福晋亲自来请安的。格格做过什么丑事儿,奴才这个天天服侍的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唉,这额驸也不知道是怎么着了,竟把咱们格格气的寻死觅活,奴才倒想问问福晋和王爷,是府上的风水不好还是人邪了呢?怎么着我们格格一嫁过来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你!”雪如一怒之下,竟然越过前去要去打宁嬷嬷的耳光:“你好大的狗胆!帮着新月格格欺上瞒下,皇上和老佛爷一定是被你蒙蔽了,才会把这样不知羞耻的格格嫁到我们王府!她的丑事我说出来都嫌脏了我的嘴!”
宁嬷嬷见状,一个打滚就扑倒在地上,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捏着沾有新月落红的喜帕,一边大哭大闹道:“什么丑事,什么丑事?没天理啊!苍天哟你睁睁眼,新婚第一天就差点逼死我们可怜的端亲王遗孤和硕格格了!我苦命的格格喂,没爹没娘的可怜格格就这么任由人欺负去了!”
王府众人拿见过这个阵势,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宁嬷嬷,富察皓祯更是惊的连心中的疑问都顾不得去问了。
云娃一见到宁嬷嬷就害怕,连忙一把拉过福晋的手,慢声细语的劝道:“额娘咱们走吧!不要跟宁嬷嬷计较了!”
宁嬷嬷就利落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云娃面前指着她的鼻子,不由分说的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蹄子,我当是谁呢,噢,噢,原来是你这个眼皮子浅背主的小蹄子在这里瞎胡沁嚼舌头呢,老佛爷和皇后娘娘恩典,指了你来做试婚格格,没想到你竟然想着鸠占鹊巢,为了霸着贝勒爷的宠,居然诬陷起格格来,你有几条命?”雪如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宁嬷嬷就捏了那喜帕,抖到她的鼻子底下,复而连哭带喊的滚到地上:“这是什么,福晋你瞧这是什么?咱们冰清玉洁的新月格格,被说成个什么样啊!端亲王你地下有知也看看啊,硕福晋说您的闺女偷野汉喂!老佛爷啊!硕福晋诬赖格格秽乱宫闱,您可要给格格做主啊!”
雪如被宁嬷嬷吵得头昏,一时也没了主意,新月也呜呜咽咽的趴在床上痛哭出声。
“吵嚷什么呢?再吵下去王府就要成街头巷尾的笑话了!”一声清亮的女音从门外响起,雪如等人一回头,只见紫薇扶着翩翩,盈盈然的站在门口。看了看满地的碎片,又见着一干窃窃私语的王府仆从,紫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扭头对金锁道:“指使几个人,让她们把院子给我打扫干净!新媳妇才刚过门呢,合府就乱成这个样子,传出去叫人怎么说?”
金锁福了福身,就要带人下去。
紫薇漫不经心的抽出手,扶了扶上次进宫时皇后赏赐的手势,轻描淡写道:“都把嘴给我锁严实了,要是外面传出一点子风声被我知道了,直接打个臭死丢出府去!”
众人敬畏的连称不敢。接着,紫薇轻移莲步走到满地打滚的宁嬷嬷面前,冷哼一声。宁嬷嬷便识趣的站起身来,冲着紫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对于这个深受宫中三巨头喜爱,名为亲王义女实为沧海遗珠的格格,宁嬷嬷还是很畏惧的。
紫薇便回过身去,凑近硕王爷和雪如,低声警告道“阿玛,福晋,不管你们听到怎么样的胡言乱语,甚至说,新月格格真的做过些什么。可是,她是皇上指给大伯的格格,是昭告过天下的!你们这么吵嚷下去,就能和新月格格退婚吗?若是闹得人尽皆知,皇家的的脸面还要不要?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宜尔哈奉劝阿玛和福晋一句,皇上和老佛爷永远是不会错的。所以,事情闹开了之后,到最后难看的还是硕王府!如果皇家的尊严遭受一点点的践踏和侮辱,后果你们也是明白的。新月格格是没什么背景,也不得宠。可她有一个得宠的妹妹是皇子福晋,还有一个世子弟弟!皇家是不肯为了老鼠打翻了玉瓶儿的,搞不好到时候为了新月格格的名声,会治大伯一个诬陷格格的罪名。你们好好掂量掂量去吧!”
硕王爷和雪如面面相觑,他们看着紫薇那认真而又冷漠的神情,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不禁不寒而栗起来,那兴师问罪的势头也弱了下来。
紫薇又抬起头,扬声对银簪道:“宁嬷嬷大概是昨儿个太高兴,多喝了几杯,到现在都还没清醒,现在竟然拿格格打起趣儿来。本应该交给宫里处置,可是宁嬷嬷毕竟是宫里头的老嬷嬷了,我暂且给她留个体面。银簪,还不快把嬷嬷搀出去醒醒酒,难道还由着她继续闹着吗?”
宁嬷嬷被吓得一身冷汗,她只顾着跟雪如撒泼哭闹,没想到叫嚷间,也间接地毁了新月格格的名声。好在这个宜尔哈格格没跟自己计较,不然自己这条老命估计都难保了!
“新月妹妹,不要哭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也适可而止不要再闹了。”紫薇微笑着扶起新月,轻轻的替她梳理了头发,看似安慰,实则威胁的在她耳边低低道:“你以为这里还是皇宫吗?皇家会看在端亲王和莲珠格格的份上优待你,不代表硕王府的人也会!对于他们而言,你一个无权无势不得宠的格格,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你还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你也是王府里头出来的,不会看不出福晋对云娃莫名的优待和偏袒吧?而且王府里的一些小动作,不用我说你也是明白的!”
新月怔怔的看着紫薇,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这个宜尔哈格格她见过,慈宁宫的大小事务一般都是由她协助着老佛爷的心腹桂嬷嬷一同打点。想必她也是同情自己,才出言警告的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努达海这么爱自己,而且他自己也曾经有过两名妻妾不是吗?他一定不会介意自己的不完整的!
新月便打定主意要先在王府立足,然后找寻机会去跟努达海解释清楚。想到这里,她就楚楚可怜的对雪如哀求道:“福晋,一千一万个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引发了这么大的麻烦,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因为一时紧张和不适应,看到…看到额驸没有穿衣服…所以才尖叫了起来。”
说着,新月微微的低下了头,显得很羞怯的样子。
紫薇盯着新月,叹为观止,要不是容嬷嬷跟自己叮嘱过此人的难缠极品,自己真的会被她柔弱的外表骗过去。算了,反正容嬷嬷只是让自己帮助新月在硕王府立足,其他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管好了。
富察皓祯便急切的抓住了新月的手,含情脉脉道:“你刚才真的是把我吓坏了!我们是夫妻,新婚当然有些不习惯,慢慢来嘛。”
云娃眼神一暗,连忙笑着挤到新月身边,柔声安慰道:“看到额驸和格格感情这么好,我也放心了!老夫人和王爷要是地下有知,也一定会为格格感到高兴的。格格,对不起,刚才我完全被宁嬷嬷吓到了,都没想到帮您分辨,真的很抱歉!”
“不不不,请不要这么说!”新月激动到了极点,情真意切的拉住云娃的手,关切道:“我们就像姐妹一样,请不要这么客气!你是不是喜欢皓祯,请不要介意我!放心大胆的追求心中的爱吧!”
雪如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新月,看起来这个新月格格说的蛮真切的,不像在做假。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哪里不对劲的感觉。怎么这个宜尔哈格格只是略略一劝,就让她不再哭闹了呢?
“你说的是真的么?”李葵嘴里叼着的半块苹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努达海去闹场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想到新月格格也能这么的‘随机应变’,还懂得看人家脸色?小胖妞,你说说看,究竟是宜尔哈太厉害,还是我们平时小看了新月格格啊?”
小十三连忙从自己的盘子里叉出一块苹果,狗腿的塞到李葵嘴里,小小声说道:“嬷嬷人家今晚想吃红烧鱼头。”
五格格撇撇嘴,对十三阿哥的讨好行为不屑一顾。也就这点儿出息了,现在自己在讲八卦哎,这个臭小子居然没有认真在听,光想着吃了。迎上李葵诧异的眼神,五格格觉得十分有成就感。一直以来,嬷嬷给她的感觉都是波澜不惊,自己都好久没有看见过嬷嬷这种惊讶的表情了。于是她轻轻咳了一声卖了一个关子:“不止如此呢,还有一件事情,宜尔哈姐姐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好惊讶的。”她扫了一眼李葵,低声道:“咱们的新月格格真是太美好太大度了,居然愿意和皓祯贝勒的妾侍像姐妹一样‘和平共处’呢。只是不知道她那个心大了的奴才,还愿不愿意做小低服,伺候着她这个旧主呢?”
“总之,宜尔哈现在已经和硕王府划清界限了,就随着她们胡闹去吧!”李葵想了想,始终猜不出究竟是什么促使硕王爷下定决心,让兄弟俩分府单过。接着,她一脸笑意和怜爱的看着五格格:“皇后娘娘不是留了你吃午膳?嬷嬷做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和水煮肉片给你吃好不好?”
五格格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十三阿哥低着头戳着盘子里的苹果,满脸怨念的嘀嘀咕咕:“吃吃吃,这么胖还吃,呜呜,嬷嬷偏心…”
陪着老婆入宫探亲,却被岳父大人揪去下棋的福隆安童鞋可怜巴巴蹲在神武门门口,皇上好可怕哦,下棋下的那么烂还自我膨胀,自己不得不伪装的比他更烂,免得赢过他,让一国之君难堪…
好饿哦好饿哦~福隆安眼巴巴的看着宫外人来人往,期盼着和小胖妞夫妻双双把家还。
作者有话要说:急匆匆的更新 大家帮忙捉虫捉虫啦
毒计·奸情保卫战
更新时间:2012-7-5 15:04:13 本章字数:8109
一场闹剧过后,硕王府总算重新安静下来。
碧波和秋水二人是延禧宫的宫女,对新月恭敬有加却并不多话,新月使唤起来也觉得很不顺手,雪如便命令管家重新给新月指了两个丫头来伺候新月。
那管家也是干惯了踩低捧高,跟红顶白这类事情的,知道这个格格不招福晋待见,便将两个原本在花园干杂活,瘦骨嶙峋的小丫头派给了新月。宁嬷嬷心中愤愤不平,可是新月却不以为意,给这两个丫头赐名为丁香和水仙。
丁香和水仙在新月身边伺候了一阵子,脸蛋也渐渐圆润起来。这两个小丫头长得都十分清秀,尤其是水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这样就引起了云娃的高度警惕——万一自己有了身孕,格格又不愿意和皓祯同房,香绮是不成了,那格格会不会便宜这两个丫头片子?
想到这里,云娃就坐不住了。她便常常到新月房里聊天,一坐就是半天。新月对云娃的到来当然也是十分欢喜的,云娃偶尔和新月聊天的时候,就要呵斥水仙和丁香几句,美名曰:“我是伺候格格的老人,帮格格管教丫头天经地义”。新月也并不指责,反而一副很赞成的模样。
说起来,水仙和丁香也算是命苦,不但要伺候新月,要讨好宁嬷嬷和两位大宫女,同时还要提防着云娃对她们的“管教”,动辄就是一个嘴巴子下来。做了新月的贴身丫鬟,虽然吃的比做杂役时候要好,穿的也比过去暖,但是她们俩的日子过得还是苦不堪言 。
于是,新月和云娃又回到了过去那段“无话不说”的亲密,当然,这种亲密只是停留在了表面,因为每当新月冲着云娃讲述着自己有多么多么思念努达海的时候,云娃总是看似竭尽所能的为新月出谋策划,心底却越来越鄙夷新月的人品和操守,同时背地里把新月的话一字不差的学给雪如听。
雪如就更加看不上新月的人品了,可是她更懂得自己的便宜儿子富察皓祯的性子。说得难听点儿,富察皓祯就是头顺毛驴,你越是跟他对着来,他就越来劲儿。
新月每天都把富察皓祯往云娃和香绮的房里推,这样的行为在富察皓祯看来,就是新月大度,宽容的表现。在他的心里,新月简直升华为一代贤妻的楷模和典范,这样一来,他更加迷恋新月了。欲擒故纵这一招使到他的身上,百分之百奏效。
而新月要的也是这个效果,她总是用那对盈盈然的眸子,静静静静的瞅著富察皓祯,眼中盛载的是千言万语,然后轻轻将他往云娃的静思山房方向一推,慢慢地关上房门。富察皓祯就被这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征服了。他已经脑补出情同姐妹的主仆二人同时爱上他,善良的主人新月为了丫鬟云娃决定放弃对他的爱恋了!
哦,新月,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发的怜你,爱你!富察皓祯每每对着月亮发出这样的感叹。他并不知道,现在他已经成了新月在王府安身立命的一颗棋子。而新月的所作所为,目的就是为了绑住他的心,却不至于再次和他同床共枕。
在叮嘱云娃不要到皓祯面前讲新月的短处之后,雪如就悄悄的去拜访了都统夫人,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就多了一包粉末状的药物。都统夫人是雪如的亲姐姐雪晴,姐妹俩只是差两岁,从小亲爱得蜜里调油。雪晴自小就心狠手辣,有见识有主张,进门没多久把都统的那些妾侍们的把柄都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都统府上除了雪晴所出的三个男丁,其他妾侍养大的都是女儿。因此,雪如在遇到棘手问题的时候,常常向她讨些主意。
而云娃和新月的那份“亲密”,以及新月总是劝富察皓祯去云娃房里过夜,让香绮气的都快要双眼滴血了。一个云娃竟然勾的合府大大小小的主子们,都对她关爱有加,她到底有什么妖法?不,绝对不能让她再这么兴风作浪,无法无天下去了,不然自己和韵儿哪里还有活路?
这天,香绮抱着韵儿在花园里赏花,就见云娃叉着腰站在原地教训着小丫头翠儿。翠儿也是花园的杂役,平时负责修剪修剪花草,看管看管树木。
原来,云娃看上了一枝桂花,就要折来Сhā瓶。哪知翠儿是个死心眼的姑娘,拦着不让摘:“这桂花才刚开,还没给福晋和新月格格送过去呢。按照府里的规矩,甭管是Сhā瓶的花儿还是头上戴的花儿,头一份儿应该送到福晋的房里去,再给新月格格送去,然后再按份例再分给各位姨奶奶。”
云娃闻言勃然大怒,她最听不得“姨奶奶”三个字,在她的心里,她早就如同皓祯的正室无异了。这王府里任谁不规规矩矩叫她一声“云姑娘”,好东西由着她拣?翠儿如此不识抬举的将云娃的身份点了出来,让她十分恼怒,便一扬手,照脸一下,打的那翠儿一栽,还没等翠儿站得稳呢,云娃照着那边脸上又是一下,登时翠儿的两腮紫胀起来。
翠儿一行躲,一行嘴硬的跟云娃理论道:“云姨太息怒,这是府里的规矩,是有例可循的!”
“好一个有例可循!你是咱们府上的家生子,也敢这么跟我放肆?”云娃叉着腰,随手又给翠儿一下子:“你不是有例可循吗?府上丫鬟配小子多着呢,也叫有例可循!我这就回了额娘,把你指给那个看马棚的赵二去!”
翠儿捂着脸,眼泪就下来了。赵二烂赌成性,成日里不是喝酒就是赌博,都过了四十岁还没讨到媳妇儿。香绮看不过眼,上前劝了几句,没想到云娃冷哼一声,觑了香绮一眼:“人家都说天下的奴才是一家——可是我好歹是王府里出来贴身伺候格格的人,和格格亲如姐妹。倒是姐姐,听说以前是靠卖唱糊口的?难怪和这些个低贱的奴才们聊的来呢。”
一席话说得香绮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她恨恨的看着云娃,格格身边的奴才怎么了,皇后身边的奴才那也是奴才!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何苦来糟践别人捧高自己?格格再怎么宠爱,也改变不了她奴才的出身!
香绮进府十多年,平日里还算大度友善,因此王府里大多数的丫鬟们都和她交好。况且云娃平日做事太张狂,早就引得众人的不满。于是大家都悄悄地对云娃怒目而视,云娃却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通过此事就可以树立威信呢。
没想到,当晚翠儿就跳了井,等到众人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云娃倒笑着对雪如道:“这翠儿真是个没福分的,我今天刚说要给她配个小子呢,没想到她一时贪玩就掉到井里,额娘随便赏她爹妈几个钱也就罢了。”
雪如听说后便也不以为意,依着云娃的意思,给了翠儿爹娘几个钱便打发了。女儿是因为什么想不开的,翠儿的爹娘都很清楚,但是他们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敢怒不敢言,只得含着悲和怒咽下这口气。
水仙丁香二人,连带着云娃身边的红香绿玉,原本都和翠儿十分要好,听了这个噩耗也不禁偷偷的落了几回泪,只是不敢让云娃看见,不然又是一顿打骂。
这天,云娃又到新月的房里聊天,同时带给新月一个震撼的消息:努达海就要带兵出去打仗啦!原来,早在乾隆二十七年,冬缅甸入侵云南普洱地区,当时候虽然缅甸战败,暂时息兵,但是依然对大清虎视眈眈,时不时派点小分队来骚扰一下边境人民。
乾隆大怒,决定派兵遣将好好教训一下这等不知好歹的蛮夷之国。没想到五阿哥自动请缨,要去攻打缅甸,乾隆苦劝无法,只得派阿桂和努达海两名沙场老将作为主帅,陪伴着五阿哥一同奔赴战场。
新月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心都碎了。她捂着胸口对云娃道:“我知道了!努达海他宁可去死,也不愿眼睁睁看我成为别人的新娘!他一定是存心想去送死,让我内疚让我难过的,云娃,你说对不对?我错了,我再也不引诱他了!一定是我的感情,让他无处逃避而又无能为力!我多么想告诉他,他以后不用躲避我,不用逃开我,我来躲避他,逃开他…只求他,不要去打这一仗!云娃,你说我要怎样做,可以不让他粉身碎骨!请你告诉我!”
云娃就故作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办法不是没有…可是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伤害到皓祯贝勒…”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新月扑过去就摇著云娃,激烈又热切的问道:“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正在这个时候,碧波端了两碟子点心过来,摆到新月和云娃的面前。新月连忙闭口不谈努达海,而是将话题岔开了:“云娃,这是我上午做的荆州风味的小点心,你尝尝看?”
碧波行了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云娃捏起一块牡丹花样的糕点笑着对新月道:“奴才都好久没有吃到咱们荆州的点心了。”说着便将点心放到嘴里,不慌不忙,细细的咀嚼起来。
新月抓住云娃的手,急不可耐道:“好了嘛,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嘛云娃,快说说看,怎么样才能打消努达海的念头,让他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
“不,我想要说的办法,不是打消努达海将军的念头。”云娃回握住新月的手,用真诚、热切的眼神回望她:“格格,我读的书不多,但是我知道,死亡没有办法结束人间的真爱,只能把它化为永恒,与天地同在…你和努达海将军的爱崇高伟大极了,超越了世俗和礼法,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在!这么伟大的爱,您还怕‘死亡’吗?他死了,您无法阻止,可是您可以陪伴着他从容赴死啊!”云娃看着新月有些犹豫的眼神,顿了顿,用激将法轻轻地道“又或者,格格你可以把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里,将军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你也可以跟皓祯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不不不,请不要这么揣测我!我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我失去了努达海,是无法独活的!”新月情急而又动情的说:“云娃,你说的不错!我什么都不顾了,就是要和努达海同生共死的,可是我该怎么逃出去呢?”
云娃在心里嘲笑新月蠢,努达海早就另结新欢视她为粪土了,他甚至跑到硕王爷面前,庆幸新月终于不会再缠着他了,新月却还义无返顾的要为他送死。如果努达海真的爱新月格格,就会祝福她,而不会因为得不到她的人,就在她的婚礼上诋毁她的名声,让她在夫家难做人。真不知道格格哪里的信心,就这么笃定努达海将军会对她至死不渝呢?
“格格,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马和盘缠,只要你换上家丁的服装,走到王府西侧角门那里,找一个姓赵的人,随时都可以走!”云娃热心的对新月说道,她早就盘算好了,什么共赴黄泉,什么逃跑路线,都是她为新月设的一个局。
云娃欺骗赵二,如果将来有个面容清秀的小厮去找他,那就是福晋许给他的媳妇,赵二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和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厮生米煮成熟饭,这事儿就成了!
而努达海,则是云娃专门下给新月的诱饵,是为了诱骗她按照自己设定好剧情走。所以,到时候只要新月穿着男装去找赵二,她就会通知雪如去角门那里“捉奸”,把事情闹大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新月是功臣之后,可是硕王爷祖上也是靠军功拼出来的基业,皇家不可能让这么一大顶绿帽子戴在一个王府贝勒的头上的!即使皇家不顾新月和王府的名声脸面,装聋作哑,不做任何表态,“新月偷情”也会让皓祯对新月产生憎恶感,到时候自己再温言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
云娃千算万算,只漏了一点,她忘了新月虽然不聪明,可是对努达海的事情上却时时会有一些新点子。云娃以为新月至少要准备一阵子才会出府,所以没有提前通知赵二在那里等。没想到她前脚刚到静思山房,新月后脚就换了衣裳拿了行李,偷偷骗了一个小厮的腰牌,从角门那里顺利的溜走了。门房们压根不会想到一个高贵的王府格格,会女扮男装为爱走天涯,检查腰牌的时候自然也是马马虎虎。
新月也有新月的想法,她虽然溜出硕王府,却并不急着去找努达海一诉衷情,而是在城外的一条军队必经之路上,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如果自己在努达海打了败仗之后,最潦倒窘迫的时刻,如同仙女般忽然赶到他的身边的话,一定会让努达海感动不已的!新月躺在客栈又硬又冷的床上,幸福的想着。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硕王府,因为她正闹得人仰马翻…
今天上书房集体休息一天,七阿哥,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和常年赖着不想走的小十三又一窝蜂的涌到了坤宁宫,顺便附送克善小世子一枚。至于好端端的,上书房为什么放假——原因无他,因为沉寂多时的还珠格格又重出江湖啦!小燕子在魏嫔的点拨下,吃一堑长一智,终于明白为什么杜若兰能够趁虚而入了。虽然自己对永琪来说很重要很稀奇,可是永琪毕竟是皇家阿哥出身,诗词歌赋也是样样精通,可是到了自己面前却没有了共同语言。于是小燕子便郑重向魏嫔承诺,等到她学好了成语作诗,一定好好的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帮她把十五阿哥夺回来!
魏嫔笑得温婉极了,她可不指望小燕子能把十五阿哥要回来,她的目的是希望那个讲规矩的死板皇后对着皇上一番“忠言逆耳”,阻止小燕子到上书房念书,那样一定会引起小燕子和皇上的反感的!
乾隆一听说小燕子要读书,觉得新鲜极了,也不顾太后的反对,便举了双手赞同。
令人意外的是,皇后没有发表意见,虽然阿哥们多数都成年了,小燕子身为五阿哥妻室不宜去上书房念书。但是皇上都发话了,规矩什么的当然不重要了。什么?让她去劝谏?有没有搞错哎,太后阻止都没用,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皇后呢?
于是魏嫔的打算又落空了…
李葵则是断言小燕子去上书房,那一定是个杯具,会有人倒霉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几个阿哥和克善离那个灾星远一点。阿哥世子们小燕子是没祸害到啦,不过也还是有人扛不住了的。这不,小燕子上学的第二天,纪晓岚就“病了”。
“容嬷嬷,你说五哥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皇后在耳房里眯眼小憩,十一阿哥和克善正蹲在地上围观十二阿哥和七阿哥下棋,只有小十三无所事事,把李葵揪到一边嘀嘀咕咕的嚼舌根:“比如,挣军功然后…然后争帝宠,做储君!那怎么办呢,我一向看好十二哥的呀!”
李葵觑了小十三,拍了拍他的光脑门:“小小年纪的,就懂这些,果然是皇家出品呐。话说你把你五哥想的太伟大了啦。他纯粹是无福消受女人恩,出去躲难了好不好?”说着李葵指指十二阿哥,楸着小十三的耳朵同样小小声的问道:“你觉得是你聪明,还是你十二哥聪明?”
小十三掰着手指头想了想,咬着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道:“应该是十二哥吧…”
“就是说啦,聪明的从容不迫,你干着急个什么劲儿?”李葵捏捏十三的包子脸:“最近好像瘦了点?嬷嬷晚上给你加餐哈~”说着站起身来就要替四位小爷端点心。
小十三揪着李葵的衣角,满脸纠结的嘟着嘴:“人家最近要减肥嘛…五姐姐上次说,男生长肥了就不帅了…等等啦容嬷嬷,你也说啦,我是脑残预警器嘛!在这个方面十二哥就不如我了对不对?”
“对对对,你真聪明,你最聪明。”完全打发小孩的标准口气,小孩子懂什么,就是应该圆嘟嘟的才可爱嘛!
“嬷嬷你说我像小天师,那我以后要不要去做钦天监呢?”不屈不挠的追问。
“是小天使啦…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你随意啊。”不耐烦的敷衍。
“那我决定四处云游,研习法术,嗯然后尝遍天下美食!容嬷嬷要不要一起去?”兴致盎然的嗓音。
“法术,我还巫术咧…到时候我要是没死,就陪你一起去好了。虽然你这小子极有可能是让我学着做美食,然后继续时候服侍您的胃对不对?”无奈的声音。
“不许说死不许说死!”孩子的嗓音尖锐的响起来。
“好啦,不死不死…”那不就成了老不死的了么?真苦逼呀…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写文一来,因为担心断更会让大家心情不舒畅,八卦女都好久没有看蜡笔小新了TUT一有时间就更文【虽然更得还是很慢啦...
现在无业游民中,偶尔因为爸妈在家所以不敢碰电脑导致无法日更...那也是无可奈何地事情【耸肩
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一下八卦女这个想更新却力不从心的苦逼心情~~~~~【鞠躬...
写完这篇容嬷嬷之后,八卦女一定要好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然后再开新坑。因为舍不得现在的BB,所以决定下一个坑还是开同人的,暂定为综琼瑶之【菟丝花、一颗红豆】
如果大家还有什么其他的建议,也可以提出来哦
计中计
更新时间:2012-7-6 16:02:29 本章字数:9572
云娃让红香捧着新月送给她的糕点和牛|乳跟在身后,一路盘算着新月的事情,心中窃喜不已。回到静思山房,红香将糕点和牛|乳摆好后,云娃就开始大吃起来。怎么说新月都是她名义上的主子,所以刚才在新月那里,她只是象征性的尝了几口,吃的并不尽兴。
“姑娘,牛|乳不解渴,还是喝点水吧。”绿玉端上一杯水,轻轻地放在云娃的面前。云娃正巧觉得口干,便将茶水全部灌了下去。
新月那个傻蛋,一遇到努达海就变得头脑不清,不顾一切了——不过,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听人劝的糊涂姑娘,不然老福晋也不可能会这么讨厌她,云娃喝了两口牛|乳,又将点心塞了一块到嘴里,畅想着除去新月之后的美好生活。想了想,她又扭头对绿玉道:“刚才我在新月格格那里尝了一点山楂糕,觉得味道酸甜可口,你晚上让厨房也给我做一道过来。”
“是,云姑娘。”绿玉福了福身子,就要退下去,忽然云娃低喘起来:“绿玉,我的肚子好疼,大概是在格格那里吃坏了肚子。你扶着我到床上躺一会儿…”
“吃坏了肚子?”绿玉神色一变,十分体贴的将云娃扶到床上,有些担忧的试探道:“会不会是格格…动了什么手脚?要不然,奴婢去请个大夫给您瞧瞧?”
云娃卧在床榻上,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吟道:“她那个蠢货,要是有这个头脑,怎么会败在我的手上!”
就在这时候,红香打着帘子进来,恭恭敬敬的道:“云姑娘,福晋来了。”
闻言,云娃支撑着就要站起来,可是一阵强烈的眩晕,让她又重新倒回了床上。雪如捏着帕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见这个情形也吓了一跳。她连忙跑到床边握住云娃的手,一摸头,汗津津的。
“我的儿,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雪如气急败坏跳起身子,一叠连声的喊:“怎么不传大夫?崔嬷嬷,传大夫,快传大夫!”,雪如一边催着崔嬷嬷往外跑,一边心急如飞的问云娃道:“怎么忽然就这个样子了呢?”
云娃满头大汗,咬着牙道:“额娘…我下腹好痛…”
“下腹?”雪如惊异万分,连忙掀起了云娃的下裙,只见她的内衬粘上一丝了鲜血。雪如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尖声质问绿玉道:“姑娘上次的葵水是什么时候来的?”
绿玉答不上来,红香见雪如脸色不好,赶紧补充道:“回福晋的话,姑娘上一次的葵水…好像,好像是上上个月的这个时候!”
雪如赶紧让云娃平躺在床上,不许她起来。云娃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不一会儿,外面崔嬷嬷的声音急急忙忙传了过来:“福晋,大夫来了,要不要请房里的姑娘们避一避?”
“云娃都成什么样了?还要避嫌!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快让大夫进来吧!”雪如心急如焚的冲外面吼道。
崔姥姥便带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大夫为云娃把了脉,察看了瞳仁、气色,便蹙着眉对着雪如拱手道:“这位夫人她有喜了,只是胎儿只有一个半月,尚且还不是很稳定,这阵子最好还是让她尽量独寝,免得伤及胎儿。”
大夫说的隐晦,云娃却臊红了脸。一旁服侍的丫鬟们交换了眼神,心下都鄙夷起来。都怀了孕还缠着爷们儿,不要脸!霸着贝勒爷,不让贝勒爷往香绮姐和格格房里去,这下好看了吧?
雪如也有些尴尬,急急忙忙的应了。然后又扭过头去,冲着云娃眉开眼笑道:“这表示,硕亲王府,后继有人了?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她掐指一算,惊喜道:“明年春天,小小王爷就要出世了!”
大夫目瞪口呆的看着雪如,他没有听错吧?虽然他老人家是从乡下地方来的,可是不代表他没有见识呀!听说这户人家娶了格格,而躺在床上的这位呢,肯定不是出身高贵的格格啦,不然怎么不去宫里找那些医术高明的太医,而是到外面找大夫呢。
唔,看这个架势,身边只有两个伺候的丫鬟,充其量只是个侍妾之流嘛!可是这个据说是福晋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侍妾生的孩子能让她惊喜成这样,还说出什么“小小王爷”这样的话来?正常的大户人家都知道,只有正妻生的孩子才有继承家业的权力,更何况这是规矩很大的王府诶!
云娃和雪如抱着头喜极而泣,雪如深深吸了口气,顿时笑逐颜开,转头急呼:“秦嬷嬷,快把云娃迁到上房里去!”
秦嬷嬷应了一声扭头就要走,大夫忽然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说,连忙制止道:“不能迁不能迁!有了身孕,不能随便搬迁,随时可能会动了胎气!更何况刚才这位夫人好像服用了大量寒性的东西,这才导致了滑胎的先兆,实在是不宜移动。一般来说,胎儿到了怀孕中期就已经很稳定了,可是这位夫人的情况没这么简单,我建议她最好一直卧床静养,好好安胎。”
喂喂喂,这位福晋您有没有脑子啊,就算可以移,你把一个妾侍移到上房,都不跟做正室的格格打声招呼,是踩格格的面子,打皇家的脸呢还是打皇家的脸呢?
“寒性的东西?”雪如眼睛一跳,探究的看向大夫:“您的意思,云娃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出了问题,不是因为…而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造成的?”见大夫忙不迭的点头,雪如便扭过头去,满眼寒意的盯着红香和绿玉:“你们今天给云姑娘吃什么了?给我好好想,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没吃什么呀,就是平常吃的那些,姑娘今儿个只是额外的要了一碗炖鸡蛋…”绿玉努力地回想着。雪如便一叠声的尖声叫着:“还不快点把小厨房的人给我绑了,好好审审?”
红香就像被惊醒了一般,想了想忽然叫道:“不,福晋,有可能不是小厨房的问题!我想起来了,姑娘刚去了格格那里,吃了好些糕点和牛|乳,还带了一些回来呢!”说着就急急忙忙将桌子上残余的牛|乳和糕点捧到了雪如的面前。
“吩咐小厮们到龙源楼,把皓祯给我找回来!”雪如脸色一沉,带着怒气大声喊道,绿玉应了,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不等雪如再次发话,大夫自发的抓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接着,他又皱着眉头将碗里的牛|乳舀了一勺放在嘴里,神情十分严肃:“问题就出在这牛|乳上!”
雪如便揪紧了帕子,紧张的听着大夫摇头晃脑的掉书袋:“老夫刚才尝了一下,这牛|乳是用木瓜、桂圆和熬制而成,在平时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可是对于怀孕初期的人来讲,服用木瓜和桂圆极有可能造成滑胎的情况,而木瓜吃多了,也会让女人难易受孕。这个糕点里面含有细微的山楂粉末——这点数量的山楂并不足以产生危害,不过孕妇还是少吃为妙。”
“山楂也不能吃吗?”红香惊叫着问道,云娃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刚才新月格格还端了好多山楂糕给云姑娘吃呢!”
“新月真是好大的胆子!”雪如便怒哼一声,冲着身边的李嬷嬷道:“你去新月格格那里,亲自把‘格格’请来!再怎么说云娃也曾经是她的奴才,我倒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害我没出世的孙子和云娃!”
喔哦,原来是是经典的“背叛主子爬爬床”这样的桥段呀~大夫还要说些什么,只听门外传来了一声咆哮:“新月是不可能这么陷害云娃的!”
“皓祯,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在龙源楼为五阿哥践行吗?”雪如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富察皓祯并不答话,只是喘着粗气,怒气冲天的看着雪如。
大夫一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发了疯的冲进来,抓着福晋的胳膊就是一阵猛摇:“额娘,你一定是搞错了!云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更何况是新月呢!”
乖乖,这儿子算是白养了!造孽造孽哟~老大夫捋着胡子,不由得叹气。
雪如一阵头晕眼花,她挣扎着从富察皓祯的钳制下挣脱出来,抓住他的手,双眼发直,一个劲儿的摇头叫嚷道:“皓祯,你不要再被格格的假象蒙蔽了!她的温柔贤惠,都是装出来的!直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她曾经和大将军努达海有私啊!”
富察皓祯不可置信的推开雪如,大声咆哮道:“额娘,我没想到你这么的残忍!冷酷!为了云娃肚子里孩子,居然诬陷新月这么纯洁,善良的女孩子,你说的话,我不信,我统统不信!”接着,他扭过头去,冲云娃道:“难道你也怀疑新月么?她对你那么的好,那么的体贴入微,经常劝我多疼你一些,这么一个好女孩好主子,你也怀疑她么?”
云娃含着一泡热泪,连忙摇着头:“不不不,皓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相信额娘和大夫,一定会给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答复的!”
雪如也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反目!她心慌意乱起来,顺着云娃的话赔笑道:“云娃说的没错,皓祯,大夫确实说食物里含有大量寒性的食材啊。我们不是怀疑新月,只是想叫她过来问一问,嘱咐一下!”
喂喂喂,我话还没说完,是你们自己断章取义的啊!可怜的老大夫惊恐的看着富察皓祯举着拳头凑了过来。苍天啊,为什么我最近总是遇到这种不知所谓的疯子啊!他们是不是上辈子拜过把子啊…
富察皓祯一拳过去,老大夫两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红香赶紧要去扶起大夫,忽然她脸色一白,看着雪如和富察皓祯惊慌失措道:“福晋,贝勒爷…贝勒爷把人给打死了!”
富察皓祯不知所措的看着雪如,然后慢慢的凑上前去,将手放在老大夫的鼻孔底下。这一试不要紧,吓得他一ρi股瘫坐在地上。他自诩正人君子,也曾和一些所谓的纨绔大打出手过,可是出…出人命真的是第一回啊!
雪如见此情景,强作镇定道:“打嘴!什么叫贝勒爷把人打死了!要是有一丁点儿的消息走漏出去,我剥了你的皮!”接着,她扭头问崔嬷嬷道:““这大夫是哪儿请的?有人知道是咱们府上请的这个大夫么?”
崔嬷嬷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回道:“刚才奴才本来是要出府找咱们府上常请的曾大夫的,谁知道刚出门就撞上了这个大夫举这个小旗,说是专治疑难杂症。奴才见情况紧急,又想着他既然疑难杂症都治得好,那么云姑娘的病他也能瞧,于是就把他请了进来。应该没有旁人见到!”
雪如一听,心里便有了主意。她对红香道:“还不快悄悄地找人把这个老头丢出去!”
红香颤抖着,白着脸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小寇子就带着两个壮汉鱼贯而入,将大夫的身体用一个大大布袋装了起来。
“记住,今天府里没有来过任何人,也没有出过任何的事情。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这袋子悄悄丢到不远处的河里去,一定要做的严实点,做得好重重有赏,走漏了风声的话…”雪如阴沉的看着室内的众人,大家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小寇子机灵的打了个千,就带着两个壮汉拖着那大布袋,慢慢的退了下去。
然后雪如扶起被吓得神魂俱散富察皓祯,坚定而又冷漠得道:“怕什么,不过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大夫,这种人通常都四海为家,失踪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且安下了心,有我呢!”
富察皓祯机械的点点头,云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她不想住在死过人的房间里呀!只听雪如镇定吩咐秦嬷嬷道:“这房子,是不能再住人了。云娃暂时动不得,你先打发人去把宜兰院收拾收拾,等她坐稳了胎再给她搬过去!再到去我房里,把上好的丝被棉褥枕头都抱来,再挑几个能干的丫头和姥姥,送过来侍候云娃。”接着,雪如又紧紧的握了一下皓祯的手:“你这儿陪着云娃,什么都不用想。看她缺什么、要什么,尽管吩咐秦嬷嬷去办!可要好好保养身子,珍惜这个小生命!我呢,我这就去向你阿玛报喜!”
这时候,李嬷嬷神色匆忙的冲了进来,惊慌失措:“福晋,格格不见了!”
“什么?”雪如猛地跳了起来,厉声高叫道:“什么叫格格不见了,你给我好好的说清楚!”
李嬷嬷就跪在地上,颤声回道:“刚才,奴才去格格那里去请格格过来,宁嬷嬷带着碧波,秋水两位姑娘,并着水仙和丁香都坐在一块儿做针线呢。说是在云娃姑娘走之后,格格就称身体不适,把她们都打发出来,一个人房里休息呢!奴才就去敲门,结果房里也没人应,宁嬷嬷的脸色就很不好了。踹开房门一看,只见格格房里的窗户大敞着,柜子里面衣服首饰银两,统统没没了!”说着,李嬷嬷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到了雪如的手上:“这是在格格的桌子上找到了,宁嬷嬷看完了信件后,就张罗着要回宫禀报宫里的主子!”
雪如夺过信件,一目十行的快速读着,越往下看,她的脸色就越发的铁青。
不得不说新月的字迹还是很工整娟秀,赏心悦目的。只是上面的内容却能气的让人吐血:“阿玛,额娘,皓祯。对不起,千千万万个对不起!努达海就要去战场了,战场刀剑无眼,我又怎么能安心在府里享受着荣华,心里挂念着努达海,却一次次的欺骗你们?皓祯,对不起,几千几万个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呢即使你得到了我的身子,得到了太后和皇上的指婚,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戏可唱,现在没有,以后也永不会有!请你好好的对待云娃吧,额娘和阿玛说的都是真的,我爱的人是努达海。早在云娃告诉我,努达海将要出征这个消息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他死,我死;他活,我活!是死是活,我都随他去了!本来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向你们道别,你们一定会阻拦我的。可是我必须要说:今天,谁要拦我,谁就是要害死我!我要去找努达海的心意已决!不让我去,还不如拿刀来杀了我来的痛快。要不然,我自行了断也成!好在,苍天怜我,我亲爱的云娃依旧是那么的忠诚,义无返顾的为了准备好了一切。请不要怪罪她,不要怪罪她的忠诚,不要怪罪她的帮助和隐瞒,因为这是我,作为一个‘主子’对她最后的‘命令’,让她不得不从!”
这时候,富察皓祯劈手就将信件抢到手上,雪如根本来不及阻拦。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大大的瞪圆了,额头上的青筋也渐渐跳了起来。忽然,他从床上拎起云娃,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脖子:“是你协助格格逃走的?你好大的胆子!看着我被努达海那个老匹夫戴绿帽,你好得意是不是?你是不是嫉妒新月的美貌,所以想出这个毒计来陷害她对不对?你把新月藏哪儿去了?说!我和额娘对你千般爱护,却没想到养了一条会咬人的狗!我掐死你!”
云娃被扼住喉咙,拼命的摇着头挣扎着。
新月原本想着,云娃是冒着极大地风险来帮助自己逃跑的,所以特地写下这封信为云娃求情。
没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差点成了云娃的催命符。
“不!”雪如狂喊,扑上去抓住富察皓祯的衣服,拼命摇着他:“这件事情跟云娃一点关系都没有呀!新月喜欢努达海,是努达海告诉我们的,现在新月也亲笔承认了!就算没有努达海,新月也会闹出其他的幺蛾子的呀!她的行为不检,早已经是王亲贵族们秘而不宣的事情了,这也是你和新月格格成亲之后我们才知道的呀!云娃这么爱你,还怀着你的孩子,却差点被新月格格害得流产——说不定,就是新月格格故意为之,报复你夺走她的处子之身,然后向现在畏罪潜逃了!皓祯,你不能这样对云娃呀!”
富察皓祯怔怔的放开手,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事情。雪如就飞快的将云娃搂在怀里,拼命用衣袖去擦拭云娃的头发和面庞,一边流着泪痛喊着:“我苦命的孩子啊!我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受此屈辱,我却无法帮你解释清楚,我真痛不欲生呀…”
静思山房这里哭作一团,终于将硕王爷惊动了。在他的调解和劝慰下,富察皓祯冷静了一点,但仍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不愿再多看和新月有着那样深羁绊的云娃一眼,而是愤愤的冲出了家门。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雪如哭倒在了硕王爷的怀里,泣不成声。
硕王爷指挥崔嬷嬷将雪如扶到藤椅上坐好,又安慰了云娃几句,就皱着眉头道:“家里的事情是小,当务之急是要在格格失踪的消息传出去之前把格格找到,家丑不可外扬啊!不然咱们王府可就真成了别人的笑柄了!李嬷嬷,你去把宁嬷嬷给本王拦住,务必不能让她出府!”
“可是…可是宁嬷嬷早在看了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人离开了王府呀!”李嬷嬷白着脸,颤抖着回道。
硕王爷闻言,一下瘫坐在了藤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花园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香绮抱着韵儿安静的赏着花。这时候,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和轻轻地脚步声。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香绮的背后回道:“香姨太,不好了!新月格格她跑掉了,现在宁嬷嬷已经带着秋波姐姐和碧水姐姐回宫了…”
“这并不要紧,反而对我们的计划有利无害。”香绮并不回头,只是自顾自的逗着韵儿:“我刚才接到消息,计划进展的很顺利。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新月格格,你们只需要将一口咬定,当初那些点心是格格执意要做的,就可以全身而退。”
说着,她站起身来,直视着眼前的少女:“水仙,你不用怕也不用内疚。其实责任并不在新月格格身上,那一点点的木瓜和山楂,并不会对胎儿造成这么大的危害。”
水仙抖着身子,怯懦的看了香绮一眼,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了:“香绮姐姐,你以前都不懂这些的…怎么现在…”
“人总是会变的,这是云娃害死翠儿的报应。”香绮敷衍的回答,她并不想告诉水仙真相:“你现在最好去和丁香对对口供,记住,一定要一口咬定,是新月格格看了一些医书之后,忽发奇想的要做这些点心的,听到没有?”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威武大将军的妾侍星悦,同时也得知了努达海和新月“不得不说”的故事。
从那天起,她不但恨上了云娃,更恨上了新月。
在许许多多人的眼中,富察皓祯用情不专,喜新厌旧,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可是,在香绮的眼里,皓祯是她的恩人,她的丈夫,她的爱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侮辱和伤害他。星悦看懂了她眼神里的阴郁,便给了她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帮她设了一个圈套,一个既可以打压云娃又可以陷害新月格格的圈套!
水仙一听到翠儿的名字,眼眶就红了,再也顾不得追问什么,匆匆忙忙的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而香绮却陷入了新一轮的疑惑中:星悦让自己用了手段将努达海要出兵的消息传到了云娃耳朵里,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新月格格,知道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为奸情私奔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来猜猜,云娃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什么差点流掉的呢?其实这个章节里还有另外的一个小小玄机,我现在不告诉你们——我想,你们应该也猜不到...哇哈哈
我们作者群里已经有一个妹子在写菟丝花喽——作者名为菜虫虫,大家可以戳过去看一看哈~~~=33=虫虫文章的可读性很高哦,而八卦女为了避其锋芒,决定开综琼瑶【菟丝花和一颗红豆】的文了~~~~嘿嘿;
顺便再推荐一下友情推荐一下群内好基友“最爱红烧肉”的作品【新月格格之重生:以母之名】——虽然我不太喜欢珞琳啦,不过她笔下的珞琳是重生之后不再脑残的珞琳,很不错哦~~~
野鸟重现江湖
更新时间:2012-7-7 16:09:55 本章字数:6937
什么嘛,喝酒喝了一半就为了女人跑路,哪有半点为兄弟践行的诚意啊!五阿哥在心里痛斥着富察皓祯的不够意思,悻悻的回到了景阳宫。
谁知,刚一进门,迎面而来一个大花瓶飞了过来,好在五阿哥躲闪及时,不然非得破了相不可。接着,门内又飞出好多字画、书籍,到最后,连女人的衣物钗环都被丢了出来。
五阿哥赶紧跑了进去,只见小燕子正满头大汗的把东西丢出去,将大殿搞得一团糟,各种书籍字画散落的满地都是。
“小燕子,你在搞什么?”五阿哥又是无奈又是好气:“我明天就要出征了哎,你却把家里搞得一团糟,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嘛!”
小燕子回过身,飞扑道他的怀里:“永琪永琪,你为什么要去打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好担心好担心的!”说着,她大大的眼睛一转,笑嘻嘻的抬起头问道:“不然,我女扮男装,随夫出征好不好呢?”
“不好不好。”五阿哥扳着小燕子的肩膀:“哪有女人上战场的?你先告诉我,现在你又有了什么突发奇想,把房间里搞成这个样子?”
听五阿哥这么问,小燕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气哄哄的把五阿哥往旁边一推,撅着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小老婆杜若兰,我现在看到她的东西就是一肚子的火,她这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嘛。都怪你都怪你!没有经得住美人的诱惑,害得我心里酸酸的,胃里也酸酸的!”
“天呐,小燕子,你会用成语了!”五阿哥像是没有听到小燕子的抱怨一样,惊喜的把她搂到怀里。离别在即,他不想再因为杜若兰的事情,和小燕子再起冲突。等到自己上了战场之后,小燕子一定会非常担心,把自己和杜若兰的事情抛之脑后的,回来之后,他们两人又能回到往日的甜蜜了!
小燕子羞涩的趴在五阿哥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说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南儿。”
“南儿?那是谁?”五阿哥大煞风景,十分不解的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便笑嘻嘻的道:“我上次去帮令妃娘娘讨回公道,从太后老巫婆宫女那里听说晴儿生了个宝宝,小名叫冬儿。我和晴儿毕竟是好姐妹——虽然她最后被老巫婆迷惑,变得冷酷无情起来,但是我现在决定原谅她了!我们以后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叫南儿好不好?”她充满暗示的看了五阿哥一眼。
“不可以用这么不尊敬的词语来称呼老佛爷,小燕子。还有,我告诉你多少回了,现在不能叫令妃娘娘,要改口叫魏嫔娘娘!南儿…”五阿哥临走之前有好多好多话要叮嘱小燕子,啰嗦了半天,直到小燕子的腮帮子都气的鼓起来,五阿哥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兴奋地把小燕子揽到怀里转圈圈:“你怀孕了,哦,天呐,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给我惊喜?”
小燕子满脸幸福的笑意,眯着眼睛往慈宁宫的方向看了看。怀孕谁都会怀,那个杜若兰不就是因为有了孩子,才能被老太婆另眼相待么?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什么,新月格格逃跑了?皇后,哀家没有听错吧吧?”太后震惊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宁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皇后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哎呀呀,这些都是些“湿湿碎”啦。原著里的新月格格可是勇敢的奔赴战场,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努达海又搂又亲又抱,在满是男人的军营里,把自己“奉献”“交给”了一个年龄足以做他父亲的男人!且不说格格yin奔会给皇家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就冲着这一份勇往直前大胆献身——哦,不,应该说是不知死活不知廉耻的精神,就可以看出新月是一朵多么摧残的奇葩。最后在打了败仗的情况下,两个人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震动了整个京城的大事。引得所有的文武百官,亲王显贵,以至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稀奇的“艳闻”。彼时,那个高贵的和硕格格新月还是有婚约在身呐!这简直是皇家的奇耻大辱嘛。还好这一幕,在这一世永远也不会发生,不然太后说不定一气之下就要嗝屁,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莲珠姐弟和将军府。
李葵耸耸肩,丝毫没有陷害别人之后应有的愧疚感。要是新月真的有那么无辜那么善良的话,为什么在原著中努达海拒绝她之后仍旧苦追不舍?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她的执意下嫁极有可能会给努达海的原配雁姬带来灭顶之灾?爱情是伟大的没错,可是把自己的幸福和爱情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打着以爱为名,肆意去破坏他人的家庭和婚姻,这样就太过分了。
现在自己不把硕王府搅得一团乱混淆视听的话,新月迟早会把莲珠格格、七阿哥和将军府的一干人马拉下水,到时候就太被动了。唔,不得不说,这个宁嬷嬷真的是个聪明人啊,虽然是令仙子的人,可是一出事就飞快的跑到太后和皇后面前认罪,话里话外还暗示着硕王府福晋对待格格不闻不问,格格的失踪另有隐情。
什么福晋偏爱格格的丫鬟云娃偏袒的十分古怪啊,大婚第二天差点逼死格格,格格经常一个人独守空闺云云,宁嬷嬷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雪如,最后,宁嬷嬷和秋水,碧波三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回道:“按道理说,格格失踪是奴才们的失职。奴才们是老佛爷和皇后娘娘派遣到格格身边,照顾格格饮食起居的。可是奴才们一进府,福晋就给奴才们一个好大的下马威,最后甚至在格格身边安Сhā了两个丫头,格格大小事务都由福晋一手操办,奴才们倒成了摆设!”
宁嬷嬷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新月独守空闺没错,雪如赐下丫环也没错,只是她有意无意的回避了很重要的一点,这些都是新月自己要求的——宁嬷嬷是这么想的:反正新月格格已经跑掉了,硕王府是死无对证了!按照常人的思维来讲,不会有人有这样的请求的。先暂时把硕王府拖下水,缓冲一下自己失职的罪过,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硕王府福晋?好大的威风!”太后听完宁嬷嬷的回话后,脸色铁青的将手中茶碗摔个粉碎,吓得宁嬷嬷三人更加畏怯,抖作一团。
太后深吸一口气,对皇后道:“不能再这么纵容那个硕王府福晋了!先是给宜尔哈下马威,现在又生生的逼走了一个王府格格,谁给她这么大的脸面?听说前儿个还怂恿着硕郡王找了富察家的族长要分家,就分了个小小的庄子给宜尔哈的额驸?这硕郡王也是混账,猪油蒙了心的糊涂东西,竟然被一个妇人的枕头风哄得团团转,再怎么着,宜尔哈的额驸也是他的骨血,心怎么就偏成这样!”
“那,老佛爷的意思是…”皇后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皇后:“当初先帝爷把你指给皇帝,就是看中了你的规矩,可是你也太老实了些!这些年哀家冷眼瞧着,那魏嫔整日里给你上眼药四处折腾,你也察觉不出来,只是一味的贤惠。你是皇后,应当拿出皇后的款儿来!”
皇后心里冷笑起来,在听说了五阿哥将要出征缅甸之后,太后马不停蹄给本家侄子指了婚,试婚的对象正是五阿哥的外祖额而吉图的嫡亲孙女,珂里叶特氏。太后好精明的算盘啊,以为这次是皇上想要让五阿哥锻炼锻炼,给五阿哥机会立军功做筹码,方便让他以后上位吗?现在觉得十二的根基没有五阿哥深,所以想在左右逢源的同时,挑唆自己更魏嫔斗,让皇上厌恶自己和十二,帮助五阿哥清理道路吗?
只可惜千算万算,太后漏了一点,五阿哥跟自己的亲额娘都并不亲近,更何况在愉妃死后,他一心和魏嫔那外八路的亲戚打的火热,早把自己的外祖和舅舅丢到一边,珂里叶特氏对这个不着调的皇子也寒了心。皇帝再宠爱五阿哥又有什么用呢,没有强大的岳家,没有大家族鼎力的支持,就算有了军功又能怎么样——更何况,五阿哥自身又是个不着调的,为了个乡野丫头就神魂颠倒,能成什么气候?
于是皇后的面上看起来更加疑惑:“臣妾愚昧,还请老佛爷示下!”想让我开口惩治硕王府得罪人,门儿都没有!
“当然是让硕王府封禁消息,然后把硕郡王的福晋和那个眼里头没有主子的什么…什么娃来着的,叫进宫来,好好的敲打敲打呀!”太后被皇后呆呆的表情弄得纠结极了,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实心的。不过笨一点也好,好控制,要是都像魏嫔那样,满肚子心眼儿,自己也要头疼了。
皇后闻言便面无表情的对李葵道:“容嬷嬷,老佛爷有旨,还不快派人传硕王爷福晋和伺候格格的人进宫?”
什么叫哀家有旨,是你有旨啊!太后抓狂的看着皇后,哪知道对方命令完容嬷嬷之后,回给了她一个讨好而又邀功的笑容。
你要是真想讨好哀家,就应该替哀家背这个黑锅!哀家是老佛爷,慈祥的老佛爷!训斥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不应该是冷面无情的皇后来做么?太后被皇后傻呵呵的笑容弄得头都大了,也无力去指责皇后,只能无语的回望她:这个皇后,真是耿直的让人讨厌,连讨好人都不会,难怪皇上对她忽冷忽热的!看来还是把宝押到永琪身上吧,有这么笨而又不招人待见的额娘,十二再聪明也扶不上墙啊!
满脑子都是未来钮钴禄氏光明前途的太后,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如果皇后真的像她表现的那样死脑筋不开窍,为什么精明似鬼的魏嫔和她死磕了这么多年,只有倒霉的份儿呢?而宫里分位低如容嫔,高如庆妃、舒妃和婉妃,以及去了的嘉妃和纯妃,都和看似交际手腕很低端的皇后交好。单单用傻人有傻福来解释的话,完全是不科学的呀!
雪如带着云娃并着水仙,丁香,战战兢兢地在宫里嬷嬷的带领下,向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伴随着太后传唤懿旨的,是皇上的圣旨:硕王府贝勒皓祯蔑视皇恩,和舒穆禄新月格格大婚后对其冷漠无礼,导致新月格格郁郁寡欢,卧床不起,剥夺其爵位,贬为平民。硕郡王索哈尔教子无方,由多罗郡王降为多罗贝勒。
皓祥没有被迁怒,反而因为自请参加缅甸战役得到了乾隆的口头褒奖,这让雪如的心里十分郁闷,真是便宜了翩翩那个jian人!
云娃胆怯的缩在雪如旁边,低声问道:“额娘,待会儿老佛爷问起来,咱们该怎么交代啊!”太后真奇怪,明明已经给阿玛和皓祯定了罪,又干嘛把她们叫到宫里来呢?
“错的是新月格格,照理来说皇家应该好好安抚我们。可是现在却降了罪还把我们叫进宫,估计是之前宜尔哈告状的原因。”雪如沉着脸,悄悄地对云娃道:“她们只是想借题发挥一下,敲打敲打我们,别紧张。”
水仙和丁香并肩走着,心里忐忑不安。她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一想到要见到只有在戏文里才会出现的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就会吓得腿肚子不停的打颤呢!
冷不防,一个活泼的女音从背后响了起来:“咦,这不是新月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嘛!”
水仙吓了一跳,差点跌到地上,丁香慌忙扶住了她。雪如和云娃回过头去,就见带路的老嬷嬷露出一脸苦笑,硬着头皮请安道:“奴才给还珠格格请安。”
“免啦。”小燕子对老嬷嬷不在意的挥挥手,她正准备去给魏嫔娘娘请安呢,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熟人:“你们家格格呢?”
雪如看了看小燕子,又看了看一脸迷茫的云娃,一头雾水。不得不说,小燕子在某种时候,眼神和记忆力都是好的惊人,她自来熟的搭上云娃的肩膀,笑嘻嘻道:“你不记得我啦?之前在荆州的时候,我们一起帮助别人打抱不平来着!”
云娃恍然大悟,吃惊的看着小燕子。只见对方冲着带路的老嬷嬷说道:“你是慈宁宫的老嬷嬷?那个老太婆不会要找她们几个人麻烦吧…喂,你先带着这个夫人和那两个宫女一起去找老佛爷,我要跟这个姑娘聊几句。”
“还珠格格,这可不行。”老嬷嬷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老佛爷点了名让云娃姑娘过去说话儿呢。”怎么就遇上了这个煞星,每次老佛爷想要处置她,五阿哥就又跪又求的,最后惊动皇上之后,几句好话一说,不了了之了!久而久之,老佛爷也懒得管了,眼不见为净。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对方毕竟是个阿哥福晋,又有格格的封号,也不是啥讲理的主儿…呜呜呜,自己只是个老嬷嬷而已,经不起打呀…
小燕子便惊奇的对云娃笑道:“原来你叫云娃呀!来来来,我上次听说你主子嫁人了,可惜没能参加她的婚礼,你给我好好说说…”
“额娘,我…”云娃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一脸铁青,却不敢阻拦的老嬷嬷,最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雪如。
雪如见一路上对她们不理不睬,一脸高傲的老嬷嬷居然拉下脸来和一个少妇赔笑脸,而这少妇居然一口一个“老太婆”这样不敬的名词来称呼老佛爷,心里便认定了这个妇人来头不小,连老佛爷都拿她没辙儿,搞不好她还可以帮硕王府一把呢!这么想着,她便冲云娃使了个眼色,云娃便“不甘不愿”,一脸“为难”的被小燕子“拖”走了,只剩下老嬷嬷在原地气的跳脚。
最后无法,老嬷嬷只得带着雪如先行一步,反正天大的错,有那个无法无天的格格扛着呢!
在她们远去后,路旁的草丛里钻出一颗小脑袋。只见十三阿哥趴在草丛中将一只知了放在鼻尖细细的看着:“这个真的可以吃吗?嬷嬷不会在忽悠我吧。”
想了想,十三阿哥拍拍手中的装满知了的袋子,撑着下巴,自言自语:“唉,生活真无趣。七哥十二哥忙着谈恋爱,十一哥那个财迷,把克善都带坏了,天天就想着钱钱钱。五叔的钱是那么好骗的?偷鸡不成蚀把米,都血本无归了还想让我给赞助,真以为我是散财童子呀!要不是为了收集八卦告诉嬷嬷,我才不会花钱买那些无聊的小道消息咧,现在都想空手套白狼了。哼,门儿都没有!好在,野鸟又开始到处蹦跶,生活应该要开始变得精彩起来…不过,五姐姐又没办法和我一起并肩战斗…话说这个福晋好嚣张啊…居然违背皇玛嬷的旨意,真以为那只野鸟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保住她们么?唔,好奇怪,那个云娃不是克善那个脑袋不大灵光,总爱装腔作势装可怜的大姐身边的宫女吗?现在的人都这么尊敬皇阿玛么?连赐下的丫鬟都有资格叫一个福晋‘额娘’——哎呀呀,总觉得有点诡异的味道在里面嘛,不行,我要赶在别人之前告诉嬷嬷!”一边说着,十三阿哥甩了甩手中的小布袋,整理整理了衣裳,拍拍身上的草种,好整以暇一本正经的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把路过的一个小太监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爸爸和妈妈都在家,所以不更,在这里通知一下~~~希望大家理解~~~鞠躬【如果特殊情况找到机会的话,我会在群里通知说明的,不过大家不要抱太大希望哈,明天下午五点之前没有更新就是不更了】
梅花烙终结倒计时
更新时间:2012-7-9 15:42:32 本章字数:7607
硕王府的一个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这条路人烟罕至,即使是中午,过路的人马也是少之又少。小寇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紧张的在门口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冲着门内两个抬着大布袋壮汉不停的招手:“快快快,趁着现在没人,赶紧把他丢出去!”
接着,他们三人便齐心合力的把布袋甩上马车,小寇子驾着马车就往城南郊树林的方向奔去。
“福晋不是说,让夜深人静的时候丢到河里去吗,咱们现在为什么要把这个尸体丢到树林里来?”处理完了那个大布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回来的路上,壮汉甲坐在小寇子旁边,忍不住的问道。
小寇子把食指堵在嘴边,做着噤声的动作,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常言道,人大傻狗大呆,你可真是应了这句话!当时候在场那么多丫环婆子,万一有一个说走了嘴,贝勒爷不就完了?大家都知道,今儿个是福晋派了我们三人把尸体‘趁着夜色丢到河里’去的,对吧?可是呢,咱们王府今天因为一些事情被降了罪,晚上大家就没了好心情,聚到一起喝闷酒。到时候整个王府的家丁都可以互相作证,咱们府上在夜里没有任何人出去过,河里也永远不会发现尸体,再一来,城郊小树林可是有野兽出没,一定可以把那老头啃的骨头都不剩。那么一来,就算有人说走了嘴,贝勒爷也不会有事的。”
“贝勒爷?可是皇上老爷的旨意不是说,要将皓祯贝勒贬为庶人,咱们再这么称呼,会不会算是抗旨啊?”壮汉甲挠挠头,傻里傻气的问道:“哦,我懂了,你这是在制造我们不在场的证据?没了证据,假话也变成了真话,是不是?”
小寇子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走吧,今儿个我请客,帮弟兄两个压压惊!”说着,他奋力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过了好久,树林里走出了一个白发老头。如果小寇子他们在场,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因为这个白胡子老头,正是刚才被他们抛尸野外的倒霉大夫!
只见那大夫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嘟嘟囔囔:“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我可是老人哎!就这么把我的‘尸体’丢到荒郊野外,任由豺狼野兽啃食风吹雨打,太残忍了。硕王府?真奇怪啊,看气数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尽了,怎么还没有被抄家呢?那个狠心又恶毒的福晋明明只有生赔钱货的命格,居然会有个儿子;唔,还有天生奴才命的,也当上了主子…唉,这二十年来,算命的本事真是每况日下啊,如果师傅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啊,应该也不会,这么多年,他的骨头估计都要烂成灰了哎…现在的人,一个两个都好疯狂哦…明明是皇妃富贵命的,却跟着一个暴力狂在一块儿;看上去像龙子命的人也上赶着跟仇家结姻缘…究竟是我的卦不准,还是这世道变了呀?做大夫也好危险,老是受到死亡威胁,好在老子命不该绝啊…别的本事我又没学会,难道我注定会被饿死?来算一卦…唔,晚年享清福,可是我都快没饭吃了!啧啧,不对啊…这分明是超级的好命嘛…我是按照死鬼师傅的方法卜卦的呀,怎么现在算什么都不准了呢?”
雪如很快的被带到慈宁宫,只见乾隆居中而坐,皇后、太后坐在两边,一个脸儿圆圆的可爱少女带着一个神情紧张的男孩跪在地上。除了乾隆身边的高无庸,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太后身边的桂嬷嬷,其他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命令站在殿门口三步远开外等候。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老佛爷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雪如强作镇定的屈膝行礼,心里却惊起了惊涛骇浪。这件事连皇上都惊动了,亲自审问,恐怕难以善了啊!
乾隆看了雪如一眼,并不答话。太后打量四周,疑惑的问道:“这里面,并没有之前新月格格的那个丫头啊!莲珠,你来认一认!”
雪如就见那个跪在地上的圆脸少女低低的应了,抿着嘴咬着唇的走到水仙和丁香面前,仔细地看了看:“回老佛爷的话,这里面并没有姐姐身边的婢女云娃!”
“云娃被还珠格格叫走了!”见座上三人同时将恼怒的眼神投向自己,雪如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刚才带我们来的那位嬷嬷可以作证!”
皇后闻言大惊失色,太后早就叫出声来:“什么?那个小燕子把云娃叫走了?”
“皇额娘,您怎么…”乾隆不解其意,看着自己一向镇定的老娘一脸惊慌失措,心里有些奇怪。皇后便在一旁低声补充道:“皇上,带走云娃的可是小燕子!您也知道,小燕子那孩子聪明伶俐却一向是个口无遮拦的,万一从云娃口里知道了新月被王府逼得私自逃跑的事情大肆宣扬,咱们家的里子面子可全都丢光了!”宁嬷嬷并没有将信里面的真实内容告诉太后和皇后等人,大家都道是硕王爷一家逼走了格格。
乾隆听皇后这么一解释也明白过来,连忙冲着高无庸使了个眼色,高无庸点了点头,便轻轻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低眉顺眼的折了回来。
“皇上把端亲王遗孤指给富察皓祯,没想到你们却辜负皇恩,闹出格格失踪的事情来!”太后见皇后一脸神游天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暗示的眼光,只好自己亲自上场:“硕福晋,你可知罪?”
知罪?皇上和老佛爷为什么让自己认罪呢?雪如五内俱焚,心里那份隐隐不安变得更加强烈起来。按照道理来讲,新月格格和别人私奔,硕王府虽然有没能照顾好格格之嫌,可是归根究底,还是格格的错不是吗?皇上和老佛爷不但不怪罪格格,反而认为自己有罪,莫非,宁嬷嬷在太后面前没有把那封信的事情说出去?
这么想着,雪如便偷眼向座上望去,只见太后和乾隆一脸怒气的交头接耳,而皇后则用着怜爱的眼神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姐弟俩——姐弟俩!对了,刚才这个少女不是称呼新月格格为姐姐吗,那她一定就是受尽恩宠的宁尼莲珠格格了,况且看皇后的样子,应该很疼爱这个格格,自己不如将祸水东引…
想到这里,跪在地上的雪如忽然开口道:“老佛爷,皇上,皇后娘娘,奴才知罪!是奴才和犬子没能伺候和照顾好格格,所以才使得格格跟努达海将军私奔,请皇上降罪!”
“私奔?和努达海?”三巨头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当然,知道内情的皇后是装出来的。而莲珠则是脸色苍白的掐住自己的手心,心里一阵懊恼和恨意。早知道姐姐会闯下如此大祸,当初在荆州动乱的时候,就不该带她一起走!
李葵见莲珠神态不对,也顾不得什么了,趁着太后和乾隆还没注意到莲珠的时候,连忙冲着雪如大喝道:“福晋,请慎言!您不能因为担心被皇上和老佛爷怪罪就污蔑格格!”
太后和乾隆同时抬起头,皇后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双方却并没有怪罪容嬷嬷的意思,乾隆是因为了解容嬷嬷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心里感叹着果然是皇后身边的人,一扯到皇家的声誉方面就开始暴怒了;而太后则是乐的见到皇后身边的人得罪硕王府,听了雪如的话,在她的心里,早已相信了新月是私奔而逃的。太好了,威武大将军的夫人听说和皇后沾点亲,正好趁此机会打压一下皇后!
想到这里,太后死死的盯着雪如道:“没错,污蔑皇家格格,那可是大罪。你有没有证据呢?”莲珠的幸福,端王府甚至是皇家声誉,都比不上自身切实的利益来的重要!
“奴才…”雪如白着一张脸,她忽然想起来,那封新月格格亲笔写下的信函,已经被接受不了现实的富察皓祯撕毁,唯一能够证明这件事的宁嬷嬷也绝对不会开口的。现在自己无凭无据的这么说,没有人会相信的!
见雪如低下头,乾隆大怒道:“硕福晋,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胆敢诬蔑格格,动机不纯,混淆视听,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太后本还想帮雪如说几句话的,刚要开口,就听皇后道:“皇上,既然硕福晋一口咬定新月格格是和努达海将军私奔了,不如把将军叫到宫里询问一下便知情况是否属实。”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和亲王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皇帝哥哥,不好啦!你家小胖子被那只野鸟打到河里面去了!”
乾隆脸色一变:“弘昼,朕都忘了今天约了他下棋的!小胖子…十三!”一边说着,他一边拉着脸色惨白的皇后跳下座,向着门外狂奔而去,太后也慌忙站起身来。
“小十三?”李葵脚一软,差点倒了下去,莲珠连忙冲上去扶住了她。
坤宁宫的榻上,全身湿漉漉的小十三喝完了姜茶,眨巴眨巴眼看着秋琳:“秋琳姑姑,容嬷嬷呢?你看我抓了好多知了。”说着,十三从腰间摸出一个还在滴水的荷包:“话说我为什么要躺在床上啊,五叔为什么不让我把身上湿湿嗒嗒的衣服换掉?人家不想感冒嘛~”话虽然这么说着,十三阿哥却腾出一只手来将自己半弯辫子头揪的乱七八糟。
“得了吧十三阿哥,容嬷嬷这会儿不在。奴才还想问问您呢,五格格明明教了功夫,为什么您还要在和亲王面前假装被打到水里去?”秋琳白了十三阿哥一眼,卖萌装天真!
小十三捂着眼睛,嘟起了小嘴:“嗷嗷,被五叔看出来就算了,居然连秋琳姑姑都识破了!唉呀呀,我的演技真的有这么差么?人家分明就有得到五姐姐的真传嘛!”透过指缝,只见秋琳一脸无奈的瞪着自己:“十三阿哥,跟您熟悉的人当中,恐怕只有十一阿哥和五格格,容嬷嬷还觉得您纯真无暇天然呆了吧!”被假象蒙蔽了喂!秋琳也是容嬷嬷故事的忠实粉丝,她摇着头感慨着。
十三阿哥嗷呜一声,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可怜的小侄子啊,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踹到了河里,刚才被我抱过来的时候还双眼紧闭…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啊…”宫殿外传来和亲王刻意的高叫声,小十三咳了一声,立刻做出虚弱的样子,紧紧地闭上双眼,秋琳也飞快的做出忙碌状,将十三阿哥的衣服剥了下来。
乾隆和皇后进来的时候,正见到这样的一幕:大宫女秋琳双眼含泪的为十三阿哥换上了干松的衣服,而床上的十三阿哥脸色苍白,紧紧地闭着双眼。
莲珠扶着李葵也赶了进来,李葵见十三阿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皇后瘫倒在乾隆的怀里,心里一惊,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嬷嬷!”莲珠惊得大叫,躺在床上的十三阿哥忍不住跳起身来,和亲王一眼瞥到,吓了一跳,连忙挡住了乾隆的视线。而秋琳则是趁着众人不备连忙把十三阿哥从床上探出的小脑袋推了回去。
太医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瞪着满屋子混乱场面一头黑线。只见皇上一脸哀戚,皇后扑在皇上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容嬷嬷躺在软榻上脸色惨白,而传说中落水受惊的十三阿哥却脉搏强劲,丝毫不像有事的样子。
“怎么样,我的小侄子没事吧?是不是很快就能醒?劳驾劳驾,顺便待会儿帮我皇嫂和她身边的老嬷嬷瞧瞧,会不会有事。”和亲王凑到太医面前,一脸焦急。自己只是想看个热闹,想整整那只野鸟而已,要是真的把皇后和容嬷嬷吓出个好歹来,十三阿哥还不把自己掐死。
额…忠厚老实的陈太医脸都涨红了,这让他怎么说呢?难道要说十三阿哥一点事情也没有,大家都是虚惊一场?干咳了两声,看着皇上跟和亲王迫切的双眼,陈太医局促不安道:“没…没事,只是受了点惊,没有呛到多少水,应该很快会醒的!”说着,他拎着医务箱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乾隆一眼,冲到皇后和李葵身边。
“这样啊。”和亲王走到床榻边,体贴的帮十三阿哥掖了掖被角。十三阿哥像是印证了陈太医的话,幽幽的睁开了双眼,哇的一声哭出来。
和亲王收回作恶的魔爪,一脸无辜的退到满脸心疼的乾隆面前:“皇帝哥哥,我刚才路过御花园,看到你那个好儿媳和一个宫女正追着小十三跑,最后小十三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那个小燕子勃然大怒,一脚把他踹到了水里。”
睁眼说瞎话睁眼说瞎话!老实人陈太医低着头心里腹诽,十三阿哥要是真的被踹了,怎么五脏六腑一点损伤都没有,骗人也要用点专业手法么!
乾隆看看虚弱的小十三,喜极而泣的皇后以及到现在还瘫倒着的容嬷嬷,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怒气:“小燕子仗着朕的宠爱胡作非为,以前朕总以为她是天性活泼,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来人,快把还珠格格和宫女云娃给朕押过来,朕要亲自审审她,为什么这么对待小十三!”
“皇阿玛,现在先不要追究小燕子姐姐。儿子今天听到一个消息,大胆推测,新月姐姐有可能是被硕王府的福晋害死的!”小十三瞥了莲珠和克善一眼,决定捏造个谎言。反正那个小燕子和云娃以及那个硕王府已经满身的破绽了,自己再痛打落水狗给她们加一条罪名(唔,总觉得骂到自己了?小十三挠挠头),她们也是有理说不清!
要是真的被害死就好了!克善咬着牙握着拳,恨恨的想着。自己和二姐姐进宫以来,一直处处小心,在皇后和未来姐夫等人的帮助下终于在宫里站稳了脚跟,可是那个新月却老是出状况捅娄子,好多次都差点连累的二姐姐!这次闹出这样的丑闻,万一被查明是真的,那二姐姐和总是笑得很温柔的七阿哥的婚事恐怕就要受阻了!
陈太医耳朵动了动,啊呀呀,涉及到皇家阴私,小命要紧,小命要紧!于是他急急忙忙丢给秋琳一张药方就告退了。
秋琳见事情似乎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也连忙领着坤宁宫伺候的人退下了。和亲王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乖乖不得了,本来只是想看个热闹顺便帮便宜女儿报报仇,现在居然有神展开?
乾隆吃惊的瞪大双眼,小十三眼珠子转了转,便将自己偷听到的事情结合起来得到的结论告诉乾隆:“刚才我去捉知了——皇阿玛您别瞪我,儿子听说知了可以入药治疗外感风热,保肺养肾,所以想捉一些来孝敬皇玛嬷。看到小燕子姐姐把皇玛嬷传召的人截走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装作没看到。没想到路过御花园的一座假山时,听到新月姐姐身边的宫女说什么,梅花烙印啊,福晋女儿什么的,好像在讲很有意思的故事,一时好奇就停住了。后来被小燕子姐姐发现,她就说什么我知道了王府的秘密和云娃的身世,让我守口如瓶。我不依,结果就被踹到河里了…”想了想,十三转了转眼珠子,宜尔哈姐姐也算是坤宁宫的革命好伙伴,跟那只野鸟对着干的,她的额驸又是多隆姐夫的好哥们,得把他们俩捞出来,又赶紧补充道“好像还说什么,侧福晋有了孩子,会抢地位什么的,儿子没太听清楚。”
“什么?”皇后在莲珠的搀扶下也来到床边,惊疑的看着乾隆:“硕王府的秘密?女儿?臣妾倒也听宁嬷嬷说起过,硕福晋对云娃宠溺的不像话,甚至为了她责打自己的亲孙女,还说新婚第二天就指着新月格格诬赖她不贞,还好有喜帕子验明正身——哎哟,糟糕,如果说云娃是福晋的女儿,那她和新月的额驸岂不是乱lun况且咱们的规矩,王府里面添了孩子都得报到宗人府上玉牒的!这个云娃又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咱们得好好审问审问那个雪如福晋!”皇后大悲大喜之间,忘记了硕王府已经变成了贝勒府的这个事实。
“喂,皇嫂,你这么大喇喇的去问,索尔哈的福晋能承认才怪呢。再说如果云娃真的是硕王府的女儿,硕王府的福晋怎么可能会同意她和富察皓祯在一起呢?”和亲王正捏着一块糕点往自己嘴里放呢,听到皇后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面容严肃的对乾隆说道:“臣弟有个荒谬的想法,既能解释为什么硕郡王——额,是索尔哈贝勒的福晋对所谓的‘女儿’云娃那么好,又能解释为何允许她和富察皓祯相亲相爱,甚至在遇到格格挡道的时候,选择云娃!”
见乾隆用不解的眼神盯着他,和亲王一字一顿道:“除非,那富察皓祯并不是硕王府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反QY作品,碧云天之如果云知道~
顺便说,奶奶原文里耗子是富察氏,异姓王。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归宗人府管,但是由于之前看到王室血统什么的,所以就写了宗人府和玉牒,错了的话请轻拍....
梅花烙的终结
更新时间:2012-7-9 17:45:21 本章字数:8390
乾隆立刻以一种见了鬼的神情回望着和亲王,嘴巴哆哆嗦嗦的问道:“胡闹,难道说那个福晋给索尔哈戴了绿帽子?”一联想到雪如顶着现在那张老脸出去找野汉,乾隆实在接受无能。不过仔细想想…那个福晋年轻的时候,应该也蛮漂亮的?这么一来,乾隆所有的八卦细胞都被激活了,眼巴巴的看着和亲王。
莲珠和克善也倒抽一口气,目瞪口呆的瞪着和亲王。
“当然不是啦!”和亲王皱着眉头看着乾隆,心里丝毫没有兄弟爱的嘲笑自家兄长的低智商:“如果是福晋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不还是和云娃有血缘关系吗?”笨!
乾隆和莲珠姐弟立刻用着求解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他,一脸求真相求解答的样子。和亲王得意的笑起来:“很简单啊,富察皓祯是被抱来的,而云娃才是硕王府的孩子!我们大清所有王室子弟,都要有门当户对的婚姻,注重血统,嫡出庶出,都有很大差别。刚才小侄子又说什么地位不保的问题,极有可能是因为硕王府的侧福晋有了孩子,让福晋有了危机感,所以才犯下了这等瞒天过海的大罪!”
皇后一头黑线的看着一脸八卦的乾隆,又瞅瞅纠结的莲珠姐弟,冷不防一回头,只见自家小胖子正抓耳挠腮,不住的把担心的目光飘向容嬷嬷。她清了清嗓子,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可是富察皓祯比皓祥要大啊?再说,如果富察皓祯是抱养的,云娃才是亲生的,为什么福晋不说自己又生了个女儿呢?”
这么一问,就把和亲王给问倒了,他看着一脸疑问的乾隆,呵呵干笑道:“我,我也只是推断一下而已啦。”
小十三忽然回过神来,一拍大腿:“我想起来啦!那个宫女还说什么自己是福晋的女儿转世,有个胎记什么的,然后小燕子姐姐就说她运气好啊,投了胎还有前世的爹疼娘爱什么的。”
“有了,全凭推测是拿不出证据来的,可是如果小十三说的是真的,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那个福晋认罪呢!”和亲王闻言眼睛一亮,凑到乾隆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不一会儿,察尔哈、雪如、富察皓祯、香绮、云娃,水仙丁香两个丫头并宁嬷嬷等人,还有被传召入宫的努达海和摸不着头脑,紧跟而来的小燕子以及放心不下的五阿哥便统统的跪在了御书房里。莲珠和克善被皇后叫到身后,静静地看着。
太后看看乾隆,又瞅瞅皇后,再看看跪在地上的众人,满心的疑惑:“皇帝,新月格格的事情跟永琪有什么关系,为何让他也跪着?就算是这小燕子犯了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吧!”
皇后倒吸一口气,暗暗瞪了太后一眼。好嘛,只有五阿哥是你孙子是不是?本来还想着见招拆招的,可是太后这句话彻彻底底的得罪了皇后。自家儿子掉进河里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个太后却在意着五阿哥的膝盖疼不疼,欺人太甚!太后不是想两头讨好,脚踏两条船吗?看来她现在已经把大半个身子踏到了五阿哥那条船上,就等着好时机,把自己和十二这条破船一脚踢开呢!得罪我们乌拉那拉家,等把那个新月格格和硕王府的事情忙完,我找个机会让你彻底翻船!
乾隆也诧异的看了太后一眼,并未答话。在他的心里,虽然小燕子和永琪都像是左右手一样疼爱的孩子,可是他最喜欢的孩子还是活泼俏皮的乌那西。爱屋及乌,乌那西的宝贝弟弟,同样圆滚滚,喜欢憨笑的十三也成了乾隆的宝贝疙瘩。
和亲王眯了眯眼睛,看来太后额娘年纪大了脑袋也变得不大灵光了,居然这么明显的偏袒那个不着调的老五——呸呸呸,那个永琪真是祸害了五这个数字啊,耻辱,耻辱!不过太后额娘显然是小瞧了他的那位长着面瘫脸的皇嫂,把那个斗倒了先后的魏佳氏折腾的起起落落,自己却没吃过一点亏,还教出几只小狐狸的皇后,能是什么等闲之辈?
努达海跪在地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雁姬和怀了孕的星悦正带着两个孩子,办了一桌酒菜要帮他践行呢,忽然就来了个小太监传旨让他进宫。
宫殿里沉寂的有些怕人,富察皓祯皱皱眉头,心中又气又急,不知又出了什么状况。
云娃面如死灰,发乱钗横,神态仓皇。她小心的瞥了一眼和亲王,没错,就是这个人救走了偷听的那个小鬼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得到小燕子的好感,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的!她跪在皇帝面前,匍匐于地,双手横摆于地面,额头轻触着自己的手背,动也不敢动。“云娃?你是香绮?你们给朕抬起头来!”乾隆打量着瑟瑟发抖的云娃,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香绮,决定依照和亲王的计策,由她们俩入手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便沉声的喝道,声音威严极了。
云娃和香绮抬起了头,仍然垂着睫毛,眼光只敢看地面。
“抬起头来,看着朕!”乾隆死死瞪着云娃和香绮,目光如电。香绮依言抬起了头,而云娃却在这样的逼视下,神色越来越仓皇,心跳越来越迅速…她惶恐的眨了眨睫毛,目光就无法停在乾隆的面孔上,而是悄悄的垂了下来。
“大胆!”乾隆一声暴喝:“朕要你看着朕,你看何处?目光不正,媚态横生,果非善类…你是有何等蛊惑功夫,才会让额驸厌弃新月格格,从不在格格房里过夜的?如今格格在你们府中下落不明,你在其中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云娃闻言,吓得神魂俱碎,以为乾隆神通广大,知晓自己和赵二设定的毒计,便颤抖的缩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上!”雪如一急,就跪着膝行而前,仓皇伏地,冒死谏辞:“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呐!不是皓祯不愿在格格房里过夜,而是格格心有所属不肯和皓祯同房啊!”说着,她将眼神投向了努达海,努达海回给她一个迷惘的眼神。
乾隆敏锐的察觉到了雪如的惊恐和不舍,心里生出一丝疑惑。于是他故意说道:“不用再替她求情了!云娃本是新月格格的奴才,现在不但不为主子分忧,反而以邪媚功夫,迷惑额驸,甚至导致格格不知所踪,已失去女子该有的优娴贞静和品德操守,原该赐死!今天看在福晋求情的份上,免其死罪!着令削发为尼,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乾隆话音刚落,雪如已扑上前去,“咚”的跪下,怪声哀求:“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责罚臣妾,施恩云娃吧!这家宅不和,皆因臣妾领导无方,管理不善,与云娃无关呀!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了皓祯的孩子!她才只有二十一岁,对皓祯情深义重,尘缘未了,送进尼姑庵里去,岂不是冒渎了青灯古佛!臣妾愿削发为尼,潜心礼佛,每天持斋颂经,以忏悔罪孽,但求云娃免罪!至于格格失踪,实实在在是因为她心有所属,心系努达海将军所以才私逃出府的!不相信的话,您可以问努达海将军,新月格格曾经对他百般纠缠的呀!说不定,说不定格格就是受了他的引诱,才偷偷溜走的!”
“福晋,您怎么能血口喷人呢?皇上,说句冒犯的话,两位格格跟臣的女儿年纪相仿,尤其是新月格格,更是楚楚可怜,所以臣一时糊涂,把新月格格当成了自己女儿一样疼爱,格格也像敬重长辈一样对臣十分有礼。没想到这样居然毁了格格的名声!新月格格是何等的冰清玉洁,竟然无端受此侮辱!”努达海长着一张正直的脸,有理有据的回道:“如果格格真的如福晋所言,对臣有什么错误的想法的话,又怎么会答应皇上的指婚,嫁进硕王府?况且,臣的家中已有妻妾,怎么会起那种不堪的心思呢?请皇上明鉴!”
富察皓祯蓦然睁大双眼,迷惑而又怀疑的看着云娃和雪如。
乾隆摸摸下巴,目光在富察皓祯和努达海之间来回逡巡。嗯…怎么看努达海都是个大老粗嘛,长眼睛的都会选择看起来年轻一点,帅气一点,有钱一点的富察皓祯好不好?
小燕子刚想要发表一些个人见解,被眼明手快的五阿哥捂住了嘴。
这时候,富察皓祯忽然站了起来,冒冒失失的拉起雪如,抓住雪如的肩膀,冲着她吼道:“额娘,你究竟为什么要往新月身上泼污水呢?是为了云娃吗?你把新月藏到哪儿去了,如果你说出新月的下落,皇上就不会怪罪我和阿玛了,到时候我还是你的好儿子!”
雪如被皓祯摇晃的头昏脑胀,胸中涌起一股怒气。这就是自己养育了近三十年的好儿子!当年要不是自己,这个穷人家出身的孩子早就被丢掉了,哪儿还有现在的锦衣玉食,俏婢美妾环绕!现在倒好,为了个女人居然要不认自己这个额娘,自己真是养了头白眼狼啊!
“不要这样,皓祯,我和额娘是无辜的啊!”云娃见状急急忙忙的抱住富察皓祯的大腿,却被对方一脚踢开,好久都没能爬起来。雪如见状,瞪圆了眼睛,只见一股血迹从云娃的两腿间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推开富察皓祯,将云娃搂在怀里尖叫道:“太医,快叫太医啊!皇上,老佛爷皇后娘娘,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察尔哈惊骇极了,怎么也没想到雪如会胆大如此!又忘形如此!他伸手想拉雪如,又不敢轻举妄动,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香绮偷眼看着太后等人,只见那个平日里吃斋念佛的老太太正一脸狠戾的笑意,死死的盯着云娃的肚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云娃脸色惨白的躺在雪如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她低低的道:“额娘的恩情,我无从报答,只有再等来世了!”她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生命的流失,看皓祯对她的态度,恐怕这将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现在当务之急,只能好好巴结这位自称是她额娘的女人,有了她的扶持,以后老了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我不要等!我不能等!”雪如顿时崩溃了,痛哭失声。刹那间,所有的顾忌,所有的害怕,都不见了,她眼前只有云娃,这个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孩子!“谁知道有会不会再有来世,咱们现在有的只有今生!我等了你二十九年,怎能再等?前面的八年被我抛弃了,而后面的二十一年被我们虚掷了,人生有几个二十一年呢?我不能等,我不要等了!你是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受那个jian种的气!”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呆呆的富察皓祯,连哭带喊的叫道。
察尔哈大惊失色,拼命地伸手去拉雪如,掩饰道:“你不要悲伤过度,说些糊里糊涂的话吧!孩子已经没了,所有的牵绊都没了!剃度以后,你还是可以去探望她的!”
“你给朕闭嘴!”乾隆一声怒喝制止了察尔哈的行为,接着他又转向雪如,低声劝诱道:“马佳氏,你给朕继续往下说,云娃明明只有二十一岁,什么叫你等了二十九年了呢?”
雪如站起身来,如痴似狂,痴痴的笑着,她的表情如梦似幻,怔怔的看着众人:“呵呵呵,我生不出儿子,翩翩那个jian人居然也怀孕了!我就把和皓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儿,换成了儿子!我才是王府的女主人!至于富察皓祯…哦不,他不配这个高贵的姓氏,他的骨子里流着低贱的血液!”
“骗人!额娘,我命令你马上收回你所说的话!”富察皓祯疯狂的大叫道:“我是你的儿子,你不能为了一个云娃而记恨我!你有什么证据说云娃是你的孩子!”
“证据?你要证据是吧?”雪如凄绝而又痴痴地问,接着就伸出手去,蓦地把云娃肩上的衣裳,往后用力一拉,露出了那个“梅花烙”。
“这朵梅花烙,当初我亲手烙上去,就为了日后可以相认!”雪如咯咯咯的怪笑着,又是哭又是笑:“哪知道我女儿命薄,不满八岁就被大火烧死了!而云娃身上有这枚印记,是我女儿死去的那年出生的,阴差阳错的又嫁到王府,不是天意是什么?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我姐姐,也可以问我身边的崔嬷嬷。她们都知道哦~!”
太后和乾隆面面相觑,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他们简直是为所未闻!皇后也呆愣愣的看着急火攻心晕过去的云娃,又看着一脸颓然的富察皓祯,心里庆幸不已。当年,当年幸好没听皇上的话,把兰馨嫁给这个假贝勒呀!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许多。照着雪如提供的线索,雪晴和崔嬷嬷很快就认罪伏法了。乾隆碍于宜尔哈和晴儿还有皓祥的脸面,以及富察家的名声,并没有将雪如和察尔哈处死,而是收回王府,将他们贬为庶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额驸皓祯,并非硕亲王所出,实为抱养之子,却谎称子嗣,企图承袭爵位,此等欺君罔上,污蔑宗室之举,已紊乱皇族血脉,动摇国之根本,罪行重大!姑念硕亲王与福晋乃皇亲国戚,特免死罪,着即□两年,降为庶民,府邸充公!皓祯以来历不明之身,谬得额驸之尊,罪不可赦,当处极刑!其妻妾子女一律遣散,三日后午时,斩立决!钦此!”富察皓祥在得知这道圣旨之后,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就在自己不再渴望父爱的时候,忽然得知了这样的真相,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时候,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搭上了他的肩膀,只听紫薇在他背后轻声的道:“明天就要出征了,可不可以不要带着满腹的心事离开?这样不仅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担心,就连额娘也要夜不能寐了。”
皓祥转过头去,只见紫薇微微笑道:“我听额娘的意思,似乎还念着旧情。阿玛的年纪大了,又被贬为庶人,在外头要怎么样过活呢?毕竟父子一场,不如把他们送到和亲王的别院里,也省的额娘挂念,你说好不好?”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了好久,皓祥慢慢的把头埋在了紫薇的怀里。只听紫薇继续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阿玛前阵子这么着急把我们支出府,恐怕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担心此事牵连我们罢!”
“真的吗?”皓祥猛地抬起头,用晶亮而又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紫薇:“宜尔哈,这是说明,阿玛还是有一点点关心我和额娘的,对不对?”
恐怕,他只是想为自己留一条血脉和一条后路吧!猜到察尔哈内心真实想法的紫薇心里一酸,却轻笑道:“可不是吗,这世上,哪有不疼爱自己亲生骨肉的阿玛呢?”
紫薇这句话说得没错,乾隆在处理完硕王府的这段公案后,总算决定要处置小燕子了。
当然,乾隆的决定并没有即时生效,因为即使乾隆偶尔也会有不抽风的时候,但是五阿哥却是每时每刻都在癫狂状态。听说乾隆要剥落小燕子的封号,把她贬为“格格”,还要重打二十大板,五阿哥叉烧状态又全面启动了,甚至拿出还没到手的战功来威胁乾隆要保住小燕子。
乾隆对五阿哥彻底失望了,便决定等到五阿哥出征回来就让他们出去开府。而乾隆的不计较到了太后的眼里,成了偏袒五阿哥的行为,于是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踹掉小十二,站到五阿哥那一边去!要效仿辅佐孙子的孝庄文皇后,把持朝政!(为了大清江山,为蒙古势力扩张事业不停增加路障的蒙妃孝庄,听到太后的心里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活。)
坤宁宫内,李葵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凑在她的面前,用力瞪瞪瞪瞪…“妈呀,这是什么!”迷迷糊糊的李葵立刻被吓得大叫起来,那双大眼睛马上换上了欣喜的神色:“嬷嬷,你醒啦!”
接着,一盘被炸的金黄的东西就被献宝似的捧到了她的鼻尖下:“喏,要不要趁热吃?还蛮好吃的呢!”
“你没事啊,真是吓死老娘了…呵,这是什么玩意儿?!”李葵终于回过神来,颇受打击的抬起头看着一脸神采飞扬的小十三,又低头瞧瞧盘子里的东西,仔细地研究起来。
小十三便喜滋滋的凑上前去邀功:“呐,嬷嬷上次不是说炸知了很好吃吗?这可是我亲手捉的,就连皇阿玛刚才来用膳,我都只舍得贡献出一半,偷偷藏私了哟~皇阿玛一个人吃了一大盘说非常好吃呢,嬷嬷快尝尝!”
“知了?”李葵拿起筷子在盘子里一阵猛翻:“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你确定是知了么…咦…长得很可疑啊…现在都秋天了,还有这么肥的知了?”
唔,是呀是呀,小十三点着头,有点泄气的道:“说起来今天本来想告诉嬷嬷一个大八卦的…可惜皇阿玛解决的有点快…对啦,你知不知道那个耗子居然是假贝勒耶!亏他还那么拽一个,真不知道优越感是哪儿来的…小魔头她姨丈差点也被拉下水,好险呐。对啦对啦,因为新月格格失踪让皇阿玛很难做,所以七嫂子主动请求皇玛嬷,下达懿旨,说新月格格被假贝勒欺负的‘卧床不起’,对外宣称送到北海去静养——唔,估计再过不久,就要传来新月格格的死讯喽…喂喂,嬷嬷你有没有在听啊!”
现在什么样的八卦都不能吸引李葵的注意力了,更何况梅花烙真相浮出水面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她现在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筷子上的那只小小的虫子上。
咦,难道因为是自己亲手捉的,所以嬷嬷舍不得吃?小十三摸摸头美滋滋的想着,忽然就见李葵脸色一变,当下也紧张起来。只见对方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道:“臭小子,你居然拿这个给皇上吃…天啊…你分不清屎、壳、郎和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已经完全被奶奶搞晕了,难道说异姓王也算是宗室和皇族血脉吗?知道历史的亲们不要敲我,我真心是参考奶奶原文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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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盘算
没有原著里深受帝后宠爱的兰馨公主的爱慕和求情,富察皓祯的斩立决是无法避免的了,不管五阿哥怎么样哀求以及小燕子怎么样哭闹撒泼,乾隆都不为所动。
在事发的第二天,五阿哥带着对小燕子的牵挂和对好兄弟富察皓祯的抱歉,率领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而新月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么潇洒的离开,会给硕王府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应该感谢宁嬷嬷的明哲保身和“知情不报”,隐瞒了那封信件。不然倒霉的就不止硕王府一家了,就连他他拉家、瓜尔佳家族以及莲珠姐弟,都讨不了好处。现在新月最头疼的问题来了:由于过去的娇生惯养,导致她在外面吃住都不习惯闹了肚子,没能及时的尾随大部队离开,这让心系努达海的新月着急的快要上火了。
香绮和水仙丁香等人随着硕王府的灭亡被遣散出府,察尔哈的三个女儿以及其夫家并没有因此而获罪,只是硕王府刚被定罪后不久,她们的夫君就不约而同地找了这样那样的理由,飞快的纳了好多房小妾。
至于云娃,说起来和雪如相比也算是无辜,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王府四格格,而转世这种说法也是乾隆嗤之以鼻的。可是一想到这对“母女”联手把新月“逼走”,给自己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乾隆小心眼的本质又开始显现出来了。唔,新月格格那个祸害好不容易嫁出去了,没过俩月就搞得夫家家破人亡,一定是个灾星呀!现在皇家又不能大肆声张的找(分明是不想找),找到了还得头疼她的去留问题,更何况人家妹妹都十分上道的帮自己想了好点子…那云娃就必须担负起把格格气得卧床不起的罪名来!嗯,发放宁古塔好了~乾隆挠着下巴,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的报复行为找理由。
在得知雪晴和崔嬷嬷以及云娃被流放宁古塔的消息,被接到和亲王别院安度晚年的雪如趁察尔哈不备,偷偷的溜了出去,就为了见自己“女儿”一面。
使了好多银子,雪如才说服押解雪晴等人出城的官兵,得以近距离和她们说话。面对着亲姐的责骂,崔嬷嬷的哀求,雪如不为所动,只是紧紧地握住云娃的手,不停地乞求原谅。
谁知,云娃却满眼恨意的告诉她,她身上的梅花根本就不是什么胎记,而是由于那晚被富察皓祯和新月牵连,在慈宁宫暗房被打下的烙印。
“都是你不好!如果你不认我做女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被流放,都是你的害的我!要不是你得罪了宜尔哈格格,轻视新月格格,被皓祯那么一激就把你干过的那些丑事都抖露出来,皇家又怎么会迁怒我!”云娃压根不记得雪如对她的好,嘶声力竭的喊道。
雪如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自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家,害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连累了从小和她亲密无间的姐姐跟奶嬷嬷?不,她没有错,都怪云娃都是云娃不好!雪如想伸出手,狠狠地给云娃一个耳光,却被披头散发的雪晴唾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人家都说你温婉娴静,呸,其实你最自私冷漠不过的了!我好心好意的帮你拿主意,到头来你却把我供了出来!你于心能安吗?你夜里睡得着吗?如今,金钱财物,花园房舍,荣华富贵一起失去,你满意了吗?”
耳边的责问声,一句句的叩打雪如的心弦。她很想大声的冲雪晴吼回去,当初若不是雪晴的主意,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可是她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指责她:即使雪晴不提出这个方案,到最后为了地位你不是还会这么做吗?雪晴的提议只是你的一个借口而已!
雪如不停地跟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争执着,不知不觉回到了王府的门前。她便定定的站住了,只见王府里面一片混乱。官兵们将府里的箱箱笼笼全部翻开推倒,里面衣裳钗环散了一地,丫环仆佣们连哭带喊,一个个离开了王府。
没过多久,偌大的王府,就变成了一座空旷的死城。
昔日繁华,转眼间都成过去。雪如看到府中这等残破景象,心里百感交集。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小寇子和阿克丹两个人分别背着一个大大的箱子,左顾右盼。趁着官兵们不备,飞快的向门外奔来。
雪如一眼就认出那个箱子是当年自己出嫁的时候,阿玛和额娘为自己置办的嫁妆。她冲上前去,伸手就抓住小寇子胸前的衣服,怒目圆睁的爆出一吼:“这是王府的东西,你们竟然敢偷王府的东西!你…你们这些个臭奴才!”
“算了吧!”阿克丹把雪如用力一推:“你已经被降为庶民了!省省你的福晋架子吧!王爷和额驸垮了,你还有什么天下…你睁大眼睛看看,王府中还留下了什么?”
“对!这就叫报应,你害人害己,不仅是无福之人,更是王府的罪人!”小寇子也冲上前来,趾高气昂的叫嚷道,当年他带着富察皓祯去龙源楼喝花酒,帮着白吟霜打掩护没少被雪如责骂,如今终于可以报得了当年的一箭之仇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尊贵的福晋吗?硕王府玩完了!你们全家都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雪如环顾四周,天愁地惨,一片荒凉。箱笼遍了,杂物纷陈…她整颗心都揪起来了,整个人都失神了。
这时候她的身后忽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我们全家喝西北风?你这口气可真够大的!格格会有喝西北风的可能性吗?虽然我们王府没了,可是你当我和格格都是死人吗?”
小寇子和阿克丹仓皇的瞪大眼睛,随即点头哈腰道:“原来是额驸,奴才给额驸请安…这个女人之前总是欺负额驸和翩翩夫人,现在奴才们帮额驸您报仇!”
雪如慢慢的回过头去,只见皓祥从马车上跳了出来,脸色不善的对小寇子和阿克丹说道:“不必,我可没忘记之前我不得志的时候,是谁在阿玛面前敲边鼓煽风点火的!东西放下,马上给我滚!”
接着就听马车里传来翩翩温婉的声音:“皓祥,皇上恩准我们把以前遗留在府里的东西带走,你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皓祥应了,看了雪如一眼,冷漠的冲她点点头:“这些是你房里之前的嫁妆?看看少了没有。”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跨进府去,雪如隐隐约约听到那些官兵们恭敬的问好声。
紫薇轻轻地挑开帘子,只见雪如怔怔的站在原地,背影十分消瘦,那凄凉无助的模样,像是忽然间老了十岁。
紫薇回过头去,只见翩翩一脸怜悯的看着雪如的背影。
“皓祥这样做,只会让她更难受。”翩翩轻声说道:“福晋这样,真是自作自受。我是个回回,只是王爷某次生日时候的‘寿礼’,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想到过要和她争些什么,她却时时刻刻把我和皓祥当做是敌人,一直和我争,和我比。”
紫薇凝视着翩翩,有些疑惑的问道:“那额娘您为什么还这么同情她,难道你一点都不恨么?”
“怎么会不恨,不过有的时候,同情比幸灾乐祸更让人痛苦。”翩翩看着雪如的背影,喃喃地说道:“这也是我请你把她安顿的离我们远一点的原因。这些年,她过得太如意了。她和臆想中的敌人争了一辈子,也斗了一辈子,她一直以为她是赢家,而我们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可怜虫。现在她落魄了,我和皓祥得意了,她宁愿我们对她坏一点,也不愿意我们可怜她同情她,因为那样,她才是真真正正的输了。”
雪如失魂落魄的捧着那两个箱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身后,皓祥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跟着,直到她进了大门才掉头离去。
金钏儿端着一盆水就要往外泼,冷不防看到一个神情呆滞的老妇人往庄子里走,吓了一跳。
“真奇怪,庄子里又来了客人吗?这个老婆婆长得好面善呐!”金钏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不禁回过头去问阿辉道。
阿辉看了雪如一眼,揽着金钏儿的肩膀说道:“你不认识她?你改了名字,连记忆都出差错了?这不就是之前硕王府的那个福晋,害得岳父大人久伤不愈,不治而亡的那个。唔,虽然格格三令五申不要让我对她做什么啦,但是如果你要求的话….嗯,要不要我揍她一顿,帮岳父大人报仇?”
金钏儿看着雪如拖着脚步履蹒跚地走着,眼里有恨也有同情。她轻轻地叹口气,转过身去帮阿辉理了理衣裳:“算了,既然是格格命令的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遵从吧。再说,当初要不是我识人不清,爹也不会被打。恨她能怎么样呢?你看她现在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也很可怜,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
“这一胎可一定要是个闺女啊,再来个调皮儿子我就受不了啦!”阿辉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额驸和格格说她可怜哎,所以格格才求了和亲王收留她呀——虽然我觉得她是纯属自作自受啦。”
阿辉的声音传到雪如的耳朵里,让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一向骄傲如她,被自己以前看不起的皓祥同情,还要依附着皓祥的岳父生存,这种耻辱对她而言,比死更难受。
憨憨的声音继续传来:“对了,宜尔哈格格让我给你带了宫里的特效膏药,叮嘱我抹在你背上的烙印上耶…啊,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格格让我们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啦,可惜这么漂亮的梅花烙印…”
梅花烙!雪如的身子僵住了,她慢慢的回过身去,只见一向粗鲁的阿辉正温柔的笑着,小心的搀扶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漂亮少妇。那少妇的面孔十多年前曾经出现过在她的面前,当时候她就觉得那五官十分的熟悉和亲切。雪如慢慢的摸向自己的脸,二十九年前,她为了稳固在王府的地位,送走了亲生女儿;十一年前,她又为了那个抱来的儿子,生生逼走了自己的孩子,让她彻底恨上了自己!
雪如看着金钏儿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老栓便把一个碧绿的包,一个红红白白的破灯笼,一同塞在灶里;一阵红黑的火焰过去时,店屋里散满了一种奇怪的香味。”李葵瞪大了眼睛,努力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压低了嗓音对小十三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个就是,人血馒头!”
小十三手托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碗里的豆腐花,眼巴巴的看着李葵:“嬷嬷,我看以毒攻毒这一招也不大管用…反而勾搭起我想吃肉包子的食欲来了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啦,虽然我现在看到油炸的食物还是有点反胃,不过呢正好借此机会减减肥也是好的嘛!”
李葵心疼的揪着小十三的包子脸,左看看右看看:“你看你看,这才两天就瘦撩这么多,生煎包子不能吃了,炸螃蟹看了也难过了。呜呜,嬷嬷可怜的十三哦,早知道嬷嬷就不告诉你那个是屎壳郎啦!反正长得又没差多少…”
小十三的脸又皱到了一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嬷嬷,别说啦。我现在无比庆幸我那天没有吃,可是我现在一想到皇阿玛,就满身的鸡皮疙瘩哎…”阴影,绝对的阴影!“说到人血馒头,明天那个假耗子就要被斩首了哎!嬷嬷,你说吃了他的血做的馒头,会不会被传染成脑残啊?”
“斩首…”李葵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恐怖片里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血液迸溅好几米,看看小十三碗里的豆腐花,觉得自己的胃液也开始翻滚起来。她严肃的看着小十三:“以后吃饭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么恶心的话题吧!”
秋琳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一老一少,拜托,前面又是人血馒头又是屎壳郎的,还不够恶心?这俩人不是讨论的很欢快吗,怎么一说到斩首就说不下去了呢。其实斩首跟摔胳膊断腿儿没啥两样吧,都要流血。唔,除了斩首会没命。(所以说学医的其实神经才是强壮到最可怕的!)
这时候,十一阿哥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十一哥,你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都蔫吧了!”小十三推开豆腐花,十分有兄弟爱的端起面前的玉米糕(唔,通常我们叫它窝窝头):“要不要来一块?嬷嬷说吃粗粮能长高!”
十一阿哥蔫头蔫脑的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兴趣缺缺的抠弄着手指头。
小十三就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两颗金花生:“喏,十一哥这个给你,不要这么沮丧,到底怎么啦?”李葵在一旁看得热泪盈眶,多好的孩子,兄友弟恭的好榜样啊!
“我刚才听说了两个消息。”十一阿哥慢吞吞的接过小十三手上的金花生,仍是一脸郁闷:“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李葵从秋琳的手中接过一碗羊|乳,头也不抬的说:“先听好消息吧,看你这个样子坏消息肯定很打击人,先给个安慰奖再说!”
“对我们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有坏消息和更坏消息的分别。”十一阿哥撅撅嘴,用只有李葵和十三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坏消息是,魏嫔怀孕了;更坏的消息是,兰贵人也怀孕了!”
李葵皱了皱眉头,历史上除了一个生母出身低微的和孝固伦公主,乾隆二十二年之后,宫里所有的孩子就都是从令仙子的肚子里蹦跶出来的。令仙子也真是有本事,靠着新月出嫁承宠了几回,结果又怀上了。不过就凭她现在的姿色和地位,都不足为患了。只是那个兰贵人如果生了个小阿哥的话,恐怕就有些棘手了…
“什么,兰贵人有了?”慈宁宫内,太后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喜不自禁的问桂嬷嬷道:“太医没有诊断出错吧,她肚子里是阿哥呢还是格格?”
桂嬷嬷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回道:“兰贵人怀孕时间尚短,暂时还看不出男女来。不过老佛爷洪福齐天,兰贵人肯定能为皇上生下一名健康的小阿哥的。”
太后听桂嬷嬷这么一奉承,心里更加得意。捧起茶碗,凝神细细的想
着对策。这次缅甸战争,派的是骁勇善战的阿桂辅佐五阿哥,反而傅恒家的子孙没有一个出征的。看来,皇上对五阿哥的期望值很高,竟然为了他舍弃了一向重用的富察家族,这是好现象啊。毕竟富察家娶了皇后养的公主,即使目前保持中立,但是内心里肯定还是偏袒十二阿哥的。现在兰贵人也有孕了,如果是个男胎…钮钴禄氏妃嫔所出的阿哥,肯定比五阿哥要可靠多了。不过太后可以确定一点:有了五阿哥和兰贵人肚子里的小阿哥,自己又何必再捧十二上位呢?那拉家族本来就是显而不贵,如果十二坐上了那个位子,不就更没钮钴禄家什么事儿了?绝不能让那拉家族成为第二个富察氏!
作者有话要说:orz 昨天妈妈在家没能更新 抱歉....
八卦女再过一阵子就要上班了,可能不会很快开新坑 大家不要忘了人家QAQ
【情奔】的新月
更新时间:2012-7-11 17:02:38 本章字数:7026
耗子斩首这天一大早,通往法场的这条大路,就挤满了人,万头攒动,人声鼎沸。大家你挤你、我挤你的想挤到大路边上去,看一眼今天要被斩首的那个驸马爷。
终于,囚车来了。临暂官刑部佟大人打前阵,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前行,后面跟着双排卫兵,卫兵后面是囚车。囚车后面又是双排卫兵。马蹄、卫兵、囚车…冲开了围观的群众。
“看呀!看呀!”群众们推挤着,争先恐后的跳着叫着,莫名其妙的兴奋着:“听说就是这个人冒充了皇亲国戚,宠妾灭妻把一个王府格格差点逼死!听说那个新月格格是什么遗孤呢,好可怜啊!”
耗子就昂首站在囚车里。囚车的车顶,有个圆孔,他的脖子从圆孔中伸出,头露在车外,身子在车里,双手负于身后,紧紧捆绑着。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是因为面对无可避免的死亡时,人们都会抛却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变得淡然起来。所以,富察皓祯现在的心情出人意料的平静起来。生他者是谁,他不知道,可是毕竟是硕王府养育了他,给他富足安乐的一生。如果雪如没有抱养他,他有可能会在饥荒的时候被饿死,也有可能在某处某地,安居乐业,娶妻生子,好好的过着自己的人生——如果能有如果,那么自己所通往的结局又会怎么样呢?
忽然间,人群间传来一声尖锐而凄厉的呼号:“皓祯!皓祯,你怎么了!”
群众一阵骚动,见一个书生打扮得少年势如拼命般杀出重围,大家慌忙的让出一条路来。只见那书生追着囚车急跑,终于给他追上了囚车,死命的抓住了栏杆,整个人都挂在囚车上了。
“原来不是宠妾灭妻,而是因为这个假贝勒根本就是个兔儿爷啊!”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皓祯全身一震,定睛对囚车上的人看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促使他们一家家破人亡的新月格格!原来,新月在客栈里听说了皓祯将要被问斩的事情,以为是自己的不告而别让皇家迁怒了硕王府,便急匆匆的进了城想要解释清楚。
“皓祯!是不是我害了你?难道我的离开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吗?”只听新月急促的、悲凄的、一连串的喊出来:“你的这一份心,这一片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鬼神万物都是你爱的鉴证…今生今世,我辜负了你!对不起,千千万万个对不起,我这就去求皇上,坦诚自己的罪过!”
监斩的多隆和前来凑热闹的和亲王回头一看,不禁又惊又气,这个该死的新月格格,还想害死多少人?多隆便勒住马,大吼了一句:“这成何体统?拉她下去!”
“是!”官兵们大声应着,就冲上前去,拉住新月双手,把她拖下车来。新月拼命挣扎着大喊道:“我是新月格格!我命令你们不许杀他,他是我的额驸,你们不许杀他!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群众更加哗然,多隆和和亲王对视一眼,如果再由新月这么闹下去,皇家的脸都要被丢光了!看来回去之后,就要提醒皇上赶紧宣布新月格格的死讯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怎么样的幺蛾子呢!
这时候,站在囚车上的富察皓祯忽然高声道:“新月已经被老佛爷和皇上送到北海静养,你是哪里跑来的疯子,我不认识你!”
和亲王就顺势冲新月叫道:“没错,新月格格被气的卧病不起,生命垂危,怎么可能会打扮成你这个样子,活蹦乱跳的来闹事!来人,把她给我叉下去!”
新月在官兵的推搡下乍然松手,整个人滚倒在地上,被官兵们用长矛阻绝,爬在地上,无法前进。人群也跟着囚车的行进慢慢的潮涌而去,新月撑起身子泪眼婆娑的自语道:“皓祯一定恨死我了!死去的人,永远要死去了,既然他注定要因我而死,那我更应该为他好好的活着!”
这么想着,新月迅速的爬起身来,向着城外客栈奔去。努达海,你等等我,我来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来告慰那些为我们失去生命失去自由的人们!被自己情操和想法感动了的新月,丝毫没有察觉,在她的身后有一个男人紧紧地随她而去。
在得知法场闹剧之后,乾隆一气之下砸了好几个杯子,把和亲王心疼的龇牙咧嘴。莲珠和七阿哥的婚事更是被提上了章程,乾隆准备在他们俩完婚后,就正式宣布新月格格的“死讯”。
硕王府和新月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小燕子为了争宠也安心养着胎儿,很少出来蹦跶了,皇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乾隆虽然不再待见五阿哥,但是一想到又要有俩孙子要抱就觉得开心,加上魏嫔,兰贵人,宜尔哈、和嘉和乌那西相继传来喜讯,宫里一时间喜气洋洋。
转眼到了十一月太后生辰,由于缅甸战争,所以太后的七十一岁生日过的并不铺张,但也是十分隆重。觥筹交错之间,太后忽然高声对乾隆笑道:“哀家今天过寿,永琪虽然没能到场,但是哀家听说在战场上他也十分骁勇,把敌军打的落花流水。他今年也有二十四岁了,身边却只有一个侧福晋和一个格格,也不成个体统!趁着今天高兴,哀家就给他指个福晋,皇帝你说使不使得?”
乾隆见太后高兴,便笑着说道:“皇额娘今儿个过寿,又是为永琪着想,儿子岂有不从之理?”
“哀家伯父家有个曾孙女,名叫哈日珠拉,小时候儿也是常常在宫里走动的,今年也已经十一岁了,还没参加选秀。哀家想着,是不是可以把她留着,指给永琪?”太后一脸笑意的问道,乾隆若有所思的看了太后一眼,又盯着旁边脸色一变的皇后,打哈哈的笑道:“珠拉配永琪,是不是小了一点呢?——也罢,就由皇额娘做主把!”说着,乾隆在桌底下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以示安慰。
乌那西坐在附近,听到太后这么说,紧紧地捏住了帕子。老佛爷一直暗示着要把哈日珠拉许配给十二,可是现在居然忽然变卦,看来钮钴禄家是不会站在十二阿哥这一边了!一个女儿想要许几家?钮钴禄氏就这么一个姑娘了吗?
同桌的和嘉跟兰馨也都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作为皇后党的她们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声劝慰了乌那西几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闯进了热闹的宴会中来,狼狈的神情跟宴会格格不入:“皇上,阿桂将军传来消息,敌军已经退至缅甸境内,并表示愿意归降!”
乾隆大喜过望,刚要站起身来,只听那侍卫接着说道:“虽然我们大获全胜,可是由于五阿哥的一意孤行,心软放走了缅甸的代替缅甸王出征的公主慕沙,最后反而中了对方的圈套,我们也损失了好多人马,努达海将军更是被敌军俘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还被迫服用了缅甸的‘银珠粉’!最后还是由额驸带领了一支轻骑偷袭,才将努达海将军救了回来,可是五阿哥却被慕沙公主囚禁起来…”
李葵站在皇后的身后,表情僵住了。刚才太后说到把自己侄孙女许给叉烧五的时候,她很淡定——反正看小十二和皇后的意思,是更喜欢那拉家的吉禄;太后说到她的侄孙女叫“哈日”“拉珠”的时候,李葵也只纠结了一小下——不能和不知道真相的古人们计较太多!现在听说慕沙公主把叉烧五掳走了,李葵觉得森森的|乳酸起来。
慕沙公主哎,缅甸方面类似于花木兰一样的人物啊!能文能武有计谋,美艳无双手段高,可惜眼光怎么这么差?原著中看上大鼻孔的尔康,现在又迷恋上了五阿哥——唔,五阿哥的皮囊是还不错啦…可是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吧?毕竟依照原著中的描写,她在尔康和五阿哥之间选择了前者呀!
只听接着那名侍卫说道:“缅甸方面提出归降的条件…就是五阿哥入赘缅甸,做他们慕沙公主的驸马!”
“那你们还犹豫什么,给我继续打,把五阿哥解救出来呀!”太后忽然站起身来,面目狰狞的大叫道:“他是皇子,怎么能有一丝差错!我大清泱泱大国,怎么能被此等小国威胁!”在生日上刚刚为五阿哥指了婚,就出现这档子闹心事,太后都要抓狂了。
虽然乾隆内心也是想着不受缅甸威胁,把五阿哥解救回来,但是看到太后情绪这么激烈,不禁心神疑窦,怀疑的看着她。沉吟许久,乾隆大喝道:“给朕继续打,打到他们心服口服——慕沙公主嫁到大清来可以,但是五阿哥入赘是万万不能!”
太后听乾隆这么一说,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如果皇帝为了让缅甸归降,很有可能让五阿哥册立那个慕沙公主做嫡福晋,到时候珠拉该怎么办?
李葵耸耸肩,啊哟,好面子的老龙又抽风啦…
在接到乾隆的命令后,阿桂决定和努达海兵分两路,夹攻缅甸。努达海在那次被俘后,就染上了毒瘾,吸食了银朱粉后便神采奕奕。慕沙公主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切断了努达海所有银朱粉的来源,是他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
努达海一生没打过败仗,但这天在毒瘾发作的时候缅甸防卫军突然袭击,使他输得一败涂地。他的部队,慢慢的由原本的两万大军减少到了现在的数千人,数百人。这几百人中,还有一半都身负重伤。努达海自己,左手臂和肩头,也都受了轻伤。前一天晚上,他还有三千人,他的副手阿山站在努达海的营帐前面,望著眼前的山谷和旷野,真是触目惊心,但见草木萧萧,尸横遍野。而努达海此时毒瘾却又发作了,只听他在营帐里翻箱倒柜,像只野兽一样四处奔走着:“给我粉!给我白面!”
阿山回过头去,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派人给阿桂将军送了信,现在将军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宜带兵了。说不定敌军只要拿一小袋白面,就能让努达海将军说出部队里所有的机密!
“努达海!努达海!努达海!努达海…你在哪里啊?努达海…我来了…我是新月啊…”阿山听到这个声音,大吃一惊,无法相信的抬起头来,对著那声音的来源极目望去。
只见地平线上,新月穿着男装骑着一匹马,突然冒了出来,她正对著营地的方向,策马狂奔而来。
阿山这下是真的惊慌失措了,这个新月格格怎么会跑到军营里面来?新月格格之前就和将军有些不清不白的,现在将军打了败仗,这个格格又巴巴赶了过来,没了名节可言。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将军就完了!不对,不是据说新月格格卧病在床吗,怎么——看如今这情形,皇家已经厌弃了这个格格,那么只要不让风声传出去,应该是不要紧了!
想到这里,阿山便对身边的守卫命令道:“你去瞧瞧,看是不是敌军派过来的奸细!”
不一会儿,新月便被五花大绑的押解了过来,狼狈不堪的跪倒在地。
“阿山将军,我要见努达海,他在哪里,我要见努达海!”新月抬起头,楚楚可怜的哀求道:“他现在一定很需要我,请让我见见他!”
将士们慢慢的围聚过来,好奇而又警惕的打量着新月,忽然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瞧,这是个女人!有耳洞的!”
于是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新月的身上,这时候,努达海精疲力尽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刚才在帐篷里的某个角落里,终于找到了仅剩的一点点银朱粉,现在他又有了活力。
“努达海!”新月挣扎着要扑向努达海,却忘记了自己被绑缚的事实,一不小心跌倒在地。长长的黑发便都散落了出来,将士们的眼睛都看直了,在军营这种不见荤腥难得见到女人的地方,母猪都能赛貂蝉,更何况是长得还算不错的新月?
努达海厌恶的皱着眉头,看着阿山别有深意的问道:“阿山,军队里面怎么会有女人的踪影?”
阿山欲言又止的看着努达海,又看了看新月。如果新月格格和将军的过往被皇家知道了,自己这个知情人,以及现在在场见证了格格yin奔事情的将士们估计都要被灭口。于是,阿山硬着头皮回答道:“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敌方派来的探子,二…二是军妓!”
“我不是探子,我也不是军妓!”新月拼命的摇着头,死死的盯着努达海:“我是你的月牙儿啊!你看我,你看看我!我是新月啊!”
努达海便摇着头:“我的妾侍星悦儿现在身怀六甲,而且再场有几位兄弟也都见过她。大家伙说说,这是我们府上的星姨太吗?”
几个和努达海相熟的副将们便摇摇头,努达海看了新月一眼,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你吗?皇家现在抛弃了你,你没有了身份也没了贞洁,对我而言也仅仅是个发泄的工具而已——就这样,我都觉得脏!”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请不要这样说!”就在新月泪流满面,不住摇着头,肝肠寸断的准备要分辨些什么的时候,努达海将一块破布塞到新月的嘴里,对将士们说道:“我看这个女人,就是个探子。不过现在既然她被我们抓住了,大家就好好享用一番!明天阿桂将军就会派人来支援我们了!”
说着,努达海看都不看新月一眼,扭身回到了营帐内。阿山看了看新月,又看看几个情不自禁解开衣襟的士兵,摇了摇头跺着脚离开了。
当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新月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全身的肌肉都剧烈的疼痛着,身上更是沾满了情yu的痕迹。她木然的抬起头,朔野的风,呼啸的吹过来。努达海早就带领着军队和被阿桂派遣来的那拉瑞康顺利碰面,拔营而去了。
这时候,一双大脚停在了她的面前,新月下意识的将衣服拉拢,警惕而小心的看着对方。
“听说你是个格格?哈哈,真有趣…你知不知道是谁害你成这样的?要不是乾隆那个狗皇帝的旨意,大清丢失一个格格的话,怎么可能没有官兵来寻找呢?你已经被家族,被皇家,被情郎同时抛弃了呢…”对方轻笑着,双手很不规矩的滑进新月的衣服:“不用再装贞洁烈妇了,乖一点,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的…”
乾隆三十年,七阿哥被册封为恭郡王,立嫡福晋舒穆禄氏宁尼莲珠。大婚后第三个月,乾隆昭告天下:端王府遗孤,和硕格格舒穆禄氏新月,久病在床抑郁而终。次月,缅甸战争结束,自此以后,缅甸向大清称臣,并年年朝贺。从慕沙公主手中解救回来的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被册封为荣郡王,赐郡王府,与此同时,荣郡王府上多了一名嫡福晋,一名侧福晋。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对于新月这种爱情大过天的女人,以及雪如那种骄傲的性子,现在这种下场比让她们去死,更难以接受~~~=33=双更双更,求夸奖...
传说中谁去谁倒霉的出巡
更新时间:2012-7-12 16:02:47 本章字数:7808
太后对乾隆的安排十分不满,自己家的侄孙女哪里比不上那蛮夷之国的公主了?于是话里话外便多了几分指责之意,这更引起了乾隆的怀疑和警惕。不得不说,乾隆虽然偶尔抽风了一点,脑残了一点,但是作为一个帝王该有的多疑和小心眼,乾隆是一点都不缺的。
兰贵人老实木讷,长相也不出众,很不合乾隆胃口,可是乾隆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多多少少的也宠幸了她几回,怀孕后乾隆也例行公事的赏赐了些东西。
可是太后却并不满足,在太后又一次要求着让乾隆给兰贵人抬分位,并且暗示乾隆看在兰贵人身怀有孕的份上,对她的阿玛进行封赏的时候,乾隆终于对自己的亲娘产生了不满,后宫不得干政呐!自家皇额娘的手,伸的有些长了些。
现在这么一联想,太后的目的似乎并不仅仅是抬高本家侄女地位这么简单了。
乾隆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所有的阿哥中,三阿哥多病,四阿哥和六阿哥被出继,七阿哥和八阿哥先天不足,除去皇后名下的十一、十二、十三这三个小阿哥,以及年幼的十五阿哥,就只有一个曾经被自己看好的五阿哥了。
之前其他阿哥还年幼,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一个五阿哥还算文武双全,自己便存了立储的念头。可是随着小燕子的进宫,和时间的推移,相对沉稳的十二阿哥而言,乾隆越发觉得五阿哥不是储君的好人选。但是出于种种角度考虑,为了防止大臣们有什么不该想的念头,乾隆只是秘密的培养十二阿哥,在明面上,还是有很多人认为乾隆看好的是五阿哥。
难道自己的皇额娘,也存了其他的念头?乾隆眯眯眼,自从五阿哥参加缅甸战争和兰贵人有孕后,太后在自己面前更多的提到了五阿哥和兰贵人,甚至把原本想要许给十二阿哥的珠拉都许给了五阿哥永琪。钮钴禄氏已经出了一个皇帝,难道还不知足?
且不说阴谋论的乾隆是怎么样的辗转,反正走了桃花运的五阿哥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好日子过了,后院乱的一团糟。杜若兰已经快要临盆,加上之前并不得宠,所以听说五阿哥娶妻的消息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小燕子却炸了毛,自己老老实实地在家养胎,没想到狼没赶走倒又引来了两只虎!挺着大肚子的小燕子对太后有些畏惧,所以并不敢十分招惹珠拉,她把目光投向了据说是被送来和亲的慕沙公主身上。
这天,小燕子听说慕沙公主给五阿哥送点心,被拒之门外的消息,立刻就有了主意,决定给这个看起来话不多的外国公主一个下马威——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不是吗?
“你就是那个什么面点国的公主?”小燕子一脚踹开慕沙的房门,气焰嚣张的问道:“听说你是倒贴永琪的?打输了还敢提要求,我皇阿玛没把你们那个鱼丸小国给灭了已经够给你们脸面了,还要当嫡福晋,好不要脸!”
鱼丸小国?她是想表达弹丸之地吗?慕沙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燕子,一言不发。
小燕子被慕沙的表情看的发毛,却虚张声势的叫喊道:“笑什么笑!你以为永琪会喜欢你吗?别做梦了!嫡福晋了不起啊,没有永琪的爱你就什么都不是!有本事我们来比划比划!”
慕沙并未答话,而是回神飞踢一脚,将门框踢裂:“好啊,来比划比划!”
小燕子见状哪敢多说什么,苍白着一张脸扶着大肚子飞快的找五阿哥哭诉去了。
慕沙公主也多次向五阿哥表明自己的立场,只要小燕子不惹事生非,自己就不会动手。可是有了五阿哥撑腰的小燕子,一向是个蹬鼻子上脸,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见五阿哥反感慕沙公主,便屡屡前去挑衅。当然啦,慕沙公主的手段和武功都是小燕子望尘莫及的,为此反而招来了五阿哥更多的怜惜。
至于威武将军府,努达海本就在雁姬的纵容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加上染上了毒瘾,在珞琳兄妹成亲后没多久便一病不起了。
病榻上的努达海更迫切的渴望银朱粉,可是早在雍正年间,大清就曾经举行过大规模的禁烟运动,所以努达海在吸食完从缅甸带回来的银朱粉后,就再没了新的来源,变得更加易怒,记忆也出现了紊乱。他在神经错乱的时候常常回忆起在荆州的那段时光,清醒过来之后想起新月在别的男人玩弄下狼狈相又气的的破口大骂。最后只得由老夫人做主,把他绑在一个小院子里,着人照顾使其不至于被饿死罢了。
这么一来,腊梅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老夫人唯一的期盼。她的心思也慢慢的大了起来,只是雁姬的一席话,让她绝了这个念头。雁姬面带笑意的告诉她:“努达海在一次战役中伤到了根本,大夫们给他开的药方中有一种药会影响他的生育能力。现在将军府已经是空壳子了,而骥远现在正得皇上赏识。你是五格格赏赐下来的人,也帮过我不少忙,如果你愿意老老实实地待在将军府享受锦衣玉食,不再与那个人往来的话,我们也不介意帮别人养一个孩子。”
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腊梅心里一跳,她明白雁姬是恨死了努达海,所以才乐的看对方戴上一顶绿帽子的,可是如果自己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腊梅浑身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宫里,李葵每天忙得脚不着地,虽然新月格格和梅花烙看似都落下了帷幕,脑残们也都被踢出了皇宫,可是她仍然能感觉到隐隐的不安。更何况,乌那西,宜尔哈以及和嘉都大了肚子,莲珠大肚子也是迟早的事情,作为一个享受了现代教育以及食谱的专业奶妈,李葵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这么一来,小十三便生生觉得自己被容嬷嬷忽略撩!七阿哥和五格格都成亲了,十二阿哥暗地里忙着跟乾隆学习治国之道,闲暇时又要和时常进宫的女魔头培养感情,于是小十三的倾诉对象,只有那个比他还大的外甥喜吉尔珲以及财迷的十一阿哥了。
喜吉尔珲继承了多隆少根筋的性格,听到小十三的困扰之后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十三舅,你还没断奶啊!你都九岁了哎,还天天缠着奶嬷嬷听故事,你的生活还有没有别的乐趣呀!”
额…没有。面对喜吉尔珲嘲笑的目光,小十三蔫头蔫脑的垂下了脑袋,人家唯一的乐趣就是吃吃吃以及鬼故事嘛!
十一阿哥理解的拍拍十三阿哥的肩膀:“我懂你的感受!如果有一天我的荷包离我而去了,我会比你还难过的…不过容嬷嬷最近好像真的挺忙的,你想要她重视你也简单呀,娶个媳妇不就完了?她保证天天研究给你媳妇吃什么东西能大补!”
小十三瘪瘪嘴,扭过头去不看十一阿哥。十一阿哥没有察觉到小十三的唾弃,而是兴致勃勃的说道:“说起来,现在只有我和小十三你还是孤家寡人哎…下次我们去猎猎艳?啊,不好不好,去喝花酒要钱的,宫里的宫女已经够养眼的了,不能浪费银子…不过说到娶媳妇呢,我的理想是娶一个蒙古姑娘,嘿嘿嘿…”
喜吉尔珲好奇的看着一脸憧憬的十一阿哥,忍不住Сhā嘴问道:“为什么要娶蒙古姑娘?上次晴姑姑写信回来,额娘看了之后就说蒙古的姑娘很厉害的,不输男儿!十一舅舅,你打架万一打不过人家,不是很丢人吗?”
“呸呸呸!”十一阿哥就很有气势的一巴掌拍在喜吉尔珲脑袋上:“女孩子用来疼用来宝贝的,怎么能这么暴力,对女孩子动手呢?话说你到底懂不懂行情啊,蒙古嫁女儿那嫁妆可不是一般的多…”说着说着,十一阿哥的口水就要滴下来了:“嘿嘿嘿…到时候我福晋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发财了发财了…”
喜吉尔珲也来了兴致,他对武力值高性格爽朗的姑娘很有兴趣(当然小燕子那款他是不感冒的),于是便和十一阿哥嘀嘀咕咕的讨论起娶个蒙古媳妇儿的可能性来了。
小十三鼓鼓腮帮,一脸哀怨的看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自己是让他们俩来听自己倒苦水的呀…尤其是十一哥,还收了人家十两银子,美名曰什么“心理咨询费”呢!要不是容嬷嬷,哪有他巧立名目收费的机会呀!呜呜呜,人家好无聊啦…十三阿哥默默地跳下椅子,低着头默默地走到御花园,十分惆怅的看着光秃秃的树枝。
“哟嗨!小胖子!”和亲王刚从乾隆那里虏获一批缅甸玉,眉飞色舞的往回走,看到十三阿哥愁眉苦脸的蹲在树底下抠手指,便好心的凑上前去,关心了一下自己的小侄子:“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没有零花钱了,要不要叔叔给你一些呀?”
小十三一脸纠结的看着和亲王:“…五叔,我十一哥比较爱钱而已…”
和亲王一拍脑门:“哎呀呀,我忘了,你这个小胖子喜欢吃好吃的嘛!走走走,我去跟你皇阿玛说一声,带你出宫玩玩,吃吃小吃怎么样?”
“最近我减肥,拜托五叔你不要叫我小胖子。”小十三继续玩着手指,丝毫不理会面前一脸坏笑的怪蜀黍。讨厌,老是小胖子小胖子的叫人家,很伤自尊哎!
和亲王挠挠头,这时候,忽然见到自家皇嫂身边的容嬷嬷急急忙忙的走过来,一把抄起了胖丁小十三,急吼吼的唠叨:“哎呦小胖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刚刚炖了一锅排骨汤,还好提前给你单独留了一碗,你五姐姐现在真是越来越能吃了…啊,和亲王,您也在啊,额..奴才给和亲王请安…”
“…”和亲王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一脸阴郁的小胖子忽然裂开了嘴,眉开眼笑的扒拉着容嬷嬷的衣服连声叫嚷道:“嬷嬷嬷嬷,不要理五叔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快快快,我们回去喝汤!有没有给我留瘦肉!”
呜呜呜,莫非自己被小侄子嫌弃了…要不他怎么这么排斥自己呢,看着自家小侄子渐去渐远的身影,自认很有小孩缘的和亲王深受打击,难得的自省吾身了一把。
嗯,为了弥补心灵上的创伤,过两天再举办一次葬礼好了!上次没送礼的府邸这次要是再不送礼,自己就派人堵着他们家门口哭!和亲王决定化悲愤为力气,多敛点财再说!
李葵拖着笑眯眯地小十三,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坤宁宫,皇后却一脸凝重的坐在大殿上,十二阿哥抱着那拉吉禄,脸色难得的也有几分纠结。
“容嬷嬷,你好好布置一下,下个月,皇上决定要南巡!”皇后一开口就把李葵吓了一跳,抽抽怎么又要南巡啦,难道后宫里的美人又不能满足他了吗?李葵掐掐算算,啊呀现在是乾隆三十年,历史上和琼瑶剧中,那拉皇后都是因为这次南巡而倒台的,能不能不去啊?
这乾隆也真够牛X的,一生立了俩皇后,一共出巡四次,一次吧死了元后,最后一次吧又废了继后,出巡这种事情,是谁去谁倒霉吗?
李葵小心的应了,只听皇后低声说道:“这次延禧宫的魏嫔,以及兰贵人都要伴驾随行,舒妃和婉妃倒被留了下来。也不知道老佛爷是怎么想的,让两个身怀龙子的妃嫔…唉!皇上居然也允了!”
什么?李葵眼皮子一跳,她迅速的脑补出的太后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老脸,哼,她肯定是又想出了某些坏点子来对付皇后吧!皇后阻拦,那就是抗旨;皇后不阻拦,那么太后很可能告诉乾隆,自己年纪大了一时糊涂,可是皇后却不在乎龙胎,不怀好意!
这时候,乌那西扶着肚子从耳房里走了出来(被撑得),她先是冲李葵笑笑,接着又对皇后温声说道:“皇额娘不必多心了,且不说皇阿玛近些年来暗中对十二的栽培和疼爱,就说这次南巡的名单吧,那是皇玛嬷敲定皇阿玛审核的,与皇额娘有什么相干?即使是皇后也无法左右太后和皇上的想法吧?而且,我听皇阿玛的意思,这次想带着我们几个出去散散心,这么一来,宫里那些德高望重,医术高超的太医都要随行,留下的只是一些年轻没有太多经验的太医,所以魏嫔和兰贵人跟着皇阿玛南巡反而更好一些。”接着,乌那西低声说道:“况且,把舒母妃和婉母妃留下来不是很好吗?至少她们不会在咱们出巡的时候动什么手脚,皇额娘只需开开心心的游玩就可以了呀!”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真正的威胁并不是后宫里这些蠢蠢欲动的妃嫔们,而是那个自称是佛爷的太后!李葵咬紧了嘴唇,乾隆现在对皇后和孩子们都非常好,但是谁知道他抽疯起来会不会变得六亲不认?别的人不知道,可是穿越而来的李葵却很清楚,在杭州,还有一个“前世有约”的夏盈盈在等着抽抽龙呢!到时候万一太后给皇后挖了个坑,皇后也只好去跳,否则乾隆娶了歌女,那皇后就是失职,太后一样有理由去打压皇后!
皇后忧心的看着五格格的肚子,不无担心的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过度劳累会不会对孩子不好?要不然,咱们这次就别去了!我想想就觉得心惊…一行五个孕妇…”
“没关系的,我刚才问过秋琳了,这次出巡皇阿玛走的是水路。怀孕中期是可以适当的出行的,更何况有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太医随行呢?如果有什么不适,也可以留在沿途的别宫里静养,皇额娘就不必过忧了。”乌那西轻轻地拍拍肚子:“在家里福隆安老是逼着我吃东西,到了宫里,嬷嬷又总是用美食诱惑我,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免得孩子生下来,就要长了几斤肉了呢!”
在经过了长达一个月的准备工作之后,乾隆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乾隆此番南巡,主要是从运河直下江南。但是,水路与水路之间,都要车车马马来接送。这一路,虽是劳师动众,可是乌那西有武功底子在身上,倒不觉得劳累,吃吃喝喝的不亦乐乎,打消了皇后的一些顾虑。
队伍所经之地,地方官都会带着百姓,夹道欢呼。在处理完山东的方式州和了解了灾情之后,乾隆又去夏雨荷的墓前煽情了一把,让宜尔哈哭的泣不成声,皓祥也磕了几个头。
最后,乾隆此行的终点站便还是海宁的老友陈邦直的家中,而陈家负责接驾的居然是福尔泰。这几年来,他通过陈家在官场上的人脉,迅速的在海宁站稳了脚跟。陈邦直的小女儿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被许配给了当地的一个书香世家。
因此,知画并没有像儿时那样出场表演歌舞, 而是跟几个出嫁的姐姐们规规矩矩的坐在一块,太后自然也就没有特别的注意到她。
这次出行,除了乾隆就属五阿哥带的妻妾最多。小燕子是五阿哥心爱之人,自然在随行的行列之中;慕沙想借此机会游览一番,乾隆也恩准了;太后见五阿哥一妻一妾都跟着来了,生怕珠拉吃亏,便也把珠拉叫了过来。
此时,慕沙和珠拉便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刻意将小燕子孤立起来。她们俩除了新婚那一晚和五阿哥有过亲密接触,其他时间连五阿哥的人影都看不见,心中自然对小燕子有怨。小燕子见慕沙和珠拉对她不理不睬,觉得好生没趣,便吵吵嚷嚷的跑到陈知画面前,笑嘻嘻的问道:“你这个小丫头,都长这么大啦?怎么不跳舞给我们看了呢,不是说彩衣娱亲吗?”
她这么一问,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尴尬了。知画站起身来,微微一福身,不卑不亢道:“上一次,艾伯伯是以我爹至交好友的身份而来,我们做晚辈的唱歌跳舞,博世伯一笑,虽在礼法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现在,皇上是以天子的身份临幸寒舍,我们做臣子的自然是又敬又畏,哪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而不知礼数了呢?”
乾隆就不悦的对小燕子高喝道:“这么些年,知画都长大了,你怎么还是像过去那样不知高低呢?还不快快退下!”
小燕子被乾隆这么一训,自觉脸上无光,跺跺脚就气哼哼的离开了。乾隆便抱歉的看着陈邦直苦笑道:“这个小燕子,是被我宠坏了!永琪,不许去追,让她好好反思一下,她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五阿哥唯唯诺诺的应了,他担心的看着小燕子的背影,心里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_⊙不知道为什么 这两天留言好少...
咩,大家有空去我们反QY吧玩哟~~求长评求长评啦【打滚
关于大家猜测的XXOO的男人,我只能说 这个人大家都是知道的~,是老“朋友”喽 箫剑已经嗝屁了 不是他~~~~皓祥是好男人-w-小久怎么可以怀疑他!
闯祸·出走
更新时间:2012-7-13 13:46:08 本章字数:7554
小燕子挺着肚子,神情不满的走在陈家的后花园里,对一旁避让行礼的丫鬟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什么东西嘛,不过是个三品小官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呀!自己还是皇阿玛亲封的还珠格格,荣郡王府的侧福晋哎!为了大清的和平,自己从大老婆变成了小老婆已经够委屈了,皇阿玛居然还当众给自己没脸,真是太冷酷太无情太不仁慈了,皇阿玛变了!
这个皇宫简直和自己八字不合嘛!紫薇在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温柔善良的,可是一进宫之后就对自己横鼻子竖眼睛了,变成宜尔哈格格之后更是对自己不理不睬;晴儿远嫁了,新月过世了,哼,她的那个妹妹也不是个好的,和皇后那么亲亲热热,对令妃娘娘冷冷淡淡,活该嫁给那个傻子!
想到令仙子,似乎自己用膳时就没有看见她和那个兰贵人的身影,这两个人都大着肚子,应该也是两看相厌吧!小燕子挠挠下巴,令妃娘娘真可怜,当初为了表现自己的大方和贤慧,即使不开心,也要笑着请含香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唉,也不知道含香和师傅两个人怎么样了?是不是过上了“缠缠绵绵到天涯”的美好生活?可惜自己和永琪,中间Сhā足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天底下的男人这么多,其他女人干嘛老是盯准了自己的永琪呀!皇阿玛对那个知画那么好,不会想把她许配给永琪吧?
这么一想,小燕子就更不开心了。于是她辣手摧花,将陈家花园里的奇珍异草拔得干干净净。哼,不就是个男人嘛,老娘不要了!伤了自尊的小燕子边走边碎碎念,决定马上收拾包裹,离家出走!
自己自从进宫以来,令妃娘娘一直对自己呵护,自己都要走了,无论如何也要跟她道个别嘛!小燕子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点良心的,于是拐了个弯就往魏嫔的住处走去。
这个时候,魏嫔正坐在院子里,喝着养胃健脾的红枣大米粥呢,就见腊雪急急匆匆的跑进来,说是还珠格格求见。魏嫔一惊,还没来得及答话呢,小燕子就冲了进来:“令妃娘娘,我是来向你告别的!”,魏嫔见到小燕子圆润的肚子,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不由自主的说道:“当心孩子!”
小燕子更加感动了,令妃娘娘果然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自己!于是她激动地对魏嫔说道:“令妃娘娘,皇宫我是呆不下去了,皇阿玛的媳妇我也当不下去了。皇阿玛越来越冷酷,永琪也娶了别的女人。我后悔了!管他是还珠格格还是荣郡王福晋,我都不要了!”
“什么?”魏嫔直起了身子,诧异的看着小燕子,不知道对方又在抽什么风,这时候,小燕子忽然冲上来,夺过魏嫔手中的汤碗,用着震惊、伤痛的眼神和颤抖的声音问道:“娘娘!你都怀孕了,居然还喝这种粗糙东西?天啊,不是应该多多用人参什么的大补吗,至少也要喝鸡汤,鱼汤嘛!”
魏嫔还没来得及答话,小燕子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皇阿玛现在就是戏文里说的那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那些好东西都到了兰贵人那里,是不是?”这么说着,小燕子忽然勾起了一桩心事,之前自己每天早上都用人参茶漱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普通的茶水,而慕沙和珠拉却享受着自己之前的待遇,难道说永琪也变心了吗?
小燕子更加绝望了,她深深地看了魏嫔一眼,扭头就向门口奔去。
“这小燕子像阵风一样,还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什么意思呀!”魏嫔眨着看着月香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又闹脾气,发了疯似得!又闹什么不做格格,到最后不还是舍不得荣华富贵跑回来吗?更何况这次还挺着个大肚子,本宫看她也就是使使小性子。”说罢,魏嫔摸着肚子蹙眉吩咐道:“小燕子毛毛躁躁的,总是给本宫惹麻烦,你们听着,最近小燕子要是再来找本宫,给本宫拦着!”
小燕子含着泪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小院儿,收拾了银子和衣裳,整理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有过一次不愉快的遭遇之后,小燕子也学聪明了,她把银票放在最贴身的衣裳里,包袱里只放一些碎银子和铜板。
想了想,小燕子又将以前魏嫔赏赐给她的珠宝装起来,也算是留个念想。至于乾隆和永琪送她的那些珠宝首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塞到了兜里。
收拾好了一切,小燕子背起包袱,大步向门外走去。已经和从始至终都对自己体贴照顾的令妃娘娘告了别,那么她小燕子也别无留恋了!男人们都不是好东西,自称是哥哥的箫剑骗了她,说着一生一世爱他的永琪背叛了她,就连一向她的皇阿玛也变了模样!他都有了那么美好善良的令妃娘娘,居然还要娶这么多小老婆,还让令妃娘娘喝那么粗糙的东西。那个什么牛轱辘的兰贵人,跟那些Сhā足她和永琪的女人们一样可恶!等等,钮钴禄氏?
这钮钴禄家族肯定是上辈子和自己有仇!小燕子掰着手指盘算着:太后姓钮钴禄,总是瞧不起她小燕子,不是好东西;兰贵人姓钮钴禄,抢了温柔的令仙子的宠爱,也不是啥好人;那个什么珠拉还是姓钮钴禄,这个小丫头片子年纪最小,但是也最可恶!竟然和那个慕沙公主联起手来对付自己,这姓钮钴禄的一大家子,都没什么好人!小燕子大大的眼睛咕噜噜那么一转,决定要给她们一个教训。太后和珠拉自己是动不得她们了,但是至少在走之前,可是帮令妃娘娘整整那个兰贵人吧!
小燕子一向是个行动派,当即就去了兰贵人的小院子。
陈家花园里,乾隆和陈邦直相谈甚欢,福尔泰也在一旁低声补充些什么,说的乾隆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哈哈大笑称赞连连。乌那西拉着脖陈知画的手嘀嘀咕咕眉飞色舞的聊着天,一副很欢喜的模样,让李葵瞪圆了眼。
虽然陈知画在还珠中是个正常人,可是正常不代表就是好人啊!不同于琼瑶笔下那些做了主角、被描写的极尽美好、如汪紫菱之流的第三者,陈知画是难得正常的小三,为了权利用尽心机,心计和美貌那都是一流的,乌那西怎么会和她怎么谈得来?李葵苦思不得其解,看着乌那西的笑容出起了神,眉头皱的紧紧的。小十三时不时的打量李葵,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乌那西,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呜呜呜,难道容嬷嬷还是最偏心五姐姐么?
啊,想到了!李葵一拍脑门,终于得到了一个逻辑上说得过去的答案:因为她们都是所谓的“反派”嘛,更何况现在和她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陈知画,相对于小燕子而言,还是一个比较端庄守礼的好姑娘,最多做事有些圆滑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兰贵人身边的大宫女追月形色仓皇,跌跌撞撞的飞跑过来,哭泣着跪倒在乾隆等人的面前,撕心裂肺的喊道:“老佛爷,皇上,皇后娘娘,兰主子见红了!”
太后眩晕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乾隆和皇后也大惊失色,陈邦直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福尔泰和知画连忙扶住了他。太后缓了缓神,神色狠戾的冲着追月大喝道:“给哀家说明白些!兰贵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见红,有没有叫太医!”
追月就泣不成声的回道:“回老佛爷的话,陈嬷嬷已经通知太医们过去了,太医们说情况不是很乐观!兰贵人这阵子胃口很不好,奴才们就拿了当归和枸杞炖了鸡汤,劝兰贵人喝了一点。哪知道这边兰贵人碗才端起来呢,还珠格格就穿着汉人的衣裳背着包袱横眉竖眼的冲了进来,嘴里还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家都没回过来神儿,格格一看到兰贵人在喝鸡汤就火起来了,说什么魏嫔娘娘只有米粥喝,兰贵人却肥鸡大鸭子的吃着,接着就要动手。奴才们见情况不对,便上去阻拦,没想到格格不分青红皂白就动起手来,还打伤了好多太监宫女,兰贵人在慌乱中撞到了肚子,当场就被疼的晕了过去。格格见事情不妙,就趁乱跑掉了。陈嬷嬷一边派了人紧跟着格格,一边叫了太医…”
“魏嫔!”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饭饭TXT]
乾隆咬牙切齿道:“你们派的人,怎么可能拦的住小燕子?多隆,皓祥,朕命令你们把小燕子给我捉回来——死活不论!”
五阿哥心里的不安变成了现实,他直挺挺的跪倒乾隆和太后的面前,不住的磕头:“皇阿玛,皇玛嬷,小燕子那么善良那么天真,又怀有身孕,和兰贵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呢?请你们不要伤害她,求求你们千万不要伤害她!”
见多隆和皓祥领命而去,福尔泰打断五阿哥的求情,连忙说道:“皇上,两位额驸人生地不熟,用不用奴才为他们带路?”
“小燕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五阿哥突然Сhā嘴道,他冲到福尔泰的面前大声呵斥道:“为了奉承皇阿玛,你都不顾我们之间的情分吗?”
福尔泰有些伤感的看着五阿哥,毕竟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他亲近五阿哥是别有预谋,可是这么写年,他一直把五阿哥当做是好朋友,没想到现在为了一个女人…
乾隆挥挥手,福尔泰也赶紧退了下去。
“一定是那些奴才们看错了,或者没有伺候好兰贵人就让小燕子背黑锅!”五阿哥没有看清楚乾隆目光里的痛心,而是指着追月面目狰狞说着:“你说,是谁指使你来陷害小燕子的!”
追月害怕的摇着头,哭喊道:“没有人指使奴才,奴才们看的清清楚楚,真的是还珠格格啊!”
“够了!”太后喝止住五阿哥,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兰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死活尚未可知,五阿哥可不能折了进去:“小燕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比我们更清楚!她做事大大咧咧不计后果,或许是一时马虎也未必可知,你就不要闹了,等她被带回来,哀家和皇帝自有公论!”
乾隆闻言,震惊的看着太后,满眼的不可置信。一向苛责小燕子的太后居然为小燕子——或者说小燕子背后的五阿哥开脱起来,难道说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乾隆悲哀的想道,兰贵人再不得宠,可是她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血脉,太后的亲孙子!
没想到太后的话激起了五阿哥更大的勇气,连不喜欢小燕子的皇玛嬷都这么说,那么只要自己好好的说,皇阿玛也会原谅小燕子的吧!为了小燕子,五阿哥豁出去了:“没错没错,或许,或许小燕子只是不小心…皇阿玛,只要您能够原谅小燕子,我们依然是您的儿女,会用以后的生命,来为这件事赎罪!”
乾隆瞪着五阿哥,又看看一脸惨白的太后,满腔的失望和恨意:“好,好!这就是朕的好儿子,难道说,朕不原谅小燕子,你就不认朕这个阿玛了吗?沉迷女色,不孝不悌,枉为人子!”
五阿哥并不答话,只是拼命的磕着头。太后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兰贵人肚子的那个要是因为小燕子出了差错,五阿哥又得了这么一个评价,自己以后终身的指望要靠谁?
陈邦直一家战战兢兢地守在一边,诚惶诚恐的看着这皇家的闹剧,心中不止一次庆幸,好在当初知琴嫁给了福尔泰,而不是做了五阿哥侍妾,不然苦日子多着呢。
皇后见五阿哥和乾隆僵持不下,唯恐在外人面前丢了皇家的面子,便轻声对乾隆道:“皇上,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看看兰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老佛爷年纪大了,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也该扶去歇一歇,找个太医瞧瞧!”
乾隆看了皇后一眼,这个傻子,太后这么算计她,兰贵人的孩子和五阿哥都是十二未来的阻碍,她居然还一无所知——难怪当初皇阿玛对宁珂的直爽赞不绝口,说她没有心机呢!想到雍正,又看看一脸灰白的太后,乾隆悲凉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帝后二人正要相携而去,五阿哥跪在地上,忽然灵机一动,哀鸣出声:“皇阿玛,您说什么,儿臣都认了!可是,刚才这个奴才说小燕子曾经提到魏嫔娘娘,您也知道,小燕子这个人纯真没有心计,会不会受了魏嫔的挑唆才误伤了兰贵人?毕竟现在身怀龙孕的,除了兰贵人,就是魏嫔娘娘了,后宫的斗争有多么惨烈,您不会不知道吧?”什么美好善良的令仙子,在五阿哥看来,只有小燕子才是最重要的!
皇后吃惊的看了五阿哥一眼,此人简直是给脸不要脸的典范,还嫌皇家不够丢人吗?她不安的看向乾隆,只见对方一脸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皇后连忙息事宁人的说道:“永琪,你先退下,魏嫔和小燕子的事情,皇上自有定论!慕沙,珠拉,还不快扶着你们郡王!”
慕沙脸色十分不好的看向五阿哥,本以为这个大清皇子是大清皇帝最喜欢的儿子之前,之所以打算着让五阿哥入赘,就是为了让大清投鼠忌器;后来见乾隆那么“重视”五阿哥,便误以为五阿哥是乾隆看好的继承人,所以才轻而易举的改变条件,愿意嫁给他。没想到他这么的不成材!慕沙不是傻子,看这个皇帝的样子,分明是厌弃了五阿哥!
在太医们多方的努力下,兰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阵痛了两个时辰,流下来一个已经成了形的男婴,而且经太医们诊断,兰贵人子宮受损,很难再受孕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魏嫔还在心里头暗暗的庆贺呢,灾难就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在审讯了兰贵人身边的奴才,得到了众口一致的答案之后,太后和乾隆是彻彻底底的恨上了小燕子和魏嫔。尤其是太后,联想到之前魏嫔的所作所为,更加断定小燕子是受了魏嫔的怂恿,故意而为之。多么好的手段,借着得宠皇子的爱妾除掉另一个皇子,现在不办她,等到她生了儿子,后宫哪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在得知皓祥等人带回了追踪小燕子的那几名太监的尸首,和小燕子不知所踪的消息之后,乾隆更是勃然大怒,回想起魏嫔过去的所作所为,再想想太后对他的算计,又是心寒又是震怒。可是太后毕竟是他的亲娘,于是这所有的怒火,便都砸向了魏嫔和小燕子。
魏嫔被带到太后和乾隆面前,盈盈一跪:“嫔妾给皇上请安,给老佛爷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在来时的路上,她已经听说了兰贵人被小燕子弄流产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太后派桂嬷嬷把自己唤来是何用意?
太后死死的盯着千娇百媚的魏嫔,再想想兰贵人滑胎后的苍白脸色,恨不得当场就把魏嫔掐死。可是当她看到魏嫔隆起的肚子,心里有了主意。
魏嫔见乾隆和太后都不搭理自己,有些迷惑。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她已经是今非昔比,在皇上面前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恩宠,便低低的垂下头,小心的跪着。只听太后厉声对乾隆道:“皇帝,此等歹毒心肠,设计皇嗣的女人是不能再留了!魏嫔,小燕子从你那儿出来,到底得到了什么指使,才会让她无缘无故的对兰贵人的肚子下手?”
“嫔妾冤枉啊!”魏嫔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睁大双眼,叫起冤来:“小燕子刚才到嫔妾那里,只是向嫔妾告别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说啊!”
太后一拍桌子:“你还敢狡辩!不管你是指使小燕子谋害兰贵人的孩子,还是对她暗示了些什么,哀家都不管!兰贵人身边的宫女以及陈府里的丫鬟,都听到小燕子对兰贵人说什么‘令妃娘娘失宠都是厉害的,我要替她报仇’之类的话,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魏嫔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心里恨死了小燕子,这次她真的是冤枉极了。接着,太后便冲乾隆道:“魏嫔毕竟身怀龙胎,不如等魏嫔生下孩子,再做处置!而且,兰贵人又因为魏嫔没了孩子,怪可怜的。哀家有个主意,不如把魏嫔的孩子记到兰贵人的名下,再升一升她的等级,也算是还她一个公道了,皇帝怎么说?”
乾隆深深地看了太后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朕现在也没了主意,皇额娘做主就好。”
太后心里一喜,便对身边的桂嬷嬷叮嘱道:“好好的派人看住魏嫔,照顾好她肚子里的龙胎!”魏嫔肚子里是阿哥最好,就算不是阿哥也不要紧,慈宁宫里还有一个十五阿哥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xxoo新月的那个神秘人~~~嘿嘿 不少童鞋猜对啦=333=
这个版本结局中的抽抽龙确定不会死了~~~鞠躬~~
当穿越女遇到穿越女
更新时间:2012-7-13 17:35:34 本章字数:7211
乾隆处理完了魏嫔和兰贵人的事情,本想打到回府,谁知道莫名的改了主意,派人将魏嫔和兰贵人先行送回皇宫,并留下一队人马留在海宁,寻找着下落不明的小燕子。自己和其他一干人等仍旧按照原定的路线行走。
龙舟一路南下,很快就到了风景如画的杭州。皇后最近的情绪有些低落,她这些年虽然不再对乾隆抱有幻想,但是夫妻这么多年情分,使她不得不在心底的小小角落,仍然为乾隆留有一席之地。看到乾隆的新宠旧爱一个失去了孩子,一个被押解回京,乾隆却依旧想着游山玩水,皇后不禁埋怨起乾隆的狠心和薄情。
五阿哥心不在焉的跟在南巡的队伍中,他本想和那队人马一起留在海宁的,可是却遭到了乾隆的拒绝。好在福尔泰表示,如果一有小燕子的消息就会马上通知他,这才让五阿哥稍微安心了一点,不甘不愿的伴驾随行。乾隆也不去管他,太后见五阿哥失去了宠爱,又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于是对他也冷淡下来。
江南不但风景如画,更是美女辈出,这是世人皆知的。杭州的大小官员都了解乾隆风流的性子,便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这晚,官府早已准备了无数的画舫,悬灯结彩,画舫里还有歌舞侍侯。那些歌女舞女个个美艳如花,软语温存。
乾隆在猎艳的时候,老娘和老婆孩子自然是不能跟着了,于是太后带着宜尔哈单独坐在一只画舫上,而皇后带着而几个小阿哥,连同兰馨,乌那西以及莲珠坐在令一只画舫上,幸而官员们看见皇后铁青的脸色,识趣的没往几个小阿哥身边安排那些“解语花”。十一阿哥一边小声感叹着杭州男人的天堂,一边埋怨着那些官员们没有眼色,居然不来孝敬阿哥一点银子花花。那副财迷兮兮的样子看的李葵又是绝望又是庆幸,最后安慰自己说,一个财迷总比一个色鬼来的实在一些…
五格格挺着大肚子,不住地往乾隆的画舫上瞧。只见福隆安和多隆、皓祥带着一群侍卫蹲在船头,眼观鼻鼻观心,这才放下心,拿起桌上的点心大吃大喝起来。
十三阿哥的嘴里一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李葵凑近一听,只听着小子嘟囔着劳民伤财色即是空,糕点没有容嬷嬷做的好吃之类的话,不禁乐翻了。
七阿哥和莲珠最幸福,七阿哥生性单纯,莲珠也是个娇憨的,小两口相依偎着坐在船头看风景,时不时低笑几声,让一向不多话的十二阿哥忍不住想上去酸几句。
正在乾隆和莺莺燕燕们饮酒作乐时,忽然看到湖中央有一只孤零零的大船向画舫行进,丝竹之音不绝于耳,远远看去,灯火通明甚是热闹。乾隆便来了兴致,让人停了音乐歌舞,坐在湖中心静静地听着。
这时候,一个轻柔悦耳的女音透过层层水波传了过来:
“小桥流水轻烟轻雾常记雨中初相遇
伞下携手雨珠如诉 把多少柔情尽吐
一朝离别 叮咛嘱咐香车系在梨花树
泪眼相看马蹄扬尘转眼人去花无主
春去秋来离别容易山盟剩下相思路
梦里相寻 梦外何处花落只有香如故”
歌声中带着丝丝离愁,和淡淡无奈,唱的人有心,听的人自然也有意。坐在太后旁边的宜尔哈脸色一变,见太后脸色不虞,便急忙低下头去。乾隆坐在画舫里静静地听着,表情变化莫测。
李葵眉毛一挑,尼玛夏盈盈出现了,自己得看好皇后,别让她给太后当成枪杆子使喽。
一曲终了,乾隆对高无庸道:“去把对面船上的姑娘请过来,朕有话要问她。”
官员们连忙禀明情况,七嘴八舌的介绍道:“这是夏盈盈姑娘的船只,她是是杭州有名的清倌儿,据说为人一向清高,与人结识只凭缘分和心情。如果皇上命令她过来的话,她不一定会从命的!”
乾隆喜怒不定的轻笑了一声,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画舫外面扬声道:“夏姑娘,朕欣赏你的才艺,可不可以再为朕演唱一曲?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啊!”
“娘娘,男人嘛就是喜欢猎艳,更何况是坐拥三千佳丽的皇上呢!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李葵连忙上去安慰她。
等到李葵转身去倒茶水的时候,小十三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抬起头眼巴巴的说道:“皇额娘表面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对不对?嬷嬷,女孩子都喜欢专情的男孩子吗?”
“差不多啦,不过呢现在这个社会上有种东西叫三从四德,所以男人嘛一有机会就用三从四德来压女人,以此来达到他们左拥右抱的目的。”李葵拍拍十三阿哥的脑门,毫不在意的说道。二十一世纪还有好多渣男在外面瞎胡搞呢,更何况是古代,专情的男人很稀有,花心大萝卜倒是见怪不怪啦~
不一会儿,只听对面又传来了轻悠悠的歌声:
“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人在何方。记得当初芳草斜阳,雨后新荷吐芬芳。缘定三生,多少痴狂,自君别后山高水长。魂兮梦兮,不曾相忘天上人间无限思量!…”
李葵听到“前生有约,今生难求”和雨后新荷的时候,不禁冷笑了几声,这个夏盈盈就差蹦跶到乾隆面前大吼一声:“老娘是夏雨荷转世”了。这分明就是杭州官员设计好的嘛,也真难为抽抽的智商,这么明显的“作秀”痕迹居然看不出来,真拙计啊。
乾隆对高无庸耳语几句,高无庸面有难色的看着乾隆,一咬牙便扭身而去。
不一会儿,高无庸便带回了一个身着白衣清秀绝伦,却不苟言笑的绝色女子。乾隆嗅着她身上微微的荷香,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就是夏盈盈?果然国色天香,优雅端庄!你愿不愿意随朕回宫,服侍朕?”
闻言,船上的官员们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
“皇上,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盈盈原本是书香门第,家道中落,为了父母,才会沦为青楼女子,出道以来,买艺不买身,至今仍是处子。即使皇上,也不能侵犯!方才若不是这位公公说皇上您想以朋友之礼招待盈盈,盈盈根本就不会过来!”夏盈盈高昂着头,一副孤高自诩,目下无尘的模样,让官员们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这个夏盈盈是怎么回事,竟然不按照之前说好的路线行事。那个假托皇上旧情人的办法,不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点子吗?
乾隆闻言,满脸诚挚的笑意,竟然冲着夏盈盈拱手道:“朕主要是被盈盈姑娘的才艺吸引,才会有此不堪的想法。如此一来,倒是朕唐突佳人了!还请夏姑娘不要介意!夏盈盈眼波流转,果然男人们都是吃这一套的,尤其是像乾隆这样一向被女人宠坏了的男人,看来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啦!
只听她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盈盈只好以歌酬知己了!方才盈盈见这西湖美景似天堂,外面月色如水,月明如画,一时情不自禁,唱歌自娱。想不到惊扰到了皇上,现在,就让盈盈用歌声赔罪吧!”
说着,夏盈盈抱起琵琶,轻轻弹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俗话说的好,女要俏一身孝,夏盈盈刻意穿上仙气飘飘的白纱,在微风拂面的西湖上,真显得有几分超凡脱俗,几个官员的眼睛都看直了。
歌声清脆悦耳,连太后都听住了,李葵却被雷的外焦里嫩,我勒个擦,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你妹这不是穿越女必备金曲之一么!歌词常见就算了,毕竟人家作者是苏轼,可是你调子都雷同的这么神似的话,这不就是吃果果的抄袭!我靠,同乡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乾隆更加迷恋夏盈盈了,时常召她到龙船上相聚。两个人下下棋,谈谈诗词歌赋,把太后气的两眼发黑,可是皇帝又没有明言要带夏盈盈回宫,所以太后暂时也不能解决什么,只好把气出到了宜尔哈身上——要不是她那个不贞的娘,怎么会招来夏盈盈这只狐狸精?
不得不说,李葵的这位同乡不怎么厚道。大言不惭的搬用了清代很多末期的诗句不说,就连伟大领袖的诗句都能“借鉴” 一二,不伦不类的用词和用典乾隆居然听不出来,还连连称赞夏盈盈是才女——虽说乾隆自身文学造诣也不是那么高,可是毕竟大大小小也算是个“诗人”吧,历史上留下诗句最多的就是他了。李葵真怀疑传说中乾隆的那些不怎么样的诗句,都是找别人代笔的。
李葵并没有和这个明显是玛丽苏和宫斗文看多了的同乡来个相见欢,抱团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都是老黄历了,真实的可能性就是这个老乡会在她背后捅一刀。李葵可没忽略掉夏盈盈看向乾隆时,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和野心。
与此同时,夏盈盈对不符合历史和琼瑶文的现实表示疑惑。五格格和十三阿哥并没有死,小燕子晴儿令妃不见踪影,五阿哥身边多了个叫慕沙的福晋,皓祥娶了老佛爷身边的宜尔哈格格,兰馨嫁给了“不学无术”的多隆,新月居然还有个妹妹!不过,好在乾隆还是对她一如原著描写的那样迷恋,夏盈盈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个现在还很风光的皇后就会削发为尼,十二十三也被遭到厌弃,令妃不存在了,那么自己进了宫得了宠,不就能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一步登天了吗?说不定,还会有个英俊的亲王等着自己,在乾隆翘辫子之后和自己双宿双飞呢!!
夏盈盈想的美好——她是电视剧后宫XX传以及大清X宫的忠实粉丝,穿越之后十分兴奋,多少穿越女都是穿成花魁,然后进了王府甚至是进了宫,开始幸福生活的!唔,虽然自己现在的爱慕者乾隆老了点啦…
再来说说我们的小燕子,那天,闯了祸的她夺门而出,跑了没多久就动了胎气,差点被兰贵人身边的太监们追到了。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杀死了那群太监,救走了小燕子。
“小燕子多谢好汉救命之恩!”小燕子喝了安胎药之后,慢慢苏醒了过来,见有个男人背着她临窗而立,便从床上跳起来,抱着拳很有江湖范儿的冲着对方拱了拱手,等到对方微笑着回过头来,小燕子大吃一惊:“师傅,怎么是你!”
原来,蒙丹将含香赶走后,一直在回疆的附近四处流浪。阿里和卓接到若扎的密报之后,恨死了蒙丹,蒙丹也不敢回到故乡。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自称是肖师傅的人,便随着他又回到了中原,还娶了他的女儿,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涯。
这个肖师傅不是别人,正是箫剑的义父,红花会的总舵主身边的得力助手肖远山。他本来居住在云南,帮助红花会收纳会员,宣扬反清复明思想,后来得知自己的义子箫剑的亲妹子在乾隆狗皇帝的挑唆下,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还嫁给了仇人的孩子。在打听到的王夫福尔康对大清心怀不满之后,他便乔装打扮接近了福尔康,企图煽动西藏发生动乱,以此来报复乾隆。没想到西藏的土司塞娅得知到此事后,不顾夫妻情分,将福尔康贬为奴隶,并派人到处追杀肖远山,被逼无奈下,肖远山只好偃旗息鼓,又向着回疆的方向进发,本想着回疆的和卓会很愿意同他们合作。没想到也吃了闭门羹,结果在回云南的途中,肖远山就遇到了同样憎恨皇帝的蒙丹。
肖远山把蒙丹吸收为红花会的会员,并潜心教导,有意将云南部分的事务交由蒙丹打理,缅甸战争结束后,他们就打听到乾隆出行的路线,暗暗地有了主意。
蒙丹用早已设计好的台词坑骗小燕子,比如什么含香和他被乾隆追杀,香妃和孩子一尸两命,听得小燕子是怒火滔天,连呼皇阿玛是大坏蛋之类的话。
见小燕子情绪高涨,蒙丹故意问道:“小燕子,箫剑呢?”
“箫剑,你提那个骗子干什么?”小燕子气鼓鼓的嘟起嘴:“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蒙丹就故作惊讶的问道:“骗子?你的臀部是不是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小燕子脸一红,扭扭捏捏的回道:“…师傅,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就没错了,你就是箫剑的亲妹妹方慈啊,怎么说他是骗子呢!箫剑哪去了?救我的人就是箫剑的义父——小燕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蒙丹见小燕子颜色突然变得惨白,便上前扶住了她。
小燕子定定的看着蒙丹,嘴唇不断地哆嗦:“师傅…你…你骗我的对不对?箫剑怎么可能会是我的亲哥哥,他不是红花会的反贼吗?不是利用我接近皇阿玛吗?”
“小燕子,你被骗了!你和箫剑的父母都是被乾隆害死的,你想想箫剑要是真的想刺杀乾隆,为什么在跳驱鬼舞的时候不去刺杀?他是担心连累了你和五阿哥啊!”蒙丹抓着小燕子的胳膊,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地变了颜色,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下了一剂猛药:“你知不知道端亲王府的新月格格?就是那个嫁给皓祯的格格,她并没有死,只是乾隆把她送到军营里做了军妓!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遍体鳞伤,被好多男人羞辱过了!对了,还有福尔康,你应该认识吧?他不是被送到西藏和亲吗,现在被西藏的土司塞娅当做奴隶使唤,可惜我们救不出他来!”
小燕子拼命的摇着头,她的脑海里闪现过箫剑的脸,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伟大的箫剑,原来真的是她的哥哥,难怪当时候自己拿着匕首指向他,他的表情是那么的无奈又充满疼惜——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
“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小燕子忽然从蒙丹的腰间抽出佩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去。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了,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慈祥的老人,定定的看着她:“死解决不了一切,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造成这一切一切的人,都是乾隆那个狗皇帝,你只是被他蒙蔽了而已!”
小燕子被蒙丹抓住了手,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那个老人,扔下刀,忍不住痛哭出声。
过了好久好久,小燕子用冷静而又漠然的沙哑声音对蒙丹说道:“新月呢,我要见她!”乾隆把自己当做狗一样,高兴了给点赏赐,不高兴了,就把自己踢到一边!他害死了箫剑,害死了皓祯,还害惨了新月和尔康!她好恨,好恨啊!
在和新月抱头痛哭之后,小燕子眼神阴冷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再也没有过去的洒脱和快乐,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恶毒:“从今天起,乾隆就是我方慈的敌人,我和他不共戴天!”
蒙丹和肖远山对视一眼,发现了对方眼底的笑意。蒙丹便走上前去,低低的在小燕子和新月的耳边叮嘱了几句什么,小燕子不住的点着头,新月却有些畏惧的看着蒙丹,悄悄地缩了缩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w=一直很雷穿越女一穿就是万人瞩目的花魁公主玛丽苏,所以这里小小的恶搞了一下下~~~~~~~【也是剧情需要啦】
夏盈盈的真实身份
更新时间:2012-7-16 14:10:17 本章字数:8788
皇后这几天的心情越加的沉闷了,乾隆再也不召见随行的妃嫔,而是在那些官员们的奉承和安排下下,每日与夏盈盈饮酒作乐,把酒言欢,龙船上时不时传来夏盈盈清亮悦耳的歌声,水调歌头那都是小儿科,最近《东风破》,《月满西楼》纷纷亮相。这位夏盈盈姑娘看来是混早期晋江的,这些曲目都被穿越女唱烂了有木有!她居然还好意思挺直了腰杆大言不惭的声称什么“有感而发情不自禁”——未来的那些作词作曲家们要是有知,非得去法院告她剽窃不可。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
龙船上传来的歌声,听得李葵是叹为观止,乖乖个隆滴咚,连搜神记都出来了?难道这个夏盈盈不但混晋江还混起点?年轻真好啊~李葵摸着下巴,暗恨自己没生在好时候,要是早穿越那么个几十年,自己有了这番厚颜和才艺,勾搭乾隆比较困难,但是至少也能勾搭个亲王郡王啥的啊。
夏盈盈现在正沉浸在喜悦和满足当中,她一边故作清高的和乾隆谈论着诗词歌赋,一边在心里暗爽不已。
穿越女钓凯子第一步,吟诗作对把歌唱,偶尔也要跳跳舞!
现在乾隆很明显是上钩了,看来自己的魅力真的很大,不然乾隆怎么才刚祭完雨荷,怎么又轻易爱上据说和夏雨荷很像的自己呢?可怜可悲的夏雨荷,不过是乾隆花心的借口罢了。夏盈盈眼波流转,轻轻地看了乾隆一眼,露出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
穿越女钓凯子第二步,冷若冰霜难亵玩,以退为进装圣女!
“盈盈,和你相处这么久以来,朕发现你是那么的美好。”乾隆深深地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夏盈盈,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朕这次恳切而又郑重的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朕回宫,做朕的贵妃?”
夏盈盈心中一喜,哦也,第二步也成功啦!她可不像原著里面的夏雨荷那么傻,推掉高高在上的贵妃之位,做一个小小的歌女就满足了!这么想着,她的脸上却露出凄绝、哀怜的神情,低声说道:“盈盈是书香门第出身,自小就听过这么一句话——嫁人莫做小,做小愁到老。若是做了皇上的妃嫔,虽是风光无限,但是说到底,也不是正经的出路…”
乾隆神色不明,轻声问道:“这么说来,莫非…盈盈想做皇后?”
“盈盈不敢!”夏盈盈连忙起身,对着乾隆盈盈而拜,泪眼迷蒙道:“在盈盈心中,早已被皇上的文功武略所倾倒,被皇上的宽容大度所折服。若是随君入宫,必将视皇上如夫君,可是于皇上而言,盈盈只是普通嫔妃,过得时日久了,皇上就会忘了盈盈,与其这样伤心,不如就此别过,从此相忘于江湖…”
乾隆亲手将夏盈盈扶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你的这番心意,朕明白了!只要你愿意跟朕回宫,朕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盈盈现在就有一个要求,只怕皇上会不肯。”见乾隆失神的望着自己,一脸迷惑,夏盈盈忽然粲然一笑,冲着乾隆道:“我的眉毛太淡了,你帮我画一画。”
穿越女第三步,对上位者,要对他适时地做一些常人不敢做的事情,跟他新鲜感!尤其是乾隆这样的抖M!
三步一起上,皇帝泡到手!夏盈盈垂眸遮住眼中的精光,得意洋洋的笑了。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令贵妃这个人都是大威胁,所幸她已经倒台了,而那拉皇后迟早也要剃了头做尼姑的,到时候,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
于是这一天,夏盈盈冷清的神情中又带了一抹小女人娇羞,以高低囧字眉的造型莲步轻移,翩翩然的下了龙船,妃嫔们看到后都笑得前仰后合——当然,听说这是乾隆亲手画的之后,又都被气的咬牙切齿。好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画眉本是那是夫妻之间的闺中之乐,她夏盈盈也配!
太后自然心里也痛快不到哪去,虽然她贪恋权势了一点,总想着为家族挣一份从龙之功,以免自己死后家族凋零败落。但是乾隆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做这么荒唐的事情,是很影响乾隆的威名的。所以,太后她听说乾隆亲手为夏盈盈画眉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她命桂嬷嬷把乾隆召来,语气严厉的说道:“皇帝,你和那个叫夏盈盈的歌女是怎么回事,怎么走的这么近,这不是让天底下的人看笑话吗?”
“皇额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乾隆一ρi股坐到了太后的身边,端起茶碗毫不客气的喝了两口,皱着眉,神情疑惑的问道。
太后见乾隆有些不悦,心下忽然一动,决定把皇后拉下水。她竖起眼睛,一拍桌子怒斥道:“你还有脸问哀家什么意思!此次南巡,解决了山东的饥荒和贪官污吏的问题,本是功绩一件,但是你现在却跟个歌女厮混在一起,还给她画眉——你这是将皇后置于何地啊,可怜皇后伺候你这么多年,你却生生为了个歌女打了她的脸面!也难怪皇后最近总是恹恹的了,哀家可要替她报这个不平!”
“盈盈?”乾隆垂下眼帘,心里有些不快。皇额娘真是好盘算,这话听着像是处处为皇后说话,要是依过去的自己,肯定会以为皇后在皇额娘身边说了些什么,从而迁怒皇后吧!这么想着,乾隆的眉头皱着更紧了:“皇后与夏盈盈二人怎可相提并论!”
太后一听乾隆这话,便觉得乾隆很明显是恼了皇后,心里倒也觉得解气。你乌拉那拉氏出身再高又怎么样,在皇帝心中还不如一个歌妓!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皇后的面孔,似乎又透过皇后的面孔,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一直站在先帝的旁边,笑语晏晏,一副幽娴贞静的样子。
乌拉那拉氏,你不会永远这么得意的!太后咬了咬牙,当初看好十二,完全是因为无可选择。三阿哥身体不好,四阿哥和六阿哥被出继,五阿哥当时候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被皇帝厌弃,七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早被坤宁宫拉拢了过去。现在有五阿哥,十五阿哥还有令妃肚子里的那个,只要有的选,自己就不会让那拉家族一直压在自己家族的头上,绝对不会!太后握紧了拳头,严肃的看着乾隆:“皇帝,这次就算是为了皇后,哀家也绝对不允许你再这么荒唐下去了!夏盈盈不过是个迎来送往的歌妓…”
乾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神情十分恼怒。他看着太后,丢出这样一句话来:“皇额娘您颐养天年就好了,朕的事情,不需要皇额娘Сhā手!”
说罢,乾隆便怒火冲天的拂袖而去。
此等潇洒的话语把太后气了个倒仰,却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想了想,她把桂嬷嬷叫了过来,嘀嘀咕咕的吩咐了几句。桂嬷嬷面有难色,但是只得应了。没过多久,妃嫔之间就传遍了“皇后不如歌妓”这个说法,有些出身不错有些别的想头的——如祈妃、鄂贵人就耻笑起皇后,甚至在谈论间质疑皇后后位是否坐的稳这种问题;而那些与皇后交好的,如庆妃、颖妃,则是约束下人们管好自己的嘴,互相递消息胡沁主子的,一律打出去。
乾隆也从高无庸口中知道了这种传言,得知了一些妃嫔的小动作。没想到一些看似单纯柔弱的妃嫔们,在配合太后打压皇后方面不遗余力啊!乾隆心下有了计较,让高无庸遏制住流言,免得那个耿直,一根筋的皇后因为受辱抹了脖子。
这天,皇后带着随行的妃嫔们去给太后请安,众人散去后,太后把皇后留了下来,神情看起来恳恳切切的说:“皇后,你是一国的国母,皇上做这么荒唐的事情,你很应该好好劝谏一番才是!要唐代的效仿长孙皇后啊!”
皇后唯唯诺诺的应了,太后又道:“听说皇帝有意把夏盈盈带回宫中,许以贵妃位!这成何体统,你可不能一味的追求贤惠的美名,让皇帝的名声受损啊!”接着,太后下了一剂狠药,她面带愁容道:“皇帝太不让哀家放心了,竟说皇后你不配和夏盈盈那个歌女相提并论,这…”
李葵看着脸色刷白的皇后,强忍着不去瞪太后,姥姥个腿的,你这个死老太婆,要不要这么实话实说!乾隆那个叉烧,早晚JING尽人亡死在床上!
太后很满意皇后这副受打击的神态,在她看来,打击孝敬宪皇后的侄女,跟打击孝敬宪皇后一样有成就感!
果然不出太后所料,皇后离开她的房间之后,紧接着就去了皇帝那里,听说还惊扰了皇帝和夏盈盈的吟诗作对,让皇帝勃然大怒哩!太后听到了这些消息,不禁得意洋洋的笑了。孝敬宪皇后不是最喜欢这个同族的小侄女吗,让她去和皇帝闹去吧,闹吧!这样,你们乌拉那拉家,会慢慢的被我们钮钴禄氏踩到脚底,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吃,不吃!”五格格冲着端着汤碗诚惶诚恐的福隆安大发脾气:“皇额娘什么都没吃,我怎么吃的下嘛!走开走开,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气急败坏的碎碎念:“那个夏盈盈有什么好,除了会唱一些YIN词艳曲,爱来爱去的那些,还会干什么?哼,你们男人就喜欢漂亮又风骚的女人!”
福隆安惶惶不安的端着汤碗跟着五格格的步伐转来转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十分有耐心的道:“乌那西,咱们吃点东西好不好?为了孩子也不能这么赌气下去啊...”
五格格猛地一回头,指着福隆安的鼻子强词夺理:“好哇,你是为了孩子才关心我的!等我青春不在了,你肯定也要出去找别的女人!你不是东西!”
“我我我不是啊!我是真的关心你啊乌那西!”福隆安百口莫辩,见自家老婆情绪不好,赶紧放下汤碗,指天指地的保证:“我可以对天发誓,乌那西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好好好,我不是东西,我是大坏蛋,你别哭啊!”福隆安手忙脚乱的把五格格揽到怀里,心疼的安慰着。
五格格窝在福隆安的怀里,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抽抽噎噎的样子让福隆安看的揪心极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五格格看。五格格哭了一阵子,忽然小小声的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好担心…皇阿玛对皇额娘那个样子,真让我心寒啊…”
福隆安刚要说些什么,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福隆安下意识的将五格格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对方:“路公公?皇阿玛有什么指示么?”自己老婆为了岳母大人哭的可怜兮兮,甚至怀疑起自己的操守,福隆安对五格格温柔体贴,舍不得对五格格发火,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要不是身份不允许,他还真想指着乾隆的鼻子臭骂他一顿咧,让自己的乌那西哭的这么凄惨,打他几拳都不为过!当下,福隆安对着乾隆身边的太监说话也少了几分客气。
“奴才给额驸,给公主请安。这是皇上派奴才给公主送来的东西,让公主不要再伤心了。”小路子并不恼,而是面脸堆笑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并着一封信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福隆安,接着弓着身子便又趁着夜色飞快的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福隆安将那个裹得层层叠叠的东西一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已经融化了,勉强能看的出轮廓的猪形糖人: “你又不是小孩子,皇阿玛还用糖哄你…还是猪的形状….”
福隆安哭笑不得的看着五格格,五格格却表情复杂的看着那个糖人,接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信件,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皇后已经滴水不沾,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从乾隆那里回来后,乌那西挺着大肚子,跪着哭求皇后吃了一碗米粥,可是一转身,皇后又全部吐了出来。秋琳和李葵急得团团转,可是这心病还须心药医,皇后这些年在李葵的教导下也变得淡然起来,可是任何一个出身高贵,而又矜持自傲的满洲贵女,都无法接受那样的侮辱。比不上歌女,比不上歌女!
相比皇后这边的惨淡,夏盈盈却是风光满面的很。今天乾隆为了她和皇后大吵了一架,最后把皇后气的哭着走了,得宠的五格格闻讯来求情,也被乾隆敷衍了事,三言两语潦草的打发走了。她从龙舟上下来,畅想了一番日后的美好生活,不禁笑容满面起来。皇后怎么样,不照样因为自己被骂?额驸又怎么样,现在只能充当自己的保镖!哼,要不是看他们长得还算养眼,就冲他们是皇后那一派的,自己就让他们滚蛋!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要去那边的画舫里坐坐,刚才服侍皇上,多喝了几杯。”夏盈盈傲慢的看了多隆和皓祥一眼,冷冷的吩咐道:“皇上派你们来保护我,可不是叫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的,请你们自重!”
多隆和皓祥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冷哼,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们也懒得和这种装腔作势的女人周旋,他们的眼睛可都没瞎!嗯,还是我的兰馨(宜尔哈)可爱!
夏盈盈端坐在画舫上,远远地望着龙船,不由心中一动,凭着心中的印象弹唱了起来:“冰雪少女入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晴,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丝魂,仗剑挟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
岸上的多隆牙都要被酸倒了,皓祥也揉起了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歌妓而已,还冰雪少女呢,啊呸啊。曲子倒是好曲子,可是听夏盈盈这么唱,总也摆脱不了那股子风尘味和若有若无自吹自擂的感觉!
“可惜干爹现在没在,要不然这夏盈盈哪能安然到现在,早被干爹损的体无完肤了!”多隆挠挠头冲着皓祥嘀嘀咕咕道:“你说皇阿玛好端端的,干嘛要派干爹一个亲王护送两名妃嫔回京啊,这于理不合啊。还有还有,叫我们两个小辈保护他泡的小妞...”说出去得多难听!
皓祥刚要接话,画舫那边突然传来夏盈盈的惊叫,歌声琴声也戛然而止。多隆和皓祥向前跑了几步,高声喊道:“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我的琴弦端了,不小心割到了手指!”夏盈盈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影响我作诗的心情!”
切,那种华丽辞藻胡乱堆砌出来的句子也叫诗?个别还不错的吧,要么是抄袭借鉴,要么就是歌功颂德——什么“西湖柳,西湖柳,昨日青青今在否”,不就是从《章台柳》演变而来么,还真好意思自称是自己写的。还有什么“数风流人物,且看今朝”拍马屁谁不会啊!这也能叫才女?多隆也算是读过一些书,忍不住和皓祥吐槽夏盈盈起来。
夏盈盈坐在画舫里,气闷的看着身边全身湿漉漉的男人,低声呵责道:“孟澹,你怎么忽然出来了,吓了我一跳!”
蒙丹痴迷的看着夏盈盈,沉声道:“湘儿,你最近过的好不好?乾隆那个老贼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咱们成亲这么久,为了这个大计划,我都不敢碰你…你可千万不要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原来,夏盈盈这个身体的真实身份是肖远山的女儿肖湘,当年,夏盈盈穿越过来的时候肖湘的身体只有十三岁,在打听到京城有个硕亲王,自己有个叫箫剑义兄的时候,夏盈盈就断定这是传说中的综琼瑶世界。她对肖远山反清复明的理论和屡战屡败的精神嗤之以鼻,作为一个穿越女,做了花魁钓个凯子才是王道好不好?
于是,夏盈盈便婉转的提出,自己愿意去杭州支持分舵的行动,化身歌女传递消息,并自己为自己取名为夏盈盈。
开始肖远山是反对的,可是耐不住夏盈盈一次次的哀求和利诱。的确,做歌女很容易能从官员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当然,这是肖老头的想法,夏盈盈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帮助红花会,而是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乾隆会乘着龙舟,带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和荣华富贵来迎接她入宫,等到自己生了阿哥做了皇后,到时侯天下都是自己的,还反清复明什么?
没想到肖远山那个老头居然给自己找了个夫婿,没钱没权没长相,还是个落魄的!好在自己当时候告诉肖远山,乾隆这个皇帝好色风流,经常来江南一带需找美女,如果到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乾隆不来杭州,自己就老老实实的嫁人生子,再也不过问红花会的事情了。乾隆果然不负夏盈盈的殷殷期盼,按照原著的轨迹准时的来了,这让红花会的长老们都异常兴奋,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派夏盈盈用美人计接近乾隆,趁机把乾隆这个鞑子的头头给灭掉!
夏盈盈并不知道此孟澹就是彼蒙丹,厌恶的看了蒙丹一眼,并不答话。
蒙丹见夏盈盈一副冷清淡然的模样,就急切的扑向夏盈盈,将对方揽在飞快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我们的大计牺牲了很多,我不该怀疑你的!委屈你和乾隆周旋了这么久,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这边有了新的计划!”
“你声音小点!有什么计划,快说!”夏盈盈强忍着心里的厌恶,疑惑看向蒙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白纱因为蒙丹身上的水迹变得有些透明。那若隐若现的身形让蒙丹下腹一阵骚动,他按耐住自己,兴奋的对夏盈盈低声道:“之前爹的意思是让你刺杀乾隆,可是这样太危险了!我们现在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以后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找个机会从乾隆身边脱身就好了,这样也不用我每天提心吊胆的了!”
“什么?!”夏盈盈失声低叫起来,她可从来没打算听从红花会的命令,刺杀乾隆这个长期饭票,而是准备背叛组织和名义上的老爸以及便宜老公,飞向自己梦寐以求的皇宫。可是如果计划有变的话,自己的打算就要全盘落空了!
蒙丹却以为夏盈盈这声惊呼是因为欢喜和诧异,便神秘的笑道:“乾隆的儿媳妇是你的义兄方严的亲妹子,她被乾隆哄骗,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现在恨死了乾隆。据我们的情报,乾隆以前很疼爱她,对她不会有防备的,由她出面刺杀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样我们的计划既能够圆满成功,又可以让你脱离险境——至于小燕子,她活在仇恨中,倒不如死了痛快!我们手上还有端亲王遗孤这个王牌,等到乾隆死了,爹就派人把新月格格被送往军营做军妓的事情公诸于众,让大家看看鞑子是怎么对待功臣之后的,到时候再趁群龙无首的时候,煽动百姓们起义…”蒙丹越说越兴奋,眼神里流露出狂热的光芒。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不然外面的两个人要起疑心了。”夏盈盈冷冷的对蒙丹命令道,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等着你成为我真正妻子的那一天,”蒙丹热烈的注视着夏盈盈,忽然一把将她揽在怀中,用力的亲了一口,然后又跳入河中,渐渐地游走了。
夏盈盈握紧拳头,愤愤的看着蒙丹的背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终止红花会的这个计划!攀上乾隆再不济也是个贵妃,可是乾隆死了,她就只能做红花会反贼中一个小头目的女人!穿越一回,自然要过得潇洒肆意,享受一把荣华富贵!
皇后断发
更新时间:2012-7-16 17:22:55 本章字数:7826
皇后在李葵好说歹说下,吃了两口粥,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李葵看着皇后脸上未干的泪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在痛骂乾隆的猥琐龌龊不知羞,荒唐好色厚脸皮。不就是个想嫖抽抽龙的穿越女么,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把别人的智慧结晶拿到手,充当自己的才干么?哼,她李葵要不是为了低调做人,深宫里早就出了个会作诗会唱歌会画画的牛X老嬷啦,哪儿还轮到夏盈盈在自己面前蹦跶!
莲珠悄悄地走了过来,低声道:“嬷嬷,我来照顾皇额娘吧,您都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她朝着趴在椅子背上睡着了的小十三努努嘴:“待会我让秋琳姑姑把小十三抱回他自己的房间,您就放心吧。”
这个时候,秋琳轻轻地走来进来,低声道:“嬷嬷,和仁公主来了,要见您呢!”
李葵连忙向屋外走去,忽然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莲珠赶紧抢上前去扶住了她,急切的问:“嬷嬷您没事吧?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唔,难怪电视里那些老头老太太经常会道骨仙风的唏嘘一句:“人老喽不中用了。”原来不是装腔作势,是身体和思维真的无法配合的紧密啊。李葵冲着莲珠安抚的一笑,摇了摇头。这几年来,她明显感觉到这个身体正在快速的衰老下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葵的思维并没有随着身体的衰老变得迟缓起来,这也是她出手设计新月等人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但是她知道,一定要在死之前,看到皇后的孩子坐上龙椅——谁知道在她死后,事情会不会重新洗牌,按照原有的轨迹发展下去呢?李葵不敢冒这个险,只好利用自己已知的事情和力量,为皇后和孩子们清掉一个又一个潜在的障碍。
小十三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刚才他似乎看到容嬷嬷倒下前,面前还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人?是看错了吧…
“十三阿哥,您先回房间睡觉。”李葵瞥到了小十三在一旁努力瞪大眼睛,摇摇晃晃的要跟着自己走出去,连忙劝阻道:“明天嬷嬷做玉米甜汤给你喝,你乖乖的。”说着李葵便定了定神,慢慢地往房间外面走去。
小十三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莲珠拉住了他,低声劝道:“小十三,你乖。嬷嬷照顾皇额娘已经心力交瘁了,我们就不要让她担心了好不好?乖乖睡觉去吧。”
“喔…”小十三垂头丧气的往外走,想了想,忽然回头郑重其事的对莲珠道:“莲珠姐姐…唔,不是,七嫂子,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一个人一定也在担心着你。”
莲珠的脸唰的红了,她不好意思的笑道:“促狭鬼儿,才多大个人呢,就知道打趣人啦?”
“什么?”李葵吃惊的看着五格格,五格格也严肃的回望她,认真的悄声答道:“是福尔泰密报的,他调查了蛮久的,而且证据确凿。之所以不告诉皇额娘,是因为皇额娘的脾气太直,恐怕被别人看出来些什么。五皇叔这次也就是借着送两位娘娘回宫的名头,去调查这件事情的。”说着,她更加低声道:“这次不能让皇额娘知道,以免皇额娘藏不住脾气打草惊蛇。所以,只能拜托嬷嬷了。”
“皇上约了我和她下棋,皇后娘娘您有什么话就请快说,没有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夏盈盈优雅的端起茶碗,轻轻地抿了一口,丝毫没有感觉到来自皇后的压迫。她看准了,有了乾隆的宠爱,就算是皇后,也奈何不了她!
皇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有规矩的人(小燕子新月含香除外),一时气得满脸通红,话也说不出来。以前魏嫔在最嚣张的时候,也不敢这么无视她的存在呀。
李葵连忙Сhā嘴道:“放肆!你一个小小的歌女,竟敢跟娘娘如此说话,不想活命了是不是?皇后娘娘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哦,那不知道这位嬷嬷,有没有听说过‘千里之堤毁于蚁|茓’这句话呢?即使是小小的蝼蚁,也是不容小觑的。”夏盈盈挑了挑眉,十分嚣张的回问李葵道:“还有,皇后娘娘都没开口,有你Сhā嘴的份么?以前在我们家,干涉主子们交谈的仆人,都要被打出去的!皇宫也不是很有规矩么,还是说,是皇后娘娘管教不当?”
李葵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同乡,唉,这位姑娘穿越前肯定看了不少宫斗文,端起架子来也像模像样的嘛。只可惜她太过得意,居然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都不懂,也不想想为什么现状和历史、以及琼瑶原著偏差这么多,看来也不过只是个银样镴枪头而已!
皇后气的嘴唇都哆嗦起来,刚要说些什么,乾隆忽然大步冲了进来,一把将夏盈盈护到身后,愤慨的对皇后叫喊道:“皇后,你太过分了!盈盈她出淤泥而不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你是一国之母,就不能有点容人之量吗?朕对你太失望了!”
“皇上!”皇后脸色刷白的看着乾隆,夏盈盈就缩在乾隆的身后,含泪道:“盈盈知道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皇上。可是皇后娘娘这番话太侮辱盈盈的人格了…”
夏盈盈的话还没有说完,乾隆就拉着她的袖子道:“不要说了,我们走,跟她这种人讲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乾隆偷眼向着皇后望去,只见对方眼神呆滞的看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他连忙冲着李葵使了个眼色,便急匆匆的拉着夏盈盈离开了。
见乾隆的身影远去后,李葵连忙扶起瘫坐在椅子上的皇后。只见皇后直愣愣的看着乾隆远去的背影,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李葵见情况不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保密,什么演戏啊,连忙吩咐秋琳去把五格格叫来,两个人屏退左右,就一五一十的把乾隆的计划告诉了皇后。
原来,早在兰贵人派出去阻拦小燕子离开的太监们被杀害的时候了,福尔泰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当年因为福伦夫妻的偏心和不重视,福尔泰向乾隆请旨,负气之下回到了陈知琴的娘家海宁。由于乾隆那次出巡,也曾经遇到大乘教的反叛们刺杀,所以乾隆特地叮嘱福尔泰,要好好的压制地方上的一些势力,防止余孽们兴风作浪。
福尔泰派出不少探子安Сhā在各大组织当中,也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他仔细检查了那些小太监的伤口,发现几乎都是一剑毙命,那种杀人手法跟红花会的肖远山很相似。所以,在当晚,福尔泰便悄悄向乾隆汇报了这个情况,同时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情报——肖远山有个女儿混迹在风月场所,前不久嫁给了一个叫孟澹的人。在肖远山女儿手上,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有许多和红花会有经济往来的贪官和富商的名单。福尔泰并不知道蒙丹是何许人也,可是乾隆却很清楚,结合了福尔泰回报的消息和已有的情报,乾隆几乎可以断定,这个肖远山就是箫剑的神秘义父。
可是他们救下小燕子,是蒙丹碍于过去情面救了小燕子呢,还是小燕子真的是箫剑的妹妹,红花会想依靠小燕子图谋不轨呢?乾隆不敢确定,但是他迫切的希望把这些有可能造成社会不安定的毒瘤们一网打尽!
于是乾隆一方面借口寻找小燕子,在海宁留下了一队人马,让那拉瑞康带队,配合福尔泰调查与红花会有关联和牵扯的朝廷官员;另一方面又让和亲王打着送妃嫔回宫的旗号,沿途取证——谁都知道和亲王是个荒唐而又贪得无厌的糊涂亲王,贪官们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和亲王溜须拍马,竭尽所能的讨好对方。一旦和亲王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会抬出自己亲王的身份,暂行将那些贪官们秘密的关押起来,再抽丝剥茧的追查他们背后的反清复明组织。
而现在乾隆之所以对夏盈盈千依百顺,就是因为他发现这个夏盈盈就是肖远山那个掌握了许多名单的女儿。当夏盈盈唱到他和夏雨荷的那段往事的时候,乾隆就有所察觉了。祭拜夏雨荷的行动是极其秘密的,如果不是有心人士,怎么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呢!至于什么夏雨荷转世,夏雨荷还魂,乾隆哼之以鼻,压根没放心上。先不说夏雨荷才死了不到十年,即使转世也是个女童;就算是夏雨荷真的还魂了,可是她生前虽是个才女,但也是个相对矜持的才女,唱那些情啊爱的,也都是在闺房里才唱给自己听的!
而在接触的过程中,乾隆也发现了夏盈盈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很有可能会为了地位背叛红花会。为了不打草惊蛇,套取秘密,乾隆只好上演一幕“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戏码,来取得夏盈盈的信任。而皇后的失意和狼狈,完全是为了降低夏盈盈的警戒心,让她相信,乾隆是真真正正的爱上她了!
皇后听完李葵和五格格的解释,直愣愣的看着她们。李葵苦笑,也难怪皇后不相信,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以为是天方夜谭呢!谁能想到一向抽抽的乾隆,这一次居然不抽风了?李葵把耳朵凑到皇后和五格格面前,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了一番,皇后诧异的盯着她,犹豫的问道:“这样可以吗…可是…”
五格格抓住皇后的手,急切的说道:“皇额娘,这事情不能再犹豫了,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趁着皇阿玛这次明白,咱们必须采取行动了!”
李葵闻言抽抽嘴角,无奈的望着天。乾隆啊乾隆,你抽风久了,自家闺女都不信你人品了!
当晚,皇后手上包着纱布,捧着一个托盘,郑重其事的走进了太后的房间。太后正半卧在美人榻上,让宜尔哈给她揉腿呢,见皇后来了便扬声问道:“皇后,皇帝怎么还和那个夏盈盈搅合在一块,你是什么劝谏的?”
皇后冲着太后屈了屈膝,恭恭敬敬的说道:“是臣妾无能。臣妾现在已经派人请皇上过来了。”
太后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皇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冷哼道:“你劝不了皇上,让皇上来哀家这里有什么用?”
“臣妾这次定能劝谏住皇上,否则枉为一国之后!”皇后重重的冲着太后磕了个响头,太后便眯起眼睛,逮住皇后的话柄,咄咄逼人道:“哦?听皇后的意思,如果劝不住皇帝,就不当这个皇后了?”
这时候,乾隆一挑帘子走了进来,有些不悦的看着太后。宁珂这几天被蒙在鼓里已经够难过的,皇额娘还是死掐着宁珂不放——还让宜尔哈一个怀有身孕的格格给她捶腿?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皇后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了?还有,宜尔哈难道不是她的孙女吗?怎么可以因为一时之气,就要迁怒宜尔哈!
太后注意到了乾隆这个表情,以为他恼了皇后打扰了他和夏盈盈的相会,乐的火上浇油:“皇帝,你来了?你瞧瞧,多么好的一个儿媳妇,为了劝你,连这个后位都不要了,你忍心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伤了夫妻情分么?”
皇后暗自咬牙,要在过去,她会真心实意的感谢太后。可是现在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太后在暗指她威胁皇帝就范。
“哦?是吗?”乾隆的声音听不出息怒,他背向太后看着皇后。只见皇后头也不抬,直直的将手中的托盘举过头顶,乾隆被动的接过来,只见上面写满了劝谏的话,原来,皇后呈上来的,竟是一份血书!
皇后冲着乾隆重重的磕了个头:“请皇上收回迎娶夏盈盈的命令!”
“朕若是说不呢?”乾隆死死的盯着皇后苍白的脸色,有些后悔将事情瞒着皇后,导致不知情的皇后被太后欺骗的团团转,当枪杆使。
皇后深深地看着乾隆一眼,高声道:“老佛爷教导臣妾,要以长孙皇后为例,尽心做好皇后!若是让皇上因为女色的问题背负上千古骂名,臣妾难辞其咎!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你…”虽然皇后越闹越大会让夏盈盈更加相信自己,可是皇后那种视死如归的眼神让乾隆有些心惊。这么多年来,乾隆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多么的深爱皇后,可是没有原著里的狠戾和正直的那拉氏,还是在乾隆的心里占有很大的位置的。他别过头去:“皇后累了,容嬷嬷,你扶着她下去休息吧!”
血书都上来了,天知道皇后下一步会不会来个以死劝谏!乾隆回过头去,只见太后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皇后,心里更加不满了。宁珂那么一心一意的为朕的名声着想,皇额娘却只想让借助夏盈盈这件事让宁珂受到自己的冷落。要是自己真的爱上了夏盈盈,恐怕太后的计谋就真的要得逞了吧!
这时候,皇后把发簪一抽,及腰的长发,立刻披泻下来,皇后抓起头发,从袖口掏出一把剪刀来,嘴里凄厉的大喊:“皇额娘,臣妾不配做这个皇后,对不起皇额娘的谆谆教诲!忠言逆耳,生不如死!臣妾宁愿以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来让皇上明白臣妾的心意!”
宜尔哈见状,顾不得什么,扑上前去,死命的去抢那把剪刀,痛哭着喊:“皇后娘娘!你这是何苦?你这样折磨你自己,让宜尔哈情何以堪!若不是我进京寻亲,夏盈盈又怎么会借着我娘的名头蛊惑皇上!皇后娘娘…”
李葵大惊失色,生怕宜尔哈撞到了自己的肚子。
乾隆被皇后的举动深深地震动了,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将披头散发的皇后搂在怀里,两个人抱头痛哭。没想到为了自己的名声,皇后竟然愿意用自己生命去捍卫。就连自己的皇额娘都想着怎么算计自己,为家族谋取好处。这世间能有哪个女子能像皇后这样,真心的为自己呢?乾隆那颗多愁善感的心,又被感动了。他结合了皇后过去和现在的所作所为,不由自行脑补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皇后才是最爱自己的人!
李葵看着乾隆一脸梦幻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又想多了。唉,抽抽,这么紧张的时刻你居然想那些有的没的,是不是又抽风了?不过这样的抽风,显然是对我方有利嘛…唔,乾隆,你随意的抽啊,这次我绝对不在心里骂你了!李葵心中的小人开始摇旗呐喊。
“荒唐!满人最珍借自己的头发,没有国丧,不得剪发!”太后见乾隆迟迟没有反应,便猛地坐起身来冲皇后怒喊道:“就算你为了劝谏皇上,也不能剪头发呀!你这是咒哀家死呢,还是咒皇上死呢!皇后,你这样太荒谬了,我们大清从来没有断发的国母!皇帝,你说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葵挑着眉,皇后连一根头发都没被剪掉呢,太后这个死老太婆就这么急吼吼的要定罪了?不得不说五阿哥此等叉烧和乾隆的间歇性抽风都是有原因的,原来不是四四的错,是太后的基因出了问题啊!
乾隆复杂的看着太后不遗余力的抹黑皇后,心里有几分凄凉。这个时候,高无庸忽然快步冲了进来,低声在乾隆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乾隆听罢,亲手将皇后扶了起来,轻声道:“这阵子,委屈宁珂了!弘昼已经帮朕解决了一部分,接下来,就要委屈皇后被‘软禁’了!”看着皇后困惑的表情,乾隆温言道:“你这份血书,朕收下了!你的心意,朕也已经了解了!等到这件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朕一定会详细的跟你解释清楚前因后果的!”
说着,乾隆便扬声对外面的侍卫吆喝道:“来人!皇后身体不适,送她回房间,免了她的请安!”接着,乾隆又对高无庸交代了几句,扭头对一脸惊疑不定的太后缓缓说道:“皇额娘,您年纪大了,也该看开了!如果宫里住不惯的话,朕可以修一个大大的园林让您安度晚年。您毕竟是朕的皇额娘,朕也希望,您真的能尽到一份做额娘的心意!”
太后是历经三朝的老人精了,见着情形哪还有不明白的。皇帝虽然恼了自己,可是还是顾着一份呣子情谊,给她留个体面地!当初自己为了什么一直争宠,到现在的争权呢?她颓然的倒在美人榻上,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乾隆小的时候,软软圆圆的可爱模样。是什么时候起,弘历开始让自己变得不安,只相信权势带来的依靠呢?是高氏的时候,还是魏氏的时候?
在乾隆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太后低低的说道:“哀家年纪大了,还是该到寺庙里修身养性,为先帝和皇帝念念经,为大清祈福罢!”
乾隆的身子顿了顿,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李葵随着一脸迷茫的皇后,被侍卫们“押”了下去。Good!皇后的演技还真不赖啊!直逼妮可基德曼!李葵看着皇后疑惑的表情,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雍正的那拉皇后和继皇后一点关系都米有,除了姓氏一样以外...上一章那么写是为了剧情发展神魔的~~~~=333=不知道有多少人猜到抽抽龙是将计就计了呢???糖人猪和信件那里很明显哟!!!顺便说,国丧也包括皇后的game over 所以在乾隆的眼里,皇后有断发的念头,是为了劝谏他而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33333=
小燕子的刺杀
更新时间:2012-7-18 19:45:05 本章字数:9625
由于太后的举止让乾隆伤透了心,他开始怀疑,那些平日里温柔小意,眼中始终带着崇敬和爱意的女人,爱的究竟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地位?在乾隆的示意下,高无庸故意将皇后触怒乾隆被软禁的消息传了出去,妃嫔们中间立刻又掀起了轩然大波。难道皇上真的要为了那个夏盈盈,做出废后的举动吗?大家都在议论纷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乾隆让暗卫们守在门口,大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只见和亲王正翘着二郎腿吃着夏盈盈送来的爱心小甜点,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夏盈盈送来的东西,你也敢吃,不怕被毒死?”和亲王见到乾隆后,只是寥寥草草的行了个礼,乾隆也不生气,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和亲王塞了满嘴的点心,担忧的问道。
和亲王三下五除二吞下了点心,又灌了一口茶水,抹了抹嘴巴:“喂,皇帝哥哥,瞧你那抠门样!我为了帮你调查有问题的官员,那是九死一生啊,吃你相好的送来的这么一丁点儿点心,看把你心疼的!”
“好了,别开玩笑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乾隆坐在主座上,飞快的瞥了和亲王身后的老头一眼:“这个…是你带回来的证人?”
和亲王摇摇手指:“不不不,这个只是我私人的兴趣而已。”见乾隆大惊失色,神情诡异的看着自己,和亲王便知道自家老哥想歪了,连忙解释道:“和红花会有勾结的官员并不多,我只查到了山东已经翘辫子了的方式州,以及嘉兴知府赵文德。据赵文德交代,红花会的资金有限又自命清高,所以很难拉拢到朝廷的官员。但是呢,红花会的人呢,又很会做表面功夫,时常行侠仗义什么的,反而结交了一些富商。弟弟我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派人把两位妃嫔送回京城,自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途中就差点遭到了暗害,多亏这个神棍救了我。”
乾隆瞪了和亲王一眼,但是并未出口责怪。和亲王虽然荒唐,可是在处理大事的方面却毫不含糊,既然他把这个老头带了过来,就表示这个人足够的可信。他现在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红花会的人,不都是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要为民除害吗?怎么会和贪官勾结起来呢,这不是说一套做一套么?”
“贪官越是贪,百姓的日子就越清苦,这样就有利于红花会们煽动百姓,激起民怨。”和亲王皱着眉头,难得严肃的看着乾隆:“说到底,红花会不过是打着反清复明的幌子,想要自立为王的流寇们罢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很棘手…”和亲王凑到乾隆的耳边,悄声的说了几句什么。白胡子老头的耳朵动了动,唔,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女孩子的名声都能拿来做文章,红花会越来越没品了,看来真的是要走到头了。
乾隆听完和亲王的话,脸色变得铁青起来。又是那个新月!现在居然和反贼们混到一起,是想要造反吗?他看向和亲王,对方连忙道:“皇帝哥哥,你放心。之前福尔泰安Сhā进去的人里面,有一个正巧是看守新月的人之一!只是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等到一切部署完毕,收网的时候,自然会好好处理的!”
这时候,高无庸在门外低低的说道:“皇上,夏盈盈姑娘派人递了帖子,邀您去画舫游西湖呢!您去,还是不去呢?”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乾隆应了一声,和亲王马上就弯起眼睛,打趣的看着乾隆:“臣弟可是听说,您为了一个歌女,把皇嫂都给软禁起来了。这下若不能把红花会一网打尽,估计您的名声就堪比纣王了!”
乾隆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刚要说些什么,和亲王立刻补充道:“臣弟觉得您还是去了为好,当然最好多带些人手。虽然这个夏盈盈来历很可疑,不过据我调查,她和她爹以及红花会的心并不齐,很有自己的一番主张。我看,入宫做娘娘的诱惑对她的吸引力非常的大。”说着,和亲王扭过头去,又捏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如果她真的想杀你,有几千种办法,就算你有暗卫,也会遭到重创。红花会内部对于这件事的分歧很严重,肖远山和一部分人主张让小燕子行刺你——你别瞪我,谁知道你认个女儿都能认到个仇家;还有一部分人,红花会总舵主的为首,都希望按照原计划行事,认为牺牲一个夏盈盈,让你在女人的肚皮上…咳咳,这样刺杀不但可以解决掉皇帝哥哥您,还可以让您的名誉受损。”
远处,夏盈盈的琴声幽幽的响了起来:“红颜独憔悴卧笑荷花间,一池春水只为你搁浅。把酒唱离别,倦倚鸳鸯弦,用生命换永远驻你心间…”
和亲王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目光灼灼的看着乾隆:“皇帝哥哥,委屈你了!不过…臣弟求您快去吧!早点解决咱们早点回京,不然我担心会影响您家那几个小阿哥——万一吓得他们对女人有了阴影怎么办!唉,这么自吹自擂,又奔放的清倌儿花魁我还是第一次瞧见…”
皇后房间里的李葵也竖起耳朵听了听,不停地摇头叹气。这个老乡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完全参照一般穿越女的正常流程走,又是穿白衣又是泛舟西湖唱情歌的,从古代诗词抄到现代歌曲,还觉得自己很牛X的样子——节操在哪里!下限又在哪里!嫖皇帝有那么吸引人么?
“那个夏盈盈,脑袋没有毛病吗?”富察皓祥小小声地凑近多隆:“她们汉人不都是在死了爹妈的情况下才会带孝么?头上顶的那是什么东西啊,一坨一坨的,是模仿咱们旗人的旗头么不伦不类的啊…”
多隆看了夏盈盈一眼,迅速的别过头去:“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幸好皇阿玛不是真的看上她,不然我就改犯上的问一句皇阿玛脑袋是不是有毛病了…”
夏盈盈今天特意把自己打扮的像电视剧里的白素贞,自以为十分的美丽,却丝毫不知道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沾沾自喜于自己营造出的效果:几个婢女站在她的身后,不停地抛洒着花瓣,自己头戴白纱坐在飘飘摇摇的小舟上自弹自唱,迎面而来的微风拂面,白衣飘飘。多么美好的一副画面啊!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岸上的某个阴暗处,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夏盈盈,神色十分不悦。他看着乾隆带着一群侍卫满脸笑意的上了夏盈盈的画舫。接着,那些侍卫便分散开来,警惕的包围在画舫的四周,四处打量着。
“该死,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近那个狗皇帝!”这个男人在喉咙间低吼一声道:“不但画舫上面有侍卫,画舫的四周也被其他船只紧紧的围在中间,就算我们能够穿过层层重围,也要花费很大功夫和付出很大的代价!到时候那个狗皇帝早就趁乱逃跑了,哪还会站在原地等我们去杀他!”
他身边一个矮个子,看上去很精练的男子就凑上前去,低声道:“属下觉得,由湘小姐出手时最好不过了!只是属下在肖师傅面前一提,就被孟澹抓住领口拼命地摇晃起来,说属下恶毒,不顾湘小姐的安危…”
“但凡成大事者,都是不拘小节的!肖远山为了他的女儿,竟然想耽误我们的大计,大哥,咱们不能再这么容忍他下去了!当初假扮歌女收集情报,是肖湘湘自己提出来的,趁着乾隆下江南接近他,也是肖湘湘的主意,怎么抓了两个小丫头之后,他又临时变卦了?”接话的是新任的分舵主陆大壮,他看起来对肖远山早有不满,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
之前那个小个子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吃惊的道:“听陆舵主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有些怀疑。那个据说是还珠格格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可靠地刺杀人选,更何况听说鞑子皇帝对她非常好,为了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认,她会不会临阵倒戈啊?舵主,肖师傅该不会…是自己想做皇帝老儿的老丈人了吧!”
陆大壮便一拍大腿,十分恼怒道:“***,我一看肖远山那么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来气!大哥,小六子说的没错。你想想啊,咱们的起义若是成功了,做皇帝的肯定是大哥您,怎么也轮不到他肖远山。可是若是投靠了皇帝,那可是大功一件,再多了个做娘娘的闺女,怎么说也能混个国舅爷当当吧!还有小六子看管的那个什么新月,整天哭哭啼啼的,屁用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从哪个角落里扒拉出来混淆我们视听的,如果是真的端王府格格,又怎么会和我们合作。要知道她的爹妈可都是死在咱们手上,恨咱们还来不及呢!大哥,您可不能被肖远山给骗了啊!他要是真的跟咱们一条心,为什么现在还不行动?”
“不用说了!”那个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咬牙说道:“我们暂且再相信肖师傅一次,那个叫小燕子的丫头混到湘湘的身边去了,若是湘湘不肯合作,小燕子又行刺失败的话,我们就只能背水一战了!”
“大哥!”陆大壮大惊失色:“你已经把那个丫头派出去了,您就不怕她泄密吗?”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中年男子看了陆大壮一眼,叹了一口气:“除了相信她,咱们还有别的办法吗?荆州一战,已经让我们损失了好多兄弟,元气大伤,加上又要从那些狗官的口里套出可靠地消息,即使有几位英雄的慷慨相助,咱们的资金也是严重短缺的。狗皇帝自从那次遇刺之后,也加紧了防备,如果湘湘不动手的话,咱们就只能靠那个小丫头了!”
五格格用过午膳后,扶着大肚子就晃悠到皇后那里去消食了。福隆安可怜巴巴的目送自家老婆远去的背影,不少人都在背地里嘲笑他没出息,别人都去挣军功谋前程,而他却天天守着老婆。其实福隆安冤枉死了,就算他想去挣军功,他家岳父也不肯啊…呜呜呜,现在不但要被人家嘲笑是妻奴,还要饱受被抛弃的滋味…
“好在皇阿玛这次清醒,皇玛嬷拿着头发做文章他都没说些什么。咱们这次可是走了一招险棋啊!”五格格没有心电感应到福娃的怨夫情绪,而是皱着眉头对李葵道:“多玄呐,皇玛嬷为了扳倒皇额娘,连国丧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好在皇额娘那剪子没真的剪下去。”
李葵摸摸五格格的肚子,心不在焉的说道:“这次,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即使宜尔哈格格不去拦着,皇上也绝对不会让皇后娘娘动手的。可以看得出来,早在寿宴逼婚那次,皇上就已经有些不满了,只是碍于呣子情分,没有多说什么。心里若是有了疙瘩,没能及时解开的话,只会让皇上对老佛爷越发的不满。后来在处理魏嫔和兰贵人那件事情上,老佛爷又表现的太过淡漠,反而一直想着权势,肯定会让皇上更加心寒。而这次皇上又是为了剿灭反贼利用了皇后娘娘,伤了皇后娘娘的心,皇上心里肯定也抱歉的很。反观老佛爷,却想借着夏盈盈打击皇后娘娘。一个是死心塌地为自己着想的妻子,一个是别有用心利用自己名誉打压别人的亲娘,孰重孰轻,皇上应该也分得清楚。我不过是借助皇上对老佛爷的不满,和对皇后娘娘的愧疚来回击老佛爷的一次次刁难罢了。莲珠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照看着小七我很放心。十一阿哥除了对钱很会算计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皇上轻易也不会怀疑到他。十二阿哥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你和小十三,虽然从小被我教导,心中主意也很多,可是往往感情用事,在情绪上的波动比较大,我很担心你们…乌那西,你记住,越是亲近的人的背叛,越会让人感到心寒。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在皇上面前暴露出一点点的心计,知道吗?小十三还小,你做姐姐的,也该多多教导他才好…”
“嬷嬷!”五格格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容嬷嬷这个说话的语气,怎么就像是在托孤一样?她抓住李葵的手,紧张的说道:“我还有好多好多东西不懂,还要嬷嬷好好的教导呢!对了,嬷嬷,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好呢?”
李葵本来还想来个四十五度望天,伤感一番来着。结果听到五格格这句话,联想起自己的惨痛遭遇,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她紧紧地握住五格格的手,严肃的说道:“不管是男孩女孩,一定要起个正正经经的名字,不要叫一些奇奇怪怪的谐音,免得长大之后被人嘲笑,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五格格看着恢复活力的李葵,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办,小燕子居然是反贼,她的哥哥害得荆州沦陷、而她居然□自己的那个人是一伙的!新月被关押在一个柴草房里,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在没有沾染所谓的爱情的时候,并不是一个笨蛋,相反,她还有几分小聪明。她轻而易举的从小燕子安慰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什么,这群人,想利用小燕子谋害皇上,想利用自己抹黑皇家!
经历了这么多,新月知道,没了皇家的庇护和格格的身份,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被“爱情”伤害过后,她更加留恋曾经拥有却没有握紧的亲情。不过,现在莲珠和克善没有了自己应该过得更好了吧,可是万一自己的丑事被公布于众,丢了皇家的面子,皇家会不会迁怒于他们?新月终于燃起了难得的责任感和自尊心,她握紧拳头——自己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死在仇人的手上!
与此同时,夏盈盈身后的一个婢女死死的盯着和夏盈盈一起喝酒的乾隆,满心的恨意。就是这个男人,给了自己荣华富贵的美梦,逼得不知情的自己害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不但如此,他还害死了含香,逼走了晴儿,折磨苦了新月!现在,他居然还有脸这里和歌妓谈笑风生!
正在夏盈盈弹奏起穿越女必备曲目之一的“发如雪”前奏时,小燕子忽然发难了。她握紧手中的匕首,大喝一声:“乾隆,纳命来!”
乾隆所掌握的情报是小燕子会光明正大的回来,然后趁他不备进行刺杀。至于夏盈盈,乾隆倒不是很担心。对方眼神里的贪婪那么明显,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抛弃荣华富贵甚至是生命呢?所以,这个时候,乾隆见一个人影扑来,猝不及防下,一脚将茶几踹到自己的面前,挡住了小燕子的第一轮进宫。
也怪总舵主和肖远山报仇心切,只知道小燕子会武功,却没有弄清楚小燕子的实力就贸贸然让她行动了,而作为唯一了解内情的蒙丹压根想不到这种事情,他只关心他的美人会不会在乾隆那里吃亏,恨不得早点把夏盈盈带走。
“皇上!”夏盈盈看到小燕子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情况不妙。作为一个穿越女,她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才会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不至于被祸及:“大胆小贼,居然敢谋害皇上!”
乾隆被夏盈盈那一声娇喝,吓得浑身一抖。小燕子就趁着乾隆这么一分神,将匕首直直的捅了过来。夏盈盈见状直接扑向乾隆,没想到正正好好把乾隆撞向了刀口。
外面侍卫们闻讯冲了进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皓祥一声令下,小燕子和夏盈盈便被捆成了粽子两只,而乾隆则是被紧急送到了龙船上进行救治。
“什么?皇上遇刺了!”皇后猛地站起身来,李葵连忙扶住了她:“受伤严重吗?凶手抓到了没有?”
高无庸脸色惨白,不停地磕头道:“皇后娘娘,您快去瞧瞧吧,五阿哥和老佛爷正在那边僵持不下呢,太医那边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皇后呼吸一促,急匆匆的对高无庸道:“高总管,还等什么,快带本宫去看看皇上!”
五格格也大惊失色,李葵和莲珠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十三阿哥蹬着小短腿也跟了过来。
乾隆的情况不是很好,匕首并没有靠近心脏,可是,流血大多,伤到血管,是显而易见的。皇后赶到乾隆房间的时候,只见五阿哥抱着太后的大腿不停地在哭求着什么,而太后则是脸色铁青,一副六神无主的恼怒模样。
“老佛爷,皇上怎么样了?”太后见皇后神色惶惶然的跑过来,叹了口气,再也没有了争权夺势的念头,皇上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正大光明牌匾后面放的是五阿哥的名字,且不说朝中大臣能不能容下一个勾结乱党,杀君弑父的阿哥做皇帝,就看他现在这副神魂颠倒的模样,为了那个女人,说不定一上位就要把自己这个碍眼的祖母踢掉了。十五阿哥年纪还小,又没有根基,压根就没了角逐的机会,自己还是和皇后套套近乎为妙。所以太后难得语气温和的吩咐皇后道:“太医们正在互相扯皮,谁都不肯拿出个具体方案——唉,皇后且去看看吧!”
皇后屈了屈膝,应了一声就要往房间里去,只听五阿哥一声哀嚎,又将目光瞄准了皇后:“皇额娘,小燕子是被人利用了呀!求求你千万不要给她用刑啊皇额娘!她这么爱我,一定不是故意做伤害皇阿玛的事情的,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和人格担保!”
皇后情急之下,一脚将五阿哥踹开,急急忙忙的就往里面跑去。李葵瞥了五阿哥一眼,只见对方形容憔悴,头发乱成一团,哪里还有昔日里得意的风采?
“够了!”太后见五阿哥为了一个反贼连脸面都不要了,就坐在地上嚎哭不止,脸色更加难看了:“那个小燕子都招了,皇帝害死了她的哥哥箫剑,所以她来报仇了!永琪,你给哀家清醒清醒,她要是真的顾及你们俩之间的夫妻情分,又怎么可能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房间里,太医们都窃窃私语着,没有人敢上前去提供一个确切的治疗方法,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会惹来大祸。秋琳虽然也精通医术,可是她主攻的是妇科和儿科两个方面,对外科和内科都不是很了解,也是束手无策。
“本宫知道你们不敢担风险,可是你们想想任凭皇上这么躺着却不想方设法依旧,到最后皇上出了差错,你们就能有命在了么?”皇后看太医们你拉拉我,我扯扯你,就是没人敢出面说话,气的一拍桌子。她凤眼一眯,看向赵院判厉声问道:“赵太医,你跟我说实话,拔刀有没有危险?危险有多大?”
被点名的赵院判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去:“刀子Сhā得很深,拔出时只怕皇上一口气提不上来,确实有危险!臣已经拿了参片,让她含着,但是…”
“可是有危险,也不能让刀子在皇上身体里留着啊!”皇后皱着眉头,十分担忧的看向床上,只见乾隆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时候,皇后的身后传来了太后的声音:“不管怎么样,先救治再说!皇上是天子,有上天庇佑!赵院判,哀家看着你拔刀!”
赵院判见无可逃避,只得说道:““臣需要一个人帮忙,抱住皇上的头,压住他的上身,免得拔刀时身子会动!”
正在这个时候,和亲王带着那个老头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此境况大叫道:“皇额娘,等等,皇兄这一刀不能这么拔!”太后一愣,就见一个陌生的老头塞了一个乌黑的药丸放到了乾隆的嘴里,刚要说些什么,忽然见乾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老头便将太医一ρi股拱开,堂而皇之地坐在了病榻前,摸着乾隆的脉搏摇头晃脑的问道:“你现在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是不是觉得胸口那里除了疼,还有一点点痒痒的感觉?”
乾隆虚弱的点了点头,老头便从兜里又掏出几根银针,分别Сhā在了乾隆的几个|茓位上。和亲王见太后和皇后一脸不解,连忙解释道:“这个是我捡回来的民间奇人,我在回来的时候遭到了方式州余党的暗杀,只不过被刺伤了一剑,却全身乏力无法动弹,跟皇兄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我怀疑这是中了一种十分古怪的毒,当时候,就是这个老大夫帮我治好的伤,然后…然后我觉得他说话做事很有意思,就抢了他的包裹,让他跟我混…”
老大夫在|茓位上Сhā好银针之后,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太医们说道:“你们现在可以拔刀了,刚才那个种情况冒冒失失的拔刀,只会让毒素更快的攻入心脏。”他回过头,看见挤在皇后面前的李葵,不禁“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她。
李葵被那种直视的目光打量的全身发毛,难道这个老大夫是容嬷嬷这个身体的老情人?干嘛盯着自己一个老太婆死命的看啊!
只听那个老大夫嘴里念念叨叨:“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的卦是没错的,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难怪,难怪!一步之差步步错啊!”
和亲王赶紧走上前去,冲着太医们道:“我来稳住皇上的上身,你们快点把刀子拔出来!”
太医咬了咬牙握住刀柄,用力一拔。 鲜血立刻飞溅而出。乾隆一挺身,痛喊出声。
太后和皇后两个人紧张的扑上前去,李葵也连忙避开了老大夫的目光,凑到了乾隆的床前。太医们忙着给乾隆止血,上药膏。这么忙了很久,赵院判终于告诉紧张不已的婆媳二人:“皇上脉象平稳,已经没有大碍了!皇上的洪福齐,苍天的庇佑!现在,只要好好调理,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闻言,太后激动不已,刚要说些什么,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jj抽风好销魂哇~~~~昨天没更新很抱歉orz
假传圣旨
更新时间:2012-7-19 18:22:19 本章字数:10620
“那个小丫头片子刺杀失败了,好多兄弟都被清狗给抓了,咱们这里也不安全了!”陆大壮飞跑进红花会在杭州的秘密“总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哥,咱们快点,快点整理收拾细软先逃走吧!以后还会有东山再起之日的,大哥!”
红花会的总舵主大惊失色,连忙冲身边的小六子道:“快快快,快去通知肖师傅…”
“哎呦我的好大哥,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么许多呢?听说当时候船上就狗皇帝和湘湘小姐,还有那个小丫头片子几个人,刺杀居然都失败了,可见湘湘是没帮那个小丫头动手啊,您还不明白吗?”陆大壮气喘吁吁的哀求道:“咱们先把那个小丫头带走,以后再找机会…”
这时候,一个小头目急急忙忙的冲过来,脸色惨白道:“不…不好了!那个新月悬梁自尽了!”小六子脸色一变,陆大壮更是一拍大腿怒骂道:“好啊,那个肖远山,果然是把这个不合作的小丫头留给我们,用来敷衍我们了!大哥,咱们快走吧,他都和狗皇帝勾搭在一起了,说不定马上官兵们就要来了!”
龙船这边,皇后才刚松一口气呢,这太后又倒下了,一时间又是各种人仰马翻。即使太医表示太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高度紧绷的精神忽然发送,又太过疲乏所致,休养些日子便没事了。可是皇后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张罗着打发太医、宫女去照看太后,又拨了一部分人来服侍乾隆,同时还得留神照顾宜尔哈和乌那西两个孕妇。好在莲珠是个省事的,也能帮着料理些,就这么着皇后还是被累得够呛,李葵更是忙得像个陀螺一样。
乾隆虽然被救了回来,可是精神头一直不是很好。这边主事儿的乾隆倒下了,可是反贼不能不抓,刺客不能不审呀!皇后想了想,在征求了乾隆的意见后,便委派和亲王做主审,务必要将红花会的余孽一网打尽!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再去理会五阿哥的哀求,都各司其职,慌乱不已。
夏盈盈和小燕子被分开关押在杭州府的水牢里,防止两个人相互串供。要说这个夏盈盈也真是倒霉,她自认为出淤泥而不染,身在邪教心在皇宫,小说里那些穿越女不都是不像命运低头,坚强固执,有理有据不畏强权,才获得了男主的好感么?夏盈盈这么想着,在受审的时候大道理那是一套接着一套,颇有风骨的样子,甚至连简爱的平等论都搬了出来:“你以为,因为我出身低微,我就就没有灵魂也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的灵魂跟你一样,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样!我们是平等的!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人生而平等,生而自由!你不能罔顾我的权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我关押起来!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两样!”
可是和亲王并不是穿越小说中那种看到玛丽苏少女们的“与众不同” 就挪不动脚的男猪脚,更何况,侍卫们亲眼所见,就是这个夏盈盈把皇上往刀口上面推的!皇家的人,自然要维护皇家的利益,反贼夏盈盈口中那种“自由、平等、权利”论,在和亲王耳朵里,那就是反朝廷,反统治,拒不认罪百般狡辩的证据。
不认罪怎么办?用刑呀!夏盈盈预期中的爱慕眼神和掌声是没有的,不过自己从杭州县衙里借来的烙铁夹棍老虎凳那是样样齐全嘛!和亲王是很想尝试一下监狱里面的所有刑具,给夏盈盈展示一下“满清十大酷刑”是没错啦,可惜很有傲骨的夏盈盈姑娘一看到那冒着热气的烧红烙铁,直接被吓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么弱的反贼,连刑都不需要上,直接等她醒了吓唬一下就可以了嘛!和亲王索然无味的想着,冲着多隆和皓祥摆摆手。多隆翻了个白眼,和皓祥两个人把夏盈盈像拖死猪一样拖回了牢房——自己和皓祥一个是御前行走,一个是一等侍卫,自个儿干爹却把自己当牢头衙役使唤,而且还使唤的乐此不疲!
不一会,小燕子被带了上来。她从一落网就一直嘶喊着为父兄报仇之类的话,现在已经是声嘶力竭,再没有反抗的力气和精力,被皓祥轻轻一推就踉跄的跪倒在地,十分狼狈。
和亲王上下打量仔细打量着小燕子,愣是没看出来小燕子有什么魅力能让自己的四哥曾经那么的宠爱——莫非当时候是被狗屎糊了眼睛?啧啧,要姿色没姿色要胸没胸要ρi股没ρi股,脾气还这么暴躁粗鲁,联想起五阿哥那位美艳到爆的福晋和文文静静的侧福晋,和亲王深感生子肖父这种说法的可靠性,可不是被屎糊了眼么?挑来挑去,竟然爱上了个反贼!只可惜这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啊!夫唱妇随,绝对的夫唱妇随!和亲王抠抠鼻子,回忆起五阿哥在自己亲爹遇刺后,为刺客求情时候那副头如捣蒜的狼狈相,不禁感慨万千。
难怪人家都说,破锅配破盖呢,这老五啊,也够呛——呸呸呸,这么骂好像把自己又骂进去了!不得不说永琪真是糟践了“五”这个好数字!
多隆看着自家干爹神游天外,时不时摇头叹气,丝毫没有审讯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冲着小燕子叫嚷道:“是谁指使你来刺杀皇上的,你的同党现在在哪里?”
小燕子冷笑一声,并不接话,只是恨恨的看着和亲王。她没有忘记,当时候就是这个男人,亲手绑了自己的亲哥哥箫剑,然后在乾隆那个狗皇帝的耳朵边嘀嘀咕咕,才让自己中了乾隆的奸计,害死了自己的哥哥!
不得不说,即使小燕子此等脑残黑化了,变成了有心计,满腹仇恨的方慈,那也只是黑化了的脑残。她丝毫没有想到当初是她自己出其不备的出手,杀死箫剑,而是把一切的责任都怪到了乾隆的头上。忘恩负义,推卸责任是脑残们的共性。
“不说是吗?”和亲王回过神来,阴恻恻的冲着小燕子一笑:“看在你也算是七拐八拐跟本王做过一阵子亲戚的份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和箫剑所谓的爹,是因为写了反诗才被砍头的,你要是不想重蹈覆辙的话,就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说不定我还能做主,留你一个全尸!”
小燕子别过头去,傲然回道:“人人都说平等的,难道就因为我们的爹作了几句诗,你们就要赶尽杀绝吗?你就是问我一百遍,一千遍,我也还是之前那样的话!你杀了我吧!我方慈摇头一颗,要命一条!我们会里的兄弟姐妹,会帮我和哥哥他们报仇的!”
和亲王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燕子,又伸头朝着夏盈盈的牢房张望了一下,深深地纠结了——这两个人,真的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么?居然跟他们皇家讲平等?还是说反贼都这么没脑子不靠谱呢?
“少废话!”和亲王看着小燕子那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就觉得蛋疼,他一拍桌子:“你不是大义凛然么?本王就让你尝尝厉害!多隆,皓祥,上家伙!”
用刑小燕子是不怕的,早在她决定来刺杀乾隆之前,就有被抓的心理准备了。此时,她只是大义凛然,神情冷冷的看着多隆和皓祥气喘吁吁地将各式刑具摆在自己的面前,冷冷道:“呵,恶毒皇后和狗皇帝倒是养了两条好狗!”
皓祥看了看小燕子,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就是这么一个野丫头害得宜尔哈吃了那么多的苦,有爹不能认,至今还不能从真正意义上认祖归宗!忽然,多隆眼睛一转,用手肘捅了捅皓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什么,皓祥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他一溜小跑跑到和亲王面前,又窃窃私语的重复了一便,和亲王便斜着眼睛用手用力的敲了敲他的脑门:“不务正业,净想着这些歪门邪道——嘿,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你说的那种‘刑具’?”
与此同时,皇后也忙的脚不沾地,要忙着带领妃嫔们去给太后请安,又要看着宫人们抓药、煎药,还得安排人去巡逻防止红花会余孽反扑。乾隆在杭州遇刺了,那些大小官员自然都讨不了好,只能更加兢兢业业的致力于追查反贼乱党事业,以求将功赎罪。
五格格和宜尔哈在莲珠的安抚和劝慰下都各自回房休息了,免得这边病人还没好,那边又有人要倒下了。李葵自然也要跟着皇后东奔西走了,还要忙着和高无庸一起跟那些妃嫔们解释皇后被“软禁”一事的始末,省的那些不安分的人再做小动作,使得皇后乱上加乱。
几个小阿哥都被带到岸上分别秘密保护起来,皇后身边只剩下一个最年幼的小十三——满人们也是很懂“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的,皇帝的龙体有恙,几名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小阿哥都在这龙船了,虽然现在戒备森严,可是为了祖宗基业,还是小心为佳!万一反贼们再次来袭,阿哥们同时出了意外,那就糟糕了!凡是总得留个后手不是?
“皇额娘,求求您放过小燕子吧!她之前身子没要调养好,受不了牢房里那股子寒气啊!而且,而且她一生气就会胃疼,求求您收回成命,不要让皇叔去审讯小燕子好不好?永琪给您磕头了!”好不容易闲暇下来的皇后被见缝Сhā针的五阿哥逮了个正着,李葵皱着眉头看着缠着皇后,不住磕头请罪,涕流满面的五阿哥,心里疑惑:当年愉妃那么老实谨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胆大妄为,不着调的儿子呢?传说中的基因变异吗?
小十三见自家额娘和嬷嬷都是一副疲倦至极的模样,而五阿哥还要喋喋不休,便急急忙忙Сhā口道:“五哥,你都不关心一下皇阿玛嘛?他都遇刺了耶!你还只想着那个反贼,你这样皇阿玛该有多么伤心呀!”
五阿哥见“打动” 不了“铁石心肠”的皇后和“恶毒”的十三阿哥,心中激起一股怒气,大声高喝道:“皇后娘娘,您不要不知好歹!皇阿玛还没死呢,还不到你一手遮天的时候!我记得祖训有言,后宫不得干政,违者杀无赦!就算小燕子真的是乱党,也轮不到你来处理她!皇后娘娘,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吧!”
“老五,你这是要杀本宫呢?”皇后本不欲与五阿哥多做纠缠,无奈对方一直锲而不舍的喋喋不休,为了一劳永逸,皇后一拍桌子怒喝道:“再怎么样,本宫也是大清的皇后,是你的嫡母,也是一国之母,你的侧福晋杀父弑君,你也要杀了本宫这个皇额娘吗?就算你要杀本宫,也得先有资格废了本宫皇后这个身份才可以!”
五阿哥愤然起身,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好威风,儿臣佩服之极!好,好,好!你们都不帮我,我自己可以想办法!”还没等皇后答话呢,五阿哥便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那小燕子究竟给老五下了什么迷魂药!看老五整个人都魔怔了一样,得看着点,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皇后气的直喘粗气,李葵连忙递上茶水,放到皇后的手上。
皇后喝了一口茶,定神想了想,对李葵叮嘱道:“嬷嬷,你派几个人,把今儿个的事情好好的跟老五家的媳妇儿说说,我冷眼瞧着那个缅甸的小公主,倒是个有主意的。”
“别人恐怕说不清楚,还是奴才亲自去一趟罢!”李葵想了想,恭恭敬敬的回道。
皇后深深地看了李葵一眼,叹息道:“这阵子,真是难为嬷嬷了——也好,别人去说这些事情,似乎也不是很合适,又怕说不到点子上去,你且去吧。”
“喳!奴才遵命!”李葵甩了甩帕子,慢慢的退了出去。小十三也急急忙忙冲着皇后道:“皇额娘,我也想去瞧瞧两个嫂嫂,可不可以?现在龙舟上面戒备森严,而且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而且容嬷嬷这几天经常头晕眼花,年纪大了,难免回话有些遗漏,我也可以补充一下呀!”
皇后想了想,微微点点头,那个慕沙公主出身高贵,看起来又深爱着五阿哥,难免会觉得容嬷嬷危言耸听。恐怕容嬷嬷一个人压不住她的傲气,小十三跟着去也好!
小十三得到皇后的命令,便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李葵刚一走出皇后的房门,就觉得一阵头晕,怎么看都有一种高血压的症状。她摇了摇头,决定回来让秋琳熬点夏枯草凉茶喝喝。
“你身体是没有问题啦,按照你的身体状况,再活十几年都不成问题呀。不过这个身体的寿数应该只剩一年啦。唔,你估计连一年都撑不下去,最多几个月吧,你就快要死啦。”一个声音在李葵的身后响起,李葵回头一看,只见那个被和亲王带回来的老大夫掐着白花花的胡子,笑眯眯地看着李葵。
李葵握紧了拳头,即使她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但是听到别人诅咒自己死那也是要由衷的愤怒的:“呸呸呸,哪有你这么说话的!等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你可以去和和亲王沟通沟通嘛,他喜欢办活丧,对这种晦气话不介意的!”
“我死了你当然不会死啦,我即使再高寿也活不了三百多年呀。”老大夫并不生气,捋着胡子呵呵的笑道:“死对你来说也不一定坏事啊。再说,你这么轰轰隆隆的活一场,改写了这么多人的命运和寿数,死了也不冤枉啊!不过,所有的寿数都是一定的,有的人多活了几年,就必定相应的有人少活几年。就拿五格格来说吧,她本来的寿数只能活到2岁的,可是现在她却依旧活蹦乱跳,而那个所谓的还珠格格的寿数是80岁,从面相上看却只能活到26岁了。”
“额…什么意思?”李葵眯起了眼睛,难道这个老头其实也是穿越大军中的一枚,而且还识破了自己?喂喂,接头暗号要不要这么高深莫测啊!
老大夫笑眯眯地说道:“我什么意思,你的心里自然是明白了。”
“…天王盖地虎?”李葵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对方明显一愣,一脸问号的看着李葵。呼…搞什么嘛,原来不是,吓了自己一跳…
李葵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什么嘛,浪费感情!嗯,不管这个老神棍说的寿数是真是假,总之自己忙完了一定要好好保养,多活几年,争取以后替乌那西和莲珠带孩子!
老大夫挠了挠脑袋:“真没耐性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唉唉,真是可惜,由于身体不契合,就算是有人多了寿命也没得分给你啊…后面那位小朋友,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哦!”老大夫一回身,将小十三从角落里拎了出来:“哟呵,小胖子,你的根基不错嘛!”
“死老头!容嬷嬷才不会死!”小十三张牙舞爪的冲着老大夫大声叫着:“她答应我了,以后会带着我游山玩水,吃遍天下美食的!你才要死呢,我五姐姐获得好好的,你干嘛诅咒她!坏蛋!老不休!分明是找我们嬷嬷搭讪嘛!”
这是谁教出来的死小孩?就算那劳什子容嬷嬷前世是天仙下凡,可是现在也是一个满脸是摺儿的老太婆好不好?谁会去搭讪她啊!老大夫默默然的看着小十三,忽然他“咦”了一声,仔细地看向对方的五官,紧接着掐指一算,兴高采烈的把小十三搂紧了,根本不把小十三的反抗放在眼里。哇哈哈,原来之前卦象上说的衣食无忧是这个意思!
慕沙公主在得知李葵的来意之后,并没有像皇后想象的那样,对她百般刁难,而是带着珠拉,两个人客客气气的请教了一番。若是五阿哥是个好的,慕沙自然想趁乱搅局,联合自己的势力,说不定可以把对方捧上那个位子。不过现在看来,对方要是真的上了那个位子,恐怕就没自己和珠拉什么事儿了,说不定五阿哥还会在小燕子那个野女人的教唆下,除掉她俩呢!
“翠玉,你去把爷请来。”送走了李葵之后,慕沙公主沉吟一番,吩咐自己身边的侍女道。皇后娘娘说的没错,自己要是不看好五阿哥,难保对方不会为了小燕子做出些什么糊涂事,祸及整个郡王府,甚至是缅甸。
谁知道没多久,翠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哭喊道:“公主,不好了,郡王爷不见了!”
“什么?”慕沙公主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五阿哥是不见踪影了,不过反贼们却有了下落。
和亲王听从了多隆的建议,嘿嘿,夏盈盈不是胆小却还嘴硬么?他们将一些鲜猪血洒到昏迷的夏盈盈身上,并在她身上抽打几道鞭痕。夏盈盈吃痛至醒,看到自己“遍体鳞伤”,而多隆却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慌乱之中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招了,并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参加刺杀乾隆的活动。
至于小燕子,她不是大义凛然不怕强权么,就给她来个柔和点的——用羽毛搔脚底板!
到了晚上,根据夏盈盈招供的内容,红花会中的一些乱党和窝点已经被清查了,肖远山和蒙丹也在这次清查中被捉捕到案——这是肖远山和蒙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们当初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将秘密窝点的地址告知小燕子,谁料到最不可能出卖他们的夏盈盈反水了,小燕子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呢?只可惜,那个陆大壮和所谓的总舵主在听到风声后,早已溜之大吉了。
不过爱女心切的肖远山和被迷得晕头转向的蒙丹直到被捕,都没有怀疑到夏盈盈的身上,而且以为夏盈盈涉世未深,将底细都透露给了小燕子。在押解到牢房之前,肖远山本想着,在总舵主手中还有最后一个筹码新月在手,没想到最后却被和亲王告知新月格格早已“病逝”,而皇帝的亲信们在他们所谓的“总部”,只找到了个一个自缢于柴房的不知名的女子。
怎么会这样!当时候新月在自己的策反下表示要将皇家的真面目公诸于众的吗?万念俱灰的肖远山并不知道他的好女婿蒙丹曾经对新月做过了什么,也不明白即使是新月这种罔顾礼法的人,也终有一天会因为亲情而觉悟。
在见到了被绑缚牢房十字架上满身鲜血的夏盈盈和被绑在坐上毫发无伤的小燕子时,肖远山终于爆发了:“你这个贱女人,你不但害死了箫剑,居然还敢出卖我们?要是真正的小慈还在,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和亲王看到蒙丹之后,头都大了,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呢?这“还珠格格”都跑到浙江了,还能和这群主要基地在浙江的反贼以及给皇帝戴绿帽的回疆人居然聚到一块儿?嗯,等等,什么叫真正的“小慈”?难道这个喜欢冒牌的还珠格格,又做了一次冒牌货?和亲王睁大了眼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燕子也强打起了精神,不解的看着据说是自己“义父”的人。
多隆拉了拉和亲王的袖子,和亲王会意,轻咳了一声,对牢头们交代道:“都把人给我看牢了,本王要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审!”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愤慨的肖远山见和亲王离开之后,便也没有任何顾忌了,向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真相,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当初,我只带走了箫剑,却没找到小慈,而方之航的府里的的确确由奶娘抱跑了两个孩子,这个奶娘本身也在被灭族的范围之内,当时候她自己也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小燕子你!她带着你们俩一路跑到了河北,最后把你丢到了白云观,自己却引着追兵跑回来浙江一带,最后被那群狗官抓到后她便把小慈交了出来!这么多年来,我看得出箫剑一直很渴望找到自己的妹妹,便告诉他,他有个妹妹在白云观,只有他好好用功习武,才能有兄妹团聚的那一天——没想到你这个贱女人,和你那个娘一样,都是贱人!一个害死了小慈,一个害死了箫剑!”肖远山坐在地上不停地扭动身体,恨不得扑上去把小燕子咬死。
“…这么说,箫剑不是我的哥哥?”小燕子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肖远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箫剑不是我哥哥,不是我哥哥…”蓦然,她睁大了眼睛,尖声叫道:“你们利用我,你们为什么要利用我!”
和亲王和多隆一个人拿了一个杯子抵在墙上,将耳朵紧紧地贴在杯壁上津津有味的听着,丝毫没有偷听应有的的愧疚感。皓祥无语的看着这对不是亲父子,却一样不靠谱的二人组,冷汗唰就流下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福隆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和亲王道:“五叔,皇阿玛醒了,让您去商讨一下反贼的事情呢!基本上那些下层的反贼都被抓到了,跑了一个姓陆的舵主,还有那个总舵主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头目!咱们的人有一个也跟着这些反贼首领离开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估计这些人现在处在一个极其秘密的地方!”
“皇兄醒了?”和亲王精神一震,说着便带着皓祥,多隆二人,急急忙忙的跟着福隆安离去了。因听说反贼大多落网,其余都逃逸了,加上水牢的上层又有机关,所以和亲王并不担心安保问题,就算反贼们真的派人来营救,那也得进得来,出的去呀!聪明一世的和亲王偏僻漏算了一个极其不安定的因素——五阿哥永琪。
看守在水房外围的衙役们在和亲王等人离去后,尽职的将机关打开。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大喊:“圣旨到!圣旨到…”
衙役们纷纷回头,只见五阿哥永琪昂首挺胸的扬着一张黄布和一块令牌,在他们鼻子底下晃动着:“我是荣郡王,当今圣上的第五子!皇阿玛有令,立即带还珠格格小燕子回龙船审讯,不得有误!还不快快将机关打开?”衙役们面面相觑,他们并没有见过五阿哥,更没有见过圣旨,但是荣郡王的令牌是不会有假的,加上小燕子等人被关押在此是极其秘密的事情,不疑有他,打开了机关。五阿哥旋即冲进牢房,只见蒙丹和肖远山都在喋喋不休的痛骂着什么,而小燕子却神情呆滞的被绑在一边。
“永琪,永琪救我呀!”蒙丹看到永琪真是又惊又喜,而一旁的衙役听说这个“荣郡王”居然和反贼熟识,便都疑惑的凑了过来。
五阿哥心下一急,顾不得惊讶为什么蒙丹在这里,也顾不得解救这位昔日的好兄弟了,直接扛了小燕子就走。
蒙丹见五阿哥没有带自己走的样子,心里恨恨不已。要不是小燕子那个贱人,自己和岳父大人怎么会被抓到?想到这里,他连忙冲着那些衙役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五阿哥劫狱啦!这个女贼是五阿哥的侧福晋,他们是一伙的!”
五阿哥听蒙丹这么一说,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向没反应过来的衙役们劈头盖脸的出招了。“有人劫狱啊…来人呀!来人呀…有人劫狱呀…”衙役们并没有很高强的武功,所以很快都被放倒在地,永琪解开小燕子身上的绳索,拉着她冲出门去。
夏盈盈看到五阿哥情深意重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满身的血污,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啊!荣华富贵她不要了!她扯着脖子在后面大喊道:“救救我,救我啊五阿哥!我比小燕子强百倍千倍!小女子愿意和你红尘作伴以身相许啊!我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TUT我今天早上看到好多人名字底下都有赠送积分的字眼,就试着点了几下...粗粗估计,我看到的十几个人当中超过二十五字的我都送了、结果刚才被BB告之那个会扣收益,而且只能送长评读者,我真是orz了...而且送积分多少跟字数是有关系的...TUT所以收到积分的同学们不要嫌弃积分少,没收到的同学也不要善心...就是这样喵喵喵
还珠的终章
更新时间:2012-7-20 17:19:01 本章字数:8816
“唉,腰酸背疼腿抽筋,好累哦…要是有新盖中盖就好了,爬个五楼不费劲儿什么的。”李葵活动着老胳膊老腿儿,苦中作乐,自嘲的想着。这时候,小十三小脸通红的跑了进来,眼泪巴巴的看着李葵:“嬷嬷,五叔带来的那个老头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呀!”
纳尼!死老头,先对自己说些有的没的就算了,居然还来欺负自家小十三,喵喵的是不想活了?李葵破门而出,一脚蹬在门槛上,深吸一口气:“嗷嗷是哪个眼睛长在腰间盘下的混账欺负了我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小十三?麻溜儿的给我滚出来!”
沉默良久,没人答话。秋琳从隔壁探过头来瞧了瞧,又飞快的把头缩了回去。李葵默默地回过身去,冲着小十三耸耸肩:“敌人闻风丧胆,已经颠了,乖,没事了。”
小十三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李葵,就知道刚才那个臭老头在骗自己嘛!嬷嬷那声嚎叫依旧是那么的中气十足,少说也能活到九十九,怎么可能快要死了!唔,不对,小十三歪着头掰着手指头想了想,扑到李葵怀里,笑嘻嘻的问:“嬷嬷,你觉得我能活到几岁呀?”
李葵皱了皱眉头,那个老头不会又吓唬小十三了吧!可千万别给小孩子留下什么童年阴影才好啊。于是李葵耐心的笑道:“十三阿哥这么能吃,少说也能活一百岁吧!”
“我活一百岁…”小十三又掰着手指盘算起来,小孩子就是好哄啊!李葵欣慰的想着,接口道:“对对对,至少能活一百岁,如果你不挑食,多吃水果和蔬菜,还可以活更久哟~”
小十三就勾起小拇指,认认真真的说:“嬷嬷,你答应要和我一起行走江湖尝遍天下美食的,所以你一定要活到…嗯…一百六十五岁!”
一百六十五岁…李葵忽然联想继北京宣布95岁以上老人看病将实报实销后,网上的一句话:为不辜负党和国家对民生关怀,一定要好好活到可享受优待那一天!唔,一百六十五岁,据说可以享受国家机关特供食品,不再实用地沟油了…
“嬷嬷!”小十三摇摇李葵的手,不停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哀求的看着李葵:“快拉钩,快拉钩!嬷嬷答应要陪我尝遍天下美食,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的!”
李葵好笑的看着小十三严肃而又认真的神情,小孩子再聪明也是小孩子呀,要是真能活到一百六十五岁,那不成了老妖精了么?她摸摸小十三的头,顾左右而言他道:“嬷嬷刚才煮了好喝酸梅汤,放在皇后娘娘那里了,带你去喝好不好?”
小十三鼓鼓嘴,不情不愿的跟在了李葵的身后:“我要喝加冰的!”
“不行,小孩子吃太冷的东西对肠胃不好,嬷嬷已经让秋琳把十三阿哥的那一份用湖水冰镇起来了,喝起来一样爽口!”
一提到吃的,小十三就把之前的那一茬儿给忘了。在他的心里,容嬷嬷是永远不会死的。于是,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往皇后的房间走去,嘻嘻哈哈的讨论着晚上的晚餐。
到了皇后那里,只见皇后半躺在美人榻上,一屋子的人都肃然而立,李葵连忙掩了笑容,走到皇后的身后,轻轻地帮她揉起太阳|茓来。
“嬷嬷回来啦?”皇后睁开眼睛,瞥见李葵脸上的老年斑,不忍道:“这些事情让那些宫女们去做也就罢了,嬷嬷很不需要亲自动手…”
李葵笑眯眯地看着皇后:“这点小事儿,奴才还是做得来的,也没老到不能动弹那个地步呢!等到奴才真到了那一天,皇后娘娘命令奴才再做这些,奴才恐怕也…”见十三阿哥立刻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李葵连忙将话题转到了五阿哥身上:“奴才刚才从五福晋那里回来,两位福晋都听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打包票说一定不会让五阿哥出乱子,扰了皇上的静养呢!”
“这就好。”皇后皱着眉叹道:“说起来,那两位福晋也是可怜人呐…尤其是珠拉,看着倒是个不错的孩子,只可惜老佛爷…她才十三岁,以后老五若是能回心转意的话,倒还好说,万一…唉!这岂不是要耽误人家一辈子么?”
李葵看向皇后,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这位继皇后心地十分的善良,并不像后世人想象的那么自私和严厉,只是太过直白,太重规矩了而已。这钮钴禄家的小姐自个儿爹妈都不心疼自家的姑娘,硬是由着老佛爷把一个女儿许给了两家——这后宫里,哪个身不由己为了家族利益出嫁的姑娘不可怜呢?难道他们的家族不清楚后宫是怎么样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么,可是,大臣们还是削尖了脑袋想把姑娘送进那个黄圈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接着,皇后又对李葵道:“对了,太医们说,皇上的伤口并无大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即可起驾回京了。坤宁宫留下的探子汇报说,魏嫔回到皇宫后并不安分,反而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跟舒妃,婉妃变着法子的要东西…”
唔,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么,趁着太后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再好好的潇洒活一回?李葵无语的皱着眉头,要说这令仙子其实也是够背的,自从皇宫里出了小燕子这号神人,她就一直没能继续顺风顺水过,唔,后来还增加了一个新月…果然如果皇后不掺和了,脑残们就会不停的祸害自己人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太后身边的桂嬷嬷脸色惨白的冲了进来,也顾不得请安行礼,急急忙忙的在皇后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皇后脸色一变,震惊的问道:“此事当真?”
“我的娘娘,这哪儿还有假呢?老佛爷现在已经被气的直嚷胸口疼,幸而皇上在召见和亲王,就先来回禀娘娘您了!这万一再把皇上气出个好歹来,老佛爷就拦了他们不叫皇上知道…”桂嬷嬷揪着手帕子,满脸是汗的看着皇后:“所以,老佛爷请娘娘和两位福晋过去一趟商议商议!瞧瞧这事儿究竟是暂时先悄悄地压下去,先回宫等皇上身体大安了再回好呢?还是缓缓地回了,请皇上定夺好呢?”
皇后咬着嘴唇,犹犹豫豫道:“这…”欺君可是大罪,更何况永琪还是乾隆曾经最看好的阿哥,若是瞒住了这件事,难保皇上不会起疑心…
“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吐血了!…”正在皇后犹豫不决的时候,高无庸飞跑过来,跪在地上哭求道:“娘娘快去瞧瞧万岁爷吧,听太医们说,竟像是不大好了的样子!”
等到皇后带着众人急急忙忙赶到乾隆的卧室时,太后已经哭的死去活来,晕倒了好多次。几个随行的重臣以及宗室们都跪在地上,皇后一看这个情况,心道不好,慌忙的挤开众人,飞扑到龙床旁边。乾隆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身上的几处|茓位上扎上了银针。皇后知道这是皇族秘而不传的一种针法,暂时吊着君主的一口气,让他有充分的时间交代身后事。乾隆眯着眼睛四处打量着,看到皇后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十分急促,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皇上,皇上!”皇后握住乾隆的手,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乾隆微微的点着头,却并不再看皇后,而是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在人群中寻找着,瞅瞅十三阿哥,他嘴唇动了动,又继续的张望。皇后抹了抹眼泪,气急败坏的问太医道:“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下午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你们也说没事,怎么现在病情反而加重了呢?”一天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皇后委实接受无能,早上做戏的时候,乾隆的维护之举历历在目,好端端的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呢?
太医们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为首的胡太医哆哆嗦嗦的膝行之前,老泪纵横道:“娘娘,皇上这次病重着实不是伤口的原因啊!老臣们推断,皇上近几年来应该服用过不少…不好禁药!身子早就被淘空了,而上午的遇刺更让皇上身体虚弱,现在因为急火攻心,所以才…”
“禁药,急火攻心?”皇后瞪大了眼睛,看向龙床上脸色苍白到吓人的乾隆:“什么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引诱君上已经是大罪,居然还敢给皇上…高无庸,你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为什么皇上服用禁药你不拦着!”
高无庸听到皇后点到了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颤连忙挤上前来,痛苦流涕的磕头道:“奴才,奴才不知道啊皇后娘娘!之前延禧宫的魏嫔娘娘还承宠的时候,皇上每次翻延禧宫的绿头牌,都只带小顺子一个人啊皇后娘娘!”
“魏嫔!”皇后见龙床上的乾隆一脸愧疚之色,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早前本宫见皇上偏宠她,一直不知道是何缘故,好啊,好啊!居然哄骗皇上服用禁药,以此固宠!”
其实,皇后这番倒是冤枉了魏嫔。乾隆年纪本来就不小了,在床帏之间也有几分力不从心,加上当初新月居住在延禧宫的时候,那一嗓子哭的乾隆一泻千里之后,小小龙就愈发的萎靡不振了。魏嫔为了固宠,便从民间找来了偏方献给乾隆,乾隆吃了传说中的“大力金刚丸”之后果然虎虎生威,只是乾隆彼时已经对魏嫔有些厌倦,所以,乾隆在拿走了魏嫔的偏方后,就靠着这个“偏方”来进行“施云布雨”,雨露均沾的时候常常有意无意的将魏嫔这个大功臣给忘到脑袋后头去。可怜的魏嫔背了这么个罪名,却是白白为他人作嫁裳!
皇后缓了缓心中的怒气,强忍着问众人道:“那你们所说的急火攻心,又是什么情况?”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答话,眼巴巴的看着和亲王。
和亲王皱着眉头道:“还不是那个不着调的永琪!刚才我和皇兄正在商讨着围剿余孽们的计划,哪想到永琪的侧福晋跪到在门口请罪,说五阿哥假传圣旨,假借皇上有令,传还珠格格回船审问,乘大家接旨之时,打伤狱卒,杀伤了守卫!”
“什么?珠拉!”太后刚缓过一口气,又暴怒起来:“哀家不是让你们先瞒着皇上吗?你是把哀家的话当耳旁风吗?我们爱新觉罗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媳妇!”
珠拉跪在地上,年幼的脸上满是惶恐。明明是慕沙姐姐说,这事情不能瞒着皇阿玛,否则荣郡王府一干人等都逃不了!若是主动认罪,说不定还能挽回点什么,让自己来禀告皇阿玛呀!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葵看着珠拉困惑而又胆颤的表情,叹了叹气。就说嘛,缅甸那个心思慎密的慕沙公主,怎么可能会对这位钮钴禄家的姑娘那么真心,两个人好的像亲姐妹一样!原来在对手还没有防备的时候,慕沙公主就已经开始出招了!也对,若是因为此事乾隆不幸翘了辫子,而五阿哥假传圣旨又被抓回来,小燕子是必定活不了,而爱新觉罗家不作兴杀儿子,五阿哥最多也就是被废除武功,圈养在夹蜂道里面,到时候慕沙公主的对手就是侧福晋珠拉。
如果五阿哥和小燕子不被找回来,慕沙公主就更要除掉这个有皇太后撑腰的侧福晋了!为了皇家的面子,皇家肯定就要打落牙齿活血吞,此事大而化小,宣布五阿哥的死讯。那么偌大的荣郡王府,就只剩下嫡福晋慕沙,侧福晋珠拉以及格格杜若兰了。杜若兰出身低微,没有资格养孩子,而慕沙和珠拉注定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虽然慕沙是嫡福晋,可是难保太后不会将五阿哥唯一的孩子指到自家侄孙女的名下!于是慕沙公主,就出招了——以乾隆的安危做赌注,真是一本万利啊!
“皇阿玛,皇阿玛!”几个小阿哥并着宜尔哈、乌那西夫妇急匆匆的赶来了。乾隆听到乌那西的声音,原本疲倦的神情一震,瞪圆了眼睛往门口极力的望去。他口不能言,见乌那西的额头汗津津的,竟像是一路小跑而来,便指着乌那西的肚子,神情担忧的看着皇后,又哆哆嗦嗦的指指太医。胡太医十分乖觉的走到宜尔哈和乌那西面前,分别把了把脉,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和仁公主跟和贞格格胎位都很稳,请皇上放心!”乾隆摇摇头,迫切的看着乌那西,一脸焦急。
乌那西憋着泪安慰道:“皇阿玛放心,五儿肚子里的孩子乖着呢!还请皇阿玛保重龙体,好好的将身子养好!”
乾隆点点头,那神情似是欣慰似是牵挂,转而将目光投向十二阿哥,手指不停地指着他,又指着傅恒、和亲王等人。大家跪在地上不解其意,皇后跟和亲王心里头都明白乾隆的意思,却不敢问出口,只是低低的哭着。
太后颤颤巍巍的搭着莲珠和宜尔哈的手走过来,握住乾隆的手忍着泪道:“皇上…可是下定主意要立储,让十二阿哥继承皇位,让弘昼傅恒等人辅佐十二?”
乾隆吃力的点点头,皇后浑身一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担忧,哭出声来。乾隆又看向七阿哥和十一阿哥,见两人均是哽咽不已,拍拍皇后的手,扯出一点笑容。见皇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乾隆疲倦的合上眼睛,心里明白,知道自己的大限以至,默默地等待死亡。
十二阿哥红着眼眶任由重臣们用惊讶的目光来回的打量他,和亲王心里也十分伤感,自己的四哥虽然为人抽风又多疑,但是对他却非常疼爱和纵容。
李葵虽然很想额手称快来着,毕竟十二储君的身份尘埃落定,就算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也能了无牵挂的走了。可是当她看到几个孩子伤心欲绝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有些冷漠无情。即使原著里的乾隆有千般对不起皇后,可是这一世,他是真心宠爱几个孩子的,和皇后也算是相敬如宾,并没有真正意义的伤害到她们呀!
“这个针法,不好不好!”正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和亲王捡回来的那个老大夫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皇后的眼睛一亮,上午就是这个大夫给皇上喂了一种奇奇怪怪的药丸解了毒,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呢?想到这里,皇后制止了一旁蓄势待发的侍卫们,期待的看着老大夫道:“老神仙这么说,是不是表示可以医治好皇上?”
老大夫收起笑容,走到乾隆的床边,翻了翻乾隆的眼皮,又凝神为他把了把脉。唔,这个皇帝本来是有八十九年寿数的呀,现在少了近二十年的寿数呀?老大夫看向一旁焦急不已的皇后,点点头,捋了捋胡子,嘴里嘀咕道:“嗯,原来这样…寿数分给自己老婆,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果然做皇帝的都这么精明,连这种亏都不吃。”李葵耳朵动了动,只听到什么寿数少了不对劲之类的话,只当这个老头神经病又发作了。
“能医能医,不过呢我得丑话说到前头,他这辈子永远没法再站起来了。”老大夫想了想,看着众人道:“而且,他的口齿也不会特别清楚,可能做不了皇帝了。到时候我把他治好了,你们可别诬赖我医术不精啊!”
太后激动地站起身来,要不是宜尔哈拦着,她就要给老大夫跪下了:“天王菩萨,但凡能保住皇帝的命,哪怕是他再也说不了话了咱们也是甘心的!”再怎么说,躺在床上的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呀!哪怕没了权势和皇位,那也是她十月怀胎养到这么大的孩子!
“天王菩萨?不不不,我还没到那个境界!”老大夫潇洒的挥挥手,冲着太后道:“你让他们都出去吧!我要替皇上看病了!”
一群人便都一窝蜂的往门外走去,太后和皇后婆媳两个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外,两只手紧紧地握着,都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担忧。经过这次的皇帝病危以及立嗣,太后忽然间就想开了,自己一辈子小心谨慎,怎么老了老了,就糊涂了呢?不管江山交给哪个孙子,只要能让大清长治久安,不让祖宗基业败在这一代手上,就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也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就这样,一群人站在乾隆的门前,从深夜等到了东方露白。
终于老大夫神采奕奕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笑嘻嘻道:“得了,皇上他醒啦,好好调养调养,保证他过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嗯,蹦跳是没多大可能了,但是性命无忧…你们谁去炖两碗麻油党参汤来?里面那位要需要补补,当然我也要补补!快去快去!”
太后激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计较老大夫不得体的言行了。她着急的团团转,究竟是先进房间看自己的儿子呢,还是先传人去炖鸡汤好呢?皇后早就一叠声的嘱咐宫女们杀鸡做汤去了,又命人将皇帝苏醒的好消息告诉两位身怀有孕,被逼着去休息的格格们。
不一会儿,宜尔哈和乌那西两人就顶着哭得像小核桃的双眼,并着黑眼圈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那身打扮,两人竟像是一夜没睡。
乾隆的脸色还是苍白,但是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他看看乌那西,又看看宜尔哈,嘴里含糊不清的道:“你们休息…皇阿玛没事…”接着又在皇后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鸡汤,进了点儿黑米粥。大家均是喜不自禁,皇后和太后更是重重的赏了那个老大夫,一时间众人喜气洋洋,压根没人想起五阿哥和反贼那一茬。
等到乾隆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想起去派追兵去追捕小燕子和永琪时,已经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没过多久,乾隆就宣布了荣郡王及侧室萧氏,在南巡途中不幸落水而亡的消息。而被关押在水牢里的夏盈盈等人就更是杯具了,差点活活被饿死。
和亲王重新提审过肖远山等人时,只是端了两盘香喷喷的烤鸡放在他们面前,肖远山和蒙丹二人就争先恐后的全招了,包括总舵主的长相,各地的窝点以及和他们有所勾结的官商。
“所以说,志气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抵不过两盘烤鸡。”回京途中,李葵在得知和亲王办案手段后,心有戚戚的对十三阿哥道:“小十三,我决定不再嘲笑你是吃货了,有的吃才是最幸福呀!志气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肖远山和蒙丹被就地处决,至于李葵的老乡夏盈盈同学,乾隆念在她挡刀的情分上,赐下一瓶鹤顶红。不肯喝药的夏盈盈在挣扎中撞到了头部,接着就像变了一个人,对乾隆和官兵们破口大骂,哪儿还有半分之前冷傲的样子?不过即使这样,死亡,也是无可避免的了。
“喂喂,小子,我救了你的爹,你要不要拜我为师?我的医术很厉害哦?”某天老大夫趁着李葵不备,悄悄地挪到小十三面前,来回的抛掷着自己的小钱袋。生活富裕的感觉真好!难怪卦象上显示自己晚年衣食无忧,救了个皇帝就能捞到这么多银子,要是能再捡个未来亲王,生活就更美好了!老大夫贼兮兮的笑着,哪还有半分道骨仙风的样子?
小十三觑了老大夫一眼,从鼻子里哼道:“暴发户嘴脸,小人得志!”说着便一昂头,追着李葵的背影叫道:“嬷嬷嬷嬷。那个怪老头又欺负我啦!他要拐卖人家,救命呀!”
老大夫纠结的看着小十三,这个臭小子也太会信口雌黄了,哪里是那个小丫头嘴里的“乖巧可爱聪明伶俐”,这分明是“桀骜粗鲁阴险狡诈”嘛!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马上就要完结啦 真舍不得大家 嘤嘤嘤嘤【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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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剧终
更新时间:2012-7-21 17:13:40 本章字数:7756
回到京城以后,乾隆便以身体状况不佳,精神不济为由退位,继皇后嫡子十二阿哥爱新觉罗永璂继位为帝,尊乾隆为太上皇,尊乌拉那拉宁珂为母后皇太后,上徽号曰懿宁皇太后,舒贵妃和婉妃分别被尊为恪柔贵太妃及端宪太妃。这让那些曾经明里暗里嘲笑过那拉氏、试图给那拉氏下绊子的一干妃嫔们都傻了眼。
而荣郡王格格杜若兰所出的小阿哥为荣郡王世子,赐名绵亿,由嫡福晋慕沙抚养。而被尊为太皇太后的老佛爷,则是带着心如死灰的原荣郡王府侧福晋钮钴禄氏珠拉,去了五台山虔诚礼佛,至死都没有再踏入皇宫半步。
新帝继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江南一带逃窜的红花会乱党一网打尽。由于永璂年龄太小,在继位时并无福晋,所以在又一轮的大选时,那拉氏在入选的秀女中,精挑细选了许久,终于敲定了出身满洲镶黄旗一等功阿里衮家的女儿钮钴禄氏,以及二等伯李永芳四世孙汉军镶黄旗李侍尧之女李氏等一干秀女,充盈后宫。
回京之后,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葵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力不从心。先是身体状态每况日下,李葵经常性的头晕目眩,只是不敢让那拉氏等人知道,生怕冲了十二阿哥登基的喜气,又让大家忙的一团糟。慢慢的,李葵甚至连一碗简单地鸡汤都做不出来,更别提给五格格和宜尔哈,以及刚刚显怀的莲珠格格炖大补汤了。
李葵明显的发现自己身体状况的不对劲,明明她的脑袋是十分清醒的,却老是犯一些奇奇怪怪的低级错误。
“…该不会真的要死了吧?”这天,在李葵又一次将白糖当成食盐放到鸡汤里之后,她终于察觉到了这一点:“…真不甘心啊,为什么其他人的寿命都涨了,就我一个人还要按照原定的轨道走?呜呜呜,我还想替乌那西带孩子呐…”
李葵最高兴的事情,就是亲眼看到了十二阿哥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终于如愿以偿的穿上了龙袍,坐上了龙椅。自己不会再担心了,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那拉氏和她身边的孩子们了!可是这也意味着,那个笑面虎小十二从登基那一刻起,就注定要适应“高处不胜寒”的生活了!李葵的心里又是欣喜又是不安。毕竟他再聪明,再机灵,也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孩子。
所以,在闲暇的时候,李葵抓紧一切的时间,向乾隆帝的十一子永瑆传授自己所知道的理财知识——李葵想的很简单,兵法,整编队伍,为官之道这些东西自己是样样不懂的,可是若是十二阿哥国库丰盈,又有十一阿哥这个敛财的好帮手,就算有人心怀不轨,咱们也能拿钱砸死他们不是?与此同时,李葵还加快步伐,教会了秋琳等人做自己的拿手好菜,将自己所掌握的养生食谱以及食物相克的知识逐条记录下来。她很怕,自己若是猝不及防的走了,那些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孩子们吃穿会不习惯。
唉,脑残们弱爆了弱爆了,自己都没有怎么动手,她们就都一个个退出历史舞台了。小燕子五阿哥这一对儿不知所踪,白吟霜,福尔泰、晴儿以及紫薇、珞琳兄妹被矫正过来,努达海戴了小绿帽又得了重病,香妃、富察皓祯离世,就连原本自己以为最脑残的新月,也在最后一刻迸发了千年难遇的责任心,从容的额,——自尽了!脑残们都想方设法的自寻死路,纷纷地game over,这让李葵此等立志穿越后干一番大事的穿越女觉得很忧伤。
尼玛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穿越女不管穿到什么人身上都吃香,什么穿越女都是才高八斗语惊四座,什么穿越女为古代社会带来一夫一妻制度以及高科技的福音,增进古代人民幸福指数和生活质量,都是假的假的!骗子,写穿越小说的都是骗子!人家穿越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制造个火枪啊,发明个电灯啊,献妙计进军东南亚成为世界霸主呀这些全是小case,再不济也能造出个梯田、香皂、文胸卫生巾之类的,改变一下民生啊!….李葵细数自己穿越而来这二十余年,除了培育出十二阿哥这个君王之外,居然一事无成!其他的小包子都被培养成一批优秀的吃货了有木有!太忧伤了…
“狗蛋儿,狗蛋儿!”金钏儿怀里搂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在院子里喊着:“该回家吃饭啦,仔细你爹回来打断了你狗腿!来顺儿,看到你兄弟没?”
别庄里做杂役的小厮听见了金钏儿的叫喊,笑嘻嘻的凑过来:“金大娘,狗蛋儿兄弟正和住在东厢房的那位‘贵客’在水池子边上玩呢!要说咱们家姑奶奶也是心善,听说当初这位‘贵客’为了她抱来的野种儿子做出那般欺上瞒下的事儿,可没少折腾咱们家姑爷和姑爷的亲娘,甚至连皇上的指婚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落了难了,这位倒想起姑爷的好来了!整日好吃好喝,丫鬟小子们的伺候着,就这么着也比不上在王府里痛快啊——何苦来呢!”
金钏儿啐了一口,笑骂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倒话赶话儿的说起主子的不是来了,仔细总管听到了,又要骂你嚼舌根。”
“哎哟我的好大娘,可千万不能叫总管知道了!不然小的这层皮肉可又要尝一顿‘竹笋炒肉’了!”那小厮连忙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金钏儿只做看不到,将孩子抱回房间里,打了帘子对小厮道:“你且帮我瞧着你妹子,我去找找你兄弟就家来。”说着金钏儿就盈盈的往水池边走去。
远远地,金钏儿就瞧见雪如正端着一碗凉茶,一脸慈爱的看着狗蛋儿,时不时帮他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只听雪如对狗蛋儿道:“小乖乖,你再贴着我的耳朵,叫我一声郭罗玛嬷,我明儿个就叫你郭罗玛法拿了点心给你吃。”
“真的吗?”狗蛋儿的脸上迸发出光彩来,急急忙忙的凑到雪如耳朵边说了几句什么,雪如立刻含着泪带着笑,激动道:“好,好孩子!你娘刚生了小妹妹身体虚弱,你不要淘气惹你娘生气,好不好?”
狗蛋儿笑嘻嘻的应了,又接过雪如手里的凉茶一饮而尽:“夫人,您对我真好!”
雪如心里一酸,面上却强笑道:“忘了吗,在没人的时候,要叫我郭罗玛嬷的!”说着,她用那双微微粗糙的手,轻轻地抚摸了狗蛋的额头。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金钏儿正站在花影间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呢,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她惊喜的回头,只见宜尔哈挺着大肚子,和一个打扮光鲜的中年妇人正笑吟吟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哎呀,格格,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奴才一声儿?”
“我也是今天顺路过来瞧瞧,大夫说了,孩子月份大了,正应该到处走走将来生产的时候才不至于艰难。前儿个太后娘娘恩典,说金锁跟我我这么久,若是将来到年龄打发出宫,恐怕难婚配,所以竟把金锁指给了那拉府上的总管,容嬷嬷的儿子做了媳妇儿。”宜尔哈温柔的看着金钏儿:“我们夏家,也没什么亲人了,你和金锁虽名义上是主仆,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把你们当姐妹看待,这次金锁要出嫁了,我这个做主子的,可不是得多多帮她准备些嫁妆么?”说着,宜尔哈就从怀里掏出一块上等的和田玉佩并一直雕工精美的金簪子递给金钏儿:“可巧,我刚才在银楼逛得时候瞧见了这个。这只金簪和给金锁的那只锁是一对儿的,我跟额娘说,这可不是刚好就凑成你们姐妹的名字了吗?”
金钏儿见宜尔哈这么说,也不好推辞,福了福身接了:“奴才谢格格的赏儿。”[饭饭TXT]
“娘!娘!”狗蛋儿听到了金钏儿的声音,连忙放下茶碗就往金钏儿身边跑,雪如在后面追喊道:“慢些,慢些,仔细跌了!”她这么一追过来,就愣住了。只见翩翩穿着一身宝蓝色旗袍,头上戴着一对金镶珠宝松鼠簪,贵气十足,再低头瞧瞧自己,一身半旧的水红色旗袍,和一对银簪子,顿时自惭形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翩翩见雪如羞红了脸,便只微微冲她颔首,对宜尔哈道:“出来了这么许久,皓祥可要担心了。”宜尔哈应了,又对身后的两名宫女道:“去把上造的那些布料、摆设、簪子以及吃食点心,送到东厢房。”说着便对着金钏儿微微一笑:“等我生了孩子,你可一定要带着孩子去府上瞧我呀!毕竟有经验些,又是一家人…”
“奴才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呢,格格您…”金钏儿诚惶诚恐的又要行礼,宜尔哈连忙拦住了她,微微摇了摇头。金钏儿忙拉着狗蛋儿道:“奴才送送格格和太太!”说着冲雪如福了福身,又对狗蛋儿骂道:“没有规矩的东西,还不谢谢夫人的照顾?”
雪如惶恐而又局促不安的摆摆手,就听狗蛋儿清脆的声音道:“郭…夫人再见!明儿个我还找您玩儿!”闻言雪如又燃起了希望,定定的看着狗蛋儿——那是她嫡亲的小外孙呀!宜尔哈一行渐渐远去,夕阳下,只有雪如一个人站在余晖中,不停地冲狗蛋儿摆着手…
十二阿哥的大婚准备让李葵忙的焦头烂额,小十三更是一天到晚没个笑脸,动不动就嘀咕道:“那个什么牛轱辘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滚走了一个又回来一个,十二哥是个好色鬼,老色狼!都忘了他还有个眼巴巴等着他的小表妹了,用情不专用情不专!”
李葵每次听到小十三这么嘀咕就有些哭笑不得,最后终于忍不住把十三叫到自己面前,认真的低声劝道:“你也是个御封的‘贝勒’了,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过两年你也要娶嫡福晋和侧福晋了,到时候看你还嘲笑不嘲笑你哥哥!现在十二阿哥已经是皇上了,说话可不能再这么没大没小,知道吗?而且,做皇上也有皇上的身不由己啊!表小姐今年才六岁,还没到大选的年纪呢!小人家家的,哪懂得什么情啊爱的,就算那拉家真的会再出一位皇妃,也未必就是表小姐呀!她还太小,以后的事儿,怕是不好说呢!”
“才不会!我可是很专一的,不像哥哥嘴里说着喜欢表妹妹,却还要娶别的姑娘!我认准了谁,那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事情!对啦嬷嬷,你也说啦做皇上的人都是高处不胜寒的,人人都要怕他敬他,那样十二哥哥该多孤独?我这是忠言逆耳啦!再说了,是哥哥自己亲口说以后要娶小魔头做福晋的,他金口玉言,怎么能反悔呢?”小十三跳起叫来,气哼哼的看着李葵:“嬷嬷,你…你可不要为虎作伥,帮着哥哥做花心萝卜!唔,容嬷嬷,按照规矩,十二哥登基我和十一哥是不能留在皇宫的,可是十二哥下旨特许我们在皇宫里侍奉皇额娘和皇阿玛。如今,十二哥哥再过几个月就要大婚了,大婚之后你跟我去我的府上好不好?反正你年纪大了,老是在宫里伺候人难免会受点气的!到我府上,我让你当第一总管嬷嬷!府里我老大你老二我们说了算,谁也别想再让你受气啦!”
李葵无奈的摸摸小十三的脑袋,好声好气的哄劝道:“好好好,十三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嬷嬷晚上做韭菜饼给你吃好不好?”李葵惯用的哄小孩伎俩就是——美食!可是她似乎忘了,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中气十足一口气跑五圈御花园不嫌累的容嬷嬷了。小十三眼巴巴的蹲在小厨房里,看着李葵将糖当成食盐拿去调馅儿,心里疑惑不解:难道容嬷嬷又发明了新吃法?
不知道是不是厨房太热的原因,李葵看到的东西似乎都是扭曲变形的。她强撑着精神,牵着小十三走到坤宁宫正殿,刚把碟子放下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嬷嬷!”小十三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大大小小的太医都围在坤宁宫的偏殿内,不知情的人肯定不会想到房间里让一众太医唉声叹气的病人,只是太后身边得宠的老嬷嬷而已。
新帝和太后跟前养的几位郡王贝勒都挤在小小的房间里,没过多久,住在宫外的固伦公主拉着额驸,挺着大肚子也来了。
“怎么搞得,嬷嬷昨儿个不还是好好的吗?”乌那西一看到李葵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身影就急了,在她的心里,李葵是永远不会生病也不会老的亲人。太医们唯唯诺诺的,虽然开始他们很不为然,不就是个奴才吗,再得宠又怎么样?可是见皇帝、太后甚至是在外开府的恭郡王夫妇以及固伦和仁公主,太皇太后身边的和硕格格都来了之后,他们就不得不谨慎了。
见太医们不答话,福隆安更是一把抓住太医的领口,大声问道:“公主问话,你们是聋了?”
永璂拍拍福隆安的肩膀,冲太医们道:“你们只管说,容嬷嬷这究竟是怎么了?”
“是,是!”赵院判擦着汗,为宫人看病,他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这个老嬷嬷年纪大了,又加上最近情绪起伏不定,一时被痰迷了心窍。这古书有云…”
那拉氏急切的上前一步,厉声道:“本宫不想听你们掉书袋,你只管说,可医不可医?”
“微臣无能!”众太医纷纷跪倒在地:“请太后、皇上恕罪!”
那拉氏倒退一步,眼眶就红了。莲珠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服装急急忙忙的走进了:“皇额娘,皇上,五皇叔府上的那位老大夫来了!”
一直坐在李葵床边默默不语的小十三闻言忽然站起身来,满怀期盼的看着被众人拱进来的老大夫。老大夫只往床上瞥一眼就摸着胡子摇头叹气道:“原来是这个丫头…没救了,没救了!”
“大夫,您去看看容嬷嬷吧!”十三冲到老大夫的身边,拉着他的衣领哀求道:“你要是能医治好容嬷嬷,我做你徒弟也是可以的!我做你徒弟好不好,求求你去看看容嬷嬷!”
老大夫皱着眉,摇摇头:“不是我不救,是救不了啊!她的时候到了!”说着,他在小十三的耳朵边低声的说了几句什么,对方脸色苍白的摇摇头:“不能医就算了,何苦要骗我!”
众人正疑惑间,忽然床上的李葵轻轻咳了几声,慢慢地睁开眼:“…吵死了…”
乌那西和小十三连忙飞扑到床边,挤在床沿上眼巴巴的看着李葵。李葵只觉得嗓子里剧烈的疼痛,呼吸也十分艰难。她看了看满脸是汗的乌那西,怜惜的伸出手,擦掉她额头的汗珠:“小胖妞…以后底下的几个弟弟,可都靠着你照顾了…”
“不,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嬷嬷,你还得帮我带孩子呢,我什么都不懂!”乌那西拼命地摇着头,只听李葵低低的对小十三道:“对不起啦,嬷嬷不能陪你去游山玩水,尝遍天下美食了…你别哭,人总是要死的,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嬷嬷答应给你做的韭菜饼…也做砸了…以后,就让你五姐姐做给你吃罢…若是娶了媳妇儿…可一定要找个会做饭的啊…要不然…小胖子就要挨饿了…”顿了顿,李葵轻笑出声:“可不是我糊涂了…你是贝勒,以后那需要你的福晋帮你做饭呢…”
十三阿哥满脸是泪,连忙捧过之前李葵做给他的韭菜饼,拼命往嘴里塞,似乎根本感觉不到那种难以下咽的味道。他一边塞着一边哭道:“嬷嬷做的点心最好吃了,没有做砸,嬷嬷你快起来,再做一碗红烧狮子头给小十三吃,要不然小十三就要饿瘦了!”
李葵深吸一口气,那种呼吸苦难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她用目光在室内逡巡一圈儿,只见那拉氏和莲珠早已哭成了泪人,她看向永璂,那个最成功的腹黑学员,在嗓子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要做明君…你们几个兄弟…可要好好的…不要…”不要像你爷爷那一辈一样,你打我我打你,兄弟互相残杀…也不要像你那个碌碌无为的弟弟,沦落到被雷劈死…可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嬷嬷!”乌那西和那拉氏扑倒李葵的身体上大声恸哭起来,莲珠也哭倒在永琮的怀里。十三阿哥看着那一张张痛苦至极的脸,突然一扭头,跌跌撞撞的向殿外冲去。
老大夫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大声喊道:“永璟!喂,小徒弟!”
小十三站在院子里,怔怔的看着星空,天上的闪烁,柔和的星光洒在院子里。老大夫追了出来,只听十三阿哥轻声说道:“嬷嬷没有死…她说过,人死了是会变成流星的!天上没有流星,或许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嬷嬷是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
“头好痛啊…”高级病房里,传来了低低的呻吟。在一旁配药的护士瞪圆了眼睛,向门外跑去:“二十四床的家属!二十四床的家属在哪里?李庆明!你们家病人醒啦!”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另一个版本不同之处在于晴儿是个脑残的....至于什么时候写另一个版本,请大家到时候看本文文案上的通告~
=3=没有交代的人物在番外会交代他们的结局~~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八卦女的支持
下一篇准备写一颗红豆+菟丝花 请大家不要弃我而去哟~~=33=
番外 大清
仁纳托娅格格是阿拉善旗第三代旗王罗卜藏多尔济最小的女儿,今年才刚满十七。长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非常美丽,是个标准的蒙古姑娘。她怀抱着一个红绸扎口,内装五谷杂粮的“宝瓶”,看着一只大脚踹进了轿子,接着轿子便猛烈地晃了晃。仁纳托娅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这就是满人婚仪时候所谓的“下马威”了。正出着神儿呢,就听司仪唱:“一射天狼!”“二射地妖!”轿身又轻轻颤了一下,司仪唱:“三射红煞!”
紧接着,仁纳托娅只觉得轿身落地,喜娘的手伸了进来,嘴里唱道:“请新娘下轿!”
仁纳托娅被两个喜娘一左一右的掺了下来,却还要留神紧紧地抱着象征吉祥如意的“宝瓶”。踏完红毯后,透过红盖头,仁纳托娅隐隐约约看到路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烧得很旺的火炉,心里有些叫苦。满人的婚俗让这位蒙古来的爽朗姑娘有些招架不住,生怕一不小心就烧到了描金绣凤百褶长裙的裙摆,尽管如此,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在喜娘的搀扶下,稳稳的夸了过去。
繁琐的礼仪让仁纳托娅来不及思考,只能机械化的随着喜娘的提示,踏红毡、跨火盆、迈马鞍。而一边又有着年老有福的嬷嬷们,用满语唱着“喜歌”。
“看来十一哥这位新娘子,可不是那么好把持的人哦。”新娘子被喜娘搀扶着跨过马鞍,永瑆——现在应该叫他成亲王了,盘算着这位蒙古老婆给王府带来的丰厚嫁妆以及做皇帝的弟弟送来的赏赐和贺礼,笑得合不拢嘴。算了算这次成亲的收益,喜不自禁的永瑆美滋滋的,在众人的簇拥下,正准备往喜房里面跑,忽然就听到耳边一个戏谑的声音。他惊讶的一回头,只见一个斯斯文文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到了他的身后,温和的笑道:“听说,这位蒙古格格会骑射善舞鞭,十一哥你确定以后这个家的大权和家产,你还能沾到边儿?”
“你……你是……”永瑆惊讶的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少年。来人笑了笑,轻轻把他一推:“不过是几年不见,十一哥倒不认得我了。快去吧,喜娘要叫了。”
看着永瑆被众人簇拥而去的背影,那个少年低低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掐:“可怜的十一哥,这次要被吃的死死的了,还做着发财的美梦……唔,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蒙古人可真能生啊,十一哥那么心疼钱,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到落泪呢?”
在新房中,永瑆在众人的撺掇下,笑嘻嘻的用马鞭子掀开了仁纳托娅的盖头。永瑆并不在乎自家福晋长得美不美,只在乎福晋嫁妆多不多。所以,在仁纳托娅那张年轻的,清丽的面庞就出现在他眼前时,永瑆觉得自己赚大了!老婆够美够娇俏,嫁妆够多够丰厚,简直是上天的恩赐,恩赐呀!
满人的姑娘在成亲时应该是羞答答,不能抬头的。可是仁纳托娅太好奇了,居然抬眼去偷看永瑆,她在蒙古的时候,一直听闻成亲王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心里便存了疑心,以为对方是个猥琐龌龊的老头子。没想到永瑆这么年轻,这么好看!这一看,仁纳托娅心中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感到喜欢,竟又忍不住掩口一笑。这一笑不打紧,旁边的喜娘宫女全都跟着笑开了。永瑆怔怔的看着仁纳托娅,心里就有点儿朦朦胧胧的喜悦。嗯,一定是嫁妆太多照花了老子的狗眼!
接着,一大堆的繁文缛节,两人并排坐在床沿上,被大家折腾。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倒宝瓶,撒帐……终于,喜娘们在两个人的身上,又动了些手脚,这才纷纷鞠躬离去。一个个笑嘻嘻的说着:“请新郎新娘早点安歇!”
众人刚刚散去,仁纳托娅就急急忙忙的要站起身来,却没想到一站,就差点摔了一大跤,永瑆下意识的将她一拉,仁纳托娅整个人便扑倒在永瑆的怀里。
“谢谢。”仁纳托娅涨红了脸,赶紧从永瑆怀里跳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四处张望。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下摆,和永瑆的衣服下摆,打了一个结。一时房间内有些安静,仁纳托娅赶紧解释道:“对,对不起,刚才我一直坐在一堆花生桂圆上……ρi股……额……”想到满人的姑娘似乎不能ρi股来ρi股去的,仁纳托娅连忙住了口,想了想又怯怯的道:“嗯……我是蒙古人,满族的规矩不是很懂,管家方面也不是特别精通……如果王爷……王爷喜欢满人的姑娘,尽可以……上门提亲,我绝对不吃醋!”说着说着,又觉得委屈起来,扁了扁嘴。
永瑆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可爱直爽的姑娘,他甚至觉得就连皇帝最宠爱的小表妹那拉吉禄,那个有着“小魔头”美名的小姑娘,也不及自己家福晋一半可爱。不知不觉,他脱口而出:“谁说我要纳妾了?你知不知道成亲一次要花我多少银子,娶回来不但要养着她们,还得配服侍的人选,又浪费一笔银子!”那斩钉截铁的架势和抠门的样子,让仁纳托娅忍不住粲然一笑,永瑆也傻呵呵的笑了起来,下意识的将之前清点嫁妆和收到贺礼时立志要多成亲几次赚银子的豪言壮志,给甩到爪哇国去了。
“你成亲的时候,看到小十三了?”乌那西抓着魂不守舍的十一阿哥拼命摇晃:“那他现在人呢?人呢!你干嘛不留下他!我都快生了,他这个做舅舅的居然又跑了?”
永瑆惊心动魄的看着乌那西的大肚子,咽了咽口水道:“五姐,你也知道成亲是人生一大乐事……我……我没想那么多……”
“你!为了惩罚你,你快把你府上那张徐渭的桃花图送给我!”乌那西眼珠子一转,那俏皮的神情丝毫不像两个孩子的娘。
永瑆的目光躲躲闪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吭出来一句:“……现在……库房的钥匙都在仁纳托娅那里……五姐姐,你别笑呀,有什么好笑是!” 永瑆涨红了脸,脸红脖子粗的喊道:“我……我看她初来乍到,想让她学习理财而已!”
见乌那西笑得开怀,永瑆恼羞成怒,气的咬牙切齿,又看向坐在座位上逗着儿子的皇帝:“都怪你,帮着小十三圆谎,看他现在在外面都乐不思蜀了!要不我又怎么会被五姐姐笑话!你算算,除了头两年他还经常回来,后来几乎就不见踪影了!别笑,皇额娘上次还让五姐姐问你,什么时侯立后,难道就让中宫这么空着?”
皇帝搂着怀抱里的小阿哥,充耳不闻。乌那西叹气道:“小表妹如今还没到大选的年纪,再说,那拉家是不能再出皇后的——论理,说话我不该说,但是我毕竟是你的亲姐姐……”
“朕知道,五姐姐朕一直都知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三阿哥是朕的嫡子,若是再立皇后……大清可不能有两个嫡子啊!更何况,这是钮钴禄氏拼了命生下的孩子……”永璂轻声道:“即使朕再不喜欢她,但是也要保她唯一的儿子周全……胤礽太子的悲剧朕绝不忍在三阿哥身上重演。至于吉禄……还有两年……还有两年就可以了……”
说着,永璂冲乌那西微微一笑:“五姐姐,要不要朕放姐夫几天假?你明明比莲珠姐姐早成亲了一年多,人家现在都生了三个男丁了,你呢?朕可是听说,酸儿辣女啊!”
闻言,乌那西迅速放下了零食袋中特制的四川辣椒肉干,永璂不禁失笑:“姐夫都不紧张,朕前几天试探着要赐给他几名歌姬,他竟然头也不回的跑了!你还怕什么?再说挽容和念容不都是挺乖的?前儿个皇阿玛赏了挽容好些个东西,说她向你小时候!还直夸你 ‘婉容’这个名字取得好,果然温婉大度——朕竟没看出来,五姐姐哪里温婉,又哪里大度了?”
乌那西刚要辩解些什么,又听永璂低声道:“挽容,挽容……难怪十三每次回来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总是那种表情……”闻言,乌那西不禁也沉默了,半响她轻声道:“我常常做一个梦,梦里,容嬷嬷并没有死,却和额娘一起被关在一个偏僻的佛堂,每日艰苦度日,还要挨以前魏嫔和以前那只野鸟,还有宜尔哈姐姐的欺凌和白眼……”她缓缓地叹一口气:“在梦里,我分不清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没有七哥,我死了,十三也死了,只有你……”
永璂被乌那西那幽幽的神情看的心里莫名一酸,竟像是联想起那样的景象,不禁打了个冷战。尽管如此,他还是安慰道:“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心思多,五姐姐,你是想容嬷嬷了罢!宜尔哈姐姐身边的丫头,不是嫁给嬷嬷的小儿子了吗?朕想,只要咱们和容嬷嬷后代过得安稳,嬷嬷的在天之灵也能够得到安慰吧!再说魏嫔,她早就倒台了,若不是朕见着七妹妹还是个可疼的,早就……再说漱芳斋和景阳宫那两位,朕也派人打探过了,听说荣郡王为了保护那只野鸟,被大理红花会的余孽一剑捅死,那只野鸟也殉情而死。.唉,难为荣郡王的一片情深,到最后竟是这么个下场!”顿了顿,永璂微微笑道:“不说这些了,听说六妹妹和小表哥成亲之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贵太妃天天担心的不行呢。”
“没事儿,一对欢喜冤家罢了!上次小表弟出征的时候胳膊就受了这么一眯眯的伤,把六妹妹都心疼的要哭了……不过他们闲的时候还是吵,吉禄可为难了呢,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另一个吧,是自己的嫂子兼未来小姑子……”说着乌那西促狭的冲着永璂挤了挤眼睛……
四年后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宁寿宫内,永璟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还未起身就被那拉氏一把搂到怀里含泪道:“我的儿子,让皇额娘好好看看你!”
乾隆坐在轮椅上,哆哆嗦嗦的看着自己这个年少就离宫的儿子,嘴唇动了动。一旁的挽容格格和念容格格连忙冲永璟行了行礼。
永璟在十二阿哥登基后的第二年,就随了弘昼府上的那个老神医离开了皇宫,四处云游。据说老神医说,要想大清能够长久,就必须有一个皇族血脉广结善缘,而这个老神医选中的,正是当时尚且不满十岁的十三阿哥永璟。
这十年来,这个为大清行善积德的小阿哥已经长成了一个斯文,英俊的少年。起初,他每年都能够回宫几次看看他们,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每年一次。就连三年前塞娅带着自己的王夫来到京城朝拜的时候,永璟也只是托人送来了好些礼物,并没有见到她。
“等你见到永璟,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他之前还说要给我当王夫,到如今连我这个老朋友这么大老远来了,他都不肯见一见!”那一次,塞娅临走的时候,抱着乌那西伤感不已,或许终其一生,这对好姐妹再也不会有相见的一天了!
“小挽和小念都长这么大了啊。”永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对小外甥女,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念珠递到她们的手上:“你们额娘和阿玛又把你们俩丢在宫里,自己四处游玩去了?我可怜的小外甥也被仍在富察大人府上了吧?唉,要不是当年看着五姐姐挺着个大肚子,我还真怀疑你们是不是五姐姐捡回来的孩子!”
挽容看着这个难得一见的舅舅,微微笑了笑,念容却噗嗤一笑,颇有乃母之风。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这对姐弟,就没一个老实的!”那拉氏一边点着永璟的脑袋,一边咬着牙含着泪的痛责道:“你就不能常常回宫来瞧瞧我们?上次老十一成亲了,你倒是来了,可是连宫门儿都没进,又没影儿了!现在老十一的孩子都三岁了……”
永璟就怕听那拉氏的唠叨,真奇怪,自家的皇额娘以前最端庄沉静不过,可是怎么到了现在竟像个老妈子呢?只听那拉氏又嘀嘀咕咕的说道:“上次吉禄来这里,还说要给你说一门亲事,把你拴住就好了……”
“额,皇额娘,你也知道为了大清的基业儿子要四处云游广济善缘……”得,硬着头皮继续扯谎吧,反正之前的谎师傅都已经扯出来了。
永璟头都大了,果然小表妹就是个小煞星,就知道给自己添麻烦。难怪自个儿小时候那么怕她!亏得自己当年还给她抱不平,现在进宫做了贵妃,就忘恩负义了是吧!他端起茶杯,慢慢的盘算着自己到底待会还要不要见一见自家表妹和哥哥。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男孩冒冒失失的冲进来,冲着乾隆和那拉氏拼命磕头,铿锵有力的说道:“请皇阿玛册封我额娘为太后!”
噗……永璟一口茶水便全部喷了出来,目光诡异的看着这个鼻涕邋遢的小男孩拼命磕头喊着:“请皇阿玛封我额娘为太后,请皇阿玛封我额娘为太后!”自己这几年不在宫里,究竟宫里出了什么幺蛾子啊?这孩子怎么不干脆跟十二哥请命说:“请皇上封我额娘为太后,请皇上把我娘当你亲妈!”呢?太太太有才了!
那拉氏叹了口气,温声道:“好好好,永琰乖,你先乖乖的回去,待会你皇阿玛有时间就册封你额娘好不好?”那个男孩闻言乐呵呵的点点头,笑眯眯地走了。
“作孽啊……”那拉氏垂下眼帘,当年魏嫔产下皇子后,太医们就觉得这个孩子不对劲——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似乎是脑袋有些问题。兰贵人听说这点之后,便绝了养育十五阿哥的念头,丢开手去。魏嫔也疯了,整天抱着一个布娃娃在后花园里哭,念念叨叨中把诬陷七阿哥不详,和用十四阿哥争宠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七格格跪在养心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自请远抚蒙古,求永璂留下魏嫔的性命。
魏嫔没有死,这个十五阿哥永琰倒遭了殃,被魏嫔灌输了好些奇奇怪怪的思想,时不时撺掇他出来闹一闹。只不过永璂见他是个傻子,又念在七格格的份上,才没有太多计较。
那拉氏看了一眼殿内的自鸣钟,冲着一直沉默的乾隆道:“爷,时辰到了,咱们去花园里溜溜?”乾隆点点头,那拉氏就冲永璟道:“得了,也不留你喝茶,去见见你哥哥吧,难得回来一次!”
永璟摸了摸鼻子,就往南书房晃去。
“小十三?”永璂惊喜的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幼弟:“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永璟好脾气的笑笑,并不答话,从兜里掏出一对活灵活现的玉石雕刻的童男童女递到永璂手中,笑吟吟道:“这是送你和小魔头的,臣弟恭喜皇上,终于抱得美人归啊。”
“私下里就不必那么讲规矩了,容嬷嬷说,希望我们不要太生分……”永璂说完这句话就见永璟神色微微一变,于是连忙接过玉石啧啧叹道:“朕刚开始只是以为你出去散散心,没想到你真的跟那个老神棍……哦,对不起十三弟,是老神医一去不返了,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哥哥天天批改奏章到深夜,累得像只狗一样!”
永璟随意的找个位子一ρi股坐下,捏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面塞:“宫里哪有外面快活?外面好吃好喝好玩好风景,在京城不得帮你干活啊!我看十一哥才倒霉呢,为了你那点俸禄拼了老命,回家还得上交……苦命哦!”马马虎虎的吃了两口,永璟就吃不下去了,这个味道……很像嬷嬷做的,可是,没有嬷嬷做的好吃。接着,他就掩饰似地随口问道:“哥哥,钮钴禄家有没有一个叫善保的人?此人命中带贪,小心国库里的银子啊!”
“所以说,你的师傅是神棍呢。”永璂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茶水:“没错,是有个叫善保的,可是他极其忠心,又在十一哥的手底下。这么多年来,对于那些黄白之物,十一哥可是看得比命都金贵——啊,除了他家媳妇。咱们十一哥那么会理财又那么的抠门,你觉得善保还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呢?他可没有十一嫂那么好的本事,可以打动十一哥的心!”
永璟微笑着,并不答话。在他的占卜中,很多事情都和命盘上的不一样,比如自己和五姐姐,七哥哥寿数有限,应是早夭而亡;比如皇阿玛在位的时间不对,继位的人也并不应该是十二哥;再比如,那个现在在冷宫中自怜自艾的魏嫔,本应是贱中带贵气,国母命……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会相信。永璟忽然想起来,小的时候容嬷嬷总是笑呵呵的抱着他,开开心心的说:“我的小天师,你怎么这么可爱!”没想到,自己兜来兜去,居然真的做了别人口中的神棍,传说中的“天师”。这些年来,他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四处行医,每当尝到各个地方的美食的时候,他总在心里想:若是容嬷嬷在就好了,一定做得比其他的人,做得更好吃。他也问过师傅,当年恍惚在龙舟上看到的,站在容嬷嬷面前年轻女子,到底是不是容嬷嬷本身的模样,可是师傅总是不说,被问急了,师傅就会来一句:“那小丫头,不但不属于这个时空,更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就算是活到她那个时代,也未必能够见得到她!”
“皇帝表哥!”门口娇俏俏的女声打断了永璟的回忆,只见他一向沉稳的十二哥站起来,傻呵呵的迎上去,对着那名少女嘘寒问暖:“怎么还抱着三阿哥,他都五岁了,也该自己多走走了!你也是,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永璟轻咳了一声,少女和永璂纷纷向他看去。永璂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那个少女道:“忘了说,禄儿,你还记得他吗?小的时候,他老是揪你小辫子?”
那拉吉禄的小腹微凸,疑惑的打量着永璟。永璟也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她,又看看她手中抱着的孩子。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觉,这个小表妹的面相这么的奇怪……自己皇额娘本来应该是折翼凤凰命的,现在居然小表妹也是一样!……又被宫里三股龙气这么一冲……永璟掐掐手指,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健康活泼的表妹,居然只有短短十七年的寿命!那么她肚子里的小阿哥……怕是也……
“这个是……小表哥?”那拉吉禄忽然迸发出一声惊呼:“我我我,我记得他以前才……才只有这么高!”
永璂哭笑不得的看着吉禄,这个表妹都做了贵妃,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气?他好言好语的哄道:“你长大了,永璟自然也会长大……还有,你现在应该跟朕叫他一声十三弟了……出嫁从夫嘛……”那拉吉禄羞红了脸,但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笑眯眯对永璟道:“额,十三小表哥,皇额娘说你一直东游西荡,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福晋吧……”
“哥!”永璟并没有答话,而是沉默了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走到永璂的耳边低低道:“千万不要册封小表妹做皇后,千万不可以,哪怕她生不出儿子,也绝对不可以让她做皇后!”
永璂看着那拉吉禄的肚子,强忍着心中的不悦,瞪视着永璟。只见对方脸色苍白道:“哥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你们将会有一个女儿,宠冠天下……”
那拉吉禄见永璟不搭理自己,急的不停跺脚:“小表哥,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喂!”
永璟在永璂耳边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冲着那拉吉禄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道:“大清的江山我还没游览够,小表妹女魔头,你且再让我再快活几年罢!”
至此之后,乾隆等人,再也没有见到过爱新觉罗永璟,也再也打听不到他的踪迹,直到乾隆和那拉氏相继溘然长逝,他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永璂在位第二十九年,在继永璂失去了皇阿玛和皇额娘的第十五年,皇贵妃那拉氏病重。病榻上的吉禄握住了永璂的手,眼泪住簌簌的往下掉:“表哥,不要哭。你就当,就当我是在那次难产中,跟着咱们的孩子一块儿去了吧……这么多年的时光,就像是偷来的……好在,好在你还有咱们的其其格……表哥……我真舍不得你呀……可是……可是我爱漂亮,我……我可不想让你瞧见……瞧见我老态龙钟的模样……”
这年八月初七,皇贵妃那拉氏在永璂的怀里进行了册封,次日崩,谥号靖端仁皇后。
END
***
番外二 嬷嬷的现代爱情
“大夫啊,你不是说我女儿醒了吗,可是你瞧瞧,她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嘛!”李家老爸揪着女医生的袖口不撒手,指着病床上依旧昏睡的李葵。
女医生推推眼镜,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形容尚且还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的病人家属……也不怕晦气,呸呸呸!她看着一脸痛哭流涕的李爸李妈,又瞅瞅他们身后一左一右戳着的魁梧帅小伙儿,决定还是委婉谨慎一点为好:“这个嘛,还需要观察观察,病人的情况还不好说。嗯……这个这个,有比较大的几率是可以醒过来的,但是也有比较小的几率……这个还真不好说!”不是医生推诿责任或者是医术不过关,这实在是被医闹给吓破了胆子啊!之前有个患者,只不过是个阑尾炎,接近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谁知道对方就莫名其妙的挂了,还得他们医院赔偿了不少钱。
说完这番话,女医生就立刻拔腿走了人。呜呜呜,后面那两位黑面神好可怕,会不会抽出匕首捅她一刀啊!杯具决不能上演啊!
“爸,妈!小妹她是不是撑不住了!”李寻欢和李不败二人互相搀扶着对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爹娘,呜呜呜,刚才那个医生含糊其词,神态慌张,说完病情都控制不住悲伤,情绪转身而去,难道爹娘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不要啊!
“小葵呀!”李爸李妈似乎也感受到了两个儿子的担心和悲伤,忍不住也抱头痛哭起来:“我可怜的闺女啊!你好惨啊,连恋爱都还没来得及谈啊!”
推门而入的主治医师,看到这一家四口哭作一团倒吸了一口气,病患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难道说用错了药已经……不行了?见此情景,他连忙把闻讯而来的赵玉泽往前面一推,忙不迭的悄声关照道:“小赵啊,应付医闹什么的你最在行了,你先顶着!”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冲了出去。
而李家爸妈以及两位哥哥看到主治医师这个态度,更加坚定了自家的姑娘没救了这个错误想法,哭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哟。赵玉泽皱了皱眉头,推开了杵在自己面前哭天抢地一米八九的两个汉子,向病床上看去。血压,心跳都正常,没什么问题——可是,那这一家人在床边哭的那么凄凉个什么劲儿啊?没想到自己刚从国外参加学术报告回来就摊到这么一码子事儿!闹心,真是太闹心了!
赶走了吵吵嚷嚷的李家人,赵玉泽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据说看小说看得太激动,一头撞在铜像上的苦逼女青年,心里不停地叹气。不过是轻微脑震荡而已,这个女人居然昏迷了整整二十一天,她的家人更奇怪了,哭爹喊娘的神态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唉,这家的基因本来就很古怪了,万一这妹子撞坏了脑袋,不知道会不会变本加厉的奇葩呢?正在这个时候,病床上的李葵,睫毛抖了抖,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拿银针扎你!”
被扫地出门的李家人站在病房外叽叽咕咕,担忧的往病房里看啊看,看啊看,但是谁也不敢再贸贸然的进去。想到刚从那位大夫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薄唇轻吐几个字儿蹦出来:“滚,病人需要休息。”他们就忍不住打寒颤,呜呜呜,好凶的大夫,没礼貌,真没礼貌!
“小葵不会有事吧?有事的话咱们老李家可就绝后了呀!”李妈妈抱着李爸爸的肩膀嚎啕不已:“都怪你!都怪你!没事收藏那么重的东西干什么,小葵就快被你害死了!”
正在一家人互相安慰互相鼓励的时候,一个老头晃晃悠悠的晃过来,笑得贼兮兮的拍着李大哥的肩膀:“祸兮福之所倚,恭喜你们,恭喜你们!”
虽然李爸李妈平时很脱线,但是自家女儿还在病床上躺着,就有一个老头在他们面前说恭喜,找揍吗?只听老头摇头晃脑道:“莫慌莫慌,前世姻缘早注定,小病一场故人来啊!你们家女儿这次住院是命中的劫数,是为了和前生恋人在这一世的相遇——咳咳,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你家女儿应该很快就能清醒过来,放心吧!”其神态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意思,倒把李家四口人给镇住了,一家人面面相觑,忽然李爸爸拉着李妈妈拔腿就走:“走走走,老太婆,咱们去庙里给小葵请一注灵符。你看这个老人神态自若,超凡脱俗,肯定是世外高人啊!咱们小葵得了他的缘分,不会有错的!到庙里瞧瞧吧!武侠小说里不通常都这么写吗?”
“等等我们!”李寻欢和李不败对视一眼,手牵着手相携而去,丝毫没有想到应该留下一个人来看护还躺在病床上的李葵姑娘。
喂……现在的人都这么好骗吗?啧啧,真不知道那个姑娘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个岁数的,爹妈不靠谱,兄长也少根筋……真不容易啊……
“赵院长!”一旁的小护士殷勤的端过一杯茶水:“你要不要到我们办公室去坐坐?”赵医生虽然脾气古怪了一点,老是爱自言自语什么的,但是长得帅又多金简直是理想夫婿的不二人选嘛——唉,只可惜太冷漠了,只有从他老爹下手,争取拿下未来儿媳妇的宝座!
赵院长失落的摇摇头,叹气的转过身去,冷不防对上了一双不带温度的眸子。
“呵……呵呵,儿子,你听到了呀。”赵院长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安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有威严的儿子。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哭过,当然,笑得机会也很少——说好听一点,叫严肃;说难听一点叫面瘫:“我看那一家子哭得伤心……就当行善积德,宽慰一下他们……. ”
赵玉泽瞥了自家老子一眼,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屋里那个小妞醒了,去叫她的家属吧!”说着他干咳了一声,神色匆匆的大步离去,赵院长远远望去,赵玉泽的耳垂似乎有着一团可疑的红晕。唔……难道自己的操之过急真的把儿子气到了吗?
李葵无奈的看着脖子上挂满了护身符的老爸老妈连滚带爬的哭着冲进来,将她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儿肉儿的喊着,恨不得把她揉到骨头里。李寻欢和李不败两个人也是感恩戴德的一通叽歪什么“好小妹你终于醒了,我和欢哥终于解脱了”“你要是不醒我和小败就要劳燕分飞了”云云,让李葵哭笑不得。嘶……头好痛啊……
“爸爸,听说我昏迷了二十多天?”李葵终于安抚好了痛苦流涕的一家四口,按耐住性子温言软语的问着自己看起来还算理智的老爸:“家里的铜像,没事吧?”
呜呜呜,真是好女儿,都昏迷了这么多天还挂念着家中是否有财产损失,真是可怜又可爱啊!李妈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摇着头。李葵揉了揉脑袋,四处打量了一番,原来自己毫无知觉的在这个房间里,昏迷了整整二十天啊……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苍凉感,似乎,忘记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和很重要的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经历了生死看透了一切?李葵捶了捶脑袋,有些疑惑的想着。
“别捶了,小心变得更笨。”李葵歪着头,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好听的男音,她眨眨眼,疑惑的看着对方,紧接着脸就爆红了:“赵……赵医生,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是睡迷糊……唔,是昏迷的迷糊了,一不小心就……”想了想,她小心又谨慎的看着对方:“虽然我把您当成了登徒子,但是您也有调戏回来对吧,一报还一报啊!”
这下,赵玉泽的脸也红透了,他实在不忍回顾,之前这小丫头恶狠狠地责骂他之后,他居然笑嘻嘻的回了一句:“来啊,我就喜欢重口味的。”
被传染了,自己一定是被这一家子奇奇怪怪的人给传染了才这么无厘头的!赵玉泽狠狠地摇了摇脑袋,轻轻咳了一声:“该进行常规检查了。”
李家人眼中燃起的熊熊八卦之魂立刻变成了感恩戴德。好大夫,真是好大夫啊,事必躬亲,连一个小小的常规检查都要亲自上阵,下一次一定要送一个妙手回春的匾额给他!
由于李葵昏睡的太久,医院担心出现意外,所以吞吞吐吐的表示希望她能够再留院观察几天。用李葵的话来说,李家人也算是中康人家了,所以毫无疑义的举双手赞同。
“怎么又在看鬼片?”李葵窝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贞子出来了!冷不防,手中的电脑被抽走,她先是吓得浑身一颤,接着就皱着眉头看着来人:“喂,赵玉泽,我正看得兴起呢!”
这几天下来,李葵已经和赵玉泽混的相当熟悉了,这个医生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超级好相处,也很好说话。她鼓起腮帮,瞪着眼睛喊道:“快把小苹果还给我!快快快,贞子出来了!”说着,李葵从被窝里探出手来就要去夺赵玉泽手中的平板电脑,赵玉泽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叹了一口气:“真不懂你小姑娘家家的,干嘛要看恐怖片。”他更不懂,为什么自己总是有事没事就跑过来逗逗这个看起来很二很无知的小姑娘,甚至对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难道真的像老头子说的那样,春天到了,又或者是前世姻缘?赵玉泽轻笑一下,命运那种事情,他可是不信的,别提跟着自家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妈学习什么占卜了,也亏得老头子对爱妻的话奉若圣旨,深信不疑。
“因为我要看了编成故事讲给……”讲给谁听呢……李葵忽然愣住了,印象中似乎有个小小的身影一直缠着自己,边跳边喊着:“快快快,要讲恐怖一点的鬼故事,不要好笑的!最喜欢……讲得鬼故事了!”最喜欢……谁?李葵呆愣愣的想着,脑海有些混乱。
恍神间,赵玉泽已经将自己的平板电脑放在了李葵的怀里,饶有兴趣道:“我给你下载了最近很流行的连续剧,你别老是看鬼故事,半夜吓得不敢上厕所还去按铃找人家小护士。”其实他也很喜欢看恐怖片听鬼故事。不过,鬼片可不是随便乱看的,尤其是在医院这种极阴之地。古人说的“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其实是有道理的,看鬼片和讲鬼故事很容易吸引“那种东西”。
李葵见赵玉泽很坚定地样子,只好嘟嘟嘴,打开赵玉泽的文件夹:“哇,又是清宫戏……宫锁珠帘……听说是雷剧啊……”赵玉泽耸耸肩,他怎么知道雷不雷,女孩子喜欢看的电视剧,他可不是很懂,尽管如此他还是探过头去:“怎么会是雷剧呢,我看那些小丫头都很爱看啊!”
看着看着,李葵将平板电脑一放,无精打采道:“胡编乱造!妃嫔居然在众目睽睽下跳舞,还给皇帝戴绿帽,又不是花魁!这样不合规矩呀!你还说这不是雷剧,这个什么什么阿哥都喊出‘请封我额娘做太后’这种话了,是要谋反吗?他干嘛不说‘请皇上你把我娘当你亲妈’呢?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请皇上你把我娘当你亲妈……这句话很耳熟的样子。赵玉泽摇摇头,肯定是自己最近天涯逛多了,说不定偶尔看到了吐槽贴。
“赵玉泽,你今天不值班吗?”李葵从床头的小柜子拿出一盒杏仁酥嘎嘣嘎嘣的吃着,见对方点点头便来了兴致:“我一人儿也挺无聊的,你陪我聊会儿天呗?我可以讲鬼故事给你听!”说着李葵十分阿沙力的塞了一块杏仁酥放到赵玉泽嘴里:“男孩子就要壮一点才可爱,不过你这样也还不错啦!”
赵玉泽含着杏仁酥,眼巴巴的瞅着李葵,只见对方挤眉弄眼道:“好吃吧?哈哈。我也会做很多种点心哦,有机会请你吃啊!”
有机会请自己吃?赵玉泽挠了挠下巴,看着李葵笑得没心没肺的表情,莫名的有些愉悦。他弯了弯嘴角,微笑着道:“好啊。不过现在天已经黑了,鬼故事的话,还是等你病好了再讲给我听吧,不如我们现在来玩水果忍者?”巡房的护士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李葵和赵玉泽凑在一起的脑袋,赵医生不是最看不起大家玩那种“弱智”游戏吗,怎么现在……呜呜,看来肥水要流到外人田里面去了,小护士们的心都要碎了。真不知道病床上的那个傻大姐走了什么狗屎运!
两个人玩的十分兴起,赵玉泽的智商高,反应也快,游戏积分高的让李葵眼红不已。
“呀呀,小赵也在呀。”李妈妈拿着一个大饭盒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她早就忘了赵玉泽在一开始对他们的恶语相向了。这是李家人特有一个共性——心胸开阔不记仇(李葵是独树一帜的李家人,不包括在内。)
李葵一看到李妈妈就连忙丢下了手中抓的平板电脑:“妈妈妈妈,我饿死了,我的韭菜饼呢?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说着非常主动地接过李妈妈手中的饭盒,压根没注意到赵玉泽那纠结的神情,还十分热情的招呼赵玉泽:“来来来,吃吃吃,虽然我妈妈做的没有我做的好吃,但也是很好吃哦!尝尝看!”
一旁的小护士们幸灾乐祸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她们还是有希望的!赵医生从来闻不得韭菜饼的味道,之前看到别人就黑着脸走了出去,更别说是吃了——况且,像赵医生这么优秀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吃那种东西呢?哈哈,这个李葵怕是要出局喽!
赵玉泽看着李葵亮晶晶的眼神,咬了咬牙如同壮士赴死般大义凛然的咬了一口。往常口中的反胃并没有出现,相反,韭菜饼那香飘飘的味道充满了赵玉泽的口腔,他在李葵的劝说下,又咬了一口。
小护士们这下全部都石化了,呜呜呜,人家都说真爱无敌,看来她们这次真的是输了……赵医生为了那个李葵居然连自己最厌恶的韭菜饼都吃了,而且还眉开眼笑的说好吃……妈妈咪呀!
慢慢的,李葵也发现赵玉泽对自己的与众不同了。在这天赵玉泽又一次无所事事状的晃到自己的病房时,李葵开口了:“今天又很闲吗?没有手术没有值班什么的?”
“是呀。”赵玉泽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口答道,反正自己以前那么多休假都没有休,请个假放松一下心情应该也没什么吧。
骗人,刚才护士们都叽叽喳喳诉苦说手术多,赵玉泽一个医生,怎么可能会这么悠闲?李葵盯着赵玉泽,直到对方局促不安的别过头,将一个纸袋子丢在床上,粗声粗气道:“这里面是我从家里给你带来的小说,闲了没事可以看看,别老是盯着平板电脑,对眼睛不好。”
“知道啦知道啦。”李葵偷笑,轻轻地将袋子打开:“哎?这个里面夹得照片,是你小时候?”
赵玉泽忙不迭回过头去,只见李葵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照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把手伸到李葵面前来回摆动:“我知道我小时候很可爱,可是你没必要盯着我的 ‘祼照’这么虎视眈眈啊!我好怕你对我意图不轨啊。”
“我……我好像见过你这个样子,胖的好均匀好可爱……小小的肉肉的,嘴很馋还很爱哭……”李葵咬着下巴努力回忆道,赵玉泽顺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哪能随随便便的哭,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哭过!别YY了,你说你过我这个样子?该不会你是我托儿所的同班同学吧?嗯,也不对啊,你生日比我小了三年八个月零三天,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上幼儿园中班了!”
唔,也对,看着赵玉泽平时这副面瘫脸,也不像是爱哭的人。算了算了不想了,李葵扫了一眼赵玉泽,忽然轻笑道:“哦?我的生日你这么清楚?”她凑到赵玉泽耳边低低道:“赵玉泽,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玉泽的脸“唰”的红了,他看向李葵的脸,只见对方的神情带着期待又带着羞涩。
“是啊,我喜欢你。”赵玉泽看着李葵涨红了脸,咬着嘴唇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他用额头抵住她的,诱惑而又沙哑的问道:“你,也一样吧?”
有的时候,爱情来得就这么突然。至于是不是前世姻缘,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赵玉泽吻上李葵唇上的那一刻,李葵迷迷糊糊的想道。
这一次,终于轮到我保护你了,亲爱的,我不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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