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天,因为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后,双眼红肿得不像话,我只好带着墨镜上班。
高泽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因为我始终对他冷着一张脸,所以他也不敢多问一句,这让我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这家伙不该敏感的时候特别敏感,我可不想再次被他察觉出什么异状来。
奇怪,高泽他人咧?该不会去上厕所了吧?
我抱着文件夹进入他办公室里,见他公事包还放在办公桌旁边,料想他应该还没走,便决定等他一下。
铃铃!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起来。
「喂?不好意思,高泽现在人不在座位上……」
「你是谁?」对方劈头便丢来一句毫不客气的质问。
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我眉头一蹙,回答道:「呃,我是他公司的同事……」
「同事?等等,你该不会就是浩子吧?」
「……」全公司上下只有高泽一个人会叫我「浩子」。我皱紧眉头,不太想回答对方似乎隐含了一丝恶意的问话。
正僵持不下间,高泽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将我手上的话筒夺了过去。
「谁打来的?」见我摇摇头,高泽微蹙眉,将话筒搁在耳边,然后下一秒钟似乎认出了那人的声音,脸色变得很难看,嗓音压得低低沉沉:「我不是叫你别随便打电话给我吗?……生气?你问我生什么气?哈!阁下认为呢?」
我远远站在一旁,避开战火。
几分钟过去,高泽依旧冷言冷语地没给对方好气受,你来我往地吵了好几十句后,对方似乎不干示弱地甩了一记难听的回马枪,砰!的一声,不知听到什么,高泽脸色铁青,一记左举重重捶在办公桌上,低吼出声:「不是他!也不干他的事!你少去惹他!……什么?你有胆再说一次看看!妈的!你敢对他出手我就宰了你!」
喀!一声,高泽吼完后,重重甩上话筒。
「怎么了?」我疑问。
「不干你的事!」他没好气道。
「OK,当我没问。」我耸耸肩。
「该死!」高泽低咒一声,满脸烦躁地抓抓头发,等情绪终于冷静了一点后,他朝我露出一脸歉意,道:「浩子,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迁怒你,我跟他……不过是起了一点感情上的小小纠纷,你应该也司空见惯了吧?」
我的确是司空见惯了,不过……见他解释时眼神飘栘不定,似乎颇为心虚的模样,我不禁起了疑窦。
这家伙,该不会跟别人上床的时候,错喊了我的名字了吧?……当然,这只不过是无聊的猜想罢了,我想他应该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才是,不过,方才那名打电话过来的人对我颇有敌意的态度,又是怎么一回事?
「高泽,刚刚那个人……」
「对了,你来我办公室找我有什么事吗?」高泽飞快打断我的话,询问道。我见他一副不想再谈到那人的烦躁模样,便从善如流地改了话题,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有些诡异的,此次「电话」事件过后的接下来几天,高泽见到了我总是一副怪怪的表情,不过与联富金控合作定案后,要忙的事情异常的多,好些天我们除了绞尽脑汁写企画书以外,就是不断地开会、检讨、再开会、再继续检讨……就算他有什么异样处,我也全抛在脑后不去想了。
只要不牵扯到我,基本上,我对他糜烂的私生活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我跟智禾,又在一起了。
每当工作的空暇之余,想起我跟他这几年来的分合际遇,总是感慨不已。
从五年前成为秘密情人开始,我与他渡过了一段既开心却又带点易碎色彩的偷情时光,最后,以在机场互拥伤心离别的画面作为结束;接下来,又耗费了五年多的光阴在思念对方,直到近日重逢……虽然绕了一大圈,但我们终究又兜在了一块儿。
一个单身,未来却非结婚不可;一个已婚,现在却与妻子处于分居状态。
颇微妙的关系,他仿佛是我的未来,而我,则是他的过去。
虽然是在一起了,但或许是两人的工作都忙,加上工作地点距离又远,见面着实不易,所以久别重逢后,我们不但没有比以前还要黏,反而保持着适度距离在交往。
他多买了一张大楼磁卡给我,偶尔捡到没加班的空闲时间,我会特意去他住的公寓逗留一下。
通常进门等了一两个小时他还没出现的话,我就会留张注名「我来过」的小纸条后迳自离去。
我从没有打过手机通知他自己来找他了,虽然很方便,但我不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因为我深深爱上了他一进门见到我时,瞬间露出的既开心又惊喜的表情……我这人缺点不多,就是坏心眼多了点。
而第二个理由是,如果哪一天,当他一推开门见到我,不再露出惊喜的表情,我就会立刻晓得,是该分手的时候到了。到时不用他说一句,我就会自动离开,不再给他添麻烦。
我心底一直有个想法,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与其拖到我必须结婚而不得不分手的地步,倒不如他哪一天终于厌倦了我然后主动跟我谈分手,那对他、对我,也许会足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当然,我从没跟他提过我这个念头,也害怕他听了之后会赞同我的想法。
他终于厌倦我了……这是一个连想一下都觉得恐怖的事。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凄艳的夕阳很快隐没于地平线之后,地上纷纷点亮的霓虹灯与天上繁星竞相争辉……独自一人看多了眼前的景象,莫名的我不再觉得这尘世纷扰热闹,只觉悟似的领略到所有繁华终将过尽的一抹萧瑟。
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了,我六点中到,足足等了二个多小时,在他家的阳台上陆陆续续抽掉了半包烟还是等不到他,我决定放弃,转身踏入室内,将嘴边抽得只剩下半根的香烟随手捻熄于沙发旁的烟灰缸上。
随意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公事包中掏出笔及便条纸,刚写下了一个「我」字,门板随即毫无预警地打开了。
「浩!」毫不压抑的热情呼唤,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瞬间进发而出的激动情绪……
也难怪他如此,因为我小小的坏心眼,我们已经足足一个多礼拜没见面了。
连忙将写到一半的纸条收到公事包里去,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也是笑得很开心吧,就像个玩捉迷藏游戏的魔王终于抓到最后一个人的愉快心情。
「你什么时候来的?吃饱了吗?」
他冲也似的进到屋内来,脱掉擦得发亮的皮鞋,将公事包丢到沙发上,伸手松开脖子前的领带及几颗钮扣,在动作的过程中,眼神没有一刻从我身上转移过。我闻到他身上有些许芳醇酒味及淡淡的烟味……是去应酬了吗?
「吃了……但我还有点饿。」
我微眯起眼眸,着迷地望着他从颈项延伸到锁骨的性戚线条。
「你想吃什么消夜吗?我去买。」
他走到我面前,噙着宠溺的笑容,习惯性地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指尖的温度仿佛夹带了一丝情yu如电流般迅速窜过我的背脊,然后直达四肢百骸,令我微不可闻地颤栗了下
「智禾……」
一定是他身上的酒味害我醉了……我伸手环抱住他的腰杆,撒娇意味浓厚地将脸庞搁在他的腹腰间,结实肌肤的触感真是令人陶醉。
「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住我耳边的发稍,露出一副不解风情的困戚神情。
「我想吃……你。」
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说出如此情Se的话。
我半屈膝,身子下滑,张嘴用牙齿咬住他西装裤前的银色铁制拉链,轻轻往下拉……
「唔……!」他粗声喘了口气,手指瞬间揪紧我头发的劲道及疼痛戚,只让我心底撩起的情yu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如果不是他,我绝对不会如此心甘情愿去舔一名男人的xing器吧。
想要服侍他的心愿,已经远远大过于羞耻了。
「好了……唔……够了……」
男人粗声喘息,执拗的手指强迫我抬起头来。
我意犹未尽地挑衅似的睨着他。
他低下头,将脸庞凑近。
接着,是不停地亲吻、亲吻、亲吻……褪去衣物,赤祼的就像两只初生小兽,将彼此彻底呈现在对方面前。
「啊嗯……」
当他将重量压在我身上,伸手掰开干涩的入口用热源一点一滴推进时,我不禁发出苦闷申吟。
畏惧,却期待更多,我心知这是获得快乐前必然的疼痛。
「忍着点……」
「嗯……」
我含着眼泪,拼命在他脸上落下细吻,寻求抚慰。
他用手指拨开黏在我额前的湿发。
「你真无情呐,居然隔这么久才来找我……」
回荡在耳边的埋怨,听起来就像浓得化不开的甜言蜜语。
「你很想我吗……」明知答案是肯定的,我却明知故间。
火热的体温几乎要烫伤我每一寸肌肤。
透过汗湿的前额发稍,性情一向温和的男人视线充满侵略性。
「那你呢?想我吗?」
他将我的双腿分得更开,埋身在我腿间。
我伸手抚摸他柔软的黑发。
「当然不……想……啊……啊啊……」
似乎惹他生气了,原本还有些踌躇的欲望,一下子便往我的体内长躯直入肆意蹂躏坏心眼立即得到惩罚,我被突然加快的节奏摇晃得失落了语言。
「不想吗?你真的不想我吗?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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