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见他要走,罗砚织急忙喊住。
“还有什么事吗,罗姑娘?”
“我、我想在你这里干份差事。”不等沈万三回答她又续道,“你别想歪了,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
“当然,我这么大个臭男人有什么便宜可占呢?”
见罗砚织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沈万三急忙干咳了一声。
“我自然知道罗姑娘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尊心极强的她不想在沈家白吃白喝让人说闲话呢。
“那你就去账房帮忙吧。”
“账房?”罗砚织皱起眉头,“其实你安排个丫鬟的活儿给我就可以了,账房那么重要的……”
“我自然信得过罗姑娘。”沈万三提声道。
“唉。”见沈万三转身,罗砚织急忙唤住。
“还有事?”
“那个……你叫我名字就好了。”一口气把话说完,罗砚织告诉自己,她只是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外加他的信任。
“哦,好啊,那你也别连名带姓地喊我了,这里大家都……”
“三爷嘛。”罗砚织耸耸肩,“我知道。”
沈万三摸了摸下巴,笑着走了出去,背后的罗砚织却开始沉思,她今天到底有没有做什么错事?蠢事?
远远沈万三就看见彭泽宇拉着罗砚织疾步走来,罗砚织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但却不喊叫,只是紧抿着双唇。
“三爷。”谈昕也看到了两人,急忙询问沈万三的意见。
沈万三只是把眼睛闭上,戏台上正演着他最爱的《贵妃醉酒》。
“三爷,打搅您的好兴致实属不该,不过今天情况紧急,泽宇也考虑不得那么多了。”彭泽宇扯着罗砚织的衣袖往前一带。
“罗姑娘小心。”谈昕赶忙上前扶一把。
沈万三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泽宇,什么事?”
“就是这个女人,偷偷摸摸的在账房不知想干些什么。”
沈万三望向罗砚织,“你没告诉彭爷,是我让你留在账房的吗?”
罗砚织仍然紧抿着唇,似乎事不关己一般,但沈万三见她一直护着自己的右臂,便知彭泽宇伤了她。
“三爷,真的是你让她留下的?”彭泽宇一脸不敢置信,“账房乃是重地啊,随随便便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待在那里,难道你不怕……”
沈万三挥了挥手让戏台上的演员撤下,随即站起身将罗砚织拉到自己的位置上,“罗姑娘,你坐。”
罗砚织看了他一眼,慢慢依言坐下。
“泽宇,这位罗姑娘不是我随随便便找来的,更不是什么来路不明,将她留在账房,我不怕……”沈万三笑了一声,射向彭泽宇的眼神满是凌厉,“还是你怕了?”
“我、我怎么会怕?我只是为三爷你着想。”彭泽宇赶忙表态。
“这就好,没事你可以下去了。”
彭泽宇愤愤地瞪了罗砚织一眼,也不知何方来的女子竟然将沈万三迷得服服帖帖,看来得小心为是。
“慢着。”沈万三意有所指,“如果真的要查明罗姑娘的底细的话,泽宇,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彭泽宇皱起眉头,不知沈万三打什么哑谜,但见他已然背过身子,当下一跺脚匆匆离去。
见彭泽宇一走,罗砚织急忙起身,“三爷,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离开?”沈万三上下打量着罗砚织,换回女儿装束的她看来倒也别有一番风韵,瓜子脸,大眼睛,云发披肩,柳腰纤纤,合该赞一句妙人儿。
罗砚织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有些气恼,“三爷不用差人来唱红脸,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罗姑娘,你以为彭爷是三爷找来的?”谈昕看不下去,这位罗姑娘怎么就好像和主子有仇似的,什么脏水都往爷身上泼。
沈万三却自顾笑了起来,“泽宇倒真是我找来的,不过不是找来看着你的,砚织小姐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你……”辩不过他,罗砚织只好选择扭头就走,却被沈万三一把抓住右臂,使得她忍不住呼痛。
“你们沈家的人还真是喜欢用强啊?”
面对她的责问沈万三也不动气,只是看着罗砚织的双眼认真道:“你本来就是自由之身,沈某没有权利将你处置。若今天没发生这种事,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虽然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但也知道心甘情愿的理儿。可是今天……”沈万三放了她的手,“你的手是在沈家伤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罗砚织低下头护住手臂,原来他早就看出自己的痛处。
“砚织,记住我的话。你是我留下的人,没有人可以怀疑你、侮辱你,包括我在内。”沈万三重新坐下,台上的戏班子赶忙重新拉起胡琴。
罗砚织看着沈万三的背影,有些迷茫,她让自己不必在意这些有钱人的说辞,但不知为何他的一番话竟像暖流一般注入心田。
“罗姑娘,你先下去休息吧,稍后我会差人去请大夫。”谈昕召来丫鬟送罗砚织回房。
“三爷,你把罗姑娘放在账房,恐怕彭爷不乐意。”等一行人走远了,谈昕小声道。
沈万三闭目养神,过了许久当谈昕准备放弃的时候,他才悠悠道:“我当然知道现在的账房先生是泽宇找来的。”
此后,谈昕便没听到主子再回一句话,只听到戏台上不绝于耳的咿咿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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