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刚才唱歌的时候想家了。”
“哦……”林云飞没有想到这两个大男生还有这么敏感的一面。他接着说:“听说部队会安排咱们给家里通电话,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啊?”
“我刚才问赵教官了。”刘旭晨说。
“哦?他怎么说?”程亮凑过来问。
“他说不太清楚,可能快了吧。”
大家听了,沉默不语。
夜幕的笼罩下,东兴管理学院的校园中,楼房、树木连成一片,仿佛是起起伏伏的山峦。办公楼上的一个窗口射出刺眼的光。
这是一间陈设豪华的办公室,宽大的老板台十分显眼,桌上除了两台电话外,就是散放的一些文件,旁边的电脑桌上放着两台电脑,一台是老式的球形屏,另一台是小巧的液晶屏,转椅后的一盆龟背竹足有一人高;靠着另一面墙的两节书柜里摆满了书,旁边是两个皮沙发,之间搁着一个小茶几。一眼看去,仿佛这个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成双成对的。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张立诚坐在沙发上,ρi股只占据了它的一半,面色紧张,如坐针毡,眼巴巴地望着背对着他站立的竺岳华院长。
竺岳华表情严肃,长长地吐了一口烟,转过身来怒视着张立诚,张立诚躲闪着他的目光。
“怎么回事?不就是组织学生去部队里军训吗?怎么出这么大的事?发洪水……发洪水是理由吗?年年发洪水,怎么就今年新生入学传染红眼病?”
“竺院长……这……”张立诚还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啊……确实,我们工作做的不到位……”
竺岳华口气稍缓和了些:“行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抓紧处理好擅后事宜吧。军营里没有大夫就从学院的医务室调,每天轮流去,一个也不能落下,务必要控制住病情!另外,还要随时了解学生的情况,缓和他们的情绪,无论如何要把军训坚持下来!当然了,也跟部队上说一声,降低一点训练强度,让学生多休息。”
“好,好的,这些我去办……”张立诚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竺院长……”
有一件事,张立诚知道这时候提起不合时宜,但又不敢自作主张,鼓了鼓勇气还是说了出来:“那让学生跟家里打电话的事……”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着竺岳华的表情,话到一半就收住了。
“打电话?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他们打电话?你能知道学生会在电话里说什么!万一传染红眼病的消息让家长知道了,让那些报刊杂志的记者知道了,我看你怎么收场!”竺岳华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
张立诚心里有底了,微微点了点头。
竺岳华彻底地把态度缓和了下来,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立诚啊,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还有刘院长几个人都挺看重你,觉得你年轻,精明强干,能够做出一番事情来,要不然能让你参与机构调整工作吗,是不是?你看,以前你在学工部,就一个科长,名不见经传,什么时候熬到头啊?现在机构一调整,包括教务处处长、学工部主任,还有各个系的副主任,挂虚弦的挂虚弦,去二线的去二线,基本上都换成你们年青人了,象教务处的李方明也快扶正了,还有商务管理系的冯玉虹、公共管理系的艳华等等的,这里头哪有外人啊?等有些人年头一到,大家一响应,你们不就都……”竺岳华说到这故意不说了,话里的意思溢于言表。见张立诚有所会意,他接着说:“所以啊,立诚,我想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竺院长,我绝不辜负领导对我的重望。”这句话张立诚说得十分诚恳,看来是打心底里感激竺岳华的知遇之恩。
竺岳华靠在沙发背上,吸着烟,欣慰地点了点头。钟表响了十下,竺岳华把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立诚,不早了,回家吧。”
“哦,竺院长,您先走,我再处理一点儿事情。”张立诚的表情还略显僵硬。
竺岳华站起了身,拍了一下张立诚的肩膀,笑了:“哈哈,有什么事儿非要今天晚上做啊。走!搭我的车!”
听了这话,张立诚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宿舍里,同学们已经进入了梦乡。忽然,两个黑影从门口进来,急急忙忙地推醒陈乐然与林云飞。
“醒醒,醒一醒。”
林云飞从梦中醒来,睡眼惺松:“嗯?”借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林云飞看出来是龚伟和董兴强。
“起来吧,十二点了,该你们站岗了。
“哦。”听了这话,林云飞与陈乐然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下床。这时,龚伟和董兴强才摸黑上床睡觉。
宿舍楼门口,林云飞与陈乐然站夜岗,不停地打着呵欠,身体甚至摇摇晃晃的,为了使自己保持清醒,两人轻声聊着天。
“云飞,你戴表了吗?看着时间点儿。”
“嗯,我戴了,才站了半个小时,还早着呢,得到三点才能换人呢。”
“是啊,咱们站完了就该轮到刘旭晨和张海钧了吧。”
“不对,本来安排的是刘旭晨,他来不了,不是换成吕建波了吗?”
“哦,对对,我这还没清醒呢,呵呵。” 两人轻轻地笑着,唯恐惊动了梦乡中的教官与同学。
清晨的操场上,刘教官站在队列前,表情严肃:“这几天十六班的杨东成、刘旭晨、张宏庆等同学先后被隔离了,红眼病已经蔓延到咱们三连五排了,每个人都要注意。噢,对了,训练前我再问一句,咱们还有没有其他同学眼睛不舒服的,如果有尽早说,别耽误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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