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因为我不省事,母亲总是在我哭闹的时候吓唬我:“再不听话,警察来抓你了啊!” 每听到这话,我就被吓得蜷缩在自己的小被窝里,闭上眼睛,心里不住地祈祷:“警察叔叔,我听话,你可千万别来抓我!”
10岁,我和小朋友们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大家都爱扮演警察,那时看到警察穿着警服,腰间别着乌黑锃亮的手枪,可真是神气,于是在心里发誓:“长大了,我也当警察!”
15岁,父亲因为嗜赌,经常三更半夜被警察带走,那时的警察在我眼里,仿如抗战时期的伪军,凶神恶煞、形象丑陋。尤其是看到他们对老实的父亲颐指气使的样子,再看着哭成泪人的母亲,我简直恨透了警察。
20岁,我参加高考填报志愿时,提前录取批次里面既有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又有春城市人民警察学校,我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350度近视镜,又看了看录取要求中那祼眼视力必须在5.0以上的字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填上了某某经济学院经济系。
25岁,我大学毕业后,因为国家不包分配,我同全国各地的学子们一样,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顶着炎炎烈日,在城市的街头四处找工作,每当遇到红灯,看到交通指挥台上站着的英姿飒爽的警察,在羡慕的同时,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楚……
真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我还能有机会成为一名警察。
2002年9月的一天下午,我和女朋友张丹在我租住的房子内索然无味地做完爱之后,我汗涔涔地躺在床上,一边忧郁地抽着烟,一边很认真地对张丹说:“丹丹,我们结婚吧?”其实,这句话我酝酿已久,因为自大学开始,我和张丹已相处了将近七年。七年的时光已经把我从一个毛头小子,蜕变成了一个大龄青年,也把我和丹丹炽热如火的爱情,磨砺成了浓淡相宜的亲情,这一切让我在郁闷之余,不得不慨叹岁月的无情。是的,我都27岁了,父母为了能早一天抱上孙子,总在催促我的婚事。男大当婚,我想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让父母太操心,是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谁知身边的张丹听了我的话却半天不吭声。我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光着白净的身子窝在我的怀里,丰满的ρi股向外撅得老高,脑袋却向里压得很低,像个躬曲的虾米一样蜷缩着一动不动,这和刚才她与我Zuo爱时的活跃劲完全相反。我知道她在有意回避我的问题,就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再次十分严肃地对她说:“我们结婚吧,好么?”她终于抬起头,满含感伤地望着我说:“我也想早点结啊,可是我们一没钱,二没房,拿什么结呢?”她的一句话仿若在我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又如拿钢针在我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下,一下子让我的情绪低落到极点。是的,她说得没错,我一没钱二没房,拿什么结呢?
我不知道我们国家其它地区都什么风俗,但在我们东北,一般男女之间的婚嫁,都要男方家承担一切。包括买房子,买必要的家具等。城市还好点,在农村,女方家甚至还会索要数目不菲的彩礼,少则几千,多则几万。一户普通人家要是有几个儿子,一路婚结下来基本上会穷得四壁空空,不拉饥荒已经算是不错了。所幸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身上一个姐姐已经出嫁,父母在嫁姐姐时良心摆得正,不但一分钱彩礼没要,还陪送了一台电视机。
虽然我大学毕业已将近5年,但是由于没有固定工作,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挣那点钱能够填饱自己肚子已经不错了。而且,我的父母都是普通农民,这些年供我念书已经花了不少钱,家里的全部收入完全指望着那可怜巴巴的一垧七亩多地,根本就不会拿出更多的钱来为我结婚买房子。倒是张丹家很有些经济实力,可丹丹的父母老早就不同意我和丹丹的婚事,根本不可能为我们投入太多。丹丹总在我耳边唠叨的一句话是:“我爸妈说了,徐阔人倒不错,可光人好有啥用,要么家境好,要么有个好工作,两头总得占一头吧?!” 尤其让我感到难过的是,那天我去丹丹家给未来的岳父过生日,当时我一咬牙花120元买了双层的大蛋糕,又在农贸市场选了两条3斤重的红鲤鱼,自以为已经很拿得出手了,因为我爸过生日的时候我也没这么隆重过。但到了丹丹家才知道,丹丹的大姐夫表示了1000元钱、二姐夫拎了2瓶五粮液,相比之下我拿的这点东西显得无比寒酸。吃饭的时候,丹丹妈的一句话刺激了我,她说前两天又有给丹丹介绍对象的,是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在政府上班,但是她借口丹丹有对象给回绝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总觉得丹丹妈的意图很明显,分明在影射她女儿找我这样的男朋友是受了委屈。的确,她三个女儿,大女儿找的对象是开沙场的,资产数百万;二女儿找的对象在税务局工作,待遇也不错;而我只是一个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工作不好,家里也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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