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整座教学楼一阵轰响,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楼道走廊,万人空巷。
走在如『潮』水般汹涌的人流里,身旁时一张张朝气蓬勃,年轻稚嫩的脸庞,周山步履从容,身轻如燕。
走过三道楼梯,再左转,走过那片开满一树繁华的桃花林子,通过大理石铺就的一楼长长走廊,再经过几湾放养着不少金鱼的人造喷泉,周山陡然止步。
“你微微笑着,不同我说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很久。”周山一动不动,抬眼打量着身前这个怀捧书本的女孩,浅浅的欢笑,“丁小香同学,好久不见。”
“这是泰戈尔的诗吧,我前不久才读过的。”女孩浅笑着回应,“而且我们昨天才见过的,你怎么没跟我表哥在一起?”
卓立在周山面前的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淡金『色』的夕阳余晖下,女孩如雪如脂的肌肤耀着人的眼,长长的睫『毛』也被碎金般的阳光染了一层融融金『色』。
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梦一般的阳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女孩就那么安静的站在走廊边那棵从未繁荣,亦从未荒芜过的古老银杏树下,站在光晕与树荫的交界之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犹如入水的荷花,清雅灵秀,投下满地的斑驳和花香,氤氲而出的安详和静美慢慢吞没他的身体,燃烧起他的血『液』,指引它们流向四肢百骸。
恍如初见,恍如再见。
再见到丁香,这个他曾钦慕一生的女子,周山感慨万千,不胜唏嘘。
树依旧很高,阳光依旧烂漫,而十年未见的你,可曾安好?
爬不完的阶梯,说不完的话语,那个绑着蓝『色』蝴蝶结,时常在花树下对我微笑的女子,可曾别来无恙?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前世的时候,住在城市一南一北的两人,打小就是同班同学,一起读完了小学,初中,升入高中后又不约而同的进了同一所学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丁香就悄悄住进了他的心里,或许是因为自卑,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太过优秀,周山一直不敢向她表白。
后来高中毕业后,周山去了北方当兵,而丁香则选择去了南大,两个人就此天各一方,联系时有时无。
丁香从南大毕业后,背离了家里人为她设定好的从政的路线,选择独身一人悄悄去西部山区支教了两年,销声匿迹两年之后高调复出,加入了演艺圈,短短两年之间就成为了红遍亚洲的天后。
而出名后的丁香一直保持着单身,只是收养了一名男孩,取名叫丁念周,再后来,就是周山潜回西川省准备复仇的前一个月,丁香开着时速超过三百二十码的跑车一头撞在了高速公路的护栏上,结束了自己宛如夏花般灿烂,又迅速如秋叶般凋零的一生。
周山去当兵的那个晚上,是丁香陪他度过的,当时这个娴静如水的女子,哭的像个小花猫一般,不停地骂他傻瓜笨蛋,直直哭到声嘶力竭,也哭到了当时因为父亲的死亡而变得浑浑噩噩的周山内心最深处。
这个女子,就是周山学生时代最美,最香,最甜的一树丁香花,花谢后,剩下一树斑驳与苍凉,最后勾留成周山心中怎么也挥之不去的一道伤疤,也是他前世无奈的人生中,一个莫大的遗憾。
此时再见到丁香,周山如何能不开心?
他细细打量着此时还是少女的丁香,此时的她,远没有以后那种妖娆倾城的风情,却自有一种青涩的唯美,如果这时只有他和丁香两人,哪怕会吓坏此时的小丁香,他也会笑的肆无忌惮,抱着丁香狠狠亲两口。
“看什么呐?”注意到周山徘徊在自己胸脯的目光,已经对男女之事有些懵懂认识的丁香耳根有些微微发红,她瞪了周山一眼,嗔道,“我在问你话呐,我表哥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今儿没来上课,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牲口一星期五天得有四天在逃课,还有一天来学校还是用来睡觉。”周山笑着回道。
“我看你是五十步笑百步吧,说的你好像是好人似的,真看不懂你们,读书就有那么难么,”丁香白了周山一眼,问道,“对了,过几天就是月考了,你功课温习的怎么样了?”
“你就别寒碜我了,”周山『摸』了『摸』鼻子,“功课这种玩意儿,我一向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
“周小山,作为朋友,我必须得警告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丁香嗔了周山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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