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周小山同学拾掇好犯罪现场,便转身离去。
刚才他跟珍珠姑娘一通胡诌,说自己是去取那仇寇之头颅,这本为戏言,想不到竟变成现实,当然,用二『逼』的文笔来形容,这叫一语成谶,周山暗自寻思着小爷我还有些预言家的天分,以前怎么没有发觉,不觉一阵志得意满,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珍珠姐姐,吾杀人饮血归来矣,可否再与我酣饮三百杯,千杯不停盏?”周山原路回了会所,推开房门,大步走到珍珠姑娘身边,志得意满的问。
“我看你是醉糊涂了,喝不得就少喝点,还酣饮三百杯呐,你以为你是李太白啊?”珍珠姑娘好笑的看着这个挺拔俊朗的少年,满脸戏谑揶揄之意。
“李太白肯定不会这么说的,”周山看着这个艳若桃花的女子,宁静中微笑,“李太白肯定会这样说,这坛酒啊才喝了一半,那姑娘啊衣服也只脱了一半,美人唱歌啊还要挂着珠帘,又安能啊让我的笔为之惊艳?”
“滚……”珍珠姑娘白了周山一眼,笑骂道,“就没见过比你更胡扯的人,席勒大师成了同『性』恋就罢了,这下连秀口吐尽半个盛唐的李太白都成登徒子了?”
“你还别不信,”周山如远山的眉梢微微一挑,半眯着眼睛说道,“这李白爱美人是出了名的,你没见唐玄宗要他写诗,他都还要杨贵妃素手为之磨墨么,所以李隆基后来把他赶出长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男人啊,”周山摇头叹气,“甭论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都翻不过那座用绿帽砌成的大山,有的是立马摊牌,有的是秋后算账,形式虽有不同,却总能殊途同归。”
“小屁孩一个,懂什么是男人么?”珍珠姑娘看着这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眼神『迷』离,艳若桃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要没醉就陪姐姐我喝酒,看我不把你给喝桌子底下,然后把你这小处男给拾掇了。”
“喝就喝,小爷我还不信了,堂堂七尺男儿,还能怕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周山长眉一挑,满脸杀气。
两人又开了两瓶酒,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胡诌,喝到了月上眉梢之时,周山已是微醺,他摇摇晃晃站将起来,看着暧昧灯光下艳若桃花的姑娘,看那柳梢般的眉,柔顺清隽如烟雨熏染,看那『迷』离的眸子,烟波浩渺似一泓秋水。
“珍珠姐姐,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周山突然问。
“怎么,有什么心事吗?”珍珠姑娘浅啜了一口酒,抬首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周山轻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就随便说说。”
“小气鬼,”珍珠姑娘嗔了周山一眼,“我又没说不愿意,那你先出去等我,我去跟兰姨说一下,这里的规矩,我们是不能跟客人出去的。”
周山依言,独自走到会所门外,等着珍珠姑娘。
…………
…………
其时为三月下旬,往年的光景,在西川盆地三月已算晚春。
今年立春过后倒是连着出了几天太阳,不过这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比如今夜就是冷风过境,连着带路上本来穿着妖娆的妹子都套上了冬衣,将玲珑的曲线捂得严严实实,这倒让眯着眼看美女的某人很是腹诽了一番。
百无聊奈的等待中,周山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昏黄的路灯光线倾洒在少年挺拔的背脊上,在地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长长倒影,这是周南市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路上行人若炽,周山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猛的就听见有人在欢呼。
“看,下雪了!”
“好漂亮啊……”
周山抬首,就看见了漫天纷飞的六棱花瓣,完美而对称的六棱花瓣纷扬而下,辉映着灯光,彷如起舞的精灵,第一朵雪花落在少年坚挺的鼻翼上,微凉,闭上眼睛,满耳都是碎雪落地的沙沙声。
如果周山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二零零一年的第一场雪,毕竟在西川盆地盼着下雪是一种很奢侈的事,就是不知会不会有一辆开往八楼的二路汽车,带着他去往那不可知的远方?
“喂,在想什么呢?”珍珠姑娘刚出门就看见了那个总是一脸阳光般笑容的少年,少年卓立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橘黄『色』光线浸染过的眉眼少了几分冷峻,而显得更加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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