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身体不停的颤抖,干涸的双眼已留下眼泪。
老马大声道:“他们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还咄咄逼人,即使他们说谎了,又能怎样?他们只不过是两个身受重伤的虚弱的人。”
白晓仇看着这两个人,冷冷道:“难道我们还要带上他们走吗?”
其中一人挣扎着坐起身,道:“我们只求一点水和干粮,我们能够坚持到最近的市镇。”
老马转过头看着白笑书,道:“咱们就分他们一些谁和干粮吧。”
白笑书想了想,才道:“先把他们扶到咱们的营地,再少分一些水和干粮给他们。”
老马点点头,白笑书边说边走过去,去搀扶另一个人。
白笑书刚低下身,两个刚刚还奄奄一息的人,竟突然兔子般跳了起来。
他们的手猛一挥出,手中已多了对利刺,直刺老马和白笑书胸口。
白笑书双足一点,人已掠出。
老马腰身一转,利刺也只划破衣襟。
纵然事出意外,但以他们的动作反应之快,已很少有人能伤到他们。
两个人偷袭不成,双手一挥,一道乌光,手中利刺如暗器飞出。
白笑书与老马两人又一掠起。
谁知暗器竟没有打向他们,却击向两人手中水囊,只听“噗!噗!”声响,两条水柱,箭一般从羊皮囊里射出来。
那两个“垂死的人”也已飞一般窜了出去。
老马大怒,喝道:“王八蛋,留下命来!”
白晓仇利刃在手,人已扑出。
白笑书赶忙抢救手中水囊,他知道在老马和白晓仇的面前,没有人能轻易逃得了的。
事实是,他们的确逃不了。
他们还没逃出几丈远,老马的拳头和白晓仇的短剑已带着劲风袭来。
他们的轻功不错,可耐打的功夫却不怎么样。
老马从地上揪起其中一个时,他的后背已凹出一个坑,老马的拳头不但硬,而且力道十足。
也许是老马太过愤怒。
另一个人还倒在地上,腰间Сhā着白晓仇的匕首,白晓仇站在他身前,冷冷的看着。
那人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疯子一般嘶叫着:“你们杀死我吧,然后你们就来给我陪葬,你们永远也到不了天山,我在火狱门口等着,看着你们像柴火一样烧着,你们这些异教的狂徒。”
白晓仇冷冷道:“别着急,我一定会杀了你,但如果你愿意说几句有用的,我就给你个痛快,不然你就在这等着被活活晒死。”
那人狂笑道:“你们会永远留在这,成为风沙掩埋的白骨,而我死后,一定会去往乐园的第七层,住在最幸福的地方。”
白晓仇道:“看来你不怕死。”
那人大笑,脸上的刀伤开始扭曲,道:“再贫瘠的土地也会开出美丽的花朵,死亡,是灵魂的解脱,是等待圣主的款待。”他的笑声逐渐微弱,眼中泛着的炙热光芒开始僵硬。
白笑书抢上前,道:“他要自杀!”
白晓仇提起他时,这人已没有呼吸,嘴角流出惨绿色的液体。
白笑书道:“他将毒药藏在嘴里。”
白晓仇将尸体放下,看着白笑书道:“你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人么?”
白笑书道:“没有。”
老马道:“他并不畏惧死亡,相反,他将死亡看做比回家还要开心的事。”
白笑书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也许,他这么急着迎接死亡,只因为他还没找到心中的乐园天堂。
老马道:“我觉得,这人的脑袋一定有毛病……”他抬起头,正看见白晓仇的眼睛,老马挠挠头,不再说话。
白晓仇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低头看着逐渐冰冷的尸首,慢慢俯下身,从尸首的脸上撕下一张皮,露出这人本来干净白皙的脸。
老马愣了愣,才道:“原来他们的伤是易容出来的,看来神花流的人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白笑书还拎着那个被打穿了的水囊。
老马道:“好在还剩下半袋水。”
白笑书苦笑,白晓仇接过水囊,将水都倒在地上。
老马道:“你疯了吗,这是做什么?”
白晓仇看着水囊里的水倒在沙上,慢慢下渗。
白笑书低声道:“他们的暗器有毒,这半囊水自然喝不得了。”
老马不说话,人已完全愣住。
他们的水本就不多,现在更少。在沙漠里,没有水,就等于没了命。
白晓仇还是没有瞧老马一眼,缓缓道:“只是少了两个水囊,咱们还有一些,也许还够用。”
白笑书道:“咱们还是赶快回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话音落时,人已掠出。
白晓仇和老马紧随其后,他们只希望自己不要中了调虎离山的诡计。
白笑书几人的实力,长老们已经领教过了,所以他们不会再用这么低劣的把戏,他们一定还有其他计划,这两个武功低微的人也许只是这计划的一部分。
白笑书已经想到这些,但他希望自己只是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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