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次的大朝,高月以女官的身份随太子上朝,退朝后,丰钰走出朝堂,她已候在殿外,软轿也已备好,等着他坐上。
太子专属的马车就停在稍有距离的寿天门旁,宫中规定,除了天子座驾,其余人等的马车皆不许进入,不管官至几品的大臣,下朝后都得步行至寿天门搭马车,唯有太子得以在宫内乘坐马车,但在大朝的金碧殿前也只能乘坐软轿。
高月伺候他来到寿天门后,他下轿换乘马车,等他进到马车内,高月立即示意驾车的人启程。
“稍等。”丰钰忽地吩咐。
她挑了挑眉。“太子?”
他由马车内向她伸出手。
“怎么了?”他又想做什么?
“上来吧。”他说。
“什么?”
“我说,上马车。”他再说一次。
“为什么?”她从没与他共乘过,今日为何破例?
“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等太子回东宫后再说,马车里挤,下官就不上去了。”她冷冷的拒绝。天知道上去后,有什么事在等着她?
马车内的人沉默了半晌后,竟亲自掀开车帘准备走下马车。“那我陪着你走回去好了。”
高月张大了嘴。让穿着繁复朝服的太子陪她走在宫里?要命,只要走上几步,她就会成为宫中注目的焦点了!
“不、不用了,下官愿意陪您在车厢里挤挤,还是上车吧!”她马上把他推回马车上去。
他唇角立刻扬起一道得逞后的笑容。
她咬了咬唇,有些气恼。就是斗不过他!
丰钰由车里伸出手要助她上车,她刻意视若无睹,自个儿俐落的跳上去了。
他见了只是笑笑,打石取了水呈给他,他喝了一口转给她,她原本坚决不受,但是他端着水的手也很坚持的不放下,她又气又无奈的伸手抢过、大口喝下,由于喝得太急,水溢出嘴角,见他正在掏手帕,她赶紧用自己的袖子抹抹嘴擦干净,留下他执着帕子的手无奈地缩回去。
“你还在气我在勤学殿时踢你的那一脚吗?”他笑着问。
“太子踢了我何只一脚。”她撇嘴说。只要想到他所说的“罚”,她就有芒刺在背的感觉,不爽极了。
他仰头大笑,笑声清朗,如山间的清泉。
他的笑声很好听,笑得也很赏心悦目,但不幸的是,这样明快的笑容后面竟躲着一个魔鬼!她恨恨的想。
“痛吗?”他问。
“ρi股不痛,是心痛!”她没好气的说。
丰钰抿笑。“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以前有个禅师,在某个冷夜里,他叫徒弟去拨拨看炉中是否还有火,徒弟只是轻轻拨了一下就回说:‘师父,看不见火,没有火了!’于是禅师就亲自用铁条深深一拨,发现炉中还有零星的火种,就指给徒弟看,‘你看,这不是火吗?’这故事告诉咱们一件事——人呢,也是一样,轻浅的撩它,不会发现火苗,而是必须‘深深地拨’,才可以让人绽放光芒。”
高月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小,狠狠的看着他,“太子整我就是在磨练我,是这意思吗?”如今就连整人也变得冠冕堂皇了!
他眯眼一笑。“孺子可教也,幸亏你很聪明。”他倍感欣慰。
她头顶冒火了!“您!”
无视于她的怒气,他眸问的笑意依然满盈,其中还闪动着狡点的光亮。“待会别怕,有我呢。”他忽然笑说。
她的怒火瞬间消失,另一股不安火速升起。“待会……会有什么事吗?”她警觉的问。
他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她捂紧鼻子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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