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安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感觉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好像这身子都不属于自己的一样,睡了这么久,他忽然感到腹中有些空荡荡的,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希望引起下人们的注意,因为他长期有病在身的缘故,母亲在他的身边安排了几个小丫鬟服侍,可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
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这次却是出奇的顺利,仿佛身上的病经过这次睡眠,一下子全好了,只是入眼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屋子里没有灯光,连竹楼的窗户都被唔得严严实实,一丝的光亮都射不进来,让郭平安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伸出双手在四周摸了一下,希望能摸到象火折子之类能够用来照明的东西,可摸了半天,郭平安只是摸到了一对温润的玉璧,一个木匣子,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却没有找到什么引火之物。
“这些奴婢,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什么东西都往我的床上放。”郭平安在心底不满的想道,暗暗下决心等自己病情大好,一定好好好调教一下那几个丫头。
他又不甘心的在枕头底下翻找了一番,除了发现原先的丝绒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方玉枕头之外,依旧是毫无发现。郭平安在床上翻了个身,摸到床头,发现自己最喜爱的那枚乌黑令符静静地躺在那里,这让他心中的怨气少了许多,伸手抓过令符,上面的寒气让他感觉很舒服。
翻身下了床,也没有穿鞋子,就这么从黑暗中走了出去,刚要对着漫天的星光伸展胳膊,舒展一下腰肢,可待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郭平安不禁愣在了那里,如遭雷殛。他此刻哪还是身处自己的小楼上,看着四周杂乱的荒草林木,看着身后不远处那座刚起不久的新坟,郭平安怎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我已经死了吗?他一边失魂落魄的呢喃着,身体,确切的说应该是灵魂轻飘飘的来到了坟前那快石碑前,只见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几个字,“爱子郭淮之墓,父郭啸天,母郭萧氏立”。郭淮,正是郭平安的名讳。
也不知道在墓碑前看了多久,只听远处的村落里隐隐有鸡鸣声传来,晨雾也渐渐的散去,东方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郭淮这才浑身一震,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往南山城中奔去……
南山城靖边侯府,堂屋旁的灵堂还没有撤去,根据习俗,亡者三日出殡,但灵魂七日内不离灵堂,亡魂会在第七日的子时回魂,交代未了之事。
灵堂上的白蜡烛还在毫不吝惜的燃烧着自身,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劈啪声,郭夫人盘坐在一张草席上,手中捻着一串念珠,不知道在念诵着什么,才几日的时间,这位雍容华贵的靖边侯夫人头发竟然花白了大半,再加上脸上的泪痕和悲戚的表情,仿佛苍老了十年!
郭夫人的贴身丫鬟站在灵堂前,手中提着一盏灯笼,身子轻靠在门框上,由于熬了一整夜,再加上这几日的操劳,精神显得有些萎靡,但依旧强撑着,目光死死的盯着大门外。
一声嘹亮的鸡鸣声从不远处传来,宣示着新一天的的到来,南山城中的灯光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商户们和商旅们准备开始一日的活计,可这声鸡鸣声听在郭夫人的耳中,却显得那般刺耳 天魔教sodu,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也显得更加的苍白起来,身子也在草席上有些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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