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点都没把该隐的危险放在眼里,羽明重重的点下了头,他谈不上有洁癖,但是绝对的不接受千年都不搞卫生的人和自己有任何身体上面的接触,那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己也千年没洗过澡的错觉。
血瞳紧紧的锁住了少年,半晌之后该隐突的笑开,笑声一点一点的在空气之中铺洒开来,然后,在羽明莫名其妙的目光中猛然上前,一把抱住了羽明,低头,狠狠的吻了上去。
67、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记忆和力量什么的,之后慢慢说哈~~~
皮埃斯:浅浅发现因为该隐不刷牙的特点招来了无数嫌弃,人家不是不刷牙是不需要啊捶地!!!
被一个同性吻的差点断气这对于一个不是弯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享受,而被一个让自己嫌弃万分的同性吻的差点断气,这对羽明来说就无疑于噩梦降临了。
在被放开的一刹那,羽明直接转头奔到墙角,一手撑着墙壁弯着腰干呕着,那痛苦的模样直接让该隐的脸色刷的一下子黑了起来,从外到里堪比千年未刷洗的锅底,除了黑还是黑。
眯着眼望着那个少年,该隐的周围冒起了森森的冷气,他还从来没有被谁这么嫌弃过!当然,作为血族,非我族类自然会有恨他恨到恨不得他马上去死的存在,只是这种厌恶和眼前的少年的嫌弃不同,那是对奈何不了他的嫉妒愤恨和仇视揉杂而成的厌恶,但是这个人,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是嫌弃他脏到因为一个吻就吐的地步!
这样的认知深深的伤害到了该隐各方面的自尊心,本只是看不过眼少年眼中那赤·祼祼的嫌弃故而冲动的捉弄了一下,却被少年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不是嫌弃他嫌弃到吐吗?那么他就多多的亲近亲近,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该隐表示,作为血族的始祖,他第一次赌上了他全部的骄傲和这个叫杨羽明的人类扛、上、了!
正吐的难受的羽明背脊一凉,浑身打了个哆嗦,撑着墙壁的手有些无力,却依旧停止不了胃部的翻滚,泥煤的劳资的吻浪费在男人身上就算了,可是为毛会浪费在一个脏兮兮的臭男人身上?!
只要一想到刚刚被一个那么久没有刷牙的男人亲了,还被那男人用舌头在嘴里乱搅了一通,羽明的胃部立马给出了回应。
“呕……”
空着的手捧着空荡荡的腹部,羽明继续吐的昏天暗地,可惜的是胃里没啥东西,吐来吐去只有一些酸水,难受的紧。该死的,他以后绝对绝对会报复回来的!!
于是,空旷的城堡之内,一个总觉得自己失去了部分记忆的少年蹲在墙角吐的欢,一个沉睡了许久的血族站在不远处,俊美的脸孔之上黑漆漆的犹如调色板,正森冷兮兮的瞪着少年,一双瞳孔血红弥漫,散发出丝丝缕缕斩不断的危险。
他和他,梁子算是彻底结下,血族和少年,在这一刻起,纠结而热闹的同居生涯正式开始。
米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稍稍柔和了因为墙壁的颜色而沉冷下去的基调,又宽又长的窗户边,鹅黄|色的窗帘被拉到了一边,遮不住透过窗户攀爬进房间的光亮,在那光亮的范围之内,绛红色的摇椅上坐着一名黑发少年,椅子的旁边摆着一张和椅子差不多高度的小小桌子,方方正正的桌面上一叠糕点一杯茶,空气之中弥漫出甜甜的清香,好不享受。
这就是黑发男子进入房间时看到的景象,静谧之中有一种暖暖的温馨,和那让他不喜的阳光的焦灼感不同,而是一种太过于安静的温暖,不会明显的让人发觉,只是一丝一丝的在空气之中延伸,直到把整个空间都填满你才会发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融入了这种感觉之中。
当然,该隐知道这种安静只是少年给人的错觉而已,因为他已经太多次见证了少年扯破这种错觉火爆的如同炸毛的猫一般对着自己挥爪子了,一如现在。
“你又想干什么?吸血时间还没到!”一看见该隐进门,羽明直接从摇椅之上跳了起来,双眼的视线如同钉子一般直直的钉住了该隐,正如他该隐说的,如同炸了毛的猫已经亮出了锋利的爪牙,就等着敌人上前给出惨痛的一击了。
“羽明这话说的,怎么说我们也认识了一个多月了,又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平常你来我往不是挺正常的吗?”没有在乎那点锋利,该隐抬起修长的腿就往少年那边迈,然后有趣的看着少年在自己跨出第一步开始就往后退的举动。
怎么说呢?该隐双眼之中隐约的笑意扩散开来,他上一步少年就退一步他再上一步少年就再退一步,这样的情景让他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挺逗的,尤其配上了少年那种戒备的神态,让他觉得自己就是那霸王硬上弓的怪蜀黍,剥落了一开始因为嫌弃而产生的怨气,这相处模式让他觉得特新奇特好玩,也特别轻松。
看见该隐往他这边靠,羽明的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对方那双让他各种羡慕嫉妒恨的长腿,等它动一下自己就退一下,总之,除了献血的必须时刻,他不想和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有任何接触。
“别乱拉关系,我和你一点都不熟!”就算他在这边只认识这男人,就算他到现在见到的除了第一天门外那群红眼病患者之外就只有这男人,但他绝对不承认他们很熟,最多也就一嗜血症病人和血袋的关系而已。
“怎么会不熟呢?”该隐脸上的笑容散发着自然的优雅气质,比上了年份的红酒更加令人迷醉,“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羽明,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说我们不熟呢?”
凸!!羽明额头上面冒出了无数个小十字,什么叫做“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说的那么暧昧,明明他们之间比小葱拌豆腐还要清白上几分好不好?!
见羽明脸上的不忿,该隐眉毛一挑,脚下的步伐加大了些速度也加快了些,在羽明来得及逃脱之前就把人给困在了墙角,低着头凝视着比他矮了大半个头距离的少年,故意的压低了嗓子,让声线带上几分如同动情时的沙哑。
“怎么,羽明难道想要否认?”
两军对峙,高度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在几乎挨住的时候,海拔上具有优势的人总会比较容易多给出几分压迫感,就如同现在的该隐,就让矮了十几厘米的羽明硬生生的觉得自己的气势低落了几分,于是昂起了脸瞪着俯视自己的那人,努力增强几分气势。
“我需要否认什么?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就是我提供血液给你你提供住宿食物给我,这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等价交换!”
“哦?”该隐的目光细细的在那张脸上流连,不知道这个少年知不知道,每一次他气的满脸通红又瞪圆了那双怎么也瞪不圆的凤眸时,总会给人一种抛媚眼的错觉,尤其那双银灰色的眼,在流光兜转时隐隐约约的浮现浅浅的蓝紫色,美的勾人。“那你说说,对于初次见面的人互相自我介绍该做不该做?”
“废话!”连白眼都懒得给一个,羽明发现自己的气势依旧远远及不上对方后愈发努力的抬头挺胸增加气势,却不知道,无论他怎能抬头怎么挺胸,气势这种东西可不是说加就加的,这个世上就要那么一种存在,无论你怎么努力都只能被对方的气势压制住,而这种气势,就是俗称的王八之气。
“那你再说说,吸食初次见面的人的血液,是不是不应该?”
这一次,忍了忍,羽明最终还是赏给对方一对卫生眼,“你也知道不应该哦。”知道不应该还吸他的血?人家女性也只需要一个月一次放血,他倒好,一个月需要平均放给三十次血,幸好他每天都用食物补血,要不然绝对供不应求。
把羽明的想法全部收入眼底,在羽明看不清的角度该隐笑的有些无奈,这人还真的以为就靠那些什么红枣糕啊红豆汤啊这种食物就可以及时补充血液?还不是他每次吸食比较控制,看上去时间不短,但实际上他只喝了小小一口的量而已,再加上每天食物之中他暗中融进去的自己的血液,这才让少年每天都能够精神饱满的和他斗嘴。
不过,该隐对于少年人类的身份有些怀疑了,一般而言被他咬食的人类不是灰飞烟灭就是经由他的允许赐予血液成为高等血族,但这个少年,第一次被吸血之后就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这也是当初自己决定留下他的其中一个原因。
而这些天几乎天天都喝下了他的血液,竟然什么变化都没有,按理来说应该转化成血族了啊。没错,在难得遇见这么一个血液味道对的上他的口性子就对上了他的眼的存在,该隐存着把对方也变成同类的想法,若是之后他能够确定他会对少年永不厌烦的话,成为伴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个少年再次让他惊喜了,竟然没办法转变啊,呵……
收敛下脑子中掠过的想法,该隐只是噙着笑容对羽明开口,为了强调自己话语的正确性还一边说一边点着头,“看,你也承认了,我们两人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所以,怎么还会不熟呢?”
“你——”
被强词夺理的羽明怒极,双眼被怒火烧的晶亮,瞪着眼前无耻的男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一口肉以泄心头之火,只是,目光微微恍惚了一下,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又在心底浮了起来,羽明总觉得,他的记忆之中应该还有那么几个人,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不,应该是比这个男人更加的让他咬牙切齿,更加的让他怒气冲天,偏偏,又无法让他真的割舍。
68、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管家桑差点被浅浅安排成384啊捂脸~~~
又露出这种表情了!该隐看着明明几乎被自己困住怀里的少年脸上的迷离恍惚之色心中不喜,这个人总是这样,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会走神,露出现在这种类似于思念的神情,柔和了眼中稍显冰冷的眸色。
双手突的环绕住了少年,该隐满意的看着被自己抱住的少年脸上闪现的愤怒,那股思念在瞬间烟消云散,双眸之中只剩下清明的怒火,此刻正瞪着自己,那双眸中只有自己,这样的认知让该隐莫名的愉快。
“你放开我!”嫌弃的扭动了一下,想要挣脱出男人怀抱的羽明毫不吝啬于显示他的愤怒,“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恶不恶心啊你!”
“为什么两个男人就不能搂搂抱抱了?羽明,你这话可是性别歧视啊。”一点都没把羽明的那点如同挠痒痒的挣扎放在眼里,该隐发现,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拥抱比他想象中的舒服许多,一开始只是想要打破羽明脸上让他不喜的思念,等抱上了,该隐满意的紧了紧双手,隔着衣料感觉掌下温热的肌肤,没有其他人类那种难以忍受的灼烧感,略显低凉的温度让他觉得不冷不热的刚好契合自己。
“别扭曲我的意思。”见挣脱不了,羽明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我哪里会歧视性别?我这是在歧视你!”
直白的话让该隐的脸色僵硬了片刻,他再一次的想起了那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吻,还有少年那直白到露骨的厌恶和嫌弃,正如他现在少年的语气一样。缓缓眯起了眼,该隐的语气逐渐溢满了危险。
“你还在嫌弃我?”
该隐不知道的是,在他认知中应该给人威胁意味的话语实际上听上去委屈成分太多了些,就好像一个拼命靠近自己喜爱之人却被他百般嫌弃的小孩,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憋屈。
羽明这孩子也是神经粗壮之人,该隐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绪他怎么可能发觉的了?于是,该隐的目的达到了,羽明确确实实把该隐的话当成了威胁,只不过人家威胁了他就必须接受威胁吗?当然不要!羽明少年奋起了,双手因为距离的关系无法给对方一个重击的话不是还有双脚吗?于是,少年对着困住自己的血族璀璨一笑,膝盖处弯起,往上狠狠的一抬。
“嗷——”
某血族凄惨的嚎叫了一声,整张脸疼的扭曲起来,刚刚禁锢住少年的双手此刻正捂住了某处重创区,脸色惨白的弓着腰,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滑落。
羽明双手环胸斜睨着某凄惨无比的血族,满脸神清气爽,事实证明,无论是血族还是人类,只要是男性,某重点部位永远都是致命的弱点!
等到疼痛感逐渐缓和了一些之后,该隐抬头瞪视着一脸欢喜之色的斜睨着自己的少年,俊美的脸庞漆黑无比,说出口的话如同一个字一个字艰涩的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阴森无比。
“你、够、狠!”
凤眸一抬,羽明一点都不知道心虚为何物的接受了该隐的话,满脸的骄傲,“承蒙夸奖!”方法不在于卑鄙不卑鄙无耻不无耻,实用才是王道,实力上比拼不过这个吸血鬼,还不许他采用旁门左道不成?【喂!!
终于,死揪着不放好似想要伴随到天荒地老的疼痛感散去了大部分,已经退化到了该隐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后,该隐僵硬着直起身体,最大限度的恢复了他优雅的风度,半眯着的眼总是能够很好的展示出他不怎么愉快的心情。
“你很得意?”这句话其实不需要问他就可以知道答案了,瞧少年那如同偷腥成功的猫咪一般的神情就知晓对方有多么的高兴了。
羽明也正如该隐想的一样,点头点的毫不迟疑,“的确,只要能够让你痛苦我就特别的自豪。”谁让这个吸血鬼明明知道他嫌弃的要死还故意的弄出很多亲密行为来恶心他呢?
该隐沉默了一下,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吸了几口血吗?不就是吻了一下吗?需要气那么久?如果说刷牙的问题,他不是已经勉为其难的天天刷了吗,还一天三顿的刷,怎么还那么嫌弃呢?
“你……就那么看我不顺眼?”该隐的这句话不是质问,只是单纯的疑惑而已,他自认为各方面都不差,外表也极具蛊惑性质,这个少年为何一见他就忍不住争锋相对的竖起浑身的毛呲牙呢?
“不是看不顺眼,是看的很不是顺眼!”谁会对一个吸自己的血的吸血鬼看的顺眼?更何况这个吸血鬼还在几千年没刷牙的情况下强吻了他!所以说,这才是让你耿耿于怀的地方啊骚年。
“哪里不顺眼?”
“哪里都不顺眼!”羽明斩钉截铁的说完这句话后就毫不留情的开始了批判,“长得虽然人模狗样的有什么用?几千年不洗澡不刷牙还理所当然了你,这么脏还想让我不嫌弃?谁知道你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病毒?你自个儿有病那是最所应当,谁让你没有一个良好的卫生习惯的?可是你不该就那么贸贸然的咬我,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毒传播途径叫做血液传染?要是我被染上了你那些杂七八拉的毛病该怎么办?我可是才二十一岁,正是年华大好的时候,软妹御姐还没见着呢就只能呆在这个黑不溜秋的地方,这也算了,最过分的是这个大的离谱的地方居然除了你我连个人影都没有,你知不知道在这种又大又空旷的鬼屋里面看不见人气容易得压抑症?你这是摧残,既摧残了我的身理还摧残了我的心理,你说说,你说说我怎么对你顺眼的起来?”
好吧,该隐默然,他明白了,这个人说了那么一大堆话无非就是嫌弃两点。一就是他不刷牙,这点他承认,至于洗澡……“我可是每天都有洗澡的。”
少年闻言,一个斜睨过去,鄙视万分,“连牙都不刷的人说的话能相信吗?”所以说你对刷牙这点的怨念究竟有多深啊骚年!
该隐再次沉默,最终只能无奈妥协,算了,和一个年龄连自己的零头都算不上的人类争论洗不洗澡的问题也太丢脸了,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By某明明争不过对方还死鸭子嘴硬的血族。
至于少年说的第二点,嫌弃人少吗……该隐微微垂下了眼帘,的确,习惯了群居的人类是不会喜欢孤独的,尽管他认为生活之中有了少年的存在已经足够的热闹了,只是少年还是会觉得孤单的吧,再说了,这个城堡也的确需要有人来打理清扫了。
于是,等到隔天,羽明睁开眼就看见床头一个穿着不知道哪个世界的类似于燕尾服的金毛对着自己来了个九十度弯腰恭敬非常的开口来了一句“羽明少爷,请准许我为你更衣。”时惊悚了,差点没有因为反射而一脚踹过去。
“你是谁?”他怎么不记得这栋大的离谱也阴森的离谱的城堡里面还有第三个人?
依旧是毕恭毕敬的半弯着腰,声音不卑微却保持着明显的尊敬之意,“属下名为志水雅,羽明少爷直接叫我志水就可。”
“呃……”不习惯被如此对待的羽明有些不自在的挪动了□体,“那个志水,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羽明少爷,是主人让属下在这里恭候少爷的。”腰依旧弯着,连弧度都没有改变一丝丝,让羽明看了憋得慌。
挥了挥手,羽明有些无力,“好了,直起身体说话吧。”
“是,羽明少爷。”
“志水,你先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他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人伺候?硬生生的让他瞬间有种退回了古时候那种吃饭睡觉都有人伺候的君主专制时代的错觉。
志水雅没有离开,双脚就像是钉在了原地一般直挺挺的站着,望着羽明的视恭谦温和,“羽明少爷,主人让属下好好伺候少爷,务必让少爷您满意。”
“……”为什么那么纯洁的一句话会让他联想到不纯洁的地方去呢?羽明少年纠结了,难道只是和该隐那混蛋相处一个多月他就被污染至此了吗?连忙甩掉了脑子中的不健康思想,羽明有些敷衍的开口,“那你去帮我准备早餐吧。”
“是,请问羽明少爷喜欢什么口味的?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诶?”羽明惊奇了,“你会做菜?”他的本意也只是打发人而已,想着让这人去买份早餐就是了,反正他这段时间的早餐他也不认为是该隐做出来的。
“是的,身为主人的属下这点小事必须会做。”
志水雅的语调还是那样不急不缓不骄不躁的,只是这次多出了几分骄傲和自豪,这是为了他口中的主人而产生的情绪,这让早就在第一时间确定了志水雅口中的主人就是该隐的羽明内心纠结无比,就好像一直被嫌弃的东西突然直接变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别扭极了。
不过羽明别扭归别扭,对于别人的信仰他是没什么心情去干涉的,所以也他也只是打发了志水雅出去准备中式造成后就起身洗簌,把自己打理干净之后打开了房门。
………
……
谁来告诉他这富丽堂皇的差点闪瞎了他的眼的地方是哪里啊嗷——
69、卷六
本来黑的像抹灰的墙面此刻清一色变成了深暗的绛红,一看就知道贵的肉疼的浮雕油画规律的间隔着一定的距离摆放着,光滑度高的吓人的地面闪亮亮的让人怀疑上面是否涂了一层蜡,繁复而细致的文案仿若是天生镶嵌在地板之上,绕成一个圆圈状铺满了走廊,而走廊最中央,一盏庞大的疑似水晶做的灯从顶端天花板一直盘盘旋旋垂到了底层,粗略估计也有个上百米长,那和旋转梯一样层层叠叠绕下去的蜡烛数量更是惊人,让少年怀疑那蜡烛只是个摆饰,毕竟若是人工点燃,他相信等天刚亮就开始点一直点到夜幕初上都点不了一半的数量。
羽明住的房间是最顶层,此刻他摸着光华可见的楼梯扶手一层层慢慢的踱着步子爬下去,时不时的会出现个穿着和志水雅相似服装的人对着他恭敬的弯腰叫一声羽明少爷,这让羽明十分的别扭,但更让羽明别扭的是,他发现让他别扭的不是别人对他恭敬有礼的态度,而是少爷这个称呼让他觉得不对。
羽明也不知道自己这种经常冒出来的感觉究竟是打哪里来的,说是失忆吧,可明明他二十年的生活记忆并没有断层现象,可若说只是胡思乱想吧,那种感觉也太真实了。
微微憋出一口气,羽明如同往常一样的把这些让他心浮气躁的想法压制下去,一层一层的下去,直到来到大厅,羽明觉得眼睛又被刺瞎了一次。
和上面的深色调不同,大厅里面只有地面是深木色的,矗立在那里的一根根圆柱则是偏向了白色,就好似大理石一般中间有着各种花纹,但比起大理石,这种材料又更加的温和一点,摸上去不会感到很冰凉,有些温温的,触感细腻的如同顶级羊脂玉。
圆柱的中间间隔着比较矮的长方体柱子,在那些柱子的最顶端有一个深深的凹槽,是燃火的地方,凹槽的外表涂着金色,璀璨无比。
当然,这些都不是羽明觉得最瞎眼的,最瞎眼的是,就在他正前方,大厅的最前方,那高出几个阶梯的地方,竟然放着一个十、字、架!
十字架啊,泥煤的在一个吸血鬼的城堡里面放着最起码一人高的十字架啊,这是玩笑么是么是吗?!羽明内心ORZ的问候了一下装潢大厅的设计师,这也太搞笑了。
不过,羽明有些疑惑,这些都是一夜之间搞出来的?效率这么高?难不成这就是吸血鬼和人类的最大区别吗?吸血鬼的装修工人的兵贵神速?!——不,骚年,血族和人类的区别绝对不在于装修工人的速度问题,真的!
“满意吗?”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羽明转身,他看见那个男人就那么站在大厅的中央,姿态随意神情慵懒,偏偏被他演绎出最佳的优雅,就好似这个人天生就该成为众人之上的焦点,优秀而高贵。
只是……羽明看着男人目光示意的方向,那里刚巧的就是放着那个大的刺眼的十字架,再想着男人的问题,羽明黑线了,到了现在他不得不明白那个十字架不是装修工人的问题,而是这个男人特意要求的。
撇了撇嘴,羽明一如既往的对男人的表示出看最深的嫌弃,“恶趣味!”他当然不会认为该隐让人放着一个十字架是因为他内心虔诚的信上帝,相反的,是带着滑稽的嘲讽作用吧。
“呵呵……”第一次没有对羽明的嫌弃动气,该隐低低的笑着走向羽明,自然的牵住了羽明垂放在身侧的手往一扇侧门边走去,“应该饿了吧?走,吃早餐去。”
也没有甩开该隐的手,羽明被动的走向那扇门,进去,餐厅自然也已经被整修的焕然一新,对此羽明十分淡定的坐上了主位,这让站在那里候着的志水雅和另外一个人同时眉头一挑,心中觉得不妥,那里应该是主人的位置。
志水雅还好,毕竟是被派去照顾羽明的,对羽明有一种主仆情结,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贸贸然的开口,但是另外一人是伺候该隐的,只有该隐一位主子,再加上该隐的身份,自然觉得羽明的行为那是对该隐的冒犯,心中一怒就想开口,却被该隐冰冷的视线冻在了原地,那是主人对他的警告。
脸色一白,那个人立即低下了头表示臣服,和志水雅一起恭敬的把餐车上面的早餐摆放在两人面前。对于这些情况完全没有察觉到的羽明看着面前冒着热气和香气的瘦肉粥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舀了半勺,不等它凉就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入口即化的粘稠米粒和仙丹适宜的香醇口感让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喝到粥的羽明满足到叹息,果然,还是中餐最好吃了。
留意着羽明脸上的神情变化,看到那如同晒着太阳的猫露出的餍足神态之后,该隐突然间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牛排红酒失去了所有的味道,也许,他该尝一下那叫粥的东西?看上去好像很可口啊。当然,最后那句心理话由于某血族盯着的是某位喝粥的少年,所以不确定所谓的可口指的究竟是粥呢还是某少年了。
神经粗壮的少年就那么在该隐饥渴的目光之下喝完了整碗粥后,添了添唇回味无穷,眯着眼,对着志水雅笑眯眯的开口,“再来一碗。”于是少年,你绝对是把这里当成免费餐馆了对吧对吧!
对上少年明媚的笑容,志水雅愣了愣,那眉宇间显而易见的满足让他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欢喜,当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如此喜爱时,心中总是会升腾起一股自豪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让志水雅对于羽明这个新上任的主人生出了不少的好感,一直职业化的态度也有所柔和。
“是,少爷。”
在一开始被指派给一个人类时他的心中是有不甘的,哪怕这个人类是主人的定食但也只是食物而已,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从沉睡中醒来的主人会突然让他去照顾一个人类,但是主人的命令就是命令,纵有不甘他也会做到最好,直到现在,看着那张真心实意的笑脸,看着少年对自己做的早餐满心满眼的欢喜,志水雅心中的不甘才算逐渐消散,虽然是个人类,但和那些愚蠢而残忍的人类并不相同,不是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羽明喝粥的时候那股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又出现了,明明只有一个多月没有吃到中餐,偏偏他的一切感知都在告诉他,没有吃到中餐的日子远比一个月多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长度,于是,鉴于这种心态的羽明不小心贪嘴了,一碗接着一碗,到最后,非常不华丽的吃、撑、了。
摸着圆溜溜的肚子,羽明给了旁边偷笑的男人一个白眼,不就是吃撑了吗?笑毛笑啊,喜欢嘲笑别人糗态的都是魂蛋!从鼻子里面哼出一个单音节,羽明扭头不再看向那个笑的欠扁的男人,自顾自的坐在摇椅上晃啊晃的,吹着风消消食。
把羽明的别扭看着了眼里,该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成熟还是幼稚,明明在面对他们这一群血族时半点惧怕都没有,偏偏在某些小地方总是任性的可以,但不是那种刁蛮的无理取闹,少年的任性总是有一个度,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在见了之后不自觉的想要去宠,该隐想,活的时间都可以用万年做单位了却对一个只有二十岁的人类产生这种类似于疼宠的情绪,他这种心态不会是迟来的父爱吧?
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少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少年轻揉着的腹部,微微的凸起,圆溜溜的有些像那些刚刚怀孕的女子,并不难看,就是肚子上的肉感觉有些紧绷着,看上去十分肉感的想要戳上去。
事实上,该隐不仅仅的想戳上去而是真的戳了上去,微凉的手指在那肚子上面轻轻的戳了戳,带着一种对玩具的新奇研究,发觉弹性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好后,那指尖再次戳了上去。
“啪——”
羽明怒瞪着把自己的肚子当球戳的该隐,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那只手给拍了下去,“你就没事可做了吗?”
“有啊。”睡了那么久他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变了天了,某些个小虫子真把自个儿当成宝了,对外竟敢自称始祖,还什么纯血混血的,一个个把自己当成王想要手握大权统治血族,真是太可笑了,不过就是他浅层转化出来的东西而已,血统甚至连羽明都比不上还敢妄自称大,不过,为什么羽明喝了他那么多的血还是没转化迹象?最近他都加大剂量了,从羽明那边喝到的血都快赶不上他给羽明喝的血的量了,想想,在羽明身上的投入还真是让他亏大了,不过,还挺好玩的,呵呵。
乐呵呵的继续把贼手伸到了羽明的肚子边,不屈不饶的戳上去,感受着指腹下面紧致而细腻的肌肤,该隐觉得有些手痒,水嫩嫩的仿若对他的手有着特殊的磁性,让他怎么都想要好好的摸一把,于是,手指换成手掌,该隐满足的摸啊摸。
突如其来的抚摸让羽明恶寒了一把,抖了抖身体立即用尽最大力气把该隐的贼手给抽了出去,顺带给了该隐一脚。——没有踹到胯·下,真可惜!撇着唇的羽明骚年表情如是说。
70、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o(∩_∩)o ~~~~~~~~~~~~
可惜的撇了撇嘴,羽明收回了脚继续在安然自若的躺在摇椅上晃荡着,“有事情做的话就给我去干活不要整天无所事事的跑来骚扰我的清静!”
或许真的是打击着打击着就习惯被打击了,盖伊在被如此嫌弃之后依旧笑眯眯的,不若一开始那般气的怒火攻心了,只是继续锲而不舍的爬上了羽明那圆滚滚的肚子,就像是一个孩子对玩具的热衷,怎么也没办法打散。
“那些事情还不需要我亲自出手,养着一帮子人又不是吃干饭的。”
在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又被骚扰后羽明怒,猛的竖起身子坐直了瞪着那个笑的猥琐的男人,“摸什么摸?欲求不满了就找女人摸个够,两个大男人摸来摸去的你恶不恶心?!”
正暗叹掌下的皮肤触感真享受的该隐闻言浑身僵硬了一下,有些傻眼的干瞪着怒视自己的少年,“欲、欲求不满?”
“废话!”不是欲求不满干嘛整天占他一个爷们【?】的便宜啊,难道不是憋太久了憋到男女不忌了吗?
“……”沉默的收回了手,该隐微微蹙眉思考着某些问题,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似突然想起了有些事情要处理一般站起来和少年告别一声就离开了。
看着突然离去的该隐,羽明撇着嘴嘟囔了一声莫名其妙之后欢欢乐乐的重新躺两年回去享受着他幸福的米虫生涯,其实这生活也并不如他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嘛。——某毫无追求的米虫语。
该隐的房间离羽明的很近很近,近到只有一墙之隔,所以,该隐走出了羽明的房间后转个身拧开门把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和羽明那种特意柔和了色调的房间不同,该隐的卧室内依旧属于暗色系,有些沉闷有些阴暗,却是血族们喜欢的色泽。
“咚咚咚。”
该隐才在椅子上坐下就响起了敲门声,不轻不重的说了声进来,志水雅就推门走了进来,给了一份现在血族界势力分布的详细资料。
对着志水雅放在桌子上的报告一眼都没有施舍,该隐似被什么困扰住的皱着眉,在目光不经意的划过了目露担忧的志水雅的脸孔后,该隐拧了下眉头开口,“雅,我对羽明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志水雅是他最信任的属下,也算是他的直系后辈,在他沉睡之前就一直追随着他,所以该隐才能够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对着志水雅说出口。
弯着腰行了个礼,志水雅并没有直接回答该隐的话,只是用一种迟疑的语气,试探性的开口,“主人,需要属下找个女人过来吗?”
该隐囧,随即就有些无力了起来,“所以,我看起来真的很欲求不满?”
“主人……”语气依旧是那般迟疑,志水雅在思考怎么说才能够不那么直白,毕竟主人还是挺好面子的,“主人沉睡了很久。”所以憋的慌什么的是可以理解的。
该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说的什么话啊,谁不知道血族本身就不重肉欲,沉睡之时就更别说什么憋到了这种问题了,对于血族来说,性的快感大部分都是从吸血的行为中获得的而不是上床这种运动,而他,自从形成意识之后就对那么深入对方体内的运动没啥好感,或者说,就连吸血他都比较喜欢直接割开肌肤盛载在杯中喝,而不是直接用牙齿刺入对方身体之内,羽明,是个例外。
想到那个一直嫌弃着他的少年,该隐又忍不住叹息了,羽明一直嫌弃他脏,但其实他才是有洁癖的那个吧?不刷牙这种问题他是不想在去深入讨论了,但单单论他讨厌和其他人肌肤相触这一点来看,他是绝对的有洁癖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他就是喜欢时不时对羽明这里摸摸那么碰碰的,难不成……他还有发情期这种东西?
被自己脑子里面想到东西囧乱了一把,该隐叹了口气决定暂时把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先压着,现在的他,该慢慢的让那些不自量力之辈明白,纯血族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说了就是的,至少在他的认知之内,现在所谓的纯血族也仅仅只是混血的后代,不是吗?
手指在志水雅给的资料上面点着,该隐连翻开看的欲望都没有,直接下令,“派些人去这些家族好好摸摸底,血族是时候来一次肃清了。”好吧,说的这么严肃其实也就是他觉得碍眼了想好好玩一场而已。
“是,主人。”就算知道自家主人只是想好好玩玩,志水雅还是用最严谨的态度给出了回答,不过,“主人,那些家族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主人的存在,虽然不确定但还是有部分血族在暗地里蠢蠢欲动,属下担心他们会把目标放在羽明少爷身上……”
不需要志水雅说完,该隐自然能够体会到志水雅究竟在担心什么,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无论你说的多么正气凛然看上去多么岸然道貌,总是会想法设法的捉住对方比较弱势的点攻击,还装模作样的把这种行为归为成全大义而不得不做出的战略。
只是,该隐认为志水雅这担忧有些过了,“雅,你对羽明很有好感?”
志水雅身子蓦的紧绷起来,虽然主人的声音语调一如往常,但作为最早跟在主人身边的侍从他还是能够清晰的捕捉到主人隐藏着的不快,不是对他有二心的怀疑,而是因为他担忧的对象是羽明少爷,再加上主人在一开始就把他派给羽明少爷和主人对羽明少年处处的不同往常的亲近,志水雅确定了一件事情,主人把羽明少爷当成了特殊的存在,虽然主人或许自己都还没意识到。
只是,主人呐,您说您孤家寡人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看上个对象作为属下很是欣慰,虽然是个人类但羽明少爷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主人你迟钝不明感情属下就不予评论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幼稚的连属下这种醋都喝?还是无意识的喝,你就不怕在明白感情之前先把牙给喝酸软了呐。
尽管心中腹诽了很多,但表面上,志水雅还是一派温和斯文管家样的对着该隐一个三十度弯腰,语气毕恭毕敬的为自己明志,“属下把羽明少爷当第二个主人伺候。”所以主人您千万不要多想了,属下不会和主人抢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志水雅潜藏在话中的意思,该隐的脸上竟闪过一丝不自在,当然,那抹不自在的神色淡到了极致,若不是志水雅服侍了该隐数万年的话根本不可能看出来,只是看到了这些,志水雅在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家主人对羽明少爷的不同寻常。
实际上连该隐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在自己最得力的属下话中听出了那些诡异的意思,更不明白的是,为何在听出这种意思的第一反应不是荒谬而是有些……别扭的不好意思?!
“咳咳……”掩饰般的干咳了两声,该隐的语气中隐约的带着几丝急迫,“雅,你先出去做事吧。”
“是,主人。”作为一个好的属下,必然要在主人不好意思之时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保全主人的面子,至于提醒这种事情,他相信以主人的睿智肯定会自我发现的,他就不做那种侮辱主人智商的事情了。
好下属·志水雅不承认自己在发现自家主人的八卦之后心里有那一点点好奇的期待,更不承认他是在期待以后主人因为迟钝可能会面临的窘迫状态!
等志水雅出去后,只剩下自己一人的该隐脸上的表情沉寂了下去,隐隐的,在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房间内露出了狰狞的血色,如同粘稠涂抹而成的血瞳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就好似冬日的冰川,厚的折射不出任何光芒。
他是天生地养出来的血族始祖,有着人类所有的情绪,会喜会怒,自然也应该有喜欢这种情绪,但是偏偏,数亿年数万年下来,他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能够引起他一丝一毫关注的存在,更别说是喜欢了,日子过的令人倦怠,但他也没想过要找什么刺激的来玩。
羽明的出现是一场他至今都没有搞清楚的意外,当初羽明说他是人类,他也就笑着只当他是人类,只是,人类会拥有把他从睡眠中叫醒的能力?别说笑了,他真那么容易被叫醒的话那他就该羞愧的反省去了,更何况这座城堡哪里是人类可以进入的?没有他的允许,就连雅这种高级血族都无法入内,所以当初那一群被羽明的血液吸引而来的Level-E才会团团围着城堡却一个都没有往前跨一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之后决定留下羽明一来是为弄清楚羽明究竟是谁,出现在这边又是否有目的,再加上那令他都迷恋的血液,他就顺着定食这个借口把人给强迫性留下了,然后一个多月,两人的相处让他意外的放松并且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面涌上来,他想,这就是所谓的喜悦吧。
就因为羽明让他感受到了他从未感受的喜悦,所以他就下了个决定,不论羽明是谁来此又有何目的,他都要把他转化成他的同伴把他留在身边,只是意外再次出现,转化失败了,他可以确定他的血液依旧含着强劲的力量,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力量正在羽明体内流动,可是羽明感觉不到,就好像他那点力量沉入大海,小的足以忽略不计一样。
这样的意外让他把血液剂量一天天的增多,但结果还是一样,转化失败了,而羽明,他可以确定连羽明自己都确信自己是人类,尽管羽明总是会在偶然间闪过浓浓的疑惑,但是羽明似乎认定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还是一个生活在高科技时代的人类。
虽然他根本不懂何谓高科技时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羽明进一步的了解,然后一步一步的就到了现在的地步,本来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可以让他感到舒服的人来陪着他的想法逐渐演变成了现在这种只要羽明陪的坚决,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感情吗?若是,那么这种感情又是什么呢?是亲情还是爱情?他又把羽明当成了什么来看待?儿子……还是爱人?!
71、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该隐筒子的实力问题,浅浅其实从他的年龄上面就暗示了有木有!天生地养数亿年什么的乃们给点信心啊捶地!!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少年还是用同样嫌弃的表情问出同样的问题,“你就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
他就不明白了,这男人不是自称什么吸血鬼的老祖宗吗?既然是老祖宗那么不去找他那些子子孙孙们交流交流感情天天跑他这里蹲点干嘛?还经常用那种让他心里发毛的视线盯着他,一个转眼间黑色的眼珠子就血红血红的,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面很吓人的知不知道?不过……羽明侧着脑袋思考:他记得该隐只有吸血的时候眼睛才会发红,那么现在经常性的红眼发作是因为他饿了?
想到这一点,羽明的神情立马的从嫌弃升级为防备,反射性就捂住了脖子上经常被咬的那处,严肃申明自己的权益,“吃不饱的话找别人的血吸去,你当初定下的约定可是一天一次,不准犯规!”
被羽明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搞的满头雾水,该隐表示他真的很无辜,“我什么时候说饿了?”实际上他对血液的渴求早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要不是羽明的血让他觉得滋味太过于令他迷恋,再加上心中莫名情愫作祟,他也不需要每天都吸一次羽明的血。当然,这种小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就不需要和羽明言明了,不是吗?
“你不饿,你不饿干嘛整天眼睛发红的盯着我?”虽然该隐说了不饿,但羽明捂住脖子的手还是没有放开,目光小心翼翼的把该隐从上到下探视了几遍,恨不得直接让自己的视线变成X光把该隐透视了去,好明白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要说该隐到底哪里莫名其妙嘛,这回答可就多了去了,但最莫名的就是这人经常不务正业的跑来蹭他地盘了,对于这点他怨念颇深但却没有太强烈的抗议过,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说白了只是寄人篱下,这房间说到底还是人家的房产,人家愿意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介于这个原因,他现在都经常不呆在房间了。
但是由于该隐说的他的血会让那些低级吸血鬼丧失理智扑上来这个原因他又不能踏出城堡大门,只能呆在城堡范围之内瞎溜达。虽然他对该隐说的表示很怀疑,毕竟志水他们都是血族,不也都没有对他的血液表示出任何惦记吗?最惦记的也就是这个男人本身了!
恶狠狠的瞪着该隐的少年却是不知道,之所以志水他们没有对他的血液表示出任何垂涎之意是因为该隐在食物之中给他饮下的血液,尽管还未起到什么作用,但对于除了该隐之外的血族却是有些一种震慑作用,尽管这种震慑并不是很绝对,但却很好的把他血液的味道给掩盖了过去,这也是志水雅会那么轻易的就对羽明承认的一个重要因素。
对于羽明的防备姿态觉得有些气闷,该隐有些烦躁的皱眉,一双墨黑色的眼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蓦的转变成了血红,有种冲破牢笼野兽的狰狞,还有那么一些被困时的无措彷徨。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你在怕我伤你?!”
该隐突如其来的愤怒来的如此猛烈,以至于作为怒气目标的羽明怔愣当场了数秒才反应过来,捂住了脖子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撤下,面对着该隐的问题,羽明沉默了下来,一向有着鲜明情绪的眼如同褪去了阳光的冰水,一寸寸的结上了冰,所有的明亮都在瞬间被掩埋。
“我该信你吗?”
低低的话语与其说是在问该隐还不如说只是羽明的喃喃自语,实际上他对这个男人有着很矛盾的情绪。
男人名为该隐,是血族之祖,他是杨羽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血族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可以是食物链的两端也可以是敌对的两头,偏偏没有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真心以对。
但是他无法否认自己对男人有份特殊的信任,只因为该隐是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令他不安的地方醒来,在这个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的环境之中,他对该隐这个异族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种雏鸟情结的微妙感情,但这是不应该的,所以他拼命克制住了。
之后该隐对他其实很好很好,但是越好却越让他不安,心中那股子无论怎么克制却无法去除的信任更让他有些慌,这两种情绪的纠缠之下,他只有一天天的越发小心翼翼起来,一天天的告诉自己不能信任,如同催眠那般,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在这种太过于明显太过于激烈的防备。
该隐觉得他不该那么不信任他,可是他又怎么去说服自己对一个只认识了不久的异族交心?怎么去对一个连背景没有了解到三分的血族理所当然的交付信任?
羽明不知道自己那种矛盾的心思该怎么才能够正确的表达出来,而且他也不准备表达出来,所以,他只是弯着唇做出了名为微笑的表情,平静的开口。
“该隐,你是血族,一个把我当成食物的血族。”所以,别那么理所当然的要求我给你绝对的信任,这太不公平。
该隐沉默了,刚刚的愤怒就如同破了的球完全泄了气,在此刻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原来羽明对于被吸血这件事情那么介意,就因为那一句定食,所以羽明一直认为他把他当成了食物看待?所以认为作为食物根本无法去信任他这个吸了他的血的血族?
其实有的时候,活的太久的人反而不擅长那些人情世故。因为活的太长,太多的东西都被时间消磨的淡化了,剩下来的只有随心所欲惯了的肆意,还有一套对世间百态的自我理解,而往往,这套理解总是会让他们偏离正常人的标准,遮蔽住他们的双眼让有些显而易见的事实完全看不见。
现在的该隐就是如此,在他看来,他对羽明的态度足够特殊到说明一切问题,但是他忘记了,羽明并不清楚他之前的处事态度,所以那份特殊羽明根本就不知道,又何谈进一步的深入感想?
“如果你介意,那么以后我不会吸你的血。”
出乎该隐意料的是羽明摇着头拒绝了他的这句话,“不,这是我们的约定。”是他自己同意的约定,所以,不能毁弃,他的骄傲不允许发生这种毁约的行为!
“该死的约定!”该隐忍不住爆粗口,脸上隐隐的浮现出几分焦躁。
此刻羽明脸上平静到淡漠的表情让他不喜欢,就好像仅仅只是一个表情就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无限度的拉开了,这会让他产生一种饥饿时才会有的焦渴感。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他究竟把羽明当成了什么,但是他可以确定羽明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他不喜欢羽明把他当成路人一般看待,他想要羽明在看他时和看其他人时的目光不同,这是他第一次涌起那么强烈的欲·望。
“羽明。”忍不住上前抓住了羽明的双肩让两人的视线交汇,该隐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让话溜出了口,“如果你介意我吸了你的血的话,你可以从我身上吸回去!”
羽明闻言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眼角,这人脑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跳跃性强的好似和他隔了不止一个异空间?难不成他以为还了相同的血量就能够把吸血之事抵消掉?这是什么诡异的等式啊,这脑思维,扭曲度都快赶上那三人了!
突生出的些许无奈蓦的僵住了,羽明再一次的陷入了莫名的混乱中,又是这样!总是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些他完全不记得的事情,明明记忆之中没有,但偏偏脑子好像依旧记得那些他忘记的事情一样,好像被他成为父神和叔叔的三个男人已经深的刻入了灵魂、血液之中一般,只要他还存在,哪怕记忆消散也无法忘怀。
这种情况羽明是有些慌乱的,那种连呼吸都好似记住的深刻究竟要付出多少感情才能够达到这种程度?明明早就在很早之前就放弃去奢求感情的回报也放弃去付出太多感情,可是为何他还会有对他那么重要的存在?又为何,会突然间忘记。
似喜似悲的暗自叹息一声,羽明的情绪莫名的低落了下去,看向该隐的目光也黯淡了些,说话间有气无力了起来,“该隐,我们相识不久,而且除了你口中的定食关系之外什么都不是,在这种基础之上,信任这种东西不是那么简单说有就能有的。”
相识不久吗?不知道就是是无意还是有意,该隐让自己忽视掉刚刚羽明眼中闪过的浓厚迷茫之色,他知道有些事情连羽明都无法回答,所以他不问,他也不想问,既然决定想把羽明留在身边,那么他只需要去弄清楚怎么样才能够让羽明最快的信任他,既然羽明认为他们相识的时间太短,那么他就慢慢来,曾经他亲眼见过滴水能穿石,他就不信他该隐连一滴水都比不上!至于关系……
该隐就着刚刚的姿势倾身靠近了羽明,闪烁着血色的双瞳紧紧的盯着羽明,表情严肃而正经的让羽明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教堂中虔诚祈祷的信徒,庄严的好似产生一丁点怀疑的情绪都是罪过。
“羽明,你愿意让我转化成为我该隐唯一的伴侣吗?”
72、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该隐的实力,一对三肯定不行,蛋蛋只是说他一对一可以硬抗一下嘛【蹭裤管】~~
该隐的话音落,房内满是寂静,少年的脸庞有一瞬间如同入了画,一丝一毫都没有似乎动弹。
摒住了呼吸,该隐发现此刻他竟然如此的紧张,视线一分一秒都无法离开少年的眼,静静等待着回答。
一分钟两分钟……直到一刻钟后,少年的表情才渐渐有了生气开始鲜明起来,只是双目失焦看上去空空的很呆。
伸出手,羽明少年有些机械的把靠自己很近的男人推开了些距离足够自己离开那把摇椅,几乎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一步一步僵硬的朝着那张大床走去,掀开被子躺上去拉好被子,嘴里用一种没有任何起伏状态的语气嘀嘀咕咕道。
“真是的我才二十一岁居然就产生了幻听真够杯具的竟然听见一个活的比我那前十八代祖宗还要古董的吸血鬼说要我当他的伴侣太恐怖了我到底哪里长得像软妹子了竟然被一个大老爷们调戏了这生活特么的太戏剧性了不真实所以果然是我幻听了要不要找医院去检查一下呢指不定耳朵出啥问题了呢有病需要早医要是拖延成绝望到时候就真的欲哭无泪了不过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嗯嗯对先睡一觉说不定只是没睡够的后遗症而已呢别自己吓自己了快点睡吧。”
绕完了一长串的话后,羽明还真的闭上了眼看上去就打算睡觉了。该隐用那绝对顶尖的耳力把羽明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之后忍不住头顶十字快速闪到羽明的床边,伸手就想把人给拎起来狠狠的摇一摇看看能否把这人粗壮无比的神经给摇的纤细一些。
只是,就在指尖才触及那张平静的面容时,来势汹汹的动作猛地绕成了小心翼翼的温柔,本来气愤的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该隐让指尖在那张脸上轻轻描绘着熟悉到线条,那眉那眼,竟已经让他铭记如此。
在少年逐渐平缓绵长的呼吸之中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该隐心中隐隐的郁闷,轻轻的戳了戳沉睡着的少年的脸庞:真是的,我可是第一次对人说出这种类似于求爱的话呢,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该隐的怨念羽明是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在他再次睁开眼时,第一时间从床上跳起来看看窗外的亮堂堂的天色,然后再在房间内巡视了一边,确定了除了他没有其他活物后拍着胸口呼出了一口气,太好了,果然只是做梦啊,就说嘛,老天都让他快赶上餐具了怎么可能再来那么一道九天玄雷直击头顶呢?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啊。
也不知道究竟是鸵鸟还是真的迟钝,羽明似乎完全确定了该隐的那句话只是一场无比诡异无比惊悚的噩梦,在确定之后,本来乌云层层的心情立马放晴了,甚至还好心情的哼着歌去了洗簌间洗了个澡,把自己左刷刷右刷刷洗了个干干净净之后直接赤条条的套上了浴袍就走了出去,顺带着拎着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擦着有些长的头发。
说起头发羽明就郁闷,他不知道为何他会改变了容貌改变了声音改变了身高连这发型都改变了,黑色的发顺滑无比,比起那些洗发水广告里面明星经过各种护养的头发还要柔顺很多很多,真正的犹如丝绸般顺滑,但、是,竟然是长发,还一直垂到腰部以下!
这样的事情让自觉是硬汉子的羽明接受不了,于是在第一时间就准备把头发剪了的。他也真的打算剪掉的,连刀子都准备好了,可是,刀锋驾着黑发,他硬是下不去手,好像曾经有人阻止过他剪发,至于是谁,这个问题他都不想去思考了,除了那三个明明非常重要却怎么也想不起的父神和叔叔们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于是剪发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谁让他就是没办法罔顾那三人对他的影响下手呢,然后到现在他都已经习惯长发了,反正头发再长也不能掩盖他是硬汉子的事实,握拳!
随意的擦到头发不滴水的程度羽明就把毛巾甩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来到衣柜边打开柜门,看着一溜排的衣服他表示肉疼,该隐究竟要多有钱才能够一次性就买了他可以每天换衣服也可以坚持个一年的份?所以,有钱人什么的最讨厌了!当然,更讨厌的是这些衣服为什么清一色的都是类似于宴会正装华丽系的,他想要穿休闲类的衬衫或者T恤啊。
选了一件最最简单样式的衣服拎出了衣柜,随手搭在了一旁的椅子背上面,羽明拉开了浴袍带子,扒拉着脱下后拎在手中转身……“啊——”
突兀的尖叫声吓走了窗户外边樱树之上的鸟雀,穿透了厚厚的云层直达天际,所谓鸟兽惊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羽明真的不想像个被非礼的小姑娘一样尖叫的,更不想如此质问,但当你脱的赤·祼祼一个回头就发现了某位噩梦中的主角非但阴魂不散悄无声息的出现还用着那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你的身体瞧着一眨不眨的如同饿极了的野兽时该有什么反应?其他人他不清楚,但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用还拎在手中的浴袍挡在了重点部位然后放声尖叫。
该隐被那一声洪亮的尖叫声惊得回神,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出现在羽明的面前伸手抢过了羽明挡住重点部位的浴袍抖开披在羽明背上然后把人直接搂进了怀抱,挡住了下一瞬凭空出现在房间内的志水雅和千叶司——当初和志水雅一起在餐厅的那位无名氏的视线。
“出去!”带着冷沉怒气的低斥声不容抗拒,“以后若不敲门就进来,就给我滚出我的地盘!”只要想到羽明的身体很可能被其他人看见该隐就忍不住胸口突起的汹涌怒气。
“是,属下遵命。”志水雅在愣了一下后立即弯腰遵从命令,但内心里却是有些震撼的,前些日子主人还在困惑着对羽明少爷的感情,今天的话却已经表现出主人对羽明少爷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了,最起码从主人让他成为血族之后主人从来没有说出今天这种相当于驱逐的命令。所以,他们很快就会有一位主人夫人了吗?
和志水雅的干脆听令不同,千叶司在该隐的命令之后眼中闪过了不甘,他跟在主人身边这么久了,那个弱小的人类才和主人相识几个月而已,主人竟然为了那个人类如此斥责于他,为什么?他有哪点比不上那个人类?
尽管内心的不满愈发浓重,但千叶司也在志水雅之后就表明了对该隐的服从,“是,属下遵命。”说完话和志水雅一起消失了,而心神一直放在怀中之人身上的该隐却是错过了千叶司眼中瞬间的扭曲。
等房间再次剩下两人之后,该隐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也没有开口,不是他不想动不想开口,只是,该隐露出了一个含着无奈惊愕的苦笑,仅仅只是在心里想着靠在他怀中的人浑身赤·祼的紧紧贴着他,他小腹处就烧起从未燃烧的火,一路蔓延着,整个身体都开始沸腾起来,那双腿间的某物也微微抬起了头,咽喉出出现了一种对血液渴望时才有的灼烧感,刚刚对志水雅他们的呵斥已经花去了他全部的精力才维持住了声音的正常,现在的话,估计一出口嗓子就沙哑的不行。
羽明一开始并没有挣扎,乖乖的任由该隐抱着,因为在志水雅他们出现时他就明白了该隐搂抱的动作是为了帮他挡住志水雅他们的视线以防更多的曝光,只是,此刻羽明和该隐的身体真的是完全的贴合着,那么紧的拥抱,该隐身上那明显的变化羽明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他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女,他本身就是男人,自然知道该隐的反应就是所谓的勃·起,这对男人来说很正常,正常到就算调侃着说到这事情也可以一笑而过,但、是,让羽明觉得不正常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对他这个同性站起来了!
“都说过如果欲·求不满的话去找女人解决省的你男女不忌乱发·情,你偏不听,现在却跑来对我性·骚·扰!”
整句话羽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由此可知羽明对此事有多么抓狂了,不过无论羽明多抓狂他都没敢动一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若他在这种情况下再挣扎的话指不定这人就真的爆发不管男女直接压倒提枪上阵了,不要问他脑子里的这个猜测究竟是怎么来的,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何时会这么清楚像该隐这种男人脑子中异于常人的想法了。
对于羽明的话该隐笑了一声,张开嘴说出的话就如同他料想中的一样沙哑无比,“如果可以我也想听羽明的建议行动,可是,羽明,我发现我只认准了你发·情,怎么办呢?”
说话间,搂着羽明的手微微放松了些,那本就只是披着的浴袍就那么缓缓滑落,丝绸的触感在羽明的背上一寸寸的划拉出一种独特的酥麻,痒痒的让他忍不住动了动身体,下一刻,视线颠倒,羽明的背部接触到地面那毛茸茸的地毯,目光被黑色的发丝填满,耳边,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轻轻响起,贴着他脖颈的唇颤动着让他颤栗。
“我饿了……”
伴随着小到足以忽略的刺痛而来的,是熟悉的快感。
73、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浅浅下个原创坑想写狗血俗套的现代重生文,于是万分荡漾的先去求封面了,对于文名,浅浅不用上一回不甘心呀【咬手帕T T~~
脑子中昏昏沉沉的,灵魂仿若飘起了一般,快·感融入血液在体内四处流淌,羽明半阖起眼,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在此刻放松了心神享受这股快·感而不是紧绷着身体和这股感觉抗衡。
只是,本来只有短短时间的吸血行动这次似乎被有意的延长了,刺入大动脉的尖牙至今还没有离开,刺痛之中的快·感让羽明愈发的昏沉起来,身体之上游走的手更若点火一般,让他酥软的身体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渴望……
等等,手!沉醉的神情猛的一僵,羽明立马睁远了眼从快·感之中脱身而出,清醒过来确定了那两只手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压着他的男人真的在抚摸着他的身体,甚至已经有一只手正在滑入他的双腿之间……
“该隐!”
怒喝一声,羽明已经想不到什么此刻挣扎无异于是点火这种事情了,此刻的他只知道若是再不自救说不定今天他就真的被一个男人给做了。可以自由活动的手脚立马对着该隐又扯又踹,却到最后除了让自己的体力流失的更多之外什么都没改变,甚至于被踹的该隐还拔出了尖牙伏在他的脖颈间低低的笑着,肆意而流畅,似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凸!羽明怒极,“该死的笑毛啊,有种你别仗着你比我多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年龄优势欺负我!”
“呵呵……”继续愉快的笑着,该隐并没有把羽明的挑衅放在眼里,只是在那两个细小的血洞之上煽情的用舌头添了添,那白皙的脖颈上的小洞消失了,“我有种没种……羽明,我们马上就来试试,嗯?”
说话间,该隐的腰用力挺动了下,那抵在羽明双腿之间的硬物就那么隔着裤子蹭着羽明腿间的嫩肉摩擦着,让羽明脸上一瞬间就涌起了满满血气,红的滴血。
满意的看着羽明绯红色的脸,该隐的唇抵在了羽明的耳廓之上细细的吮吸了一下,温热的湿气喷洒如耳内,让羽明的耳朵敏感的抖了抖,晕染开来的红色愈发的深厚。
“羽明害羞了?”
“……((‵□′)) ,害羞你妹!劳资这是愤怒,愤怒懂不?!”
——就算真的是有那么点羞意但劳资会告诉你么魂蛋!!
“我懂。”连语气都被笑意震动的一起荡漾了起来,该隐依旧紧紧的压制住身下的少年,唇在少年的耳边落下细密的吻,不够□,却流淌着脉脉温情,“羽明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口是心非。”
(#‵′)凸!羽明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不要说的好像我们之间有奸·情!”他和这男人之间真的比白开水还要清白上几分好不好
“不是好像呢,羽明。”一只手直接把羽明那两只锲而不舍的努力搞小动作的双手摁在了羽明的头顶之上,让羽明的姿势愈发的像是待宰的羔羊,“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奸·情。”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了的,他对羽明的感情自然不可能是把羽明当成了儿子,毕竟没有哪个父亲会对儿子产生想要掠夺的欲·望。——不,该隐桑,以后你会反省有这种单纯想法的你是多么的见识浅薄了!
羽明这次不怒了,他是直接呆化了,他什么时候和这个男人有JQ了?明明之前两人就只是房东和住客食客和食物的关系吧?最大的暧昧也就是这男人之前那一句什么伴侣的话吧?——终于不鸵鸟的把该隐的话归类于噩梦的羽明骚年腹语。
“我可不承认你的话,快点放开我!”挣扎了一下发现双手根本动不了,羽明只能皱眉开口要求。重死了,压得他整个腹部都疼,火辣辣的好像烧起了一把火似得。
“怎么可以放开呢?羽明,我说了我饿了……羽明!”刚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的把羽明拆吃入腹顺带深度转化的该隐脸上溢满了惊色,看着突然间褪去满满绯色变得满脸惨白的少年心中焦虑,连忙放开了羽明站了起来。
“疼……”
身体上的束缚一消失羽明就浑身蜷缩了起来,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疼,似乎哪里都不疼又似乎哪里都疼痛莫名,就像到处被刀刺着一般,每块皮肉每根神经都被往四面八方撕扯着快要裂开。
“哪里疼?羽明,告诉我哪里疼?”
想要伸手去碰触却僵硬在半途,几乎寻不到理智,该隐只能够像个无措的孩子一般问着没什么实用的废话。
“好疼……”
根本就听不清该隐的话,羽明只觉得身体里面有两股气体在冲撞着,冲力把身体往两边撕裂,有一种会被分尸的错觉。痛到了极点,羽明除了狠狠咬住下唇的本能反应之外什么都做不到,视线已经模糊不堪,冷汗粘湿了额际的发。
那苍白的唇上溢出的鲜红终于把该隐刺醒,僵硬在半途的手直接探到羽明的唇边,强硬的撑开紧紧镶合在下唇的牙齿,用自己的手指替代了羽明的下唇让羽明咬着。
羽明是真的很痛,痛到在该隐的手撑入他齿间时就咬破了该隐的手指,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滴落在羽明的口中,该隐也不管不顾随羽明咬去,只是在第一时间就布下了结界遮掩了他和羽明血液的气味。
加紧了速度为羽明检查了一下,却发现羽明会这么疼的原因竟是因为他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撕拼,被当作撕拼场地的羽明的身体自然会遭到迫害。
该隐不知道现在是该后悔还是该震惊,后悔自己暗地里给羽明食用了自己的血液,震惊羽明体内另一股力量的强大,不过现在无论是哪样情绪该隐都顾不上了,此刻他必须先让这两股力量相互平衡住,要不然羽明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索性的,该隐又探入了一指让羽明咬着,又在自己两根手指上多划出了几个伤口加大了血液的流量,现在羽明体内两股力量之中他的力量属于弱势,为了让两股力量平稳,那么他势必要输入自己的血液直到和那股力量持平。
尽管该隐不停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划出新的伤口来替代快速愈合的旧伤口,但这种特殊的输血行动也持续了半个小时才彻底稳定住羽明体内的平衡,而被疼痛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的羽明也在体内的撕扯平息后疲惫的睡去,剩下了该隐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那两根手指,轻柔的抱起了羽明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正想帮羽明盖上时,视线被羽明胸口的那个印记吸引住。
三色融合的印记纹路繁复而精致,就好似其中有着什么力量在涌动,鲜活的美丽,锁住了羽明心脏的位置,仿若是对羽明的禁锢又是保护。印记停留在肌肤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很快的就隐了下去,那片肌肤又恢复了光滑的白皙,看不出任何有印记存在的痕迹。
这个印记是什么?该隐的手指轻轻婆娑在那已经空白的肌肤之上,他可以肯定在之前羽明的胸口没有这个印记的,但他也可以肯定这个印记绝对是在他认识羽明之前就存在的,是谁留下的?那个经常让羽明晃神疑惑的存在?是仇人……还是情人?
该隐发现后者的猜测让他十分的不快,不过很快的这股不快就让该隐抛到了脑后,不管是谁留下的都不要紧,反正羽明已经不记得了,他只需要在羽明记起之前加重自己在羽明心中的分量,重到超越那个人,那么羽明就是他的了。
极有自信的冷冷一哼,该隐把被子帮羽明盖好了之后十分自觉的从羽明衣柜中取出一件浴袍往浴室走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之后把宽大的浴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系好带子,随意擦了下头发就跑到了床边,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伸手把沉沉入睡的羽明拥抱入怀,感受着怀中偏低的体温,舒服的喟叹一声,也闭上眼开始准备睡觉。
果然,羽明和他各方面都契合极了,脾气对胃口相貌对眼,就连身子抱上去就觉得十分的契合啊。心里弯弯绕绕的想着一些不可说的心思,该隐感受着掌下滑腻的肌肤,总觉得那么久以来那种无聊的空虚感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剩下的只有怀中之人平稳的心跳和温温的呼吸,有一种迷醉的香气,他不清楚这香气究竟是因为羽明血液的味道带来的错觉,还是因为他对羽明不同的情愫而引起的眷恋的欢喜,总之,他十分喜欢这种香气,甜甜的,和羽明的血液滑过咽喉时的感觉如此相似的令他痴迷。
羽明……心中暗念着这个名字,该隐把人搂的更加紧了些,对于会得不到羽明这个可能性该隐是一点都没有想过,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够超越他的存在,虽然不是说实力是决定感情的一切因素,但是不可否认有实力总是占取一定的优势,比如时间,永生为他带来的便利就是慢慢磨着他也可以把羽明磨成他的!——于是该隐·血族·始祖桑,你的骄傲就是温水煮青蛙这种级别吗?!
只是,该隐现在还不知道的是命运是极其公平的,没忘记给你留个通风口时绝对不会忘记为你关上通往杨康大道上的大门,想要独占羽明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就是个傲娇的二货,总是喜欢与你的期望背道而驰。
74、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文真的卡的灰常严重T T,浅浅努力明天那章上4000……
羽明醒过来时已经是隔天早晨,身体的酸痛让羽明第一时间就是感受一下某朵被该隐觊觎的小掬花疼不疼有没有被摘,然后,羽明少年羞愤捂脸,为毛他在感觉到浑身酸痛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啊?
羞愤结束之后,羽明开始回想他睡过去之前的事情,好像……在他被非礼之时突然间身体痛了起来,而且疼痛感来势汹汹,又急又剧烈,让他差点以为他真的会被分成两半,只是原因呢?他为什么会突然间那么痛?那个时候他都几乎都能够实质化的感觉到体内两股气体在拼斗了,让他想到了传说中的内力ORZ。
纠结的抓了把头发,羽明的眉紧紧的拢在了一起,他一直都认为他就是一芸芸众生之中最普通最平凡的人,就是那种丢进人群不出五秒就被人群淹没的再也找不到的普通人,可是现在这种越来越神秘的感觉是闹哪样啊?他缺失的那段记忆究竟有多么的诡异才会导致他现在出现了类似于真气冲撞的后果。
耳朵动了动,坐在床上陷入思考的羽明目光投向了门边,不是房门,而是洗漱间的门,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位生冷不忌的血族悠悠然的从洗簌间走了出来,穿着浴袍,黑色的发还在滴水,很明显就是刚刚洗完澡的模样。
“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还痛吗?”习惯性早晚都洗澡的该隐没想到在他洗澡之前还睡的很沉的羽明会那么快清醒,略显压抑的挑了挑眉,但更多的是一种自然而然升腾出的喜悦。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话足够猥琐呢?就好像XXOO了隔天男人对女人说的体己话。
把脑子中糟糕的联想晃掉,羽明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该隐的问题,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瞪着该隐没好气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我的浴袍!”别以为他看不出那浴袍是他的,虽然因为浴袍的宽大性能而使得比他高了半个头的该隐穿上去只是稍微露出了一截小腿。
“昨晚我就睡着这里。”该隐擦干了发后走向床边,“至于浴袍……没关系,我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明明有新的没穿过的浴袍,为何一定要穿他经常穿的?“还有,谁准你昨晚睡这里的?”
对于羽明略显攻击性的语言毫不为意,该隐坐在床沿边,眸光在羽明的身上转了一圈,“昨晚你这样我不放心,不过,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谈话吗?虽然很养眼,不过你会着凉。”
着凉?为这个次愣了一下,羽明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身上尤其是背后凉飕飕的露风,呆愣愣的低下头……“你个魂蛋对我做了什么?!”他全身果体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看见了他祼·露着的胸口肌肤之上点缀着或深或浅的红色斑点,自认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的羽明很是准确的捕捉到了一个动词——种草莓!
面对羽明的质问,该隐笑的迷人,“当然是爱做之事啊。”没办法,他冷淡了那么久的欲·望一旦被点燃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昨晚上会半途停止是因为羽明的身体问题,之后在平稳住羽明体内两股力量之后他也没心思做些别的,只是今早醒来,怀中抱着喜爱之人,而且这人还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没有直接扑上去吃到底已经是体贴的克制了,只不过是偷了几个吻而已。
自认为自己已经很绅士的该隐在羽明因为怒火而烧的晶亮的视线之中蓦的欺身上前,把坐着的羽明牢牢的压制在床头,脸和脸的距离很近,只需要呼吸大力一点就可以触碰上对方。
“羽明,让我继续转化吧。”这是他在确定对羽明的心思之后做好的决定,既然看中了那么他就不可能忍受羽明和人类一样只活短短几十年,他要的是永久的陪伴而不是游戏性质的暂时床伴,那么转化一事就势在必行,介于他把羽明当成同等高度的存在看待,再加上只是血液根本没办法转化,他决定直接深度转化了羽明,至于何谓深度转化……该隐嘴角的弧度隐隐的拉大,弥散出几许狡猾的邪恶。
小心翼翼的控制住呼吸的幅度,就怕一个不注意就自己投怀送抱给吻上对方,不过该拒绝的还是不能纵容,于是羽明直接给了该隐一个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要,我才不要每天都吸血呢!”
“你不是早就喝下我的血了吗?”对于羽明的拒绝原因该隐可不接受,不过他也没有愚蠢到把之前做的小动作给自我招供出来。
“喝血……”喃喃自语着,羽明经由该隐的提醒想到了昨晚上失去意识时最后记忆,他把该隐的手指给咬破了,还喝了好多来自该隐的血液……猛的睁大了眼努力的瞪着靠自己过近的该隐,急声询问,“你的血应该是干净的吧?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病菌吧?不对不对,按照你喜欢乱咬人的习惯来看应该喝过不少人的血,而且喝血之前你也不不可能去检查对方血液的干净度,所以说不定你血液里面早就被感染了一大堆病毒,惨了惨了,难道我大好年华就要断送在几口血上面了吗?哦不,老天你对我太不公平了,最起码也要等我泡上个软妹子享受一下再断送啊!”
不要说两人直接几乎零距离,就算离的老远以该隐的耳力也可以把羽明那一大段话给听得清清楚楚,光滑的额头之上暴起了青筋,该隐真的恨不得直接咬死这人算了,竟然敢这么嫌弃他的血?最主要的是……“软妹子?享受?”
该隐不知道何谓软妹子,但他可以断定这个词和女人有关,而女人和享受这个词拼合在一起代表的意思就不言而明了。心底升起一股怒火,该隐决定,与其让这人在脑子里面想和女人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直接把他就地正法了让他不敢在胡思乱想!
想做就做,该隐从来就不是婆婆妈妈之人,相反的,因为实力和年龄关系养成了他果断而霸道的性格,当然,这种性格究竟是先天因素占取比例大还是后天培养占取比例大就不足以深究了。
伸手,连着被羽明拉起的被子一起抱了个满怀,往下一托,徒然失去依靠的羽明直接摔倒在软绵绵的床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浑身一凉,那条洁白而柔软的被子已经孤零零的掉落在地上,而他浑身果着的身体之上,某个红眼血族以一种十分猥琐的姿态坐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75、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浅浅兑现了昨天的承诺,这章满四千字了T T
“你……”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羽明望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该隐,语气之中带着点点冷然,“想强迫我?”
偌大的房间之内,少年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婉转徘徊,听不出有什么起伏,哪怕是个问句也仅仅只是用平静的陈述语气说出口的,只是该隐却清晰的听出了其中的怒气,比之前任意一次都要真实。
目光在那双有着特别色泽的眸中搜索,一无所获,该隐发现在此刻,羽明似乎脱掉了所有稚嫩的外装,剩下的只有纯粹骄傲的灵魂,不容侵犯,犯者必诛!
有些心冷,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是了,他该隐何时会使用这种强迫的手段去得到一个人?他若真的把羽明当成伴侣的话,那么就必须把羽明放在于他持平的位置之上,在羽明未愿意之前他就不能仗着实力做出这种事情,如若不然,他可以肯定事后他就真正的永远失去了这个人。
微微的叹息一声,沉甸甸的无奈。该隐俯下了身体在羽明的平静的视线之中落下了一个吻,在额头,传递着他想要得到的执着,他该隐无需用强却必须得到!
羽明的眼依旧半眯着,该隐还有些湿的黑发落在他的脸上,有些凉有些痒。额头上的吻很轻很浅,真正的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但比起他和该隐任何一次接触都要来的让他心颤,他似乎感觉到了这个亲吻之中包含着的珍惜,就好像他一瞬间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得到了该隐心中最大的眷恋。
这个亲吻之后该隐就从羽明的身上离开,沉默着下床走到衣柜处挑出一身衣衫,回到床边帮羽明穿着,动作之间不可避免的在那祼·露的身体上滑过,却没有带上情·欲的暧昧,浅浅的温馨萦绕。
没有拒绝该隐的服侍,或者说是在不经意对上此刻该隐脸上的表情后不由自主的放任了该隐的动作,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带着清浅的笑意,不若平常那种故意的调侃和逗弄,浅浅的温柔,那双墨色的眼中,如同缀满了碎裂的星辰,璀璨的光芒柔和无比。
待帮着羽明穿好了衣服,该隐细致而周到的帮羽明放回了漱口的被子和洗脸的毛巾等,甚至连水都先准备好,等羽明洗漱之时,安静的站在一旁凝视着羽明,一动不动,温柔到无害。
被一个人那么专注的盯着,羽明不可能没有感觉,那种目光,不知道为何让他觉得更加的危险,明明看上去如同兔子般温和无害,但羽明心底就是叫嚣着不安和忐忑,他觉得自己成为了被蜘蛛看中的猎物,想要逃,那张网大的让他无路可逃。
洗漱完后头就对上了该隐的目光,羽明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可以缓解掉心中那股不安。
没有放过羽明神情之中一丝一毫的变化,该隐坦然自若的收回了放在羽明身上的目光,笑眯眯的样子又回到了从前,“走吧,去用餐。”看来他的少年很敏感呢,还是一点一点慢慢入侵,对于羽明,日久生情方为上策。
微微睁大了眼观察着该隐脸上的表情,发现那微笑就连弧度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带着几许对宠物的逗弄和戏谑,刚刚的温柔就好似错觉,只是眨眼间就不复存在。
见羽明只是盯着自己的脸没有动,该隐不着痕迹的引导着话题,“怎么?还在生气我刚刚的捉弄?”
“捉弄?”猛的提高的音量带起了浓浓的不敢置信。
“要不然呢?”该隐又露出了那种猫逗老鼠的表情,“羽明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对一个同性产生性趣?”
饱含深意的性趣二字让羽明瞪眼,确定的捉弄更让羽明愤怒的鼓起了腮帮气到不行,但心中的不安却终于重重的落下,逐渐消散而去。“你这个混蛋竟然开这种玩笑?”他就说嘛,连一男一女都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完全不熟悉的人产生爱情,两个男的又怎么可能会有?不过,“开感情玩笑的人最可恶了!”
说完,踏着重重的步伐气哼哼的越过了站在门口的该隐,一路穿过房间打开方面,羽明少年只留给该隐一个写着“我正在生气”的背影。
笑着注视着羽明的背影,一直到羽明消失在门口,该隐脸上的笑才逐渐变了味道。捉弄?既然羽明想要这种答案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他之前的作为可是有些吓到了羽明,若只是捉弄二字就可以撤销羽明的不安的戒备的话那么他承认了是捉弄又何妨?他该隐要的只是结果,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其实羽明的怀疑他也想过,数亿年来没有产生过特别感情的他为何对羽明那么容易就喜欢上了,还是那么势在必得。只是有些问题不是存在了就有答案的,他也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答案,他只知道,羽明出现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成为了对的人,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他放开?
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该隐迈开了步伐用着不急不慢的速度走出了房间,在彻底让羽明成为他的之前,他可得注意些不能把人给吓跑了啊。——不过,该隐啊,你是否忘记了换衣服?
所以,当该隐穿着浴袍出现在餐厅时引起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一路上石化的血仆就不说了,单单是志水雅和千叶司二人就目瞪口呆的盯着该隐差点把手中的盛放着造成的盘子和碗打碎。
“主人,你……”志水雅看着优雅自若的坐在固定座位上的自家主人欲言又止,迟迟疑疑了半晌,目光从已经开始喝粥的少年身上溜到自家主人身上,又从主人身上溜回少年身上,这样来来回回了好些时候,最终还是把含在口中的“终于得手了”这几个字咽了回去。羽明少爷的低气压一直悬浮在头顶,他还是不要提这个可能会点燃导火线的问题了。
这样想着,志水雅就恢复了一贯常态,把手中为羽明做的配粥小菜放在羽明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开口,“羽明少爷,尝一下这个,可合你胃口?”
羽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就夹了一口送入嘴中,爽口的小菜有些酸,很是开胃,配上粘稠香浓的白粥恰到好处,令人食指大开,这也使得满足了口腹之欲的羽明心情逐渐好转了起来,所以说,美食可以让人忘忧啊。
捕捉到了羽明嘴边餍足的笑,该隐望了望眼前的西式餐点,对着站在身后的千叶司开口吩咐到,“撤下去,给我准备一份和羽明相同的餐点。”
“……是。”
把还没有开动的牛排和美酒都端回了餐车,千叶司推着餐车离开餐厅到了厨房,一直低垂着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之中情绪暴露,扭曲的狰狞,血色的双眸之中闪过了暴戾之气,嫉妒不甘让那分红色带上了丝丝腥臭的恶心。
杨羽明!呲着牙,尖锐的犬齿在光芒的照射下折射出了森冷寒光,千叶司只觉得心中的恨意愈发的深沉,从他成为血族之后他就一直努力做到最好,一直努力的想成为主人眼中的第一,他也做到了,尽管还有一个志水雅总是和他争抢主人的注意力。
但是杨羽明,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却对主人如此无礼,主人还护着他,处处都对那个人类那么特别,今天更是,明明主人那么注重礼仪却只身着睡袍就下来了,而且那睡袍不是主人自己的!
可恶,没有人配得上主人,杨羽明那个人类更加配不上,他的主人是最强大最尊贵的,他不能容忍主人的尊贵被一个小小的人类玷污,是的,他是主人的仆人必须捍卫主人的荣耀,哪怕主人一时被迷惑住了他也该为主人铲除一切污点!
粘稠的红色在那瞳孔之中如同干涸的血渍,没有闪耀的鲜亮,只剩下疯狂的嗜杀之意。千叶司准备好了餐点重新出去,垂下了眼眸收敛了一声杀气,脸上的表情柔和的如同看着最心爱的情人:主人,属下会帮你维持住属于你的永恒尊荣,不惜一切!
之后的日子羽明过的还算舒坦,那个早上的事情在羽明观察了该隐一个月之后被他彻底的抛弃在了记忆的某个不见光的角落,心中也放开了那丝不安,依旧和该隐那般相处着,时不时的嫌弃一下该隐的卫生情况,偶尔的迷茫一下那段想不起的记忆,隔一段时间就望着窗外衍生出出堡的渴望。
兜兜转转,羽明发现自己呆在城堡已经一年,也就是说他突然来到这个据说不是他所在的时空的地方已经一年了,这一年来,他发现他对妈妈他们没有一丝的想念,每一次心空落落的难受时,他都是在被那空白的记忆困扰着,努力的去回忆,却一点都没有效果,连头都没疼一下,就好似那段记忆成为了白纸,明明真实的存在着却被抹去了所有的痕迹。
不过就算不好受日子还是照样要过的,人的一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里会因为一点失落就停滞不前?只是,他好想出去啊,难道就因为血液的问题一辈子呆在这里吗?他不要,这样太无聊了啊。
下巴枕在盘旋而起的手臂之上,羽明趴在窗户只是望着外面的风光,这里的天空很蓝,就真的好似洗涤过的一般,高远而宽广,柔软而洁白的云彩总是飘飘浮浮的让他想起了棉花糖,还有那环绕着城堡庞大的玫瑰园,里面各色玫瑰都有,红的蓝的紫的包括了黑玫瑰,每次见到那黑的妖艳的玫瑰他就忍不住想是否是因为这边住着的全是非人类于是连带着把玫瑰都异化了,不过,玫瑰糕的味道不错啊,还有山楂玫瑰粥玫瑰茶……好多好吃的啊。
咽了咽口中迅速分泌出的口水,羽明很想叫万能管家把他想吃的都做出来,可是,整张脸迅速的垮了下来,羽明摸了摸没有福气的肚子叹气,雅被该隐派出去了好几天了,他也好几天没有吃到雅做的美食了。
说到这个羽明就有些怨念,他都习惯了雅做的食物了,可是该隐却不知道为何越来越频繁的把雅派出去出差,要说人手不够的话,那个千叶司不是都一直呆在城堡没有事情做吗,干嘛总是派雅出去?如果雅真的重要的这些事情非他不可,那么当初就不要把雅派给他做执事让他的胃被养的那么叼啊,害的他现在吃其他人做的食物根本没胃口。
不过,转念一想雅明天就会回来,羽明的精神也振奋了起来,双眼晶亮的在心底盘算好菜单,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填补他这些天一来胃部的空缺。于是啊,羽明少年,你不知道你现在这幅思念情郎样子才是志水雅经常出门做苦力的罪魁祸首吗?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羽明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进来。”最近该隐终于有事情要做不会一天到晚跑来逗他了,现在这个时刻又会有谁过来找他?
等敲门之人进来之后,羽明是惊讶的,看着眼前之人,微微挑高了一边的眉,竟然是千叶司!
“是该隐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千叶司对着羽明弯着腰行了个礼,声音却硬梆梆的略显尖锐,“主人让你明天呆在房间内不要外出,最近外面有些不安份的蠢货开始有行动了。”说完也不等羽明给出回应就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这个懦弱的人类不敢对主人告密的。
其实千叶司想错了,羽明之所以没有把千叶司那在该隐前后完全不一样的态度没有公开只是不在意而已,他知道千叶司讨厌他,他对千叶司也喜欢不起来,但是这又如何?千叶司是他的谁?谁也不是!所以他不需要喜欢千叶司也不需要千叶司对他有好感。
不过……有所行动了吗?羽明支着下巴敛眉细想,那些血族对该隐这个“突然”冒出来势力扩张极快的血族十分不满,他记得除了其中一个家族投顺了该隐之外其他几个家族都自视甚高的拒绝归顺,那么现在就是那几个家族开始行动了?
嘛嘛,这种事情是血族内部斗争他没什么兴趣,没有那些超能力的自己还是乖乖的听从该隐的话呆在房间吧,无论自己多么弱小,他也不愿意成为其他人的包袱,这是他最低的忍受极限。只是,这样看来明天又没办法祭奠他的五脏庙了啊。想到此,羽明的精神再次萎靡了下去。
隔天,正如羽明想的,志水雅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一直呆在房间内百无聊赖的盯着天空的白云发呆,有时候他真的很想不顾后果走出城堡四处逛逛,一天到晚呆在这个地方太过于狭隘和枯燥了,不过最终还是怕死的想法占取了上风,怎么说他还是觉得活着才是最好的,只是,只怕这种平凡的愿望此刻也飘渺成虚影了吧。
羽明看着围着他目露狰狞的几只吸血鬼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没有一丝的反抗,沉默而顺从的跟着那些吸血鬼离开,隐约间,嘴角划出的弧度弥散出浅浅的自嘲:他,这算是被当作引蛇出洞的青蛙了吗?
76、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力量都恢复了,男人还远吗?XXDD~~
各色的玫瑰盛放,幽幽暗香浮动,翠绿色的叶衬托着团簇似锦的花朵,满身的荆棘之下,血液如同甘霖一般蔓延过来被泥土吸收,成为了浇灌它们的养分。
风呼啸而过,鼓动着衣服的下摆,猎猎作响的衣摆在空气之中划出凛冽的弧度,空气似被谁加上了重量,沉甸甸的压着没办法自由呼吸,明明是宜人之季,却生生的浮动出几分刺骨之寒。
“该隐,立即向我们降服,如若不然我们杀了他!”
橘色的发在空气之中划出了冰冷的弧度,男子称得上俊美的脸因为脸上太多的欲望而狰狞了起来,那双眼浮现出得意的神情,看着与他对面而站的黑发男子,五指之下,紧紧的禁锢住了少年纤细的脖颈,似乎只要那么轻轻一捏,少年就会失去呼吸。
该隐的双瞳已经染的血红血红,缓缓从橘发男子手上滑过的视线却冰冷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仿若根本什么都没有放进眼里,也根本不在意那少年的安危。那样的神态让和橘发男子站在一边的其他几个领头之人有些心慌。
“该隐你别装了,我们知道你很重视这个人类!”
就因为知道这个他们才会想办法从该隐那边抓住这个人类来威胁增加他们的胜算,可是现在,灰色的乌云遮蔽了天空上所有明亮的光线,阴阴的,让黑发血族脸上的神情似更加的冰冷,完全找不到半点的软化的迹象,看向那个人类的目光也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闪而过的杀意,阴冷如斯。
被胁迫成为了人质,羽明的脸上此刻并没有丝毫害怕神色,对于脖颈上那只足以决定他生死的手也仿佛完全的忽略掉了,只是安静的看着离他不算远的该隐,眼中微微闪过了一些光芒,很快就熄灭了,所有的情绪汇聚成为最终的平静,在那双眼扫视过自己时一闪而逝的杀意,让他缓缓的垂下了眼帘,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带着几丝讥讽,只是无人察觉。
空气也好似随着两边的对垒而停止了流动,闷闷的有些紧绷之意。突的,一直没有言语的该隐动了,只是瞬间,虚晃一下,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经看不见他,与此同时,橘发男人这边的队伍响起了哀嚎,凄惨而尖锐,一声一声,此起彼伏,没有任何规律的,一个接着一个消失。
“啊——”
橘发男人和其他与他站在同一条线的人猛的听见一声惨叫响起,靠他们很近,近到几乎像是自己嘴里发出的。立即的,几人想到了什么,转头就看向刚刚少年站着的地方,那里,本来扣住少年的手下已经躺在地上,还未断气,脖颈之上一条大大的伤痕,皮肉外翻,偏偏却余下三分力没有直接隔断脖颈,他们知道,这是故意的,有些时候,生不如死。
本来有些干涩的空气刹那间就染上了鲜红的湿气,浓重的血腥味让羽明头昏目眩,脖颈上面的伤痕制造出了连呼吸都会痛的后果。
轻轻的甩了甩头,羽明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是不行,那种惨叫和鲜血染湿的杀戮似乎激起了他体内什么东西的共鸣,而在被抓之后就一直盘旋在心口的窒闷感也在这个时候被刺激的越来越厉害,体内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羽明没有害怕,他觉得自己在兴奋,满满的喜悦等待着破土而出的事务,连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羽明,怎么样?”该隐有些担忧的望着一直低垂着脑袋沉默的少年,在目光扫过少年脖颈上那明显的掐印后目露冷光,是他大意了,竟然让那东西伤到了羽明。
羽明根本就没听清楚该隐说了什么,此刻的他脑子里面轰鸣声渐起,身体之中有一股暖流沿着血管流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骨髓也发出了愉快的呻·吟,浑身上下都热热的,有些胀胀的酸痛,但不是很明显。
那种灵魂都被填满的满足感让羽明不停的颤栗着,双手环胸抱住自己,牙齿紧咬着阻止了差点破口而出的低吟,他感觉到体内那股热流越来越大,劲头也是越来越猛,就好像本来只是细细的一小股溪流,逐渐汇聚成为大海那般宽广的无边无际,直到最后,滔天的海浪铺天盖地的朝着他盖下,双眼一黑,羽明只觉得一切的声音和气味全部远离了自己。
“羽明!”一直密切注意着羽明的该隐在少年滑倒落地之前及时抱住了少年,没办法顾忌战场之上的胜负,直接弯腰打横抱起少年,一个瞬息,该隐就抱着少年消失。
好舒服的感觉,身体都被充实,填的满满的。羽明迷迷糊糊的感受着体内多出来的一股力量,充盈而沛然,奇怪的是,这股力量出现的那么突兀但他却一点都没有半丝违和感,就好像本来就该如此,他本来就该拥有这股强劲的力量。
也许,他失去的那段记忆真的应该不平凡吧。心中低低一叹,羽明想要睁开眼却发觉眼皮仿若千斤重,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挣不开,身体也很明显的属于疲惫状态,应该是因为突然接受了那股力量的关系吧,现在他觉得很累很累。
既然无法清醒又感到疲惫,羽明决定还是先睡一觉再说,放松了自己的神经,很快的羽明就察觉到了浓浓的睡意涌了上来,就在他快要睡着之际,空气之中细微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接着就是轻微到足以忽略的脚步声,有两个人。
羽明并没有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就算没有睁开眼都知道对方是谁,该隐和志水雅,这是以前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可是现在,他能够清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然后进行辨别。
羽明想睁开眼的,但是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精神都告诉他不行,意识依旧很模糊,刚刚褪去了一些的睡意再一次的被填补满,朦朦胧胧之间,他只能捕捉到一些细碎而不连贯的词。
“主人,为何把属下支开……少爷孤身……”
“……千叶司……我的命令……”
“……少爷……危险……”
“……你越界……记住……他……并没什么亲密关系……”
………
……
之后的话羽明再也听不清了,他的意识完全沉入黑暗之中,直到身体的疲惫完全散去,羽明才从睡梦之中醒来。
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熟悉的地毯……一切都那么熟悉,这里是他住了一年多的房间,只是,羽明想到了他被那只吸血鬼扼住咽喉时该隐看向他的目光中闪现的杀意,还有睡之前零碎的话语,哪怕他不想捕风捉影凭着猜测去串连真相,但他还是没办法去欺骗自己被利用了,被利用成为了导火线。
是的,导火线,可以光明正大主动出击的导火线。曾经雅告诉过他,该隐为血族制定过一个准则,血族之间不得擅自结党启动大规模战争,除非不得不战。尽管至今还遵守这个准则的血族已经不多,但毕竟是该隐自己制定的,他应该会遵守,所以他需要一个主动出击的理由,而他,毫无疑问的就被摆放在了那个理由位置上。
他不是没想过他被捉走只是意外,但这个城堡,该隐连自己都说了,除非他的允许否则他人根本无法入内,就这么一个原因就可以把他自欺欺人的那一套完全打破了,所以说,一年的相处时间对一名活了超越亿年的血族始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啊,也就自己还存着几分奢望吧。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羽明把胸口那股子秽气吐出,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脸孔浮现了放松的笑意,罢了罢了,人生难得几回错,知错能改就好。自己醒来第一眼看见该隐有雏鸟情节也实属人之常情可以原谅,只可惜他愿意当雏鸟人家也不愿意当老鸟啊,就连好鸟都算不上他干嘛还要傻颠颠的贴上去?
至于这次的事情嘛……他纯当付伙食费了,房租金的话他的血液早就抵消了!羽明拍了拍脸振奋一下精神,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了地,轻松惬意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刚想离开时眼珠子转了转,拉过一块丝绢笔一挥,写下几个大字后摊开放在桌子之上,他可不是不告而别那种没礼貌的人呢。
等一切做完之后,羽明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想试试是否如自己所想的可以直接消失,下一秒,身体就像是老马识途一般自动自发熟练的运用起体内的那股力量,没有关上的窗户穿进几丝微风,花香浮动,少年的身影已然不见。
片刻过后,敲门声响起,“羽明少爷,醒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见门内没人回应的志水雅只当羽明还没醒来,直接拧开门把进门,入目的那张大大的床铺之上空无一物……“主人,羽明少爷不见了!”
几乎在志水雅话音未落之时该隐就出现在了羽明的房间,在确定了羽明已经消失时心中微慌,生怕还是漏网之鱼的千叶司趁着他出门追杀之际调虎离山回头抓走了羽明,就在此时,桌子上那被风吹的微微飘扬的丝绢映入眼帘,该隐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几个跨步就把那张丝绢拿起,上面,熟悉的字迹带着肆意飞扬着的骄傲。
“拜拜了,我曾经的老鸟!”
噗——,羽明骚年的小黄瓜表示作为小鸟它很蛋疼!
77、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三主神的问题,这卷打主场的是该隐啊该隐,捶地,乃们就那么不待见他么么么么么……
一年多来,羽明已经了熟悉了自己的这张新面孔,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样子,一年前是如此,一年后依旧如此,没有任何变化,连身高也是如此,维持在一米七五左右不变。
眉眼精致如画,偏偏谈不上是俊美,而是被称为所谓的可爱型,就好似没有发育成熟的玉娃娃,每一条线条都恰到好处,雕刻出来的容颜也无可挑剔,但就是没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不过就是很容易引发女人母爱心态的那种,羽明对这些都了然于心,自然的,也知道如何利用优势来为自己争取利益,所以就有了现在和一名美丽妇人相谈甚欢的局面了。
“呵呵,你这孩子小嘴真甜,叫什么姐姐啊,我最小的女儿都要和你差不多大了。”妇人的容貌很美,但比起容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份经由时间沉淀出来的温婉优雅的气质,这也是羽明相中她的原因。
“可是美女姐姐看上去就是姐姐啊,一点都看不出已经有一位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儿。”无辜的努了努嘴,羽明眼中绽放着真诚的赞美盯着妇人说的实诚,这话虽然有些夸张成分,但他的确觉得这个人很美,那种温柔的气质让他觉得很想亲近,而且在普通人类之中,这个妇人的保养真的已经很好了。
妇人听了羽明的话后掩嘴而笑,无论是谁都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尤其是女人,在听见一位长相精致的少年夸赞她容貌的年轻美丽,总是很容易心情愉快起来,对少年更是不会想到要去设防。
“你啊,就知道捡好听的说。”似嗔似怒的看着羽明,妇人眉宇之间倒是满满的疼爱之情,“羽明,你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羽明歪了歪头,眨巴着眼睛,细密而卷翘的眉毛刷啊刷的,如同两把精致的小扇子,为其增添了几分可爱,“走到哪里算哪里吧,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表情明朗,声音之中却带着微微的落寞,这样鲜明的对比更是让妇人笃定了少年在伪装坚强,毕竟无论是谁,在一夕之间失去亲人,孤身一人在外流浪,哪怕吃穿不愁但也会寂寞的,这样的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轻拢起秀眉,妇人叹息的再一次开口邀请,“羽明,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你这么大的孩子一人在外我无法放心。”见羽明神情急切似要如前几次一般拒绝,妇人抢先一步开口,有别于那股温婉的果断,“先别急着拒绝,羽明,起码跟我回去让我招待个一段时间,你我相识就是有缘,如若东道主都不让我做羽明就太生分了!”
话音落,妇人就看见少年脸上的神情有些动摇了起来,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妇人知道自己的话终于有了效果,立即趁热打铁,“若是羽明担心为我带来麻烦也自可不必,虽然我家说不上权势倾天但还算有点背景,而且我的小儿子就比你大了一岁,小女儿也就比你小了三四岁,你们同龄人自是容易亲近的,就当是陪着我说说话解解闷吧。”就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是个孩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要是碰上了不轨之徒怎么办?
羽明脸上浮现出几分挣扎,片刻之后才略显为难的点下了头,引得妇人欣喜的同时也为羽明的懂事而愈发心怜,却不知道此刻羽明少年心中正比这一个大大的V字志得圆满。
他离开了城堡时太过匆忙,根本就忘记了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年代,他更加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最主要的是他没有货币。俗话说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没有钱的他只能想办法养活自己了,偏偏,找工作都没地方找,他根本就不熟悉这个时代的流程,恰在此时碰上了狗血的山匪抢劫,被抢的对象正是眼前这个出门游玩的妇人,秉着不是软妹也要救美的原则直接拉了人就走,之后就靠着外表优势开始套近乎了。
羽明可不认为靠脸吃饭可耻,要知道,靠啥不是靠啊,有了一张可以吃饭的脸蛋不好好利用才叫傻Ъ,他可不想到时候连个落脚处都没有,跟着这人蹭吃蹭喝的还可以养眼,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尽管美人已经过了御姐的年龄,但总比满眼都是男吸血鬼强多了。
就这样,羽明在出了城堡没两天就找到了自己的衣食父母,顺顺利利的跟着名为永泽亚纪的妇人回了家。那个时候他也知道了原来永泽亚纪的身份不算小,是某城的城主夫人,虽然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但实际上已经养育了三子二女,最大的儿子已经有二十三岁,过两年就会接替他父亲继承城主之位,第二个儿子二十一,三儿子十八,至于两个女儿,一个已经二十,两年前已经出嫁了,小的女儿今年刚满十五。
羽明的出现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对,永泽家的人对他都很友好,尤其是知道这个长相讨喜的少年帮助过永泽亚纪后对他愈发喜爱了起来,毕竟谁都不会认为有着那样清澈眼神的人会是一名恶人。
也正如永泽亚纪说的,和羽明外表年龄相似年龄的小儿子和小女儿对羽明这个同龄人更是亲近,尤其是长相俏丽的小女儿,在羽明各种甜言蜜语之下那是一见到羽明就喜笑颜开的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的亲热,而一心想着软妹子的羽明对少女的亲近也是乐见其成,生活乐悠悠。
“羽明哥哥,今天城东有集市,可热闹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在那里都有得卖,羽明哥哥一定要去瞧瞧!”永泽亚美大大方方的挽着羽明的手臂,声音娇嫩悦耳,带着淡淡的撒娇意味。等对着羽明说完,满足的得到羽明低头温柔一笑之后,永泽亚美转过头,凶巴巴的瞪着已经远远脱离他们两人的少年,“三哥,走快点,竟然连我都走不过,也不嫌羞!”
永泽亚美的三哥永泽信对于妹妹的话苦笑以对,脚下加快了步子,心中却是不住的嘀咕着:为何只要是女人一碰上集市就会化成比武士还要恐怖的存在?母亲也是,姐姐也是,小妹更加是,明明平时只是一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啊,为什么这个时候走了那么久一点都不会觉得累?还人挤人的,也不嫌挤的慌!
不过,永泽信看了一眼被妹妹拖着走的羽明心中不由得升起三分佩服,看上去瘦弱的好似风大一点就会被吹着跑,但陪着小妹逛了那么久都没有出现半点不耐和疲惫,无论是耐心还是体力都好厉害,值得学习。
这样想着的永泽信在对上小妹嫌弃的白眼之后依旧加快了步伐赶上了两人,无奈的笑容之中带着丝丝纵容,身为哥哥,自然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了,哪能够真的和弟弟妹妹一般见识?
三人一行,边朝着城东方向走去边沿路东瞧西望的找找是否可以淘得到好东西,就那么边行边听的,到城东之时已经是晚上了,各处的灯点的闪亮,在浓浓的夜色之中愈发的璀璨,三个人都是小孩子心性,没多久就嘻嘻哈哈的玩闹了起来,精力十足。
“诶,羽明哥哥,三哥,那里有个小孩子好像生病了!”
玩到一半,永泽亚美无意之间撇见了小巷子中有着一名小孩,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脸埋入膝盖间看不清,只能看见那一头柔顺的黑发,有些凌乱。
“我们过去看看吧。”
“等等,亚美!”永泽亚美只是十五岁的小姑娘,有一直都是被保护的小妹妹,心思单纯不知人心险恶,但永泽信是男人,虽然只有十八岁但也已经开始处理一些城中事务,自然比较谨慎一些,在永泽亚美不假思索的想要过去之前一把拉住了她。“还不知道情况,别贸然行事。”
“三哥,你别那么多心了好不好?他只是个小孩子,看上去最多也就四五岁的样子,不会有阴谋的!”小姑娘一直被宠着长大,任性一点是难免的,虽然一直都比较懂事,但心思纯良的她还是觉得自家三哥太过多疑了,对方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说不定和父母走散了正无助害怕呢,既然看见了她有怎么能够不管?
“亚美,你太单纯了,就算只是小孩子也需要小心一些,人心险恶,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对吧,羽明”知道自家小妹最听羽明的话,永泽信索性征求羽明的意见,却发现羽明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皱着眉盯着那个小孩子看。“羽明,怎么了?”
“有血腥味。”浓浓的血腥味,还算不错的味道,尤其对于血族来说,这味道足以构成丧失理智的诱惑,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他毫不怀疑这里很快就会成为吸血鬼的血袋,而他,不想这么快就换地方住。
“血腥味……羽明,你干嘛?”还没有疑惑为何羽明会闻出血腥味来,永泽信就看见他认为沉稳懂事的羽明朝着那个小孩走去,连停顿都没有,直直的走到小孩的身边,果断的开始……剥衣服。
囧,永泽信和永泽亚美整张脸都囧掉了,呆呆的看着羽明非常不和谐的把那个可能是昏睡过去而没有挣扎的小男孩的衣服全部剥光只剩下裤子,然后把那些衣服全部扔地上点了一把火烧掉。——羽明(哥哥),原来你有恋童癖么?
不过下一刻,无论是永泽信还是永泽亚美都知道羽明会剥掉那小孩子的衣服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恋童癖,因为没有哪个恋童癖会在剥掉童的衣服后直接把童粗鲁的扔地上的。
也许是因为羽明的动作幅度很大,也许是因为被扔在地上摔疼,更或许是受到的伤痛缓和了过来,在跌落在地之时,黑发的小男孩睁开了眼,深深的血色,光泽有一些些暗,茫然的视线一瞬间清明,慢慢的扫过了不远处的永泽信和永泽亚美,最后,在对上近距离的羽明时,脸色一紧,眸中满是戒备。
“你是谁?”
你是谁而不是你们是谁,这句话说明了眼前这个男孩只在意羽明的身份,而那咄咄逼人的语气,实在是说不上好,这使得刚刚还觉得男孩可怜的永泽亚美怒了,“羽明哥哥见你受伤好心帮你,你怎么可以那么无礼质问?”好吧,亚美小姑娘其实不确定男孩是否受伤,只是从羽明那句有血腥味判断出来的,至于帮忙这个问题,小姑娘表示难道不是羽明哥哥帮那男孩清醒过来的吗?
黑发男孩看上去只有四五岁,但眉宇间却有着超越了孩童的沉稳,此刻听了亚美的话,盯着羽明的目光愈发的谨慎起来,这个人不是血族,但他身上有一种让他恐惧的气息,比父亲身上的气息还要强大的让他臣服。
“是你烧了我的衣服?”经由亚美的话联想到自己身上消失的沾染血迹的衣服,男孩很轻易的就猜到了事实真相。如此说来,这个男人就算不是血族但肯定熟悉血族,要不然不会在看见一个人受伤时第一反应就是消除血腥味。
“喂,小鬼,你这是什么语气?你……”
就在亚美发难之际,几人身后响起一个悦耳的男声:“是你们帮助了小儿吗?请接受我至诚的谢意,我是……羽明少爷!”
78、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三主神神马的,为毛乃们那么忠于他们呀嗷嗷——
熟悉的称呼让羽明反射性的皱起了眉,世界那么大,为何才几天就会碰上认识自己的人?微微的撇过头,巷子中的黑暗和巷子外灯火的橘色光芒落在羽明的脸上,交错纵横出点点斑驳的影子,分外妖娆。
“你,是谁?”
黑发红眸,脸庞俊美,优雅高贵的气质迷人,和该隐相似但又演绎不出该隐那种更高一筹的优秀,因为缺少了那些时间积累出来的时光痕迹。
男人对着羽明弯腰行礼,态度严谨之中透着恭敬,“属下玖兰优,这是犬子玖兰枢。”虽然他从没有见过这位少爷,但该隐大人把画像给了他们,甚至让他们放下手头的善后之事,只是为了寻找这位羽明少爷。
玖兰?羽明拉出了记忆的一角,他记得当初那几个家族唯一归顺该隐的家族就姓玖兰,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把几丝不安份的黑发拨到了耳后,羽明转过身朝着面带惊愕的在他和玖兰优身上游移着目光的永泽兄妹走去。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亚美、信,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后面一句是对着呆怔的站在哪里的两人说的。
“啊,哦。”被羽明叫醒,亚美愣了一下就点点头,亲热的黏住了羽明,一如既往的挽着羽明的手欢欢乐乐的跟着走了,永泽信也只是隐晦的撇了一眼玖兰优和玖兰枢就跟着离开,他总觉得那个叫玖兰优的人身份不会低,而被他成为少爷的羽明,想必更不简单了,至于那句认错人,在场的谁都知道那只是羽明的推脱之词。
玖兰优也没有进一步阻止羽明的离去,一旁,玖兰枢有些不理解父亲的做法,“父亲,为什么不拦下他?”父亲这次带着他出门名为历练但实际上的目的不正是找这位羽明少爷吗?
“枢,大人很重视羽明少爷,若是用强硬手段留下羽明少爷会伤到他,大人会不高兴的。”其他家族说他玖兰优贪生怕死,竟自降身份做他人走狗,对此,他只是淡然一笑,笑那些自命高贵的人看不清事实真相,该隐大人那么庞大的势力固若金汤,明显就不是短期之内形成的了,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后辈?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的,该隐大人对于那些家族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完全瓦解,这样的人,他一直都以为该是目空一切的,但偏偏就是这样的该隐大人,对一名人类重视到如此地步,为了他毫不犹豫就打乱了一开始的计划,为了他不惜留下那些个隐患把所有人手都派出去只为寻找这个人类,现在,他看见了这位传说中的羽明少爷,说实话他不太想把这个人类带回去的,毕竟该隐大人实在不该有弱点存在,只是,他不能忘记千叶司的结局。
复杂的望着那名少年的背影在灯光摇曳之下渐行渐远,玖兰优带着玖兰枢消失,他还是直接禀告给该隐大人让大人自行定夺吧。
这边玖兰父子突兀消失,那边,回到了城主府宅的羽明被永泽家的几人团团围住了,由于永泽亚美和永泽信的传播使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羽明少爷”这件事情,他们表示好奇外加担心,毕竟让羽明否定的存在,对羽明而言肯定是不小的麻烦。
看着围着自己的几双眼睛,羽明挠了挠脸颊笑的无奈,“这个……只是当初无家可归时被人收留,作为住宿费付出了那么一点点利用价值,之后我就溜了出来。”
简单到了极点的话语根本没办法让永泽家的人了解到什么情况,不过和利用二字一挂钩,立即的,脑补力量丰富的永泽家开始想象羽明在孤苦无依的状况下对伸出援手之人有多么多么感激多么多么信任,却不料到头来原来都是一场骗局,那个人对他的好都是为了利用他,于是善良的羽明心都被伤碎了,万念俱灰之下不愿成为被利用的工具,趁着空隙逃了出来。
“羽明哥哥,你放心,我们不会利用你的!”亚美握拳,双眼冒出了熊熊烈火。
“羽明,可怜的孩子,你就安心呆在这里把我们当成家人,那些冷血之人我们会为你挡着的。”
永泽亚纪双眼冒着泪花,望着羽明的模样心疼之极,其他男人也一脸保护状态,让羽明满头雾水,阿咧,他们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他真不认为他有重要到可以让该隐出动搜索人员寻找的地步,今天那玖兰父子估计也只是巧遇而已吧。
不过无论羽明怎么想,他脸上的神情越是不在乎永泽家的人就越当他是逞强,纯良的永泽家就对这个弟弟儿子般存在的人愈发心怜,却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之际,羽明突的就脸色惨白,弓起了腰浑身细微的颤抖起来。
熟悉的痛楚在瞬间就侵蚀了羽明全部的神经,怎么回事?明明这种疼痛只发作过一次,而且还是差不多一年之前发作过,所以他都以为那次只是意外了,但是现在。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痛苦挤压着他,骨骼都好似要被击碎发出了咯咯的声响,立即调动体内的力量去压制这股疼痛,却发现情况更加糟糕了,因为那股力量的活跃使得另一股力量开始强硬的挣扎起来,这边一挣扎那边镇压就愈发用力,此消彼长的,两股力量都不肯服输的死命碰撞,好痛,比上一次更加痛苦。
“羽明!”“羽明哥哥——”
几个焦急的声音响起,永泽一家不知道少年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痛苦,想要伸手帮忙却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少年因为疼痛早就把身体蜷缩了起来,那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砸在了地面,印出一颗颗水湿的痕迹。
就在永泽家想起要叫大夫之时,空气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名黑发男子,真的是突然,上一秒还什么都没有,下一秒男人就出现了。不等永泽家的人恢复惊吓到的情绪,男子就直接出现在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打颤的少年身边。
该男子自然就是收到了消息直奔过来的该隐,他见羽明痛苦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是力量碰撞,当机立断割开了手腕,凑近了少年的唇轻声诱哄着少年张开嘴,“羽明,乖,喝下我的血就不痛了,来,张嘴……”
此刻的羽明哪里还听得进该隐的话,他只能够隐隐听出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着,其他的已经糊成了一团,而因为疼痛,他的牙齿紧紧的闭合着妄图转移一些注意力来分散疼痛,又怎么可能会张开嘴呢?
见羽明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该隐就知道羽明的神志已经模糊,不可能听得清楚他的话。没有犹豫,直接把已经愈合的手腕伸向自己嘴边,犬牙暴露在空气之中,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大口大口的吸了满满一口,托住了羽明的后脑倾身覆上了少年惨白的唇,用舌头顶开了紧咬住的牙齿,强硬的把嘴中的血液渡了过去,一口接着一口,直到羽明的脸上看不见痛苦时才停住。
“羽明,听得见我的话吗?”
因为刚刚的痛苦使得羽明的反应有些迟钝,微微失焦的双眼盯着该隐好半晌才渐渐清明起来,在脑子中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该隐之后,羽明的脸色立即狰狞了一下,然后倾身、张口,对准了该隐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让你丫的利用劳资!
该隐也不挣脱,任由羽明咬着,出了血也像是没感觉一样,甚至特意伸长了脖子让羽明咬的更加畅快些,还担心没有恢复力气的羽明跌倒而伸出手揽住了羽明,让羽明更轻松的在他脖子上制造咬痕。
等口腔内再一次溢满了鲜血的腥甜味道之后,羽明才终于松口,恨恨的盯着他自己咬出来的那一排齿印,尤觉得不解气再次咬了一口才放过。
“你刚刚喂我吃了什么?”别以为刚刚意识模糊他就不记得血液之中混着的一颗固体滑入了咽喉。
“你不信我。”该隐说的有些委屈,当初千叶司背叛羽明被劫持,亿年来都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他在确定羽明没有生命危险后还一阵后怕,想着千叶司这个对羽明有着杀意的毒瘤不能留下,所以才会那么匆忙的赶着追杀千叶司,却不料还没成功杀了千叶司就接到雅的急告说羽明失踪了,急急忙忙回去留给他的只有那苍劲有力的留书,隐隐的带着决绝之意,带起了他所有的恐慌。
也不知道是该隐的人格太无保证还是羽明的神经太迟钝,总之,该隐的那点委屈羽明是半点都没有听出来,他只是顺着该隐的话再加上自己的脑补拼图,于是羽明怒了,“所以你就喂我毒药吗?!”
该隐囧,“怎么可能?”他在羽明心里就是这么没品的人吗?“刚刚那颗是以我的血液用各种素材提炼而成的血石,并用我的灵魂作为温床,再以力量喂养了快一年,今日才完成的。”其实他有一样说了慌,血石的原材料不是他的血液而是他的血肉,不过介于羽明那奇怪的洁癖,他还是永远都瞒着羽明比较好。“用了血石就可以彻底解决你体内力量不合的问题,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痛苦了。”
“真的?”羽明怀疑的目光把该隐扫描了几遍还是不敢相信,“你有那么好心?”
该隐被羽明的目光扫的一口气给堵在了胸口,闷到不行,但又舍不得对羽明下手来发泄心中郁闷之气,最终也只能无奈一叹,“羽明,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次你被抓不是我授意的。”
该隐这句话才说完,羽明就投给了他一个极尽鄙视的目光,敢做不敢当之人最无耻了!“不是你授意那些人能进堡?”欺骗弱智呢。
“他们能进堡的确是我默许的。”该隐说完这句就在羽明脸上看见“果然如此”的神情,只差没有在脸上写着“瞧,连你自己都承认了!”这几个大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该隐告诉自己要冷静,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让羽明误会下去,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让羽明熟悉他的那些亲近动作的。
“但是,羽明,我在之前就让千叶司通知雅提前回来随身保护好你,并且在他们到来之前就让雅转移你到安全的地方去,毕竟那座城堡是我决定好的战场,你留那里说不定会被涉及,只是没想到千叶司竟然敢背叛与我,是我的错,当时我该亲自告诉你的。”当时也是因为血石提炼而成的最后阶段不容有失,谁曾想就因为这样而让千叶司钻了空子。
羽明想了想,倒是觉得该隐的解释能够说得通,毕竟据说千叶司跟着该隐已经好几千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的,若他要背叛的话该隐预料不到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羽明还是有些怀疑,“不是利用我引蛇出洞的话为何在看见被抓的我时你会有杀气?”难道不是想利用完就扔吗?
“杀气?”该隐皱着眉疑惑的回想了一下,数秒后一脸恍然,有些哭笑不得,“羽明,那只是因为看见你脖颈上被掐出的指印后对造成你被捉的罪魁祸首的杀意,不是针对你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清楚,在他看见那明显的红色指印时内心的愤怒有多么深沉,所以那个掐着羽明的吸血鬼,他只是隔断了一半脖颈,让他痛苦的惨嚎了几天几夜才死去。
79、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让三主神出场……真的!
羽明默然,所以说利用啥的其实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脑补?所以他这回是彻底误会了眼前这人?认识到这个事实,羽明心中隐隐的有丝丝歉意,他不是烂好人,甚至他还发现他这人好像还有点冷心,但对于该隐,不管是不是雏鸟情节,总之这人对自己而言是不同于他人的存在,而当这个存在一心为自己好还被自己误会时,说不愧疚那自己就真的不是正常人了。
至于为何不怀疑该隐话中的真实性,羽明对于这一点还是有点自信的,该隐这人有着属于他的骄傲,有时候这骄傲还有点蠢,比如说遵守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还比如说永远不屑于说谎。当然,现在的羽明并不知道,该隐的这些坚持一旦用到他身上就会化为乌有,而认定了“该隐会固执的守着那些准则”的想法也让羽明傻傻的被骗了很多嫩豆腐。
“对不起。”
羽明道歉的很干脆,知错就改,这种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但羽明却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在羽明看来,知错而不改,不是维持自尊和颜面的方法,而是自欺欺人的愚蠢之法。
“没事。”该隐一脸大方的说出原谅之语,半是搀扶半是搂抱的把有些无力的羽明拉了起来,“只是以后别离开我太远,刚刚我说血石可以根除你身体上的隐患,但其实不然,血石只是一味药引,之后还必须有一段时间喝下我的血液来让你的身体彻底融合血石。”
听见还要喝血,羽明僵硬了一下,口腔内的腥甜还未散去,不算恶心但绝对说不上喜欢。但一想到刚刚那种铺天盖地的疼痛,那点不喜欢也可以忽略掉了,只是,羽明有些不明白。
“为何我的身体会这样?”
该隐的视线飘忽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你喝了我足够的血液体内拥有了我的部分力量,但毕竟是外来的不属于你本身所以比较难控制,本来我想慢慢的先让你身体熟悉一下这股力量然后由我引导融合,却没想到你体内居然蛰伏了另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属于你本身,在发现外来力量后就被激发,产生一种驱赶的本能,所以……”
“所以我才会那么痛?”羽明恨恨的瞪着该隐,他现在真心觉得刚刚那两口该隐绝对被咬的不算冤枉,居然自说自话的给他喝了血!
在羽明的瞪视之中,自知理亏的该隐干笑几声,一开始他只是担心羽明没有力量会吃亏啊,毕竟羽明的血液真的很美味,城堡内还好,有结界挡着,可若是羽明意外出了城堡那遇见了其他血族怎么办?更何况他是真的想让羽明转化成血族,这样才能够拥有长久的生命,谁知道最后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再次狠狠瞪了一眼该隐,羽明才喘着气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呆立在一旁的永泽家,微微往前踏了一步,羽明就看见永泽一家人惊恐的往后退去,几双眼睛之中装载着满满的恐惧。
有些疑惑,但转念间羽明就知道了原因,刚刚的事情这些人都从头看到了尾,自然也看出了该隐不是人类的身份,会恐惧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是,羽明想着刚刚这些人还对自己信誓旦旦的表示着关怀,转眼间就用看怪兽的眼神看他,这样巨大的反差让他的笑容有些苦涩……软妹子这种生物其实他还是喜欢人类范围内的啊。
算了,羽明不在意的在内心耸了耸肩,反正他早就察觉到自己和这些普通人类之间的格格不入,哪怕笑的在开心他都投入不去感情,相反的,对于血族这种生物他更相处的来,果然,他也已经进化成小怪兽了么囧。
半抱住羽明的该隐对于永泽一家对他的恐惧嗤笑一声,这样的视线他看的太多早就没办法让他产生半点感觉,只怕羽明……担忧的视线落在怀中的少年脸上,仔细的观察,发现少年脸上没有半丝伤心之后该隐也放下了心,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抱住羽明消失在空气中,和来的时候一般的突兀。
连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羽明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城堡内自己的房间,他只有离开了几天,自然不会有什么久别重逢的陌生感了,只是,无论是桌椅还是被子,上面没有半丝的落尘,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足以窥见这些天他不在房间依旧有人专门打扫了,这让羽明有一种该隐真的很重视自己的感觉。
嗷呜一声,羽明直接从该隐手中挣脱着奔向大床,舒舒服服的打了几个滚,还是这张床睡的舒服啊,又大又软,被子看上去单薄的可以,丝丝滑滑的有着微微的凉意,但保暖功能却是一流的,盖在身上,触感也既贴身又细腻。
另一边,瞪着自己突然空了的怀抱,该隐觉得空落落的有些凉,手上,来自羽明的体温还残留着,让他的心口滋生出眷恋,丝丝缕缕的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一寸寸的把整颗心脏都缠的紧紧的,微疼,却让他上瘾。
漆黑的瞳孔在无人知晓之时缓缓转为深红,不若以往尖锐的冰冷,柔柔的光芒闪烁出独特的情愫,注视着欢喜的如同小孩子一般在床上打滚的少年,酝酿开层层叠叠的笑意,宠溺如同有了真实的重量,沉甸甸的压在血瞳之中,挣扎出势在必得的霸道,须臾,又似想到了什么,强硬的光芒在刹那间就烟消云散,如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笑意弥散,连空气都感受到了这份喜悦,跳跃出不属于血族的温暖。
羽明……,你可知道,我已经用我全部的信任和感情用来把你彻底套牢,你逃不掉,我不想逃。
回来之后的日子和之前没有半点不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过着的生活比米虫还要幸福,而且这一次,该隐怕把羽明给闷坏了再来一次胡思乱想然后留书出走,于是隔三差五的就带羽明出门到处游玩一番,当然,每次出门只有他们两人,羽明一开始想要带志水雅一起出去的,其理由是他还是习惯吃志水雅做的饭菜,只不过这个要求被该隐二话不说就给予否决了,心里更是暗自决定要尽可能的隔开羽明和雅的相处,不能让雅把羽明给拐走了。
因为羽明而频频被自家主子射眼刀的志水雅表示他其实灰常无辜,他对羽明少爷真的是纯洁无比的清白主仆关系,只是自家主子好像不怎么相信,还特意警告他说什么羽明少爷和他并没有什么亲密关系让他要和羽明少爷保持一定距离,这话还惹的疲惫状态的羽明少爷断章取义的脑补了一番后离家出走了,幸好没过两天就被找了回来,要不然他还真怕自家主子狂化了。
不过也因为羽明少爷这次的出走让他们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了羽明少爷对主子的重要性,那些有意无意忽视羽明少爷的人也不敢再有怠慢了,现在的生活除了还有一些小虾米没有解决之外非常平和,主人也该好好的完成追妻大业了。
就是有一点,主子对羽明少爷太温吞了,疼着宠着顺着,对待羽明少爷好的不像话,但偏偏就是没有挑明最后一层窗户纸……哦,不,应该说是没办法捅破这层薄的不行的纸,因为就连他都发现了,羽明少爷在这方面已经迟钝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究竟是谁告诉羽明少爷男子不可能喜欢上男子的?为何主人明示暗示那么多回羽明少爷就是不懂呢?不懂就算了,羽明少爷竟然还询问血族之中的女性同胞们的消息,一脸欲勾搭的荡漾表情,气的主子在一边跳脚但又拿羽明少爷毫无办法,因为无论你怎么气愤,羽明少爷给予的回答都是满满的疑惑,那无辜的表情让主子有气无处发。
想到自家主人黑着脸一脸僵硬的样子,志水雅发誓他绝对没有任何幸灾乐祸心思,他只是觉得,主人被羽明少爷噎的无话可说的模样其实不错看,比主人遇见羽明少爷之前的表情生动了太多,就好像一瞬间从虚无走进了真实,有血有肉丰满了个性,不似当初,所有的情绪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一层假面。
他知道,羽明少爷对主子而言,不仅仅是伴侣这个名词,而是更深层次更加重要的存在,虽然主子和羽明少爷相识并不久,但也许羽明少爷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也许是主人刚好想要好好的动情一场,更或许是命运的安排。总之,羽明少爷出现了,主人也爱了,义无反顾的一头栽了进去,而他,作为主人的属下只求主人能够幸福下去,应该不远了吧,毕竟主人都把血石给了羽明少爷,只要时间到了,羽明少爷就算再迟钝也不要紧了,把人给套牢了再慢慢磨着捂着,冰块都有被捂化的一天更何况是对主人有着莫名心软的羽明少爷。
其实,羽明少爷对主人应该也有特殊的感觉的吧,可能谈不上喜欢,但无可置疑的,羽明少爷对主子比对别人要亲近许多任性许多,羽明少爷把这份特殊称之为雏鸟情结,少爷说是因为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眼看见的是主人才会如此,他这是把主子当成了老鸟。
原来羽明少爷留书中的老鸟就是指这个意思啊。——某还不知道黄瓜为何物的忠心属下恍然大悟到。
80、卷六
真的出现了,真的,就算只是通过志水桑喊了一句也是出现了的,不要殴打浅浅呀T T,保证从这章开始三主神就开始溜达起来了!!
对于血族来说,时间真的算不上什么宝贵的东西,可是羽明从来不知道,他自己竟然也成为不把时间当回事的一员了。二十一年,他来到这里已经二十一年了,人类的寿命就算以一百年来计算都已经渡过了五分之一的时间,可是特么的谁来告诉他为毛五分之一的人生都不能让他长高那么一点点长老那么一点点?!
二十一年,如果单单看他的外表,羽明可以用任何东西来发誓没有人相信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因为他的外貌他的身高没有一处发生过改变,唯一的改变,用该隐的话来说就是:皮肤越来越白了。
白你妹啊魂蛋!羽明抓狂,虽然他从来不羡慕什么小麦色的健康肤色黝黑的健壮肤色,可是他从来不想拥有一身比女人还要白的肤色。本来嘛,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皮肤非常好,好的让他自己都郁闷了,可是现在呢?现在在原有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了,本来的白皙上面逐渐的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看上去就跟白斩鸡一样,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白脸”。
该隐曾经猜测说过,他会出现这种变化可能跟血石的逐步融合有关,毕竟血族都是厌恶阳光的生物,肤色苍白也算是一种特征了,只是没想到落在了他的身上会那么明显。
对于这种猜测,他也表示赞同,当然,对于该隐紧跟着这个猜测之后扒拉的什么这种苍白使他看上去更加具有诱惑这种话就直接无视了吧,这些年来他已经足够清楚该隐初时正经的外表下不正经的性格了。
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口等着雅的晚餐,羽明享受着傍晚徐徐吹来的晚风,掠过窗户,桌子上的丝绢被穿的动了动,在被吹跑之前,羽明就像是脑后生眼一般及时的揪住了丝绢,拎到眼前,盯着丝绢上的图案有些失神。
丝绢上画着的是一枚三色印章类的图案,有着繁复的纹路,漂亮的仿佛具有魔性。这是他画下来的,他不清楚这是什么,但是从该隐在看见这个图案之后的脸色可以推断这个印章肯定和自己的那段记忆密切相关,因为该隐总是对他那段记忆相关的事情没个好脸色,就好像被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般面露不甘。
就因为该隐的不喜他才没有告诉该隐,这几年,他的脑子里隐隐约约的会出现三个男人,面容还不够清晰,但是他可以确定这就是他总是无意识的想念着的父神和两位叔叔,而一想起那三哥模模糊糊的身影时心中涌现出难以言喻的喜悦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三人对他非常的重要。
“哎……”
把手中的丝绢揉成一团,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明明那么重要的人他为何一忘就忘了二十年?这种不想忘记偏偏又记不起的感觉糟糕透了,要不是身边有该隐陪着,他想他一定会在这二十年间疯掉,找不到理由的思念最易逼人入魔。
不想了不想了,想着就头痛,这种事情逼急了自己反而会弄巧成拙,他还是顺其自然吧。准备放松一下自己的羽明探出了身子用力的深呼吸,感受着空气之中属于花朵的自然芳香,在这里,颠倒了季节的自然规律,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真正的四季如春但不是景色宜人。
他有一次站在城堡外面看堡,发现城堡的外层渗透了时光的痕迹,绿色的藤蔓沿着圆形的屋子攀爬着,一寸寸的掩盖住那斑驳的漆黑,硬生生就是一常年无人居住的鬼屋啊,亏的里面金碧辉煌奢华无比,这外面也该整修一下啊喂!
走着神,不知不觉的就把半个身子探出了窗,看上去好似整个人都要悬空了一般下一秒就会掉出去,这让身后敲门而入的志水雅惊怕的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羽明少爷,快缩回来,小心一点。”
其实比起羽明少爷不小心掉下去的担忧志水雅更怕另外一件事情,最近终于找到了销声匿迹了二十年的叛徒千叶司的消息,据说这几天千叶司十分活跃的在组织着一些余孽计划着什么,而这计划隐隐露出针对羽明少爷的苗头。
对此隐患不除去不放心的主子自然要想办法尽快斩草除根彻底清理了,只是不巧的,最近三天羽明少爷正处于特殊时期,也是血石融合的最后三天,这三天之内羽明少爷力量全失,所以就算杀了千叶司这件事再重要主子也没有出堡一直陪着羽明少爷身边,要不是羽明少爷直接赶人,估计主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羽明少爷栓在身上不离开半步。
不过就算羽明少爷冷下脸来赶主人,主人也只会离开那么一会儿听一下有关于千叶司的最新消息,也总是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在离开之前叮嘱羽明少爷不能出去,这三天是关键期不能马虎大意,总之就是扒拉了一堆注意事项,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家主子竟然这么能废话……啊不,英明的主子说的怎么会是废话呢,那应该叫能言善道!某忠心耿耿的下属握拳道。
今天也是,主子才被羽明少爷赶走一刻钟不到,还是因为有人有紧急事情上报才不甘不愿的离开的,离开之前主子还是不死心的想让下属直接过来的,但是羽明少爷不同意,除了主子和自己,羽明少爷总是不喜欢其他人进房间,少爷说这会让他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他不喜欢。——好吧,其实他知道这只是羽明少爷的借口,少爷他只是懒,不喜欢听一大堆费脑子的事情,对陌生的气息也比较敏感,所以才会坚决抵制主人要派人过来保护的要求。
对着紧张兮兮的志水雅,羽明翻个了白眼,“雅,你越来越像该隐了,罗哩罗嗦小心翼翼的像保父一般把我当成了小孩子,我……”话还没说完,羽明就觉手臂一痛,胸口被人用力勒住,身体被整个拎起,耳边传来呼呼风声。——杯具的再次被挟持了!
“羽明少爷——”志水雅瞪大了眼看着被人劫走的少年心肝俱裂,他从没想过事情真会那么巧,才担心出事就真的出事了。
随后就赶到的该隐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并没有追出去多远就追上了挟持羽明的人,那人似乎也没想过要在该隐面前逃掉,就那么紧紧勒住了羽明的脖子等待着该隐的到来。
眯着眼,该隐在确认了羽明并无大碍后才看向挟持羽明之人,“千叶司。”若不是千叶司的能力是“隐藏”,他怎么会找了这么久没找到。
“主人。”千叶司的双眼满是疯狂流转,看着该隐的视线流露出火热的仰慕和崇拜,“主人,今天我就帮你除去这个污点!”
二十年来,千叶司依旧秉持着那个想法不变,有的时候,执念太深变成了魔,丧失了理智看不清真实,只愿意活着自己的世界之中,拒绝走出来。
“污点?司,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想除去羽明的吗?”
该隐的语气很温和,不是那种令人发冷的温和,而是真正的,如同对情人私语般的温和,甚至还添着几分柔意,就连双眼之中也装载着一点点讶异转化而成的暖意,这让一直对该隐执着的千叶司也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只是对着该隐说话的语气之中依旧充斥着狂热的疯意。
“是的是的,主人,您是我的一切,那么高高在上的您身边怎么可以站着一个愚蠢无能丑陋的人类?主人,我相信您只是一时被蒙蔽,等我帮主人除去这个污点主人就还是原来那个主人。”
“司!”蓦的拔高了的音量阻止了千叶司意图割破羽明咽喉的动作,该隐掩饰住一瞬间的急促,放缓了的声调带着说不出的诱惑,“你也说了他是我的污点,难道司不认为他由我亲自动手才更能够抹消这个污点吗?”快了,就快到时间了。
千叶司似乎被该隐说动了,疯狂的眼中微微聚起了一些疑惑,“……是这样吗?主人您要亲自动手杀了这个人类?”
“自己的污点自己除去才有趣啊,你说对不对,司?”
被迷惑住的千叶司没有察觉,但被千叶司绑票的羽明却是发觉了该隐说话间飘向天际的余光,转念之间,羽明就明白了该隐的目的,他在等,等时间。今天是第三天,而天空中最后一丝残红散去之时,大地迎来了有一个夜晚,他体内的力量也会恢复,那个时候,他就有足够能力从千叶司手中逃脱,该隐也不必要再顾忌他的安全可以把千叶司斩杀。
千叶司的确没有发现该隐的目的,他也对该隐有着疯狂的痴迷,但是他对羽明的杀意太执着,执着到被该隐迷惑前的最后一秒,还是从该隐的引诱之中挣脱出来。
“不,主人,您会再次被这个人类迷惑的,我要帮你,对,我帮你杀了他,杀了他您就依旧完美了,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凄厉的如同鬼哭狼嚎,其中的疯狂让该隐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不愿意再被动的等待下去,该隐脚下微动,打算动手抢夺,哪怕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为羽明带来一些危险,但本能告诉他,若是再不动手羽明会更加危险。
该隐的动作很快,但是再快也快不过一名抱持着绝对杀意之人的决意,千叶司死了,在该隐把羽明抢过来的最后一秒,在天边的光芒完全暗下去的最后一秒,千叶司用自己的整个灵魂拖着羽明一起,同归于尽。
志水雅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空旷之地,只余下主人站在天地之间的暮色中,隐隐的凄凉,一只手维持着前伸的动作,目光空洞的失去了所有的神彩,满脸木然,在这微凉的夜风中消散了最后一丝温度。
“主人。”
放低了声音叫了一声,语气小心翼翼的就好似怕稍微大声一点就惊怕了对方,志水雅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主人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气。
该隐并没有回应,甚至连动作都没有丝毫变化,这让志水雅更加担忧了,再次开口,“主……”一半的话被突兀的出现在眼前的三个男人惊了回去,志水雅瞬间挡在了此刻毫无攻击和防御能力的该隐面前,戒备的注视着那三个风格迥异却同样让他感到惧怕的男人。
“你们是谁?”
81、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只是小小的感冒,没想到在快要康复之际反复了,头疼的要死,更新晚一点请别介意QAQ~
志水雅的厉声质问并没有得到任何一人的回应,其中两名男子眉头微皱显出了几分烦躁,而另一名黑发男子,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翠绿色的双眸中一闪而逝的焦躁显出了几分真实。
只是眨眼的时间,三人又如同来时一般突兀消失,微冷的空气之中,只余下那淡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融于风中,清浅之中揉杂了沉重的思念。
“卡尔……”
志水雅愣了下,随即又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该隐身上,一回头,以为还是会看见自家主子空洞表情的志水雅没想到该隐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浑身缠绕着的是沉沉死气,就好似只余下了一个空壳子,失去了灵魂在世间游荡出永恒的麻木孤寂。
该隐没有说话,只是机械的回到了城堡,木木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你们都离开。”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血族们都惊愕无比,等反应过来之后就是央求着留下,在这个城堡之内的血族一般都是该隐的直系后裔,比起该隐其他属下,他们对该隐崇敬之中更有一股对长辈的依赖,在这种时候,他们怎么放心离开?
对于属下们的央求该隐好似没有看见,也没有开第二次口就转身回到了羽明的房间,有人想要追上去的,但都被志水雅挡住了,对着一群目露担心的血族摇了摇头示意不能上去,已经对事情隐隐有了猜测的志水雅开口。
“都离开吧。”
“可是志水大人……”
“羽明少爷……消失了。”停顿了一下,志水雅才把这个事实说出口。
众血族怔愣了一下,他们是在一开始就看着主人对羽明少爷的特殊情感的,自然知道羽明少爷对主人而言有多重要,但是,“如此,我们更该留下陪着主人。”当悲哀时,放任一个人独自悲哀,那份痛苦会被孤独无限的放大,最终把人吞噬。
“主人把血石给了羽明少爷。”
只是一句话,这一句话让所有血族都安静了下来,激动的情绪就好似临头被浇了一桶冰水,把他们从头到尾都冻僵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个接着一个缓步离开,直到最后,志水雅也走出了城堡,在他跨出门槛的下一秒,大门砰的一声关闭。
离开城堡的血族都没有走远,目光幽幽的盯着禁闭的大门,没有血族发出声响来,他们都知道,这一次离开后,他们或许再也见不到主人了,所以,就让他们安静的等待到结局吧,一天,还余下一天的时间。
城堡内,羽明的房间,该隐安静的坐在羽明最喜欢坐着的摇椅之上,手轻轻抚摸过胸口,那里有一个独特的印记,如同红色的曼珠沙华,血色弥散出独一无二的妖艳,堕落的气息,那是属于血族的魅惑。
该隐浅浅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着完全不属于冷血之族的温柔梦幻,就好似潜藏在美梦之中的醉鬼,不愿清醒,只因为现实中的希望已经全部破碎。
他知道,羽明胸口也有一个相同的印记,就在羽明消失的那一秒,这个图案全部完成了,就盘旋在羽明的胸口,缠绕出独属于他的印记。明明知道就算那印记也出现在胸口,之前那个三色印记也不会不存在,但他就是想这么做,就好像小孩子赌气一般,明知道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依旧低头拗着性子要去做,想要和羽明记忆之中的那人一样,做就算想不起也会被羽明深刻的思念着的存在。
他一直都没有告诉羽明,所谓血石,就是血族选定伴侣的标记,它可以让羽明分享他的所有,所以可以用来驯服羽明体内那股属于血族的力量。每个血族都只有一颗血石,现在已经很少有血族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去凝练出血石交付他人,哪怕这个他人是自己的伴侣。
因为只要完全交付血石,那么就终其一生都只能有一个伴侣,永生都不可寻找第二名伴侣,从身到心,都会被强制性要求忠诚,若伴侣消失,则沉睡,直到伴侣出现在同一个世界。只是,血石缔结的契约,一方死亡或消失于这个世界,另一方势必承受报仇的责任,这一天是期限,严酷而残忍,无法追随又必须追随。
日升日落,古老的城堡随着主人的沉睡一起陷入沉眠之中,碧绿的藤蔓无知无觉,仍旧坚持不懈的慢慢攀爬满黑色的墙壁,宁静的死寂蔓延开来,拉扯着时光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入被泯灭的洪流,无人知晓,被卷入历史中那滔天的孤寂和哀伤,颤抖着维持着小心翼翼的希望,期盼着独属于他的圆满拉把他唤醒。
痛痛痛痛……痛死了!被甩到地上的少年摸着重创区内心哀嚎不已,揉啊揉的希望那已经是两瓣的地方不要被分裂成四瓣,等到那酸鼻的疼痛散去,少年才摇晃着脑袋观看四周,白茫茫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厚厚的积雪,呼啸着的北风也让他寒颤了一下,虽然他完全不会觉得冻人。
利落的站了起来,少年拍了拍重创区粘上的积雪,风中卷起的积雪迷住了他的眼,让少年只能半眯着眼在四面八方找路标或者可以问路的人家,体内能量因为千叶司的自爆冲击力而有些涣散,需要调理个三五天才能够顺畅起来,虽然基本的一些抵御能力还行,但无法动用瞬移能力,他可不想就那么被埋成雪人。
脚下的步子轻灵到诡异,明明那么厚的积雪,松松软软的一踩一个脚印,但少年就好似没有重量一样,一路前行竟未留下任何印记,就好像传说中的阿飘。
少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他终于看见了风雪之中一点橘黄|色的灯光,双眼一亮,加快了步子上前敲门,至于是不是什么鬼怪人家他也没时间介意了,反正他也只是需要歇一下脚调息一下。
很快的,门开了,是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身旁还有一名同龄的银发少年,少女清秀的脸上挂着开朗温柔的笑容,至于那名少年,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种神情应该称之为不善的戒备。
“啊,你迷路了吗?”少女在发现敲门者是一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后,满眼的不忍心,也不问少年的来历,立即热情的往旁边退开两步留出一条空隙,“快进来吧,外面那么冷你才穿那么点衣服,肯定冻坏了吧?”
“优姬!”银发的冷面少年对于少女那毫无戒心的举动略微不满,但还是被少女笑着拉开了挡路的脚步。“零,你不要那么小心翼翼的啦,你看人家都被冻得脸色发白那么可怜了,就让他进来吧。”
风雪中迷路的少年桑也不推辞,笑眯眯的进了房子,发现里面空间不算大,但各处都摆满了毛茸茸的垫子,沙发前也铺着厚厚的地毯,壁炉里,旺盛的火焰跳跃出温暖,驱散了属于冬日的寒冷。
少女很明显的就属于热情好客之辈,一点都不怀疑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前的人可能心怀不轨,反而很热情的帮着泡了杯热茶给对方捂手,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单纯的光芒,明亮而璀璨,但不是他喜欢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优姬,这是零。”优姬好奇的眨着眼睛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少年是她见过的除了玖兰前辈和零之外长得最精致的人了。
“我?”少年端着杯子并没有喝,听见优姬的话后只是抿唇浅笑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卡尔。”
“卡尔?好奇怪的名字啊,你是外国人吗?”
卡尔闻言,目光似无意的扫过了坐在他对象的优姬,这个女孩究竟是真的单纯到鲁莽还是故意的,对一个才见面的人就大大咧咧的说名字奇怪,难道不知道这是很失礼的事情吗?
收敛下心中淡淡的不满,卡尔面上依旧那般挂着清浅笑意,“我是希腊人,只是和父亲叔叔……还有一位好朋友因为意外失散了,等我醒来就出现在雪地里面,瞎走乱闯的就找到了这里。”隐去了主要信息,卡尔简练的说出了他出现的原因,却是不知道他的话无意间让少女引起了共鸣,因为少女当初也是如此,一无所知的醒来就是漫天的雪花,如果不是玖兰前辈的救助,她就不会有今天了,所以少女对这个和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少年愈发的热情了起来。
“希腊?好远的地方,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来旅游的吗?发生了什么意外?被绑架了吗?你的亲人和朋友不要紧吧?”
对于优姬噼里啪啦的一大堆问题,卡尔嘴角抽了抽,这位少女啊,你不觉得你这些问题太过于交浅言深了吗?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被一名只知道个名字的陌生人那么关怀的啊,最起码他就不喜欢,这种理所当然的就侵入陌生人生活的性格。
“来这里是为了游玩,至于父亲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我的。”的确,这是卡尔最确认的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血石最终融合完成还是因为千叶司自爆的冲击,反正他是突然间就恢复了记忆,他记起来他早就已经不是杨羽明而是卡尔忒斯,他是冥王之子,当然,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还是三主神的伴侣。至于该隐,他相信该隐会来找他的,最起码会来确定他这位朋友没有事情才会放下心来。
82、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提个醒,这文里面吸骑估计都是被虐的命,接受无能的可以这卷,反正不长了……
只不过,卡尔看着少女的尼龙短裙,也许大概可能应该,他,一下子就来到了现代?毕竟在之前那个地方,女人穿着的不是和服就是那种繁复无比的长裙,没有谁会穿那么短的裙子,要不然会被认定为不三不四的女人的。
不知道卡尔脑子里面转动的想法,优姬只是热情的发出了邀请,“那卡尔你在你亲人和朋友找到你之前就安心住在这边吧。”
“好。”卡尔才应了一声,旁边一直冷着脸的银发少年突然冷冰冰的开口,言语之中有着生硬的拒绝之意,“优姬,别忘了明天我们就要回校。”
经由零的提醒,优姬才恍然大悟了起来,“对啊,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怎么就忘记了呢!”说着,优姬的大眼之中饱含着歉意,“对不啊啊卡尔,明天我和零明天就要回校了,只能收留你到明天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嘎一声打开了,稍稍带着装疯卖傻意味的声音由远及近,“优姬、零,爸爸回来了!”
一个身影快速飞扑像沙发上面的优姬和零,只是被两人完全的避开了,那人就那么啪的一声撞在沙发背滑落在沙发上,转头,可怜兮兮的瞅着优姬和零,嘴里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的手帕眼泪汪汪,配上那不修边幅的模样,让人恶寒。
“孩子大了嫌弃爸爸了,呜呜~~”
“爸爸。”优姬满脸无奈的看着蹲在沙发上咬手帕的养父,“注意点形象,有客人在哦。”
“客人?”疑惑的停住了假哭声,黑主灰阎顺着优姬的手指看过去,入目的是一位对着自己笑的温柔和善的可爱少年,顿时,黑主灰阎的拳拳父爱似找到了发泄的路口,立马朝着少年扑了过去,“好可爱的娃娃!”
微微挪动了下臀部,卡尔就躲开了黑主的飞扑,他没有人体接触障碍,但是能够让他习惯亲密接触的至今也只有几人,哦,不,是几个非人类。“你好,我叫卡尔。”
“卡尔啊,连名字都那么可爱。”黑主灰阎装似疯癫的开口,“卡尔你愿意跟着我吗?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保证让你满意百分百。”
“爸爸!”优姬脸孔一板,把像是被磁铁异极吸住了锲而不舍的往卡尔身上扑的黑主灰阎拉住,回头对着卡尔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啊,爸爸总是这样没个正经,但他没有恶意的,卡尔你不会介意的吧?”
你都这么说了就算我介意了还能说什么?卡尔心里嘀咕了一句,脸上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个优姬什么的其实还算说对了,他现在只是需要个遮住风雪的地方而已,其他的他还真的提不起兴趣去介意一把。
有了黑主灰阎的出现,大厅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关于卡尔之事,也在黑主灰阎一见如故的喜爱之下邀请了卡尔去学校参观,然后在优姬的卡尔穿着单薄的在风雪中走了那么久身体肯定很疲惫的担忧下,卡尔被领到了一个房间内让他洗簌休息,直到卡尔洗完澡躺床上闭上了眼,呼吸渐渐绵长,房门没有声响的被拉开了一条缝隙,片刻,再次毫无声息的关上了门。
“零。”确定看卡尔已经睡着的黑主灰阎此刻严肃的完全看不出半点疯癫,带着零来到了书房之中,“这个卡尔暂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也不是血族,很可能真的如他说的是因为意外而被敌人扔在了雪地中任由他自生自灭。”
“如果是有心之人呢?”锥生零可没那么容易对一个陌生人放下信任,吸血鬼这种生物总是那么狡猾而奸诈,指不定就有隐藏那股子恶心气味的方法。
“如果是有心之人……”黑主灰阎勾唇笑了笑,露出了不属于平常疯癫状态的自信和丝丝冷淡,“那么放在身边不是更容易监视吗?”
“可……”
见锥生零还不放心,黑主灰阎打断了他的话,“好了,零,平时你就多多注意优姬的安全,这个卡尔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他伤害到优姬。”
沉默良久,锥生零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独留下黑主灰阎,旋转了椅子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隐隐约约的浮现出几分疲惫和坚定,树里,你的女儿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好的,哪怕会再次染上杀戮,也必定护的优姬周全!
无论是黑主灰阎还是锥生零,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这场自以为是秘密的谈话对于卡尔来说轻而易举的就知晓了全部,只是,嗤笑一声,卡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他们怀疑也好信任也罢,他啊,在父神他们找来之前就好吃好喝的等着就是了,唔,说不定还可以看看戏。
春天百花齐放是一大胜景,但冬日的银装素裹也不失美丽,偌大的黑主学院里面,因为属于假期学生不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住宿生在校园内游荡着,其中,留宿最多的就属那最神秘人气最高的夜间部几位了。
平坦而通顺的走廊之上,卡尔望着那位像是领头大哥般被簇拥着的黑发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暗红色的双眸此刻溢满着惊愕,而惊愕的对象,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就是自己,卡尔疑惑了,眼前这位黑道大哥桑,我认识你吗?
“玖兰前辈。”善良可爱的少女双目含羞带怯,大而明亮的双眼之中有着不可错认的爱慕色彩。
玖兰?黑主优姬的话把卡尔那些几乎被彻底泯灭于尘埃中的记忆给拉出来溜了一圈,隐隐的他记起了这个姓氏,该隐的属下之一,那么,“吸血鬼?”
这句话虽然是疑问句但卡尔心底已经认定了,毕竟该隐身边的非血族除了他之外还真没有第二个人,更别说他记忆中的那位玖兰就是一名血族。
卡尔的话引起了在场人各种不同的反应,比如黑主优姬被惊吓之后的慌乱和恳求眼神,比如那边把黑主优姬不着痕迹的挡在身后的锥生零的愈加戒备,还比如那位玖兰前辈身后一群花花绿绿头发的吸血鬼的愤怒神情。
怎么了吗?卡尔对眼前的状况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是吗?如果说是吸血鬼这种生物的隐藏性的话,卡尔嗤笑,都登堂入室了还隐藏?说冷笑话也不带这样愚蠢的好不。
“卡尔,你在说什么啊?哈哈,什么吸血鬼?玖兰前辈怎么会是吸血鬼呢?”
黑主优姬紧张的打着哈哈,说出的话却是欲盖弥彰到不行,让卡尔看向黑主优姬的目光带上了质疑之色,这女人,确定是单纯而不是单蠢?不过还真别说,看着锥生零一脸的维护外加那位玖兰无奈之中隐藏的宠溺来看,估计这两人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唔,也就是善良单纯爱做梦的小女生。
“不是吗?”卡尔笑的眉眼弯弯,望着黑主优姬忙不迭的点着头半晌,才缓缓开口,“可是,我就知道有一家玖兰姓氏的吸血鬼呢,我记得,那家吸血鬼的家主叫玖兰……玖兰优。”
卡尔是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名字的,毕竟他和玖兰一家不怎么熟悉,二十年也就碰过几次面,每次都是匆匆路过,他能记住名字还要感谢他良好的惊人的神记忆力。
玖兰优这个名字一出,本来就心存犹疑的玖兰枢身体一阵紧绷,终于确定了眼前这名完全没有变化的少年正是他记忆中的那名说得上是你救命恩人的羽明少爷,只是不知道为何名字变了而已。
目光从黑主优姬身上扫过,慢慢转移到笑眯眯的卡尔脸上,玖兰枢的眼中快速闪过了一抹光芒,复杂难辨。过了片刻,玖兰枢才微微往卡尔那边跨出一步,用一种令人震惊的臣服姿态弯腰行礼。
“不知羽明少爷来此有何贵干?”
他人震惊的行为落在了羽明的眼里只剩下可笑的骄傲,臣服?呵,究竟是他记忆出现了错误还是这位玖兰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他可是记得,就连雅正式行礼时都是单膝跪地礼啊,更何况只是小小的玖兰家,见了他只是浅浅十五度弯腰,这不明摆着以卑谦的姿态来表达出他不满现状的高傲么?
直接无视了玖兰枢的问题,卡尔凉凉的扫过了玖兰枢,开口的声音有着令人心寒的冰冷,属于高位者的淡漠,“你是玖兰家的谁?”
卡尔没免礼,玖兰枢也维持着弯腰的状态,似乎半点没有感到不悦,说话的语调也是平平缓缓毫无火气,“玖兰枢。”
讶异的挑眉,卡尔的语调终于有了些起伏,“哦?竟是那小鬼。”没想到还是以为‘熟人’。
“你是谁?竟然对枢大人如此无礼!”秉持着对玖兰枢的崇拜,性子最冲动的蓝堂英终于忍不住怒声质问卡尔,得到的回答却只是卡尔淡到极点的一瞥,微微勾起的唇角,那弧度在蓝堂英看来充满了浓浓的讽刺,烧红了他的眼,让他直接出了手。
卡尔轻而易举的躲开了那尖锐的冰锥,在蓝堂英再一次的袭上来之时一把扼住了蓝堂英的咽喉,银灰色的双眸反射出金属的光泽,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羽明少爷,蓝堂一时鲁莽冒犯了,请羽明少爷宽恕。”在卡尔扼断蓝堂英咽喉的前一秒,玖兰枢抬头,直直的看着卡尔的眼睛开口,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要求,站在平等位置上面的要求。
收紧的手顿了顿,卡尔看着玖兰枢的目光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放了他吧。”把手中的蓝堂英扔了出去,那模样就和扔块抹布一般随意。
对于卡尔来说,其实他本性之中杀心不强,只是习惯了骄傲无人容忍挑衅,所以才会在蓝堂英出手之后骤起杀意动了手,但动手归动手,杀不杀对卡尔来说没什么区别,所以,在此刻他发现了更加好玩的事情后也就不在乎了,就和小孩子看见了新玩具就把旧玩具扔到脑后的行为相似。
“不过玖兰枢。”卡尔迎上了玖兰枢深沉的目光,浓浓的不屑意味毫不遮掩,“想要抹杀我这个主子,就你现在这种程度可不行呢,丢人现眼!”
83、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三主神真的出现了吧~
卡尔的话一出,众人色变,玖兰枢更是脸色难看目光冰冷的盯着卡尔,蹦出口的话一字一句都显得那样怒气迸发,浓浓的威胁意味,“羽明少爷不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吗?”
“哦,是吗?”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卡尔仅仅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只是从那神情之上,任谁都可以看出其中的不以为然,这使得玖兰枢的目光愈发的冷起来,落在卡尔的身上,冻人的很。
好似无知无觉的,卡尔依旧那么随意的站在那里,甚至在微风拂面吹散了几缕发丝后还有闲情逸致的仔细整理顺了,明明只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眯着的眼如同家养的猫咪,温顺而无害,但偏偏就是让人觉得他的话理所当然的令人不能反驳,尽管他们谁都认为这少年自认为是玖兰枢的主子这一点都太可笑了,包括玖兰枢自己。
玖兰枢他自然记得当初随着父亲成为了该隐的附属,也因此,他们在该隐的命令下敬称这个少年为羽明少爷,但是,他从来不认为在该隐消失后,这么少爷还有权利把自己当成主子来命令他,说白了,也只是一名有点特殊的人类而已。
“羽明少爷,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说是吗?”
没听出言外之意似得,卡尔点了点头,肯定的非常干脆,“的确,当然,这句话把人换成吸血鬼也是个真理,玖兰枢你说对吗?”他其实并不在意玖兰枢主人这个身份,但他不喜欢玖兰枢这种“我是看着该隐的面子上才叫你一声少爷你别给脸不要脸”的神情,他玖兰枢以为自己是谁?
玖兰枢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向温柔的假面也全然脱下,眼前这个人类对他而言意义是不同的,和蓝堂英他们不同,和锥生零黑主灰阎他们不同,和优姬也不同,这个人,是唯一一个在五千年前他还是另一个玖兰枢的时候就和他有过联系的存在,他有些感怀,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被侮辱的愤怒,他玖兰枢可以对该隐俯首称臣,但他绝对不甘心对一个人类低头,卑微的屈膝。
“羽明少爷,他消失了,你可知道?”所以,不要再把该隐当成了倚仗来把自己抬的太高。
卡尔一直以来的漫不经心终于从脸上消退,带上了几分惊讶,他自然知道,对血族来说所谓的消失几乎百分之百意味着死亡,可是他不相信,卡尔望着玖兰枢,第一次看的这么认真,眼角眉梢染上了最真实的坚定,“不可能,你们谁都可能消失,唯独他不会!”
“哦,羽明少爷何以那么自信?要知道,再怎么强大的血族也都有消失的一天。”玖兰枢对于卡尔的坚定信任不置可否,只是反问了那么一句。
“别把他归类,他和你们是不同的!”卡尔自然不会告诉玖兰枢,在很早的时候该隐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该隐是不可能死亡的,因为从一开始,该隐本身就是一个能量体,天生地养出来的唯一一个有意识的能量体,几乎和天地同寿,最终化为了新的一族,也就是血族。
“羽明少爷对他倒是情深意重的令人感动。”浓浓的讥讽出声,玖兰枢觉得卡尔脸上的这种坚定刺目的可以,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每次看见这个人类在面对该隐时都是这种,好似永远都不会怀疑的信任!
卡尔奇怪的看了玖兰枢一眼,“什么情深意重?你脑子被门板夹了还是整天哔多了身体一路亏空到脑子了?”
众人包括玖兰枢一起沉默了。——骚年,你那落在某血族哔处的嫌弃目光算是怎么回事?你那哔多了的言辞又算是怎么回事?你不要用那么无辜纯洁的语气说出那么猥琐的话来啊喂!!
不过也由于卡尔这意外之言,使得一直被事情搅的混乱的黑主优姬终于重启成功了,有些怯怯的目光看向了卡尔,又在卡尔回望的时候惊吓般的收回了目光,大大的眼中充斥着疑惑、不解、惊讶还有轻微的嫉妒,随即就连忙晃着脑袋想把那股子嫉妒晃掉,她怎么可以生出这种丑陋的情绪?就算卡尔看上去和玖兰前辈有着别人无法Сhā·入的过去她也应该只有遗憾啊,怎么会嫉妒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压下了心中的负面情绪,黑主优姬抬眸重新微笑起来,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向了恋慕许久的玖兰枢身上,却发现她刚刚的挣扎对方根本没有发现,目光一直都放在了卡尔身上,这让黑主优姬刚压下去的酸涩再次浮现了出来,眼睛中冒起了水汽,有些说不出的委屈,明明以前她只要有点难过玖兰前辈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温柔安慰的。
玖兰枢可不知道他那心爱的优姬委屈了,他现在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被卡尔这个‘熟人’给吸引走了,现在的玖兰枢已经被血族们奉为王者,一名王者,自然会特别的在意知道他屈居人下时的存在,想要抹杀这股存在,但又有一些说不出的情愫作怪,最终玖兰枢只能用对方也算是救过他一命这种理由放下心中的杀意,但也因为这种类似不得不放弃杀意的不甘,让玖兰枢对卡尔的态度越来越扭曲起来,就好似故意挑刺一般,出口的话也特别的恶劣。
“羽明少爷,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好,没有了他护你周全,伤着哪里可就不好了。”
这已经是赤·祼祼的威胁了,只不过这种威胁对卡尔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其他人不敢说,但是对上玖兰枢,就算玖兰枢身后那帮子呲牙咧嘴的恨不得撕咬了他的吸血鬼一起上他也不会输。
不过,卡尔不在意这个威胁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喂,我说玖兰枢,你别开口闭口的诅咒该隐了好不好?要不然我会忍不住的。”银灰色的冷光在双眸闪烁,特别的压抑,薄唇扯出的弧度张扬着肆意的邪气,放缓了的调子就好似穿透时光的走廊,有一种昏黄的阴冷,“忍不住让你永远都无法再开口。”该隐可是被他圈画在自家人范围内的存在,怎么容许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诅咒呢!
这一次,卡尔的威胁可谓是红果果的连遮掩都没有了,只是奇怪的是,那群以玖兰枢马首是瞻的血族们这次反而安静了下来,脸上眼中,隐隐汇聚出一种奇怪的色彩,糅合了各种惊讶和疑惑。
该隐这个名字,只要是血族都知道,但是他们知道的也仅仅只是该隐曾经站在了血族金字塔层的顶端,所以,他们惊讶和疑惑的并不是该隐这个名字的出现,而是卡尔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人类怎么会和该隐这个传说中的血族联系上,就连他们都只是耳闻而已。
“卡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玖兰前辈?”血族的异常黑主优姬看不到,她早在听见卡尔那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威胁之后就愤怒了起来,怒声质问着卡尔,满脸不可置信。
对于这点,卡尔没任何感觉,他也没觉得黑主优姬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的,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孩喜欢玖兰枢,维护自己喜欢之人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更何况质问的对象还只是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虽然在之前女孩还温柔和善的说着让卡尔把她当成一家人就好。
“优姬。”刚刚的冷厉瞬间散去,玖兰枢望着帮自己大声质问对方的女孩一脸温柔,暗红色的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感动和欢喜,就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对心上人的维护总是太容易就感动。“没事的,优姬不需要那么生气,相信我,嗯?”
恋慕的学长温柔的安慰让黑主优姬安静了下来,脸蛋上爬满了羞涩的红晕,含着水意的双眸充满着喜悦和爱恋,黑主优姬觉得刚刚心中的酸涩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了,玖兰前辈还在和以前一样,只对她特别,那么她是否可以一直相信,玖兰前辈喜欢的一直只有她?
站在黑主优姬旁边的锥生零自然把身边女孩眼中闪烁的爱恋看在了眼里,双眸瞬间黯淡了下去,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有些感情不是他可以奢求的,现在的他,只需要报仇就可以了,优姬,只要好好保护,不让任何人伤害,更不会让这些恶心的吸血鬼来伤害。
对于别人的三角恋卡尔是没兴趣瞎参合的,那边谁温柔体贴谁暗淡伤神都和他无关,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据他了解现在已经是现代了,为何这里的男性一个两个还都是喜欢黑主优姬这种如同小白兔般的小女人呢?难道不是该欣赏坚韧强悍的干练女子了吗?不过,卡尔再次仔细的把黑主优姬扫描了一边,同样的柔柔弱弱的,为何他觉得母神就是顺眼又顺心而眼前这位除了让他觉得太单蠢之外啥都没感觉呢?是他主观意识了吧?
可是,卡尔第三次的把黑主优姬上上下下扫描了一边,最终确定,虽然他的眼光带上了些主观意识,但这个黑主优姬和母神相比,硬件软件都差的太远,比不上母神那是自然的,瞧瞧那腿,瞧瞧那腰,瞧瞧那臀,瞧瞧那胸,哪点比得上母神了?更别说那张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还有那一身小家碧玉的气质了,连母神的裙角都比不上啊。
收回了目光,卡尔觉得如果整天对上这群人估计别说看戏了他都得胃疼,那一股森森的校园言情的粉红气息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喂!还有……父神、叔叔小叔叔,还有那位被诅咒了的该隐,你们的效率怎么越来越慢了?再不来我可就自己走了啊,扑空的话可别怪我!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而对于卡尔就是无论何时都千万别念叨那几位,如果念叨了,那么后果就如同现在这般,曹操都没他们来的快。
“卡尔。”“小卡尔~~”“侄儿~~”
三声相同时间响起的叫唤引起了走廊上的人反射性抬头,就看见半空之中突兀出现的三名男子,高高在上的如同神祗,此刻正俯视着他们,眼中,丝丝缕缕的温柔伴随着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息在空中蔓延开来,卡尔抬头,轻声低语着独属于他们的思念。
“父神、叔叔、小叔叔……”
84、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 大抽,后台极其抽搐,希望你们能正常看到文……
半空,三名俊美各异的男子缓步向下,优雅的步伐如同踏着了用空气做成的透明阶梯之上,一步一步朝着少年走来;地面,少年长身而立,仰着脸专注的望着三名风格迥异的男子,一向冰冷的眸色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欢喜在跳跃,缓缓的流动着丝丝思念。
就在这种温馨异常的时候,一声带着些急促的叫声划破了空气,直直的打破了少年和男子相互凝望的视线,“羽明——”
有些迟缓的眨了下眼,卡尔看着自家父神他们的视线偏向了另一边,不等他定睛,就觉身体被人纳入了怀抱之中,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让他彻底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紧紧抱住,一声轻如叹息的叫声隐隐的融入空气,暖入骨髓。
“该隐。”
极轻及浅的一个名字却让在场的血族脸色大变,尤其是见过该隐的玖兰枢更是面若寒霜,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个只能看见背影的黑发男子。该隐?不,不可能,该隐明明已经死了,要不然他的父亲也不会被那些余孽围攻杀害。
玖兰枢极力否认着,但无论他再怎么否认事实他还是事实。当那三个先一步出现的男人毫不客气的就把抱住少年的男子扒下来扔出去后,男子的脸也完全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黑色的发略长,扫过了耳朵,风吹过,微微的飞扬,顺滑而飘逸的感觉,深红色的瞳孔如同被鲜血浸染,妖异的如同地狱中盛开的花,妖娆出丝丝缕缕斩不断的危险诱惑,狭长的眼□的鼻,整张脸组合在一起完美的毫无瑕疵,俊美的长相丝毫不逊色于另外三名男子。
真的是该隐!玖兰枢瞳孔急剧收缩起来,就算已经过了五千年,他对这个人对那个少年都可以一眼认出,好似不曾忘记过,他不清楚为何那么多人独独忘不了这两人,但是那种看见脸孔随之相关的记忆就全部清晰浮现的感觉让他不喜,就连父亲的长相在他的记忆之中都已经模糊了,他记得清晰的只有后来的玖兰悠和玖兰树里。
旁人可没心思去管玖兰枢的纠结心思,该隐对于隔离他和羽明之人冷目而视,哈迪斯三人也对于这个胆敢占卡尔便宜的男人杀意乍现,而被哈迪斯三人挡在身后的卡尔少年,则眨着一双眼满是无辜,阿咧,发生什么事情了?
该隐半眯着眼不露声色的打量着眼前三人,无论是从相貌上还是从数量上都超出了他预料太多,本来还以为羽明忘记的只有一人,现在却出现了三个,也就是说,他想要成功得到羽明的难度立马翻了三倍,而且从刚刚能够轻易就把他扔出去这一点上来看,估计这三人每一人的实力都可以和自己不相上下,抿了抿唇,该隐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难解的光芒,这下子可难办了啊。
该隐打量哈迪斯的同时哈迪斯这边的三人也不着痕迹的估量着该隐,尽管神族高傲但还不会盲目自大的故意踩低敌人来抬高自己,尤其是经过了崩玉一事之后,三人更是愈发的谨慎起来,誓言再不会大意的让卡尔在他们的面前消失,是以,在发现该隐的实力比自己预想中的要高许多后,哈迪斯三人很默契的决定统一战线,一对一可以平手,那么就三对一吧,以多胜少这个词在他们神族词典里面可不和无耻卑鄙挂钩,维护自己的权益才是王道!
只可惜,无论是该隐的暗自打算还是哈迪斯他们的默契结合,他们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尚处于懵懂阶段的关键点——卡尔少年。
“你们怎么了?都不说话。”完全不知道为何该隐一出现场面就陷入诡异的卡尔扯了一把挡住他视线的哈迪斯的袍子询问到,然后顿了一下,自以为想到了问题关键的卡尔欢乐的从哈迪斯三人的身后跑了出来,在三主神没来得及拉住之时就来到了该隐身边,一把拉住该隐的手来到了哈迪斯三人的面前,笑眯眯的介绍。
“父神、叔叔、小叔叔,这是该隐,这些年里一直是他在照顾着我。”哪怕卡尔不知道这四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但小动物的直觉还是很强的,虽然心里还懵懵懂懂的没有明白过来,只是潜意识的帮着该隐争取印象分。
“该隐,我都想起来了,这是我的父神和叔叔们。”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介绍完毕后,卡尔就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双眼含着的浓浓期待让四人的脸色都有些僵硬,明明恨不得直接诛杀对方,偏偏又没办法违了卡尔之意,唯有僵着脸冷哼一声,算是打招呼了。
目光不再纠结在该隐身上,哈迪斯索性直奔问题源头,“卡尔,随朕回去。”
对于哈迪斯的话宙斯和波塞冬深表赞同,一人占据了卡尔的一边,亲亲热热的凑了上去在那弯弯的嘴角落下了浅浅的吻,暖暖的不带任何暧昧色彩,仅仅传递着他们的思念,这样的吻让卡尔心窝子发烫,一直烫到眼眶,潮热而酸涩。
父神他们思念着他,他又何尝不想念他们?甚至可以说他对父神他们的思念更加长久,因为他是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去想念的,二十年,对于神族来说一晃而逝,但对于人类却是五分之一的人生,也就是说,他整整思念了五分之一的人生,虽然记忆不够完全,但那份思念是真实存在着的,不可错认。这也是他会把该隐看的如此重要的原因,只因为他陪自己度过了最难熬的五分之一人生。
“小卡尔,和我们一起回去,嗯?”看出了卡尔情绪的波动,波塞冬轻轻磨蹭着卡尔的脖颈低声劝哄着,这些时间完全没办法感应到卡尔,突如其来的彷徨几乎把他们逼入疯狂,早就习惯了身边有着卡尔陪伴,他们甚至已经记不起在卡尔出现之前他们的生命究竟是如何消耗的。
“我……”
卡尔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急的有些乱了阵脚的该隐雷霆一吼给打断了,“不行,羽明是我的!”该隐至今都不会忘记了羽明出现的方式还有羽明说的他不是这个世界之人,所以回去二字直直烧伤了他的思维,触及了该隐心中的不安,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把心底的话给喊了出来。
“……”卡尔默,在感受到父神三人身上逐渐实质化的怒气后飙泪:该隐,说话不带你那么不负责的,多说朋友二字会死啊口胡!
“额,这个,该隐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
“哦?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呢,侄儿可要给小叔叔好好解释解释呢。”最后那个呢字拖长了音调可谓是百转千回意味深长啊,宙斯的手也已经缠上了卡尔的腰,手掌的温度隔着厚厚的冬衣都让卡尔觉得炙热到颤抖。
“我那个,该隐他只是说我们是朋友,对,就是朋友!”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被宙斯拥抱入怀的卡尔欲哭无泪的感受着宙斯无声的威胁,明明这话应该理直气壮的啊,为毛被这么一威胁反而结巴着听上去像是心虚了呢?
“不是这个意思!”
该隐的声音传来,卡尔如同见了救星一般连连点头,“对对,你看,该隐自己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卡尔说下去,该隐的话就再次响起,“羽明,我说过把你当成唯一的伴侣,这句话从来就不是玩笑。”这二十年的隐忍也只不过是为了确定血石完美的融合,若是进行一半就把羽明吓跑了就不好了,对羽明的身体会有影响。
“对对,我们就是伴侣……嘎?”
点头点到一半,被顶着自己股间的火热弄的紧张兮兮的卡尔如同挺了发条的玩偶,动作戛然而止,嘴还微微张着,呆愣愣的瞪着眼,傻傻的可爱。不过这份可爱落在了宙斯三人眼里就着实的可恨了,这个人,竟然招了一个大麻烦到现在还无知无觉的,该好好惩罚一顿。
不得不说,哈迪斯波塞冬宙斯三人倒地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对待卡尔之事上面默契到可怕,例如看上卡尔之事,例如醉酒后上了卡尔之事,再例如现在,宙斯心中所想之事。
一个晃眼,三人就抱着卡尔在原地消失,慢了一步的该隐气的冷哼一声立即想要追过去,只不过一对三,很明显的该隐落了下风,血石咒印的感应被暂时切断了,他要不就是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满世界乱找,要不只能等。
压下了心中嗜血之意,该隐只能让自己耐着性子等,但无论是人还是血族,只要一空下来脑子就忍不住多想,而该隐会想的,十之八九就是羽明中心了,虽然刚刚羽明叫他们为父神和叔叔,但那三个男人和羽明的关系绝对不是亲人这种,那种赤·祼祼的含着情·欲的目光,说不是情人谁信?既然是情人,那么现在他们四人会做的事情自然就是那等亲密之事了,只要一想到这里,该隐就怒火中烧继续发泄口。
而就在这个当口,玖兰枢那一声带着些迟疑的“主人”就无疑是自个儿装枪口的自杀行为了,于是该隐迁怒了,直接手一挥,被高度浓缩的空气带着巨大的压力撞进了玖兰枢的身体,压强在体内爆开,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饶是玖兰枢这种五千多岁的血族也痛的两眼发黑,但无论多痛偏偏就是无法昏迷,身体上的每一处痛觉神经反而愈发清晰了起来,让玖兰枢冷汗直流脸色惨白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玖兰枢,才多久的时间你就忘记对主子该有的礼仪了吗?”该死的,他的情敌为何会有三个?还是三个实力强悍身份神秘的家伙,一对一他还有五成胜利的希望,可是现在一对三,他的胜算就注定为负了,哼!不过,神……吗,该隐的眼微微眯起,这么说来他的羽明原来是异世界的神族吗?
咬紧了牙关没有痛呼出声,玖兰枢坚持着自己的那份骄傲没有跪下,挺拔着身躯顶着那份从心底升起的恐惧直视着该隐,维持着最后那份优雅弯腰,“主人。”
“哼!”
把玖兰枢的不甘看在眼底,该隐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玖兰枢身上,冷哼一声,该隐也随之消失了,那份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徒的一松,空气逐渐的开始重新流动起来,在场的人如同在地狱逛了一圈,一身冷汗淋漓了无尽的死亡气息。
与这边冰天雪地相对的就是卡尔的水深火热了,他一开始还以为会被直接带回去,想着最起码要和该隐说一声才好的挣扎着开口,却没想到这三个男人竟然直接拎着他来到无人的荒郊野外打了个结界就把他压倒了。
二十一年没有被人碰过的地方突然遭袭,让卡尔不适应极了,偏偏那三个男人就像饿极了的狼,带着几分确定似得急切,堪堪的扩充了一下就有人打了头阵,身体猛地被进入,疼痛感扩散开来,皱着眉等着痛楚过去,不料被填满的地方又被挤入手指开拓了起来,料想到后面之事的卡尔欲哭无泪。
“一个一个来不行吗?”
只可惜在此刻,卡尔的抗议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对于三个想要通过身体的热度证明卡尔终于回归的男人来说,现在他们只想尽情的欢爱一场。
85、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崩了什么的请当作同名同姓路人甲╮(╯▽╰)╭
光天化日之下被野合了很久的卡尔少年在三主神想趁着他疲惫入睡之时回去时竟神勇无比的及时醒了过来,扬言要回去可以,但必须让他和该隐好好告别,要不然他绝对会想办法背着他们独自来这里旅游会友的!
于是,在三主神久而复得的情况之下卡尔少年如此的豪言壮志明摆着就是火烧浇油了,竟然还有力气想着背着他们独自溜走?看来是他们还不够努力,于是再接再厉的把卡尔少年里里外外吃了好几遍,直到卡尔哀声哭泣着嗓子哑的都快发不出声音了才堪堪收手。
帮着卡尔受创区涂着神露缓解疼痛,终于吃饱喝足了的三主神勉为其难的听从了被做的太过分而傲娇的发着小脾气的卡尔的要求去了该隐的城堡,当然,就那亲密横抱的姿态和卡尔□在外的肌肤上显眼的斑斑痕迹来看,与其说是探望卡尔朋友还不如说是去示威来着,男人的嫉妒心啊,总是和他们的身份地位成正比的。
三主神也的确达成了目的,在出现在那个飞速恢复了辉煌的城堡之内的该隐面前时,该隐的目光一瞬间就血红血红的,脸色黑的滴墨,周身的气息冷到掉渣,但奇怪的是明明已经怒气蓬勃到了临界点但却没有爆发。
勉强压下心中因为嫉妒而烧起的杀意,该隐把目光对准了卡尔的脸,不去看那些刺目的痕迹,“羽明,欢迎回来。”
该隐那一副“这里是你家”的表情也成功的挑衅到了三主神,脾气都不算好的三主神也沉下了脸,波塞冬更是直接恶声恶气的开口,“卡尔要回去的地方可不是这里,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了。”
“可是羽明曾亲口说过他把这里当成了家呢。”笑的优雅从容,该隐底气十足的把波塞冬的讽刺回挡了回去,虽然一对三他输定了,但是羽明他绝对不放弃!
“你们……”被累的昏昏欲睡的卡尔一出口声音又低又哑,嗓子毛毛的,虽然不干痒难受,但这种感觉也很糟糕,想到他会这样的罪魁祸首,卡尔狠狠的瞪了一眼哈迪斯三人,都是这三人要的太疯狂了!
“该隐,我的房间干净吗?”尽管视线朦朦胧胧的很困,但卡尔还是看见了那些该隐的如同召唤兽一般的直系后裔早就各就各位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工作,而且视线还有意无意的飘向了这边,闪烁着各种好奇。
“当然。”这五千年作为他的沉睡之地,羽明的房间自然不可能蒙尘,“一切摆设也都和之前一样。”
“嗯。”满意的应了一声,卡尔就揪了揪抱着他的哈迪斯的袍子开口强势的下令,“抱我去房间!”
低下了头,一向喜欢用行动代替语言和表情的哈迪斯凝视着怀中的人,目光柔和着点了点头,碎玉般的声音散去了原本的冷冽,淡淡的宠溺在其中,“好。”
也不问房间在哪,哈迪斯就直接抱着卡尔踏上了长长的阶梯,故意延长了时间,只是不愿意放开手中之人。只是,不管这城堡有多大阶梯有多长,终究还是有尽头的。
当卡尔回归了熟悉的地方,脑袋一沾上柔软的枕头眼皮就像是用胶水糊住了般睁不开了,只能隐隐的留下一句不准开打就沉沉睡去了,房间里,四个男人的表情也似乎随着少年的沉睡而一起入眠,同样俊美的脸上只剩下沉寂后的空白,面无表情。
“我们需要谈谈。”最终还是该隐打破了房内那令人窒息的沉默,毕竟怎么说他还是处于弱势。
“谈?谈什么?”随手就给卡尔周围布下了个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宙斯姿态慵懒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眉宇之间点缀着目空一切的漠然,“你以为你能够在我们手中把卡尔抢过去?”
该隐也找了张椅子坐下,对上三主神强大的气势毫不示弱,“抢不了。”这话该隐承认的干脆,看羽明的态度就知道他对这三位的感情有多深了,而且还有那个三色印记,本来是没想过会有神族的存在也没想过异族之人可以破开通道过来,所以他才有了可以独占羽明的自信,但是现在,该隐知道这想法是不可能的了。
“那你想谈什么?”和面对卡尔时荡漾的语调不同,此刻的波塞冬那双海蓝色的双眸中危险的色彩一层层扩散开来,言语之间觉悟赘言,干脆冰冷的可怕。
“我想谈什么你们都心知肚明,我想,你们会过来不可能只是因为无法拒绝卡尔的要求,不是吗?”十指交叉紧握着,随意的搭在了交叠的双腿之上,该隐的姿态很显然的进入了谈判状态。
闻言,三主神都沉默了,的确,他们会过来找这个男人一来是拒绝不了卡尔的话,二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和卡尔欢爱时发现了卡尔体内多出来的一股力量,而这股力量之中存在着一项新的契约,这契约的联系不下于他们和卡尔定下的契约。
“你做了什么?”哈迪斯的话永远都那样简洁明了却直奔主题,不屑于周旋,强势而直截了当。
该隐也不隐瞒的把有关于血石的一切都告诉了哈迪斯三人,他很清楚,现在坦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才能够让这三人松口,想到这里,该隐不禁庆幸及时的给羽明融合了血石,要不然他敢肯定,这三人绝对会把羽明带回那个他不知道的世界去,这样他想要找到羽明就比较困难了。
该隐说完之后房间内一度陷入了难言的死寂之中,哈迪斯和波塞冬宙斯他们的心情几乎可以用恶劣至极来形容了,疏忽个一次竟然就招来了一头狼,而且还是一头甩不掉的狼!
大概除了该隐自己之外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紧绷,交叉的手指差点就不受控制的用力起来,这样的沉默让他心很悬,他知道他的地方强大到他没希望斗的过。
其实在羽明消失的这几天该隐几乎都是在冷静的思考中渡过的,他喜欢羽明,他想要羽明成为他毕生伴侣,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一开始确定下这个决定之时他并没有想过会出现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他也不可能会回到喜欢上羽明之前来阻止自己的选择,而且就算到如今,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生出半丝的后悔,一旦认定了他就不可能再去反悔,他要做的只是向前而已。
但是向前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拦住他的是每一个都有着和他对等实力的三名对手,而且人家怎么说也都比他这个至今都没有让羽明接受他想要的身份是伴侣而不是朋友的想法来的理直气壮。如果用现代一点的说法就是,人家是正妻那他就是羽明的爬墙产物,不合法,见不得光。——最后那句是大隐隐于市的过着与时俱进生活的忠心下属志水雅的原话。
至于,把正妻给赶下位……该隐隐晦的把三人打量了一边,随即就在心中摇头否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还有那个三色印记,如同他猜的不错的话和他的血石有着相似的作用,所以,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放手走人。这选择够潇洒够豪气,但不现实。你说连唯一的血石都贡献出去了,沉睡着等了五千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死而复生的惊喜,现在才来想放手?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既然第一点行不通那么还有第二点,那就是努力为自己正名,成为羽明的合法伴侣!这一点是该隐不二的选择,但这个选择要面对的问题却不少,最大的就是和其他三人分享爱人,作为一名王者,该隐真的从未想过连爱人都必须分享才能够拥有,这让他很憋屈,但放不了手的是他自己,再憋屈也只能受着。
但除去了这股憋屈感,不知道为何该隐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怎么才能够让那三个独占欲明显不低于自己的男人同意自己的Сhā·入了,想来想去,最终该隐把自己轻易就接受了分享这种结果的原因归位了三个男人身上。
也许真是是“在自己痛苦时看见有人和自己一起受苦就会觉得不那么苦”的论调起了作用,让该隐觉得既然在他面前已经有三个毫不逊色于自己的男人妥协了他妥协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不妥协?不妥协他还能怎么办?杀了羽明连带自杀吗?先不说自己下不下的去手,就是自己真想杀也没办法杀啊,他可不认为那三个男人纯摆花架子好看来着。
所以,思来想去前后总结,该隐最终确定,比起杀了羽明顺带把自己给搞的永眠,还是妥协一下的结果比较合他心意,不甘和嫉妒而带起的杀意依旧充斥心间,但总好过当初看着羽明在自己面前消失时那种心死麻木的冰冷,他根本无法忍受羽明再一次在他的面前消散,这也是他那么容易对自己妥协的最重要一环。
但随着妥协该隐面前又出现了新问题,怎么让三个男人接受他的妥协?暴力肯定是不行的,他打不过注定输;口才说服?他还真不觉得这算是一个方法,毕竟这三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处的,哪里会随随便便就被说服?最后,就只剩下了一点,以血石为由逼着他们不得不做出退步。不要和他谈卑鄙,让一名血族来讲正义那就太可笑了,他想要的只有圆满结果,羽明他放不开手!
也许决定的过程比较艰难,但只要做下了决定该隐就属于行动派,所以在三个男人抱着卡尔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就邀请谈话了,现在,看着三个男人的沉默,该隐紧紧的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继续开口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
“或许凭你们的力量可以除掉羽明体内的血石,但是至今血石已经成为了羽明身体的一部分,你们应该知道若要强硬除去会对羽明产生不好的伤害。”当然,如果这三人真的不顾会伤害到羽明的身体而一意孤行的话,就算不敌他也上前阻止,他不容许伤害到羽明的任何行为。
该隐的话让哈迪斯三人身边的气息更加冷了,这也是他们纠结着的原因,若血石还没完全融合的话他们或许可以一试,但他们就晚来了那么一步,一步的距离让他们错失了太多的主动权,眼前的男人他们想杀杀不得,要留?一想到这男人围着卡尔转圈圈三人的杀意更重了。
但正如他该隐的隐忍一样,就算再怎么想要除了对方他们也必须忍住,就算卡尔是神不会死,但他们也不可能动手做出可能伤害到卡尔的事情,所以,必须妥协?不!哈迪斯三人眼中闪过冷芒,就算没办法解除契约也可以把这人赶走。
或许是猜到了哈迪斯三人的打算,该隐浅笑着,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惬意和闲适,“我想你们应该和我一样清楚,有些契约是可以感应缔结之人的方位而追踪的,哪怕是另一个世界也阻止不了契约者之间的感应,而且,我是血族,融合了我血石的羽明虽然因为体质关系没有转化成血族但他也会时不时的产生渴血欲·望,这种欲·望只有契约双方才能够满足。”好吧,该隐承认后面那部分还没来得及证实,不过没关系,先让这些人松口了其他一切都好办。
随着该隐的话三人的脸色越来越沉冷了下去,但偏偏饶是他们也没办法做出什么来,卡尔会失踪来此会失忆会被这个血族相中,一切的巧合他们能怪谁?自然怪不了卡尔,是他们当初太大意才会造成如此结果的,他们能够做的只有妥协一步,还有,狠狠的迁怒那只被他们丢在死神世界的小狐。要不是他弄了什么尸魂界要不是他留下了崩玉卡尔也不会来此就不会被这个该死的血族得到间隙趁虚而入!
最终,怒火烧的愈发冰冷的嗓音响起,哈迪斯作为三人代表发了言,翠绿色笼罩着死亡之气,紧紧的把该隐当成了猎物锁住,“你跟着,定期供血,上床没你的份!”
——于是哈殿啊,你已经被气的说话都不追求含蓄美而变得如此直白了吗?
86、卷六
不管哈迪斯最后那句事关终身性福的规定,该隐总算是得到了初步认可,虽然他发现只要有那三个男人存在他就连羽明衣角都碰不到,不过该隐也不泄气,时间还长着呢,不愁找不到和羽明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要单独相处了还怕勾搭不上羽明吗?
而卡尔,对于四人之间类似于协议的决定一无所知,只是发现二十一年不见,他的父神和叔叔们的欲望愈发强盛了,索取无度的让他接连好些天都在床上度过,等他能够下床时,外面都已经进入了初春,而几个男人也做出了决定——去黑主学院。
于是,卡尔只觉得几个眨眼的时间,他们就成为了黑主学院合法居民,不是学生不需要交费用就可以白吃白喝的还给提供一栋别墅让他们白住,对此,卡尔不得不发出一声感慨,这世上,拳头大的果然是老大!
坐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卡尔悠哉悠哉的等着志水雅的午后茶点,他也不知道父神他们究竟发什么疯竟然会带着他来这里,之前不还是急着要回去的吗?该隐也是,怎么突然就打包了一些属下来这边了呢,黑主学院里面也没啥吸引他的人或事啊。
志水雅端着午后茶和茶点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满头雾水的卡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茶和茶点放在卡尔面前的透明茶几上,弯着腰动作优雅的为卡尔倒好茶。
“羽明少爷,请享用。”
“嗯。”无意义的哼哼了几声,卡尔就有些走神的开始享用了起来。
“羽明少爷在疑惑为何主人要来这边?”见卡尔实在是迟钝,志水雅忍不住为他主人争取一些印象分了,没办法,主人现在太弱势了。
“啊?嗯!”疑惑的抬眸啊了一声,卡尔就快速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茶点塞入口中拍了拍手掸掉手中的碎屑专注的看着志水雅等待着他的解答。
志水雅慢条斯理的取过干净的毛巾在卡尔的手上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嘴里也有条不紊的为卡尔解释,“羽明少爷可还记得前天羽明少爷提过玖兰枢对羽明少爷的不敬?”
卡尔任由志水雅擦拭着手,脑子里也回忆着志水雅说的事情,随后点了点头,的确,前天他无意中提过玖兰枢那日对他说过的话,之后该隐和父神他们好像就有些不对劲了,然后就是昨日,四人竟然都告诉他要来黑主学院过一段时间。难道……是因为他?
不确定的望向志水雅,卡尔满眼都是求确定的神色,那几个人不会真的就因为他那几句话而特意跑来黑主学院的吧?而且这算是……报仇?太夸张了,玖兰枢那态度碍眼的话无视就行了,干嘛要去在意一个除了名字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几乎要为自家主人的杯具而哀叹了,志水雅忍不住拍了拍卡尔的脑袋,就如同摸着宠物那般,带着点点无奈带着点点宠溺。“羽明少爷,你可以告诉属下,你是否已经忘记主人说过的话了?”
“?”
好吧,志水雅心中的无奈更浓了,不需要再问了,只需要看羽明少爷眨巴着的眼镜中实质化的问号就知道答案了,估计着羽明少爷根本就没和主人的思维处在同一频道上过,主人也是,明知道羽明少爷的迟钝是不能小瞧的,怎么就不多少几次让羽明少爷想忘记都不能忘记呢?一心搞定那三个情敌,却连最基本最主要的这位都没搞定,主人呐,您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自诩为尽心尽力为主人的好属下志水雅腹诽完毕后,努力帮助主人让羽明少爷开开窍,说实在的,对感情那么迟钝或者说那么容易就能够忽略掉他人告白的羽明少爷怎么会有爱人的?难不成那三位也曾经和自家主人一样被忽视了几十年之后并使用一些强制性手段才把羽明少爷追到手的?
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几乎真相了的志水雅嘀嘀咕咕了好些话才真正的尽一位好属下的责任,开口说到,“羽明少爷,主人他说过他想你当他的伴侣,不是朋友,你可懂?”
“……”卡尔惊愕的微张着嘴,盯着志水雅的眼睛装满了不可置信,只是,被他遗忘了的话语快速的划过脑海,的确,该隐说过类似的话,只是,那不是玩笑吗?
“主人不会开这种玩笑。”看出卡尔的怀疑,志水雅都想为自家主人喊一声冤枉了,谁会那么无聊的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羽明少爷,你可知道,对于血族来说血石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他还真不知道来着,当初也只是听见说可以消除身上那股撕裂的痛楚后他就完全接受了,其他的并没多想,现在听雅这么一说,敢情这血石还是很珍贵的东西。
“血石,每一名血族只有一颗,取自心头血肉凝练而成,饮下血石,可以共享契约者的一切,并同生共死。主人他把血石给了你,所以,除你之外,主人不可能再拥有其他伴侣。”
张着的嘴显示出卡尔十足的惊愕,听雅这么说来,如果他不接受该隐的话那该隐只能一辈子光棍了?不会吧,坏人姻缘这种事情他真的没想过要做啊,但接受该隐……卡尔无措的挠头,父神他们不会同意不说,就是他自己也无法想象,如果多出一个该隐那他以后的晚间生活该是多么的‘精彩’,三个人都被做的如此凄惨了,再加一人他会真的下不了床的。
见卡尔虽然有些动摇但眉宇间依旧带着抗拒之意,志水雅一不做二不休,决心使用苦情记来感动卡尔,“羽明少爷不知道吧,上次你消失后主人就一直沉睡到你再次出现,也就是说,失去你,主人会死。”
该隐是能量体这种事情只有卡尔知道,所以志水雅才会说出死这个不恰切的字,但这并不妨碍为卡尔带来的震动,随即就是浓浓的无奈,就和当初被父神他们定下契约时感觉一样,这是一种逼迫,但这种逼迫却让他除了无奈和莫名的酸涩外没有半丝厌恶之感。
他是个脆弱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面,或许当初对他母亲的亲情渴望太久但还是求而不得的结果让他在这方面容易不安和多疑,所以他从来不主动付出感情,可以说他就是一个卑鄙而自私的人,无论是母神的亲情还是父神他们的爱情,他都是在确定了自己已经得到才开始付出的。
得到的太多付出的太少,这就造成了他的愧疚,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会尽可能的让步,而父神叔叔和该隐,无疑的他们都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加倍的宠着他惯着他,让他愈发的生不出拒绝之心,只是……卡尔微微的叹了口气,都说了他是一名被动的人了,所以接受该隐这种艰难的事情还是任由该隐自己折腾去吧,有本事被父神他们认同被能够勾搭的他心动的话再说。
于是,等待着某伪少年感动继而以身相许的志水雅深受打击的发现,他的羽明少爷就那么忧郁了不到三秒就又欢欢乐乐的食用起茶点来了,那轻松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半点感动的痕迹,让志水雅差点想要抓住卡尔的肩膀边摇边咆哮——羽明少爷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没心没肺能不能?!主人他是真的喜欢你啊喜欢你,要是你不要主人了主人就真孤家寡人形影单只了有木有!你就当可怜可怜主人收了他行不行?反正主人对你而言也是特殊的存在不是吗?你敢不敢多留一位攻啊敢不敢?!!
卡尔可不管志水雅内心遍地的咆哮回响,才高高兴兴的品尝完下午茶就看见消失了大约半小时的四个男人回来了。弯起了眉眼,卡尔的声音中满是喜悦的色彩,“父神,你们回来了!”
“嗯。”满脸的倦怠之气在见到卡尔时绽放出丝丝柔和,哈迪斯简简单单的嗯了一下算是回答,来到卡尔身旁坐下,直接把卡尔搂着抱到了腿上。宙斯和波塞冬也毫不客气的占据了一左一右的位置,剩下还处于妾身未明状态的该隐头顶阴云的慢步挪到了另一张沙发上面,看着使劲的占着卡尔便宜的三个男人恨不得抽出块手帕来咬。他也想要抱抱亲亲羽明QAQ~~
“小卡尔每次都只看得见哈迪斯,叔叔真伤心,求安慰……”带着几分荡漾的委屈,波塞冬的话最后一个字话音才落就一把勾住了卡尔丝毫不懂遮掩为何物的当众来了一个深吻。
等卡尔被放开只来得及喘了几口气,微启的唇就再一次的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肺部的空气几乎被挤压了个干干净净,昏昏沉沉的卡尔只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视线也白茫茫的朦胧一片,他现在很需要氧气,但是他知道,等他小叔叔一吻完毕之后他的父神也不会放过他,这就是有不止一个伴侣的最大烦恼,所有的亲热都必须公平,谁都不肯吃亏一次。
那些血族们早就在志水雅的带领下离开,把客厅留给了卡尔几人,离开之前偷偷瞄了一眼郁闷的黑着脸的自家主人心中歉意非常:主人,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带走卡在你和羽明少爷中间的三个男人,实在是属下们能力有限,所以,主人自己加油吧,属下们哪怕是在千里之外也会心底默默支持你的!
该隐抿着唇望着沙发上亲密的四人,他知道自己该离开的,在真正得到羽明之前他永远都只能旁观着这些令人嫉妒的画面,但是他不想走,就像是自虐一般眼睁睁的看着羽明在其他男人怀中动情,然后,肆意破坏一室暧昧!
“羽明不想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他知道羽明在无聊之时好奇心总是会特别旺盛,用这种问题勾搭羽明保证上钩,哼,让你们随时随地发情,让你们故意亲热给我看,憋死你们,最好多憋个几次把某零件憋到无用!
该隐对羽明的了解那不是说说的,被吻的意乱情迷的卡尔一听见该隐的话眼神直接清醒了过来,连忙阻止了三人已经探入衣衫的手,“对啊,你们去了哪里?”
“侄儿想知道?”宙斯不在意的甩了甩被卡尔拧的发红的手掌,对着卡尔笑的一脸荡漾的点了点自己的唇,“亲一下小叔叔就告诉你。”
“滚!”卡尔怒目,十分干脆的一脚踹过去,气势有余但劲道不足,最后还让那只脚落入魔手,脚腕被宙斯握住了挣扎不开,指腹在光·祼的脚祼上细细婆娑的感觉让卡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们去拜访了一下玖兰枢的一些老朋友。”和宙斯的态度比起来该隐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啊,一点都没为难卡尔就直接说出了他们的去向,这也彻底证实卡尔的那个他们来黑主学院是因为他的调论。
卡尔自然不会把该隐口中的老朋友真的当成是玖兰枢的朋友,估计说是仇人才恰当,而所谓的拜访,想当然是为了玖兰枢添一些“小小”阻碍了。看着一脸无事的四人,卡尔不否认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这世界上有那么几个人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重,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无论最终他们会变成什么关系,他在这一刻都坚信着这几人不会背离自己,他和他们,可以真正的相携到永远。
87、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有人说剧情拖沓什么的浅浅这章试着快进,但是最终失败了,还是发觉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写文才是最好的,觉得浅浅写的文纯属攒字数浪费钱的话浅浅只能说一声抱歉,希望好聚好散了╮(╯▽╰)╭
其实该隐几人也并没有做太多事情,只不过在简单的就得到玖兰枢黑主优姬玖兰李土的纠缠资料之后给玖兰李土开了点外挂,所以,在玖兰李土放弃附身于支葵千里直接改变了形象成为夜间部新成员时没人发现,包括了玖兰枢。
之后,玖兰李土就利用了无害的新形象开始不经意间出现在徘徊于玖兰枢和锥生零之间的黑主优姬身边,优雅温柔高贵而俊美,这样的一名男子总是令少女无法拒绝,哪怕不喜欢也总是被少女的虚荣心控制着不讨厌其接近,不久之后黑主优姬就把这个新出现的温柔血族当成了好朋友。
在黑主优姬在被锥生零发现自己嗜血欲·望控制不住怕伤害到黑主优姬而故意冷淡与她时,黑主优姬想要找自己的玖兰前辈倾诉内心的委屈和难受,只是不巧的,她的玖兰前辈太忙了没时间陪着她,一次两次还好,黑主优姬安慰着自己不要伤心,玖兰前辈年纪轻轻就要管理血族很多事务,她不能因为自己那么一点小小的委屈就去打扰他。
可是,少女总是容易伤春悲秋,难受了想要找个人陪,在找了好几次都只得到她的玖兰前辈行色匆匆的几句安慰时黑主优姬愈发的委屈了,她总觉得玖兰前辈在面对她是态度越来越敷衍,零也总是不咸不淡的样子,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把她当成外人,这使得黑主优姬觉得这个世界都在一瞬间遗弃了她,孤单寂寞把她淹没,她难受的只能一个人偷偷的躲在隐蔽的树丛后伤心哭泣。
这种时候,体贴的适时安慰对黑主优姬来说就太过于需要了,玖兰李土那无边无际的宠溺让黑主优姬感到温暖和喜悦,那和玖兰前辈不相上下的俊美的脸庞之上独独属于她的温柔让黑主优姬贪恋不已,轻声细语的安慰更是让她觉得窝心,黑主优姬一瞬间就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上天怜她派来的她的专属天使。
逐渐的,黑主优姬越来越喜欢和玖兰李土呆在一起,玖兰枢和锥生零给她带来的委屈被玖兰李土在最恰当的时候填补上了,尤其是每一次玖兰李土都会在第一时间了解她心中所想继而逗得她开怀不已,如此的温柔体贴让黑主优姬轻易就迷恋上了。
本来嘛,想要得到一名心有所属的少女心最有用的方法就是在少女被心上人伤心之际趁虚而入,那样保准事半功倍,玖兰李土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在锥生零体内嗜血欲望越来越无法控制而疏远黑主优姬时制造一些他出现在某处的假象引开了玖兰枢,因为他知道玖兰枢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有关于他的消息一定会亲自去确认真假的。
而眼前这个长的和玖兰树里八分像的女人,不得不说那心理承受能力和玖兰树里相比差的远了,一直都被锥生零和玖兰枢两个人喜欢着,众星捧月般保护着,现在只是稍稍冷落了一下就觉得万分委屈的怪那两个人伤她心了,也不知道那一心为了不伤害她才远离她的锥生零知道了这女人心里的想法后会怎么样,还有那个忙的焦头烂额的玖兰枢,当他知道他这个善良温柔善解人意的未婚妻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轻而易举的偏向另一个人会如何自处。
就那么纠纠缠缠了一个多月后,黑主优姬对玖兰李土的伪装形象说不上爱但绝对是有一点点动心的,这种东西让黑主优姬觉得心虚,在面对心爱的玖兰前辈和一直对自己那么好的零时开始闪躲,那么对不起玖兰枢和锥生零的愧疚感差点把黑主优姬逼疯,在这个时候,玖兰李土再次出击,用温柔而不求回报的表情深情相对,还给予尽心尽力的帮着黑主优姬找着原谅自己的借口。
要知道,大部分人类总是会有劣根性,无论是否真的全是自己的错,但内心的潜意识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把错误挪移给对方一些,黑主优姬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缺少那么一个理由把心上那份愧疚推卸掉,现在玖兰李土帮她找到了这个理由,甚至还不止一个,所以很快的,黑主优姬就选择了让自己活的比较轻松的方式抛却了那份愧疚,对玖兰李土也愈发的倾心,觉得他对自己好温柔好体贴,关怀也无微不至,因为他是那么了解她爱着她,让她无法不去回报这份爱。
就在这个时候,黑主优姬在某个晚上来到和玖兰李土相约的地点时竟然看见一向温柔的玖兰前辈竟然想要杀了玖兰李土,那双血红的眼是那么骇人,让她的心害怕的打颤,这不是她认识的玖兰前辈,玖兰前辈永远不会那么冷血那么无情那么残酷。
眼看着玖兰李土逐渐支撑不住,黑主优姬颤抖着手拿出了武器,双目含泪的对上了玖兰前辈,她觉得她的心痛的不行,玖兰前辈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陌生?以前那个她喜欢的玖兰前辈去哪里了?
闭上眼,黑主优姬流下了两行泪,嘴里轻轻低喃了一句,“玖兰前辈,你不再是我喜欢的玖兰前辈了!”
任谁听见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再喜欢都会难受,一难受了反应就迟钝了下来,玖兰枢也不例外,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竟然为了他们共同的仇人向他攻击,身上的痛苦根本比不上心中的痛苦,不敢置信的看着黑主优姬。
“为什么?优姬,为什么你……”
“对不起,玖兰前辈。”黑主优姬满脸愧疚和不忍,但是手中的武器却没有收起,“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玖兰前辈不应该对无辜之人下手!”
“没事的,优姬、咳咳……”玖兰李土一边给出了黑主优姬最受用的那套温柔一边气虚的咳了几声,把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扩大到了极致,他在这一个多月间把黑主优姬这女人的喜好都给摸清楚了,这样自认为善良的女人总是喜欢同情弱者,毫无理由的偏向弱势的这边。
“你没事吧?伊藤前辈。”担忧的扶住伤重的踉跄着差点倒下的玖兰李土,黑主优姬叫着玖兰李土的假名,在看见玖兰李土身上带着血痕的伤口后内心止不住心疼。回头看了一眼玖兰枢,目光中带着丝丝愧疚,随即像是不忍心再看下去,黑主优姬狠狠的回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玖兰前辈,是我辜负了你。”,之后就搀扶着玖兰李土离开,而一时打击过大的玖兰枢竟也没来得及把自己刚刚得知的伊藤就是玖兰李土的真相告诉优姬。
才走了一会儿,玖兰李土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为难的看向黑主优姬,“优姬,你看,玖兰桑对我似乎有什么误会,我现在这个时候去夜间部是不是不合时宜?”
黑主优姬想了想觉得很对,再一次感怀于玖兰李土的善良,无缘无故被玖兰前辈下了杀手竟无半点介怀,还细心的想到了这一个层次,这样的人玖兰前辈怎么可以下的去手伤害呢?
“如果伊藤前辈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吧。”满脸羞涩的说出了类似于邀请的话,黑主优姬低垂着头紧张不已,只觉得双颊像是着了火一般,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伊藤前辈会不会误会我太过于放浪?担忧的同时又不受控制的生出一股莫名的期待。
低垂着头的黑主优姬自然看不到被她搀扶着的玖兰李土眼中闪烁的算计光芒,她只听见她的伊藤前辈用那迷人的嗓音说道,“谢谢优姬好意,但优姬应该不止一个人住吧,我这个样子可不太好解释,所以还是不去叨扰了,这几天我还是先避避,等玖兰桑冷静了之后再回来吧。”
一听到后面,黑主优姬本来因为被拒绝而难受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随即就是浓浓的担忧,“你不需要这样,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玖兰前辈无理取闹,我会去找玖兰前辈好好问清楚的!”
“优姬。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玖兰桑的地位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当众质问会让他生气,若是他愤怒之下伤害了你我会心疼的。”
黑主优姬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中融化了,直到此刻她完完全全的被这个温柔帅气的前辈给掳获了,尽管对不起玖兰前辈和零,但是她相信他们会谅解她的,毕竟喜欢不能勉强,她更有喜欢伊藤前辈的权利。
“可是你能去哪里?”
“放心,在学校外不远处我有一栋房子,虽然许久没去但一直都有女佣打理着,也有人照料,呆几天不成问题。”
一听见有女佣照料,黑主优姬顿时就泛起了一股酸涩的嫉妒,脑子里面的理智瞬间就离家出走了,只剩下一腔热情,“我跟你一起去,可以照顾你。”
“这怎么行?”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玖兰李土却还是假意拒绝,他知道,有时候拒绝可是比答应更加有效呢。“照顾这种事情怎能累着你,女佣来就可以了。”
“不要,女佣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倔强的坚持着,黑主优姬不想让其他女人去碰自己喜欢的人,伊藤前辈的伤可是布满了全身,只要想到有其他女人会看遍伊藤前辈的身体黑主优姬就觉得愤怒,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她知道这就是嫉妒,但是她不觉得这种嫉妒有什么可羞耻的,这才是她喜欢伊藤前辈的证明。
片刻,玖兰李土叹息一声,满脸宠溺的妥协,轻柔的摸了摸黑主优姬的脸颊开口,“真拿你没办法啊,那我们走吧。”
“嗯。”高兴的点着头,此刻的黑主优姬忘记了她的养父和锥生零他们会担心,忘记了她的朋友也会担心,忘记了她曾经深深迷恋的玖兰前辈,只觉得满腔的喜悦让她觉得甜滋滋的,心跳快的似乎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和喜欢的人一起相处的快乐淹没了她,却没有看见,此刻拥抱着她轻巧越过围墙离开了学院急速奔走的人眼中半点温柔都不见,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还真别说,玖兰李土当初虽然没勾搭上玖兰树里但此刻对黑主优姬却是勾引的得心应手的,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黑主优姬那不肯承认的虚荣心,在黑主优姬的面前驱散了那一些容貌各有千秋的美丽女佣,还不经意的让黑主优姬深刻了解了这都是为了她,于是黑主优姬感动了,立马开始加倍温柔的着手帮玖兰李土处理伤口。
克制住羞涩解开玖兰李土的衬衫,在发现那深浅不一的伤口后羞涩立即被心疼淹没了,眼泪滴滴嗒嗒的流了出来,双手小心翼翼的清洗着伤口,对玖兰李土愈发的顺从起来,却忘记了,吸血鬼的伤口愈合能力都很强,为何玖兰李土的伤口却还没半点愈合迹象。
“疼吗?”颤抖的抚摸着玖兰李土身上比较深的伤痕,黑主优姬只觉得自己痛的就快要死掉似得。突的,颤抖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黑主优姬抬眸,就撞进了一双深情似海的双眸中,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而迷人,让她无酒也觉得醉了。
“不疼,优姬,能让你为我哭什么都值得了。”
甜言蜜语信口拈来,玖兰李土深情的低下头,看着脸蛋嫣红的少女知道是时候了,他知道只要得到了这女人的身体,按照这女人的个性就会认定了他,任由他掌控了,到时候就算知道他是玖兰李土时他就依旧占取主动地位了,不说这女人对玖兰枢他们的重要牵制作用,单单这女人的血液对他而言可是上好的补品呐。
一点一点的朝着黑主优姬的脸压下,玖兰李土在黑主优姬颤抖的闭上眼后吻上了那嘴唇,气氛大好,又是心之所属,再加上玖兰李土碰过不少人累积的挑逗经验,只是一个亲吻就勾的心疼泛滥的黑主优姬主动的抱了上去,天雷地火的就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做了起来。
在身体被贯穿的一刹那,黑主优姬深情的喊着身上之人的名字,心里喃喃着这样她就彻底成为伊藤前辈的人了,脖颈上微微的刺痛传来,快感让黑主优意乱情迷,却不知道,在她体内进出的男人根本连个名字都是假的,等水中之月碎开时,估计除了这纠缠的性·交是真实之外,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88、卷六
作者有话要说:……蛋蛋大神呐,保佑浅浅更新成功吧,浅浅真的受不住了,已经几个小时了呀嗷嗷嗷嗷——
后面的发展完全可以预料,玖兰李土活了那么久挑拨离间计使用的得心应手的,使得一心扑在他身上的黑主优姬对玖兰枢从愧疚到兵刃相向,被心爱的女孩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并一次又一次的不相信,玖兰枢脸上的表情悲伤而忧郁,精彩的让一干观众大呼过瘾。
而当玖兰李土的真正身份被黑主优姬知道时,黑主优姬觉得世界在她面前崩塌了,她那么深爱的一个人竟然是她的仇人,杀了她的父母的血海深仇她怎么可以忘记?最令她伤心绝望的是,玖兰李土竟然从头到尾没有爱过她,甚至拥抱她时也只是把她当作她的母亲,当真相大白时,已经想起了自己身份的玖兰优姬发现自己心里竟嫉妒起自己的母亲,明知道不该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是那么的爱着玖兰李土,把自己的纯真也给了他,可是他为什么不爱她?
玖兰优姬觉得上天都在捉弄她,为什么要让她爱上玖兰李土?可是,爱了就是爱了,她根本停不住自己的满腔爱意,她不能够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该怎么过,她只知道她的心如同被剜下来一般痛的让她恨不得死去。
偏偏,事情到最后,玖兰李土竟然再一次的被玖兰枢打败了,身体在玖兰优姬的面前支离破碎,看着死亡最后一秒深情的凝视着自己说出了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我爱你”时,玖兰优姬的世界彻底的破碎了,她疯狂的攻击着玖兰枢,她不管玖兰李土是不是杀了她的父母,她只知道她爱玖兰李土,玖兰李土也深爱着她,之前的那番不爱的言论肯定是李土怕她承受不了父母之仇才故意说出的违心话。
这么想着的玖兰优姬愈发的恨着杀了玖兰李土的玖兰枢了,可是,就算她恢复了纯血统也不可能杀的了玖兰枢,几次三番下来,玖兰优姬绝望了,她连为爱人报仇的能力都没有,她太无能了,但是她就算杀不了玖兰枢也不会放过他的,之后,玖兰优姬一改之前的悲伤,浓妆艳抹的开始周旋在血族中间勾搭着,宛如交际花一般来者不拒,但每次她和男人做时一定要当着玖兰枢的面,玖兰枢不是深爱着她吗?那么她就让他看着她在无数人身下承欢却唯独不给他,让他永远的沉浸在痛苦之中。
逐渐的,玖兰优姬开始习惯了这种放荡的生活,习惯了和各种各样的男人做,那本就被玖兰李土调·教的敏感身体开始离不开男人,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玖兰李土带着一脸深情的假面奇迹般的出现在玖兰优姬的面前,望着还和男人纠缠中的玖兰优姬,各种心痛悲伤忧郁,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说着他经历了多少困难才能够复活,一复活就急着过来找她却没想到……
这半遮半露的未尽的话语能够留给人更好的脑补空间,玖兰李土深情凝望着祝福之后的转身离开成为了压倒玖兰优姬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此,玖兰优姬彻彻底底的疯了,看着疯疯癫癫的玖兰优姬,玖兰枢只觉得利爪穿心,心痛的无法呼吸,为什么,他那么爱着优姬,为什么优姬要爱玖兰李土?但很显然,玖兰枢的问题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了,他只能照顾着疯癫的玖兰优姬,一生都背负着这个包袱,因为他觉得优姬会爱上玖兰李土是他大意的结果,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抛弃优姬。
但玖兰枢太高估自己的耐心也太低估了玖兰优姬的折腾能力了,照顾一名疯子让玖兰枢体会到了力竭心衰的滋味,但他只能忍着,无奈而忧伤的陪着一名疯子渡过那长久的生命,枯燥无聊焦虑的逼人发疯。
所以说,有时候死亡这种东西才是最美好的结局,最悲惨的莫过于生不如死,对怕死之辈就要他时时刻刻笼罩在死亡的阴影却又不得解脱,对爱人至上自诩善良到没边的玖兰优姬就要让她深爱上她无法原谅的仇敌然后再把真相血淋淋的摊开反复一遍遍的,对玖兰枢这种为了心爱之人可以不顾一切的伤害算计身边的所有人之辈,也只有让他一遍遍的被他喜爱的女孩伤害着,这才是最大的痛苦。
还是那宏伟的不像话外表累死鬼屋的城堡之内,一名男子跪在了该隐的面前,头低垂着,不显卑微但谁都可以看得出其中的恭敬。
“主人,玖兰家族叛徒玖兰枢和玖兰优姬已经被剔除家族名单,望主人宽恕玖兰家族!”
“嗯,你做的很好。”在这个时候的该隐还是挺有老大风范的,当然,请忽视掉他时不时的用荡漾的目光去猥琐被人搂抱着的卡尔这种行为。
“谢主人夸赞,这是属下该做的。”既可以报了心头的愤恨,又可让主人不再追究玖兰家族在玖兰枢手中时的背叛,一举两得之事他何乐而不为?异色的双眸闪烁着妖冶的光芒,那相貌,赫然就是玖兰李土,此刻他的脸上可找不到半点对玖兰优姬的深情了。
“下去吧。”
“是。”起身离开,玖兰李土知道主人这是答应了他放过玖兰家族了,心中松了一口气,无论怎么说玖兰家族可还有不少忠心于他的人的,可不能因为玖兰枢那愚蠢的骄傲就夭折掉。
等玖兰李土一离开,该隐就略带讨好的朝着卡尔开口,“怎么样?羽明可觉得出气了?如果觉得不够我再找人去玩一把。”
“不必了。”人都被玩疯了还玩?卡尔对于这群人的护犊子之情有了个新的认识,他也没想过该隐会为了更好的帮他报复而利用玖兰李土产用如此迂回之术,不过也是,对于那些开口闭口都说爱但却没能力去维持这份爱的纯度的人,用这种方法可谓是最实用的了。“不过你不是不主动出手的吗?”
“他辱了你。”原则这种东西若违背了自己那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羽明才是他所有的原则,为了羽明,其他的原则准则都靠边站着去。
微抿着唇,卡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第几次觉得胸口暖洋洋的了,明明见那些人所谓的真爱他就觉得可笑到讽刺,可是为何一碰上这几个人他就完全没办法生出半点轻慢态度呢?明明这几个人为了他们口中的喜欢做出的事情比所有人都要疯狂的多,但他除了感动之外没办法觉得可笑,或许,是因为他们有那份能力去疯狂吧。
“那羽明……”一看见卡尔的表情,该隐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了邀赏的神情,那一向俊美的让人看得出优雅气质的脸庞竟然卡尔觉察出了几分猥琐,脸皮一抽,卡尔总觉得该隐接下去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该隐用猥琐的语气开口说到,“看在我出力最多的份上能给我一个礼物吗?不需要多贵重,一个吻就好,嗯?”
卡尔抖了抖,不是因为该隐的要求太无耻,而是因为他身边的三个神明开始放起了比西伯利亚冷气流还要寒冷的多的冷气,很明显的,父神他们因为该隐的话而生气了,但令他错愕的是,不知道为何,父神他们虽然总是找个各种借口和该隐练身手,该隐也每次都被揍的很惨,但都只是轻伤——不危及生命就是轻伤,就算有他开口在前,但父神他们何时那么心慈手软了?
张了张嘴,心里想东想西的嘴上却不忘回话,却在才开口还没来得及发音就被宙斯掰过了脸,听见自家小叔叔问了个问题。
“卡尔,玩够了吗?如果玩够了就和小叔叔一起回去,你可以答应你母神每一个世界都会回去一趟,现在你已经失言一次了。”好吧,虽然春神这个一天到晚喜欢粘着卡尔的女人他也看不惯,但是在拐卡尔回家时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宙斯这么一说卡尔也想起来了,的确,上次死神世界出现意外直接到了这边,而且还呆了几十年,母神该急了吧。想到这里,本质上还算是一个好儿子的卡尔点了点头,但点到一半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偏向了该隐,他没忘记雅说过的,没有他在身边,和他定下契约的该隐就活不下去,那他回去了该隐怎么办?——志水雅表示他只是想要表达一下羽明少爷对主人的重要性,绝对不是故意要说出那么一句带有歧义的话的。
接收到卡尔目光的该隐对着卡尔安抚性的笑了笑,“我会随你一起。”反正血族这个大摊子有自己的运行机构,没了他照样可以正常运作,而且他又不是不能回来。
“呃……”该隐的回答倒是让卡尔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抬头看向了哈迪斯,诺诺的,带着几分恳求意味,“父神。”
哈迪斯的眼睛总是那般,如同最上等的手工作品,美丽精致但没有该有的生气,代表着活力的翠绿色到了他的眼中竟然只能绽放出宛如死亡之花的色彩,但当这份翠绿落在卡尔的身上时,总是隐隐流动着什么,顿时就如同春雨润物,一切都生机盎然起来,愈发的迷人。
“好处。”
“……”卡尔呆了,他没想到他的父神盯着他半晌之后开出口说出的不是否定也不是肯定而是这两个字,好处?竟然要好处?!卡尔怒了,抗议的揪了一把哈迪斯落在前面的黑色长发,“父神!”
“卡尔。”没有再次被卡尔揪住的头发,哈迪斯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卡尔的唇上婆娑着,因为摩擦而升腾出微微的麻痒让卡尔不自觉的挪动着脑袋想要躲开,这种举动暧昧的让人心口发烫。
察觉到了卡尔的闪躲,哈迪斯强硬的托住了卡尔的下巴,迫使卡尔注视着他不准躲避,盯着卡尔的眼,哈迪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缓慢而清晰,“最后一个,这是朕最大的容忍。”
哪怕神族已经习惯把性事看的很开,但是那只是没有感情之下的交合,而卡尔,是他们的伴侣不是那些随随便便的床伴,所以他们没办法忍受让其他人碰卡尔,但是偏偏命运弄人,到如今他们也没办法了,不能拒绝只能接受,但这是最后一个,之后他们不会让卡尔再发生意外,更不会让卡尔发生消失个一段时间就找个人来分享的意外,虽然这并不是卡尔的本意。
听懂了哈迪斯话中之意的卡尔无辜挠着脸颊,他真的只是把该隐当成好朋友来看待而没想过成为伴侣,不过不知道为何,这种话他硬是无法当着该隐的面说出口,但是,卡尔瞅瞅该隐,再瞅瞅脸色都不怎么好的三个男人,卡尔觉得有些话他也许必须说清楚了,很多事情都不能拖太久。
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心有灵犀还是卡尔的面部表情太好猜,在卡尔开口的前一秒该隐抢先开了口打断了卡尔本来的意图,“既然都同意了那么我们可以动身了,卡尔的世界啊,我真的很期待呢,一定很有趣,是不是,卡尔?”
听到问题会回答是一种本能,卡尔也免不了这种本能而忘记了刚刚自己想说的话,点了点头回答该隐的问题,“的确挺有趣的。”最起码在他作为一名人类时根本没想过世界上会存在如此之多的奇妙种族。
冷冷的瞥了一眼该隐,哈迪斯抱住卡尔没松手,宙斯动手打开通道,五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徒留下端着热腾腾的糕点回来的志水雅呆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无语问天。
——羽明少爷,您明明答应属性离开时带属下一起走的QAQ~~
89、希腊卷
作者有话要说:……蛋蛋大神呐,保佑浅浅更新成功吧,浅浅真的受不住了,已经几个小时了呀嗷嗷嗷嗷——
浅浅已经彻底把 玩弄了,更新了几个小时终于成功后……泥煤的居然连一开始被吞进去的也一起出现了 你让我怎么一次发两章重复内容么魂蛋!!!
在一回到希腊就被拖着去床上度过了好几个日夜被折腾的浑身酸痛的卡尔终于暴走,严令禁止了永远不知道满足二字的三主神在一个月内不准靠近,三主神自然不愿,但想着这次确实是他们太过索求无度了于是只能沉默着各回各家去了,只是在回去之前不忘把卡尔的禁令时间从一个月硬掰到十天,并每人赏给了笑的猥琐的该隐无数眼刀。
“真是的,有他们这么过分的吗?”享受着该隐贤惠无比的按摩,卡尔对着坐在他对面的春神不满的抱怨着三主神的恶行,他还年轻,不想仗着神族强悍的身体就毫无节制的玩乐。
“呵呵,那是他们被你那次消失搞的不安了吧。”不要怀疑,春神这就是在为三主神说好话争取印象分,没办法,纵使三主神和她抢儿子让她十分不愿,但怎么说也是自家主子啊,总比卡尔身边那个一直占着卡尔便宜还一副好好先生的某吸血鬼强吧,无论是否有矛盾存在,神族都是十分护短的种族。
“不安?对他们来说二十年只是短短一瞬吧?有什么不安的。”又不是和他一样过了人类的二十年。
对卡尔的无知无觉算是彻底绝望了,春神此刻有倒些同情三主神了,认定了卡尔这么一个迟钝外加没心没肺的存在,注定只能成为吃亏的一方,当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卡尔这些天没出房门就是对三主神来说最好的代价了。
“卡尔可听过度日如年?”春神暗地里对该隐飞着眼刀,这明明就是她和卡尔的呣子座谈会啊,这个人干嘛来打扰!“神王他们在你消失后就一直等待着你的信息,从为踏出过各自宫殿一步。”
浑身一震,卡尔呆呆的看着春神,从未踏出宫殿一步吗?眨了眨眼,卡尔想要眨去眼中莫名的潮热,酸酸涩涩的让他难受,所谓的爱究竟是什么感觉?为什么父神他们可以这么对他呢,那么他呢?他自己又该怎么去对父神他们?回以同等程度的爱?可是如果爱了那他还可以容忍自己存在多个伴侣吗?不能的吧。
闭上了眼,卡尔笑的有些苦涩,这就是他一直不愿也不能去懂爱情的原因,若爱了,注定了他只能去爱一个,到那个时候他就没办法再不爱的人做出那种亲密动作,那个时候的结局,不会是他想要的,可是不爱……
“只要喜欢就好。”
暖暖的怀抱拥住了卡尔,低低的话语缠绕着丝丝柔和,灼热的吐息在耳边喷洒,该隐的话让彷徨中的卡尔如同抓住了海上浮木,看见了无限希望。
“只要喜欢吗?”
“嗯,只要喜欢。”眼中安静的流淌着温柔,该隐把心中的不甘全部掩藏。怎么可能只要喜欢呢?谁不希望自己爱着的人回以同等的爱,只是他只能要求喜欢而已,因为若不满足于只是喜欢,那么他得到的终将只是一场空,那三个人也是这样想着的吧,所以尽管明里暗里争抢不断,但却是谁都没有开口索爱。
“亲爱的小卡尔。”一声激|情的叫唤,刚刚还温婉样的春神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把自家宝贝儿子从该隐的怀抱之中抢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卡尔的脑袋按在怀里不撒手,“别为这些人伤神哦,我的小卡尔只需要高高兴兴的就好,反正是这些人自动凑上来的,小卡尔别内疚,嗯?”
她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忍受宝贝儿子吃亏,现在这样其实挺好的,小卡尔身后有这几个人撑腰,就算不是在这个世界也可以完全横着走了,她也就不需要去担心小卡尔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吃苦这种问题,至于爱情这种东西,她不得不同意这个叫该隐的男人说的话,只要喜欢就好了,小卡尔其实不适合去想那种太深沉的感情,没心没肺又怎样?她只要小卡尔永远都开开心心的不懂忧愁。
贝瑟芬妮不知道别人家的母亲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子女的,但她知道自己想怎么对小卡尔,她想要让小卡尔得到世上最后的一切,想要尽可能的去宠着小卡尔,哪怕小卡尔任性自私她也不介意,因为她知道她的小卡尔已经得到了能够为他倾覆世界的存在,总而言之一句话:老娘的儿子有人撑腰,任性一点又怎样?
更何况,贝瑟芬妮了解卡尔的性格,人不犯我我绝对懒得去犯人,任性也只是针对他在意的人而已,所以说,小卡尔啊,你真的无需太介怀感情之事,无论怎样,你对他们已经足够重视足够在意,又何必去想爱不爱的呢?神生啊,太纠结了不好。
“母神!”在该隐的帮助下从贝瑟芬妮那柔软的胸口挣扎出来,卡尔大口的呼着气瞪了贝瑟芬妮一眼,差点没给憋死!
因为憋气而蒙上了水色的双眸有些泛红,看上去就像是兔子一般萌萌软软的让贝瑟芬妮嗷嗷叫了两声再次扑了上去死命蹭着,“小卡尔你果断就爱母神一人吧,其他人都给我靠边去!”果然,自家宝贝儿子那么可爱那么萌,怎么可以便宜那些野男人?!
一旁笑的美好的该隐闻言笑的更加温柔了,一派斯文却异常强势的把卡尔从春神过于热情的怀抱中救了出来,一只手轻抚着卡尔的背脊帮他顺气,对着春神就露了个春光灿烂的笑容。
“春神桑,男女授受不亲呐,要注意影响。”
春神额头噗噗的冒出了一堆十字,杏眼圆睁,纤纤玉指颤抖着指着该隐的鼻子怒声而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明明一直和卡尔授受不亲的是你们这些野男人!!”
“既然春神自己也知道羽明该和我这个野男人授受不亲,又何必硬是Сhā·进来搞破坏呢?”
“搞破坏的到底是谁啊?我和小卡尔联络感情是谁在一旁不知廉耻的乱搅和?还有,我儿子叫卡尔,别帮卡尔乱起名字!”什么羽明?哼,现在他只是卡尔,是她贝瑟芬妮的宝贝儿子!
对于卡尔的名字不怎么在意,反正无论是叫羽明还是叫卡尔都是同一个人,所以,该隐顺从如流的就改了口,毕竟再怎么讨厌也算是自家岳母不是,虽然暂时还是未来式的。
“联络呣子感情的时间够久了,卡尔累了,需要休息,好走不送!”说罢,该隐直接抱起卡尔从春神面前消失了,独独留下技不如人追不上人的春神气的跳脚,这野男人太不知廉耻了,明明这里是她的地盘好不好?竟然那么不要脸的开口赶人?!
只是,无论春神如何愤怒都拿对方没办法,谁让对方实力比自己高上太多了,最主要的是,那也是小卡尔的野男人之一啊,不看憎面看佛面,为了宝贝儿子的幸福,她忍了!贝瑟芬妮握拳,背后燃烧起熊熊烈火。
占地面积广阔无比的房间里,被该隐抱着回房的卡尔的确是有些累了,所以,在身体一接触到那柔软的床面时卡尔就忍不住轻蹭了一□下的床单,拉过薄被盖在身上,放松了的神志也很快就迷迷糊糊的了,在身后有人上了床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到熟悉的气息环绕周身时,卡尔甚是舒服的往后靠着蹭了蹭,该隐的身体因为血族的特制而有些凉快,但并不若冰雪那种刺人,有一种夏日里手指触及绸缎那种令人舒适的凉爽,让人眷恋。
“卡尔。”声音很轻,如同在喉间徘徊出的叹息,该隐的双手缠绕上了卡尔的腰,双眼在卡尔不知道的时候开始逐渐转为血红,舌头轻添着唇角,该隐觉得嘴唇开始干涩了,“我渴了。”
“渴?”声音因为睡意而显得有些朦胧,带着一丝鼻音,软软糯糯的特别勾人,只是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直觉性的给了身后人一个回答,脖颈微微伸长,完□·露在该隐的视线之中。
对于卡尔的回答感到满意,虽然卡尔对接受他成为伴侣一事还是有着迟疑,但是无妨,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足够他帮助卡尔培养几个习惯了,比如饮血,卡尔似乎认定了他每次输出之后体内血液会缺乏,所以在他一说饿或者渴就会自动自发的把那修长白嫩的脖子送到他嘴边,到嘴的食物吃不吃?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啊,没办法真正吃下肚还不兴他借机啃几口脖子解解馋么。
不过这次……该隐看着双眼闭着很陷入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的卡尔,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狐狸了起来。用手支撑起上半身,该隐把附于卡尔脖颈上的黑发长发撩开,缓缓低头,在那滑嫩的肌肤上轻添了几下,感受着肌肤之下的脉动,犬齿深深的镶了进去。
“嗯。”感觉到一些刺痛,卡尔稍微紧绷了一□子,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只是因为那熟悉的快·感喘息了几下,声音也因此带上了几分勾引的魅惑,“轻点,疼……”
这明显可以想歪了的低喃让该隐浑身都僵硬了一下,全身的火热一下子就朝着腹部以下的某个部分集中而去,不再克制,双手开始抚上了身下之人的身体,在这种时候,该隐就特别钟情于这边的衣袍样式,易穿易脱,宽松的袍子只需要用手往两边扒开,领口就直接可以从两边的肩膀上滑落。
猛然间接触到空气,微凉的感觉让卡尔挣扎了几下张开了朦胧的双眼,脑子还有些迟缓,呆愣愣的看着身上的该隐,脖颈处已经没有感觉,这说明该隐已经吸完血了,只是,为什么还压着他?
“呵呵。”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震动着胸腔,让人知道其愉快的程度。把卡尔如此迷糊的表情收入眼底,该隐压低的声线用着诱哄的声调开口,“放松,卡尔,我会轻点不弄疼你的,嗯?”边说着,那手指还摸上了卡尔已经祼·露的胸口,在那小小的红豆之上按揉挤压,为卡尔带来了快·感。
到了这个时候卡尔还不清醒就太白目了,还带着雾气的双眸用自认为很凶狠的目光瞪视着该隐,卡尔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不想让父神他们难过!”
心中掩住的小小忐忑终于完全放下,该隐笑着安抚着卡尔,“他们会同意离开就是默认了我的存在,别担心了,好好享受就是。”只是为了哈迪斯他们拒绝他,说明卡尔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至于哈迪斯他们?当初听从卡尔的要求离开时肯留下他呆在卡尔身边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不得不承认,那三个人对卡尔,就和自己对卡尔一般,彻底的栽了,不可自拔。
“……诶?!”卡尔震惊了,是这样的吗?他就觉得这次父神他们答应的太爽快了,虽然最终还是讨价还价的把一个月缩短成十天,但会答应三个人都离开还是太反常了,甚至他的身边还有着一位暧昧不清的该隐,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意思吗?
所以,父神那句话是真的?说什么该隐是最后一个……可是,他真的要接受?该隐一看就是个和父神叔叔们相似的存在,现在三个已经足够他受的了,四个?他会不会从此离不开床?掬花会变成向日葵的吧?!——不得不说卡尔你还真是“深谋远略”啊。
在卡尔沉浸在该隐孤独终生和自己掬花被采之间为难徘徊着的时候,该隐趁机把卡尔那已经扒至腰间的轻薄长袍直接一拉到底,扔到了旁边,甚至还十分灵巧的把卡尔的小内内也和着长袍一起抓着脱掉了,于是,等卡尔回神时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只光溜溜的待宰羔羊,被拆吃入腹成为注定……
90、希腊卷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毛浅浅写着写着就偏往这种狗血俗套剧情上面去了,难道是因为浅浅本身的属性问题么捂脸~~
木已成舟事成定局之后还能够怎么样?这种问题卡尔是没时间想了,因为此刻他恨不得和周公缠绵到死,奈何天不从人愿,卡尔无力的趴在浴池的边沿上承受着身后的撞击欲哭无泪。
他就说该隐和父神他们一样嘛,一做起来就没完,索求无度,像千百年没做过一样恨不得做死在这里,野兽!都是永不餍足的野兽!!
卡尔哪里会想到该隐是从没做过而不止是千百年,之前是根本没欲·望,后来遇见卡尔又必须藏好愿望省的把人吓跑,现在好不容易解禁了,欲·望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哪里是说停就能够停的?
所以,等该隐好不容易泄去了部分火时,卡尔已经累的软趴趴一摊了,还来不及思考后续就任由该隐帮他清理身子睡觉去了,他这次定要睡他个十天半个月!!!——不过,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睡了两天就被骚扰清醒的卡尔终于想起来他忘记什么了,当初走的匆忙把雅这个万能厨师给忘记带来了,还有小狐,他回来后都没见过小狐,去哪里了?
听见了卡尔的问题,春神蹙眉了半晌才一脸恍然,“哦,小卡尔是说那只狐狸啊,当初它说什么你有危险我就和雅典娜她们合力把它送去了母神和你一起去过的那个世界,后来就不知道了。”
“后来?那种让你无缘无故失踪的宠物不要也罢,小叔叔我就直接把他扔那边了。”——这是卡尔就近去找了宙斯后得到的最后回答,卡尔懵了,这崩玉追根究底来说是你们比拼把我牵扯了进去后才会出现的吧?要不然就小狐的思念和灵力怎么可能会有混沌之力?!怎么到头来就把小狐扔那边了?
“小叔叔,把小狐带回来吧。”怎么说小狐是跟了他那么长时间的宠物啊,他可是一直都很喜欢小狐的。……虽然经常忘了它=-=||
“不行。”宙斯眯着眼拒绝了,那只狐狸经常霸占卡尔的怀抱,那东西怎么可以带回来?而且,盯着卡尔身旁的该隐,再看了看卡尔祼·露在外的脖子上面明显印记,宙斯把卡尔拦腰一抱,直接就放在神王宝座上面压了上去,“侄儿让他碰了,嗯?”
顿时,还在挂心着小狐的卡尔心虚了,眼神飘左飘右的就是不对准宙斯瞧,最后实在顶不住宙斯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了,就看向该隐求救。接收到卡尔的求救视线,该隐怎么还会站在一旁呢?二话不说就挺身上前了。
“别吓卡尔,你们不是早就默许我靠近卡尔了吗?”不得不说,该隐的性格在四人之中是最“贤惠”的了,其他三人虽然把卡尔宠的没边却总喜欢时不时的让卡尔“惊吓”一番从中得利。
对该隐的话并没反驳,宙斯只是眯着眼盯着该隐半晌,从鼻间甩了个冷哼给他就再一次的逼近了被他困住宽大的御座上的卡尔,“就算如此,侄儿你也不能厚此薄彼,让他碰了就不能再禁我们的欲呢。”
鼻尖充斥着宙斯的气息,卡尔有些晕乎乎的,宙斯的话在脑子里面溜了好两遍才终于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小脸一红,抬脚就对着那个总是想着猥琐之事的男人踹了过去,那一脚可没留力,可谓是雷霆之势锐不可挡啊,只可惜,再怎么气势强横,技不如人这一点摆在那里呢,所以最终,没踹着还给对方握住了脚腕。
感觉到被握住的那只脚上越摸越往上的贼手,卡尔哪里还会不知道宙斯的想法,只是,这里可是神殿议事厅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哪位神过来禀告个什么事情,那他就不仅仅是丢脸问题了。
“停手!这里会有人经过……”这已经是卡尔的妥协了,只不过宙斯像是打定了主意非在这边做不可,非但没有如卡尔所愿停手,反而加快了速度一路摸索到了腿根处,开始缓缓进攻。
眼前的香艳刺激之下,该隐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虽然他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占卡尔,不过现在情况不允许啊,僧多粥少,想要分一杯羹就必须为自己争取机会,他可是知道的,在这三个男人手中不为自己争取的话就连汤都喝不上口。
光滑细腻的肌肤、因为紧张而愈发紧致的□、丧失了理智的撞击……紧闭的神殿之中,或轻或重的喘息声热闹了整个大殿,白玉色泽的墙壁似染上了热度漂浮出丝丝粉红,神界,永远都只有春季呢。
等卡尔再次醒来时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揉着酸软无力的腰卡尔怒了,这群人根本就不知道节制二字该怎么写,整天都只知道发·情,不行,他要离家出走!!
于是,卡尔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当然了,说是离家出走他也只是在这个世界转悠并没有走太远,走的太远,他怕那几个男人会不安。卡尔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没有走远,所以哈迪斯等人才会决定放了他几天假期没有立即去把他逮捕归来,卡尔甚至还曾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躲避功能增强了呢。
等离开了神界,卡尔在山脚之下看着四通八达的路茫然了,他该走哪条路呢?他又该去哪里呢?唔,神界冥界人界他似乎都去过了,那么只剩下海界了,当初他去看过海底世界,由下往上仰望着的蓝色很美,那么真正的纵身海洋之中看海景应该更加美不胜收吧?
就着这个原因,卡尔就风风火火的闯入了海界,至于这海界是波塞冬的地盘不怕被抓到的问题?卡尔表示他自认为无论去哪里最终都只会是被找到的结局,所以还是不要特意去躲了,指不定还会瞎猫碰上死耗子般的碰到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游乐园的海底世界和真正身处海底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作为神族,卡尔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就在海底自由呼吸,身体完全不会被海水泡湿,但海水淡淡的咸湿感似乎渗透如肌肤的毛孔之中,有些涩有些重,但不会难受,感觉很奇特。
视线在海底完全不受干扰,周围的鱼群擦身而过,卡尔甚至都能够感觉到鱼鳞上滑腻的冰凉,扰的他有些痒的想发笑,海底各色的珊瑚海藻,如同被框在了蓝色的画布上,美的梦幻,有些还散发着浅浅的荧光,很多体形娇小的鱼一群群的绕着那些光芒转圈圈,如同一条条彩色光带。
有些地方凸起的犹如地面的高山,有些地方却深深的凹着行程一个深渊,远远看去漆黑的有些可怖,卡尔身形动了动,立即惊的那些鱼群一哄而散,不过就算有成千上万条鱼往四处逃窜,在这海底最深处也搅不起半点声响,在这里,一切都安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海水也没有流动的迹象,就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进入了哑剧的状态。
在海底就和在陆地上一样,卡尔一步一步闲庭散步似得踱着步子,突的在某个视线盲角处发现了一大片珊瑚林,比他之前看到的都要漂亮,每一丛的珊瑚都只有一种颜色,白的如玉红的如火,纯粹到毫无瑕疵的色泽让那些珊瑚看上去炫目极了,卡尔很喜欢珊瑚这种东西,无关其他,只是觉得看上去很漂亮,当初他还曾经在哈迪斯他们面前提起过,后来波塞冬为他找过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美丽的珊瑚,只是都比不上这一片珊瑚海。
带着惬意的笑容,卡尔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刚想去触碰其中一丛白色的珊瑚,却被一声横空出现的呵斥声阻止了。
“不准碰!”
不准?卡尔觉得好久没有听见这个词了,自从被父神接回去后,除了父神他们总是不准他拒绝之外就没人对他说过不准了吧?今天倒是听见了这个词,有些新奇。
直起身体,朝着声源地看去,娇艳动人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那一头橘黄|色的卷发披散着,有几缕垂在胸口,身上的衣袍也比他见过的女神们穿的要更加新潮,薄纱般的质料,只是堪堪的遮住了半个胸,那傲人的双方半遮半露的绝对夺人眼球,下面更是火热的很,就只是在关键词卷了几层透明的纱,在纤细的腰间系上了一个结,飘逸灵动之中带着妖艳的火辣,卡尔摸着下巴下了结论:这可是他见过的最御姐的身材啊。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吗?”
“美人看的不少,只是没看过皮厚的美人。”他自认为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猥琐的意味在里面,还不需要这个女人来用这种不屑的口气教训他。
人说胸大无脑,但这位绝对不是连卡尔话中讽刺语气都听不出来的蠢货,所以她怒了,直接就准备扑上去教训一下这个长的难看说话难听的无礼之人,却被随后而来的另几个女人或者更正确的说是美人鱼拦住了。
“提比利娅,你别发疯了!”其中一个长相和那个女人有七八分相似但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大为不同的鱼尾女子声音有些严厉的呵斥着,“这片珊瑚海并不属于你,不要整天如此骄横。”
“格奈娅,别以为你是我大姐就可以教训我,你自己不争气就别来妨碍我!告诉你,我会借着献上这片珊瑚海的机会让陛下爱上我的。”
91、希腊卷
提比利娅话一出,不仅仅是大姐格奈娅,就连其他几个女子都皱起了眉不赞同的看向这位最小也是最任性的妹妹,她们的小妹是她们中最美的,在她们那片海域也是小有名气,很多男子都向她求爱,这也助长了提比利娅的傲气,自觉除了陛下谁都配不上她。
尤其是当初父亲意图献给陛下的大姐被陛下看都没看一眼的冷落了两千多年赶回来后,提比利娅就一天到晚讽刺大姐也讽刺父亲目光不好,认为当初献上的如果是她绝对会让陛下迷上,可是她们的小妹不知道,就她们所在的海域天地太小了,海洋如此广阔,美丽的女子太多,小妹的容貌根本不值一提,那些高贵的女神们哪个比不上小妹?还有前海后,同属人鱼一族却比她们高贵太多,那种雍容华贵的美是她们无法比拟的,小妹和她一比高下立现。
她们也都劝过提比利娅,但奈何她根本听不进去,她们其实也知道,提比利娅会如此执着只是因为她爱上了俊美的陛下,就在两千多年前偶然的惊鸿一瞥之时,提比利娅就认定了非陛下不可,但是啊,陛下他早就有了新的海后啊,而且三界谁人不知陛下对新海后的钟爱?小妹怎么还执迷不悟呢?还因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一直都保持人类的双脚姿态,那会很消耗力量的啊。
格奈娅几人无奈的对视,片刻后身为大姐的格奈娅上前一步,对卡尔带着歉意开口,“抱歉,小妹不懂事冒犯了你,请你原谅。”这人身上的神息虽然有些奇怪但绝对不是她们惹得起的级别,只盼望小妹不要再莽撞的去得罪人了。
只可惜,格奈娅的苦心提比利娅不懂,自小因为排行最小而受尽宠爱的她早就娇纵了她的心,坐井观天的认为她头顶上那片天空就是完整的天空,在那天空之下最美丽的她自然是最高贵的,更何况等陛下爱上了她,她就是海界之后了,哪里需要向这么一个名不经转的人道歉。
“格奈娅,就是你这种懦弱的性格才会让陛下嫌弃的两千多年都没碰过你,道什么歉?是他闯入了我的珊瑚海,是他的错!”
“吵什么吵?要吵给劳资回家去吵,不知道这里离陛下的宫殿很近吗?扰了陛下清净有你们受的!”身着战袍的海神被尖锐的争吵声给引了过来,拎着手中战戟口气有些粗暴,待看清楚了争吵之人后脸色更加沉冷了,“怎么又是你?整天不要脸的跑来想着怎样勾引陛下,告诉你,陛下和海后的感情可是甜甜蜜蜜的如胶似漆,你这丑女少来搅和!”
不知道陛下只要一碰上海后之事就特别暴躁吗?如果这女人让海后误会了陛下一怒之下真离家出走了那他们这些属下可怎么活呀,当初海后失踪了多久他们就战战兢兢的被陛下削了多久,自此,他们绝对忠心不二的以维护陛下和海后甜蜜生活为原则,所有可能破坏此原则的存在都毫不留情的杀无赦!
“什么海后?只不过是一不知羞耻的勾引、唔唔——”提比利娅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已经被其他姐姐捂住了,她们这位小妹越来越没脑子了,没看见对方海神都快动手了吗?
“大胆,你竟然敢侮辱海后,简直是找死!”幸好这时只有他一人来这边查看情况,要是塞克斯塔那个主控也一起来的话估计这话肯定会被陛下知道,陛下一知道那就绝对不是杀条人鱼那么简单了。
就在海神举起战戟要动手时,一直被他忽略的卡尔低低的喃喃了一句,“……海后,居然真的是海后。”尼玛的他一介男神不要成后啊有木有!
“不是真的难道还有假的?陛下对海后可是……海后大人?!”回头的海神彻底震惊了,作为陛下比较亲近的护卫队中一员,他自然有幸见过海后的容貌,所以,在一转头就发现自己身后站着海后本尊时,某位海护卫一个没控制住就惊叫了出来,惹得那边纠纠缠缠的七条美人鱼都看了过来,呆怔怔的望着卡尔,还有些不明所以。
张了张嘴,卡尔刚想让那位海神不要叫他海后,那位海神大哥就一个激动跪了下去,语气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啊,“太好了,海后大人请随属下回宫,陛下就在宫中。”
他就说陛下怎么突然回宫但又一直瞎折腾呢,原来海后大人在这里,不过陛下怎么会没来找海后大人?难道……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陛下以前的风流帐被海后拉出来重算赌气不让陛下来找?!
想到这里,海神大哥虎躯一震,“海后大人明鉴,陛下自有了海后大人之外其他小鱼小虾都只是自己乱蹦达,和陛下无关呐。”
小鱼……卡尔目光飘到了那六条大大的鱼尾巴已经一只看上去纯人类的人鱼身上,刚刚的旁听围观让他听出了一件事,抬起手一指,“那个,是波塞冬的后宫之一?”
海神大哥一听内心大喊一声糟糕,目光敷衍性的往卡尔指着的方向看去,容貌尚可只是那满脸的不安太小家子气了,难等大雅之堂,哪里会配得上陛下?于是,早就忘记了自家主子以前的后宫张啥样的海神大哥非常果断的一摇头,“绝对不是!”
被如此否定的格奈娅只觉得有些难堪,尽管知道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她,但连他的手下都否定了她的出现那会让她连一点点梦都保持不下去了,就好似自己就是一场笑话,而且还是没人记得的笑话。
“真的?”卡尔怀疑的看着海神大哥,虽然这位海神大哥的面部表情十分坚定,但卡尔还是不认为那些美人鱼说的是假话,当时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干嘛要说假话?所以,“你放心说,我不会介意的。”
海神大哥内牛,谁不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面人人都喜欢口是心非?海后大人,您越说不介意就表示您越介意啊,可是……海神大哥泪眼朦胧的转头把格奈娅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终还是确定自己真的没印象,可是瞧海后大人笑的越来越温柔的模样肯定不会满意自己的答案的,所以说,陛下,让你花心让你风流,看吧,现在海后大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后果严不严重波塞冬不知道,但在把事情旁观了那么一会儿最后非常自信的得出了卡尔吃醋了这个结论的波塞冬彻底荡漾了,笑呵呵的从暗处现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卡尔当众吻了下去。
火·辣的深吻结束后,波塞冬抱着卡尔亲昵的蹭着卡尔绯红的脸颊,心情很愉快的低声说到,“卡尔吃醋了?”
瞪了波塞冬一眼,卡尔冷声回了一句,“你脑子灌满海水被腌的脑细胞萎缩了吗?我会吃醋?哼!”好吧,卡尔承认他在知道有人觊觎波塞冬外加见到了据说是波塞冬的女人之一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不舒坦,但他绝对不承认这就是吃醋。
“好,是我脑细胞萎缩掉了,你没吃醋。”波塞冬在卡尔身上只要不涉及某些福利永远都好说话到不可思议,不承认就不承认,反正是事实就好,他等了那么久卡尔终于开始有了回应,这怎能让他不高兴?
波塞冬的出现让所有人的讶然,不过讶然过后各人就有了各人的反应,大多是恭敬行礼,只有那个在波塞冬一出现就紧盯着波塞冬的提比利娅,目露痴迷,但在看见波塞冬亲吻卡尔时,痴迷换成了嫉妒,随后就是不屑,她不相信陛下会为了这么一个男子收心,一定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陛下。”人鱼的嗓子都很迷人,虽然比不上海妖那足以蛊惑人心的呢喃声但也总让人产生一种惊艳感,尤其在提比利娅刻意柔化之时,那声音都仿若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了,“我听说陛下在找寻美丽的珊瑚,这里是我为陛下找的珊瑚海,陛下可满意?”
玲珑的身材是提比利娅自信的本钱,在发现波塞冬因为她的话而把视线移过来时提比利娅摆出了最迷人的姿态,只可惜人家的目光连一秒都没停留,直接落在了那片五光十色的珊瑚海上面,除了那些珊瑚的色泽纯正之外,在幽兰之中泛着丝丝光芒,那些珊瑚看上去晶莹剔透的,很美。
拥着卡尔,波塞冬笑的讨好,依旧不忘记爱吃豆腐的好习惯在卡尔的耳垂上轻咬了两口才开口说到,“卡尔喜欢吗?喜欢的话我把它们移植到宫殿里去,嗯?”说话间,波塞冬的眸光轻闪了一下,不知道全身剥光的卡尔就那么躺在这些珊瑚之中该是怎样的可口啊,只要想想就觉得下腹涌起了热气。
卡尔哪里会知道波塞冬的脑子已经再一次的朝着猥琐的方向奔走,他只是觉得他的确很喜欢这一大片的珊瑚海,层层叠叠的,珊瑚里面像是有荧光流动,明明是有着各自的色彩,却总有那种透明的晶莹,他是真的很喜欢,所以他点了头,同意了波塞冬的话,这也造成了以后他被压的地点又多出了一个。
“现在跟我回去?”
对于波塞冬的询问,卡尔只是转头横了一眼,“不去!”他才出来半天而已,才不要那么快的回神海冥任何一界的王宫。
半天已经足够散心了!波塞冬蹭了蹭卡尔,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他也知道卡尔觉得日子无聊,“再过些时候我们陪你去别处玩。”
“……你们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吗?”每天被这几人围着他还能玩的到什么?不过说起玩,“波塞冬,我们去人间的游乐园吧,我好久没有去玩了。”
卡尔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游乐园这种地方他去过,但是是在他还是羽明的时候去的,那个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根本不可能放开心思去玩,那是一个遗憾,他想现在去补全。
“游乐园?”波塞冬知道这个地方,但是从来没有去过,不过没关系,在看见卡尔的双眼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光芒时波塞冬的嘴已经控制了他的思维回答了,“好,卡尔喜欢我们现在就去。”
话音落,波塞冬就抱着卡尔离开了,徒留下泪眼汪汪的瞧着被抛弃的海神大哥,还有那边几位脸色不一的美人鱼,谁都知道,她们成为了陛下无视的存在。
92、东邦卷
“总长总长……”
声音好似由远及近,模模糊糊的扰人清梦,卡尔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布满焦急神色的脸,很陌生,卡尔可以确定他的记忆之中完全没有这人的存在过。他是谁?
[他是织田靖彦,双龙会副长。]
[谁?]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陌生的来客!]
卡尔微微皱眉,他确定这声音是直接在他旁边发出的,但他更确定他旁边除了那位据说是织田靖彦的人谁都没有,当然,也没有阿飘,那么就是说……在他体内?想到这里,卡尔眼中闪过了冷光。
[你是谁?滚出我的身体!]
[呵。]那个声音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真是做贼喊捉贼,这是我的身体。]
[……你的?]
[当然。]
听出这声音话中的肯定的愤怒,卡尔重新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个身体破损度很高,而且体内属于他的力量比头发丝还细。沉默了一下,卡尔抬头看向了正焦急的团团转的男人。
“我要洗簌,你先出去。”
见自家总长终于不再满眼哀伤织田微微放下了心,点着头就离开了,他知道总长洗簌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不过……他怎么觉得总长有些不对劲?
等织田离开后,卡尔就从床上下了地,立即的,扑通一声摔了下去。哦,痛死他了,这身体和他灵魂协调性太差,根本跟不上他脑中发布的命令来行动。气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卡尔恶狠狠的在心里低咒一声。
[笑什么笑?别忘了这可是你的身体,摔坏了也该是你哭!]
笑声突兀的停止了,那个声音没有出现,直到很久后,一种仿若叹息的声音响起,浓浓的忧伤覆盖了整个天空。
[坏了就坏了,他也永远不会在意……]
[别告诉我你是为情所伤才会把身体弄成这种模样。]简直就是千疮百孔啊,器官功能都开始衰竭了,就好似五六十岁的老人的机能,但是,卡尔看着镜子中的人,白皙干净的脸庞清秀俊雅,黑色的发丝掠过眉梢,浮现出淡淡的温和气质,看上去也就二十不到啊,这究竟要多操心才会在这种年龄就有一副五六十岁的老人器官?
[情?呵,对他而言这就是一种恶心的累赘吧。]宫崎耀司也不知道为何会和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存在说这些,甚至连这存在是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或许是因为这些事情他一个人承担太久,苦涩沉重的把他压垮,织田他们又不能成为他倾诉的对象,所以才会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下轻易就说出来吧,毕竟只是一个没有身体的存在。
洗了把脸,卡尔对于本身的情况倒是不怎么担忧,因为他感觉得到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事情,或许只是凑巧了在他熟睡时短暂的离魂,不过,神明会一睡就给离魂吗?
[我说,想要别人爱你还是先学会自爱吧,连自己都不好好爱护自己,你还奢望别人来爱你吗?]在这点上面卡尔自认做的很好,最起码他不会给会伤害他的存在靠近自己的可能,无论是父神他们还是该隐,都是他们先定下了不可违背的契约后他才放纵自己去喜欢的。
心底的那个声音苦笑一声,带着自嘲般的无奈,[你不懂,那种感情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
[切。]嗤笑一声,卡尔洗簌完毕出来非常不认生的开始找衣柜挑衣服换上,[究竟是谁不懂?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或许你控制不住,但是你若真想不爱,想想自己,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想想你的父母,那么,就算深爱着你也不会这么作践自己!]
宫崎耀司沉默了,在卡尔如此说的时候他是愤怒的,只是,他想到了父亲偶尔飘过的叹息,还有织田他们每次知道他被忍伤到时的愤怒,他知道的,为了忍他忽视了太多的人,这个外来者说的一点都没错。
卡尔也没在意宫崎耀司突然的沉默,反正这个人的事情和他无关,他想,到一定的时间他就会回去,不要问他为何会这么想,总之他心中就有那么一个概念,他会回去,而且不会太长时间。
[喂,宫崎耀司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进入你的身体,不过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段时间内我就暂时借用一下你的身体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沉浸在情绪低谷中的宫崎耀司被卡尔的话给拉了出来,这种共同呆在一个身体里面的感觉让宫崎耀司觉得特殊,知道有个人陪着,暖暖的让他觉得不再那么寒冷,他想,这或许就是双胞胎一起呆在母体时相依相偎的感觉吧。
[我又不是在征求你同意,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换好了衣服的卡尔慢悠悠的晃出了门,就见刚刚那个织田站在门边等候着,一见到他就快步走了上来,那双眼中的担忧明显极了。
“总长,早餐准备好了,去用餐吧。”
“嗯。”不确定平时宫崎耀司和织田是怎么相处的,卡尔只能淡淡的嗯了一声,却不料就那么一声就让对方满脸惊喜。
“总长,快跟我来。”
卡尔沉默着跟了上去,心中却忍不住询问宫崎耀司,[你平时到底有多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只是吃个早餐而已就把你这位副长激动的快喜极而泣了。]
[……织田从小就很关心我,是我愧对于他。]织田对他一向忠心耿耿,办事尽心尽力,但他却总是让他操心个没完。
瞧了一眼因为答应吃早餐就眼眶泛红的高大男子,卡尔毫不客气的挤兑了一下宫崎耀司,[嗯,的确挺愧对的!]人生又不是没了爱情就过不下去了,不是还有很多人关心着吗?还有那么忠犬的副长,干嘛一棵树上吊死也不想想其他人的难受?
来到了餐厅,卡尔才坐下就有人送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很香,但是……谁一大早就喝黑咖啡的?空着胃喝这种东西这不是找罪受么?
“把这撤下,换一杯白开水就好。”
“……”一旁的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织田才掩不住惊喜的急声说到,“快,快端下去,给总长泡杯清茶。”
“是是。”端咖啡的人也很高兴,直接捧起咖啡就往厨房冲去,也不管烫不烫,只想着赶紧的把咖啡倒了为总长送茶过去,省的总长又反悔心心念念着他的黑咖啡。
见到众人的反应后,再一次的卡尔觉得宫崎耀司眼光太过于狭隘,喜欢的人不爱你有什么可绝望的,这不是还有那么多人爱着吗?[宫崎耀司,你该感到幸运,世界上没人爱的人太多,而你,还拥有那么多爱着你的人。]
栖息于自己身体内部的宫崎耀司此刻心里似被什么堵住了般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五味繁杂什么味都有,或许是因为这一次从旁观的角度去看的,所以平时没发现的今日都看的一清二楚,织田、渡边……这些人眼中的担忧让他心暖,再想起忍,除了苦涩之外什么都没有,十年前那天的那个笑容,也许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镜花水月吧。
卡尔可不知道宫崎耀司心中的复杂情绪,他此刻正努力的把肚子填饱,这具身体暂时是属于他的,他自然要好好慰劳一下自己了。只是,努力的塞入一块鸡蛋,才咀嚼了两口,门口就一阵吵嚷着由远及近,卡尔发现,这个吵嚷声一出现无论是织田还是其他人,脸上都闪过了愤恨之色,织田更是如临大敌一般挡在了他的面前。
没过两秒,卡尔就听见了乒乒乓乓热闹无比的声音一路闯了进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在餐厅响起,“宫崎耀司你这条狗,你对那老头说了什么?他竟然用令扬来威胁我让我必须回来!”
[忍……]
心底这种似忧似伤的叹息让卡尔确定了那个喉咙不错的闯入者就是宫崎耀司喜欢的人,不过他不得不说,[宫崎耀司,虽然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的品味太差了,选织田都比这位大嗓门君要好的多!]
[别胡说,织田他只是朋友!]
卡尔表示他可没胡说啊,你看织田,还不等本尊为那侮辱性的言辞愤怒呢就已经抢先一步了帮着生气了,按照微微颤抖的背影来看绝对气的不轻,比自己被侮辱了还要在意。“伊藤忍你别太过分,总长的身份不在你之下,你没权利那么侮辱总长!”
“呸,什么身份?只是伊藤家养的一条狗!”
刷——
清晨的空气被锐利的银光撕开了一条缝隙,直直的朝着伊藤忍指着卡尔的手飞去,不等人看清楚是什么,就见血光乍现,银光穿过了伊藤忍的手掌叮的一声没入了厚厚的墙壁之中,只留下半截银制的手柄才让人认清那阵银光正是卡尔用餐时的刀子。
“啊——”
一阵惨嚎响彻天空,伊藤忍只觉得手上的血洞痛彻心扉,急速流出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缓缓溅开,染红了地板。微凉的空气,丝丝腥气飘散,在这初春的阳光下,添上了点点冰冷,卡尔对着伊藤忍展颜一下,隽秀的脸孔,无辜的神态让人心软,如墨的眼氤氲出朦胧的雾气,低沉的声音丝丝醇厚。
“对不起,手滑了。”
93、东邦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宫崎耀司就是一想不开的娃啊,等他想开了哪里还需要谁来帮他虐,自个儿虐小白忍还不是一个易如反掌?
在宫崎耀司的那张脸上失去了平常那股子令他厌恶的卑微,只余下了满眼冰冷的不屑,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似得,这让痛的满眼血光的伊藤忍觉得胸中怒气翻腾,想也没想就拔出随身携带的武士刀劈了过去。
饶是对伊藤忍暴虐的性子有所了解的织田等人都没料到这人竟然大胆到在双龙会拔刀,但所幸织田本身就挡在了卡尔之前,反射神经也不弱,直接挡了回去,很想就这么在伊藤忍的身上开几个洞好好为总长报仇,可是,想到了自家总长对伊藤忍的重视,已经扣住扳机的手指停顿了动作,他不能让总长伤心。
织田倒是顾及着宫崎耀司的心情,但伊藤忍只觉得挡在宫崎耀司身前的织田碍眼的很,劈下的刀根本没有任何缓下来,就这么在织田犹豫的瞬间在织田的胸前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靖彦——]
发自心底的一声焦急叫唤让卡尔从呆怔中脱身,他怎么觉得他看见了一出狗血剧?若他眼睛没花,伊藤忍眼中刚刚闪过了嫉妒,嫉妒什么?嫉妒被他嫌弃的宫崎耀司还有那么忠心的人护着?还有那什么织田,明明身手不必伊藤忍差怎么会动作到一半就停住了?忘了给自己加油机械半途卡壳了吗?
[靖彦!]
体内一阵细微的波动,卡尔蹙眉低斥一声,[别乱动,要是破了平衡被我的灵魂之力碾的灰飞烟灭后悔都来不及。]宫崎耀司的灵魂和他的灵魂相比可差得远了,不小心就被他吞噬了,到时候他可会觉得膈应的,他又不是虚和恶灵。
“快去请医生。”
卡尔的提醒让旁边呆住的人清醒了过来,其中一人疾步冲了出去,其他人戒备的盯着伊藤忍,眼中闪过了憎恶,如果伊藤忍还出手,他们完全不介意以下犯上一次!
“你们这群狗给我滚开!宫崎耀司,令扬失踪是不是你让老头搞的鬼,把令扬交出来,如果伤到了令扬一点点,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这就是你看中的人?幼稚、任性、残暴、无能,你猪油蒙了心吧,竟然会看上这种人!]直接脱下了身上的薄外套卷成一团压住了织田身上的伤口抑制血液流出,卡尔连眼角余光都没施舍给叫嚣着的伊藤忍一眼。
[……是啊,竟然会看上这种人。]沉默了许久,宫崎耀司才语气恍惚的开口,[你能帮我问一句话吗?对伊藤忍。]
[什么?]
[为何怀疑我和展令扬的失踪有关?]
当卡尔替代了宫崎耀司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后,伊藤忍的口气是那么斩钉截铁,“不是你还有谁?你这条伊藤家的狗,快把令扬还给我,告诉你,就算你抓走令扬我都不会看你一眼,恶心!”
恶心……宫崎耀司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下贱,瞧瞧人家多么的厌恶他啊,他却一个劲的往上凑去,如此下贱的让这人怀疑都无需怀疑就一口咬定了是他抓走了展令扬,还累的织田受到重伤。
缓缓的闭上眼,宫崎耀司只觉得累,现在想来,只要是和忍相关的事情都只会让他觉得难受和疲惫,何必呢,宫崎耀司,你作践自己不要紧,怎能拉着身边的人陪着你一起痛呢?没有了伊藤忍,你还有父亲还是伊藤伯父还是织田还有身边一大帮兄弟,区区一个伊藤忍而已,执着十年已经够了!
医生被拉着飞速奔来,连忙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织田着手急救,由于伤口过重,必须马上送去医院,卡尔被宫崎耀司本尊催的只能跟着走,对于拦路的伊藤忍卡尔毫不犹豫的一脚踹飞,惊的众人呆若木鸡,随后立即齐声叫好。
织田被送进了医院抢救了几小时才稳定下来脱离危险,可见那一刀之深,深的让宫崎耀司对伊藤忍彻底寒心,他没有忘记,那一刀本应落在他的身上,伊藤忍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他还怎么去继续爱?
“宫崎先生,织田先生醒了。”在织田醒来第一时间就有人来通知,卡尔进了病房,心里郁闷,宫崎耀司你就别哀愁的连我都被带着一起心情消沉了行不?
“总长,你没事吧!”织田才睁开眼,看见宫崎耀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担心宫崎耀司是否被伊藤忍伤害,这股忠犬精神让卡尔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泪流满面。
[宫崎耀司你看看你多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那么个忠犬在身边还眼巴巴那条只会咬人的恶犬,太没眼光了!]忠犬诶,真正的憨厚型忠犬,这股属性多么的难能可贵啊,他身边就一个都没有,全特么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腹黑。
[别胡说,织田只是朋友!]
朋友?好吧,卡尔耸肩,其实他也不确定织田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但他很确定织田把宫崎耀司看的非常重,比自己还要重,而对伊藤忍则是很厌恶,超越了一定界限的厌恶。
“没事,你好好休息。”
卡尔应答了一声之后觉得有些困了,瞧了瞧周围,织田呆的是VIP病房,豪华的好比酒店客房,卡尔就直接找了宽大的沙发一躺开始睡觉,只是,等卡尔再睁眼时,对上的是四个男人略带放松神色的眼,待问清楚才知道他这边的身体只是沉睡,他的那种状态说是离魂还不如说是入梦,入了谁的梦就可以占据谁的身体进而控制住那个人,一项很实用的能力。
至于他为何会有这种力量,大概是和属于他神格属性息息相关吧,不过现在这力量才初现,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在适应期内会无法控制什么时候入梦入谁的梦,所以说,一想到卡尔会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生活,四个男人郁卒了,但偏偏,这种力量只能靠卡尔自己摸索,他们能够保证的是为卡尔的安全护航。
对此,卡尔是放宽了心,只要不再来此失忆不会忘记这些人不会离开这些人,其余的他根本不在意,而且这种能力他还挺喜欢的,可以一个人好好玩玩,虽然不是用自己的身体。
于是,介于卡尔处于入梦状态他们就吃不得这种理由,四个男人和卡尔就愈发甜甜蜜蜜纠纠缠缠了,在一个月后,某次被累惨了的卡尔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宫崎耀司的体内,他惊奇的发现,离开了一个月宫崎耀司和织田之间的距离变得亲近了起来。
不是说以前两人不亲近,只是他觉得以前织田对宫崎耀司恪守着属下对上司的界限不越雷池一步,现在面对宫崎耀司态度轻松惬意多了,就和老朋友那般随意,不再有所拘谨。
[你怎么又来了?]宫崎耀司有些无奈,一个多月前,如同被鬼上身一般的突然,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存在消失了,他得到了自己身体的运用权,这些日子他还以为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已经消失了呢,没想到居然又出现的那么突然。
[怎么,打扰到你恋爱了?]离开一个月,他发现宫崎耀司心中的郁结散去了很多,变得温和起来,估计织田的功劳不小。
[别胡说了。]无奈的笑笑,他还没饥渴到利用另一段感情来填补感情的空白。当初,他发现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后冷静的想过了,感情这种事情哪里是说放就放的那么干脆的?所以在下定决心不再继续爱下去后他就留在了医院陪着织田,对留在双龙会大闹的伊藤忍避而不见,他必须给自己一个忘却期,这段时间他却发现织田对他太恭敬了,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不需要那么毕恭毕敬的把他当成上司,于是在这一个多月中他努力的让织田放下那份恭敬把他当成朋友对待,成效显著。
“总长,你……怎么了?”
带着些迟疑的语气,织田盯着已经换成卡尔主导的身体,总觉得感觉不对,说不上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他觉得总长身上突然出现了违和感。
卡尔微微挑眉,这个织田对宫崎耀司还真够关注的,竟然一下子就察觉出异常了,“没事,只是有些困。”
虽然织田觉得违和,但无论怎么样织田也不可能猜到附体这种事情,所以一听见卡尔的话,再联想到了宫崎耀司这一个多月都住在医院陪护没回去的事情,心生内疚。
“总长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不用过来了,过两天我就可以拆线回去了。”呆在医院处理工作各种不方便,总长这是累了吧?
真正的宫崎耀司可能会拒绝织田的要求,为了避免和伊藤忍碰面,但卡尔可没这个顾虑,无视了宫崎耀司本尊的意见,直接回去了双龙会本家,知道听见了那熟悉的大嗓门,寒光闪烁直逼面前,卡尔双眼冷若寒潭,在双龙会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表演了一招出神入化的空手夺白刃,一个转眼,伊藤忍手中的五十多已经落入了卡尔手中,锋利的刀锋在阳光的折射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冷光,交错出缭乱的光网,卡尔手中的武士刀刀尖直直的朝着伊藤忍刺去。
[住手——]
只是一个多月,怎么可能把十年的坚持全部消磨光,只是,宫崎耀司的阻止换来的只有卡尔没有温度的一句话。
[宫崎耀司,你还想作践自己到几时?]
94、东邦卷
撕裂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毫无声息的染红了衣衫,饱和状态的红色痕迹,缓缓的坠落在地面,空气之中似乎飘散开了刺鼻的血腥味,明晰的血滴落在地面,让人有一种滴答作响的错觉。
还是没有住手。卡尔手中的武士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锋利直刺人心,上面的血液都汇聚在刀尖低落,不留一丝痕迹在刀上,站在他面前的,是胸口被刺了一个对穿的伊藤忍,周围,众人呆呆的看着持刀而立的卡尔,只觉得在那刹那看见了死神,微笑温润如玉,偏偏手中之刃锋利而寒冷。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卡尔俯视着因为伤口而颓然滑跪在地上的伊藤忍,如同开恩一般,用着令人愤怒的施舍语气开口,“放心吧,看在你还姓伊藤的份上不会杀了你的。”
旁边双龙会的兄弟一听,立即觉得总长大人足够的深明大义,毕竟伊藤忍算是双龙会的白龙,是伊藤先生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总长此刻都还记着出手的分寸啊,不像伊藤忍,像条疯狗似得见人就咬!
真相真的是如此吗?当然不可能!卡尔不杀伊藤忍只是无意间翻阅到宫崎耀司的记忆发现伊藤忍对于伊藤家的厌恶,而他现在这么说,让伊藤忍知道他是因为伊藤这个被他憎恶的姓氏才被放过,那种滋味,肯定比生吞一千只苍蝇还要来的强吧。
“宫崎耀司,你这——”
直接一脚把摇摇晃晃的伊藤忍踹到在地打断了伊藤忍中气不足的怒吼,卡尔有意无意的用脚在那伤口上碾压了几下,满意的看着伊藤忍满脸惨白的说不出话来的痛苦样子。
“怎么,又要说宫崎耀司只是伊藤忍的狗了吗?可是,伊藤忍,看看现在,到底谁比较像条狗一般蹲在地上苟延残喘!”
超过了一定的极限,痛感已经开始麻痹了神经,眼前一阵阵发黑,昏眩感几乎把伊藤忍淹没,只是不知道为何,伊藤忍就是不想昏,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在这个让他如此厌恶的人面前昏倒。
就凭着这个信念,伊藤忍硬是撑住了一口气狠狠瞪着那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的人,那张一向懦弱卑微的脸,那一直低声下气的人,此刻却如同胜利者一般踩着他的伤口狠狠嘲笑着他,这让伊藤忍心中的愤怒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甚至都想不起突然失踪的展令扬,他只想让宫崎耀司的那张脸上再次被卑微填满,宫崎耀司他凭什么这么对他?
瞧着瞪直了眼盯着自己的伊藤忍,卡尔脸上的讥讽仿若疯长的野草生生不息越来越盛,蹲□子靠近了伊藤忍,用手中握着的武士刀刀面轻拍伊藤忍的脸,声音很是轻柔,“你很愤怒?伊藤忍,你凭什么愤怒?因为宫、我不再低声下去的讨好你?”
猛的冷下脸,冷哼一声,卡尔直起身子,冷冷的盯着地上喘气的人,“伊藤忍,你以为你是什么?以前你可以那么嚣张还不是仗着我对你的迁就,若我宫崎耀司收回对你的容忍,你伊藤忍就什么都不是!”
说完,卡尔直接对着故意磨蹭着拖延去找医生的双龙会弟兄开口下令:“把他扔去医院。”
“是,总长。”
怕伊藤忍又半途惹事,一下子就出列了四个人来抬起了伊藤忍,紧紧钳制住伊藤忍不让他动弹,也不管是不是弄疼他,直接抬着扔上了车送去医院,对于伊藤忍这条白龙,双龙会可不承认,带领他们的是宫崎耀司,他们认定的老大也只有宫崎耀司一人!
卡尔也没那心思去管后续,把手中染过血的刀随手扔掉,对着身后的管家说到,“准备一下,我要洗澡。”
“是。”
把身体泡在了水中,卡尔舒服的叹息一声,闭着眼这才开始和一直没什么声响的宫崎耀司交流起来,[怎么,我伤了伊藤忍你心疼了?]
卡尔的话没有得到什么回应,直到过了许久,在卡尔以为宫崎耀司不准备回答时才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不,你说的没错。哪怕是为了父亲和织田他们,我也不该再继续作践自己。]其实这些他都明白,自己也想的很清楚不会继续再这么无条件的去包容忍,但十年的时间不是一个月能够抵消的,理智往往会脱离情感,他需要时间来沉淀这份情感。
[想通了?还不算太蠢!]
[……你现在使用的是我的身体,难道不能留点口德]忠言逆耳,他也不是刚愎自用之辈,只是一针见血太多次他也会疼的难受好不好。
卡尔摊手,[口德是什么?]
[……]宫崎耀司认输,没脸没皮连形都没有的东西他除了认输还能怎么样?[以后可以放过忍吗?毕竟怎么说他也是白龙]
[放过?你以为他不来惹我我会知道他是哪颗葱?不过既然惹了,宫崎耀司,我和你不同,你重情,虽然情的对象实在太瞎人眼,但是我自私自利惯了,阻我者,杀!]
宫崎耀司一震,这个听声音年纪不大的人说话时语气很平静,就好似那句杀只是说着玩玩,但他却知道,这不是玩笑,这个人说的是真的,而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也没有丝毫让人发笑的余地,这个人不危险,但是,不能惹。
[你究竟是谁?]
[我?你叫我卡尔就行了。]
只是名字,其他的不打算说吗?是不愿还是根本没想过?不知怎么的,宫崎耀司都认为是后者,因为没关系所以没想过要告诉他其他的事情,对此,宫崎耀司也没觉得不高兴,毕竟他们的确没太大关系,除了现在共用一个身体这种情况之外。
[卡尔,不论怎么说,双龙会是伊藤伯父传承下来的,伊藤忍作为伊藤家的独子,不能杀。]就算不继续爱下去也不能杀了伊藤忍,在宫崎耀司看来,不爱,以后就事论事就行,不需要动杀手。
[这个啊,你有本事就去警告伊藤忍不要来惹我就是了,反正我也不会留在这边太久。]泡了个舒服,卡尔从浴池起来拉过毛巾擦干身体,披上了宽松的浴衣出了浴室上床睡觉,摒弃外界和内界所有的干扰。
宫崎耀司见此状况不再说话,以他现在这种状况哪里可能警告伊藤忍,更何况,就算能去警告,忍他也不可能会听他的,他现在只能期待这次的伤可以让忍一直躺到这个人消失了。
愿望总是那么美好,也总是与现实相互违背。虽然伊藤忍性格暴躁无谋,但不得不说他的体质还是挺小强的,那么重的一个贯穿伤竟然只躺了三天就可以下地了,一下地也不管底气还没恢复就直冲冲的跑来找麻烦,卡尔悠哉悠哉的啃着一只苹果,看伊藤忍的眼光那是斜着看的。
“宫崎耀司,谁让你用这种眼光看我的?”那种好似根本没办法放在眼里的斜视让伊藤忍被就被怒火填满的情绪再次小小爆炸了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气憋在胸口憋得他浑身犯疼,他讨厌宫崎耀司这样无视他。
“有事就说,没事快滚,我没功夫陪你磨叽。”卡尔的语气那叫一个跩啊,还一边说一边啃口苹果咀嚼几下,那模样,就差没翘着个二郎腿给伊藤忍瞧瞧啥叫藐视了。
“宫崎耀司,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怒火直冲脑门,伊藤忍大声咆哮着把面前的茶几踹翻,宫崎耀司只是伊藤家的一条狗而已,凭什么那么高高在上?他宫崎耀司就该低声下气的求他,就该承受他所有的怒气心甘情愿,就该只对他那样温柔包容!
卡尔皱着眉避开了因为茶几被踹翻而泼溅出来的水,落在潮湿的地毯上面的视线,是伊藤忍所不知道的冷凝。
“总长,咖啡……”端着咖啡过来的佣人有些迟疑端着托盘开口,这边的气氛僵持的让他僵硬,进退不得。
就在佣人心中七晃八下的想着是不是先退下去时,眼一花,盘子上面的那杯刚刚泡出来的咖啡失去了踪影。
“啊——”
一声惨叫堪比猪嚎,乒乒乓乓的一群人都赶了过来,担忧别来了个敌袭什么的,虽然说他们对这里的守备能力很自信,但有了一只喜欢无缘无故就喷火的小白忍就什么都有可能了。
刷的一下子拉开门,众人立马围着卡尔问东问西的,直到确定他们的总长没出事才放下心,转头去看抱着胸口蜷缩在一边的伊藤忍,那人脚边,几滴灰色的咖啡污渍溅开,还有一只碎裂的咖啡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谁都没有说出口,就好像根本没看见痛的浑身打颤着缩成一团的伊藤忍一样,一个个都发挥了视而不见技能各做各事去了。
卡尔对这群人的识相很满意,拍了拍空了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因为滚烫的咖啡泼上伤口而痛的喊都喊不出来的伊藤忍,温柔的在那裂开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上“轻轻”拍了拍,用类似于咏叹调的语气开口说到。
“伊藤忍,感谢我吧,没有在咖啡里放盐的好习惯!”
在周围一群活动而听见了卡尔的话的人集体默了。——总长,咖啡里面放盐什么的那是有特殊怪癖的人才会做的怪事吧?还有,你的语气直接升位怪蜀黍级别了啊有木有!! ''
95、东邦卷
作者有话要说:浅浅始终觉得让伊藤忍一辈子看着宫崎耀司和心爱之人恩恩嗳嗳而他求而不得才是最大的虐~
双龙会的所有成员对于白龙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幼稚、暴躁、自不量力等等负面印象之上,但是后来的日子扭曲了他们这个印象,因为除了那些恶劣的性格之外,白龙的小强精神更加值得推崇,百折不饶的坚持更是让他们大为感叹,瞧,才皮开肉绽了几天呐,竟然再次出现在总长面前了,真是不怕死。
其实连卡尔都弄不明白这伊藤忍的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要说怀疑他和那个什么展令扬的失踪有关系嘛,但每次过来就只会对着他吼两句“伊藤家的狗。”,对展令扬提及的那是少之又少,若说单纯是来找茬的吧……卡尔看了一眼伊藤忍胸口隔着衣衫都可以看出的包扎痕迹,这哪里是找茬,纯粹找虐来的吧?
别说是卡尔了,就是急吼吼的对着宫崎耀司的咆哮的伊藤忍自己都快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嘛了,令扬都已经失踪了两个月了,他不出去想办法找人却时时刻刻跑来堵宫崎耀司是为什么,因为是宫崎耀司藏得人所有自己在盯梢?对,一定是这样!不愿意动脑子的伊藤忍最终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继续堵宫崎耀司的理由。
“伊藤忍,你又想干什么?”从医院康复出院的织田现在处于休养期,但他一听见伊藤忍那货居然还留在双龙落只会就带病上岗,严格遵守三要原则:总长的安全要维护;伊藤忍的攻击要防备;总长和伊藤忍之间绝对要隔开十米!!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宫崎耀司说话何时轮得到你Сhā嘴?”不仅仅是织田对伊藤忍特别不顺眼,伊藤忍对织田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只是狗中狗,凭什么对着他乱吠?“宫崎耀司,你躲在别人背后还算男人吗?你、嗷——”
尾音蓦的往上拔了不止一个层次,刺耳的让众人都跟着伊藤忍一起疼了起来,把全过程看着眼中的众人悄悄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总长,再瞧了瞧捂住重创部位疼的直抽抽的伊藤忍,远目。
——他们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总长用干脆利落的身姿一脚踹了伊藤忍的胯·下,更没看见总长在踹过之后嫌恶的盯着踹出的那只脚……上的鞋,好像那鞋子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眼。
“宫崎耀司,你——”
痛的冷汗涔涔,伊藤忍十分没形象的捂住胯·间,佝偻着的身体怎么也直不起来,毕竟男人的命根子被重重的踹了一记,不死也重伤啊。
“伊藤忍,你特么的不知道你每出现一次都会让老子有洗眼的冲动吗?”一开始他虐这伊藤忍还觉得挺有趣的,但是再有趣也经不起三天两头来一回啊,而且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他讲不腻自己都听腻了,敢不敢换点新鲜的花样?!
“你——”
“不要你啊我的,伊藤忍,你不就是觉得我宫崎耀司不把你当祖宗供着了就不舒服吗?怎么,合着我宫崎耀司在你眼里就是一受虐狂天生该被你虐?自我感觉不要那么良好行不行?”这些天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伊藤忍瞪着宫崎耀司的眼中那抹浓重的不甘,就好像自己的所有物突然间不属于自己时那种不甘,这让他觉得搞笑,不仅仅是伊藤忍很搞笑,宫崎耀司以前做的更搞笑。
[宫崎耀司,你说你究竟要下贱到何种地步这伊藤忍才会把你当作一个被虐狂?]
一直栖息在自己体内当着旁观者的宫崎耀司已经不若一开始那般,只要伊藤忍骂他两句就难受的透不过气,身为旁观者的清醒让他逐渐习惯了在心软时想想父亲想想织田,再想想伊藤忍对他的厌恶,然后把心软一步步的消磨光。
这个过程很不好受,在一开始很疼,真的很疼,比生生的剜下一块肉还疼,但他宫崎耀司什么都可以怕唯独不怕疼,再疼也必须剜下来,伊藤忍是他的腐肉,让他疼到钻心却是必须剔除的存在。
现在太疼,不过没关系,伤口再重只要除去腐肉就会有愈合的一天,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让时间把伤口治愈,终有一天,这个伤口会连痕迹都不存在。不过……
[卡尔,下次踹的时候换个地方吧,伊藤伯父还是需要继承人的。]这些天卡尔对伊藤忍的动作他不相信伊藤伯父不知道,但这么久都没有出面阻止,这是伊藤伯父对他的疼爱,想起之前和父亲一起规劝他要多想着些自己的伊藤伯父,宫崎耀司觉得这点面子还是需要留的,别不小心踹坏了留不下种那就惨了。
切了一声,卡尔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真够麻烦的。要知道,想让一天到晚瞎吠的狗不叫,最好的办法其实是阉割了。]
[……]这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信息?阉割明明只是针对叫·春的动物的制止方法吧喂!还是说卡尔你直接把伊藤忍的咆哮当初动物叫·春了?
[对了,你发现没,这个伊藤忍对你好像有一种独占欲,会不会对你也有感情?]
因为卡尔的话而恍惚了一下,卡尔能够发现伊藤忍的不甘他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只是,宫崎耀司摇着头微笑,带着微微苦涩的释然,[不管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如你所说,爱情并不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
他不否认对伊藤忍一直都卑微到尘埃,但既然决定放弃,他宫崎耀司就绝对不会再回头,无论是什么理由,宫崎耀司永远都只会一路向前,伊藤忍,只会成为他的过去而不是未来!
[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卡尔的话语之中满是欣慰,[不枉我到你身体内走一遭,宫崎耀司,要记住你现在的话,伊藤忍不会再成为你最重要的存在,不要婆婆妈妈的心慈手软,该出手时就出手,绝对踹他个断子绝孙腿!]
[……]这种活还是你来吧。宫崎耀司心中满是小黑点的表示他真的做不来那么干脆的对人来一个撩阴腿,无论对方是不是伊藤忍他都做不到的,太丢脸了,也就卡尔才能做的那么理所当然到不让人各种囧了。
[宫崎耀司,以后就要靠你自己来教训这条小白龙了。]
[……]猛地反应过来卡尔的意思,宫崎耀司心中突的沉寂了下来,就好似朋友要远离一般有些闷,[你要走了?]
[嗯,虽然我是无所谓时间,不过有人开始没耐心的折腾着让我回去了。]他能够感觉到那四人对身体做了什么,这些天身体就好似在召唤他回去般,他呆不久了。
[卡尔。]宫崎耀司觉得自己在这段日子以来其实已经把卡尔当成了朋友,毕竟一体两魂,那种感觉很奇妙,[你能说说你的情况吗?]
[我?我嘛,父母健在,还有数量有些超额的另一半,亲戚很多,一拎出来就是一大串,有些本事的都不是什么好货,尽想着怎么折腾自家人,没啥本事的……唔,这种存在早就被无视掉了,总之,我家的关系很乱,非常之乱!]乱到了几乎整个神界有神格名的都是一家子。
[你幸苦了。]这是宫崎耀司唯一能够说的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嘛,习惯了其实也挺好玩的,尤其靠山够硬时,你横着走看人家憋屈的表情很爽!]
宫崎耀司默,卡尔,你心里阴暗了!
[呃……不行了,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总之我要走了,记住,以后看伊藤忍都要学会斜眼看人!]
这句话之后,宫崎耀司就觉得视线转换了过去,望着依旧满眼怒火的瞪着自己的伊藤忍,宫崎耀司有些呆愣的举起手,松开握紧反复了好几次,有些迟疑,“卡尔?”
等了好久,宫崎耀司才确定了卡尔已经离开的消息,心中有些失落,毕竟这个特殊的朋友离开了以后不一定还可以见面,幽幽的叹了口气,卡尔,希望还能再见面。
“宫崎耀司,你瞧不起我?你这个该死的、嗷——”
“伊藤忍。”宫崎耀司放下了脚,看着捂着再次受创的重灾区的伊藤忍,第一次那般心情平静,甚至带着一点点被打断了思念的不悦,也许,他放下的比自己预料之中的还要快些,“在其位谋其职,既然你那么有时间的话就去把白龙该处理的事情做好。”
“该死的谁要当什么白龙?那只是你们这些人自作主张做下的决定!”
“你不愿意啊。”这已经是伊藤忍不知道第几次表现出对白龙职位对伊藤家的厌恶了,但只有这一次,宫崎耀司在听见伊藤忍那憎恶的口气时动了怒,“既然如此,伊藤忍,从今天起你自由了,请立刻离开这里,伊藤伯父那边我会说的。来人,送客!”
宫崎耀司不再去看呆愣住的伊藤忍,动作干脆的转身离开,在经过织田身边时顿了顿脚步,“愣着干嘛?还不走!”
织田傻傻的眨了下眼,之前的伪合感在刚刚消失了,总长对他的态度也终于回到了医院时的样子,这让织田莫名的高兴起来,咧着嘴笑的很傻,狠狠的点着头,“是,总长!”
宫崎耀司没有给出回应,不过嘴角边的笑容却在无法发现的时候勾的越发深了些,随即又有些冷,伊藤忍,既然百般嫌弃万般厌恶,那么就让你自由,让你看看,没有了双龙会的势力护着你,你那小小的蓝影可以撑到几时!
后来,谁都不会想到,伊藤忍竟会因为宫崎耀司这一次的干脆放手而察觉出自己的感情,他喜欢宫崎耀司,十年,他早就习惯了宫崎耀司时刻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习惯了宫崎耀司独独对他的包容和温柔,习惯了宫崎耀司看着他时鲜明的喜欢,若说令扬是他的阳光,那么宫崎耀司对他而言就是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溶于生命的存在。
只是,伊藤忍还是不明白,时光并不会为了他一个人而止步,在他终于得以见到宫崎耀司之时,宫崎耀司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一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焦点,因为卡尔的住入而修复了身体器官衰竭的宫崎耀司和一直紧紧相随的织田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伊藤忍能够得到的,只有失去。
错过,是最大的憾;爱而不得,是最大的痛。而伊藤忍,这两样都已经占全,他偏执的性子注定了他一辈子都必然处在最憾最痛之中,永不解脱。
96、完结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耳边的声音似在一瞬间就远去了,卡尔眨了眨眼,瞪着眼前四个表情各异的男人略显无奈,这些日子他经常不定时的满世界跑,这四人就想办法满世界抓他,让他现在对于入梦这种能力控制力越来越强,入梦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不过,卡尔想起他听着的最后那句话,真心觉得那些所谓的善良美好到一塌糊涂的人士没说烦他都听烦了,不肯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就是你不大度,不肯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就是你太是非不分,不肯放过他们一条战线的人就是你恶毒,尼玛的那群人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上帝不归顺他们就是异端吗?
走的世界多了,卡尔发现世界真的无奇不有,脑子缺东西的也大有人在,完全无法理解那些人的思维,什么美好善良?在他看来那些规劝都只是脑残们的自以为是吧,就算是那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要看那屠刀是为何拿起才能看是否真的应该放下的吧?有些仇有些恨,怎么可能就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原谅?逼迫着让人去原谅仇人,这就是所谓的正义人士的善良?对此,卡尔只想竖起中指喊一声:尼玛!
“好了,别冷着一张脸了,我这不是回来的越来越快了吗?”卡尔从床上坐起来,在一室冷气压之中行动自如的打理着自己,“再说,你们自己也说过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控制这股力量了,到时候就不会随时乱窜了。”
卡尔的话让哈迪斯四人脸色稍微和缓了些,这种卡尔随时都会消失到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去的感觉糟糕透了,就算之后卡尔会把所有经历过的事情详细的诉说与他们,但他们还是喜欢把卡尔切实的抱在怀着感受真实的温度,而不是让卡尔独自呆在异世,去接受一堆自以为是之人的恶心。
正如卡尔说的那样,在卡尔再次梦入了两个世界之后,他成功的控制住了这股力量,从此不需要再在无意间就从卡尔变身成某某,也不需要一变身第一时间就猥琐的摸胸,没办法,谁让这力量不限性别呢,在某次他附身在一少女身上后就留下了他摸胸的猥琐习惯。——当然,有关于这段他是篡改之后再和四个男人说的,要不然那几人知道他曾经附身与女人身上,并且为了清洁还摸遍看遍那身体,他不知道那四人会不会暴走把他就地正法到几个月下不了床。
只是,当能力有所控制之后,卡尔发现他的生活比起面对一大群满口爱和正义之人的洗脑式宣传更加的悲剧,因为好几个月来他都经常性睡个几天才会醒来,这也使得父神他们和他滚床单的时间大大的缩短了,进而导致了四个男人的欲·求不满状态,再加上了不能和他一起去异世这件事的刺激,在他能自由控制入梦的能力之后,四个男人就开始索取利息起来,这样性福的生活让卡尔森森的郁卒了,然后,在某一天,卡尔逃了,利用了入梦的能力,留下了身体,逃了。
魂遁到其他世界的卡尔用着新身体和本尊谈天说地的好不快活,天蓝气清,鸟语花香,这一切都让卡尔觉得满意极了,自己这个能力绝对是为了自由而被激发出来的。但是这股得意劲头还没过去,卡尔就满身仓惶的回去了,睁开眼,对上的就是衣衫半褪的自己和围着他满眼绿光的男人们。
“你们这群禽、唔——”
愤怒在一半戛然而止,替而代之的是猛的往上飙升的音调,瞪大了的双眸逐渐朦上了水雾,前后都被侵犯,熟悉的快·感让卡尔的身体在瞬间就弃械投降软成了一滩。
呼呼的大口喘着气,自觉的放松自己把身体打开让男人进入,只是卡尔对此依旧有着不甘,愤愤的瞪了几人一眼,喉间断断续续的吐出了他的不满,“有、有你们这么、这么无耻的吗?竟、竟然连身、身体都不放、啊——,慢、慢点……”
被哈迪斯从身后拥住,手指被粗大替代,卡尔只能搂住了前方之人稳定好自己的身体,承受着身后的撞击,至于他刚刚的不满,该隐在给与了一个深入咽喉的热吻之后给出了回答。
“谁让卡尔不留一言就离家出走呢?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早些唤回卡尔呢!以结果来看效果显著,以后我们会继续坚持的。”
于是,昏昏沉沉的卡尔只能泪流满面的开始了他越来越性福的神生,不过,你们以为卡尔这样就会屈服了吗?当然不!于是,一个月后,美丽温柔的春神对着刚入门的四个男人款款而笑。
“你们来了?小卡尔刚刚离开呢。”
冷风呼啸而过,四个男人的脸色瞬间从春天进入了冬天。
——看样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呢,这次该做多久呢?亲爱的小卡尔。
于是,攻防战持续着,卡尔的性福日子也继续在鸡飞狗跳之中盛开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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