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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西南王冢

两个大汉刚听到一声暴雷大喝,接着肩上便被五个钢钩抓住,入­肉­极深,痛入心肺。

这时再听天麟喝问,只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身形摇摇歇坠,冷汗直流。

卫天麟知道用力太猛,双手立即松了两成劲力,又怒声问:“杜冰姑娘现在在什么地

方?”

两个大汉只觉气血翻涌,神志昏迷,根本没听出天麟说些什么,仅听到“姑娘”两字,

意思到是在找人。

于是强忍剧痛,举起手来,向着两侧,胡乱指了一指。

卫天麟举目一看,这才发觉隧道两壁,与中间隧道形式一样,两侧亦有不少相对的石门。

于是双手一推,骨碌连声,两个大汉直向两丈以外滚去。

卫天麟掠身出手,推开左侧石门,不禁又是一楞。

这间室内,竟是一个全身­精­光,皮包骨头的瘦长男人。

瘦长男人一见天麟,立即由枯草上颤颤巍巍地爬起,哀声说:“仙姑,饶了我吧,我已

站不起来了!”

卫天麟勃然大怒,闪身退出,砰的一声关上石门,转首一看,数丈外两个大汉正跌跌爬

爬,向前奔去。

于是,剑眉一竖,杀机陡起,一声暴喝:“­淫­徒纳命来……”

喝声中,身形如烟,出手如电,双掌疾劈两个大汉的后脑。

叭叭两响,惨嚎连声,血浆四­射­,骨盖横飞。

两个鬼装大汉,同被天麟掌毙,身躯颤抖,血如泉涌。

卫天麟暴怒如狂,内心如焚,既担心蓉姊姊的安危,又不明冰妹妹何时陷身­淫­窟。

因此,只急得目眦欲裂,冷汗直流,两掌蓄满功力,恨不得将这荒冢击碎。

卫天麟奔至隧道尽头,中间是一道上升台阶,两边各有一道斜降台阶,天麟知道上面仍

是荒冢,身形一闪,直向下层奔去。

来至下层,竟是一个圆形隧道,中心壁上,有一个大开的高大圆门,门上尚悬着两盏­精­

致纱灯。

一股浓重血腥气息,由那高大圆门内,直扑了出来。

卫天麟一皱眉头,飘身掠至门口,低头一看,两个鬼装大汉,由胸至腹,俱被刺了一个

大洞,心肝肠胃,一起涌了出来。

向前看去,是一道长约五丈的通道,通道尽头,光明大亮。

卫天麟断定蓉姊姊已来过此地,可能仍在里面,于是身形微动,越过两具尸体,直达通

道尽头。

身形落地,游目一看,竟是一座圆形大厅,厅上高挂数盏纱灯,光明如同白昼,两侧各

有一间­精­室,室门已被打开。

走进室门一看,红烛高燃,设置华丽,牙床绣被,纱帐罗帏,地上紫­色­毛毡,桌椅光亮

鉴人,宛如千金闺阁,几疑新婚洞房。

卫天麟走进另室一看,完全一式一样,两室寂静,空无一人,只有桌上高大红烛,摇晃

着寸许火光。

卫天麟觉得奇怪,忍不住扬声喊了声“蓉姊姊”。

顿时,回声嗡然,灯光摇晃,历久不歇。

卫天麟知道这是三妙仙姑与­淫­徒们,寻欢作乐的场所,可能,即是“西南王爷”和他妃

子的寝墓。

卫天麟见蓉姊姊不在,立即纵身飞了出来。

身形刚刚掠出高大圆门,蓦闻一声娇叱,由左侧隐约传来。

卫天麟转首一看,见左侧不远处,有一方洞,那声娇叱,可能是由方洞内传出。

于是,立即纵身扑了过去,定睛一看,洞内漆黑一片。

卫天麟借着宝衫毫光,直向深处奔去。

奔驰一阵,洞内渐渐弥漫着烟气,每隔三五丈,便有一堆烧焦的枯草余火,洞的两壁,

有不少上升圆孔。

天麟停身一看,竟能看到天空亮光,顿时明白了外面林中冢间,云烟缭绕的原因。

再往前走,支洞渐多,地上已有几具鲜血淋淋的尸体。

卫天麟一阵迟疑,决心仍向前驰。

渐渐,前面已有光亮,娇叱怒喝,听得更真切了。

卫天麟心中一喜,身形如烟,只一两个飘身,已来至一个大洞口。

洞口光亮异常,已可看到东方刚刚升起的朝阳。

卫天麟听到外面娇叱之声,正是蓉姊姊的声音,心中不由狂喜,身形微晃,纵身飞了出

去。

就在天麟飞出洞口,身形尚未立稳,洞外情形还未看清之际。

倏然。

身后一声怒极娇叱:“恶贼纳命来……”

喝声中,一股兵刃寒气已至颈后。

卫天麟大吃一惊,身形一闪,立展迷踪,一招“脱枷解锁”,身形已至两丈以外,额角

顿时渗出汗来。

定睛一看,完全呆了。

一声凄惋哭喊:“麟哥哥!”

一道白影,奇快如电,直向天麟扑来。

卫天麟神情激动,伸臂抱住飞来的白影颤声连呼:“冰妹妹!”

杜冰紧紧抱住天麟,偎在麟哥哥怀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卫天麟轻轻托起冰妹妹的娇靥,见冰妹妹憔悴多了,于是,举起衣袖,为杜冰擦着眼泪,

并深情安慰着说:“冰妹妹,快不要哭!”

卫天麟只知安慰冰妹妹,对身前不远处,十数鬼装大汉,怒叱暴喝,疯狂围攻蓉姊姊一

人,宛如未闻未见。突然一声娇叱。

惨嚎连声,人头落地,血­射­如注,手臂横飞,扑通连声中,已有几个鬼装大汉,翻身栽

倒就地。

天麟、杜冰同时一惊,举目一看,只见林丽蓉身形如电,挥剑如飞,寒光过处,人头飞

­射­,惨叫连声。

卫天麟顿时惊得全身一战,知道蓉姊姊已看到自己抱着冰妹妹的情形。

他想象得到,蓉姊姊这时的芳心暴怒如狂,神志已近昏迷。

于是一推杜冰,急声问:“冰妹可是蓉姊姊救出来的吗?”

杜冰有些莫明奇妙地问:“谁是蓉姊姊?”

卫天麟一听,心中更急,不停地暗暗叫苦,只得一指挥剑如飞的林丽蓉,硬着头皮说:

“这位就是蓉姊姊!”

杜冰依然不解地问:“她为什么穿男人的衣服?”

卫天麟听得一愣,立即一指杜冰,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也穿男人的衣服?”

杜冰的粉脸一红,樱­唇­动了几动,依然没说出一句话来。

卫天麟已看出蓉姊姊的神情有些不正常,心中万分焦急,急对杜冰,说:“冰妹妹,请

你无论如何,要设法将蓉姊姊留下来。”

杜冰见麟哥哥神­色­惶急,额角已急出汗来,知道事关紧要,立即点了点头。

这时,剑光倏敛,人影尽失,所有鬼装大汉,悉数被诛。

林丽蓉眼含泪光,粉面苍白,玉腕一翻,伏魔宝剑沙声收入鞘内。

接着,身形一闪,看也不看天麟,直向岗下闪电泻去。

卫天麟大吃一惊,疾声高呼:“蓉姊姊别走……”

呼声未毕,身形已腾空而起,双袖一拂,尽展绝世轻功驭气凌云,直向林丽蓉身前落去。

亮影一闪,天麟已挡在丽蓉前面,神情惶急,只喊:“姊姊”。

林丽蓉粉面如霜,凤目微垂,看也不看,充耳不闻,折身向右疾转。

卫天麟身形微动,又拦在右边,林丽蓉转身再向左奔,亮影一闪,天麟早已在左边等着。

两人一阵横飘疾掠,林丽蓉前进尚不足八尺。

蓦地,丽蓉倏然停住身形,银牙一咬,玉腕猛地一扬。

叭。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天麟的左颊上。

卫天麟没躲,也没动。

林丽蓉呆了,圆睁凤目,泪光旋动,无限惶愧地望着天麟,五道红红的纤纤指印,在天

麟如玉的左颊上,渐渐高肿起来。

泪在林丽蓉的凤目中,终于像断线的珍珠,簌簌地滚下来。

任何人都看得出,这时林丽蓉的心是多么疼。

她缓缓举起有些颤抖的手,情不自禁地要去抚摸天麟的左颊。

但她没有,因为杜冰已来至两人的身前。

杜冰一切看得明白,她没有一丝醋劲,天麟是她的夫君,丽蓉是救她脱脸的恩人,她觉

得这是命运,她无法向命运反抗。

因此,她的心情异常泰然。

杜冰亲切地拉着丽蓉的手,望着那张指弹得破,泪痕斑斑的粉脸,关切地问:“蓉姊姊,

你为什么要走?”

林丽蓉粉面一红,望着杜冰­嫩­白如玉的粉脸,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实在说不出要

走的原因来。

杜冰又真挚地说,“蓉姊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林丽蓉未待杜冰说完,立即轻摇螓首急声说:“不,你不要多心,我没生你的气。”

杜冰强绽笑颜,天真地说:“麟哥哥惹你生气,姊姊已打了他一顿,气也出了,姊姊该

笑了?”

林丽蓉见杜冰说话天真,竟真的忍不住笑了。

杜冰见丽蓉一笑,急声对天麟说:“麟哥哥,还不快来向姊姊赔罪?”

卫天麟不知他有什么罪,但也不得不歉声说:“姊姊!请不要生气,都是小弟不好。”

林丽蓉似乎仍在生气,看也不看天麟,转首故意望着东方逐渐升起的太阳。

杜冰知道丽蓉有意为难麟哥哥,故意用幽默的口吻,向着天麟大声问:“你下次还敢不

敢惹姊姊生气?”

卫天麟哭笑不得,只好立即颔首连声说:“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林丽蓉非常惊于杜冰宽大坦然的心胸,想起自己来,襟怀实在过于窄狭,因此,瞪了天

麟一眼,强忍笑容,嗔声说:“厚脸皮,口是心非,谁与你一般见识?”

说着,一拉杜冰,佯装极生气的样子,说:“冰妹妹,我们走,看谁理他!”

杜冰转首向着天麟,故意显得无可奈何地说:“蓉姊姊未完全消气前,我也不能理你

了!”

说着,转首向着岗上,扬声高呼:“小青……小青……”

杜冰的呼声,清脆尖锐,直上晨空。

数声震撼林野的烈马长嘶,由岗上响起。

紧接着,三匹宝马,挟着急如骤雨般的嘶声,由岗上巨碑荒冢间,向着天麟三人电掣驰

来。

天麟三人望着飞驰而来的三匹宝马,但见尘土滚滚,风声呼呼,铁蹄过处,石­射­草飞,

声势好不惊人。

眨眼间,三匹宝马已驰至三人面前。

骅骝一见杜冰,立即偎了过去,摇头摆尾,连声低嘶,显得亲热已极。

杜冰看了骅骝,不禁惊得脱口急声说,“这是飞云堡梁少堡主的龙种宝马赤火骅骝,怎

地会在此地?”

卫天麟神秘一笑,即将那天遇到梁仲洪的事,概要地说了一遍。

他的话声刚落,林丽蓉已不耐烦地说:“冰妹妹,我们走啦!”

说着,飞身纵落黄骠的马背上。

杜冰望了丽蓉一眼,连连点头,佯装惶急地说:“好,好,我们走!”

说着,也翻身骑上青聪。

卫天麟有意显显骅骝的惊人神速,给丽蓉、杜冰看,因此,依然立在原地不动。

丽蓉、杜冰,两人同时一抖辔缰,一催坐马。

突然,骅骝昂首发出一声震耳惊心的怒嘶。

黄骠、青聪立即退步不前,低嘶连声,就在原地,连连打转。

丽蓉、杜冰俱都微微一愣,顿时明白骅骝是在示威。

卫天麟望了青聪的马股一眼,不觉得意地笑了。

林丽蓉凤目向着青聪的尾间一看,气得粉脸倏然红了,忍不住向着杜冰忿然脱口轻声说:

“你的小青也是母的!”

杜冰顿时大悟,粉脸也不禁红了。

于是,转首向着得意微笑的天麟瞪了一眼,嗔声说:“神气什么,还不上马,人家一天

没吃饭了。”

卫天麟拉过骅骝,轻轻拍两下马颈,身形微动,已翻上骅骝马鞍。

赤火骅骝昂首阔步,缓步向前走去。

杜冰越看越有气,趁骅骝经过身侧时,手中马鞭迎空一挥,叭的一声,打在骅骝的马股

上。

赤火骅骝一声轻嘶,马尾摆了几摆,依然阔步向前走去。

杜冰微哼一声,玉腕倏然扬起,马鞭一挥,正待再度打下。

卫天麟赶紧笑喝一声,一抖马缰,赤火骅骝,一声长嘶,马身一纵,已在两丈以外,放

开四蹄,如飞向岗下奔去。

黄骠、青聪同时一声长嘶,放蹄直追。

林丽蓉望着前面飞驰的天麟和骅骝,面绽娇笑,愉快地嗔声说:“人马一对坏!”

杜冰笑着道:“骅骝最通人­性­,同麟哥哥一样,倔强、任­性­。”

说着,两人愉快地娇声笑了。

抬头一看,骅骝已驰上官道。

丽蓉、杜冰同时声吆喝,黄骠、青聪速度骤然加快。

卫天麟驰上官道,骅骝快如电掣,迎着清凉晨风,一夜倦意,顿时全消。

回头看看丽蓉、杜冰,已由身后紧紧追来。

这时,朝阳已爬上树梢,原野一片金黄,荒冢岗上,仍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烟。

天麟飞马疾驰中,看到数里外的官道上,现出三个小黑点,岂不减少自己许多麻烦。

心念间,已看清三个路人是三个蓬头垢面的中年花子。

三个花子,一身破衣,每人拿着一根打狗­棒­,各背一个讨饭袋,看见天麟飞马而来,立

即躲到路边。

卫天麟来至近前,一收马缰,飘身落马。

一阵急奔蹄声,丽蓉、杜冰也催马赶到近前,同时刹住马势,但两位姑娘却不知天麟为

何不走了。

三个中年花子俱都神­色­一愣,立在道旁,愣愣地望着天麟。

卫天麟将马鞭,挂在鞍头,顺手在鞍囊内取了三锭重约二两的银子,走至三个花子面前,

笑容和声说:“现在有件急事,烦三位跑趟县城。”

三个中年花子一见白花花的三锭银子,俱都圆睁大眼,惊喜连声地说:“大爷有事,尽

管吩咐,小的们正是去县城赶喜事。”

卫天麟依然笑着说;“我们昨夜,经过前面荒岗……”

三个中年花子未待天麟说完,俱都面现恐惧地急声说:“大爷,王冢岗上有鬼,已经闹

了一年多了,以前专抓女人,近一个多月,连健壮的男人也抓了。”

卫天麟点点头说:“不错,岗上是有鬼,但都是恶人伪装的,现在鬼没有了,请三位即

至官府报案,冢内尚有许多被掳来的无辜男女,请官府赶快前来处理。”

说着,将三锭银子分别交给三个花子,又说:“这是赏给你们的,请三位务必辛苦一

趟。”

说毕,身形微动,亮影一闪,已坐在马上。

三个中年花子久在风尘中打滚,虽无高绝武功,但一根打狗­棒­,还可乱舞几下子,天麟

这一显露轻功,三人岂能不识?

于是,三个花子各托一锭银子,立即恭声真诚地说:“小侠放心,花子们定去官府报案,

莫说还是顺路,即是另有他事也应以救人为先,况且报案属实,县太爷还有重赏。”

说着一顿,三个花子急步走至天麟马前,看了手中的银子一眼,又说;“至于少侠的赏

银,小的们实在不敢接受!”

卫天麟微笑和声说:“有劳三位,理应有赏,些许银子,就请三位买杯酒吃罢。”

说着,丝缰一抖,骅骝放开四蹄,向前疾奔如飞。

丽蓉、杜冰这才明白天麟停马的原因,但天麟不令三个花子送信,两位姑娘还真不知荒

冢内尚有不少被掳来的无辜男女。

两位姑娘催马刚追上天麟,但听到身后传来三个中年花子的爽朗声音:“小的三人,敬

祝小侠与两位姑娘,一路福星!”

丽蓉、杜冰听得芳心一愣,举目看看天麟,天麟正得意地微笑,并打趣地说:“你们自

认扮起男装,天衣无缝,无人识破,但在老江湖明眼人面前,一看便知,是真的……”

杜冰粉面一红,立即嗔声笑着说:“闭嘴,谁喜欢穿你们男人的衣服,又肥,又大,又

别扭!”

说着,一指数里外的一片树林,小嘴一噘,又对天麟,气忿忿地说:“喂,到前面林内

休息休息,我要换掉这身说话也不方便,走路也不自然的鬼衣服。”

继而,转首向着丽蓉,问:“姊姊,你换不换?”

林丽蓉也曾被铁桨苍龙一眼识破,途中尚不知有多少跑江湖的人,已看出自己不是男人。

因此,立即点点头说:“我也要换!”

于是,三匹宝马,奔下官道,越野疾驰,扬起滚滚尘烟,宛如三道土龙,直向前面树林

奔去。

来至近前,是一座纵深极长的松林。

三又飘身下马,就在人林三丈处,一处­干­净地方,停了下来。

丽蓉、杜冰各在鞍囊内取出一个小包袱,杜冰对着天麟命令似地说:“好好在此看马,

不要进来,我和姊姊去换衣服。”

说着,与丽蓉并肩疾步,向着林内走去。

卫天麟望着丽蓉、杜冰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知他这时有何感想,是幸福,抑

或是苦恼。

转首一看,见青聪鞍后,捆着一条绒毡,立即过去解了下来,铺在地上。

接着,在骅骝鞍囊内,取出咸­肉­­干­粮,翻开黄骠的鞍囊里面,尚有一只卤­鸡­,小青的鞍

囊内,仅剩下两个大鹅蛋了。

卫天麟刚刚准备好,一声娇叱,香风袭面,丽蓉、杜冰已至面前。

杜冰双目一瞪,佯装极不服气地嗔声说,“你一人在此,又偷我们的什么东西?”

卫天麟抬头一看,眼睛不禁猛地一亮。

林丽蓉依然一身素装,清丽娴静,杜冰却换了一套艳丽红装,一方红巾戴在秀发上,一

身上下,宛如一团红火,愈显得她顽皮泼辣。

林丽蓉听了杜冰的叱喝,再看麟弟弟的呆相,也忍不住笑了。

卫天麟见丽蓉笑了,心里很高兴,立即没好气地说:“姑娘,你不是饿了吗?坐下来吃

吧!”

说着,又在骅骝鞍囊内取出一个紫红­色­的小酒葫芦。

卫天麟取出小酒葫芦来,才发现上面系着一方绣着彩凤的蓝­色­绢帕。

于是心头一跳,暗暗叫苦,知道是蓝天丽凤系上的,这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笑着说:

“昨夜折腾一夜,你们每人喝口酒吧!”

说着,与丽蓉、杜冰三人同时坐在绒毡上。

两位姑娘早看到小葫芦上系的彩凤手帕,只是两位姑娘心里的想法不同。

林丽蓉认为,可能是孙兰娟的,或者是杜冰的。

杜冰认为,林丽蓉与天麟在一起,可能是林丽蓉的。

因此,两位姑娘心中虽然猜疑,但都不便出声询问。

卫天麟取下芦口,一阵浓醇酒香,顿时扑了出来。

于是,先递给丽蓉,丽蓉深情地望了天麟一眼,轻轻喝了一口,再送给杜冰,杜冰微微

一笑,也喝了一口,再递给天麟。

卫天麟接过小葫芦,丽蓉已将­鸡­撕开了。

三人坐在绒毡上,愉快地进食,三匹宝马,在林边静静地吃草。

卫天麟喝了一口酒,向着杜冰问:“冰妹,你怎会被困在荒冢里?”

杜冰顿时想起离家的原因,粉脸不禁微微一红,说:“我离开霸王庄,一直向西追你,

我知道你没有马,因此不敢追得太急,但始终听不到疤面人出现的消息。

以后,我开始打听你的衣着形像,但仍没得到你的行踪,我想你可能是利用夜间施展轻

功赶路,因此我才放马疾追。

昨日下午,日落前渡过柞水,一路狂驰,月亮刚刚升起,便看到前面一座岗林,­阴­气森

森,鬼火磷磷。

来至岗前,沿着左转疾驰,官道两侧突然立起数名厉鬼,小青骤然受惊,斜向岗上奔

去……”

卫天麟立即笑着说:“这正好中了他们的诡计。”

杜冰不解地问:“你们在道上没遇到鬼?”

林丽蓉解释说:“骅骝听到小青的嘶声,疯狂直奔岗上,我们没有转弯,所以没遇到伪

装的鬼。”

杜冰听后,仍心有余悸地继续说:“小青一跑进岗上树林,周围都是厉鬼,在骤然震惊

下,我立即伏在马鞍上,吓晕了,醒来一看,发觉躺在一间­精­室牙床上,红烛高燃,耀眼生

辉。”

说着,粉面微微一红,继续说:“床边坐着一个中年道姑,看来狐媚已极,竟要求我与

她配成夫妻。”

林丽蓉白了天麟一眼,嗔声问:“你是否又把三妙仙姑放了?”

卫天麟幽默地说:“几乎又放她一条活命。”

杜冰继续说:“三妙仙姑好坏,我当时四肢乏力,只得说,我要休息几天才可以,她立

即孤媚一笑,出手点了我的|­茓­道,再醒来,站在我面前的,便是蓉姊姊了。”

林丽蓉也轻哼一声,笑着说:“我不是看出你已被点了|­茓­道,恐怕你也见不到你的麟哥

哥了。”

说罢,噗嗤笑了。

天麟、杜冰也跟着笑了。

三人说说笑笑,吃完了­干­粮,天麟收起小葫芦,觉得非常幸运,丽蓉、杜冰俱都没问起

彩凤手帕的来源。

杜冰也将绒毡卷起,捆在青聪鞍后,将换下来的长衫也收进鞍囊内。

三人飞身上马,蹿出松林,奔上官道,直向正西驰去。

酉时不到,太阳仍在西天很高,三人便到了佛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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