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盛京还在不断的制造着铁皮大桶,她要把那草原上的原油,全部一网打尽。
四国连兵围剿冥岛九圣。
这不过是个开始。
纵马前驰,琉月一边凝望路线,一边朝身边的库杂木道:“前方是何地?”
“前面就是后金的路虎岭。”
库杂木虽然是草原上的人。
但是由于后金的这一个区域,也属于与草原接壤的位置,所以,他清楚的很。
琉月闻声点点头:“明日拿下。”
“是。”
“拿下后继续前Сhā,深入后金东北部。”
“是。”
合围,什么是合围?
那就是切断他的后路,断了他一切的联系和逃跑的路线。
她要做的,就是切断冥岛所有后退路线。
这一次,要关门打狗。
“主帅,末将看这……”
“琉月,你给我站住,琉月,你给我站住。”
库杂木要说的话才开了个头,身后突然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伴随着狂冲而来的马蹄声。
琉月转头,看着欧阳于飞驾着马,远远的冲来。
那脸上,是从来没有的愤怒。
“你们先走。”琉月当下挥了挥手,支开了库杂木。
勒马站在原地,琉月静静的等候欧阳于飞冲来。
也不知道萧太后怎么跟欧阳于飞忽悠的。
欧阳于飞居然去了盛京帮她制造铁桶,此时出征,也没跟来。
却不想,此时如此气急败坏的冲了来。
眉色微动,琉月静静的看着欧阳于飞狂冲而来。
“慕容琉月,你好,你好。”纵马狂冲而来,欧阳于飞盯着琉月,脸色从来没有过的那么难看。
砰的一挥手,手中一信息被扔到了琉月的面前。
被风一吹,露出上面轩辕澈三个字。
“你骗我,你骗我。”欧阳于飞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来的字。
咬牙切齿的看着琉月,一字一句道:“我有那点对不起你?我有那点没有为你着想过?
你要对付冥岛,我依你,我帮你。
我帮你打造利器,对付我的家园。
倒头来,你来骗我。”
狠狠咬着牙,欧阳于飞的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狰狞。
他一腔心思都给了琉月。
就为这个人懂他,就为这个人信任他,就为这个人不顾他敌对的身份,信任他。
把他当兄弟。
所以,他帮她,那怕要对付的是自己的人。
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骗他。
当他是小孩子,把他当什么?
他一腔真心情,为了她好,为了她不伤心。
不让任何人提,不让任何人触动她那份心弦。
那怕,觉得有丝不对,还是希望她是真的失忆,因为不想她那么悲伤。
却没想到,她居然骗他,把他耍的团团转。
轩辕澈,轩辕澈,没死,现在跑出来对冥岛宣战。
在对他最有利的时候,出现,并宣战。
四国联合,一起出兵。
这简直就好像一道笑话,在嘲笑他,疯狂的嘲笑他。
笑他是个白痴。
冷眼扫了一边琉月身边,没有那什么小兵,没有那琉月酒醉撞伤头,捡她回来的小兵。
没有那他亲自把他们安排到琉月身边,做琉月贴身近卫的小兵。
轩辕澈,又是改装过的轩辕澈。
多讽刺,他亲自把人安排给琉月。
亲自给琉月骗他的机会。
他怎么就忘了,琉月岂是那么容易抓住别人的手,岂是轻易就容许人近身的。
那怕,她就算失去了记忆。
哈哈,全是他自作多情,全是他把自己的真心捧上去,让别人践踏。
活该,他自己活该。
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以为自己是她兄弟朋友。
其实在她心中,他只是一个狗屎,一个想骗就骗的人。
唇边勾勒起一丝冰冷的笑容,欧阳于飞死死的盯着琉月:“慕容琉月,你欺人太甚。”
话音一落,欧阳于飞一把勒出马头,一声冷哼:“你既然不信任我,要耍我玩,好。
那我们就看看,这天下是不是只有你慕容琉月和轩辕澈有本事。
是不是就凭你那两手就能对付冥岛。
这天下不是没有人对付不了你们,要想怎么打,放马过来,看是你灭了我,还是我灭了你们。”
铁怒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夹着无法言喻的愤怒。
欧阳于飞一提马绳,转身就要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放弃冥岛,那是他自己愿意。
这天下让轩辕澈和琉月横行无忌,那是他自己没有动手。
这一次,真的是把他惹怒了,那他就看看到底谁输谁赢,他们真当冥岛就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了。
一鞭子狠狠的击在坐下的骏马身上,欧阳于飞狂冲而走。
至始至终都没容许开口的琉月,见此双眉一凛,想也不想一挥马鞭就朝欧阳于飞追去。
“欧阳于飞,你给我站住。”
该死的,怎么这么冲动,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她一直知道这事情露馅后,欧阳于飞肯定会大怒。
但是,她没想到欧阳于飞居然会怒到这个地步。
居然扬言回转冥岛,与她为敌。
这个家伙,真是的,她并不是特意为了骗他啊。
纵马如飞,气怒中的欧阳于飞快如闪电。
身后琉月追的也不慢。
刹那间,只见两道流星在草地上飞纵而过,呼啸而去。
那身后的北牧几十万大军,就见他们的主帅和军师,狂冲而去,不由一个个愣怔着,这是怎么,赛马?
“欧阳于飞,你给我停下,听见没有。”
琉月一边纵马狂奔,一边朝着前方的欧阳于飞大吼道。
回应她的则是欧阳于飞越发的速度提升。
琉月见此不由深深的咬住了牙,不在叫嚣,疯狂鞭打着骏马,朝着欧阳于飞追去。
两马相近,琉月看了一眼双方的距离。
想要欧阳于飞停下,那是不可能的了。
当下深吸一口气,双手在马背上一撑,临空朝着欧阳于飞就跳了过去。
同一时间,听见身后有异的欧阳于飞,一回身,反手就是一马鞭,朝着琉月就抽了过去。
长鞭破空声尖利,夹杂着欧阳于飞所有的功力。
第1330-1341章 关门打狗
金光耀眼,那临空朝着面门而来的黑鞭。
黑的人几乎要花了眼,冰冷,冰冷的。
欧阳于飞从来没有对她真动过手过。
双眼注视着狂飙而来的马鞭,琉月没有避让。
明知道那一鞭子挨上,就算是她不死也要落个重伤。
琉月还是一咬牙,不避不让的朝欧阳于飞扑过去。
没有什么是比拦住欧阳于飞更重要的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
一马鞭含怒挥出,欧阳于飞算准了琉月能够避开。
但是,但是,琉月没有避,就这么朝着他义无反顾的扑来。
那被愤怒烧红了的眼微微一动摇,欧阳于飞手立刻握紧了那马鞭。
眼前,琉月扑来的速度奇快,自己的马鞭也马上就要挥到她的身上。
她不避,她真的不避。
牙齿瞬间咬的咔嚓作响。
眼看着琉月就要与自己的马鞭撞上。
欧阳于飞狠狠一咬牙,手微微的带过了一点。
马鞭,瞬间顺着琉月的脸颊就擦了过去。
他还是不忍心,还是不忍心,打伤她,打死她。
马鞭呼啸而过,从身边挥了下去。
琉月猛扑而至。
欧阳于飞侧身动作,让开了琉月,如此电光火石间,却是避不开扑来的琉月了。
琉月双臂一伸一把抱住欧阳于飞。
狂猛的冲力,撞的欧阳于飞一个跟头就朝马匹下摔去。
瞬间,琉月抱着欧阳于飞,两人咕噜噜就滚了下去。
蓝天白云下,两匹狂冲的骏马飞射而过,草地上只留下了滚做一团的欧阳于飞和琉月。
一个肘拐顿住身体。
琉月不等欧阳于飞开口,一下撑起身体就是一声狂吼。
“你发什么疯?我骗没骗你,信不信任你,你自己心里没数,你到现在来跟我发疯,跟我发疯。”
满脸冰冷,对于欧阳于飞的发怒。
琉月心中有愧的同时,也有怒气。
一个骨碌撑起身,转过来对上琉月冰冷的眼。
欧阳于飞一声冷笑。
“信不信任,你自己心里有数。”
“哈,好,我心里有数。
我心里是有数,就怕有的人心里没数。
轩辕澈,失忆,这两件事情,是我骗了你。
这点是我不对,我承认,我向你说对不起。
但是,我到底骗的是谁?我到底要骗的是谁?
欧阳于飞,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你的脑子想不出来。”
满脸冷酷,眉眼横飞。
琉月一把抓住欧阳于飞的衣领,扯过来,面对面的怒吼出声。
“你给我听清楚。
我要是存心想骗你,油田炸弹的事情,我就不会交给你去做。
你不要告诉我,这炸弹你不知道对我有多重要。
你不要告诉我,我他妈脑子锈了,发疯了,才把这事情交给你去做。
我要是存心想骗你。
这些事情,这些布局,这些安排攻打。
所有的一切,我会完完全全告诉你。
欧阳于飞。
我信不信任你,我是不是存心想骗你。
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居然来质疑我。
你他妈的敢给我说一个不字看看。”
冷怒的质问,从琉月嘴里射出来,带着犀利的尖锐。
当年,丛林中争战养成的雇佣兵粗鲁和气息,此时被琉月完全的发挥了出来。
不容欧阳于飞发话,琉月紧紧的抓住欧阳于飞的领子。
“我不是一个爱拿感情说事的人。
也不是一个感性的把所有一切都整天摊在眼里,表在面上的人。
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你们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清楚。”
一指指着自己的心脏,琉月满脸冷酷。
“都刻在我的这里,可以让我拿命来换。
欧阳于飞,你发火,你暴怒。
你否决了你的心意,你否决了你。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否决你自己的时候。
你同样也否决了我。
我琉月冷血冷情,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毫无人性的人。
你自己给我想,给我好好想。”
冰冷而急速的大吼声落下,琉月一巴掌狠狠的推开欧阳于飞。
脸色铁青。
被琉月使力一推,欧阳于飞直接被琉月给推到在了草地上。
背朝黄土,面朝天。
欧阳于飞狂怒的眼,在琉月一通急吼中微微有丝沉淀。
天上流云飞转,快的好似奔马。
欧阳于飞微微的眯了眯眼。
是啊,若是琉月不信任他,存心想骗他。
何必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
铁桶,那打造上只要他动一下手脚,那些东西都不能用不说。
反而会成为祸害。
若是不信任他,何必把作战计划全说给他听,让他自己选择是要来上战场,还是呆在后方。
眼中的蓝天突然有点刺眼。
那金色的光芒,刺的眼睛疼。
欧阳于飞伸手遮挡在额头上,遮盖住了双眼。
琉月知道自己是冥岛的人。
虽然他答应了她,要帮她,反了冥岛。
但是,他毕竟是冥岛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不舒服。
琉月面上不说,心里记挂着。
所以,她让他选择,让他呆在后方。
这是不想让他亲自倒前线作战,亲自去推翻冥岛的一切。
不想让自己成为罪魁祸首。
不想让自己心疼。
这些,都是在不自觉中,在给他着想。
一门心思为他着想,也许,是吧,在不经意的地方。
琉月以一种淡定的,冷酷的,无意的态度,在为他着想,从来没有说,从来也不屑说。
躺倒在草地上,欧阳于飞觉得眼有点酸。
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才会停在琉月的身边,帮她。
只为这个人值得帮。
只为这个人他想帮。
秋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气。
拂过欧阳于飞的身体,带来让人清醒的力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手掌挡着脸,看不到欧阳于飞的表情,只能听见那语声的酸涩。
琉月坐在欧阳于飞身边。
闻声,看着遮挡这脸的欧阳于飞缓缓的道:“你应该很清楚,你应该想的到的,于飞。
你太聪明,你太狡猾。
我给你说了不打紧,我从来不认为给你说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怕,我们曾经是敌人的时候。”
语声低沉,琉月扯过欧阳于飞的手臂。
一边清理着那上面掉下马,碰撞出的伤口。
一边淡淡的道:“但是,就是因为你很聪明。
你知道后,你虽然不说。
但是,你的行动,你的眼神,会有针对性,会可能暴露。
那怕,那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周围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冥岛人。
都太熟悉你,都知道你的聪明。
于飞,我赌不起,我也失去不起了。
在失去一回,我真的会发疯的。
所以,抱歉,我只能说抱歉。”
清理伤口的手很爽利,语调却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温柔。
是的,温柔,在琉月身上很少出现的温柔。
耳里听着琉月的话,欧阳于飞缓缓抬起遮挡住双眼的手。
睁开眼,定定的看着琉月。
“我当你是我朋友,我当你是兄弟。
我要怎么你,我会直接一刀杀了你。
但是,我绝对不会骗你。
我能利用任何人,但是我不会利用我的兄弟。”
欧阳于飞对上那双眼,那双漆黑却深不见底的眼。
那眼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现着她的深意。
琉月一贯是直率的,一贯是铁血的。
她可以说是小人,但是,她绝对不是伪君子。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从来没有中间地带。
天光闪烁,带着丝丝金线挥洒四方。
胸中很暖,仿若云开雾散。
好像想通,只是一瞬之间。
但是,在那最深的角落,却隐藏着一丝酸涩。
一丝,已经说不出口,也没有说的价值的酸涩。
定定的看着为他清理好伤口的琉月。
欧阳于飞突然一挥手,一拳头就向琉月砸去。
琉月见此也不躲,任由欧阳于飞一拳打在她肩头,打的她身体朝后一扬,砰的砸到地上。
“让我知道在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一拳解决问题了。”
唰的一下站起,欧阳于飞俯身瞪着琉月,恶狠狠的道。
只是,那眼中已经有了笑意。
那胸中的酸涩,已经深埋起。
仿佛这事情就这么揭过,不用在议。
伸出手,欧阳于飞朝琉月伸出了手。
被欧阳于飞砸到地上的琉月,瞪了欧阳于飞一眼,啪的伸手,一把握住了欧阳于飞伸来的手。
两手握紧,欧阳于飞一提把琉月拉了起来。
“在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疯,你也给我小心下次,我没那么好的心情在追第二次。”
冰冷,但是却夹杂着只有第自己人才有的自然。
欧阳于飞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你就当我喝醉了酒发疯。”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一个白眼。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琉月的脸上,冰冷而情贵的月中女神。
欧阳于飞看着琉月的脸,心底浮现一抹苦笑。
他心底清楚为什么这次发这么大的火。
那是一种感情的崩溃,是一种被背叛的迁怒。
却更加是一个借题发挥。
轩辕澈死了,琉月忘记他了。
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一切等于重头在来,而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他从没正正经经出口说他喜欢她。
但是……
这,实在是一个太好的机会。
这一次,他会竭尽全力去争取。
但是,没有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他的。
他的努力和兴奋,就如那水中月亮,瞬间破碎。
镜花水月,最后一场空,了无痕迹。
这岂能让他不怒,岂能让他不疯狂,岂能让他静的下来。
那股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燎原。
让他口不择言的说出了太多的话,甚至不惜敌对。
这一切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紧握的双手,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那是琉月的温度。
欧阳于飞扫了眼琉月给他清理的伤口,闭了闭眼。
那是一种自然的姿态,那是一种亲生兄弟般的自若。
琉月没有付给他爱情,她却给了他朋友之情,兄弟之情。
心底,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朋友兄弟情义,是能一辈子的,是比爱情更持久,更香醇的感情。
能这样一生一世,何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揉着肩头被欧阳于飞打麻木的地方,琉月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有些话不用多说。
有些情不敢承受。
不是她够残忍。
只是……
扭头,碧海蓝天。
“马呢?”
“跑了。”
“那怎么办,这么远?”
“走回去。”
冰冷和灿笑声交替,蓝天白云下,两道人影在大吵一架后,并肩朝着前方走去。
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仿佛,从来没有伤情的发泄。
阳光在他们身后,拉长了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有些人,选择不疯魔不成活。
有些人,却选择深深隐藏。
天青碧蓝,秋风飒爽。
四国联合,战鼓擂动。
在这秋风中,中原擂动升天。
兵马尽出,杀伐滔天。
天辰和北牧加入战团,那起先被冥岛和后金压着打的局势瞬间一变。
秋风金阳中,天辰和北牧联手,第一时间不是去对上已经攻入雪圣国和傲云国的绝对力量。
而是联手抄了后金国的老底。
直接压兵而上,以闪电之势,封锁了后金靠着东海的沿海所有地区。
断了冥岛和后金的所有退路。
天辰和北牧这一封锁,立刻反把后金和冥岛包围了起来。
上有北牧,左有傲云,下有雪圣,右有天辰。
一下掐出了合围阵势,成四方之势。
立成关门打狗之局。
中原战局,谁也没有想到,天辰一来就是如此雷霆之势。
顷刻间喜的狂喜,怒的狂怒。
傲云国境内,冥岛和后金中军营帐。
“啪。”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响起,惊的四方鸦雀无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没死,我们居然上了他的当,呀呀,简直是岂有此理。”
中军营帐中。
冥岛九圣之一木圣,铁青着一张脸。
那双眼射出的火光,几乎要烧毁所有的一切。
身旁是主攻傲云国的金圣,水圣和土圣。
至于另五圣,宫商角徵羽,五人,则负责的是攻打雪圣国。
目前不在这里。
坐在木圣下首的水圣同样满脸铁青。
那钢铁一般的坚毅五官,几乎被愤怒烧的变形。
握着才从后方传递过来的最新消息,那消息早已经被强大的内力,压成了粉碎。
“骗局,好一个轩辕澈,置之死地而后生,好,好。”
抓着手中的长剑,金圣双眼中的杀气,完全无法遮挡。
“我们低估他了,也低估她了。”
土圣靠在椅背上,面沉如水。
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求死,后求生。
避开了他们的重兵压境,等他们陷入如此地步的时候。
才来重现翻兵,好一个轩辕澈,好一个琉月。
一室的低气压,秋田时节,居然冷的好似要冻伤人。
“那,那,现在怎么办?”就在这低气压中,后金国主辰飞,低估着陪着小心开口。
在冥岛九圣面前,他虽然是一国之主,却一点猖狂都不敢有。
时时得陪着小心。
“你给老子闭嘴。”木圣一声暴喝。 那犀利的眼光一扫,辰飞立刻被吓的动也不敢动。
天,好强大的气压。
金圣扫了辰飞一眼,理都懒得理会他。
转头看着木圣道:“现在最新的情况,北牧和天辰已经联手攻陷后金的临海几处城池。
所有与海路想通的城镇,全部被他们拿下。
我们现在已经处在这整个包围圈中的形势。
而且,北牧和天辰攻陷城池的速度非常快。
这战报是三天前的事情,现在估计后金又有几城陷落在轩辕澈的手里。”
边上的水圣和土圣一听,齐齐横了不敢在说话的辰飞一眼。
没用,在才多长的时间。
几乎给他们反映的时间都没有。
后金最重要的地方就丢陷。
还一路让人压着打,快速的吞并。
简直是无用之极,生生让天辰断了他们的后路。
一旁的辰飞感觉到如此犀利的视线,更加是头都不敢抬。
他举国的兵马都已经跟着他们出来,全力攻击雪圣国和傲云国。
国内本就已经没什么兵马了。
现下天辰和北牧来势汹汹,他自然是低档不住。
怒归怒,冥岛九圣到底是冥岛九圣。
立刻就稳沉了下来,开始制定作战计划。
“围我们在中原腹地,就以为能把我们一网打尽,哼,实在是太小看我们冥岛。”
木圣双眼一眯,唰的抬眼扫向一旁不敢吭声的辰飞。
“你,带领二十万兵马,卡住拥城。
要是敢失守,你就提头来见。”
冰冷而夹杂着不用质疑的命令。
对帝王发布这样的命令,古往今来,也许这是第一个。
拥城,是通往现在他们在傲云国和雪圣国的主战场必经之地。
只要能卡住十天,或者更久。
他们就能加快速度拿下傲云国和雪圣国。
没有了腹背受敌,在掉过头来全力对付天辰。
这一场仗他们说不定不会输。
而且,他们的目标可不是一统中原,他们要的只是复仇和剿灭。
只需掠夺一切,无需坐镇留守。
辰飞一惊,唰的抬起头:“我,为什么是我?”
他不会打仗啊。
木圣听言双眼一沉,却缓慢的道:“很好,你可以不去。
不过,这后金,本尊也不介意重新替他洗牌。”
辰飞一听立刻二话都不敢说,吓的直哆嗦。
做国主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算一流了。
“你只需要扛住十天,十天后就退兵与我们汇合。”水圣开口。
“是。”一听如此,辰飞啥话也不说了,应了一声,飞速的就朝中军帐外走去。
拥城,乃是他后金的军事重城。
易守难攻,抵抗住天辰和北牧联手,他没信心。
只阻挡他们十天,这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看着辰飞快步走了出去,土圣冷冷的扔下两字:“没用。”
“轩辕澈和小主人交给他来应付。
现在,我们注意这里,十天之内,定要拿下傲云国和雪圣国。
绝对不能让他们和会成同盟。”
木圣唰的展开地图,沉声道。
“没问题。”金水土三圣立刻走了上来,齐齐出声。
十天攻陷已经几乎逼到两国国都的雪圣国和傲云国,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
秋风萧瑟,带着微凉。
蓝天高广,那是属于秋的特色。
战鼓轰鸣,厮杀震天。
中原的关门打狗,正在激烈的进行中。
琉月率领着北牧五十万大军和轩辕澈的天辰大军。
分两条路线在走。
从临海的方向,就如两柄利剑,直朝后金中心杀去。
沿途,遇神杀神,遇佛嗜佛。
完全没遇一挡。
那种吞并速度,简直目空一切,横扫一切。
几日时间,就直线逼近拥城。
黄土垄地,秋风高原。
带着那属于高原特有的黄|色,在所有人面前铺成开来。 第1339章:关门打狗10
那是一种雄壮,那是一种豪气。
“轰隆隆……”战鼓在这份豪气天地中,狂飙而上。
带着血气,带着狂妄和激烈。
那激烈的鼓点挥毫着,激动人心,带起战栗。
激起男人骨血里的疯狂。
拥城前力图高原。
后金二十万军队黑压压铺成开来。
前阵,后阵,泾渭分明。
进可攻,退可守,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
轩辕澈的队伍还没来,琉月的北牧先到了。
横刀立马,琉月高坐马上,看着眼前的后金二十万军队。
那中军营帐上飘舞的旗帜,是后金的王旗。
后金国主辰飞在这里。
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琉月冷冷一笑。
身旁,一直跟着没有在回盛京督造铁桶的欧阳于飞,淡淡的抬手,伸出二指朝前一挥。
立刻,身后的前锋营,呼呼的推出了大量,整齐的投石机和战车。
远在后金中军的辰飞一身龙袍,见此不由皱眉。
这什么打法?
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在几十万大军对上的高原上。
用上只有攻城才有用的战车和投石机。
这慕容琉月是疯了不成?
一字排开,密密麻麻几乎看不见头。
那银色的光芒在天空下闪耀,带着清冷和诡异。
“辰飞,你给我听着。
本王念你是中原后金之王,乃中原人士,我中原有何之争,我中原自己解决。
你引狼入室,简直可杀。
今日,本王就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束手投降,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保你后金历代祖先牌位不失。
否则,必要你后金王族一个不留,祖先毁于一旦。”
冰冷而铁杀的声音狂飙在空气中,带着无法言喻的冷酷。
欧阳于飞把琉月的话以内力扬声而出,刹那传遍四方。
古往今来,关起门来怎么打都行。
但是,要是外人侵入来打。
就算兄弟姐妹毫无感情,那也是联手对敌。
外人,怎么都是外人,岂能让他们欺负。
这通敌卖国,引狼入室的罪,那可是可以挫骨扬灰的。
声扬四方,瞬间带起一片沉默。
辰飞听言气的脸色发青。
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敢教训他,简直就是找死。
成王败寇,那才是正话。
当下,辰飞一道令下,二十万后金大军立刻矛头一竖,朝着琉月就磨刀赫赫而来。
琉月见此嘴边的冷笑更浓。
反正也没指望辰飞会投降受死,吼两句,不过是天下一个交代吧了。
看着后金大军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琉月手一挥,一道信号弹瞬间升空。
在天际炸响,渲染与所有人的眼里。
伴随着这杖信号弹的升空。
那北牧退出来的战车和投石机,整个的整装完毕。
巨大的,装满原油的铁桶,被放置在了投石机上面。
无数的小黄旗举起。
“射。”一声整齐的大吼。
银白色的铁桶朝着后金二十万大军就射了出去。
那银白色的光芒,就如一条整齐的银环,在天空中划过。
一条好宽的流星。
“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炸响在天际。
红色的火光,狂飙而出。
巨大的爆破力,四射而来。
人仰马翻,群雄落马。
高原上,瞬间被渲染成一片火光,黑土。
投石机上铁桶飞出,那身后的战车上立刻有人抬下另一个铁桶。
快速的安定到位。
“发射。”
第一辆战车上的油桶空了,第二辆装满铁桶的战车立刻推上。
空掉的战车退后。
立刻以一种奇快的速度,朝着整个队伍的最后阵营飞奔而去。
一切井然而有序。
战火纷飞,带着绝对的威力,带着目空一切的狂妄。
“天,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强大的炮火中,后金二十万兵士被炸的面无人色。
蓝天白云下,滚滚浓烟升空而起。
迅速弥漫于这一方天空。
后金国主辰飞,刚才还一脸自信,现下脸色苍白。
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天啊,那到底是什么武器。
“退,退回城。快,退兵……”
掉头而跑,辰飞几乎是目赤欲裂。
平地上打不过,回城,回城坚守,就不怕这琉月了。
急促的鸣金声响起,退兵,退兵。
被炸的回不过神来的后金二十万大军。
一听鸣金声,立刻连滚带爬的就往后退。
对面的草原上会使妖法,会使妖法,他们打不过。
二十万大军,只一个照面,就大败而回。
那速度,简直比冲锋还快。
就如潮水,眨眼就已经狂退而走。
琉月见此一声冷哼,一挥手大喝一声道:“追。”
想这么退兵就走,没门。
整军压进。
铁桶立刻被收纳上战车,投石机直接上了备用的战马。
那种训练有素,是欧阳于飞训练了千百次的成果。
辰飞后退的速度很快,狂冲回拥城。
而琉月载重太多,速度没有辰飞快。
等琉月追上来的时候,辰飞的大军已经基本都进入了拥城。
那高高的城门快速的封闭了起来。
城墙上,弓箭手,投石机,火球,滚油,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琉月攻城。
琉月见此冷冷一笑,手一挥。
投石机被放下,本来大桶的原油战车退后,小桶的原油被拖到了前面来。
这些,她当初可是都考虑过的。
城墙高厚,大桶投掷不上前,小桶还怕啥。
手高高的举起,一溜银色铁桶矗立在弓箭射程外。
攻城,对于别人来说是难事。
对于她,小菜一碟。
“攻城。”
冰冷的声音穿越天际,炸响在拥城上空。
第1342-1353章 兵临城下
银色飞跃,火光四射。
妖艳的银色划破天空飞向那高高在上的城墙。
橘红的火光伴随着银色落下,瞬间绽放在天地之间。
瞬间,本罗列有序的城墙上,一片鬼哭狼嚎。
“退,快退啊……”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天,这是什么东西……”
“啊,火,火……”
混乱,无法言喻的混乱。
高高在上的墙体上,防守的士兵,那里见过这样的榴火大炮一般的凶猛攻击。
他们的箭还没有射到敌人的身上。
那狂猛的爆炸力量就已经绽放在他们身边。
那是一种绝对的力量。
那是一种完全无法抵御的彪悍。
城墙上瞬间大乱。
各方防守的士兵,屁滚尿流的朝四面而散。
那里还顾的上守城。
那里还顾的上攻击城墙下面的敌人。
此时,没有任何事比逃命重要。
何况,如果敌人跟他们一样实力,那么为了保卫国土。
还可以誓死一拼。
但是,现在敌人有妖法,他们根本抵抗不住。
那么,溃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鲜红的火花在城墙上跳跃着,带着嗜血的杀气。
高高的城墙下,拥城内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四下奔逃,军兵夹杂着普通百姓。
没有人想过拥城就这样失守。
没有人想过,如此安全的地方,就这么快就被敌人攻来。
没有预料的凶猛火力,让一切都变的仓惶,恐惧,和惊慌。
城墙下,街道上。
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
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高官贵族。
“国主,快走,我们快走,拥城马上就要失守了,我们快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架着后金国主辰飞的后金西厂新任厂主,满脸惊恐的拖着辰飞混迹在人群中,朝着后城狂奔。
被他驾着不断朝后城跑去的后金国主辰飞。
刚才还微微有点智珠在握,有恃无恐的感觉。
此时早已经烟消云散。
脸色苍白的如鬼,双脚几乎有点打筛子。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就这么让那慕容琉月把他的拥城打下了?
这么快,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答应冥岛九圣要守住十天的。
这……这……这一天都没有守住……
这是什么火力?
这是什么力量?天啊……他怎么交代啊。
辰飞的脸整个已经扭曲的不能看了。
“国主,等等老臣……”
“国主,救救我,国主……”
跟在辰飞身后往出跑的拥城高官,那里有西厂人的脚程,立刻就被甩在了后面。
被疯狂的人群给踩踏了下去。
这个逃命的时候。
没有人会在乎你是不是高官,是不是应该先让你过去。
这个时候是真正的平等。
脸色苍白,辰飞理也不理那些高官,跟着西厂厂主朝外冲。
炮火轰轰,震响半边天际。
混乱的人群却没仔细看,那激烈的爆炸并不曾炸与人群中,它只朝着制高点的石台墙台在炸开。
威慑却并不伤人。
屹立在早就被塞住耳朵的马匹背上,琉月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要的是攻城,而不是屠杀。
手中二指向前一挥。
那身后攻城战梯和攻城车已经准备就绪。
就在琉月这一手势下,躲避开银色的飞扬,朝着那紧紧关闭的城门就冲了上去。
几乎三个人才能合抱的巨木。
轰的一声伴随着攻城车撞上那坚固的城门。
城门两抖,几乎溃散。
可见,那城门后本应该誓死捍卫的后金士兵根本没有。
高高的攻城梯,一点反抗都没有遇见。
一部接一部的搭上拥城的城墙。
铁黑色的兵士,立刻顺着没有攻城梯就冲了上去。
黑压压的一片。
就好像那无数的蚂蚁,搭建上桥梁,从四面八方攻城掠地。
眼见场面已经完全被己方操控,欧阳于飞打了一个手势。
手势立刻一个接一个的传播了下去。
那银色的炸弹立刻减弱了下来。
没有在对着城门狂轰滥炸。
只零星的对着那高大的建筑投掷那么一两个去。
威慑力还是十足。
但是,绝对不会在伤到人去。
原油不多,要节省着点用,这才是战争的开始。
而且,犀利的武器只是为了震慑,而不是为了屠杀。
“轰。”一声沉闷的垮塌声在冲锋声中响起,那高高的城门,在众目睽睽下倒塌了下来。
被后金以万金之力。
倾力打造的军事要塞,军事重城。
打开了城门。
“冲啊。”
无需多余的指挥,伴随着攻城车狂冲而进。
那在琉月身后待命的大将军韩飞一声大吼,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率领中军朝着那开启的城门就冲上前去。
兵马汹涌,带着绝对的铺天盖地之势。
一直矗立在琉月身边的欧阳于飞见此,突然一纵马抽身而上,也射了过去。
城门上,各色的攻城梯上人流如织。
翻过高高的梯子,进入城墙之上。
下方,大军如飞而至。
后金要塞攻破,须臾之间也。
那代表后金挑在城墙上的王旗,在大火中灰飞烟灭。
取而代之的,则是北牧的王旗。
一直冷面看着一切的琉月,此时眼中方闪过一丝冷锐。
纵马缓缓的朝拥城城门而去。
对于别人可能要攻打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的军事要塞。
在她强大的火力下,根本连凸显它们强项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在绝对的力量中,破城。
“蹲下,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蹲下……”
此起彼伏的大喝声不断的响起,带着绝对的震慑。
响彻在拥城的上空。
天蓝如碧,丝丝白云在天空中飞舞。
天幕苍穹,宇内高广。
丝丝秋风飞过。
在那墙头上跳跃的火焰中。
在那犀利的高喊声中。
伴随着和它们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蹲下,投降。
纵马缓缓的进入拥城。
琉月站在宽阔的城门前,冷眼扫过眼前的一切,缓缓的点了点头。
“很好,本王接受你们的投降。”
带着绝对威慑和高压的淡漠言喻飘扬而出,弥漫于整个拥城上空。
“主帅,此俘虏如何解决?”
就在琉月一言落地的当口,远处一声高声大喝响起。
欧阳于飞提着一人,远远如飞而来。
靠的近了,琉月方看的清楚,顿时双眼一眯,嘴角微挑。
辰飞,后金国主辰飞。
原来早先一步进城的欧阳于飞是去追辰飞去了。
已经不是那一身帝王甲胄。
此时的辰飞很是狼狈,身上还溅满了鲜血。
被欧阳于飞堵住口,提在手里,行了过来。
一把把辰飞扔在琉月的面前,欧阳于飞拍了拍手,叉腰而立。
琉月俯视着跪坐在她面前的后金国主辰飞,冷冷的一笑。
“本王道是谁,原来是后金国主。”
冰冷的话传出,声音不大,但是随着风飞扬而去。
远处,近处,蹲下的后金百姓不由都是一愣。
“呜呜……”被堵住了嘴,辰飞说不出话来,只好对着琉月不断的呜呜出声。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欧阳于飞用了什么招数。
好手好脚的辰飞,却是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呜呜呜呜。
琉月冷眼扫了一眼辰飞,一摔衣袖抬头望天大声道:“后金国主辰飞,引狼入室,偏帮外人欲灭我中原。
罪不容诛。
劝其投降不累百姓生死,不听劝告反重兵出击。
招来这破城祸事,伤亡百姓无数。
罪大恶极。
来人啊,送后金国主上路。”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直接定了辰飞的罪。
没有容辰飞辩解,也没有容辰飞在说一句话,她不想听。
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反抗。
胜者为王,本就是这个道理,何况辰飞他乃咎由自取。
想吞并中原不是罪,引狼入室,造成这如斯风波,才是大罪。
这是中原全民的敌人。
“呜呜呜……”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以全帝王之面。
“后金国主伏诛……”
蓝天下,破起的清亮声音飞跃天空,朝着四面八方飞扬而去。
后金国主伏诛。
这绝对是一个大消息。
秋风帘卷,带走对于中原其他百姓狂喜的消息。
就在琉月破城的身后,轩辕澈的兵马也已经到了。
快速朝着拥城而近。
“王上,这诛灭辰飞是大事一桩,你怎么让……”
副将慕容无敌有点皱眉。
在这个关头,谁先破去最关键的城池。
谁先诛杀后金以致冥岛主要人物。
这在中原百姓心里,那绝对会起着敲山震虎的效果。
万事,求得就是一个第一。
那是一种震慑,那是一种绝对的威压。
就算后面可能有人更突出。
做的事情更多,打的胜仗更多,对中原的功劳更大。
但是,所有人都目光都会盯住第一。
都会感谢这个第一。
这,是所有人千百年来堆积起来的常性。
虽然,琉月是他的孙女,但是慕容无敌还是有点不太……
轩辕澈压着速度等琉月攻上去。
斩杀此次因为后金开国门当帮凶,才至中原如此之惨烈的战争的后金国主辰飞。
这样滔天的功劳和隐藏在深处的意义。
实在让的他心里不是滋味。
纵马朝拥城前去的轩辕澈,听言没有回头冷冷的道:“我跟月谁上有何区别?”
“王上,你知道的,这绝对有天大的区别。”
慕容无敌听着轩辕澈的话,脑门上几乎要冒烟了。
转头,见慕容无敌如此急躁,轩辕澈突然冷冷的一笑。
沉声道:“月需要这样的震慑,寡人的王后,不单单是外族的王,还是救整个中原的大功臣。
寡人,要整个中原都服她。
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
冰冷却带着绝对坚定的话,堵的慕容无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原来……
难怪他们的王也带着那银色的铁桶。
却一直压着速度,等琉月率兵先攻上去。
这是要给琉月累积功劳。
这是要给琉月一个绝对的威慑。
一个对整个中原的威慑。
天辰可以要一个嫔妃是外族人,中原可以要一个嫔妃是外族人。
但是绝对不能是一个王后。
这是潜移默化的传统。
身份叵测多重的琉月,要最后风临天下。
那么,她就要站在绝对的高度,站在全天下都感激的高度。
这样,还有谁敢说话,还有谁敢质疑。
原来,他们的王打的是这个主意。
“王上,你……”慕容无敌沉默的半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的月儿是鹰,寡人岂会淹没她与深宫。”
铁黑色的披风,在金光中闪烁。
那高大的后背,给出的是最斩钉截铁的承诺。
琉月没看见,也没听见的承诺。
慕容无敌听言有一瞬间的愣怔。
看着轩辕澈朝着拥城城门而去的矫健身影,愣怔后,慕容无敌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挥手,领军紧跟。
金光乱颤,带着令人心醉神驰的舒爽。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一切。
战场上,特别是现在的战场上,时间,耽搁不起。
琉月破了拥城,立刻一点停留都没有,直接朝前而去。
身后,轩辕澈率军,进入拥城的时候,只看见了特意落在北牧兵马最后的琉月。
夕阳如火,把大地渲染成一片橘红之色。
一身甲胄的琉月,在一片橘红中,美的夺人呼吸。
抬头,转头。
目光穿过一切,锁定在一起,隔着长长的拥城。
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轩辕澈举起手,朝着等候着自己的琉月高高的翘起自己的大拇指。
一直与琉月同行的欧阳于飞见此。
眉色一冷,狠狠的瞪着笑容满面的轩辕澈。
那牙齿磨的,几乎要把轩辕澈就这么生吞。
轩辕澈见之则回了欧阳于飞一个灿烂的笑容。
充满了歉意,充满了灿烂。
欧阳于飞不由一愣。
琉月见此冰冷的眼也暖了起来。
看着轩辕澈的笑容,琉月极帅气的二指并拢,在唇上一贴,朝着轩辕澈飞扬而开手臂。
一个飞吻,一个含着浓浓情意的飞吻。
不过,看着微微愣怔的轩辕澈,琉月知道轩辕澈没看懂。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启唇一笑,琉月回头一勒马绳,骏马立刻撒开四蹄,朝着前方就奔驰了出去。
橘红之下,只余给轩辕澈一个背影。
征战一月,仅仅一个对视,立马又是分离。
轩辕澈见此眼中光芒闪动,一挥手。
身后兵马立刻紧跟,跟着轩辕澈朝着另一个城门前去。
还是分兵两路。
琉月去往傲云国的方向,帮独孤夜。
而轩辕澈去往雪圣国的方向,与云召统一战线。
夕阳如火,琉月和轩辕澈朝着两个方向,前进。
秋色蔓延,带着属于秋的气息。
却从来没有一个秋天,能如此般炙热。
战火纷飞,战鼓擂动。
琉月和轩辕澈有铁桶原油在手。
那一路攻过去,简直就是势如破竹。
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对抗他们。
没有什么人可能抵御他们。
就如两道犀利的箭头划破长空,一往无前的朝着冥岛九圣与雪圣国傲云国的交战主场而去。
后金,所有的国力,一在冥岛九圣攻打两国一方。
一在被琉月攻破的拥城一方。
其他地界。
那就是一个白嫩嫩,没有一丝硬壳,没有一个爪牙的蟹肉,展现在琉月和轩辕澈的眼前。
加之没有了国主,群龙无首。
更加谈不上什么抵抗。
那是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
快速的朝冥岛九圣的身后逼去。
傲云,雪圣,和冥岛九圣的主战场。
冥岛主帅阵营。
“什么,半日时间攻破拥城,此时已经逼近非城和含城?”
主攻雪圣国的宫圣脸色铁青,看着手中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几乎有吃了它的冲动。
半日时间,区区半日时间,就攻破他们身后的屏障。
还是抵抗十日,给他们十日的时间缓冲和攻陷雪圣国和傲云国。
他妈的,现在才半日。
中军营帐中一片沉默,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无用。”冷眉一横,商圣一袖袍挥出。
那进来上禀八百里加急的后金大将。
被商圣一袖袍挥出的暗劲,轰的一声轰出去,撞在营帐外的巨树上。
头一歪,一口鲜喷出,昏了过去。
营帐外的人顿时吓的心惊胆战。
“他妈的简直无用,辰飞那小儿都被杀了,早知道他无用,却没想到如此无用。”
羽圣铁青着脸。
“炸药?会爆炸的东西?那是什么武器?他们用了什么武器?”
角圣皱着眉,眼光不停的波动。
那是什么武器?怎么拥有如此大的力量?
仅仅半日就破了拥城,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知道,没有人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宫圣沉着声。
此话一落,营帐陷入短暂的寂静。
这么大的威胁力,若是他们正面对上……
“现在怎么办?老木那里怎么说?”
短暂的沉默后,徵圣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
威力强大,那更加要给自己找一个稳妥,否则对上会更加的吃亏。
冥岛九圣,那是冥岛高级别的人物,都是极能审时度势,沉的下来的气的主。
抓着手中的八百里加急。
宫圣面色扭曲,却以一种绝对冰冷的声音道:“目前就算他们来势在快,也离我们有千里之远。
老木的意思。
打这个时间差,就在他们还没来的现在。
全力进攻,灭了雪圣国和傲云国。
在转过头来对付轩辕澈他们。
否则,腹背受敌,我们会死的很惨。”
营帐内,商角徵羽四圣,听宫圣如此说,对视了一眼,二话没说就站了起来。
既然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么,他们只有背水一战,狠冲了。
没有了后路,没有了退路。
整个后金的国境被封闭,他们冥岛的二十万大军和后金的几十万大军,被完全的围困在了雪圣国和傲云国境内。
那么,他们也只有拼命了。
烽烟滚滚,带着肃杀之声,响彻山河大地。
背水一战,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前进,吞并两国,在回头反攻,还可言一胜。
否则,他们前来的二十万冥岛兵马,可能会在这全军覆没。
这样的概念,让冥岛九圣完全抛弃了一切矜持。
疯狂的攻击傲云国和雪圣国。
那战线在不断的朝着傲云国和雪圣国国都推进。
然而,就在冥岛这样疯狂的猛攻中。
雪圣国和傲云国,就好像早就放弃了抵抗一般。
所有的兵力,全部退守回两国的都城。
前方的城镇完全的放弃。
不在与先前一城一池都要拼死争夺,都要一寸一寸血的来拼。
完全的放弃了。
大中小型的城镇,城门直接开启,好像在欢迎冥岛的兵马前来一般。
城市中的百姓,关门闭户,却并不移居离开。
看见冥岛兵马赫赫而来。
扫一眼就乖乖的退开,别说行动上不反抗。
就是那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而且听话的很。
叫拿吃的出来,就拿吃的出来。
叫喂马匹就喂马匹,叫他们照顾他们就照顾。
不管冥岛九圣发出怎样的命令,那就是直接的听从,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听从。
那简直比冥岛那东海岛屿上的臣民,都还要听话和和谐。
感情,就好像是一家人,一国人。
然而,这些雪圣国百姓和傲云国百姓对冥岛九圣的兵马好。
冥岛九圣的兵马反而不愿意了。
是敌人,那就该红刀子进,白刀子出,那就应该拼命。
这个又不谦卑,又不惶恐。
那么一副我们是友好的,我们是一家人的状态。
反而让他们渗的慌。
给出来的粮食不敢吃,怕里面有毒。
给他们喂马,他们不敢让喂,万一毒死了,那他们就没有进攻装备了。
让出屋子给他们睡,他们怕半夜头顶掉钢刀。
让出街道给他们走,他们还怕地面下是不是有陷阱。
这般的委曲求全,这般的笑脸迎人。
那怕冥岛的兵马怕的要死,也不好意思动手。
屠杀百姓,那是罪过。
而且,还是这么好的百姓。
因此下,那些城池是一个个迎来送往。
客客气气迎来冥岛的兵马,温温和和的在送走他们。
那场面,好比十八相送,泪洒衣襟,挥帕别过。
倒头来,冥岛兵马是战战兢兢累的要死。
各城百姓是高高兴兴,一点损失都没有。
都说人不能老实,人不能和蔼。
瞧,就这么一风气的转变。
立刻让冥岛兵马草木皆兵,反而也客气了。
人,果然不能来怀柔政策。
就在这如此美好的两国百姓听话,冥岛兵马噤若寒蝉拼命赶路中,傲云国和雪圣国却在大动。
那所有调集回去的兵马。
在进驻两国都城之后,开始横向移动。
以雪圣国都城和傲云国都城,为一条线,移动。
两国本来就是联合起来的。
兵马基本就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
此时,完全的穿Сhā到了一起。
就如一条麻绳,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拉成一条线,铸下一条以雪圣国都城和傲云国都城连贯而起的,铁桶防御线。
与北牧和天辰驻扎在后金边界的两条封锁线。
东西呼应。
他们不是放弃了抵抗。
所有抽回来的兵力,全部驻扎在了这里。
这里,将会是最后的决战之地。
他们是在保存实力。
在知道冥岛会发疯攻打他们的时候,保存最后的实力。
秋风吹过大地。
碧蓝的天越发显得高广,让人看的目眩神迷。
战鼓声动,狂飙天际。
兵马赫赫,厮杀声惊天动地。
在宁静了接近十日后,傲云国都迎来了冥岛金木水土四圣,和他们率领的四十万兵马。
最后的防线,最后的决战之地。
五天五夜,攻城和防守进行了五天五夜。
红色弥漫了整个这一方天际。
那浓重的血腥味随着秋风飞扬,直上九霄。
那火焰般的颜色,亮的几乎晃痛了所有人的眼。
“东城门滚油不够……”
“加上。”
“南城门人手不够……”
“掉下刘军,换上禁军。”
“西城门没箭了……”
“北城门……”
高高的城墙上无数的人往来奔走,无数的禀报声此起彼伏。
“杀啊……”通天的大吼震响在傲云国都城外大地。
冥岛五天五夜没有攻下傲云国都,几乎完全疯狂了。
那猛烈的进攻,不计代价的进攻,就算傲云早有准备,也抵抗的极为惨烈和沉重。
天涯,沂水,等大将不断的周旋在几大城门上,不断的调动军需。
那血红的眼,完全狰狞。
一个人头从城墙上冒出来。
天涯眼快手疾,一刀砍了下去。
身后的士兵一步冲上,砰的一下使尽全力,把那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推了倒去。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攻上来,又被他们杀回去,人都麻木了。
“怎么还不来?”
嘴角都已经起了泡,天涯一边指挥一边咬牙切齿。
琉月怎么还没来?还没来?
轰,轰,天涯的话才落下。
城池下突然一声震天的大吼。
冥岛几十万士兵不要命的冲上来,全线压上。
这是孤注一掷,不济伤亡的攻城了。
“妈的,妈的,给我抵御,谁敢放一个人上来,老子灭了他九族。”天涯几乎要疯了。
而此时,傲云皇宫内。
独孤夜一身淡黄|色太子袍,冷冷的站在正殿之上,凝望着天际。
那冰冷的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而在他的四周,所有的文臣全部集结在殿内。
没有人说话,一片静寂。
甚至能听见从城门传到这里的厮杀声。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等。
“报,冥岛四十万兵马全力攻城了。”
传信兵满头大汗的冲上来,几乎已经有点说不出话。
“守住。”
声音冰冷,独孤夜凝望着苍穹的眼,甚至没有低下,只冰冷的认出这两个字。
“是。”
“报,东城门有攻破的迹象,不过被打退……”
“报,西城门吃紧……”
寂静的大殿在一声声的禀报中,越发的寂静,压抑。
高高坐在王座上的傲云国主,满头大汗,咬牙看着一直不动声色独孤夜道:“王儿,调军参加防守吧,你把三十多万兵马停驻不动,这……”
“我自有打算。”独孤夜头也没回的冷声道。
傲云国主咽下到嘴边的话,他的儿子不会错,不会错,但是……
殿内,越发的寂静了。
“报,东城飞鸽传书。”
“拿来。”一听此报,独孤夜突然动了,一个闪身冲至跑来的传令兵身前,一把夺过那飞鸽传书。
打开,上面只有几个大字。
北牧女王耶律琉月,到。
--今日到此。
第1354-1365章 反攻开始
唰的一把握紧手中的飞鸽传书,独孤夜冷漠的眼中火光一闪。
琉月来了,琉月赶到了。
“来人,拿我的盔甲来。”大手一挥,独孤夜整个人就好似被点亮的灯火,亮了。
身后,寂静的大臣,见此不由齐齐大动。
盔甲,他们太子殿下从来没有用过盔甲,今日是……
一直陷入窒息沉默下的傲云皇宫正殿,开始复苏。
一套银色的盔甲覆上修长的身躯,威猛矫健的同时,更衬托的独孤夜清皓如月,高贵如神。
阳光从窗户上洒下,把那份银白渲染的越发波光粼粼。
傲立世间,神圣不可侵犯。
“开宫门,跟我走。”冰冷的大喝蜿蜒而上九天。
充满了豪气,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绝杀。
独孤夜一挥手,披风飞扬而起,大步就朝宫门而去,那傲世独立的背影,高绝而冷酷。
银色晃眼,普天下独此一份。
阳光耀眼,傲云国都城外血战正酣。
拍马而来,奇快如电。
琉月领着她的五十万北牧兵马,日夜兼程,终于在独孤夜紧守了五天之后,赶到。
满地通红,肃杀声声。
但是,那都压不过北牧兵马狂冲而来的马蹄赫赫之声。
兵临城下,北牧到了。
黑压压的军队铺陈开来。
以一种合围的姿态,以一种包抄的形势。
卡住了冥岛四十万兵马的身后退路。
漫天金光下,北牧在后,冥岛在中,傲云在前。
三分势力,泾渭分明。
“什么,来了?这么快就来了,该死的,该死的。”
冥岛中军王旗下,金木水土四圣看见远处的琉月王旗如飞而来,那铁蹄声声踏破虚空。
一时间,几乎急怒攻心的要吐血。
来的太快了,来的太快了,他们还没有攻下傲云国都。
他们还没有破城,还没有给他们自己找到一个好的避风场所。
北牧就来了。
现下怎么办?他们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整个形成了被北牧包了饺子的情况。
咬牙切齿,金木水土四圣,看着琉月的兵马如飞而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脸扭曲的几乎不能看。
“来人,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迎上北牧,不论如何,不准放北牧一个过来,违令者,斩。”
气急败坏的命令声从木圣的口中发出,带起最后的疯狂。
而,就在木圣发令的同时,准备调出一半兵力对付前来帮忙的北牧兵马的时候。
那一直紧闭城门,一直显得疲于奔命的傲云国都城,城墙之上。
突然三声炮响,巨大的响声,惊天动地。
伴随着这三声炮响。
那城墙上本看着疲累不堪的守城士兵突然退下。
取而代之的则是精神饱满,一身杀气,早就准备好的兵士飞速换上。
犀利的箭头对上下方攻城的冥岛兵马。
那黑色在天空金阳下,显示出不一样的杀气森森。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换防。
但是,却让下方的冥岛四圣齐齐一怔,那个精神头不一样了。
那不是刚才的萎靡和因为只能抵抗,所以只能拼命抵抗。
而是,充满了胜利的自信和坚决。
冥岛四圣眉头齐齐一皱。
北牧来了,就以为他们真的就能够胜利了,哼。
这哼字才落下。
在他们前方,那一直关闭着,他们攻打了五天五夜,血染长风,也没有攻下来的傲云国都城门,开启了。
不等城外的冥岛和后金的兵马反应过来朝前冲。
那开启的城门下,兵马赫赫,如飞而出。
但见,领头之人一身银白盔甲,黑发在风中飞扬,带着一身冰冷杀伐。
那份清高冷酷肆意挥洒,就那么纵马而出,无动无声,却犹如战神出世,威临天下。
傲云太子独孤夜,普天下清冷高贵卓尔不群谁比的上他。
独孤夜身后,紧随独孤夜的四大统领。
天涯,轻水,李牧,刘程,傲云国四大顶级统领。
各自一身战甲,分列独孤夜两边,一字排开,纵马而来,杀气腾腾。
而他们身后,则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三十万雄兵。
没有遭受过任何创设,以一当百的独孤夜一直没用的兵马。
此时,狂奔而出,犹如一只最犀利的长箭。
傲云王旗飞扬,屹立天地世间。
满天金光万丈,笼罩着穿城而出的雄兵赫赫。
威杀四方。
前一刻被琉月吸引了眼神,后一刻傲云就出现如此变化。
冥岛四圣几乎双眼瞬间血红。
藏了牙的老虎,终于露出了它的牙齿,在最关键的时候。
两军合围,他们被圈其中。
阳光耀眼,琉月纵马而来,远远看着那万黑从中的一点银白。
嘴角不由微微的一勾。
银色盔甲,只有独孤夜才配穿。
目光穿过人群战争,独孤夜看着远远而来的琉月。
那轻轻勾勒起的嘴角,显露着对他的微笑。
冰冷的嘴角缓缓的,缓缓的,也勾勒起一丝微笑。
手中长剑同一刻高高挥下:“杀。”
“杀。”三十万大军满怀被压抑了这么久,国仇家恨的血仇愤怒杀声,就如在那九天之上打下的一个惊雷。
震响四方的同时,气势惊人。
同一刻,琉月两指一挥,一声冷喝:“攻。”
两个字,两个阵营,两个方向,两个势力。
就在这两个字中,咆哮了,愤怒了,热血了。
兵马尽出,杀伐滔天,朝着中间被围困起来,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冥岛和后金四十万兵马攻去。
忍了这么久,忍够了。
被压着打了这么久,已经忍无可忍了。
今日,血仇的时候到了。
两军合击,兵马赫赫,在琉月和独孤夜的带领下。
朝着那被围住的冥岛兵马就冲了上去。
血色圆刀,复仇的阵营拉开帷幕。
头顶蓝天白云飞扬。
那高广的蓝天上,带着抹微红,一抹耀眼的微红。
那是复仇的色泽。
琉月和独孤夜联手,拉开了在傲云国的战场。
同一时间,轩辕澈也已经到了雪圣国。
由于雪圣国地处偏西的位置,路途不如傲云国境内的一马平川好走。
因此冥岛宫商角徵羽五圣,慢了两天才攻到雪圣国首都。
比金木水土四圣慢了那么一慢,这攻城的阵营也才攻了三天时间。
金木水土四圣攻了五天都拿不下来傲云国都。
可想而知,三天想拿下雪圣国国都,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虽然,守城之惨烈,与傲云不相上下。
雪圣国皇宫。
“轩辕澈来了?”一把握紧手中的八百里加急,云召砰的一声跳了起来,严肃的脸色一下变的温和了点下来。
“是,已经到了八里口,离我们城外只有五里地。”
雪圣国第一大将韩章大声回禀道。
那脸上,也是遮掩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好,好,来了,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座在王座上的雪圣国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连声的喜悦道。
满朝文臣,此时也一扫一直以来的苍白脸色,个个神色飞舞了起来。
云召心下此时也已经定了。
轩辕澈来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灿烂的眼扫过下方的众臣。
那本一直在城头上坚守的众大将也听到此消息,此时一个个的从城墙那方下来,集结在了大殿之内。
收敛起眼中的喜悦,转换上一丝嗜血。
云召冷冷的一拍手,注视着下方单膝跪地请命的五大将领,沉声道:“该怎么做,还需不需要我在说一遍。”
“不需要。”异口同声,回答的斩钉截铁。
云召点点头:“那就好。”
话音落下,云召突然一摔袖袍站起。
精光乱窜的双目一扫殿下群臣,大声道:“各就各位,按照早先的准备,全力以赴。
我们雪圣国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现在,是该我们雪耻的时候到了。”
“不雪此仇,誓不为人。”
满殿大臣轰然作响,个个斗志昂扬。
狂飙的大吼声,几乎穿破头顶的栋梁,横陈与九天之上。
大吼声中,殿中的武将文臣如飞一般冲出了雪圣国正殿,朝着预定的位置而去。
着战甲,戴盔袍。
一身黑红相间的甲胄,显的云召犹如那头顶金阳,炙热那绚丽。
“王儿,去吧,寡人在这里等你得胜而归。”
高坐与龙椅之上,雪圣国国主一脸的自傲,一脸的铁血,一脸的胜券在握。
云召二话没说,只狠狠的一点头,转身就出了大殿,朝着他该去的位置而去。
阳光耀眼,绚色的金光中夹着着微红。
纵马而来,轩辕澈横刀立马与雪圣国城楼之外。
看着眼前几乎一面倒的攻势,冥岛在节节进逼,而雪圣国只是勉强的防守,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冷眉一挑,轩辕澈大手朝前一挥。
立刻,身后紧跟的中军立刻推出战车,投石机和那银色的铁桶。
一片银色在天空金色阳光的照耀下。
几里之外,都能看见那片反光的白色。
一直疯狂攻打雪圣国都城城门的冥岛和后金国兵马,立刻被那银白色给晃花了眼。
一个个心惊胆战的转过了头,向后看来。
满天杀气,满地人马。
远远望去,一眼几乎看不见头,那是天辰的兵马。
他们……他们被包围了……
而且,而且那银色……那银色……
跟着宫商角徵羽冥岛五圣的这几十万兵马,没有与琉月和轩辕澈对上过,但是,并不表示他们不知道这银色。
那种无法抵抗的,可以摧毁一切的。
他们完全抗拒不了的银色。
早已经随着这秋天的风刮在了他们的耳里。
而现在,那银色在对着他们,在对着他们,天啊……
所有,本来疯狂攻击雪圣国都城的兵士们,都开始惊慌了。
“攻击。”伴随着冷酷的命令声随着秋风飞过整个大地,那银色呼啸而起,朝着他们就飞落而来。
“轰。”炫目的银白,耀眼的火红,瞬间绽放。
在大地上妖娆着,在天空下璀璨着。
“救命啊,救命啊……”
“快退,快退……”
“天,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
无数的纷乱声音响起,无数的兵士开始惊恐,开始逃命。
忘记了他们的阵营,忘记了他们的目标,甚至忘记了近在咫尺的雪圣国的都城。
在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大威胁下,那种崩溃是很快的。
银色划破长空,飞落而下,带起炙热一片。
带起遮天蔽日的浓烟滚滚。
冥岛几十万兵士,瞬间大乱。
而就在这样的大乱中,这样的浓烟弥漫中。
没有人注意到雪圣国都城内三仗烟火弹升空,炸裂开来。
自然,更加没有人注意到。
雪圣国依旧没有开启前城门,没有换任何的兵马守城。
却开启了后城门和南城门。
无数的军队,在浓烟中朝着城外开拔,速度奇快无比。
浓烟滚滚,淹没一切。
“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就已经败了。”
混乱中,中军方向的宫商角徵羽五圣中的羽圣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纷乱的逃命兵士。
这样慌张的逃窜。
失去了队型,失去了阵营,那只有被轩辕澈吞并的料。
“他妈的,来的太快了,怎么会这么快。”商圣脸色血红。
他们才到了三天,那本来还在千里之外的轩辕澈的兵马就已经到了,这怎么可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下怎么处理,走?”
推开慌乱中撞到他身上的兵士,徵圣沉下去的脸,越发的沉。
“分兵三处,你你走秦岭过,你走暗河过,其他的跟我走秋山过,我们在合浦汇合。”
眼见势不能敌,冥岛五圣就是五圣,立刻拟出计划。
“好。”宫圣的话音一落,其他四圣立刻点头。
“鸣金退兵,分兵跟我们走。”
狂起的命令声飞扬而出,就是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掩盖不了五圣的同时出声。
那混乱逃命的兵马,在听见退兵的声音中。
立刻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集结而去。
分三个方向,从雪圣国都城的两面,朝着两方快速的就撤退了开去。
雪圣国地界,不是傲云国的地界。
充满了岔路,也充满了山林和河流。
那怕是雪圣国的都城附近也是如此。
而傲云国地处北方,那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空旷平原。
围上去,就没有地方逃脱。
就是能逃脱,在那一眼望去就能看清楚你跑到什么地方去的平原,跑了也等于没有跑。
所以,金木水土四圣,没有可以退的方向,只能死拼。
而宫商角徵羽五圣在第一时间发现势不可为的情况下,立刻撤退,欲抄山林小路,抢到轩辕澈后路,在反攻轩辕澈,却是能行。
地势,决定着兵法策略的不同。
高高站在远处的高坡上,轩辕澈看着朝着三个方向狂退的冥岛和后金兵马,冷冷的一笑。
手势挥动,身后的银色铁桶,从大桶换到了小桶。
朝着那些无人的地方慢条斯理的砸。
威慑力足够,冥岛兵马慌乱的退。
碧蓝的天上那抹微红伴随着阳光开始西斜,越发的渲染亮那抹微红了,与地面相映相成。
冥岛兵马退的很快。
冥岛分兵两处,各带了进攻的二十万兵马一般,十万,那训练有素,跟着冥岛打了这么久仗的后金兵马,也被训练的奇快无比。
同时,攸关逃命,自然没有人慢。
须臾之间,本来还攻势雷雷的雪圣国都城外,已经什么冥岛的人都没有剩下,只剩下一片血红土壤。
轩辕澈看着此等情景,嘴角冰冷的笑越发冰冷。
一挥手,指挥身后看起来密密麻麻有几十万之多,实则十万兵马都不到的骑兵。
朝着冥岛退去的方向,做作样子的追击。
他则一纵马,转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把那解了围就那么祼露在他面前的雪圣国都城,视若无睹。
天色缓缓的向西沉去。
橘红的色泽挥洒在天际,美的如梦如幻。
转眼,夜色就代替了夕阳,统治无尽长空。
夜色迷离,星光耀眼。
秋山,离雪圣国都城最近的一座山。
山势说险要也险要,说不险要也不险要。
因为,平日没人走那里,打仗更加不走那里,因此算不上什么兵家必争之地。
而此时,明显的大道方向被轩辕澈的几十万兵马堵了。
留给冥岛能走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这些没什么人走过的道了。
夜色很美,那墨黑之色回荡在天空,那是一种纯粹。
而那纯粹上镶嵌着的点点星光洒下。
银白,银白的,把这大地渲染的朦朦胧胧。
今夜的月色特别的好,星光也从来没有的亮。
那光芒洒下来,几乎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脚下的路。
这,等于是给了连夜撤退的冥岛兵马一个天时,一个很好的天时。
不用火把照明,追击的轩辕澈的兵马不知道他们走到了那里,这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夜色静怡,除了偶尔的山间鸟雀被惊起,什么声音都没有。
冥岛兵马行动很迅速,在这山间飞速的穿行着。
只要过了这秋山,前面就没有什么有威胁的地势。
与合浦汇合,那就万无一失。
盘算这这一点,宫圣领军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秋山险峻和不险峻只在一处。
一处一线天的地方。
两旁山壁陡峭万分,犹如刀削一般的平滑,矗立在其间。
中间,只余下一条羊肠小道。
这就是行兵绝不走这里的原因。
只要抢在前封了此羊肠小道,这就是一条绝路。
夜风飞扬,宫圣的速度非常的快。
雪圣国自顾不暇,轩辕澈赶来救援更加无暇他顾,此处虽危险,但是应该没问题。
蜿蜒拉长的队伍很长,几乎如一条蚯蚓。
横陈而过整个羊肠小道,头在快抵挡出口的地方,尾巴,却还在进口的地方。
夜风吹起,峭壁上黑影重重,好像有无数的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秋天的风吹过,虽没深秋,但是却冷的背脊发寒。
“快,快……”催促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在这静夜里,听起来让人越发的惶恐。
就在这份寂静中。
天空突然一亮,一道流星划过星空,带起璀璨的色泽。
这是,一个星宿的陨落。
宫圣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那流星划过峭壁的瞬间一亮,那尾璀璨的荒凉一方天际的色泽,让宫圣一下僵在了当地。
几乎不敢置信的陡然瞪大了眼。
在那一划而过的亮光中。
那高绝的峭壁上,一道黑影高高的屹立着。
黑色的披风,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长发。
与整个黑夜完全的混合在了一起。
但是,他却看见了,那是……那是……轩辕澈……
“不好,退,退……”狂吼的大叫瞬间破空而出,夹杂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惊恐。
而就在他狂叫出声的瞬间,寂静的一线天,动了。
无数的巨石从山顶上狂滚而下。
带着犀利的气势,带着汹涌的杀气。
瞬间,轰隆隆的巨石落下声大响,打碎夜的沉寂。
“有埋伏,有埋伏……”
“我们中了埋伏了……”
“退后,退,救命啊,救命……”
惊恐的大叫,伴随着头顶疾飞而至的巨石,让那寂静的队伍,瞬间大乱。
埋伏,此处有埋伏,有人在伏击他们。
在这一线天,在这连转身都困难的一线天。
惊恐的尖叫声划破黑夜,从头尾迅速的朝着中央的方向汇集过来。
十万大军的惊叫,简直震破苍穹。
高立于峭壁之上,轩辕澈冷冷的注视着下方的情况。
宫圣退的很快,但是他带着这么多骑兵和步兵。
那里抵的过他单骑而来的速度。
宫圣才进入秋山,他就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王上,前后路已经完全掐断,我们的十万兵马正在后面对付那些还没有进入一线天的敌军。”
秋痕站在轩辕澈身边,声音很沉很稳。
轩辕澈点点头,那一身的黑显得他越发的肃杀。
看着下方混乱的敌军,轩辕澈嘴角冷冷一勾。
他岂是会放虎归山的人,你行,他会比你更行。
“困他们七天,可以投水下去。”
“是,末将知道。”秋痕听言立刻大步走了开去。
困而不杀,等七天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十万兵马在不能翻天。
星光璀璨,下方混乱的情景被完全收在轩辕澈的眼中。
冷眼缓缓的扫过,注视到一点的时候,轩辕澈双眼瞬间一凛。
那猿猴无法攀登的峭壁上,宫圣飞纵而上,绝顶轻功。
眼中冷光一闪,轩辕澈手一伸,一把抓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大弓,拉弓上箭,缓缓的瞄准了飞纵而来的宫圣。
宫圣,宫商角徵羽的头。
双眼一眯,黑色的剑划破夜空,快如奔雷朝着宫圣而去。
那犀利的箭音破开空气,激起丝丝的声音。
那是,全力一箭。
飞纵而上的宫圣一听声音有异,身后有箭,立刻身形一顿,反手一剑就朝轩辕澈射来的利箭砍去。
尖利的剑气声破空,具是全力。
黑箭如飞而至,长剑拦截而上。
“砰。”只听一声清脆之极的碰撞声响起,一箭一剑,在天空中对上。
火星四溅。
一闪即逝的火星中,还没容许宫圣放心。
那漆黑的长箭,突然砰的一声细想,一箭分裂而出,朝着近在咫尺的宫圣就射了过去。
宫圣,只听见了一只箭,而没有注意到,轩辕澈用的,是两只箭。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顿。
宫圣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只有一只箭羽。
复抬头,对上高高在上轩辕澈的眼。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那种肃杀,那种威慑,有如实质,轩辕澈在那里,俯视一切。
“轩辕澈,轩辕澈……”
流星陨落,星宿归位。
漆黑的夜空,依旧漆黑,只是输赢以明。
夜风帘卷,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已经不见,只剩下漆黑一片。
天幕苍穹,黎明的光芒跃过地平线,在天空中绽放出万丈金光。
暗河,雪圣国都城背后的河道。
一夜时间,急行而至,徵圣和羽圣带着六万兵马,飞奔而至。
暗河,明为暗河,实则乃是一条明河。
河面相当宽敞,几乎有二十丈那么宽。
河面上,隔着几十丈就有一处桥梁,为方便人行走。
此时,两圣带着几万兵马飞奔而来。
以一种分散的方式,快速的上了桥梁,朝着另一方就冲去。
这处不怎么险峻,只是河水比较深而已。
飞奔而上,十几条桥梁上面立刻挤满了兵士。
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就好像十几条黑色的缎带,横陈在青碧的河流之上。
飞速的过河,列队,等待。
没有遇见任何的阻挡,情况相当的好。
瞬息之间,几万士兵就已经有一半过了河。
“快,快,抓紧速度,快点。”
“是,快,后面的跟上,哎哟……啊……”
就在这一连串的喊叫声中,突然尖叫声四起。
那本石头铸就的桥梁,突然间轰然垮塌,朝着河水中就落了下去。
十几天桥梁同一时间,垮掉,几乎是瞬息之间。
那行走在长长的桥梁上的兵马,一个没防备,翻滚着就朝河面下一头栽了下去。
整个十几条桥梁上的兵士,一个不剩,全部落入深河之中。
浮在浮沉。
宽阔的河面没有了桥梁。
瞬间把徵羽两圣带领的兵马,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在河的这边,一半在河的另一面。
“怎么回事,怎么……”微惊的大吼声还飘荡在天际,四方,突然杀气升腾,飞扬而出。
“轰隆隆……”激烈的战鼓擂动声,紧接着响起。
带着激动的调子,带着让人一雪前仇的激烈,从四面八方炸响。
旌旗招展,兵马赫赫。
从暗河的两边,雪圣国十万兵马包抄而来。
那血红的眼,那铿锵的怒气。
在面对无法游过去,被分割在大河两边的敌军,扬起的残酷和冰冷的笑,报仇,反攻。
“埋伏,妈的,我们中了埋伏。”
在看见从两方杀出的雪圣国兵马时候,羽圣一张本来还比较俊俏的脸,此时已经扭曲的无法看。
徵圣则看了一眼暗河。
河里浮载浮沉着无数尖利的武器,而那下面是人,早就埋伏好的人,在等着他们往河里跳。
恐怕就算他们在冥岛生活,水性在怎么好,也逃不过这水下的天罗地网。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杀啊……”
满腔仇恨,化作动力和怒吼。
雪圣国十万兵马朝着敌军,扑了上去。
杀声,瞬间响彻在这一方长空。
水绿如碧,顺流而下,蜿蜒而向远方。
轩辕澈和云召在雪圣国联手对敌。,
此时傲云国那边,琉月和独孤夜联手,也攻的是杀声四起。
浓烟滚滚而来,弥漫着天地,彰显着北牧的绝对力量。
死啃,死啃到底。 --今日到此 明天继续。
第1366-1377章 无怨无悔
天色青蓝如那浩瀚的大海。
带着那温柔,带着那纯粹,更带着那高广。
然而,却也掩盖不下那大地上的杀气。
北牧,冥岛和后金的兵马,傲云国,这三股势力完全的纠结到了一起,攻击到了一处。
傲云国都前方的平原上,杀声震天。
绝对的犀利,绝对的无敌。
琉月率领的北牧兵马,银色铁箱,以一种绝对的傲视群雄的姿态,和无敌的力量,横扫眼前的一切。
超越了此等时代的概念。
超越了此时所有土地对于打仗的武器的看法。
不在是以人为本,不在是以兵法较量,不再是靠经验制胜。
琉月的铁桶炸弹,完全颠覆了这里的一切。
让所有吃兵法饭的,所有在战场上杀出来,成名的大将,倒塌在她的绝对武器之下。
琉月曾经说过,绝对的力量可以压倒一切。
是的,绝对的力量。
任凭你兵法在好,在能掐会算,在可以很好的布置一切的进攻,退守,防卫。
会利用天时地利与人和制造一切的机会。
兵马训练的在好,进退那怕犹如一人,听指挥行动快的不得了。
但是,人终究只是人。
冷兵器时代,终究只是冷兵器时代。
在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武器前面,所有一切值得骄傲的资本,都在琉月面前骄傲不起来。
是的,骄傲不起来,只能落败。
只因,银色炸弹飞过,任凭你能够算的天上东风飞,地下潮水涨。
也终究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因此,不是琉月的敌人弱小,不是他们没用。
而是琉月太强大,她的武器太强大。
只见碧海蓝天下,银色的铁桶飞过,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冥岛的兵马和后金的兵马,根本就不能抵御,根本就没有那个力量去抵抗,那怕是抱着必死的心。
不是任何时候,你想以身殉国杀身成仁都能有用的。
眼前的战场上,琉月一家独大。
傲云地势不是雪圣国,那一马平川的平原,逃都没地方逃。
只有困杀,只有负隅顽抗。
高高的矗立在骏马身上,琉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战场。
冥岛的几十万兵马,已经被她的队伍和炸弹,分割成了几块。
首尾不能相连。
被她和独孤夜的兵马包围着打。
冥岛兵败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眼中黑漆漆的光芒闪了一下,看不出来琉月是什么意思。
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一直跟着她没动的韩飞。
那铁桶炸弹朝着无人的焦土上炸。
她需要威慑力十足。
她需要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喜欢杀人。
她打仗,一贯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投降而已。
高高端坐于骏马之上,琉月微侧眼看了眼从战场中靠近过来的独孤夜。
一身的银色甲胄,在金光下显得那么的鲜艳。
那么的出众,那么的清冷。
纵马从战场中杀过来,独孤夜与琉月汇合在了一起。
“没事?”侧头,看着靠近的独孤夜,琉月问的很简短。
独孤夜闻言沉默了一瞬间,没有出声,只点了点头。
勒马,与琉月并肩而立。
没事,他傲云国绝对会没事。
见独孤夜如此表示,琉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过头继续看着战场。
金色阳光下,那一铁黑,一银白,并立在一起。
是,那么的耀眼。
“最后的战场你会不会加入?”
就在周围一片厮杀声,而他们身边却分外沉默中,与琉月并肩而立的独孤夜,突然开口朝琉月问道。
琉月闻言望着战场的眼,微微一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波澜。
身后,正走近来回令的韩飞.
听言不由一眼鄙视的扫了眼清冷俊美的,就好像他们高山上的雪莲一般的独孤夜。
这人脑子有问题,难怪打不了胜仗。
这最后的战场,他们不是已经在这里了。
还问会不会加入。
难道,这不是最后的战场不成?真的是……
“不会,我不会介入,那是你们的对决。”
然而,韩飞的抱怨还没有落幕,琉月冷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很淡,但是却掷地有声。
韩飞听言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现在还要退回去不成?
这边韩飞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那厢的独孤夜却微微侧头看了琉月一眼。
脸色很平静,面色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那眼底深处,蕴上了一丝的宽慰,或者说一丝温润。
“那就好。”低低的出声,声音万分的飘渺。
好似,不是说给琉月听,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带着一丝欣慰,或者说带着更多的确是一种温柔。
最后的战场,绝对不是这里。
琉月若是不参加,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赢下,或者平局。
若是琉月Сhā手,他必定无力回天。
琉月听着独孤夜近乎喃喃自语的话,眼帘微微的垂了垂,然后抬头看向战场,好像并无所动一般。
“太子殿下,好消息,冥岛土圣被活捉,快,快,带上来,快。”
就在琉月抬起眼的时候。
一身穿傲云国服饰的小兵,满脸黑不溜秋的烟灰,狂喜着朝独孤夜的方向奔了来。
那身后,还有几个人,好似捆绑着一个人。
紧跟在他身后,满脸兴奋的冲过来。
沿途的傲云国近卫和大将,听言不由都是大喜,纷纷让开道路。
冥岛土圣,那可是冥岛九圣之一啊。
从对冥岛一无所知,到现在几乎所有中原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大名。
不得不说,这是冥岛九圣的一项成功。
能活捉冥岛土圣,这简直就是他们陷入这么几个月的战争中,今日听见的最好的消息。
这,还不快给他们让路。
如飞而来,几个人飞速的Сhā入了内线,接近独孤夜。
独孤夜贴身四大统领。
此时都各司其职,攻打一个方位,此时独孤夜身边并没什么人。
那小兵来的很快,转眼就带着身后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人,飞速的冲向独孤夜。
耳里听着这小兵的叫嚣,琉月突然皱了下眉。
冥岛九圣,虽然她没有很近身的对上过。
但是,从冥岛三王,六尊,身上,那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虽然败在了她和轩辕澈的手上。
但是,她绝对不否认他们的本事。
而这个九圣,虽然从欧阳于飞嘴里知道,冥岛九圣相比武学,兵法更加好一点。
但是,没理由这么轻易的就被擒拿了吧。
而且,还是小兵。
琉月心思电转,双眉瞬间一挑。
然就在她双目精光乱串的同时,独孤夜突然手中长剑一挥。
一剑指住朝他冲过来的小兵几人,冷喝道:“站住。”
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不可能。
就在独孤夜话音还飘荡在空中的时候。
那已经冲到独孤夜面前,离独孤夜的骏马只有两三步距离的小兵。
听话的一停步,却伴随着独孤夜的冷喝,陡然抬头看向琉月。
脸上漆黑,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但是,那双眼,却让对上的琉月心中瞬间一紧。
厉芒骤闪不用说了。
那双眼很深,很淡,很沉着,带着淡淡的琥珀色。
带着一种傲视,带着一种俯视一切的姿态。
更带着一种运筹帷幄之中的决断和睿智以致绝对的冷静。
那不是一个小兵的眼,那是一个……
琉月陡然一惊,欧阳于飞曾经给她说过,那琥珀色的眼珠,是一个人的象征。
心念转动只是一瞬间。
琉月还来不及有任何的动作。
那小兵朝着独孤夜和琉月就是快速一扬手。
动作不大,看上去就好像是随意的一挥。
但是,在如此阳光笼罩中。
独孤夜和琉月都清楚的看见了。
那小兵朝着他们一挥手,露出的掌心,里面抓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而那东西,琉月和轩辕澈都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兵器谱上,最歹毒的利器之一。
牛毛跗骨针。
射程不远,一发千杖,可淬炼剧毒。
银光闪烁,就好像那天际洒下来的银色。
斑斑点点,飞丝而来,瞬间笼罩整个这一方天地。
“不好。”
“不好,你快退。”
两声暴喝同时惊响,独孤夜和琉月同时动了。
独孤夜身形一晃,不往后退,反往前扑。
银白色的身形整个的就朝琉月的前方扑了过来,欲挡在琉月的身前。
整个动作快捷绝伦。
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迟疑。
甚至,他都完全没有考虑。
只是,就那么就做了,就那么自然而然身体本身就发出了命令。
甚至,来不及通知终区神经系统。
“太子殿下……”
“不,太子殿下……”
离的近的几个近卫,一眼扫见了那银色的,但是尖头却带着黑色的数不胜数的牛毛针。
瞬间,肝胆俱裂,脸色剧变。
狂叫着,朝着独孤夜就扑了过来。
但是,他们隔的太远了,太远了。
虽然实际上他们隔的并不远,但是对于跗骨牛毛针来说,两步的距离,就算是独孤夜等高手,都不可能躲的过的。
银色,银色。
划过眼前,飞过视线,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心中有丝钝痛,从心底蔓延出来。
这个人,这个人啊……
为何如此相待与她?为何如此想也不想?
独孤夜,你简直……
扑出的身形在空中微微的一凝顿,琉月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口气。
身形骤然一转,一把抓住与她擦身而过的独孤夜手臂,狠狠的一拽。
独孤夜猝不及防,身在半空又没有着力点。
顿时,被琉月一把拽了个跟头,身形陡然一窒。
就在这一停滞中,背后快速附上了一个身体。
一双手,从他的肋下穿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胸口。
紧接着,独孤夜只觉身体一个翻转,面孔一下就被翻到了后方,朝着地面狠狠的落去。
这是……这是……
琉月护在了他的身后?
琉月在为他挡那些毒针?
不,不,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双臂狠命的一挣,独孤夜却陡然间发现自己什么力量都施展不开,他被琉月控制了。
以一种他完全不了解的手法控制住了。
“你疯了,快放开,快……”
没时间了,两步的距离,牛毛跗骨针的速度,不容他们如此折腾的。
“给我闭嘴。”
冰冷的吼声绽响在耳边,震的独孤夜耳朵发蒙。
然身体却在这一瞬间。
被琉月狠狠的压在了泥地上,后背上,则是琉月。
他在下,而琉月,在上。
牙齿碰撞上脚下的泥土,有鲜血的味道,有泥土的草香,却有更多的残败的味道。
耳边听着牛毛针射入草丛的声音。
混合在一起,搅乱了心,疼了肺。
一瞬间,独孤夜眼圈一下就红了。
那晶莹的液体弥漫而出,带着绝对的纯粹,带着可以炙伤人的高温。
那深深的,浓浓的情,在胸中飞扬,盘旋,在心底叫嚣。
那么疼,那么伤,却那么温暖。
无悔,今生那怕只得这一次,这一次。
也不枉来世间走了这么一遭。
也值一生回味,无怨无悔。
秋色高广,碧海蓝天。
很多年以后,参加过这次战争的兵士,独孤夜的近卫。
还清楚的记得。
那一天,银白和铁黑,在阳光下,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而就在独孤夜和琉月落地的一瞬间。 琉月突然手腕一动,一物砰的朝着那正要冲过来的小兵方向砸去。
一股黄|色的烟雾瞬间升腾而出。
整个包围住了那小兵几个人。
“嘶……”马嘶骤响,四蹄腾飞。
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塌,朝着地面就砸了下来。
“杀,杀……”
“有人刺杀太子殿下,杀了他们……”
“主帅,主帅……”
“不,不……”
混乱,一瞬间整个琉月和独孤夜这一方,大乱。
两人身下的战马,同时也被射中那跗骨牛毛针,轰然倒下,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而两旁,杀向那刺杀小兵的开始围堵小兵。
朝着独孤夜和琉月奔来的,朝着两人奔来。
那脸上,几乎都是无法言喻的惊吓和惶恐。
“不要碰她。”一声大吼,被琉月压在身下的独孤夜,在两方人马都奔上的瞬间大吼出声。
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道:“琉月,放开,放开,没危险了,你放开……”
那低低的声音,若不是此时所有人都焦躁的几乎狂乱。
可以很清楚的听出独孤夜话语里。,几乎控制不住的哭声。
声音落下,那紧紧固定住他身体的手,瞬间放了开来,朝着一旁微微的倾倒。
独孤绝当即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不等身边冲过来的韩飞伸手抱住琉月,一伸手就抓住了琉月领子上的甲胄衣襟。
跗骨牛毛针,是能穿透盔甲的。
琉月身上的甲胄,对这阴毒的暗器没有作用。
独孤夜可以很清楚的想象,以整个后背去迎接了那跗骨牛毛针的琉月后背,肯定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他不能用手去碰,否则会加深琉月的伤口。
而他,而他,却一点伤都没有,一点事情都没有。
“御医,快点御医,吸铁石,快,快……”
抓住琉月的衣领,独孤夜整个人都在打颤。
那份清贵,从容,淡定,冷静,早不知道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剩下的,只有焦急,只有心疼,只有无法述说的复杂心情。
借着独孤夜的力量,琉月侧躺在草地上。
疼,真他妈的疼。
跗骨针,好样的,这东西是个厉害角色。
射入身体,跗在骨头上,这设计,她给发明人记一功。
深吸一口气,琉月动了动嘴角,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嘴唇瞬息间已经变成了黑色。
独孤夜见此握起的五指几乎要掐入掌心里的肉,血丝顺着拳头缝就流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滴落入草地。
但独孤夜还是立刻低下头,把耳朵凑到琉月的嘴边:“你说,你说,我在这里,我听着,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安慰琉月的话,独孤夜几乎说不出来。
“死不了,他们不敢杀我,找……于飞。”
扔下这几个字,琉月闭上了嘴。
不知道,是疼的说不出话,还是昏过去了。
那跗骨针,上面是有毒的。
“于飞,谁是于飞,快去找他,快。”独孤夜看着琉月闭着的眼,整个人几乎如一只狂暴的狮子,快要发狂了。
“军师,是军师。”
满脸焦急的韩飞,一听此话,立刻转身一头就冲了出去。
欧阳于飞不在这里,他在中军。
不想亲手来剿灭冥岛九圣,所以在要与冥岛九圣对上的时候,欧阳于飞选择了在中军押运油罐。
“太子殿下,你别急,北牧女王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她很厉害的,太子殿下,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滚开……”
“太子殿下……”
“来人啊,给我全力格杀刺客,不惜一切代价,快。”
手抓着琉月,独孤夜突然血红着眼一回头。
看着被围困在人群里,却显然马上就要冲出人群的小兵一伙人。
独孤夜眼中泛起的是滔天的愤怒。 “是。”
有了独孤夜这一令下。
顷刻间,本来担心独孤夜情况的兵士,见独孤夜一点事也没有。
顿时挥舞着大刀,朝着那小兵就砍了过去。
一层又一层,把那小兵一行人围剿的水泄不通。
任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一千个人杀不死你,就来一万,一万再不行,就来十万。
看你有多猛,看你有多厉害。
老子绝对杀的死你。
唇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那中紫黑之色,让独孤夜看的胆战心惊。
后背上的冷汗几乎犹如下雨,唰唰的流淌而下。
怎么还不来,御医,军医,怎么还不来?
半跪在琉月的身前,独孤夜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走的这么慢过。
太慢了,太慢了。
“御医,军医,在不出现,诛了他们的九族。”
“还有那个于飞,怎么还不来,快点,快点……”
“你们站在我这里做什么,去找,去叫,在慢一步,我杀了你们……”
暴躁,看着琉月面色越来越不对的独孤夜,几乎要发疯了。
不知道是他的感觉有误,还是怎么的。
他怎么觉得琉月的身体在变冷。
不,不,琉月说她不会死,他们不敢杀她。
是的,琉月是冥岛的人,他们怎么会杀她呢?
但是,他们会杀他啊,而琉月却是帮他,却是护住了他,这……
这一刻,保护在周围的傲云禁军和琉月的北牧人马。
毫不犹豫的确定。
如果他们的主帅有个三长两短。
这个傲云国的太子,不是疯了,一定就会跟着去的。
天,那神情太,太……已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们还不快……”
“让开,让开,让开。”
独孤夜暴怒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远处一道身影如飞一般冲了过来,远远就大吼出声。
“军师,军师,快……”
“主帅在这里,军师,快……” 第1375章:无怨无悔10
脸色冷沉如雪,欧阳于飞狂冲而来。
几乎是滑过草地,跪爬在琉月的面前,一把抓住了琉月的脉搏。
“跗骨牛毛针,可能整个后背都是,上面有毒,不知道是什么毒。”独孤夜尽可能快喝简短的介绍情况。
“谁射的?”
欧阳于飞握住琉月的手,铁青着脸。
独孤夜二话没说,一指指着后面被围剿的中央。
欧阳于飞飞快的跳起来一看,看见那包围圈中的眼珠,那铁青的脸立刻就微微放松了一点点。
“死不了。”立刻,欧阳于飞给出结论。
同时,一伸手以手中吸铁石吸出琉月背后的毒针,看了眼。
伸手入怀,直接就给琉月塞了两颗药去。
“当真?”独孤夜听言唰的抬起头,看向欧阳于飞。
一眼看见欧阳于飞的面容,独孤夜立时知道,这个人他认识,就是跟着琉月破坏了他很多次计划的人。
“废话。”欧阳于飞动作很快。
一边一挥手,示意北牧兵马用死去的骏马尸体,堆积成一个临时可以阻挡人视线的地方。
一边唰的一声就撕开琉月背后的甲胄和衣服。
以吸铁石快速的吸出琉月后背整个密密麻麻的牛毛针。
“擒贼先擒王,木圣也玩这一手,不错,不错,想法很好。”
一边动手,欧阳于飞一边似调侃似赞美的道。
“你给我说什么?”独孤夜顿时大怒。
然独孤夜的怒吼声才落下,那正面对着独孤夜的琉月,突然闭着眼睛接了一句道:“这手是我玩剩下的。”
冰冷而自傲,却已经不是刚才那般虚弱。
独孤夜立刻低头一看。
就这么一丁点的时间,琉月唇上的色泽就已经开始变的正常。
那紫黑的剧毒色泽,已经消弭了下去。
虽然琉月现在还是闭着眼。
不过那神色已经好很多,很多了。
独孤夜见此大喜的同时,又是一愣。
这欧阳于飞的解毒手艺这么好?
怎么没听说过天下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而一旁的欧阳于飞听言却噗嗤笑了一声:“是啊,想当年,匈奴和鲜卑十七族,不就是这么被你拿下的。”
不想今日冥岛也玩这手。
看来是面对琉月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
硬拼是绝对拼不过,只能落入挨打的地位。
所有,冥岛九圣动了这个兵行险招的念头。
擒贼先擒王,擒下了琉月和独孤夜。
就算琉月的武器在厉害,那也在不会是他们的威胁。
“不过,今天你也就仗着你的身份,他们不敢下死手,否则,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欧阳于飞一点也不客气。
“我知道。”
琉月闭着眼,回答自信之极。
废话,她在一眼看见那琥珀色的眼珠的时候,就想起了欧阳于飞曾经给她说的。
木圣,冥岛九圣中排第一的木圣,特点就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珠。
冥岛,木圣。
就算想擒拿她,也不敢下杀手。
认定这一点,她还有什么怕的。
不过,对于她,她是不怕。
但是对于独孤夜,却不是那么好。
没有冥岛解药,欧阳于飞也不一定会救独孤夜。
那被射中,独孤夜的下场可能就不好了。
因此,她才会那么动。
其实,最开始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朝独孤夜扑去的。
这个人,让她心软,让她叹息,也让人心疼。
只是,没想到,独孤夜会来替她挡。
这个人……这个人啊……
有一瞬间的沉默。
但是,琉月依旧感觉到了,独孤夜护住她身前衣襟的手,还是越发的温柔,这个人……
手上动作很快,对冥岛的毒素又太了解。
跗骨牛毛针被欧阳于飞快速的从琉月体内拔出。
不过,那毒是不怕,但是那疼却真的疼的很,那是跗在骨头上的。
刚强如琉月,到此时也没睁开眼,就那么咬牙撑着。
本来木圣预计的是她一半,独孤夜一半。
那想,琉月全揽到自己身上去了,这份疼,可就是双份了。
“我说,那你又用了什么花招,让他们陷入围攻中?”欧阳于飞也知道琉月疼。
当下一边快速的动手,一边说些其他的话,引开琉月的注意力。
想当年什么样的疼和苦没吃过。
琉月还真不是这么点疼就能奈何得了她的。
不过,欧阳于飞既然要问,她也就说。
“送了他们一个锯木灰毒弹。”
“噗嗤。”琉月冷冰冰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就是一声大笑。
锯木灰毒烟,在他们进攻南宋的时候,琉月就在冥岛三王的身上施展过,没想今天还派上了用处。
难怪,按照木圣的手段。
这里又没有高手,中了针的琉月和独孤夜,居然没有被他们俘虏去,就这一锯木灰弹的功劳。
本关心琉月太甚,没太注意周边一切的独孤夜。
此时听欧阳于飞和琉月一问一答的,立刻听出了端倪。
琉月落下后砸出的那一毒烟,原来是这个,原来是这用途。
若不是琉月这一手被木圣当做是剧毒,躲开避让,没第一时间冲上来。
此时,他们恐怕早已经落入敌手。
好聪明的琉月,好快的反应。
“太子殿下,刺客逃了,太子殿下……”
正当口,视线外突然响起了又愤怒又焦急的禀报声。
“冥岛九圣岂是区区庸兵就能困住的。”欧阳于飞头也没抬的给了一句。
低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疼的脸色发白的琉月。
那眼中情丝百转,太深,太深。
看了琉月一眼,独孤夜突然放开手,唰的站起身:“这里交给你,好好养着,我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
分别对欧阳于飞和琉月扔下一句,独孤夜披风一挥,唰的跃了出去。
“传我号令,全线压上……”
冷酷之极的命令声在蓝天白云下响起,带着绝对的绝情。
带着从来没有的愤怒和决绝。
第1378-1389章 天罗地网
秋风蓼萧,肃杀声声。
蓝天白云下,这一方战斗已经进入鼎盛。
抬眼,看着独孤夜消失的方向,欧阳于飞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个人对琉月什么感情,他清楚的很。
那傲云国的抢婚。
那明明知道琉月的做戏,还是温柔以对,完美配合。
到最后送粮送草,只为怕她受欺负。
其他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一点他却是知之甚深。
这个人,这个独孤夜的用心不所谓不深。
心中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可惜,尽与他一般,最终还是得不到。
只是,他懂得放弃,也陷入不深。
而这独孤夜,恐怕,恐怕……唉……
微微摇头,欧阳于飞低下头来。
若是琉月先遇见这独孤夜,恐怕也许这结果会改变吧。
若是琉月先遇见他,恐怕这结局还是会改写吧。
怨只怨,他们都晚到了一步。
心中做如此念头,眼却无意扫到琉月的面容上,那漆黑的双眼,此时却是睁开的,凝望着独孤夜跳出去的方向。
很淡,很深,很无奈。
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只这一眼,欧阳于飞突然恍然。
琉月都知道,琉月都明白。
只是,她给不出同样的感情,所以她当做无视,当做没有看见。
很冷酷,很无情。
但是,真的无情,冷酷吗?
“你说说你没事干嘛惹这么多债。”似叹息,更似有点怪责,欧阳于飞看着琉月的眼道。
琉月闻言收回望着独孤夜离去方位的眼神,侧眼看着欧阳于飞。
没有答话。
只是那么深深的,淡淡的,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孟浪了。
这岂是琉月自己去招惹的,这里面,他应该是非常明白的。
琉月从不主动招惹他们。
只是那风华,那气度,那为人处事,实在让人心仪。
当下,微微凝顿了一刻,扭头,专心的做他手中的工作,为琉月吸出跗骨牛毛针。
这话是他说的错了。
两人瞬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与外界此时杀声震天的轰然,实在是迥异。
“我从不曾招惹什么债,但是,我也绝不后悔认识你们,认识你们,是我的幸运。”
就在这沉默中,琉月突然开口。
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但是却夹着着坚定不移和绝对。
欧阳于飞一听此话,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突然有那么点酸涩。
该死的琉月。
不是从来不懂怎么煽情,不想表达自己的感觉和情意的,今日怎么来这一句。
让他这心都感觉激烈了起来。
让他觉得就是在为她赴汤蹈火,也值得了,也值得了。
微红了眼,欧阳于飞感觉到琉月看过来,立刻一巴掌怕过去,恶狠狠的道:“动什么动,不许动。”
欧阳于飞眼中一闪即逝的湿润,琉月没看见。
但是,欧阳于飞这一拍,却把琉月给打疼了。
龇牙咧嘴,琉月顿时疼的一抽,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的道:“该死的东西,这帐看我怎么跟他们算。”
耳里听着琉月咬牙切齿的话,欧阳于飞面皮抖了抖。
乱军中擒贼先擒王,这是一个很好的谋略,很好的计策。
以不会致命却会麻痹的毒药控制住琉月和独孤夜两人,进而擒拿。
整个傲云国和北牧,也就大势所归了。
到时候在给琉月解药就好了。
反正又没死,量来冥岛上的当权者们,也不会有什么处罚。
这很好,想法是很好的。
可惜,没擒拿住琉月。
那么,琉月的报复,他不用多想,只知道一件事,冥岛九圣该倒霉了。
“来人啊,给我启动第二攻势。”
“是。”
命令声飞扬而出,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琉月本不想太为难冥岛九圣,但是,现在既然算到她头上,对她动手了,那么就被怪她不客气。
秋风飞扬,带起声声杀气。
此起彼伏的鸣金声和战鼓交织声中。
北牧兵马开始有准备的攻防,有准备的把有些路线漏下。
然后,冥岛金木水土四圣,看见有漏洞,立刻冲了上去,破开围攻阵营,带着剩余的精兵强将。
朝着大后方,疯了般的狂逃而走。
被欧阳于飞吸尽体内牛毛针,重新站立起来的琉月。
此时站在倒下的骏马尸体上,冷眼见此,眉眼中闪过一丝肃杀,双手挥空,几个手势飞速的传递了下去。
头顶白云沾染上红霞的光彩。
那抹橘红在天边跳跃着,映照着下方战场,越发红的惊人。
冥岛四圣带着残兵败将,飞奔而逃。
身后独孤夜挥军直追。
直朝着雪圣国边境的地方跑去。
因为只有到了那里,才可能有地利之便,不说扭转局面,至少可以逃脱,在谋图后话。
昼夜兼程,纵马如飞。
冥岛四圣带着队伍飞奔而走,那速度比他们冲锋来的都还快。
夜色缓缓的降下,黑,是另一种境界。
平原,什么是平原。
那就是一眼望过去那土地都是平的,没有高可通天的穷山峻岭,没有此起彼伏的山脉跌宕。
但是,并不是说一个土坡都没有。
一点点起伏都没有。
纵马狂奔,冥岛四圣在这夜色中,朝着前方狂奔。
身后独孤夜的兵马狂追在后,他们只能靠速度,不能停,不能停。
纵马而上,转过一微微跌宕的土坡,最前面的土圣,直接放马朝着下方的斜坡狂冲。
骏马展开四蹄,下坡的路最好走,几乎好似要飞起来一般。
就在这份夜的境界中,土圣纵马而下,然才狂奔至中途,那胯下的骏马四蹄一抖,突然一个跟头就朝下栽了下去。
像是马突然抽筋,又像是有什么东西绊住了马脚。
土圣一惊,变招也快,立刻一把拍在身下骏马的身上,唰的一下高高的跃了起来。
然而,紧跟着他冲的前锋营,却没他这么好的身手。
“嘶……”
“砰砰砰……”
“啊……”
立时,一片惊叫和马嘶声此起彼伏而起。
那紧跟其后的前锋营,战马汇合着士兵,头上脚下,乱滚着就从上面给摔了下来。
密密麻麻。
土圣一个飞跃远远站定在下方,见此心中一凛。
不好,不是马的问题,有埋伏。
然而,此时行径的速度这么快。
前面的一头栽了下去,后面的却还在飞速的冲上来,然后惊叫,一个跟头跟着往下栽。
在后面的还在跟着重复这样的动作。
天,如此下去……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仓惶的命令声,立刻狂冲而出,在这夜色下,就算马嘶人叫,也没掩盖过土圣的大吼声。
冥岛四圣也是带兵的高手。
奔逃中,不是四人在一起,而是每一个阶段有一个人带领。
四个人分Сhā在整个逃跑阵营的四个位置。
此时,土圣的大吼声划破天际,奔逃的士兵听不不见,紧随其后的水圣却是听见了。
顿时脸色一变,大吼道:“停止前进,停下……”
命令声立刻一个声接一声的远远的传了下去。
最前方紧跟土圣的兵马,乃冥岛所处,行动和反映非常的快捷。
一声听令,立刻生生按下了自己的速度,停在了当口。
整个前方队伍快速的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焦急的问询声从后方传来。
当停下的兵马,借着月光看清楚前方的情形后,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片人仰马翻,人马混杂在一起,摔倒了一地。
密密麻麻的看都看不清楚,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摔下去了多少人。
有多少人,多少马,再也站不起来。
面色铁青,土圣站在下方,四下一查看。
那微微带着点黑色的土壤上,一道道绊马索横陈在他们前方。
就那么肆无忌惮的。
就那么有恃无恐的暴露着。
就好像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土圣,瞬间脸色越发青的不能在青。
借着月光往前看去,密密麻麻的绊马索。
隔几丈距离就有一条,很宽,几乎囊括了这一方大地。
仰头前望,根本看不到尽头。
他妈的,埋伏,这是埋伏。
他们中了早就设定在这里的埋伏。
这么多的绊马索,人可以慢慢分辨着走,马又怎么分辨?
它们还能走个几丈跳一步,避过这绊马索?
完全不可能。
而且,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糟蹋在这里,现在他们是逃命,不是散步。
然而,还不等土圣发怒,那极好的目力突然让土圣一呆。
眨了眨眼,土圣运极目力朝前看去。
那最最前方的地平线上,好像闪烁着银白的光芒。
对,就是银白,在月光下反射出很妖艳的色泽,很纯洁的光芒。
土圣瞬间握紧了拳头,若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琉月的炸弹,那威慑力惊人的东西。
居然在这里等着他们,居然在这里……
“芬扎,从你那变更方向,朝东方侧退,快。”
一下确定出前方的危险,土圣立刻一声大吼,当机立断不在走这个方向,不在朝陷阱里冲。
“是。”那险险停在绊马索后面的芬扎小将,立刻一声应下,大吼一声:“随我走。”
一边,改变方向,纵马就朝东方平原跑去。
身后的大队伍,立刻转换了一个方向。
站在黑土地上,土圣听着耳边传来的呻吟,看了一眼摔倒的受伤的,密密麻麻的兵士。
“站的起来,跟的上我的就跟我走。”
没有多说任何一句,土圣一声令下,转身就朝东方奔去。
而他身后,勉勉强强站起了少数人,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在他们背后,剩下无数的绝望的呻吟。
行军打仗,胜利的时候还可以照顾伤员。
失败,逃跑的时候,伤员,那只是一个负担。
更何况,他们现在需要速度,速度。
不是不想带走他们,而是,无法。
中军变前军,水圣抵了上来,快速朝东方开进。
然而就这么一时半会的停息,身后独孤夜的兵马越发的逼近了。
后队,直接被独孤夜给拦下,砍掉了后金和冥岛联军的一条尾巴。
厮杀声,在夜色下远远的传来,震响在平原上空。
然,在那厮杀声中,中军朝前狂奔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前锋和后军,那都是骑兵,只有中军是步兵。
没有骏马,只靠两条腿,撒开双腿在平原上狂冲。
那速度比骏马慢了很多,但是却比平日的行军,快了何止两三倍。
夜,越发的黑了,深了。
那璀璨的星光,照耀在大地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光泽和魅惑啊。
快速奔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地面上行进的黑压压的一片。
速度奇快,朝着雪圣国边界的方向走。
虽然,刚改了一个方位,但是大方位上没有变。
而且,运气还相当的好。
夜色迷茫着,前方隐隐约约出现有村庄城镇的样子。
从傲云国内部路线Сhā过来。
若是进入了城镇,那么立刻就等于有了喘息了机会,有了可以稍微抑制一下身后独孤夜和琉月联军的机会。
领头的水圣,冷沉的脸也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
然而,那笑意还没有蔓延到脸上的四面八方,水圣的笑容就凝固了。
“杀啊……”
寂静的夜色中,那隐隐约约的城墙方向。
突然火光一闪,把这片漆黑的平原,照耀的纤毫毕现。
那火光下,是无数早就严阵以待的兵马。
是铁黑色的,北牧的兵马。
罗列整齐,威压赫赫。
那银色的终极武器在火光中,一字排开。
那银色的光泽,在火光中蜿蜒出一股五彩的色泽,光彩流离。
看上去那么好看,却那么的让水圣,胆战心惊。
火光开路,兵马尽出。
那银色的终极武器,朝着他们的方向来的不是很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是一种雍容自信的姿态。
那是一种整军推进的速度。
但是,看着土圣眼里,那速度却快,无法言喻的快。
这东西……这东西……
“砰。”一簇信号火光炸响在天际,在夜色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的冥岛和后金联军,不由齐齐一愣后,立刻停下脚步。
此时从后军变成中军的木圣,一见此信号弹。
眉色之冷,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是前有强敌,完全拼都不能一拼的强敌。
“整队,后队变前队,跟着我走。”
浩然的大吼在黑夜中飞滚,木圣一扬马鞭,勒马直接换了一个方向,领头就朝前方冲去。
北不能走,东不能走,南有傲云和琉月,那就只能走西方。
只能从这个方向走了。
后军变前军,木圣领头狂奔而走。
而这个时候,本来的中军步兵与北牧的骑兵营,撞上。
步兵,在怎么快,也快不过骑兵的不是。
没有用铁桶炸弹,北牧兵马直接一拥而上。
包围下半个步兵队,展开围剿。
冥岛本来还剩下的三十万兵马,被这两埋伏一搅,顿时只剩下二十万左右,朝着西方迅速而逃。
月色华美,却抵不过下方激战声声。
火光下,黎阔站在战场后那方城镇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前方的情况。
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勒起铁血一笑。
“传信主帅,这方任务按计划完成,冥岛剩余兵马朝预定的西方而去。”
双手抱胸,黎阔慢条斯理的道。
“是。”
身旁,传令官立刻应了下去。
月宫高挂,这世界有绝对武器,有谋略,还有何不胜。
夜色飞扬,带着秋的清凉。
“太子殿下,前方北牧传信,冥岛兵马朝西方而去。”
紧追冥岛兵马的后方,天涯大声朝独孤夜道。
独孤夜听言眼中冷光一闪。
西方,那里是傲云和雪圣国的边界,同时也是他和云召早就埋伏了重兵的地界。
那里就是死地。
冥岛现在已经被琉月逼的朝那里去,很好,很好。
“追。”长剑挥下,带着绝对的冰寒。
“李慕,这处交给你,其他的兵马跟本将走。”
一声大喝,傲云追兵和着北牧追兵,撇下零星的冥岛队伍,跟着独孤夜,就朝西方狂追而去。
此次,一定要赶尽杀绝。
风动四方,不解夜的黑。
琉月和独孤夜这方,正联手追缴冥岛兵马。
把冥岛逼上了唯一的路。
而轩辕澈那边,也跟云召联合,此时是大杀四方。
商角两圣,率领着十三万兵马,正进入秦岭地带。
秦岭,怪石嶙峋,山高林茂。
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那种清凉已经好似有深秋的感觉,只是那片片树叶还保持着碧绿。
商角两圣带着兵马,并不是要翻过秦岭,而是准备从它脚下边缘地带过,直接绕过去。
林深树多,太阳从头顶上洒下。
却几乎穿不透那厚厚的树叶,只落下稀疏的光点。
十三万兵马鸦雀无声的从树林中快速的穿过,惊起鸟雀无数。
“蛇。”就在这鸦雀无声中,突然一声大叫打破林间的寂静。
带头的商圣眉头顿时一皱。如此茂密的树林,虽然就是边缘地带,有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吧。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训斥。
树林周围的气氛一下就不对了。
若说先还是平静柔和的,那么此时陡然一变成阴森诡异的。
商圣脸色一沉,这气氛……
“蛇,啊这里也有蛇……”
“这里,这里也有……”
“天,好多蛇,好多……”
“毒蛇,是毒蛇,是毒蛇……”
就在这陡变的气氛中,鸦雀无声的队伍突然大乱,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四溅而起,充满了惶恐和紧张。
密密麻麻,重重叠叠。
刚才还是清风明镜的树林从中,此时从四面八方爬出无数的毒蛇。
红的,蓝的,白的,黄的……
乌梢蛇,响尾蛇,眼镜蛇……
全部都是毒蛇,全部都是颜色瑰丽的不能在瑰丽的东西。
一瞬间,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充斥满整个这一方地域。
来的毫无征兆,来的气势汹汹。
“啊,救命,救……”
“快杀了它们,快……”
整军严谨的队伍,瞬间大乱。
挥刀杀蛇的,被蛇咬中的,慌忙逃窜的……军队之乱,简直无法形容。
商圣脸色一沉,这里不应该出现如此多的毒蛇,有些品种根本就不是这里的。
埋伏,有埋伏,此地不能久留。
商圣顿时惊醒,立刻转身对着慌乱的队伍就是一声大吼道:“乱什么乱,在敢慌乱,我诛他九族。”
紧接着快速道:“会杀的走两边,不敢杀的走中间,冲过去,快。”
冥岛,是岛上。
毒蛇,蝎子,不会没有。
敢杀这些东西的人,不会是少数。
当下,立刻整队,惊骇的兵士,挥舞着大刀。
一边朝草丛中的毒蛇砍去,一边跟着商圣就往前冲。
毒蛇很多,军队更多。
然,领头的商圣才一冲出那片密林,前方那一片铁黑盔甲,完全的晃花了他的眼。
只见,他们前方,密密麻麻的兵士铺成开来。 第1387章:天罗地网10
静静的站在当口,弓箭上弦,兵马威风。
领头的慕容无敌,一身铁甲,纵马高立,满脸冰冷。
糟糕,他们自己送上了门来,遭了,商圣大惊还没表示出来。
一脸冰冷的慕容无敌,长剑一挥:“射。”
冰冷的大吼,汇合着密密麻麻的利箭,朝着冥岛兵马就射了来。
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简直好似那带钩子的蝗虫。
措手不及,完全的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的应对和早就等候在此的进攻。
高下,立判,输赢,立知。
“退,退。”商圣见此脸色铁青,一边挥舞着长剑抵御蝗虫一般的利箭,一边大吼命令道。
“不好了,后队遭遇埋伏,我们的后路被掐断了。”
然就在商圣的命令才出口,那后面角圣的消息就已经传递了过来。
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完全被包围了,被包围了。
商圣瞬间脸黑如夜,那眉眼中的厉色,几乎要穿透前方一脸冰冷的慕容无敌。
想包围他,哼,这是密林,不是平原。
没那么容易。
“来人,传令下去,中军变前军,朝东面林子翻过去。”
前后都有堵截有什么问题。
他身边靠的是密林,密林有无数的路,还怕被围剿。
命令一下,十三万人马立刻整队,朝着秦岭的纵向就翻越了去。
此时前方不能走,后方不能退,那就只有翻过这秦岭在说。
利箭破空,厮杀阵阵。
冥岛十三万人马,朝着秦岭而逃,要想在密林中把人完全围困,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将军,追不追?”慕容毅看着慕容无敌,沉声道。
“不用。”慕容无敌瞥了眼留下做敢死队的前锋营,和中军已经快速退入秦岭的冥岛军队,冷冷的扔出两字。
“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留一少半人追上去,另一半跟我走。”
慕容无敌摸了摸下颚,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
他的任务是逼他们进入秦岭,走上那条路,其他的不是他的任务。
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走。”一声大喝,慕容无敌分兵两处,自己带着一大半人马,悄无声息的朝着雪圣国都城的方向,返回。
秋风沙沙,树林叶叶飞舞。
从雪圣国都城外逃开的冥岛唯一的一股势力,被逼上了秦岭的方向。
而雪圣国的秦岭,一旦翻过。
那前方,就是雪圣国与傲云国的边界。
那里,囤积了独孤夜和云召大量的兵马。
天幕苍穹,云彩无相。
独孤夜和琉月联手,兵马威严,所向披靡。
一直杀的冥岛金木水土四圣基无招架之力。
两军合并,几十万之威。
一路斩杀,层层剥鳞。
追的四圣如丧家之犬,朝着傲云和雪圣国边界一路飞奔。
而另一方,慕容无敌分出来的兵马与雪圣国兵马合并,一路追杀从秦岭翻过去的冥岛两圣。
逼的这十几万兵马,一路深入秦岭。
最后,从秦岭的另一边翻了出来,进入了雪圣国和傲云国的边境。
山势料峭,重重叠叠。
起伏跌宕,宛如巨龙盘旋。
在这秋色高广中,那份翠色充满了生机,充满了生命力。
“木,前方就是雪圣国和傲云国的边界,在进入就是历练山了。”
率领着一路奔逃过来,已经被追击的独孤夜和北牧,砍过很多刀,所剩不多的兵马。
金圣皱着眉头沉声道。
前面就是历练山,这本不是他们欲走的路线。
但是,此时,他们已经走道这里了,怎么办?
脸沉如水,木圣盯着前方的山脉,沉声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进入。”
金水土三圣听言,齐齐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朝前一挥手。
身后的兵马,顿时齐齐朝着历练山脉而去。
这虽然不是他们要走的路,但是已经走道这里,那叫只有进入,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纵兵而入,剩下为数不过十万的兵马,静悄悄的无一丝斗志。
蓝天在上,蓝的让人心旷神怡。
“杀啊……”全军才进入历练山脉,身后破天的杀声狂飙而起。
伴随着尘土弥漫,是独孤夜和北牧的联军到了。
“快。”四圣一挥手,朝山脉里面就冲。
人逃命的速度总是很快的。
不一刻,就甩开了身后的两国联军,甚至连叫杀声都听不见了。
“歇一……”
“往哪里逃?”
水圣歇息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左面山脉突然一声暴吼,无数的傲云国兵马横冲而出。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一眼望不见边。
“快走。”当机立断,转身而撤。
山脉纵横,冥岛四圣一通快奔,在山脉中乱转。
不多时,身后的暴喝声静寂了下来,应该被他们甩掉了。
全身是汗,冥岛兵马已经倦的不能在倦。
靠在石头上,木圣看了眼地形,擦了一下额头道:“在行进几里,找个隐蔽的地方,我们在稍做……”
“报仇,为我们雪圣国死去的兵士,报仇雪恨……”
木圣的话还没说完,他们的正前方,突然从山顶上冒出太多的兵士,弓箭在稍。
那是,雪圣国的兵马,是雪圣国的。
冥岛十万兵马全部一愣,反射性就逃,是的,反射性。
“不好,我们好像被包围了。”水圣一边纵马而奔,一边厉声道。
“傲云兵马,雪圣兵马,他们早就等在了这里。”土圣脸色铁青。
“不管是不是埋伏,我们必须从这里走出去,走出去。”木圣的双目几乎血红。
“轰隆隆……”就在木圣话音落下的当口。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突然擂响在天际,从四面八方而来。
穿越过无数的山头,萦绕过无数的山头,此起彼伏,你来我往。
无数的人开始从各色的山脚,山巅冒出来,层层叠叠。
第1390-1401章 我们胜利了
一眼望去,就如那雨后的春草。
以一种前仆后继,茂盛的姿态,开始燎原。
开始从山脉的任何地方,冒出来。
青山隐隐,人影灼灼。
那激烈的战鼓声在青山间回荡,汹涌,澎湃。
无数的回音,伴随着激烈的勃发,交汇着,在群山中咆哮。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兵马。
抬头,各色山巅不断的冒出人头。
平视,黑压压的士兵从山脚下展露出身形。
回头,身后兵马涌动,层层叠叠。
转圈,眼之所见,除了那青翠的山草外,全部都是人,全部都是兵马。
就好像他们处在一个盆子的底端。
而盆沿上,盆壁上,全部是敌人,全部是。
花了所有冥岛所剩下兵士的眼。
乱了所有冥岛所剩下的兵士的耳。
绝望了那逃命的心。
被包围,他们真正被包围了。
冥岛四圣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失败。
从来没有沦落到这样的结果。
被比他们强悍到两倍的兵力,处处陷阱把他们逼到这里,把他们逼到了这样的绝境。
“杀啊……”
如水银泻地,各色山头早就严阵以待的兵马,咆哮着,狂怒着,朝着山脉脚下的冥岛兵马冲来。
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
这一日,他们等了太久,等了太久。
终于该他们出一口气了,终于该他们报仇雪恨了。
兵马纵横,如飞而来。
“冲,快,朝这边冲出去,快……”万千狂吼杀声中,木圣脸色漆黑却双眼极厉的找准了一个方向。
一个层层包裹中,唯一薄弱的方向。
顿时大吼出声,当先纵马就冲。
那个方向青山叠叠,道路崎岖,是一个可以漏掉的逃命之路。
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就这么投降,绝对不能。
纵马疾奔,冥岛四圣带着所剩下的冥岛几万兵士。
疯狂的就朝那处空隙的方向冲去。
冲出去就可逃出升天,冲不出去就只有死在这里。
这是一种绝望,但是更是一种疯狂,一种能发挥人体全部力量的疯狂。
拼命,绝地的拼命。
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最后肃杀。
气势惊人,区区几万冥岛士兵,那一往无回的杀气,让人胆寒。
而他们身后,那后金的兵马,已经跟不上了。
在这样的包围圈中。
他们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力,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坚持。
战鼓声声,围剿而来。
四面八方,具是敌人。
“投降,我们投降……”
跟不上冥岛兵力的后金兵士,在这战鼓声中轰然垮塌,在这万千兵马中,停歇了他们攻伐逃亡的脚步。
兵马赫赫,雪圣国,傲云国,北牧兵马,包围而上。
天青苍苍,一望无垠。
万千兵马阵,包围了投降的兵士。
而另一方,不知道是冥岛士兵最后的疯狂绝杀太惊人。
还是那处真就本来就是一个漏洞。
短暂的接触和抵御后。
那方人马没有压制住冲过去的冥岛兵马。
冥岛四圣带着自己从冥岛出来的亲兵,杀出了这包围圈。
然而这样的阵势,却没有让北牧,傲云,雪圣任何一个人,去追缴那冲出去的冥岛四圣和冥岛兵马的方向。
甚至,那追击都只是象征性的追击了一下。
就放了他们过去。
是的,放了他们过去。
草叶青碧,带着秋天那深的耀眼的深绿。
一轮红日当空,照亮九州山河。
跑,飞速的跑,快速的跑,见路就冲,见山就绕。
冥岛四圣带着最后的冥岛直属兵马,在山脉中狂冲乱走。
转过山,走过桥。
从来没有过的逃命,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天边红霞耀日,地上兵马困顿。
顺着路,转过了几座山,进入一片极葱翠的山脚。
“差不多了,休息一下,他们快跟不上了。”
土圣看了眼身后,跟着狂冲,此时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兵马,快速道。
“没有追击的兵马。”水圣也凝了声。
纵马走在最前面的木圣听言,满脸阴沉的点了点头:“转过前面那个山脚,就休息片刻。”
当下,此命令立刻一个接一个的传递了下去。
想着终于可以摆脱追兵,终于可以休息的冥岛兵马。
一个个强提着一口气,朝着前方山脚狂冲而去。
纵马奔驰,速度奇快。
冥岛四圣擦着山脚转过去,才一步转过扫见山脚那方阵势,四人突然齐齐一呆。
那紧跟着冲来的冥岛兵马也是一愣。
这是一处山凹。
从另一边山势看不出来,这一转过来,立见别有洞天。
就好像一个手掌,四面都是不高的山峰,把这里完全的包围着。
算是一个避风港,但是却是兵家上说的,绝地。
而在这绝地中。
前方山脚下密密麻麻的坐卧着黑压压的兵马。
悄无声息的好像正在休息,又好像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早已经杯弓蛇影的冥岛兵马,此时狂冲而来。
一眼见又有埋伏,不由瞬间一愣的同时,惊恐的挥舞着大刀,就本能的抵抗和搏杀。
然而,那坐卧在山脚黑压压的兵士。
眼前,突然冲出来这么多兵马,也一个愣怔,惊的砰的一声齐齐从地上跳了起来。
“兵马,兵马……”
“埋伏,有埋伏……”
惊骇的大叫瞬间此起彼伏。
两方人员惊慌失措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扑了上去。
几乎连对方是谁都来不及看。
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瞬间,山脚一边大乱。
被追击了这么些日子,又中了那么大埋伏的冥岛兵士,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冥岛四圣毕竟是四圣,眼力,精神气都还有。
第一时间的愣怔后,立刻连声大喝:“都给我停下,停下,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
只剩下本能对抗的冥岛兵马,绝望中听着冥岛四圣的吼叫,不由齐齐都是一愣。
自己人?怎么可能有自己人?
难道是冥岛上在加派兵马,来帮助他们?来解救他们了?
心中这么一迟疑,手下这么慢上一慢。
立刻,就看清楚了对方的盔甲。
虽然已经残破不堪,面目全非。
但是,那款式,那色泽,天,那是冥岛的甲胄。
他们跟着交手的是冥岛的人。
跟着冥岛四圣的兵马陡然反应过来,是伙伴,是伙伴们呢。
一个个当下在也支持不住,扔下武器,一骨碌就坐了下去。
在也站不起来,在也不想站起来。
而在木圣等的吼叫中,对方兵马也是一愣。
看清楚后,都是一副又惊又喜的神色,紧跟着也坐倒在地。
是他们的人,是他们自己人。
欢喜,就算对方狼狈不堪,但是也是绝对的欢喜。
这是帮手,是帮手呢。
然而,相对于兵士们的欢喜,冥岛四圣却脸色一下一下的沉了下去。
特别是看着远处纵马而来,主帅摸样的人,那脸色越发的黑的如水,冷的如冰了。
“怎么回事?金木水土,怎么是你们?”
纵马而来的两员主帅,一见金木水土四圣,短暂的诧异后,那脸色也变了,铁青。
冰冷的眼扫过眼前残破的军队。
金圣声音酸涩,张了张口勉强开口道:“商,角,你们就只剩下……这点兵马了?”
眼前残破的军队,不是伤的就是残的。
那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无敌于天下的犀利和雄壮。
那雄兵几十万进发雪圣国的兵马,此时,看样子剩下不到几万,不到几万。
听金圣这么一问,商角两圣面色一青,狠狠的咬了咬牙。
“我们分了三路走,现下只剩下这些了。”角圣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被逼的翻过了秦岭。
一路的追杀,直到他们进入了这方才停止,没有被追上。
而兵马在经历过重重围堵后,只剩下了这么多。
秋风爽利,此时却带着惨败之气。
“宫,徵,羽,他们三个呢?”短暂的沉默后,木圣琥珀色的双眼牢牢的盯着商,角,两圣。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是……
商角两圣听言对视了一眼,眼红的几乎滴的下血来,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道:“阵亡。”
他们在分兵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那两方人马的信号。
阵亡,宫,徵,羽,三圣,阵亡。
灭在了轩辕澈和赫连云召手里。
阵亡两字落下,一片寂静无声。
只剩下那咬牙切齿的磨牙声,很沉,很冷。
“你们也……”扭头,看着金木水土四圣后面的残兵败将,商圣只说了三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想当日,他们战船赫赫,兵马威风。
踏入中原,横扫一切,所向无敌。
谁曾想今日,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会落到这样的局面。
他们的二十万雄兵,他们杀鸡儆猴的威慑。
全部在最后关头,北牧和天辰的攻击下,化为了流水。
他们攻无不克,位尊高贵的九圣,居然死了三个,死了三个。
拳头握的咔嚓作响,六圣的面色此时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看。
这一切倒头来,全部都是轩辕澈,都是因为轩辕澈。
“轩辕澈,这笔帐我们一定会讨回来,一定会。”
仰头大吼,声震山谷,回音寥寥。
碧蓝天空下,述不出那狂怒愤恨。
“你以为你们还有这个机会。”
怒吼声声,群山回应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穿Сhā而出,划破天际,仿若从九霄上临空而下。
如一道冰冷的利箭,射入下方所有人的心中。
冥岛六圣瞬间大惊,唰的抬起头来。
身后,倒在地上的残兵败将们,也慌忙的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朝发音处看去。
群山高广,四面环山。
与他们山脚正对面的矮山上,一道淡黄的身影缓缓的步入山头。
鹅黄|色泽,一派优雅,一派冰冷。
那从容的姿态,那绝美的面容,那冷酷的气息。
不是那琉月是谁。
而她的身旁,欧阳于飞一身白衣迎风而立,俯视着下方的冥岛六圣和冥岛兵马,眼中闪过怜惜和叹息。
他们的身后,旌旗招展,那是北牧的王旗。
陷阱,陷阱,这里是陷阱。
冥岛六圣瞬间动容,心却已经直线的冷了下去。
他们知道他们这位小主人的手段,他们更加知道欧阳于飞的手段。
此时,他们在这里,那么他们的退路,他们的退路……
“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俯视着下方的冥岛六圣,琉月一脸冰冷,负手高高的站在山巅。
山风吹拂起她的衣角,飘逸若仙的同时更是冷若冰霜。
冷漠的几个字落下。
纵然冥岛兵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也被琉月这话惊的面无血色。
早就等着他们了。
那意思是,他们所有的奔逃,所有的拼命,所有的誓死拼搏。
全部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全部都在按照他们的路线进入。
徒劳无功,他们所有的拼杀,到头来全部是按照着别人的计划在走。
逃不开,走不掉。
一切的一切,他们以为得出升天。
却原来不过是进入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和陷阱。
士气,再也没有什么士气。
那杀死一个算一个,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绝。
在琉月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怎么逃都逃不掉,那又何必再去拼命,在去逃。
认命,一种叫认命的情绪在冥岛的残兵败将中,开始蔓延。
站立在最前端的冥岛六圣,没有看琉月,只是同时转身大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可以冲出去……”
“是吗?”就在六圣的大吼声中。
一道冰冷的不必琉月温暖的冷酷声突然响起。
就在冥岛兵马的背后那山脉上,一身银白甲胄的独孤夜出现在高高的山顶,冷眉肃杀。
那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激起的是一片冰冷和冷酷。
旌旗招展,傲云国王旗飞舞,瞬间弥漫于整个这一方。
就在这旌旗招展中。
那下方冥岛兵马的后路,被整个切断。
无数的傲云兵士从隐藏的山脉中冲了出来。
横刀,挽弓,利箭出鞘,对准了冥岛兵马的后路。
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没有一声战鼓飞扬。
但是,那份肃杀和兵威赫赫,那种全然的威慑。
却不逊与万千战鼓齐鸣,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面合围,前有琉月,后有独孤夜。
冥岛六圣见此场面,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当地,在无人说话。
深深的拧了一下眉,木圣缓缓抬头,看向西方山头。
那里,应该是商,角,两圣带兵进入的地方。
两条退路都已经被封,那一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就在木圣专注的眼神中。
西方山腰上,云召一身黑红色盔甲缓缓迈步而出。
一身威风凛凛,一身赫赫杀气。
身后雪圣国旗帜飘飞。
就如那雨后的春草,唰唰的从草木中冒了出来,占据与整个那一方天地。
兵马列阵,长枪前挑。
对准了商角两圣兵马的退路。
同样一声都未发,却同样杀气弥漫于天际。
那雪圣国兵马眼中的血红和仇视,盖过天,盖过地。
那是一种无声的震慑,那是一种无声的决绝。
寂静无声,真正的寂静无声。
一时间,只听见山风呼呼的吹过,余者,什么声音都没有。
三方合围,瓮中之鳖。
三方主帅齐出,今日,这就是最后一战。
冥岛六圣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那抹绝望。
“还有什么话要说?”俯视着下方面无表情的冥岛六圣,琉月缓缓的开口问道。
冰冷的声音打破山间的静寂,带起回音阵阵。
抬头,冥岛六圣听言,齐齐抬头,对上琉月的双目。
冰冷一片,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
然冥岛六圣心中却百味杂陈。
这是他们冥岛的人,这是他们冥岛未来的主人。
而现在,她却成了他们的敌人。
这一次,若没有她出手,他们绝对不会沦落到这样,绝对不会是这个结局.
一切全部是因为她出手。
仰头不退不让的与琉月对视。
木圣沉稳却也极冷的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想知道,我冥岛未来的女王陛下,我冥岛未来的统帅,你。
为什么会来动手覆灭自己的族人?
为什么会与自己的家园为敌?
为什么会不要自己的亲人,为什么?
请你回答,我冥岛未来的女王陛下,纳兰琉月。”
一言惊起百鸟飞。
所有的傲云国,雪圣国,甚至北牧兵马,都被木圣这一质问,惊到了。
这来救他们与水火的是冥岛未来的女王?
这是怎么会事情?这是怎么搞的?
同一刻,独孤夜和云召也诧异的朝琉月看去。
他们知道琉月是冥岛要的人,是冥岛的人。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琉月会是冥岛未来的女王,会是那里的主人。
这……
而已经绝望的冥岛兵马,听着这话则完全呆了。
她是他们未来的女王陛下?
怎么可能?既然是他们的女王陛下,为什么会来对付他们?会来攻打他们?
冥岛的残兵败将一下开始骚动了。
双手抱胸,琉月连眼角都丝毫没有动一分。
缓缓扫了冥岛六圣一眼,冷冷的开口道:“好,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
在你冥岛动手杀轩辕澈的时候。
你们,就是我琉月的敌人,永远的敌人。”
冰冷彻骨,夹杂着绝对的痛恨,夹杂着绝对的愤怒。
冥岛,家园,族人,亲人……
真好笑,她的亲人只有轩辕澈,她的家人也只有轩辕澈。
家园,有轩辕澈的地方就是家。
族人,她任何的人才是族人。
去都没有去过一次,见都没有见过一面的人,的地方。
让她来为了他们,与自己的爱人为敌,与自己认可的兄弟姐妹下属朋友为敌。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你……”听着琉月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冥岛六圣一口气淤积在胸口,几乎气的脸色通红。
“冥岛女王,我不稀罕,这天下,只要我慕容琉月愿意,女王之位,我唾手可得。”
狂傲,无比的狂傲。
那冰冷的声音飞扬与天际,充满了不可一世。
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和倨傲。
“女王,女王……”
秋风扬起的冰冷声中,琉月背后的北牧兵马突然齐声大吼。
女王,琉月就是他们的女王,谁稀罕那什么冥岛的女王。
苍劲高喊,藐视一切苍生。
高高屹立的独孤夜和云召听言,齐齐转过头没有在看琉月。
可能全天下谁都奢望那个冥岛女王的位置,只唯独眼前这一个。
她不稀罕,她真不稀罕。
咬牙切齿,听着琉月的回答咬牙切齿的冥岛六圣,突然齐齐看向琉月身边一直没开口的欧阳于飞。
“欧阳公子,小主人没去过冥岛,不知道规矩,尚可原谅.
可是,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你身为冥岛下任女王的未婚夫。
为什么,你会出卖冥岛?你出卖对付我们?”
商圣一声大喊,血可冲天。
欧阳于飞看着下方明显愤怒难平的冥岛六圣,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懂,你们也不会明白。”
清清淡淡的话,说的很深奥,说的很沉。
不懂?不明白?
冥岛六圣听言齐齐笑了,嘲讽万分的笑了。
背叛就是背叛,说什么不懂,说什么不明白,简直就是笑话。
欧阳于飞看见六人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酸涩.
缓缓道:“你们认为我背叛族人也好,叛国也好,对不起你们也好。
冥岛都是我的家,是我出生的地方。
但是,我今日选择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儿女私情。
我为的东西,你们不懂。
因此,你们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声音很淡,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罢,突然转头看着琉月,轻声道:“绕过兵士如何?”
没有请求放过冥岛九圣,只是软了声,为士兵们求情。
因为,那曾经都是他家园里的百姓。
琉月侧头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本叫他不要来,他却还是来了,这个欧阳于飞。
口里却淡淡的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一次,冥岛九圣前来中原与我北牧无关,与我琉月无关。
我北牧出兵,只为帮忙。
怎么处理,傲云和雪圣说了算。”
冷淡的话随着秋风飞扬而起,传遍四面八方。
欧阳于飞听言笑了,没有在接口。
琉月摆明了她不会过问冥岛九圣的死活,她也不会出手。
这是顾念着他吧,毕竟他们关系匪浅。
而士兵则不用说了,定是饶了,独孤夜和云召还听不出来琉月的意思,那他们就去死。
话音飘落,冥岛六圣瞬间脸色铁青。
“杀,杀……”
同时,伴随着琉月的话音落下,四面山川杀声震天。
傲云国兵马和雪圣国兵马,再也按捺不住复仇之心,杀气直冲九天。
冷冷的俯视着下方的冥岛残兵败将,独孤夜眉色冰冷,伸出二指朝着下放一挥。
身边天涯顿时一声大喊:“降者不杀,退开。”
同一刻,攻马上弦,利箭出鞘。
密密麻麻的高手,长弓,对准了冥岛九圣。
另一边,云召同样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冷冷的拍了拍手。
下方的兵马,立刻一声大吼,威严赫赫,一步一步朝着冥岛残兵败将逼去。
杀气四溢,瓮中捉鳖。
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冥岛六圣站在谷底,看着四面来势汹汹之势,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圣尊,快走,快隐入人群……”
“圣尊,你们快走,不用管我们……”
“圣尊,走,你们快走啊……”
冥岛六圣身边的近卫,看着从两方逼迫而来的大军,几乎急红了眼。
冥岛九圣,一身武功出神入化。
区区兵马大阵,虽然危险,但是他们凭借功夫,一定能够逃脱的,一定能够。
站在当地,冥岛六尊一动不动。
只抬头冷冷的对上琉月的眼,缓缓扫过独孤夜和云召的脸。
逃,不,那是懦夫的行为。
他们是冥岛九圣。
他们是冥岛大将。
今番如此溃败,有何脸面而归,有何脸面?
秋风萧瑟,清冷。
“杀啊……”四面八方逼近的兵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冥岛边缘的士兵已经强撑起来,准备开始迎战。
头顶蓝天白云,却渲染上了丝丝红,丝丝的淡红。
“既身为主帅,岂可弃兵而逃,在妄休言。”异口同声,冥岛六圣冷冷的出口。
血红而又冰冷的双眼,牢牢的锁定琉月.
冥岛六圣突然齐齐一声冷笑:“北牧女王,你以为这样就算你赢了?
我冥岛真正的利器还没出手,我六人在下面一定会好好的看着,看着你的溃败,看着你最终不得不回归冥岛。”
冰冷决绝的话音飘荡在天际。
冥岛六尊突然出手,一剑回锋。
“圣尊,圣尊……”
凄厉的喊声冲破秋的萧索,盖过一切肃杀。
砰,冥岛六尊旁的近卫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六尊屹立不倒的人,重重的磕下头去。
“圣尊……”
万千兵马,嘶声一片。
“冥岛真正的利器,哼,我自必亲自前去讨教,我倒要看看最后谁胜谁输。”
高高矗立在山巅,琉月冰冷的回答,可惜冥岛九圣已经听不到。
“降还是战?”就在这冰冷回答中,傲云,雪圣兵马狂吼,声震九霄。
群山回荡,山谷青碧。
冥岛兵马被团团围剿与中。
青山寥寥,肃杀声声。
“降……”
一字降字,蜿蜒多少血泪,铸就多少国仇家恨。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了,胜了……”
“胜了,我们把他们打败了,打败了……”
眼泪和着狂喜,与天地齐飞,太多的欢喜就有太多的悲伤,太多的悲伤才有今日的狂喜。
胜利了,他们终于把入侵的敌人打败了。
蓝天晴空下,无数傲云,雪圣兵马,痛哭失声。
高高矗立在山顶,独孤夜嘴角也微微勾勒起一丝幅度。
然这幅度还没勾勒起,旁边本在另一个山头的云召,突然如飞一般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过来。
独孤夜顿时眉头一皱,此时还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轩辕澈不在这里,他不在。”一步站定,云召本喜悦的神色已经换上了焦急。
汇兵与此处,他们琉月都在,唯独轩辕澈不在。
他干什么去了?他……他想做什么?
独孤夜不跟轩辕澈一路,因此事先没察觉,此时听云召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一变,转身就走。
“快,回兵,快……”
一连串的大吼飞扬而起,惊起鸟雀无数。
蓝天依旧,只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1402-1413章 扣留软禁
没有跟琉月打招呼,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独孤夜和云召掉头就走。
飞快的从高山之巅,隐没。
回兵,不容下方的兵马宣泄胸中的狂喜,傲云国和雪圣国就开始调军,飞速的朝回路调军。
下方轰然的包围圈,立刻开始后撤。
独孤夜和云召在快速的抽兵回调了。
站在高山巅上,琉月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只是一挥手,北牧兵马上前,取代了傲云国和雪圣国退下的位置。
开始处理俘虏。
没有跟着走,就那么停留在了这里。
秋风扬起,清冷的脚步越发的逼近了。
欧阳于飞双手抱胸,看着独孤夜和云召的动作,微微的扬了一下眉头,在看了一眼四周。
“轩辕澈没在?”
四周没有轩辕澈的身影,这个时候他不在这里?
话问出口,欧阳于飞却不需要琉月的回答,他已经明白了。
那个人的野心,从来没有遮掩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想要谋夺这整个天下。
这个时候。
这个傲云国和雪圣国被冥岛和后金重创。
几乎一半天下都已经丢失了,残破不堪到不堪一击的时候。
吞并,是最好的机会。
一统天下,是最好的机会。
这一点谁都看的出来。
如果是他,恐怕他也会这么做。
因为,他们首先是一个君王,一个国家的王,然而才是其他人。
他们最先考虑的绝对是军国大事而不是私情。
人情,绝对不是用在这个时候。
不用他多想,这个时候轩辕澈没来,那么他就一定是调军去了傲云国和雪圣国了。
看着独孤夜和云召飞速离开的身影。
这两个人恐怕也想到了。
欧阳于飞沉吟了一瞬间,侧头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琉月,缓缓道:“你不去帮忙?”
双手负在背后的琉月,凝望着前方的苍云。
此时听欧阳于飞如此问,头也没回的冷冷道:“不帮,那是他们的事情。”
那是轩辕澈,独孤夜,云召,他们三个人的事情。
她不Сhā手,她不帮忙。
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样说,眉间轻挑了一下。
难怪,独孤夜和云召走的时候,一眼都不看向琉月。
一是知道琉月不会出手帮他们任何一个。
二,恐怕也是不想让琉月难做吧。
毕竟,他们三个,与琉月的关系都是匪浅。
他看琉月的反应,看着琉月看见轩辕澈没在的时候。
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微讶后的了解和沉静。
以及独孤夜和云召的不告而别。
这三个人都没有告诉琉月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会怎么做。
这……是一场把琉月屏除在外的战争。
橘红满天,那是一种流光溢彩。
却也炫目的让人觉得心思沉重。
看着下面的傲云国和雪圣国兵马飞速的退去。
听着远处鸣金声飞速的传开,兵马纵横声随风传来。
欧阳于飞伸手揉了揉下颚,突然道:“就我们两个去看看吧,,那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如果……”
战争已经打到这份上。
谁赢谁输,恐怕也不是你不服输就能不输的。
傲云国和雪圣国的赢面委实不大。
“不。”欧阳于飞的话还没说完,琉月突然打断。
冷冷的摇摇头,琉月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欧阳于飞。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能赢的起更要输的起。
如果,他们承受不住这样的下场,那么我在怎么做也是枉然。”
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心胸。
赢的起,输不起的人,纵然她有千颗心救助,却也无用。
生在帝王家,要有吞并别人的准备,也要有被别人吞并的准备。
这天下没有稳赢不输的事。
虽然,他们的输赢筹码委实是太大了一点。
听着琉月冷淡却决然的话,欧阳于飞眨了眨眼。
看的好清楚,看的好透彻。
看来,他的担心是白担心了,琉月比他想象的更坚强,更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
“那么,我们就来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吧。”
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微笑,欧阳于飞指着下面的俘虏。
琉月见此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山巅下走去。
那方战事她不过问。
谁胜谁输,就看他们的本事。
清风吹拂,山间树梢飞舞,带起绿色的波动。
天蓝如碧,晴空万里,却也掩不住那压抑的气息。
飞军回撤,傲云国和雪圣国兵马汇合在一处而退。
信鸽群飞而起,带着各种各样的命令和消息,朝着两国国都而去。
现下傲云国和雪圣国各只剩下半壁天下。
天辰却夹雷霆之威,势力远超他们两国。
要想不被天辰吞并。
那么只有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抵抗,一起抗争,那恐怕还有一线生机。
独孤夜和云召都明白这一点。
因此,最早就已经布下了策略。
此时,纵马回撤,命令如飞一般的传递了下去。
雪圣国和傲云国,国都内都还蕴藏着十万兵马,藏而不动。
为的就是对付轩辕澈。
因为,独孤夜和云召都太清楚,这个时机太好,好到轩辕澈不动手能本就不可能。
所以,从一开始就埋伏了兵马在内。
十万,对战场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但是,保两国国都不失,却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十万兵马,就算轩辕澈兵强马壮,十万士兵守城,也非等闲。
轩辕澈若是用那破坏力惊人的炸弹,那十万兵马必定不是对手。
但是,在遭遇了冥岛入侵的两国百姓眼中。
这种血腥的攻击就是入侵行为。
那怕,轩辕澈能够拿下两国国都。
恐怕,想要坐稳这个天下,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轩辕澈不用那血腥的武器。
那么,十万兵马守城,怎么也要抵抗个半个月一个月。
那个时候,这天下的形势,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怎么着,都是不好对付的。
白云伴着轻风飞舞。
“按计划行事。”下山,独孤夜和云召对视了一眼,一点头,拍马转身就走,带着兵马朝着两个方向如飞而去。
一个朝着雪圣国的国都。
一个,朝着傲云国的国都。
沿途,一道接一道的命令飞速的传播开来。
那早就有准备的将领,分散,汇集,重合,飞奔。
各自,以着一种绝对的速度。
在朝着两国的国都飞奔。
“传令回去,不管怎样城门不能开,一定要死守,死守。”
飞马而奔,云召那阳光的脸上,是一种沉稳,一种绝对的冷酷。
胜败关键,国灭国存,就看这一朝了。
“是。”
信鸽飞速的飞过蓝天白云,朝着雪圣国国都而去。
城门,这是最关键的屏障。
只要城门不开,等着他回去,雪圣国必守的住。
秋风帘卷,阵阵凉风刮过。
带着点秋深的感觉。
带着点萧瑟的风情。
雪圣国国都,皇宫大殿。
所有朝臣全部都悄无声息的矗立在大殿之中,密密麻麻,几乎连久不上朝的元老们,也坐在一旁。
寂静,上至雪圣国国主,下至侍卫太监。
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出声。
大家都屏气凝神,好像生怕呼吸的气息一大,就惊扰了这份寂静似的。
小心翼翼又焦急期待无比。
“报,报,边关急报,太子殿下急报。”
就在这寂静中,一道突兀的大吼声,远远的从大殿外飞速的传了来。
一传令兵,以一种绝对恐怕的速度,狂冲上前。
“快,念,念。”一直端坐龙椅的雪圣国主一听是云召的急报,一个激动砰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声道。
殿上的群臣,此时也是一脸激动的看着那传令兵。
那种眼神,是一种绝对的热切。
那传令兵见此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砰的一下朝着雪圣国国主跪下,唰的展开手中的飞鸽传书。
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的道:“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轰。”信上的消息还没有读完。
大殿上静默的群臣一下就如炸了锅一般,喧闹了,疯狂了,喜悦了,兴奋了……
“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是啊,是啊,我们胜利了,哈哈……”
群臣激动,一个个争相重复。
抓胡子的,掉眼泪了,喜悦的哈哈狂笑的。
瞬间,交织在一起,胜利了,打退冥岛和后金那群王八蛋了。
眼中酝起笑容,雪圣国国主缓缓的坐了下去。
那脸就如一朵盛开的花,不断的盛开,盛开。
一瞬间,几乎兴奋的何不拢嘴了。
“好,好,寡人就知道,寡人就知道,哈哈,干的好啊。”挥了挥身上的龙袍,雪圣国国主仰头就是一声大笑。
他雪圣国保住了。
“那是,也不看看太子殿下是什么人。”
“就是,天辰王那么强悍的实力,怎么可能打不赢那什么冥岛,赢,绝对是赢……”
“哈哈,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是,就是,等我们收复失地,雪圣国的繁荣指日可待……”
殿下的群臣在胜利的喜悦中,几乎得意忘形了。
不过,这个时候是允许得意忘形的不是。
雪圣国国主满脸笑容,也不阻止,眼光扫过殿上的群臣,那是龙心大悦,龙心大悦。
一眼扫过那跪立着的传令兵。
雪圣国国主见那传令兵本狂喜的神色,突然凝顿脸色瞬间苍白,不由一愣,苍白?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云召还说了什么?”雪圣国国主当下脸色一正。
此话一出,殿上喜极忘形的群臣不由齐齐一愣后,唰的转头看向那依然跪立着的传令兵。
双手捧着手中的消息,传令兵脸色苍白。
闻言立刻快速道:“太子殿下说,天辰王轩辕澈没有出现在汇军地点,天辰想要吞并我们……雪圣国……”
“什么?”刚坐下去的雪圣国国主,听到这里又碰的一声跳了起来。
那脸色之难看,简直无法形容。
大殿上的群臣也是脸色齐齐一变,无法置信的面面相觑后,神色开始狰狞起来。
如此大起大落的心情,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轩辕澈想要吞并我们?”雪圣国国主咬着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崩出这几个字。
下方没有人回答。
但是,所有人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他。
吞并,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换做今天天辰是他雪圣,那么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打退冥岛兵马的喜悦,让他们忘了朝这里想。
面对强大的天辰,他们也不敢或者不想朝那个方向想。
他们只愿意天辰是来帮忙的,是来帮他们雪圣国,而不求代价的。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
吞并,吞并……
这世界上,只没有人会白白帮忙的。
大殿中,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那传令兵单调的声音继续响着。
“……防守准备我已经调动好,一切按我的计划进行,城门关闭,慎记,城门一定不能开启。
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来,慎记。”
慎之又慎的叮嘱,在大殿中盘旋,余音绕梁。
寂静,短暂的寂静后。
雪圣国国主缓缓的坐了下去,高高的坐于龙椅之上,脸色沉静。
“太子殿下已经吩咐好一切了?”冰冷而高高在上,雪圣国国主恢复了一国之主的威严。
“是,太子殿下都安排好了。”
下方,立刻有兵部的侍郎出声应下。
雪圣国国主闻言点了点头。
兵马大权都交给了云召,此殿上基本是文臣,武将几乎全部跟了云召走或者调动开。
他到还真没消息知道。
不过,现在云召既然已经安排好,既然是有备而来的,那么他们何惧之有。
“打起精神,我雪圣绝不会输。”威严的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群臣,雪圣国国主一声冷喝。
下方群臣,听见他们的太子殿下早有准备。
那绷紧的心也微微的松了点。
此时,听雪圣国国主这么一喝,立刻抬头挺胸,齐齐应是。
“我雪圣国绝不会输……”
“对,势跟天辰拼个你死我活……”
“我们……”
“报,报……”就在殿内群臣一个个斗志昂扬的时候,殿外突然一连窜的禀报声响起。
若此前云召的传令兵是一个人飞奔而来。
那么,此次就是一个接一个狂奔了不少人前来。
就如那烟火传递,几乎是没命儿狂奔而来。
“报,报,王上……王……”
最后一个殿前近卫冲进来,那几乎一口气都喘不过来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雪圣国国主眉眼一厉,一声大吼,震的殿内所有人的耳朵都发蒙。
“王上,天辰王,天辰王……”
“轩辕澈?他怎么了?快说。”
雪圣国国主一听居然是轩辕澈的消息,一下就把身体朝前倾去,圆睁了双眼,快速喝道。
大殿中才知道轩辕澈要吞并他雪圣国消息。
此时就有轩辕澈的消息传来,不由一个个都打起了寒战。
这么快,来的这么快?
“回禀王上,天辰王在城外求见,说是前来恭贺我雪圣国大胜。”
传令兵话音一落,殿内瞬间扬起一股莫名的气氛,迥异。
轩辕澈来道贺?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带了多少兵马?”
雪圣国国主眉色犀利,语沉如水。
“估计有一百人。”传令兵立刻高声答道。
“咳咳……”一心提的太高的殿上文臣,一口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当即涨红了脸,咳嗽出声。
面面相觑,满脸狐疑。
殿上群臣你看我我看你,难道天辰王真的是来恭贺的?
不是来给他们拜年的?
一百个人?带一个百个人来想吞并他雪圣国。
这是不是太荒谬了点。
就算他以一挡百,挡千都不行。
还没听说过,一百个人就能把国家给吞并了的。
那怕,他们现在只剩下半壁河山。
殿内,瞬间有点沉寂,就连雪圣国国主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个,是不是我们想差了,万一,天辰王真的没有这个心思……这个也说不定……”
“不可能,要换你你会不会这个时候不来趁火打劫?”
没法回答。
“而且,我们雪圣国跟天辰,从来都不是友好之邦。”
“那,他领一百个人来算什么?
“对啊,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如此前来,那有把自己往敌人群中送的,不是找死。”
“这个,我还是觉得……”
一时间,整个殿内吵开了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占据了两种论点的两方,你来我往,一时间谁都说不服谁。
“够了。”就在这争吵中,一直安静的雪圣国国主突然一声暴喝。
殿下,立刻鸦雀无声。
“三皇叔,你认为轩辕澈是单纯来恭贺的,还是来的有问题?”
雪圣国国主转头看向殿下,一直坐在椅子上,老态龙钟的一皇室成员开口道。
那老者摸了摸胡子,看着雪圣国国主缓缓的道:“王上已经有了决定,何必还问老臣。”
说罢,对着雪圣国国主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雪圣国国主见此笑了。
目光扫过群臣,面色一沉一声冷笑道:“恭贺,绝无可能。
他定是来查看虚实的,哼,想吞并我雪圣,必叫他来得去不得。”
“王上,这不妥……”
一挥手,打断那反驳的话,雪圣国国主冷冷的道:“没有不妥,只有先下手为强,否则等他吞并了我们,到那时候就晚了,就让他轩辕澈在我雪圣国好好呆着。”
此话一落,下方的群臣全都明白了。
这是要软禁要扣押。
你天辰不是要打我们雪圣国吗?
那我扣了你们的王,看你们怎么打?看你们还敢怎么吞并?
这个时候,你轩辕澈自己送上门来。
还真以为我雪圣国不敢拿你开刀怎么的。
所有人都明白雪圣国国主的意思了
低头凝思中,却再无人出声反对。
先下手为强,古有明训。
为求自保,谁管你来意真正如何,是不是真想吞并。
“来人,开城门,迎接天辰王进城。”
雪圣国国主袖袍一挥,唰的站了起来,大步就朝殿外走去。
殿中群臣立刻紧跟其后。
那跪在大殿中的第一个传令兵,见此不由咕噜道:“太子殿下不让开城门,任何时候都不让开城门啊……”
然而,没有人理他。
秋色高广,天蓝如海。
一身黑红色龙袍,轩辕澈立马雪圣国都城门之外,身后跟着慕容无敌,秋痕,彦虎等诸多大将。
一行百人安安静静矗立在城门外,一身从容。
比那城头上紧张的不能在紧张的守卫,看起来舒服极了。
“国主有令,开城门,欢迎天辰王大驾光临。”
高亢的传令声响彻城门之上,那厚重的坚固的不能在坚固的城门,在金光中缓缓的开启。
一直凝望着天际的轩辕澈,此时缓缓的低头,嘴角勾勒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
“天辰王,有请,有请。”
赶来迎接的礼部尚书,气喘吁吁的从马上跳下来,迎向轩辕澈。
“不知道天辰王大驾光临,失于准备,失礼,实在是失礼。”
“无妨,我王上也是秉持一片好心,来看看雪圣国的情况,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紧跟在轩辕澈身边的秋痕接过话去,答道。
那礼部尚书是识货的,一见紧跟在轩辕澈身后的居然是慕容无敌,秋痕,彦虎,等大将。
不由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惊。
这来通报的可没人说这些大将都跟着轩辕澈在。
吃惊过后又是一喜。
这么多天辰的大将被扣押,那天辰更加不能动手了。
“请,请,我王上在皇宫迎接大驾,请……”
那礼节越发的谦卑了。
轩辕澈见此淡淡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出,纵马扬鞭。
在赶这来迎接他的雪圣国百官当中,朝雪圣国都城内走去。
旌旗招展,一行百人人数不多,但是该有的旗帜一点不少。
天辰王旗飞扬,带着无与伦比的威慑。
沿途,因为第一时间把那雪圣国胜利,中原胜利的消息传播出去,此时国都大街小巷上都是狂喜的人群。
雪圣国派出了禁卫军,为轩辕澈开路。
那沿途狂喜的百姓,见到天辰的王旗,打听到来者是谁。
不由一个个对着轩辕澈几乎喜极而泣。
天辰,这是他们雪圣国的大救星。
是救他们与水深火热之中,为他们打退冥岛的救星啊。
当下,无数的百姓簇拥在街道上,为轩辕澈欢呼雀跃。
那神态,几乎比雪圣国国主出巡还诚惶诚恐,内心感激。
轩辕澈见此嘴角微微勾勒起微笑,仿佛心情很好的,沿途微微朝着欢呼的百姓点头示意。
群情,越发的激动了。
一路呼声镇海的进入雪圣国皇宫。
雪圣国国主早就等候在主殿殿前,见轩辕澈到了顿时大笑着就拥了过去。
“天辰王,此次多亏有你,多亏有你啊。”
给了轩辕澈一个大大的拥抱,雪圣国国主满脸兴奋激动的朝轩辕澈道。
轩辕澈见此微微一笑:“同属中原,理应如此。”
“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我们都老了,老了,未来这中原是你天辰的天下了,是你天辰的,哈哈。”
雪圣国主大笑着,朝轩辕澈作势前请,一边朝殿内走去。
“还有国主和傲云,三分天下而已。”
轩辕澈不冷不傲,带着点慢条斯理,一边与雪圣国国主朝殿内走,一边出声道。
“哈哈,到时候还请天辰王给我们路走啊,请,请……”
欣喜昂然,就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
那份亲切和喜悦以致融洽。
只有真正高位的人才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大殿中早已经设宴,轩辕澈落座于客位。
身后慕容无敌等大将齐齐坐在了轩辕澈的下首。
作陪的雪圣国文官们,见此不由那笑的越发灿烂。
这一扣就是把天辰半个阵营的大将都扣押了。
天辰就是在想怎么样,恐怕也不行。
也许,以后还要听着他们雪圣国的才行。
坐上主位,雪圣国国主高高朝轩辕澈举起酒杯道:“来,天辰王,此杯寡人敬你。
若没有你天辰出手,我雪圣堪忧。
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说罢一饮而尽,朝轩辕澈举杯示意。
轩辕澈看了眼眼前案几上的酒杯,黑红的眼底深处一丝波澜一闪。
缓缓举起手中酒杯,轩辕澈朝雪圣国国主举了举。
没在说什么客气话,举杯一饮而尽。
笑的满脸感激的雪圣国国主见此,那眼笑的越发如弥勒佛一般了。
“爽快。”朝着轩辕澈喝一声好。
雪圣国国主直接举起第二杯,朝着轩辕澈下首的慕容无敌等大将,满脸感激。
“这一杯,寡人敬几位大将。
长途奔袭来救我雪圣国危难,铲除入侵的敌军,实在是可敬可畏。
来,这一杯干了,全当寡人代替雪圣国百姓谢过几位了。”
说罢,举手又是一饮而尽。
慕容无敌等顿时站起,满脸谦逊。
虽然此时中原天下天辰一家独大。
对雪圣国主远可以不再恭敬。
不过雪圣国强大了这么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一个从盛极而落的帝国,还是该给与尊敬。
“不敢,不敢。”几人谦逊了一下,齐齐举杯饮了。
雪圣国国主见此笑了。
伸手朝轩辕澈道:“请请,尝点我们雪圣国的特色。”
一边笑着道:“现下没什么大事了,寡人看,天辰王就在我们雪圣国多待两天。
让我们尽尽这地主之谊,怎么说这次都要感谢你。”
那语气不是真心诚意,而是有着命令的感觉了。
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轩辕澈听到此话,眉色一凛,眼中却平静无波,没有发言,只是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
“国主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慕容无敌双眉一竖,接过话去。
“哈哈,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天辰王你们难得来一次,在我雪圣多玩两天,寡人是一片好意啊。”
“好意,雪圣国主,你这是想软禁我们吧。”
秋痕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双眼锐利。
“这是哪里的话来……”
雪圣国国主笑的灿烂,但是那笑已经没有到眼里了。
“看来我主前来雪圣国,欲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来的错误了,没想雪圣是如此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东西。
陛下,我们走。”彦虎一下站了起来。
然不等轩辕澈发话,雪圣国国主又笑了,此次是有恃无恐的笑。
“想走,何必来了就想走,我雪圣国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喔。”尾音加了个喔字,听起来是那么的风凉。
而就在雪圣国国主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轩辕澈一直在手间把玩的酒杯,砰的一下落了下来。
一袭灰色,瞬间布上了轩辕澈的脸。
毒。
第1414-1425章 机关算尽
“王上,王上。”慕容无敌瞬间脸色一变,急吼出声。
然声音才一出,不待慕容无敌做出什么反应,身体一软,一下就朝案几上瘫了过去。
同一刻,站起来的秋痕和彦虎,脸色也是大变。
“你,你……”
“好……卑鄙……”
手指指向雪圣国主,秋痕和彦虎满脸悲愤,声都不能继续,噗通两声,朝地上摔了下去。
殿外,就等候在外的轩辕澈带来的百名随身侍卫。
一听殿内有异,立刻捉刀就要冲上前来。
“王上,出了什么事?”
“王上……”
然,雪圣国殿外早就准备好了兵马,等的就是这时候。
瞬间,一大队禁军围了上来,
刀剑相交,殿外瞬间刀光剑影。
殿外厮杀声声,殿内,却有一瞬间的寂静。
轩辕澈依旧保持着坐姿坐在客位上。
那冰冷的眼缓缓抬起,看着上方笑眯眯的雪圣国国主。
那眼底深处,扬起一抹绝对的冰冷,一抹古怪的怜惜。
雪圣国国主看见轩辕澈眼中的那抹怜惜,不由一愣。
此时,轩辕澈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只能任由他处置,应该是他怜惜他才对,那容得了轩辕澈在怜惜他。
简直,莫名其妙。
微摇头,摆开轩辕澈目光的因绕。
雪圣国国主笑的像个弥勒佛的朝一身冰冷,事变,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说的轩辕澈道:“天辰国主,你救我雪圣国有功。
我雪圣国自然不会就这么杀了你,否则怎堵天下悠悠众口。
不过,你天辰想的是什么,寡人清楚的很。
想吞并我雪圣,那就只有请天辰王你在我雪圣多待上一段日子,好好磨磨这火气。
年轻人,别太张狂了,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说到寡人也不好改了这礼节。
就勉勉强强收你个一千万担粮草,绵薄,财宝。
我雪圣被冥岛攻破,现在被你军队占领的地方,最好完完全全还回来。
当然,寡人更不想看见残破的城楼和饥饿的百姓。
寡人想,依靠天辰现在的实力,要把他们全部修补好补贴好,完全不是问题吧?”
雪圣国国主望着轩辕澈,那面容灿烂,那眼却锐利之极。
轩辕澈靠在椅子上,只冷冷的看着雪圣国国主。
从头到尾一字不发,一动不动,只是那么冰冷的看着。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只是那目光深的让人胆寒。
殿外的厮杀声渐渐偃旗息鼓了。
百名贴身侍卫,那抵的过那一队禁军。
殿内的沉静,依旧还在继续。
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拂了拂龙袍,雪圣国国主拍拍手道:“喔,我忘了,你现在开不了口说话。
那寡人就当天辰王你答应了。
那么,寡人就敬候佳音。”
说罢,语锋再度一转,含满了阴森和戾气的死盯着轩辕澈道:“天辰王,你知道寡人的脾气。
要是到时候看不到你的礼物。
那么,请你最好多保重,你知道我雪圣有的是刑具和酷刑。”
阴森的威胁一落下,雪圣国国主脸色又是一变,哈哈大笑着,万分得意的一挥手:“来人啊,送我们天辰王和诸位大将,去别院休息。”
话音落下,雪圣国国主狂笑着步下殿去。
那步子,走的万分的抬头挺胸和有恃无恐。
微微转眼,轩辕澈看着雪圣国国主的背影,那黑红的眼,深的比那万丈寒潭,还要深邃。
一轮红日挂在天际,那洒下来的金光却有点莫名的冷了。
瑟瑟秋风刮过,带着不属于秋的冰寒。
雪圣国扣押了轩辕澈,君臣大喜,于正殿歌舞盛宴庆祝。
夜色朦胧。
这突然那笑越发的灿烂,好像想道了什么好点子,雪圣国主接着道:“天辰王,你知道前来拜访是要带礼物的。
一轮弯月挂于树梢,银钩冷光。
丝丝银白笼罩在树影婆娑间。
随着那风过树梢而飘荡,而绚烂,而更加神秘。
雪圣国皇宫正殿歌舞庆祝,热闹非凡。
而皇家别院,此时却冷冷清清,到处暗影重重,戒备森严。
灯火暗淡,从纱窗里射出。
映照出几个人影,隐隐约约。
“欺人太甚,居然敢,他们居然敢,王上,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满脸愤怒,别院寝宫里,彦虎脸色铁青,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铁牙,虎目瞪着轩辕澈。
在他前面,轩辕澈靠在宫床头上,闭着眼,没有说话。
灯火闪烁中。
只见他双手双脚都捆着一根铁链。
玄铁铁链,非一般武器能够砍断,紧紧的困住他的身形。
而轩辕澈身旁,慕容无敌,秋痕,彦虎,都是铁链缠身,被那玄铁铁链牢牢的捆绑住。
举手抬足间,都是一阵唰唰声响。
雪圣国国主给轩辕澈等人解了麻毒后,服食了软筋散。
却还怕不够,困不住轩辕澈等人,连着最好的玄铁铁链都给用上了。
寝宫内几个人,那里受过这样的对待。
几乎要气炸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今日居然被摆了一道,反咬一口,他妈的。”秋痕抓着手中的铁链,虎目冷红。
“岂有此理,好你个雪圣国,好你个雪圣国。”
若是雪圣国国主现在在这里,彦虎毫不迟疑会扑上去咬死他。
帮他们打仗,救他们与危难,居然被这样对待。
彦虎和秋痕,只觉得心中一口恶气,几乎要灌顶。
而轩辕澈一直闭着双眼,靠在床头,没有出声。
一旁坐着的慕容无敌,也一直只是听着彦虎和秋痕的怒骂,也没有开口说话。
“早知道,我们就该直接提兵灭了他们。”
狂怒声声,彦虎冲口而出。
听着这句话,轩辕澈睫毛突然微微颤了一下,脸色凝了起来。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慕容无敌,见此,缓缓的开口道:“王上,现在你想好了吗?还犹豫吗?”
淡然而沉稳的问话,却压过了秋痕和彦虎的暴怒。
彦虎和秋痕一下停了下来,齐齐把目光对准了轩辕澈。
寂静,寝宫内陷入一片死静。
轩辕澈靠在床头,听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窗外的黑夜。
夜,很黑,就如他此时的心境。
他想要吞并雪圣国和傲云国,这不是一日两日的心愿。
统一中原是天辰轩辕王族,祖祖辈辈的心愿。
现在,这是最好的时机,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他挥兵直入,就能立刻吞并了两国。
完成统一天下的宏图大愿。
只是,只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
兵马齐备,只等他一声令下,隔绝狂奔而归的云召,围堵雪圣国国都,胜利顷刻之间也。
然而,他却犹豫了。
争天下,没有什么手段龌龊,没有什么卑鄙无耻。
只有赢者为王,败则为寇。
若他今日面对的是南宋,后金,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挥兵灭了。
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雪圣和傲云。
被他设计毁了半边天下的雪圣和傲云。
让他觉得有点胜之不武。
对,就是胜之不武。
虽然,用在群雄逐鹿,帝王争霸上,这太英雄主义,绝对不是一个好想法。
他却真的觉得有点如此。
对手,让一个对手完全的发挥,激烈的碰撞,最后脆骨拉朽的完胜。
那才是肯定了对手。
同时,也肯定了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
而云召和独孤夜,他向来是引为对手的。
不过,若就这样,他还是能够下得了手。
毕竟一个帝王是枭雄,而不是英雄,英雄绝对走不到最后。
他虽然有犹豫,但是还是会下令。
没有什么英雄情结,会比一统天下重要。
但是,但是,这中间还有一个琉月。
不是琉月不参加这场战争就没有她。
就能忽略她的。
雪圣国和傲云国,都与着琉月有深厚的关系啊。
雪圣国有琉月引以为兄弟的云召。
而傲云国,则有独孤夜,独孤夜。
琉月表面没有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和探测过他的意思。
但是,他怎么能够不顾及她的感受。
那个人,本就是少朋友,冷酷而无情的。
云召,独孤夜,甚至那个欧阳于飞,都是她认可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而他,则是她的爱人,她最亲密的丈夫。
少了谁,灭了谁。
恐怕,这都不是一场战争所能泯灭的。
那对败者的愧疚,或者其他情绪,会能使琉月带一辈子的。
所以,他迟疑了,他犹豫了。
明明早就想好了一切,却事到临头不想动手了。
只因,他不想让她不快乐。
只因,他不想让她记别人,记一辈子。
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发令半路拦截云召。
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攻击雪圣国都城,他在犹豫。
而所有天辰上上下下的大将,却一力主张吞并,马上吞并。
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好的不能在好的机会。
两种主张泾渭分明,攻还是不攻?
一时间,他实在是有点决定不下。
因此,率着慕容无敌秋痕等一起前来雪圣国皇宫。
不为其他,就是来看看,看帮着他决定攻还是就这么放他们一马。
眼前,夜色很黑,那丝丝树影在摇动。
就好像这静夜下,充斥满了魑魅魍魉。
轩辕澈眼缓缓的厉了起来。
有一瞬间,在雪圣国百姓对着他欢呼,对着他拜谢,对着他叩首已拜的当口。
在雪圣国剩下的文武百官相迎。
雪圣国国主满脸笑容,亲切拥抱邀请道谢的时候。
他是有了决定的。
雪圣国只剩下半壁天下。
中原十之七分,已经落入他的手里。
天下大势已掌,他可以放他们一马,可以错过这个时候,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他给的起他们这个机会。
然后,在来硬碰硬的解决,吞并。
只是,现在看来狮子是嗜血的。
若它不想嗜血的时候,狼,是会爬到他头上去的。
他忘了,天辰和雪圣,从来都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暗红的眼闪过冷冽的精光。
轩辕澈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了手腕上的玄铁铁链。
只听沙沙声过,轩辕澈五指松开。
那玄铁铁链断裂成一块一块的碎片,从他手腕上脱落。
他想给雪圣机会,可惜,有的人不懂珍惜。
看着铁链从轩辕澈的手腕上碎裂。
那犹豫的目光,变的坚定和冷酷。
慕容无敌,彦虎,秋痕,对视了一眼,笑了。
雪圣国主帮他们的王上,下定了决心。
“传令流川,慕容毅,三日后,寡人不想在看见这天下还有雪圣……”
“是。”
冰冷的声音乍起,带着透骨的冷酷。
窗外,秋夜风起,带着丝丝点点的清凉。
远处,雪圣国正殿歌舞升平,一派喧闹。
那夜中的灯火通明,只能通明那一处,却点燃不了夜晚所有的黑。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天蓝如碧,晴空万里。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雪圣国主扣押软禁天辰王的消息,从哪些当日擒拿轩辕澈近卫的禁卫军那里泄露了出去。
立刻,就快速的传遍了整个雪圣国都城。
那前一日还在欢迎轩辕澈的雪圣国百姓们,顿时愕然。
那天辰是他们雪圣国的救星,是他们的恩人啊。
怎么就把别人给软禁了?
怎么就把他们的恩人给扣押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搞什么?
太不厚道了,简直太不厚道了。
别人前来看望他们,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来看望他们。
他们的国主却囚禁了别人。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时间,整个雪圣国都城百姓都有点不满了。
各种各样的传言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
有的说,是他们国主谋财害命。
看见天辰现在强大了,就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有的说,是他们国主害怕天辰了。
因为害怕天辰的强大,所以先下手为强,把救了他们的天辰王扣押了。
有的说,雪圣国国主看中了天辰王的女人。
天辰王不给,他们的国主就老羞成怒,把人给囚禁了。
有的说……
有的说……
千奇百怪的说法尘嚣直上,经过人口传递,变的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荒诞无稽。
只是,他们的国主扣押了天辰王,这是事实。
事实俱在,风言风语就变的一面倒了。
不得不说百姓是纯朴的,是实在的。
谁给了他们好处,他们记在心里。
谁帮过他们,他们也记在心里。
而谁害过他们,他们更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们的心中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先下手为强。
只有是恩人就是恩人,扣押了恩人就是不对的概念。
因此,在大战过后的雪圣国都城百姓,开始对雪圣国王室,有那么点微微的不满了。
而,就在这风言风语中,天辰大将流川,慕容毅,率领几十万大军,围城要人了。
金色阳光在空气中飞扬,穿梭。
本来那秋色的天气并不炎热,甚至还有的清凉。
却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秋老虎到了一半。
一种火热的气氛,开始在雪圣国都城盘旋了。
天辰大将登门要人。
而另一方,云召却还在昼夜兼程往雪圣国都城赶。
边境,离都城不远却也不是很近,几日时间就能到了。
大队兵马回转,兵威赫赫。
沿途,没有遇见轩辕澈的兵马伏击。
也没有遇见什么云召料想中的事故,一路很平顺。
平顺的云召都觉得有点诧异。
但是,这是好事,他早点赶到雪圣国都城,更好。
“太子殿下,国主的命令。”拐过茂密的山丘,那雪圣国国主的传令兵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过来了。
云召一见顿时微勒了下马。
目光一扫前来传令的传来兵,见其面上带着笑容,一派轻松。
如此神色,定然是好消息,云召当下点头道:“父王有什么命令。”
那传令兵立刻快速回禀道:“国主令太子殿下,不用昼夜兼程往回赶,可以放慢速度。
慢慢休息着而归,不要太累着兵士们。”
云召听这命令不由一愣,这什么意思?
不用赶,难道轩辕澈还没开始吞并大战吗?
这人在搞什么?
“什么意思?”云召皱眉沉声问了出来。
那传令兵一听立刻笑着道:“国主说了,太子殿下不用考虑天辰敢吞并我们雪圣国这一点。
这已经被国主解决了。
所以,太子殿下和着这些兵马,慢慢回归就好。”
“解决了?”云召掐头听尾,把这一句给听清楚了,顿时大惊。
他父王把轩辕澈给解决了?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谁能就这么两三天时间,就把轩辕澈给解决了?
“是的,太子殿下不用在担心这个问题,国主说……”
“慢着,你给本太子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解决,父王是怎么解决的?”
一言打断那传令兵的话,云召整个眉头已经皱道了一起。
那传令兵本还满脸笑容,此时见云召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面色从来没有过的正色,不由也不敢笑了。
连忙一连声的禀报。
“进城,放轩辕澈进城了?我不是早就交代你们,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城,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城。
你们是怎么听的,怎么听的?”
一听轩辕澈进了城,云召还来不及听下去,面色就是大变。
那急怒攻心的厉声话语,几乎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疾言厉色。
那传令小兵眼见云召脸都狰狞了,不由吓的话都几乎说不出来:“是国主,国主吩咐放……放……”
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大腿上,云召那牙齿几乎要咬碎。
他特意又特意的叮嘱过他父王,不要开城门,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开。
现在,居然来了,对象还是轩辕澈。
怎么开给轩辕澈,怎么开给轩辕澈啊。
深吸了一口气,云召稍微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轩辕澈就这么百骑进城,又不急着攻伐,看来这吞并是不是有点转机?
云召脑子动的快,立刻就想到了这处。
若不是轩辕澈有犹豫,这个时候他不会去他的雪圣国都城,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接下来呢,轩辕澈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要完美雪圣国依附于他,或者给我们时间休养生息?”
心中一念定轩辕澈的态度问题。
云召一下又想到他父王的已经解决轩辕澈的问题,难道是……
不由,心下瞬间一喜。
那传令小兵听云召这么一问,不由诧异的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要我们雪圣国依附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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