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可能是经过湖边时扔到湖里了。”
“很可能。”
“战斗督察长在哪里?今天下午我还没看见他。”
“他到伦敦了。我在火车站碰见他的。”
“到伦敦了?真的?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听说是明天一早。”
维吉尼亚这时候同贾德汉侯爵和费希先生走了进来。她向安东尼笑笑,表示欢迎。
“你回来了,凯德先生。我们昨晚上的一场惊险,你都听到了吗?”
“啊,真的,凯德先生,”亥瑞姆·费希说。“那实在是。
够紧张刺激的。你有没有听说我把瑞福太太错认为暴徒了?”
“那么,”安东尼说。“暴徒呢?”
“逃掉了。”费希先生惋惜地说。
“你来倒倒茶吧。”贾德汉侯爵对维吉尼亚说。“我不知道般多跑到哪里去了。”
维吉尼亚执行了倒茶的任务。然后,她过来挨近安东尼坐下。
“吃完茶到船库小屋那里。”她低声说。“我和比尔有许多事要告诉你。”
然后,她就轻松地加入了一般的谈话。
船库小屋会谈如约举行。
维吉尼亚和比尔非常兴奋地想把他们的消息讲给他听。
他们都认为一叶扁舟,摇到湖中心,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可以推心置腹地谈谈。他们摇到相当远的地方,便把昨夜的一场‘凉险完全讲给安东尼听c比尔显得好像郁郁不乐。他希望维吉尼亚不要执意地把这个殖民地的家伙扯进来。
“这是很奇怪的事。”他们说完以后,安东尼说。“你作何想法?”他问维吉尼亚。
“我以为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她马上这样回答。“那种小偷的想法是很可笑的。”:
“他们以为,那个东西——不管是什么——可能藏在铠甲里。这是很明白的。但是,为什么要敲壁上的嵌板呢?这个举动看起来更像是在寻找一个秘密的楼梯,或者是那一类的机关。”
“烟囱大厦里有一个教士的小屋,我知道。”维吉尼亚说。
“我想也有一个秘密的楼梯。这一切,雷德汉侯爵会告诉我们的。我想要知道的就是:他们可能找些什么?”
“不可能是那个回忆录。”安东尼说。“那是一大包稿子。
必定是一件小物件。”
“乔治知道的,我想。”维吉尼亚说。“不知道我能不能让他透露出来。·我一直都感觉到这一切情形背后必有文章。”
“你说当时只有一个人,”安东尼继续说。“但是,也可能另外还有一个人,因为你以为当你追到窗口时仿佛听到有人跑向门口。”
“那声音很小,”维吉尼亚说。“那也可能只是我的想象。”
“那是很可能的。不过,倘若那不是你的想象,那么,那第二个人必定是大厦里的人。我在纳闷——”
“你在纳闷些什么?”维吉尼亚问。
“费希先生听到楼下有人呼救的声音时竟然衣着整齐。他为什么那么一丝不苟的穿戴整齐呢?”
“这里面必有蹊跷。”维吉尼亚说。“还有埃沙斯坦。他一直都在睡。那也很可疑。他一定不可能睡得那么死吧?”
“还有那个叫包瑞斯的家伙,”比尔说。“他的样子纯粹是个恶汉。我是说,迈可的仆人。”
“烟囱大厦里尽是些可疑人物,”维吉尼亚说。“我敢说别的人也一样在怀疑我们。我想战斗督察长要是没去伦敦就好了。我以为,他这样做很蠢。啊,顺便告诉你,凯德先生。
我看到那个样子奇怪的法国人有一两次都在邸园一带窥探。”
“这是一件令人迷惑不解的事。”安东尼承认。“我离开这里到外面乱找,毫无收获,自己愚弄自己。现在你们要注意:我以为,这件事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归结成这个疑问:昨夜那些人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吗?”
“假若没有呢?”维吉尼亚说。“其实,我相信,他们没找到。”
“正是这个,我相信他们会再来。他们知道,或者说他们不久会知道,战斗在伦敦。他们会冒险,今天晚上再来找。”
“你真的这样想吗?”
“这是一个机会。现在,我们三个人来组织一个工作小组。我和爱佛斯雷非常小心地藏在议事厅——”
“我怎么办?”维吉尼亚打断他的话。“你可别想把我除外呀。”
“你听我说,维吉尼亚。”比尔说。“这是男人的事……”“别傻了,比尔。这件事我是有分的。你可不要弄错。工作小组今天晚上要警戒。”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工作细节也定好了。那天晚上大家都回房休息之后,这工作小组的人便一个接一个的悄悄下楼。
他们都配备一个强光手电筒,而且在安东尼的衣袋里还有一支手枪。
安东尼说过,他以为还会再有歹人来搜查。不过,他以为他们不会由外面来。他以为维吉尼亚猜想得对,头一天晚上在黑暗中大概有人由她身旁走过。他站在一个古老的橡木五斗橱掩遮的地方,那时候他的眼不是注视着窗户,而是门。
维吉尼亚蹲在对面墙边一个身披铝甲的人像背后。比尔在窗户旁边。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显得特别冗长。时钟报了一点钟,然后一点半,两点,两点半。安东尼感觉混身僵硬,起痉挛。他慢慢感觉到他料想得错了。今天晚上不会再有人来了。
后来,他突然身子一挺,立刻警觉起来。他听到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然后,又没声音了。后来,又听到窗外有磨擦的声音。突然间,声音停止,窗户被推开了。一个人爬过窗台进到房里来了。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过了半刻,同时四下里窥探,仿佛在听。过了一两分钟,仿佛认为满意了。他便把带来的手电筒扳开,匆匆向室内四周照照,显然没看到不寻常的现象。那三个守望的人摒息以待。
他走过去,到他头天晚上检查的那块嵌板前面。
后来,比尔突然发觉到一件很难堪的事。他要打喷嚏!头天晚上在充满露水的邸园里拼命的追小偷,结果着了凉。所以今天一天都在不断地打喷嚏。现在又要打喷嚏。这是世上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住的。
他采用他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想忍住。他按着上嘴唇,用力咽口气,把头往后仰,瞧着天花板。最后不得不抓住鼻子,用力猛捏。都没有用,他还是打喷嚏了。
那是一声压抑的、竭力控制的,微弱的喷嚏。但是,在那一片死寂的房子里却是一个惊动一切的声音。
那陌生人扑了过来,同时,安东尼立刻采取行动。他把他的手电筒扳开,纵身同那陌生人跳过去。顷刻之间,他们两人便在地上扭做一团。
“开灯!”安东尼大叫。
维吉尼亚就在电灯开关下面准备好了。今天晚上一开电门,灯都亮了。安东尼正压在那人的身上。比尔俯下身去帮他的忙。
“现在,”安东尼说。“让我们来看看你是谁,我的朋友。”
他把他捉到的人转过来。原来是住在板球员客栈那个整洁的、黑胡子的陌生人。
“真是好极了。”忽然听到一句赞赏的话。
他们都吃惊地抬头一望。身躯高大的战斗督察长就站在敞开的门口。
“我还以为你在伦敦呢,督察长。”安东尼说。
督察长的眼睛一闪。
“真的吗?先生?”他说。“我以为要是让大家以为我要到伦敦去才好。”
“是很好呀。”安东尼表示同意地说,同时望望躺在地下的那个敌人。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陌生人的脸上微露笑容。
“诸位,我可以起来吗?”他问。“你们是三个人对我一个。”
安东尼自然而然地把他拉起来。那陌生人整整衣服,将衣领翻上来,很机敏地望着督察长。
“我要你们道歉。”他说。“不过,请问你是伦敦警察厅侦缉部的代表吗?”
“不错。”督察长说。
“那么,我就要把我的证明文件拿给你看。”他有些悔意地笑笑。“我要是早这样做就好了。”
他由衣袋里掏出一些文件,递给那位侦缉部的侦探长。同时,他把上衣翻领翻过来,指指那里别着的东西。
督察长惊愕地叫了一声。他查看一下那些文件,然后躬身将文件还给他。
“先生,我很抱歉,他们用粗暴的手段对待你。”他说。
“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你自找的。”
他笑笑,同时注意到另外几个人面上的惊讶之色。
“这是我们盼望多时的一位同僚,”他说。“列蒙先生,巴黎安全局的密探。” <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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