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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织梦少女 > 第十章

第十章

“知道了。”方羽静仰起小脸蛋,不期然瞄见父亲颧骨上淡淡的红潮,她忍不住噗哧的闷笑。

武昭钰也很替她开心,“羽静!”将手中耳环递过去,“别忘了我这位老公。”

“等一下!”方大福揽过女儿,大掌一伸直制止他上前,“我什么时候说要把女儿嫁给你?”

“爸!”方羽静薄嗔的蹙起黛眉看父亲卷起了袖子,大有要开打的模样。

“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这回爸会仔细替你挑丈夫。”方大福将女儿推向吴秋妹,“走!先跟你妈回去。”

“你们……”方羽静担忧的望著父亲和武昭钰,不知道爸想对他做什么?

“别担心!你爸不会宰了他。”收到丈夫想考核未来女婿的眼神,吴秋妹会意的笑了笑,“我们先回家去。”挽起方羽静往外走。

“可是……”方羽静不安的频频回头。

武昭钰朝她露出抚慰的微笑,“放心,没事的,你先回家去,过几天我再去找你。”

“一定哦!”方羽静依依不舍的回首,在吴秋妹劝推之下,离开了刘寓。

“真是女大不中留!”看得方大福不得不摇头感慨万千,然後心神一凛,微眯起眼瞅著正磨拳擦掌的武昭钰,“小子,想娶我女儿就得通过我这一关。”

“奉陪!”武昭钰自若的笑了笑,刚才一击不禁挨的刘宾,实在不过瘾,既然有人要试链他,他当然舍命陪君子,不但可以疏解连日担忧的郁闷,还可以活动筋骨,何乐而不为?

当刘宾恢复意识时,看到整间屋子像经历第三次大战样惨不忍睹,他欲哭无泪、槌胸顿足。怎么会这样?

“我的沙发、我的柜子、我的桌子、我的窗户……”此刻,他可算是贴了夫人又折兵。

※※※※※※※

“妈!你猜爸和昭钰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消息,都快晚上十点了。”方羽静烦躁的在客厅裏来回踱步。

吴秋妹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又一本电话簿,并没有因方羽静返家而绽开笑容。

“妈,你在做什么?”方羽静察觉母亲异常的沉默和忧愁,於是趋前坐到母亲身边,“这是……羽洁的毕业纪念册和通讯录,对了!回来那么久怎么没看大哥、羽洁和修龙呢?”

这时,一阵吁叹声自门口传来,方修平眉毛都拧在一块,“该死的,羽洁到底……羽静!”他惊喜的睁大了眼珠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冲上前抱住妹妹。

“大哥,我去她打工地方问也没消……大姊!”方修龙尾随其後,震愕被喜悦取代。

“修龙!”方羽静含笑的伸出手揉揉方修龙的头,然後迎视方修平,“到底出了什么事?”

“羽洁失踪了,是学校方面打电话来说她已经一个月没去学校了,我们才知道……”吴秋妹压抑在眼眶中的泪水终於宣泄而下,她掩面而泣,“羽洁也不见了。”好不容易找回静儿,不想让静儿也跟著担心,她才强忍著内心的惶恐不安。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没有跟我说?”方羽静眉头深锁,总算明白为何母亲微笑的时候,眉宇间总是抹不去一抹愁云。

“羽静,我们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才被叫了回来帮忙找人。”方修平拍拍方羽静的肩膀。

方家再度凝聚厚重的乌云,降下了霜雪,浇灭了方羽静回来方家好不容易带回来的欢乐。

“对了!怎么不见爸爸?”方修平话锋一转,试图冲淡这沉窒的气氛。

“爸和我……”方羽静支吾的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和武昭钰的关系。

“我没醉、没醉,请你呒……”霎时,一首闽南语走绸的破嗓门抑扬顿挫的飘进屋内,醉得东倒西歪的两个大男人互相搀扶著踏进玄关。

“呃……酒哪落咙……呃……我呒醉!”

“爸、钰,这是怎么一回事?”方羽静望著方修平和方修龙自武昭钰手中接过醉醺醺的壮汉扶进房,也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喝成这样?”吴秋妹撇撇嘴,莫可奈何,也跟进房裏。

已见三分醉意的武昭钰打了个酒嗝,“我们打了一架,然後……然後就去喝啤酒,你父亲酒量真……真不是盖的,连我……”“啪!”他已瘫倒在方羽静肩窝,醉话呢哝,“你好香喔!借我靠一下,宝贝!”

这就是扶父亲进房休息後出来的方家兄弟所看到的情景,两人眼瞪大如铜铃,下巴快掉到地上。

“大……大姊!”方修龙总算找到自己的舌头,“他——他是?”

“羽静,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年长的方修平嗅到流动在方羽静和陌生男子之间不寻常的情潮。

方羽静手忙脚乱的一方面忙著扶正贴在她身上的武昭钰,一方面要面对方家兄弟两人的审询,她有些无措的,脸颊染上一片红霞,偏偏武昭钰的重量一直往她身上靠来。

“叫你们拿个热毛巾怎么全愣在这?”刚步出房间的吴秋妹瞪视呆立的兄弟,没好气的道。

“妈!”方羽静抛向母亲求救的眼神。

吴秋妹会意的笑了笑,“修平,你帮羽静送武先生回去,修龙,你过来帮我照顾你爸爸!”

“喔!”方修龙万般无奈的虚应,不时回头探看,想从大姊和那个醉汉之间看出个端倪,看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和那副邋遢样,真不晓得大姊“目睛青瞑”还是怎样?

“走吧!”方修平一脸沉肃,接过方羽静身上的重量,“他是谁?在车上你可要老老实实说出来。”

方羽静颔首,腼覜的低语,“我知道了。”大哥是那种正经又严肃刚直的老学究,严以律己,同样严以待人,若是不对他脾胃就会被他封杀掉。而今天钰表现出最糟的一面,不知大哥会怎么想?真糟糕。

※※※※※※※

“嘶!轻一点。”

宿醉之後就是全身酸痛,武昭钰觉得脑门像有数万架轰炸机在打转,而全身骨头快散了。

“是谁送我回来的?”他只记得躺下前最後一刻看到了一位美丽的仙女好像羽静,接著就不省人事,等他恢复意识已经是隔日中午,此刻,他坐在沙发上让羽静替他挂彩的地方上药。

方羽静贴上OK绷,不悦的拍了一下,“是我大哥!”气他打架还不算什么,喝酒竟然敢开车上路,简直不要命了。

“会痛耶!”武昭钰抚著贴上OK绷的伤,大声喳呼。

“痛死活该,省得你拿生命来开玩笑。”方羽静收起医药箱。

“对不起啦!让你担心了。”武昭钰起身走到她背後,双手环圈住她柳腰,下颚抵在她肩上,汲取她身体散发出自然的女­性­芬芳,是甜而不腻的发香和淡雅清爽的森林气息。

情不自禁的他的嘴在她发间落下连绵的碎吻,最後咬啮著她细致小巧的耳垂;手也跟著不安分摩娑著她女­性­的曲线,自腰沿著背脊直到胸口下方,一面拉近彼此距离,贴合著她的背毫无缝隙,他感觉两人是如此契合,一股燥热感自下腹开始窜升。

“钰!”方羽静有些羞涩、有些矜持,更多的紧张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意乱情迷的状况,她很喜欢这种亲密,但理智告诉她婚前­性­行为是不道德的,但她爱他,不想让他失望,就像她因为拒绝刘宾求爱,所以刘宾才会侮辱她,甚至要侵犯她……

可是,钰不同,她真的爱他,那么她该为了迎合他而破坏自己信守的原则吗?理智与情感在脑海中交战著,最後理智打败情感,她转身推开他。

“怎么了?”他还意犹未尽,两眼簇著欲­火­。

“我不能。”她噙著颤抖的下­唇­,咬到­唇­发白。

这时,武昭钰注意到她正在伤害自己,感受到她内心惊惶不安,他欲­火­渐渐褪了。

“抱歉,我太心急了,吓著你了?”硬是把“为什么”吞下,他轻柔的抚上她咬白的­唇­瓣。

她摇摇头,“只是……我不太习惯。”接著,她战战兢兢的瞄了瞄他,“你……你会不会因为我说“不”而不高兴?”就像刘宾。

武昭钰总算明白她恐惧从何而来,心疼她的愤怒像浪潮涌过他胸口,他脸­色­一沉。

“你……你生气了?”敏感的她察觉他的异常,她忐忑的低问。

武昭钰知道吓著了她,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脸上绽开和煦的微笑,他摇摇头道。

“我没有生气,你做得没有错,你不必在意我的脸­色­。”男人本来就是感官动物,女人没说“不”时,他们很容易冲动,而且再加上女人态度暧昧不明,更容易激起他们的­色­欲。

“但……当我说“不”的时候,却没有人愿意听。”她迟疑的说出覆在心灵上的­阴­霾。

该死的刘宾竟给她伤害如此深,那一拳还算便宜了他!武昭钰为地感到忿忿不平。

“你别怕,这是你的身体,你有权利做你认为对或错的抉择,你毋需在乎别人的想法,知道吗?”他轻拥她入怀。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颤抖的低喃,“我不想反叛爸爸的,我也不愿伤害任何人,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当外在的压力和内心的坚持背道而驰,为附和外在的人或事而牺牲了原则,内心的坚持便成了压力。她想做个孝顺的女儿,也不想伤害父母或刘宾或任何一个人,但是,内心的理智告诉她必须在爱情和亲情选择其一,而她选择了寻找自己的爱、背叛了亲情。

面对她所爱的男人,她还是无法释怀,历经了那么多变数和历程,她找到了爱,也找回了亲情,只是……

“不要质疑自己的作为,你有选择“是”与“不”的权利,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才能让别人知道,千万别把心事搁在心底,你是方羽静,你不需要为了我或其他人而改变自己,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道路,谁也没有资格要求对方走不属於他的路,你不必为了我而限制自己,舍弃自我,你还是你!”

“钰!”方羽静长久压抑自己的面具终於可以褪下,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下面颊,释出了情感。

武昭钰紧搂她,含笑的抚顺她的长发,“我爱你,就是整个的你,你的优点、你的缺点、你的怪癖、小至你所在的毛玻”

“我才没那么多毛玻”她又哭又笑的槌打他。

“还说哩!是谁不敢穿耳洞?”要不是那只耳坠,他也不敢肯定就是刘宾所为。

“那是……那是我怕爸爸会说我变坏,还有以前我念的都是教会的女校,规定很严格,穿耳洞是叛逆行为,所以……”

武昭钰没想到她如此坦白的招供,忍俊不住的捧腹大笑。

“你别笑嘛!人家说的是真的!”她娇嗔的跺足,抡起拳直直落下。

笑不可抑的武昭钰连忙握住她皓腕,“好!好!我不笑你,我用吻的……”一把揽过她的纤肩,灼热的吻覆上她微嘟的­唇­,让她接下来的抗议声如秋天的枫叶飘落,一同消失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尾声

“你女儿不见关我什么事?”

一听到婚礼可能生变,武昭釭气贯牛斗的冲到方家,瞪视优闲的坐在客厅看报纸的方大福,“让我见羽静。”真不敢相信就因为他找回了羽静,方家就要胁他找回另一个女儿,否则,羽静不嫁他。开什么玩笑?他要娶的是方羽静,方羽洁的失踪与他们婚事何­干­?

方大福慢条斯理的折好报纸,摇晃著食指,“No!No!No!”起身露出­奸­诈的笑脸,“羽洁的确和你个人没什么直接关系,但羽洁是羽静的妹妹,羽洁不见了,做姊姊的哪开心得起来,自然没心情成亲,你说对不?”

“这是羽静的主意?”他一点都不信。

“是亲家­奶­­奶­和所有人的决定,羽静也没反对。”他拍拍武昭钰的肩,“小子,你就认命吧!”

“你们……”这些人分明是要看他受尽煎熬、日子难过,每天欲求不满而洗冷水澡,谁教他和羽静约法三章,绝对尊重她意愿。

“别气!别气!与其在这发火,倒不如多花一点时间去找我女儿,赶在婚礼前找到伴娘,婚礼才能如期举行。”方大福乐不可支,没想到捉弄人是那么有趣的事。

积了一肚子闷气的武昭钰忽然有种被设计入壳的感觉,灵光一闪,他诡笑道:“如果说我一辈子找不到呢?”

方大福一直线的大脑立刻反应,“那就一辈子别想娶……”

“爸爸!”方羽静从楼上跑下来。

微嗔的露出不依的神情,让方大福没好气的摇摇头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好啦!你们慢慢聊,我这个碍眼的人走可以了吧!”他抛下暧昧的眼神,识趣的离去。

武昭钰上前托起她下颚,视线留在日见娇美的方羽静身上,一想到她受那群三姑六婆鼓动延後婚礼,他就忍不住佯怒,扳起一张脸。

“你生气啦?”方羽静怯生生的瞄了瞄他,绞著衣角,“是……是幽姨说……”

“幽姨!又是那个无聊三八婆,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就知道有梅如幽Сhā手准没好事。

“不……不是的!我相信你,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再说婚礼快到了,我真的很希望由羽洁来当我的伴娘。”

“这还差不多!”被自己心爱的小女人如此看重,身为大男人的他不免醺醺然,轻揑一下她的俏鼻,“你吻我一下,我就答应带你去找你妹妹。”

“你真的有羽洁的消息?”幽姨果然说得没错。

“先来一个吻!”

仰起脸望见他正在等待,似乎不吻他,他不会妥协,矜持的她涨红了脸,呐呐的低语:“你……你闭上眼。”觑了觑他阖起眼睑後,她慢慢踮起脚尖,“不可以偷看。”

她轻启朱­唇­,轻轻的舔触他的嘴,冷不防腰被收紧扣在他双臂之中,他接手接下来的拥吻,渴切的舌急急的分开她的双­唇­,与她炽热的舌相交缠,尽情的进行亲密的探索,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稍稍平慰他们被隔离多日的不平之气。

“你……你逾矩了。”埋首在他胸口,她喘气著,全身像著火似的发烫。

“大不了我们公证!”他眉开眼笑,想这个方法可行,挽起她往外走。

“你想被人追杀吗?”不过,还真是好主意。

“反正有你陪我,这一生你就跟我逃亡天涯。”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跟你走?”

“因为你是我的惊喜、我的爱人。”笑声远扬,在徐徐的轻风中吹送著他们的爱情故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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