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拙中有拙巧

风雪城内似乎还停留在图木合纳妃的喜悦当中，歌舞升平，酒肆爆满。但这种繁华里面，似乎缺少了一些随意，原本那些深夜喝醉后东倒西歪的兵士们不见了，也许，最近的军令又严了些吧……

楚枫远以使节和天夏国上将军的身份，宴请图木合和两位新王妃：沉鱼妃程十七、落雁妃鱼玄机。图木合上次迎亲时被楚枫远从气势上压倒，一直对楚枫远比较忌惮，因此推托说自己有要事，倒是很大方的让自己的两名宠妃赴宴。

宴席上，皆是天夏国的山珍山味，上官凝说，程十七对于巫血和异域的美食想必不感兴趣，而鱼玄机以后想吃正宗地道的天夏菜品也会比较难了，因此让随使而来的天夏宫厨倾其所能，作出了一席­色­、香、味俱是上乘的天夏美味。

莲蓉银耳八宝饭、土豆粉条烧牛­肉­、香蒸酥排骨、盐爆鱿鱼卷、燕窝四字菜、 椰子鲜贝、油焖鲜蘑……为了能让程十七满意，也能让鱼玄机在巫血再吃顿家乡菜，里面有些菜甚至是上官凝亲自烧的。

果然，程十七对菜的味道赞不绝口。鱼玄机更不用说了，一边连呼“好吃”，一边朝站在旁边扮作侍卫的上官凝暗升大姆指。陪宴的楚枫远其实也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他自幼就对奢侈排场的宫廷日常生活不感兴趣，一直用餐甚简，每顿饭都不讲究，在军中的话就跟将士们同食巨锅饭，要在府上的话，大多都是吩咐家老做一碗羊­肉­汤和一块烙­干­粮速速吃了。

今日这一席菜，算不上是特别奢侈，但确是非常­精­致。上官凝见楚枫远也吃的是手忙脚乱，颇为可爱，也不禁心下高兴。

程十七和鱼玄机在席宴上，表情自若，与大家有说有笑，完全看不出与对方有什么仇怨，这让楚枫远和上官凝都颇佩服她们。

末了，沉鱼妃程十七放下筷箸，向楚枫远微笑道：“天夏国物产丰饶，人杰地灵，从食膳就可观想，令人神往，希望日后可以有机会去看看。”

楚枫远朗声道：“沉鱼妃若有心前往，必可如愿，界时楚某在碧落再设宴款待，必让贵妃尽兴。”

程十七呵呵一笑：“希望如此。”顿了一下，程十七抬头再道：“楚将军今日设宴款待我和落雁妃，想必有事吧？”

楚枫远见程十七说话直接，索­性­也直接就说了，“今日楚某其实主要请的是沉鱼妃。落雁妃在天夏多年，少不更事，初来巫血，处事、行事方面皆还有所欠缺，我等闻之沉鱼妃蕙质兰心，心胸宽广，因此请来沉鱼妃希望以后对落雁妃多多照顾、指点，有沉鱼妃指教，我等回天夏后也就放心了。”

程十七听楚枫远如此说，也未见错愕，似早有准备，“楚将军言重了，我和落雁妃在宫中皆是新人，日后应当互相扶持。”程十七娓娓而谈，客气又得体。

楚枫远见程十七话不及根本，想了想，索­性­再往关键处点说，“楚某索­性­直接说吧。千百年来，宫深深似海，新人送旧人。多少姑娘一入宫门，为谋宠幸，你争我抢，至最后，甚至不惜代价互相伤害，但多年之后，才知是如此皆是幻梦一场，根本就不值。人生短短，楚某的意思是希望沉鱼妃和落雁妃日后互重互爱，携手相扶，免生龌龊。”

楚枫远不擅和姑娘说话，这些话说的是直接异常，话一说出，程十七、鱼玄机、上官凝三人无不暗中吃了一惊。

程十七心中吃惊面前这个男人虽感觉是说话唐突，但实则真诚非常，这种人着实少见。鱼玄机心惊的是，她让秀儿说的有些事本就是子虚乌有，她没想到楚枫远如此直接的说出，若是程十七有反问，那楚枫远企不是要把那些“胡话”都说出来，若是这样就露馅了！？上官凝一是吃惊楚枫远­性­格直爽，二是害怕程十七嫌楚枫远唐突后拂袖而去。

程十七静静看了一会楚枫远，才道：“在这里的想必都是楚将军的心腹，落雁妃也是天夏国人，不是外人。既然楚将军如此直诚，那我也就直说了。老实说，我对宫中的荣华富贵不感兴趣，我也知道楚将军曾派人暗中调查过我，至于调查到什么程度我也没有兴趣了解。我可以向你等保证：只要落雁妃不­干­涉我的事，那至于巫血王宠幸何人、厚待何人，我也就无所谓，我更不会因此去仇视何人。但你等也要明白，如果你们知道了一些我的事，那最好不要多嘴，以免引来不测祸事，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程十七话一出口，场中寂静一片，这席话直接中有威胁的味道，但楚枫远等人的目的达到了，程十七说的明白：不会因为争宠而故意伤害鱼玄机。楚枫远重拙直接的一句话，让程十七不得已下还表明了另一层意思：她出现在宫中，有别的事情要做，要是你们知道了这些事，不要Сhā手，若要Сhā手，休怪她无情。但这些事是什么，实际上楚枫远和上官凝、鱼玄机都不知道。只不过人的好奇心是无穷的，也许，迟早都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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