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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等红灯时,钟菱注意到向晖开着一辆宝蓝­色­的途欢走在最前面,紧跟着的是一辆红­色­速腾和另一辆火红­色­高尔夫。他们的黑­色­桑车落在最后头。

钟菱看一眼专心驾车的夏扬,不觉好笑,她和这车也算是有缘了。

在酒店包厢内,钟菱见到了早上开会时未曾出席的公司财务总监戚婷婷和物流部的主管彭旭。

戚婷婷是极年轻貌美的一名女子,钟菱不到三十就坐上市场总监的位置,已是很不容易,没想到这个戚婷婷看起来比她还要小几岁。

而彭旭五大三粗,一脸的褶子,要不是早早就坐在那里,钟菱差点以为他是哪里派来收保护费的。

菜上到一半,酒未过三巡,向晖笑着说:“你们玩开心点,我先撤了。”

他不顾大伙的叫嚣和极度不满,稍显冷漠的棱角和弧度不经意带上一抹温润暖意,冲着众人摆摆手,离去。

钟菱抿嘴,故意说道:“向总这样有些扫兴呢。”

夏扬笑睨她一眼:“向总一贯如此,习惯了就好。”

方然适时接话:“老大不在,我们才能玩得更轻松自在啊。”

戚婷婷眨眨眼:“对,吃完饭再去泡吧唱K,明天把账单丢给向总就好。”

轻松的语调引起大家的一阵哄笑。

说实话,这样的团队,有朝气有活力,钟菱很想同他们相处和睦,但她清楚的知道,如此团结融洽的氛围,并没有留给她一席之地。

钟菱的猜测没错,这顿为她接风洗尘的水酒,虽不至于如鸿门宴一般凶险,却也暗藏汹涌。

彭旭率先举杯道:“钟总监,我敬您一杯。”

钟菱­唇­边漾起稀薄的笑意,一口喝­干­杯中酒。

“钟总监好酒量。”方然带头鼓起掌,给钟菱倒上满满一杯红酒,端起自己的酒杯,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我也敬钟总监一杯,欢迎您加入上海办事处。”

钟菱分明听到有人嗤笑一声,再要找人,却不知笑声来自何方。她毫不含糊地把酒喝尽,秀眉一蹙:“方经理请。”

方然明显不胜酒力,勉强一杯下肚,人就有点摇摇晃晃了,斯敏忙起身,眯了眯眼道:“钟总监,我们也喝一杯?”

事到如今,钟菱再傻也瞧出了他们的用心。不就是想看她醉酒出丑嘛,她一定会奉陪到底。她转着酒杯,似笑非笑:“你们是想联合起来把我灌醉吗?”

“钟总监真会开玩笑。”斯敏面­色­稍稍一沉,很快又笑得满面春风,“您同彭经理喝了,也同方经理喝了,不是看不起我吧。”

连激将法都用上了,难为他们这么瞧得起自己。钟菱又岂会让他们失望,挑了挑眉梢,喝酒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斯敏挫败地坐下,讪讪地夹了筷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

钟菱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坐在她斜对面的夏扬,下面该轮到他了吧。她在心底冷笑,想灌醉她,谈何容易。她这辈子只醉过一次,险些酿成大祸,如果不是……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她长长吁了口气,努力撇开那段不堪的往事。她侧过脸时眼尖的瞅见方然一个劲地向夏扬使眼­色­,后者却出人意料的只作没有看见。方然只得硬着头皮上阵,发动又一轮劝酒攻势。

钟菱酒量虽好,也经不起这些人轮番轰炸,酒意上涌,脸微醺。她面露轻浅笑意:“我去下洗手间,失陪。”

冰冷的水敷上面颊的刹那,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慢慢地补妆,磨蹭了许久才回去。

或许是其他人逐渐意识到论酒量这里的人无一是她的对手,接下去的时间里,倒没有人再劝她喝酒。钟菱乐得自在,抽空还回了郭芷君的短信,告诉她一会就去医院看她。

又是彭旭第一个坐不住,他摇摇晃晃地站起,喷出一口酒气:“我,我先回去了。”

接着是方然,她酒量最浅,喝得不比任何人少,要不是凭意志力勉强支撑,早就倒下了。

“那结账吧。”斯敏低声说。

钟菱自然没有异议。

所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的,自然不能再驾车回去。夏扬将他们一个个塞进出租车,报给司机地址,回头看到钟菱慢吞吞地走来。

夏扬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送你一程?”

钟菱面无表情:“你很没礼貌。”

夏扬悠然地说:“如果你希望下班后还被人总监前总监后地叫,我可以满足你。”

钟菱被堵的一时说不出话,撇了撇嘴。

“去RJ医院?”

钟菱奇怪地仰起头:“你怎么知道?”

夏扬耸了耸肩:“我会读心术,你信不信?”

钟菱不会轻信他的鬼话,却十分信任他的车技和识路本领,她想了想,微笑:“那麻烦你了。”

车开出几公里,钟菱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你酒后还开车?”她不知道国内对于酒后驾车会有怎样的刑罚,但在英国,轻则吊销执照,重则监禁。

“我没有喝酒。”夏扬淡淡道。

“哦。”钟菱这才放下心。

“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劝酒?”钟菱终于忍不住问道。

夏扬目光平静,眼中有隐约的笑意:“你说呢?”

“……”钟菱无语,就当没有问过。

夏扬把车停在医院门口,轻声说:“把手机给我。”

钟菱虽诧异,仍是递了过去。

夏扬输入一串号码,喉中逸出轻快的笑声:“如果出来打不到车,就拨这个号。”

“哦,叫车电话啊?谢了。”

“……”夏扬仿佛噎了下,却也不多加解释。

钟菱在医院附近小超市买了些营养品和水果提着踏进门,郭芷君正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翻看杂志。

“哟,挺逍遥的嘛。”钟菱调侃。

芷君笑着说:“过来坐。”

正说笑,里间走出一人,她把洗净的水果刀放回床头,偏头一笑:“芷君,有朋友来看你啊?”

极利索爽快的女子,第一眼就很合钟菱的眼缘。

郭芷君笑:“叶紫,我来给你介绍,她就是钟菱。

钟菱美目流转,下意识地点头,对于叶紫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陌生。

叶紫大方地伸出手:“芷君经常和我提起你。”

“呵呵,巧了,她也经常在我面前说你的……”钟菱顿了顿,眨眼,“坏话。”

叶紫哇哇大叫:“背后说人是非啊,太鄙视了。”

惹得芷君咯咯地笑,气氛空前的活跃和融洽。

三人似乎有许多共同的话题,钟菱的­性­格使得她很少对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坦诚相待,但叶紫是个例外,自有其人格魅力。

期间叶紫接到一个电话,自己躲角落里听去了。

不一会她笑眯眯地说:“我走啦,你好好休息。”

郭芷君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嗯,你好好约会。”

叶紫啐了她一口,脸红红地跟钟菱打了声招呼后离去。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郭芷君轻声嘀咕。

“怎么?”钟菱随口一问。

芷君一指窗户:“肯定是她老公来接她了呗。”

钟菱站起身只来得及瞧见叶紫上了一辆宝蓝­色­的车,倒车后,飞速驶离。“他们感情很好吧?”她问。

“嗯,大学同学,结婚也好几年了,还好得如胶似漆。”

钟菱啧啧道:“你妒忌啊。”

郭芷君翻白眼,哼道:“是啊,我嫉妒你还没嫁出去。”

钟菱不由笑了笑,她这个损友向来口无遮拦,随她说去。

从芷君处出来,夜­色­迷蒙,月­色­柔美,拜某人的乌鸦嘴所赐,门口一辆出租车都没有。钟菱频频看表,久久未候着车,她索­性­往外走了几条马路。

这时,她看到了一家名为Atlantic Bar and Grill的酒吧,竟然和她在英国经常光顾的那间有着相同的名字。强烈的好奇心,使得她不顾一切地推门进去。

一进门,她就微微吃了一惊,无论是装修还是摆设,甚至是墙上的霓虹灯,吧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幸好调酒师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否则她真会神经错乱的。

她敲敲吧台:“来杯Bloody Mary。”

调酒师的长相是那种张扬狂放的,声音却低哑深沉:“稍等。”

钟菱举着酒杯细细品尝,不时有人借机同她搭讪,都被她委婉拒绝。此时已近午夜,酒吧的生意越发红火,形形­色­­色­的人群在这里释放自己,像她这样眯眼打量众生百态的并不多见。越热闹的地方反而愈加觉得寂寞,被放逐的感觉突然袭来,胸口堵得发慌,她又多叫了几杯酒,在桌上排开,每喝尽一杯,仿佛能驱走一点寒意。

“小姐,一个人喝酒不闷吗?”尽管已有多人被拒绝,仍有不怕死地送上门来。

钟菱不耐烦地道:“走开。”她心情不佳,语气有些恶劣。

“来这里买醉的还装什么清高?”那四十多岁已有肚腩的男人一ρi股坐下,身体慢慢地贴近。

钟菱一脸的嫌恶,她猛地起身将几张钞票拍在吧台上,抓起拎包就走。酒吧里就有这样无聊的人,扰得人不得清净。

Bloody Mary口感极好,但后劲十足,钟菱多喝了几杯,略感头晕目眩,她取出手机,拨号,电话很快被接通。

“唐铮,我在Atlantic Bar and Grill,来接我。”就像从前许多个夜晚一样,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唐铮,却忘记昨晚就在电话里,他们已经分了手。

对方没有回应。

“你怎么回事?”钟菱拍了拍手机,有些发怒了。

唐铮低低叹了一声。

冷风一吹,钟菱瞬时清醒了。她揉了揉发涨的额头,懊恼不已。

“钟菱,”唐铮忽然说道,“现在想挽回是不是迟了点?”

钟菱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唐铮温和的嗓音不疾不徐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像是在教育她,又像是能看穿她心事的得意劲。

钟菱缓缓笑开,对着话筒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拨错号码了。”她毫不迟疑地挂线,目光冷凝。唐铮的面容在她脑中一闪而逝,钟菱握着手机,万千惆怅横亘胸中,无法排遣。

她坐到路边的台阶上等出租车,不知为何,今天做什么事都不顺利,好不容易经过的车竟全是载着客的。她烦躁地跺脚、捋头发,最终还是拨通了她自以为是的叫车电话。

手机铃声大作时,夏扬睡得正香。

他是做售后服务这行的,半夜被客户叫起来去修设备也是常有的事。没看来电显示,他直接接起电话,声音沙沙的:“喂。”

“我在××路××号,麻烦现在派一辆车过来。”

“……”夏扬怔了怔。号码是陌生的,声音亦不熟悉,但很快他就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找的,他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嗓音清淡,“好的,车半小时后到。”

钟菱拧了拧眉毛:“越快越好。”

夏扬啼笑皆非:“好。”

夏扬到达酒吧门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钟菱抱着手提包坐在路边,脸上红扑扑的,神情稍显委顿,像是受了不少委屈。

“嘿。”夏扬神态自若地微笑。

钟菱似有些许的怔愣:“为什么会是你?”

“先别管是谁,我送你回去。”夏扬伸手欲扶她,钟菱单手撑了起来,跳了几下,捶了捶快要麻木的双腿。

拉门,上车,钟菱熟门熟路地坐到后排,柔软的坐椅,适中的温度,舒服得她直打哈欠。

夏扬自嘲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就像是她的专职司机似的。

“你住在哪个酒店?”他问。连续问了几次,钟菱都默不做声。夏扬回头,才发现她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头靠着抱枕,正睡得香甜。

夏扬挠了挠头皮:“喂,先报了地址再睡。”

钟菱睡意正酣,就差没打呼了。她几乎一夜没睡,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精­神紧绷,晚间又喝了不少酒,上车后,全身心才放松下来,这会儿,大概打雷都惊醒不了她。

夏扬略一思量,从手机里找出方然的号码,拨过去,关机。他直摇头,又打给斯敏,关机,再是前台和行政助理,还是关机。夏扬气得恨不能扔了手机。

一筹莫展。

他在车里呆坐着,不时转过头看一眼钟菱。她睡熟时,像只小猫似的蜷缩成一团,柔和的线条,和白天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全然不同。

夏扬保持发呆的状态很久,终于一咬牙踩下油门,方向盘一打,往家方向驶去。

钟菱醒来时,天刚蒙蒙亮。脖颈酸痛,头脑发涨,一睁眼,她脑袋顿时嗡了一下,这里不是酒店,一边下意识地去摸身上的衣服,一面懊恼同样的错误她怎么会犯第二次。一件男士西服缓缓滑下,她抓在手里,犹带一点薄荷和绿茶的混合清香,她脑中似被塞了团棉絮似的乱糟糟的,直到她看到前排趴在方向盘上的夏扬。

可以看出他睡得并不踏实,因为身高腿长,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伸展不开,就像是被囚禁于笼中的困兽,怪憋屈的。

钟菱想笑又不好意思,人家毕竟是因为她才弄得这般狼狈。踌躇片刻,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夏扬像被装了弹簧似的立马直起身,转过头,嘴角挂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醒了?”

“嗯。”钟菱把西服递还给他,想道声谢意,然而感激的话生生地堵在嗓子眼里,左右出不来。

“不客气。”夏扬长臂一探捞过衣服,随意丢在副驾驶座上,笑容洒脱不羁。

大眼对小眼,一时无话。

钟菱咬咬­唇­,说:“你可不可以送我回酒店?”她不能穿一身和昨天相同的衣服去公司,否则本就不招待见的她,恐怕会惹来更多非议。

“乐意效劳。”夏扬轻快地应了声,“等了一夜,总算可以送你回去了。”

钟菱脸一红,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一个几乎还是陌生人的车里睡了一夜。

久久等不到钟菱回答,夏扬问:“地址?你不会以为我明知道酒店在哪而故意把你留下的吧。钟……”他抚额叹息,实在是记不起她的名字,又不想叫她总监。

“你可以叫我Kiya。”钟菱翘­唇­,心中并无不悦。

“Kiya。”夏扬默默重复了几遍,忽问,“这名字有特殊含义?”

钟菱赞道:“聪明。”

夏扬兴趣十足的道:“说来听听。”

“法老的女人。”钟菱简略道。

“什么?”夏扬还以为自个听错了。

钟菱耸耸肩,难得和人说实话,还不被相信。

夏扬沉默了一会,总算憋出一句:“你的品味够独特的。”

“谢谢。”钟菱毫不客气地把它当做赞美之词。

“……”夏扬当场无言。

可如此一Сhā科打诨,钟菱仍旧还是没有说出酒店地址。

夏扬没有追问,倒不是因为他忘了这一茬,而是在启动车时,老打不着火。他心里那个急啊,虽然是辆老爷车,也不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丢脸吧。

钟菱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很快。”夏扬死要面子,大冬天的起了一头的汗。

幸好这老伙计没有叫他太过难堪,车子终于发动起来,夏扬悄无声息地擦把汗。

钟菱忍不住道:“哎,要说你这职位也不低啊,­干­吗不换辆车。”

夏扬从后视镜里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听没听过一句话,车就跟老婆一样,哪能随便换呢。”

“这话谁说的?”钟菱纳闷道。

“我。”夏扬露出调皮的神情。

钟菱:“……”

“哎,你到底住在哪?”夏扬把车开出小区后问。

“威斯汀。”钟菱说。

夏扬将车稳稳驶上高架,技术娴熟,和一辆奔驰并驾齐驱,丝毫不逊­色­。

钟菱不置可否地笑笑,出言讥讽:“我算知道你为什么车技还不错了,开着辆破车还逞强,要没点本事,不出事才怪。”

“过奖,过奖。”夏扬的脸皮不比钟菱薄多少,照单全收。

“……”钟菱再度无语。

车停在威斯汀门前,夏扬­唇­边泛笑:“上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钟菱静了一静:“不必了,我会自己打车去公司。”

“反正我也没事,不如一起吃早饭。”

钟菱打量了他几眼,无所谓道:“你爱等就等吧。”

夏扬替她拉开车门:“那就说定了。”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雀跃。

钟菱硬是在卫生间磨蹭了近一小时,才擦­干­身体出来。

化妆、选衣服又用去半小时,钟菱看着镜中成熟知­性­的人儿,施施然一笑。

等出了酒店大门,夏扬的车果然已经不在了。她故意折腾了这么会,就是为磨去他的耐­性­。如此看来,此人也没什么可取之处。

“嘿,Kiya。”

钟菱一转身就看到夏扬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同他打招呼。她忽而笑了笑:“呵呵,早。”

夏扬换了身行头,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也是刚洗完澡没多久。

钟菱愕然:“你回过家了?”

“是啊,我猜想女人化妆换衣服总要个把钟头,所以我就驱车回家,还抽了点时间,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夏扬把《唐伯虎点秋香》中周星驰的腔调学得惟妙惟肖。

可惜钟菱并不懂得欣赏,她皱眉道:“少嬉皮笑脸的。”

夏扬郁闷:“真没有幽默感。”

钟菱扫他一眼,径自拉开车门,优雅地坐好,不紧不慢地回了句:“真没有绅士风度。”

夏扬:“……”

“你就带我来吃这个?”钟菱一脸震惊。

此时,他们正蹲坐在小公园旁的矮凳上,身前放着两纸盒的臭豆腐,那还是夏扬排了二十分钟的长队才买回来的。

夏扬拿起根牙签挑了一小块递给钟菱,后者死活不接。

“这玩意儿闻起来臭,吃起来可香了,尝尝看。”夏扬顿了顿,“今天算你有口福,碰上平时,一出锅就被一抢而空,哪还轮得到你。”

钟菱脸孔紧绷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宁死不从。

“不吃一会可别后悔。”夏扬神清气爽,“蘸一点番茄酱更美味。”

钟菱嘴角抽搐了下,继续保持沉默。

“还忘了一样东西,你等着,我去买。”

夏扬一溜烟跑了,钟菱望着面前炸得油酥金黄的臭豆腐发呆,真有那么好吃吗?看一眼夏扬背影消失的地方,钟菱收回视线,挑了一块送到嘴边,像壮士断腕似的下定决心,一口吞下。

“暴殄天物啊。”身后传来哀叹声。

钟菱被吓到,呛了一下,臭豆腐不偏不倚地卡在喉咙里,夏扬适时递上水杯,钟菱喝了一大口,长舒了口气。

“拿铁配臭豆腐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夏扬笑得嘴角开咧,看在钟菱眼中,恨不能一拳打掉他可恶的笑脸。

她冷哼道:“你这算哪门子的吃法?中西合璧?传统国粹搭配舶来品?”

夏扬饶有趣味的:“倒没瞧出来,你有时也挺幽默的。”

“……”钟菱懒得理他,刚才那块没来及品出滋味,索­性­再来一块。

“好吃吗?”夏扬笑意愈浓。

“还行。”钟菱嘴里塞满了食物,顾不上答话。

夏扬把臭豆腐全部往她面前一推:“那都吃了吧。”话里话外极尽揶揄。

“……”

钟菱今天一身纪梵希外套和及膝裙,挎着­精­巧的Gucci小包,夏扬则是西装笔挺,仪表不凡,怎么看这两人都至少该坐在星巴克喝卡布奇诺吃栗子蛋糕,而不是现在这样蹲坐在马路一旁,吃一快臭豆腐就一口超市买来的速溶咖啡。

眼前的情形实在太过诡异,已经吸引了不下十来人在远处观看,并且指指点点。

钟菱首先发现二人已变成众人围观的对象,她脸一红:“我们走吧。”

夏扬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他尊重钟菱的感受:“好。”

他们上车后不久,钟菱就闻到了身上的怪味,她恼羞成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不就让你等了一个多小时吗,你带我去吃那种东西。”还是不解恨,她跺了跺脚,“头发上也有味儿,你让我怎么去上班。不行,我要先回酒店。”

刚才谁吃的那么带劲来着,一转眼翻脸不认人了。夏扬压着笑意:“别急,开会儿空调换换气,一会就没味儿了。”

“真的假的?”钟菱死盯住他,不是太相信他的话。

“当然是真的。”说完,夏扬就打开了空调。

“哟,你这老爷车的空调还能冷暖两用啊。”

“……”

解决了身上残留的臭豆腐味,钟菱不一会又恨恨地问:“有口香糖吗?”

夏扬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眼中含笑:“你身旁那个小罐子里装着花生呢,嚼几颗就没事了。”

“你这又是哪里来的土方法。”钟菱不屑道。

夏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可别小瞧了。”

好吧,钟菱无从辩驳,默默倒了几粒花生放入口中,慢慢嚼着。味道竟出乎意料的好,她努力咽下口水,抬起头问:“哪里买的?”

“一般地方可买不到。”

钟菱不解。

夏扬笑得散漫:“这花生是由夏氏独门秘方配制而成的。”

钟菱倒是愣了一愣,反­射­弧绕地球一圈后,她说:“哦,你姓夏。”

夏扬无力地抹了把脸,专心开车,再没有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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