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伟好不容易在毋宝瑶面前找到个露脸的机会,又怎么能轻易的放掉,不由叫道:“菁儿姑娘,象这样的地痞无赖绝对不能这么就放过,只有先打烂了,然后再交给成都府关上个三年五年,也好整整成都的风气!”
菁儿一听这话,不由气不朝一处打来,忍不住开口叫道:“成都的风气不好,还不就是你们跟李继宏这些狐群狗党闹的,你还去诬赖别人,真是不知羞耻!”
胡宗伟的脸色不由不好看了,不由道:“唉,菁儿姑娘,你这话说的可就——”
一直站在边上的毋宝晴突然笑了:“胡公子,就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胡宗伟不由迟疑道:“二姑娘,你的意思也是——”
“那又能怎么样,你总不想刚刚新上任的方威方大将军明天就和你老子在朝堂上问个所以然吧?”
胡宗伟不由愕然。
“毋平,毋安,毋贵,毋福,你们四个把方公子抬回去,就说是我叫人送回来的,叫方姑娘不要太在意!”毋宝晴道。
方府,方落雁与方安正一左一右斜躺在床上,方倚璧与小碧一脸的鄙夷。
“哥,你每次的事情就不能做的低调一点儿,每次都做的这么轰轰烈烈的,现在满城谁不知道你偷看人家姑娘被毋大小姐打了,还要人家给抬回来?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方倚璧气道。
“可谁想到那个毋宝瑶会上楼来呢?”方落雁也立即气道。
“反正这次是再也包不住了,你等着爹回来收拾你吧!”方倚璧道。
“你少乌鸦嘴……”方落雁不由道。
“方落雁,你这个兔崽子,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正说着,方威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
噌!床上的方落雁连想都没想跳过窗子就望外跑,只苦了在床上跑不动的方安,“兔崽子,你还不给老子站住,有种你就不要回家……”门口,方威一手拎着有气无力的方安一边指着方落雁的背影大骂道。
第二部 第十章 傍晚的笛子与还是那位姑娘
?傍晚,中丞府后院,方落雁正一身雪白的中衣靠在一根树丫上吹着一根笛子,笛音婉转,一如方落雁雾润的双眼。
中丞府,噙香楼,毋宝晴,毋宝箱正在看书,毋宝瑶正拿着毋宝箱的镜子在那里左看右看,小雨等人则在忙着熏香。
突然,一缕婉转的笛音传了进来,毋宝晴首先问道:“是谁在吹笛子?”
毋宝瑶与毋宝箱都摇摇头,小雨小丫也暂时停下了手中的伙计,好奇地听着窗外的笛声。
笛声越来越浓,越来越缠绵,充满了爱慕与眷恋,似水一般缓缓的泻进窗来,毋宝晴先笑道:“这吹笛子的是个高手,只是咱们成都除了徐文俊徐老师之外,还有谁能吹得这一口好笛子!只是不知道他思念的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是呀,这吹笛子的肯定是个面如冠玉,才高八斗的风流公子,这家的姑娘可以说是铁定坐不住了!”毋宝箱也在旁边打趣,随口又笑道:“哎,你听着啊:‘……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唉,长相思,摧心肝……’”她说的惟妙惟肖,连叹词都加进去了,不由逗得毋宝晴也咯咯咯的一阵直笑,说道:“你们听听这三丫头,才听了几阕,就把李太白的诗都搬出来了,再听的几阕,岂不真要跑去学那卓文君私奔了不成?”
那边毋宝箱脸上不由红了一红,却依旧挺着脖子硬气地道:“嗳,那又怎么了,他若真有司马相如那才学的话,我今夜就跟他私奔了那又咋的?”
“也不嫌害臊!”边上的毋宝瑶也不由笑道。
“好呀,那咱们就看一看这人是不是姓司马的!”毋宝晴笑着,伸手猛地推开了窗子。
方落雁?!!
毋宝瑶突然跳了起来,紧接着毋宝箱也突然一跳而起。
方落雁在树上骤见中丞府之中突然灯火通明,鸡飞狗跳,立知大事不妙,连忙从树上往下滑,不料事不凑巧,由于滑的急了,方落雁的裤子挂在了一根断掉的树岔上,只听的嘶啦一声响,方落雁的左腿从脚跟到ρi股一下子来了个通心凉,毋宝瑶,毋宝箱正与一班年轻的丫鬟从后门冲出来,见了这阵仗,不由都是一阵的面红耳赤,连忙纷纷啐骂着躲了回去,大黄小黄却全不管这一套,狂哮着追了上来nAd1(
方落雁慌不择路的往前跑,跑着跑着突然发现前面已经是一条死胡同了,眼见着大黄小黄越追越近,方落雁竟一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爬上了比自己高数尺的院墙,坐在墙头上,看着墙外犹朝自己呲牙咧嘴不住咆哮的大黄小黄,方落雁不由抹一把脸上的汗,心中暗叫道:“好险,这俗话说狗急跳墙,我还不知道它们到底能跳多高,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还没等他再庆幸几分钟,ρi股下的青瓦突然一滑,方落雁便重重地摔近进了院子里,还没等方落雁回过神儿来,一个软软的女声已笑道:“怎么又是你?那两条狗还跟着你吗?咦,听外面这狗叫声,还真的是那两条狗?”
“什么‘还’,你怎么知道?”方落雁回头,然后便在满园红紫的玫瑰中看见了一个浑身黑裙的姑娘,方落雁不是没有看过美人,但却也被这姑娘明媚的笑容迷呆了。
那姑娘却抿嘴一乐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只是你这深更半夜私自闯到我这园子里来又该当何罪呢?”
方落雁不由大是尴尬,一边捂着ρi股一边狡辩道:“呃……这个……这个……俗话说不知者不罪……”
那姑娘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俗话确实是‘不知者不罪’,可我现在却知道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呃,这个……”方落雁没想到这个姑娘比自己还会爱抠字眼,不由一时呆住。
“什么呃,呃的,你是要我赶你出去呢,还是自己再从这里爬出去?”那姑娘却笑道。
“我爬,我爬!我现在就爬出去!”方落雁立即转过身来就往墙上爬,但他方才是情急才跳进来的,现在又如何能爬的上去nAd2(
那姑娘看着他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不由道:“你在干什么?你把我的园子当成什么了,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再说了,你就这么爬出去,即便别人不把你当盗贼看,那两只狗只怕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啊,那我该怎么办?”方落雁一想也是不由急道。
“三娘,你把他送出去!”黑衣的姑娘笑着向后面招手道,黑纱中露出的手臂在这皎洁的月光下显得一片不真实的雪白。
一个三四十岁的青衣妇人立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由看了姑娘一眼。
那姑娘却依旧笑道:“你送他出去,从前门儿!”
那妇人只得叹了一口气,看了方落雁一眼道:“走吧!”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方落雁连忙捂着ρi股紧紧跟在三娘后面退了出来。
那姑娘看着方落雁裂到腿跟的裤子,拼命地捂住了嘴不要自己笑出来。
路上,方落雁问那三娘道:“请问你家姑娘……”
一句话还没问完,就听那三娘冷冷截断道:“该你问的就问;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多问!”
方落雁一愣,不由又道:“哎……”
那三娘厌恶地到:“你别跟我乱说话好不好?姑娘叫我送你出去,我送你出去就是了,你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方落雁不由更是奇怪,心道:“咦,我又没有惹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却也不好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园子来nAd3(
门口,那三娘打开园门道:“你走吧!”
方落雁忙道:“多谢大娘相送,深夜造访,实属唐突,请转告你家姑娘,改日在下一定亲来相谢!”
那三娘却冷着脸到:“不用了,既知唐突,下次也就不要再来,你既省心,我家姑娘也省得麻烦!”说着冷冷关了楼门。
方落雁心中也有气,心道:“哼,什么臭架子,我纵要谢也必不会亲来!”说着一抬头,却发现楼上悬着“炊红小筑”四个大字。
“炊红小筑”,那三娘正在问那姑娘:“会主,你就真的放那小子走了?”
那姑娘却笑道:“怎么了?”
“他看过你真面目了,干脆这样咔嚓一下多好!”那三娘气道。
“你没看他那一身衣服的料子吗?倘若京城里哪个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丢了,你说咱们还有清静日子过吗?”那姑娘却淡淡笑道,却又噗嗤一笑道:“哎,你也别说啊,他那样子还真的很好笑呢,是不是?”
“会主!”三娘不由急叫道。
“呵呵,三娘,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楚,你先下去吧!”那姑娘却呵呵笑道,一反手,那柄寒光凌厉的长剑已翻现在她手上,轻吟道;“红绦小壶白玉杯,夜半折梅笑相随。谁怜千山独明月,一剑飘起万雪飞……”吟到这里,那姑娘突然衫裙暴起——一剑突起万花飞!
“啊——”清晨,方安突然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不由一阵方骨悚然地尖叫,方落雁不由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骂道:“死猪头,你胡喊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方安不由一惊一炸的问道。
“废话!当然是爹走的时候,要不我还敢回来?”方落雁不满地道。
“方安,起床了!”远处的房门突然山一般的响了起来。
方落雁不由狗踩了尾巴一样的一声尖叫:“是哪个天杀的不长眼的吃饱了睡够了闲的没事干的没人管的现在就吵人睡觉呀,还叫人活不活了?!”
“啊?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门口,小碧傻了眼儿地道。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要跟你说吗?”方落雁恶狠狠地道。
“哦,那要不要跟我说呢?”门口,另一个声音冷冷地道。
“啊?倚璧,你什么时候也起来了?”方落雁不由一下子衰了下来。
“也没什么,刚刚而已,不过娘叫你最好过去一下!”
正堂,方夫人正品着茶,方倚璧坐在左首,右下手坐者方落雁,涎着脸道:“娘,你叫我?”
方夫人叹了一口气:“你爹昨天晚上生了好大的气!”
方落雁立即低下了头:“娘,我错了!”
方夫人却又笑了:“不过你看上的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就是那天细眉大眼瓜子脸蛋儿的那个吗?”
方落雁的脑袋立即捣蒜一般的点了起来。
方夫人看着方落雁的样子,不由又气又笑:“那个毋三姑娘生的确实好,娘看着也顺眼儿,可你也知道,你爹这几天气的厉害,你等他气消了我跟他好好说说,这毕竟,毋家的姑娘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是不是?”
方落雁的脑袋又象捣蒜一样的点了起来。
“所以,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惹是生非,好不好?”
方落雁的脑袋又像捣蒜一样的点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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