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话,刀老爹捏着刀白凤的手腕把了一回脉。
不知道是没有中招还是时间太早,倒没把出什么事来。不过,刀老爹仍旧很是不安,隔了一会儿便要再叫刀白凤过去,再把一回,一天下来,竟是把了十多回脉,跟强迫症似地。
刀白凤很是满头大汗。
最后,刀老爹自己也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道:“不成!若是真有事了,那便来不及了。”于是,竟然听见风就是雨的替刀白凤两人张罗起婚事来了。
夷家女子的婚礼没有汉人那样麻烦,说是成亲,其实不过是告诉大家一声,这两人以后凑日子过啦,虽然也是仪式,但简单多了,不用从小孩儿生下来就开始攒嫁妆、凑聘礼。
于是,刀老爹只在族里说了一声儿,又找人给摆夷族的各大分支送了信儿。
第二天一大早,大姨便带了水生柱子等几人一起来了,对着蓝哥儿便是冷着脸一阵恩威并施,说到:“别以为咱们凤凰儿没了娘亲,便没人疼了。”末了,还要拎过刀白凤训上一通,直听得刀白凤冷汗淋漓。
大姨说,男人不能惯着,要是不听话,你就用你爹给你的鞭子狠狠抽他!刀白凤抹着汗不敢反抗,心里却想:我就快不是他对手了呀!而且……我舍不得么!
大姨还道,要是他敢沾花惹草,你就告诉大姨,大姨去给你灭了那女人,敢有第二次,就连蓝哥儿一块儿灭了!
刀老爹为人公正,在摆夷族的口碑是不错的,因而几个摆夷分支听说他嫁女儿,又都收到了刀老爹特意送去的口信,倒是都有人来。
于是,三天之后,刀白凤一下子就由小姑娘家,变成了有夫之妇,快得几乎让她回不过神来,止不住的觉得吃亏,心道:我连朋友都还没耍够呢,怎么就结婚了呢?
刀老爹也借着这个机会将开山立派的事与众人分说了。
召氏没想到刀老爹会说这么重要的事,来送礼的人分量不足,便不敢说话,只端坐在那里,等其余人等发言。
玉氏来人是族长之子,年纪大概二十六七左右,倒能说得上话,但刀白凤的大姨岩阿北却是一族之长,她又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抢先开了口,那玉氏的人就不得不闭嘴了。
大姨道:“教名什么?”
刀老爹答:“凤凰儿说叫五毒教,咱们摆夷族人世代伺弄毒物,这名字倒也不错。”
其余人等皆点头,大姨又问:“教规如何?”
刀老爹说:“这等重要的事,我哪怕身为大酋长,也决不能擅自决定的,因而才找众位商议。”
其余几人的脸色这才缓了,纷纷应是。
众人又询问了诸如权利设置等等,这事便暂且定了。刀老爹一副和蔼的模样,但那些武功秘籍的事,却连岩阿北都没告诉。
这事忙活了一个多月,最后,五毒教便这样诞生了。摆夷族的人也借着这个机会渐渐的走出了深山,在云贵一带发展了众多弟子。但因为五毒教中低级弟子都是云贵一带的普通百姓和农人,学的并非制毒,而是一些基本的医护本事,因而大部分人都尊称五毒教为五仙教,很是感激。而这其中,刀白凤也是居功至伟。
刀白凤的名声,早在数年之前便已鹊起,只是,她彼时尚幼,救人之时又并不提古怪要求,因而那些被救之人哪怕是恶汉怪人也很承她的情,并不透露刀白凤的身份。因此,那会儿江湖之上只知道有个苗女很是厉害和善,不少人便送了刀白凤一个外号,叫妙手观音。
眼下摆夷族要创立五毒教,造势便很重要了。因而刀白凤不再隐藏身份,高调出手,很是显摆的救了几次人,便让云贵一带百姓奉若神人。五毒教教众不过两月时间便达到了数千人。
五毒教刚刚建立,一切还未纳入规范,刀白凤名声太盛,又于五毒教有大功,五毒教为了发展教众,不得不立刀白凤为教中圣女。果然引得很多人归附。只是,如此一来,刀青葙任教主,刀白凤任圣女,蓝哥儿又因为多出计谋,于教有功,任了左护法一职,五毒教便尽皆纳入了刀氏一族手中。
五毒教平地突起,刀白凤生怕大理段氏顾及五毒教的声威,愈发想要与摆夷族结亲,虽然眼下她已嫁人,照理说这事怎么都不会落在她头上了,但她心里始终觉得,段正淳此人没一种女人是不敢招惹的,仿佛愈是有夫之妇,他愈是有偷情乐趣似地,于是不敢在族中久呆,便接了刀青葙的命令四处游荡,发展教众。
蓝哥儿曾说,五毒教发展太快,根基却不稳,若是把手伸得太长,难免引起江湖帮派的注意,到时便是众矢之的,反而无益,于是,五毒教暂且一步不出云贵两省的范围。这两省地势偏僻,丛林之中又多瘴气,中原人向来不乐意过来,果然便与极大势力庞大的江湖帮派和睦相处。
这日,刀白凤与蓝哥儿一路游到矩州,正在一座酒楼里吃饭。忽听外面街道上一阵人马嘶鸣,哗啦啦一阵摔落声,继而便是一声惨叫。
刀白凤探出头去,就见一个黑脸的江湖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马被他拉得人立起来,不住的嘶鸣着,马前却洒着一挑粮食,还有一个中年的庄稼汉子,双腿都已被砍断,流了满地的血。
那黑脸人膂力甚大,坐骑受了惊,不听使唤,他忽的飞身而下,口中一喝,只听扑通一声,那少说也有上千斤的高头大马竟然被他扯得悲鸣一声横摔在了地上。
那庄稼汉双腿被削,直痛得在地上打滚,刀白凤眼见那马匹倒下,势必要压住这人,立刻一拍窗棱飞身而下,娇叱一身,手里软鞭抖出,直直缠在马脖子上,接着运力横使,那匹一千多斤的重马悲鸣一声,居然便被刀白凤扯飞出去,摔出一丈多远,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一手以鞭运力,如臂使指,却又比黑脸人的膂力高出一截了。原来,刀白凤知道自己力量不济,已在鞭法中用上了新学的九阴真经中的武功,这一手便是其中的“蟒渡横江”,是借力打力的灵便之法。刀白凤如今功力尚浅,不过使蛮力罢了,若是练得精纯了,还能以这一招卸人武器。想想这长鞭的天时地利,多半敌人还没近身,已经丢了武器,哪儿还能打?只怕立刻就要失了斗志了。
刀白凤立刻俯身,点了庄稼汉腿上|茓道止血,那黑脸人本来吓了一跳,可一看之下,却见刀白凤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立刻起了轻视之心,大怒道:“小妞好不知好歹,竟敢摔死我的宝马,误了爷的大事,小妞你要怎地赔?”
他话还没说完,忽的怒叱一声,伸手就向刀白凤身上抓来,显然想要出其不意。但他对着一个姑娘家如此,实在有些卑鄙。
旁边躲得远远的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叫出来,都不忍再看。
刀白凤九阴真经不过才学到第三层,刚才身在半空却强行出鞭,内劲立刻凝滞了一下,于是,这一千多斤的力实际上还是有不少回到了她自己身上,这会儿手臂正麻,但她有恃无恐,眼看对方一双大掌打到面前,却是柔柔一笑,挥手道:“放蓝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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