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苏星河师徒两人也憔悴了许多,本来,若是依着两人的武功,不当如此的,但两人一则心理压力太大,二则,苏星河的武功早已被废,年龄又大了,撑不住也是自然。
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刀白凤生产之后,蓝哥儿与苏星河父子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太阳堪堪落山,薛慕华就急道:“羊水破了!”
蓝哥儿不住的为刀白凤擦汗,刀白凤休息了好久,忍着痛没有叫,便是留着力气等这会儿,立刻就配合着薛慕华在她腹上的双掌推动轻揉之力使起劲儿来。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互抢产道的关系,一分钟、两分钟……刀白凤自己已分不清多长时间过去了,双胞胎却始终不肯出来,而她毕竟已经痛了一天一夜,力气也渐渐跟不上了。
苏星河捡起用沸水煮过的手术用具,对薛慕华使了使眼色,两人就要上前推开蓝哥儿为刀白凤动手术,却见满头大汗的刀白凤忽然睁眼,道:“等等!蓝哥儿,扶我起来,我站着生!”
几人都是医生,一点就透,立刻就明白了刀白凤这话的意思。的确,若是站着生小孩儿,因为下坠之力,自然要容易生产得多,可是,对产妇的体力消耗却相当厉害。
这个时候却容不得旁人犹豫,蓝哥儿立刻命徐妈准备了桶盆等物,双手从刀白凤肋下穿过,臂上稍一用力,就将浑身发软的刀白凤提了起来,紧靠在自己身上站于盆子里面。
此时的刀白凤,早已因为怀孕成了球形,少说也有一两百斤,小心翼翼之下,本来十分难以搀扶,但蓝哥儿平日里便常为刀白凤揉捏浮肿的双腿,或是扶着刀白凤在房间里慢慢走动,因而却是做熟了的,容易得很。
眼看着血水夹杂在羊水之中,从刀白凤大腿直往下流,渐渐漫了盆底,苏星河师徒两人却焦急了起来——他们两人虽然实验了无数次,但人体实在太复杂,又无前人前例可循,对剖腹产其实并无完全把握,更何况刀白凤身怀双子,自然给剖腹产带来了更大的困难。
两师徒当然也希望刀白凤能够顺产,因而才拖到了现在,只是,若是万不得已……剖腹却是别无选择了。可是,刀白凤如今已经受了这么久的罪,若是这个时候才动刀,刀白凤能不能撑得过去?
苏星河看了一眼蓝哥儿那肃然的面色,一时心头凄凉——他无法判断,若是真到了生死关头,这个他欠了一辈子的儿子,会选择孩子,还是妻子。只是,他却明白,那样的选择,不管最后到底如何,这个本就冷寂的儿子,必然都会耿耿于怀一辈子!
是一辈子啊!
苏星河满脸凄苦,回头去看镇坐一旁的无崖子,却见无崖子脸上表情镇定,心头这才稍安。却听薛慕华忽在耳边惊呼:“出来了!师傅出来了!”
苏星河也顾不得去纠正薛慕华的语病了,嗖然回过头去,果然见到了胎儿的头部,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竟然止不住的落了两滴老泪。
而等在产房外面、只差把耳朵贴在产房墙壁上的函谷八友也是齐齐一阵欢呼。
生了第一个,第二个就容易了,不到半个小时,苏星河和薛慕华已是一人一个抱在怀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两个大男人,也不嫌弃刚生下来的小孩儿一身脏兮兮的,忌讳!
两人正在大乐,却听蓝哥儿忽然惊道:“不对!为什么凤凰儿的肚子还鼓着?”
早乐得没边儿了的苏星河和薛慕华啊了一声,齐齐回过头去,就见被蓝哥儿扶着抱着站在木盆之中的刀白凤双腿之间,又冒出一物来。
苏星河和薛慕华顿时齐声大叫:“天啊!怎么还有一个?”于是,产房之中,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亏了徐妈有经验,立刻接过两个新生儿,放到一旁热水中清洗干净,不然,这二月间的天气,哪怕屋子里烧了地龙,也得把孩子冻坏的。
徐妈边给孩子洗,边看着一屋子不着调的男人嘀嘀咕咕暗自腹诽——显然,这徐妈因为上山时间不够长,还没体会到逍遥派的抽风精髓。
刀白凤生完三个孩子,涨成圆形的身材总算勉勉强强瘪了下去。
蓝哥儿心疼不已的将脸色惨白的刀白凤扶到床上躺好,又喂了一碗参茶,刀白凤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立刻转头就问:“快,给我看看,男的还是女的?”
苏星河薛慕华包括那手足俱废的无崖子三个男人,都正围着三个新生儿笑得见牙不见眼。闻言,苏星河头也不回,直接把爪子从襁褓里面伸了进去,依次偷袭了三个新生儿一把,立刻更乐了:“男孩儿!都是男孩儿!哈哈哈,我苏星河的儿子就是厉害!”
蓝哥儿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哼,厉害什么?你苏星河的老婆生儿子的时候,也没见你多厉害!”
苏星河顿时焉儿了,可怜兮兮的看了蓝哥儿一眼。
听到这话的刀白凤却是直接眼睛一翻:“怎么都是男孩儿!我要怎么对峰儿交代啊!”伸手抓住蓝哥儿衣角,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老公,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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