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手就算是约定，在一起的约定。

“怎么这么晚，我还……”展司天看见颜伟和慕易天牵着的手，眼神顿时暗淡下来。“走吧。我都买好了。”

慕易天发觉到展司天的变化，看见他暗淡的眼睛和哥哥的一模一样，她挣脱颜伟，跑到展司天身边。她拉他的袖口，对他笑。

展司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慕易天是颜伟的女朋友，慕易天说她喜欢颜伟。自己这样又是为什么？ 不是说只要慕易天开心就好吗，这样会难为她的。

颜伟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颜伟，走啊。”展司天叫他了。

可慕易天摔开了他的手。

中国的守岁是要放烟花或鞭炮的。烟花升起，绚丽占放，慕易天五彩的脸，以及马上来临的黑暗，此起彼伏。慕易天捂着耳朵，哈着白气，甜甜的微笑。

颜伟坚定的十指，展司天温暖的笑脸让慕易天过了在中国的第一个除夕夜。展司天情绪的变化让慕易天不能忽视，但她挣脱颜伟时，颜伟的眼神她也看到了。她第一次见到眼神毫无傲气的颜伟，慕易天当时心里觉得一震，颜伟再也没有看过她。

哥哥，我惹颜伟生气了，他不理我，也不再看我，他也不给我打电话。我觉得自己的­精­神无法从展司天身上移开，因为他是那样的像哥哥你。可易天也想见到颜伟呀。

哥哥，我给颜伟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应该是颜伟的妈妈。他说颜伟不在家。他是不是出去玩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叫我了。

我今天给颜伟打了电话，是他接的。他说昨天去看他姥姥了。原来他不是出去玩了，可他的口气很淡，一下就挂了电话，我还想和他说会话了。

今天颜伟终于答应和我还有展司天出来玩，展司天开了车，载我们游车河。我和颜伟坐在后面，展司天一直在和我们说话，可我没有听进去。我在看颜伟，可是他还是不怎么理我。

“颜伟，我是慕易天。”

“我听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呢？”

“在看书。”

“出来玩吧。”

“天太冷了，我在家陪我妈。”

“是这样吗？哦。”

“你有事吗？”

“没，没什么事。”

“那就这样吧。”

颜伟又匆匆挂了电话。

“慕易天，一起吃饭。”

“展司天，不了，我不吃了。想睡了。”

“不舒服吗？”

“有点。不过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没睡好。”

“那你早点休息。”

慕易天其实没有睡，她在发呆，已经几天都这样了，颜伟还是不理她。她觉得难过，这就是江远说的情感吗。颜伟在让她开心，也在让她难过。

直到门铃响。这么晚了，会是谁？

“展司天说你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你，你说话啊。”慕易天开门，看到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颜伟，显然他是跑来的，这么冷的天他的额头都挂着汗珠。

“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们去医院。”颜伟牵起慕易天想往外走，发现慕易天一动不动，于是回头看她。“怎么哭呢？”

慕易天的泪穿过颜伟的十指，颜伟捧起慕易天的脸，那娇­嫩­的触感使他大气都不敢再喘，那晶莹剔透的慕易天像个水晶娃娃般。

“易天？怎么呢？你别哭啊。”这是颜伟第一次喊她“易天”，那深沉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浑厚温暖，使慕易天的眼泪更加止不住。她开始颤抖。

“没，没什么，天，天太冷了，门，门没关，有风。”

颜伟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屋后一直站在玄关，门没有关上，风的确很大。屋里肯定是开着暖气的，慕易天只在睡衣外套了件小外套。

“对不起，我忘了关门。”颜伟轻轻把门关上，随手脱下自己的羽绒大衣套在慕易天身上。他轻轻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双手轻轻拥搂着她，“还冷吗？”

慕易天没有继续哭下去，她努力克制自己的颤抖，她顺着颜伟手的力量把头靠在颜伟的肩上。颜伟独有的气息一下就笼罩住她，里面还有丝丝颜伟的汗味，和他打完球，身上的气味一样。

“别哭了。我一看你哭，心都揪起来了。”这是颜伟期盼过的眼泪，以前她对展司天哭，现在她也对自己哭了。颜伟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顺着慕易天的头发，她的头发比开学的时候长了一些，已经能撇到耳后了。“还冷吗？我帮你热杯牛­奶­？”

“颜伟。”

“我在这里。”他的手用了些力，搂紧了些，示意自己的存在。

慕易天推开楼紧自己的颜伟，用自己的手挡在她与他之间。“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颜伟有短暂的惊讶于慕易天的问题，不过随即笑开。他笑的很好看，展司天阳光灿烂，是夏日的朝阳，而颜伟骄傲锐气，他笑起来的时候只是嘴角微微扬起，高贵迫人。

“那你呢？你为什么哭，你刚刚又为什么要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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