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2日11点42分。
第一波已经过去,天气暂时恢复了平静,蔚蓝的天空飘着大朵的白云。
“呼啊!”小杰浮上水面喘了口气。潜水服只有一套,只能供给一个人使用,显然这样捞炮弹的效率太差,所以潜水能力最好的小杰就自告奋勇地去帮助雷欧力了。
“还需要多少?”小杰问在军舰上负责运输炮弹的191号鲍德罗和371号勾四。
“多多益善。”两个时刻不忘锻炼身体的大叔显然对这问题不感兴趣。
“嗯,我们尽量。”小杰说着,深吸一口气又潜了下去。
1月12日13点52分。
军舰轮机室内,彭丝、酋与奇牙正在调试锅炉。
又完成了一个。
奇牙协助了彭丝完成了一个锅炉的调试后,稍微松了口气。他没有擦头上的汗,因为这样只会让满脸灰土的他变得更加花猫脸。
“接下来是这边。”同样花猫脸的彭丝灵敏地爬上了发动机的另一端。
奇牙也爬了上去:“你对修理机械很熟练啊。”
“是啊。”
“这么多人之中很少有人会修理,而且我听说女的比男的更不喜欢这方面的事情,但你却如此熟练,”奇牙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难道你小时候很喜欢玩游戏机?”
彭丝低下头做忏悔状:“不,其实我的童年也很苍白。”
又来了。奇牙不由自主地撇嘴。话说没玩过游戏=童年苍白,这是什么逻辑。
彭丝抬起头来,开始拧锅炉上的螺栓:“要说原因的话,完全是帮忙帮出来的。”
“帮忙?”奇牙拧起另一根螺栓。
“一开始,只是帮些简单的事情,比如给发生瘟疫的鸡群治疗啦,安抚发狂的水牛啦;渐渐的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来求助,比如邻居吵架啊,庄稼收割啊;最后就发展成需要技术的修理拖拉机和电动剃刀什么的,所以说是帮忙帮出来的。”
好奇怪的分类。奇牙这样想着,说出了心里另一个疑问:“你到底是帮了谁的忙?”
“很多人,不过基本上我们村里的村民。”
“他们找你帮忙你就去帮吗?”
“因为我也受了他们很多照顾啊。啊,那个递一下。”
奇牙递过螺丝刀。即使这样说,帮的忙还是太多了,如果她是滥好人还说得过去,不过看上去不像,大概有什么隐情吧。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奇牙这样想着,打算就这样结束谈话,但是一旁的酋打趣道:“因为帮忙占的时间太多,结果没时间玩游戏机,童年就变得苍白了吗?”
“哈,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彭丝将拧下的螺栓放在一旁,“真是有些遗憾啊。”
“这么说起来,我也有些遗憾,”酋调整着传送装置,“我的童年也是一片苍白。我们三人只有奇牙的童年是不苍白的。”
“玩过游戏机就是不苍白吗?”某种不可抑制的念头使得奇牙说出他本不想说出的话,“别说笑了!”
一时激动就说出来了。奇牙有些忿恨。整天不停地训练、训练,不能像一般的孩子一样玩耍,奇牙一直认为自己的童年是很苍白的。
静场了几秒后,彭丝目不转睛地调试着码盘说:“但你的童年还没结束,如果想改变还是有机会的。”
“是啊,所以我离家出走了。”
“……好激烈的改变方式。”彭丝的花猫脸上出现抽动。
“哈哈,真是有干劲!”酋继续研究他的电路。
奇牙由忿恨化成了一种无力:“你们怎么这种反应。”而且为什么会变成讨论童年是否苍白这样的话题呢……好像是自己先开的头。
此时史跋的声音从传声筒里传来:“彭丝,修理的怎么样?”
“已经调试好了7个锅炉,”彭丝目光转向酋,酋抬起头,伸出大拇指,彭丝对他点点头,继续对着传声筒说,“传送装置也修理好了,和螺旋桨与主炮的连接没有问题。”
“继续加油吧。”史跋满意地说。这时候,有一个声音Сhā了进来。
“那个……这样真的可以吗?弓箭和火炮有很大区别的,还是惯于用枪的你比较合适吧?”
“要说区别,枪和炮也是有区别的。”
“但是……”
“没有但是!说穿了远程攻击都是瞄准好了再发射,本质上是一样的!”
“难道没有其他人擅长瞄准方式更接近一些的远程攻击吗?“
半藏的声音也Сhā了进来:“比起葛雷塔的吹箭,我们一致认为你的弓箭更合适。”
“……”爆库儿把视线从瞄准镜上移开。当不知道是处于昏睡还是昏迷状态的他,被史跋毫不客气地揪起来后,就被扔到这里来了。没有风吹日晒果然恢复得很快,虽然体力还很不足,现在他已经可以活动自如,再有螃蟹敢来挑衅的话定能轻松砸死。
但是……突然被分配这样的任务,即使是体力全部恢复了也是心里没底,弓箭毕竟是和火炮有区别的。
但是反对了也没用吧。爆库儿认命地拿起操作手册再次温习。
1月12日17点38分。
乌云很快代替了白云,并且迅速地占领了天空,喧嚣的海潮也越涨越高。
远处昏暗天空的背景下,更为昏暗的龙卷风渐渐显现出来,在海面上肆意扭动的接近军舰。
“爆库儿,1分钟后准备射击!”史跋对着传声筒下令。
“……万一打偏了怎么办?”传声筒另一端传来爆库儿最后的挣扎。
“只要不把船打穿,在甲板上打几个洞也没关系。”
“那怎么行!”
“那就别想这些没有用的,集中精神做好眼前的事!”
“但是,如果失败了……”
“如果失败了,”史跋平静的声音却让爆库儿听起来后背发凉,“我绝对会让你知道,其实,还是淹死比较好。”
“呃……”
“还有10秒,准备好!”
“……”爆库儿再次认命地把眼睛凑到瞄准镜前。
一声炮响后,炮弹射中了岩石。
第二次炮击后,动力接到了螺旋桨,军舰开始向后倒退,在龙卷风到达之前离开了军舰岛。
于是,考生们在天气异变提前到达的不利情况下在短短的时间里成功逃脱了困境,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似乎忘了些什么。
忘了些什么呢?
……
昏暗冰冷的海水中,有个人游了过来,一双鲜红欲滴的眼睛闪闪发光。
那人是……
酷拉皮卡向那眼睛的主人伸出手。
但那人躲开了。
……
酷拉皮卡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透过舷窗照到他脸上。
“酷拉皮卡醒了!”小杰高兴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酷拉皮卡侧过头,看到了小杰和奇牙,以及在稍远处整理药箱的雷欧力。
“觉得怎么样?”
“还好。”酷拉皮卡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救我上来的人是谁?”
“救上来?”小杰和奇牙面面相觑。
“我和小杰看到你的时候,你卡在甲板的栏杆上。如果你指定是这个……”
“不,不是,我是掉进了海里,意识不清的时候被一个人救上来的,没看清楚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是这船上的人吧。”小杰思考着,“不过,为什么不救人救到底,把酷拉皮卡送到船舱,而是放在甲板上?“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另一种是,”奇牙顿了顿,“那人恐怕遇难了。”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酷拉皮卡首先打破了沉默:“你们看到苍丝了吗?”
“苍丝?她刚从这里出去到甲板上去了。”雷欧力回答道,“好奇怪,之前好像一直没看到她。难道你觉得是她救了你?”
“有可能。”酷拉皮卡坐起身来,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小杰弯下身捡起那个东西,是一个做工精细的十字架,正中间镶嵌着一小块红色的宝石。
“这是什么?”小杰好奇地拎起来看,却被酷拉皮卡一把抢过。
“这是从哪里来的!”突然激动起来的酷拉皮卡把三个人吓了一跳,奇牙不解地说:“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难道不是你的吗?”
酷拉皮卡看了奇牙一眼,蓝色的眼睛开始隐隐变红,然后他跳下床冲了出去。
“等一下,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酷拉皮卡!”
“到底怎么啦?”
酷拉皮卡对身后的询问置若罔闻,他跑过长长的走廊,拐过好几个楼梯,冲出舱口,来到甲板上。
洒满阳光的甲板上有不少人,他们或坐或站地观望着初升的朝阳,脸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酷拉皮卡从甲板的一端望到另一端,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戴着新的雪青色护目镜,不见了外套,背着大大的背包以及打包好的三十件鸟毛大氅,脚上套着旅馆提供的塑料凉鞋。
苍丝就这样蹲在清晨的阳光中。
酷拉皮卡向苍丝走去。
空中传来发动机的声音,猎人协会的飞艇到了。
酷拉皮卡停住了脚步。现在还不是时候。
蓝蓝的天空上飘着大朵的白云。
无责任番外 相亲相爱一家人 圣诞快乐(上)
今天是12月24日,思念与团聚的日子,欢庆与怀念的日子。
冬天的空气晴朗而干净,大朵的雪花安静地落下来,轻飘飘地址一切可落脚点地方落脚。古老而安详的街道包围在一片安宁的气氛当中。
有一家四口人,刚刚采购回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自家的两层小楼门前。
或者说,是曾经是两层小楼的门前。
现在,只能用一片冒烟的焦黑的受过火箭炮的猛烈轰击的断壁残垣来形容。看起来是被找某人复仇无望后恼羞成怒的复仇者无处发泄的怒火与怨恨无辜牵连的。
史跋面无表情地用一种惯用的声调念出两个字:“西索。”
“呵呵◆。”
“你看着办。”
西索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今天是12月24日,思念与团聚的日子,欢庆与怀念的日子。
寒冷的北风掠过阴沉的天空,纷乱散落的雪花染上了不详的灰色气息,毫无生气的荒原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黑乎乎的建筑。
有一家四口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这个透着阴森气息的建筑面前。
仿佛要刺破天际的巨大烟囱,滚滚的黑烟从里面冒出;呼啸的北风把门前的破旧木牌刮的碰碰直响,木牌上写着:索斯门特火葬场。
史跋转过头看着一脸浓妆不严肃相的西索:“你的朋友还真是介绍了个好地方。”
“因为只有这里足够宽敞,可以开个圣诞舞会?~”
爆库儿以一种出神的状态杵在地上:“我们要在火葬场过圣诞节吗?”
“好热闹的地方~”苍丝抱着电饭锅,对着高高的烟囱感叹。
“小苍,你是不是脑袋冻坏了?”
史跋挑挑眉毛:“进去吧。”
大门吱呀呀地打开,露出昏暗的走廊,石质的地面反着白森森的光。两位长得十分慈祥的老人悄无声息地从门后探出头来,门外的光照在他们脸上,祥和的皱纹里的暗影使得慈祥的笑容看起来分外诡异。
“欢迎你们来到这里,无家可归的的可怜人。”两位老人笑ⅿⅿ地说着欢迎词,招来了八张迎面飞来的扑克,但他们没挡也没躲,保持着扶着门边的姿势不动。
扑克牌从他们的身体穿过,穿过的那一瞬甚至能看到在身体的影像里扑克的残影一闪而过,然后嵌进了墙壁中。
见自己的攻击十分意外没有奏效,再配上这周围的效果,西索有些怀疑眼前这两个是人是鬼。他的眼神飘向旁边露出一脸呆滞的好奇表情的苍丝,苍丝感觉到他的视线回望一眼,然后立马转身抓住门框。
“呵呵呵呵?~成熟的果实?~~”得到苍丝的答复,西索立刻兴奋了起来,做出一系列比如舔嘴唇扭腰肢等表明他是一个变态的肢体语言,并且一如既往地飙起暴风般的杀气,苍丝即使拉着门框也被吹得飘了起来。
两位老人仍是面不改色地笑ⅿⅿ:“请跟我们来,我们会领你们到房间。”
西索笑得越发扭曲,原本灰色的眼睛开始迸发出金色光芒,杀气更是向超级热带风暴发展:“现在就可以品尝了?~~”话音未落就用一只手射出十几张的扑克牌,但也像之前一样穿过了两位老人的身体。
扑克牌在穿出的一瞬间,像被什么东西大力扯动一般,忽然以不同的角度向回飞去,再次穿过了两人的身体飞回到西索的手中。
这样也不奏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真是有挑战的乐趣~~西索对到即将要到来的战斗(单方面的)感到一波又一波的狂喜,杀气也如果狂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扫荡整个火葬场,原本阴森的鬼气瞬间被杀戮的狂气所取代。
喀吧!一声清脆的折断声从后面传来。老旧的门框的下部应声裂开,裂口还在不断加大;分出的部分伸向空中向,苍丝死死地抓着不放,飘荡得像狂风中翻卷的旗帜。
西索把不断向外涌动杀气收敛了一些,集中对着两位老人放送。
史跋走过来,接过西索还拎着另一只手中的食品袋,拍拍他的肩膀:“反正拆了这里还要你去找住处,加油吧。”说完绕过两位老人向走廊里走去。
爆库儿也趁着西索收敛杀气的一瞬间,拉着还在半截门框上飘荡的苍丝,追着史跋走了。
西索大笑着张开双臂:“我们来玩游戏吧?~”
两位老人慈祥的脸上皱纹的阴影更深了。
不一会,西索略带失望地追上了先行的家人。
“那两个人呢?”史跋把原本是西索拎的食品袋递过去。
西索有些沮丧地接过袋子:“当我能攻击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跑了◆。”
史跋看了西索一眼,然后安慰地拍拍他的头。
今天是12月24日,思念与团聚的日子,欢庆与怀念的日子。
紧闭的房门空荡荡房间,一台陈旧的电脑在孤零零地放在房间正中的桌子上,荧光屏幕一闪一闪。
两位老人处理着被扑克划出的伤口,有些不满地嘟哝。
“以前靠这种身法骗过许多高手,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幽灵而放弃挑战。”
“可惜这方法的缺点就是不能使用太长时间,唉。“
“是啊,没想到今天碰到那个能辨别出来的小女孩。”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体谅老人,咳咳,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圣诞节还这么较真,咳咳。”(苍丝严肃地:装幽灵是不对的!)
穿过长长的走廊,拐过一个钝角转弯,一个半圆形的大厅像是从黑暗中溜出来一样出现在眼前。圆弧的一侧悬挂一只只喇叭形的东西,平面的一侧悬挂着昏暗的建筑平面图。
“看来我们是从侧门进来的。”史跋回头看了一眼正对着平面图的大厅大门,“这个才是正门。”
说话间,昏暗的大厅中突然亮起绿色的光。从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开始,沿着墙壁的圆弧,喇叭形的东西上顺次出现绿森森的火焰,一直延伸到大门处停止。
一个平板得如同地平线的声音响起从平面图的方向想起,顺着声音望去却看不到人:
“尊敬的客人,感谢您订购完美圣诞亲情套餐,我们将竭诚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让您与您的亲人度过一个最美好的圣诞之夜。”
……在火葬场过圣诞之夜,能美好到哪里去。
某神经性胃炎患者敏感的胃预感般开始作痛。
“本套餐包括,在五星级火葬场中举行豪华圣诞派对,与热情好客的本地居民进行深入灵魂的交流,在皎洁月光的沐浴下、仙气飘渺的圣池中进行身体和心灵的洗涤,在安谧清幽的绝佳居所合家团聚等待光辉的圣诞到来。”
只要不是我们花钱就好。
某手握家庭经济大权的人无所谓地想。
“为答谢各位客人对我们的厚爱,本公司进行圣诞大酬宾,凡订购任一套餐者,附赠圣诞挂饰以及圣诞小礼物两棺材,送完为止。”
听说棺材板比门板结实,以后吹风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
某背后灵思考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们为圣诞派对准备了各式各样的餐具和丰盛的佳肴,需要一位客人到我们的后厅来挑选。请看脚下。”
四个人低头看向地面。一个黑色的脚印慢慢显露在墙根处,很快,纹理细密的大理石的地面上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就像一个虽然身体看不见但脚下却涂了墨汁的人在行走,而且正朝着左侧的一个小门走去。
“沿着我们所给的标示就能到达后厅。”
也许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哦~哦~哦~~
某变态扭了扭腰跟着脚印走了,消失在门洞之后。
大厅内突然出现吱吱嘎嘎的声音,是某种机关在运作的结果。大厅左右两侧的地面上各出现一个长方形的洞口,两口红木棺材从里面缓缓升起,完全露出地面后停住,下面的洞口恢复成原来纯洁无辜的地板模样。
那个平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这就是我们附赠的圣诞饰品与礼物,用来装饰圣诞树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么圣诞树在哪里?”史跋敏锐地指出被装饰的主体不在。
“建筑周围500米内的任意一棵树任您挑选。”那声音不紧不慢地说。
“话虽如此,”爆库儿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疑惑、是愁苦,还是只是单纯的胃痛,“圣诞树一般都是用松树之类的常青树木吧,我好像没有在周围看到。”
“建筑周围500米内的任意一棵树任您挑选。”那声音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
“这里真的有这种树吗?”爆库儿不甘心地再次问。
“建筑周围500米内的任意一棵树任您挑选。”那声音不紧不慢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算了,我吧。”爆库儿无奈地出了大厅。
……
“这就是你选的圣诞树?”看到爆库儿带回来的树,史跋发问。
“……我在烟囱顶上了望了方圆几公里,好不容易找到的。”无奈的口气。
苍丝围着树转了一圈:“这就是常青树木么?”
“……当然不是,你看它叶子都掉光了。”更加无奈的口气。
“既然树找来了,那开始动手装饰吧。”史跋对下一步要做什么总是相当明确,她已经过去掀开棺材盖了。
爆库儿无可奈何地也走过去,嘴里嘟囔着:“为什么我们的圣诞树只能是一棵光秃秃的歪脖老柳树啊……”
“大概是别的都被人抢先砍走做圣诞树了。“苍丝说。
“……”爆库儿沉默了。小苍,你真的以为,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到火葬场来砍圣诞树的……
啪嗒。一个本来挂在一根粗树枝上的圣诞彩球掉到了地上。
“咦?奇怪,明明绑得好好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站在梯子上的爆库儿疑惑着接过苍丝捡起来的圣诞彩球。
“绑好了被解下来也是会掉的。”苍丝在下面仰望那根树枝。
“解下来?我没有解下来啊?”爆库儿更加疑惑,同时有些寒意。
“不是说你,”苍丝仍在仰望那根树枝,“我是说那把自己用麻绳挂在树枝上的那个。”
“……哈?”
爆库儿差点就让手中倒霉的圣诞彩球第四次和大地亲密接触,眼神在那根粗壮地延伸着的树枝上飘忽,除了光秃秃的树枝外一无所见:“……算了,这根就不挂了吧。”
“不行。”在另一侧拿着一颗圣诞星往树枝上系的史跋否决了爆库儿的想法,“本来那树枝就长得很突兀,什么也不挂就更难看了,不是教育过你们,虽然我们条件有限,但该能做好的一定要尽力做好!”
“呃……如果又掉下来怎么办?”爆库儿开始在内心挣扎,不敢挂,但是大姐让挂又不能不挂……
“系个死结吧,活结的话它一拉就掉下来了。”苍丝在下面一脸无辜的建议。
“还不快点!”史跋催促。
爆库儿依然很犹豫,说是预感也好迷信也好,总之他有挂上去会很不好的感觉,但是史跋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违抗的下场是很惨的……
爆库儿盯着手里的彩球正在下最后决心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飘了过来:“如果你很犹豫的话——”
爆库儿抬起视线,发现一张具备吊死鬼典型特征的脸在自己面前不足30厘米的地方,一边随着挂在树枝上的绳子晃动,一边从下面同样在晃动的身体中伸出一只胳膊,抓住爆库儿握着彩球的手,咧嘴一笑:
“——就把自己挂上来好了。”
“哇啊!”爆库儿猛一甩手,从梯子上跳下来冲出好几米,才敢回过身来。那倒霉的圣诞彩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终于第四次和大地亲密接触了。
“你发什么疯?”史跋不满地说。
爆库儿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个还在一边飘荡一片惨笑的挂在圣诞老柳树上的东西不是因为他眼睛出了问题。“难道没看到吗?那个用麻绳吊在树上的?”
“没看到。”——史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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