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动不动地在多功能刑具后面盯着自己的苍丝，奇牙急中生智地现编了一套说辞，以防她掉头就爬。

“深秋流尘是从我家的祖先那里流传下来的。他原本是一个普通人，得到这把刀后，便拥有了非凡的力量。他拥有邪刀，但是他却用身体作为武器，他的拳可以划破长空，他的腿能撕裂大地。这样的力量使他所向披靡，曾经一夜血洗了好几个村庄。忽然有一天，他觉得单纯的杀戮十分无趣，于是就隐居到枯枯戮山上当起了杀手，从此开创了揍敌客家族，深秋流尘也就一代一代地流传下来。”

奇牙说完，暗自在内心叹一口气。深秋流尘确实在他家没错，是他家祖先流传下来的也没错，其余的就是根据看过的动画玩过的游戏之类编出来的了。如果面对的是别人，他还可以用各种技巧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拖拖时间，并根据对方的反应，把话编的圆一些；但是面对的是他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反应而且一旦有所停顿就会掉头爬走苍丝，一旦说起来就不能停下，导致故事编得十分没有质量，顶多能骗骗苍丝（作：啥？）。

不过是否能骗过还是未知，奇牙认真地观察着苍丝的反应，来确定是否继续编故事。

苍丝似乎相信了他的说法，保持着只有头探在外面的姿势，问道：“那么深秋流尘藏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只是小时候见过一次而已，听说是由历代女主人保管的。”奇牙回想起小时候看到那把邪刀的样子，连带就回忆起苍丝画过的邪刀，立刻满脸黑线，“顺带一提，深秋流尘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但我觉得应该就是那个样子啊？”苍丝坚定地认为歪扭的柄上镶嵌着散发着大量黑气宝石长着一张­奸­笑着满口尖牙的嘴刀背上斜着排列了两只扁眼刀身中间长着一对拔毛翅膀和圈圈尾巴刀尖上顶着一只天使光环十分符合深秋流尘的邪刀形象。

“我都看过了，不是那个样子！”

“不是吗？你没有看错吗？”

“绝对没有！”

“你没有记错吗？”

“绝对没有！”

“唔……那随你怎么想好了。”苍丝觉得身为同样的灵魂碎块，自己最有发言权了，但是不能强迫别人的和自己想的一样。

“……”奇牙简直想从刑具上蹦下来。

“对了，你家的祖先最后怎么了？”苍丝忽然换了个话题。

奇牙对她问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好在这个是听爷爷讲过的，于是就如实告诉她：“他既不愿意死在别人手中，也不愿死在病魔的手中，于是就用深秋流尘割下自己的头自杀了。”

苍丝低下头似乎在回想什么，然后又问：“你还记得第二次测试结束后，我告诉你和小杰关于深秋流尘的故事吗？”

“不太记得了。”奇牙抽抽嘴角。那种轶事传说太多了，他反倒是对苍丝画的那个深秋流尘示意图印象深刻。

“我当时一共说了四个故事，因为懒得说而没有说全，其中有一个故事，我听到的原本的版本是这样的，”苍丝开始一字不差地复述艾鲁菲的原话：

“曾经有一个勤劳朴实的农民，在得到它之后，凶­性­大发，以杀人为乐，在村庄里肆意杀人，村民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都逃走了。他仍不满足，在邻近的村庄里大开杀戒。就这样，原本兴亡发达的地方变得荒无人烟。据说最后他在山里割下自己的头颅自杀了。”

苍丝复述完毕，对奇牙说：“这个故事和你刚才说的很像，很可能就是同一件事，所以，”苍丝坚定地说，“原来你是农民。”

奇牙怒：“怎么可能！”

“你家祖先是农民，所以你也是农民。”

“这是什么逻辑！这种不可靠的传说怎能相信，揍敌客家的祖先怎么能是农民！退一步讲，就算我家祖先真的是农民，”奇牙吼到这里脸不禁抽动几下，“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农民！”

苍丝楞了一下，喃喃地说：“是啊，你们都这么多年没有从事农民的工作了……”

“当然！”

“原来你是退休农民。”

苍丝说完站起身拍拍土，留下一句“我去找了”，就走出了刑讯室，只留下奇牙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刑讯室里，由于脚铐的缘故跳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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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不锁，看门用狗，采用如此防范方法的暗杀世家揍敌客家，大宅内会不会装监视器？

这是一个问题，答案我不知道。

我爬上洞顶，手脚扒着岩石的缝隙前进。监视器一般都是安在上方，贴着洞顶前进比较容易躲开监视，就算被发现了，也因为角度问题，图像走形严重，很难看出是什么东西来。我就借着几盏油灯的微弱灯光缓缓在山洞中前行。

山洞？

对的，就是山洞。

揍敌客家的大宅严格来说不是宅子。刑讯室外的一段走廊，是用大小差不多、未经打磨的石头垒的墙面，凸凹不平很有古城堡风格；等到了卧室的聚集地，就是真真正正的山洞，岩壁上的石头理出外进，连地上都有突起的石块，都没有短尾穿山甲的窝平整。

揍敌客家住的其实是山洞。

我听短尾穿山甲们说，揍敌客家的人可以用爪子（手）轻而易举地在地上挖个大洞，比穿山甲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住在山洞里，所以，揍敌客家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穿山甲。如果短尾穿山甲的名称由来是尾巴比较短，那么没有尾巴的揍敌客家的人应该叫无尾穿山甲。

也许叫缺尾穿山甲更好一些？

我明白了，揍敌客家的人是退休农民，缺尾穿山甲，在职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