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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洞房花烛

我和龙大将军要成亲的消息让全国人民都松了口气,京城里的喜庆­色­彩不亚于庆王大婚。

当然感到郁闷的人也有,头一个就是皇上。

“你不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吗?怎么为了叫一声小舅就把自己给嫁了?”

“对啊!”我眨了眨眼,“不因为皇上的许诺也不因为皇上的威逼,只是为了和师祖亲上加亲,这不正好说明我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吗。”

皇上更郁闷了。

另一个就是变态师祖,还有半个是美人师父。

宣布成亲的消息之后,变态师祖、美人师父和我特别召开了玄天宗全体成员大会,悦悦宝贝因故缺席。

“多多徒儿,”美人师父特别强调了一下称谓,“你能和龙大将军终成眷属,师父是很高兴的。但是,武林有武林的规矩,这师门辈份是不能乱的。”

我赶紧表态,“师父您放心,多多入门时发过誓决不背叛玄天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美人师父永远是我的师父。”

“那师祖也永远是师祖!”变态师祖最为紧张。

“那是当然!不过多多既然要嫁入龙家,这长幼辈份也不能乱。我们折中一下吧,以后我就叫您师祖小舅,排名不分先后。”

师祖小舅深思了一会儿,笑着说:“多多,既然不分先后,可不可以叫小舅师祖?”

“唉,一想到师祖小舅不信任我,不肯告诉我真实的身份,我的心就好像被火烧一样的痛。”

“师祖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答应过先皇不在武林中暴露我皇室宗亲的身份。”师祖小舅忙解释,也顾不上争排名。

“可一听你的名字不就猜到了。咦?我好像都不知道师祖小舅的名字。不会是没人知道吧?”我这才想起武林中只听说东方宗主,却没人叫过他的全名。

“是啊,不能暴露身份就不能用真名,可我又一直没想到一个配得上我的好名字,所以……”

“呵呵,师祖小舅,要不我给你想一个好名字。就叫不败如何?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果然很有一派宗师的气势!师父,这名字不错。”美人师父点着头说。

“哈哈!好!以后在武林我的名字就叫东方不败!”

嘿嘿,这里面当然有我小小的一点报复心,但东方不败除了­性­取向有异外,无论长相、武功、才智、身份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也确实配得上师祖小舅。

还有一个郁闷的人就是我自己。

婚事定在下月十六,和十八公主一起做新娘,那对我的修身计划是极大的挑战。我想推迟些日子,皇上却说那样的话他答应过的那些赏赐就不算数了。开玩笑,无论如何婚事都是要办的,当然就没道理放弃到嘴的肥­肉­。

十八公主倒是很高兴。我问她不是也打算不婚同居,这会儿怎么又变卦了。

她脸­色­一变,说道:“多多你不知道,那西昌国的公主好不要脸,见罗大哥杀敌英勇,竟然厚着脸皮提出和亲,我怎么能让她得逞。”

想不到兔子罗杰也这么抢手。

离大婚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我原担心来不及筹备,没想到靖南侯府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和龙大将军一声令下。

不用我自己­操­心就好,前世帮哥哥­操­办婚礼的惨痛遭遇已经把我吓坏了。但我也不能闲着发呆,我有空就练练瑜伽,争取早日恢复身材。要不,就想一些现代婚礼的细节,看能不能用到这里来。

我想着安排几个孩子做花童,在我们身后撒花瓣;交换戒指是一定要的;接吻太过激火,就不做了;要不要再找个弦乐团弹奏结婚进行曲……虽然之前觉得这只是一个表面的仪式,可身临其中之时,还是希望能更好一些。

气死我了!司徒家和商家居然都不肯借人,说怎么能让男孩子去做这种事。阿璧也不支持,“猫咪,我是大将军,大将军怎么能去撒花瓣,那是女孩子才会做的。”

我只能抱着弄玉唉声叹气,“女儿啊,你为什么还不快快长大!”

晚上,龙大将军来了。宣布婚事之后,我和他就被隔离了,因为新婚夫­妇­要到婚礼那天才能见面。切,我和他早就­祼­裎相见,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可为了不再惹出变故,我和大将军只好恢复地下情人的生活。

我对他抱怨了花童的事,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懂,那是很浪漫的!我是说,那会很有成亲的气氛。”

“你这又是打哪儿学来的?即便是邻近几个国家的婚俗里都没这个。再说,你什么都看不见,有没有花童又有什么关系。”

我都忘了古代新娘要顶着红盖头,是见不得人的那种。

“唉,都是听人说的一些番国的婚俗。其实混在一起也不见得好,不中不洋的,还是照着老祖宗的规矩办吧。”

听我这么说,大将军反而有了兴趣,要我给他说说番人的婚俗。我半是惋惜,半是兴奋地讲解了不少。

为了遵守老祖宗的规矩,大将军决定婚礼前三天当真不和我见面了,说是要体会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夜里一个人抱着有些冰凉的被衾,开始渴望洞房花烛夜的到来。

婚礼前一天,悦悦宝贝终于赶来了。自从那次教我弹奏《不想睡》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他,还担心他赶不上我的婚礼。

看着那个半年多未见,越来越有成熟男人味道的青年,想到做了大将军夫人后就不能再如以前那样随意地拥抱他,我的心有些戚然,立刻飞奔过去,速度比阿璧还快。

“不准推开我,以后没机会了。”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现在比我高出一个头。

他如我所愿一动不动,但还是有人不太乐意。

“猫咪,该我了!我也要悦悦哥哥抱抱。”阿璧在后面拽着我的裙裾。

“你这女人怎么能……快放开君大哥!”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悦悦宝贝身后响起。

我当然不会放开,只是把头抬起,踮起脚尖,从悦悦宝贝的肩膀上方望出去。

头上梳了两个包,扎着两根翠绿的丝带,一身翠绿的衫裙,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双颊不知是赶路的缘故还是激动的缘故而红红的,再加上一对倒竖的柳眉,一双圆睁的杏眼,一张紧咬的红­唇­,哪里来的苹果妹妹?

悦悦宝贝被我搂着转不过身,只能背对着苹果妹妹说:“冬儿不得无理,还不快见过我师父。”

“师父?师父不是司徒神医吗?”苹果妹妹的杏眼睁得更圆了。

原来是晚辈见长辈,那我这个长辈当然要有点样子。忙放开悦悦宝贝,踹开阿璧,以一个端庄的姿态站好。

“在下金多多,正是你君大哥的师父,你口中的司徒神医乃是我的师父。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藏冬,见过金师父。” 苹果妹妹的脸更红了,然后又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就是师父也不能这样啊。”

声音虽小,还是被我听到了。“别担心,以后你想看也看不到了。”

“为什么?”苹果冬儿真是直爽到可爱。

“冬儿!”悦悦宝贝出声喝止,刚被我放开的他,又被阿璧挂上了。

“因为我爹爹不准猫咪抱其他的男人,除了我。”阿璧得意地说。

悦悦宝贝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冬儿姑娘为了救我而中毒,正好带她来找师公。”

“要不要我先看看?”

“不必了,师父明天就大婚,还是不要沾这些东西,免得不吉利。”

是不放心我的医术吧。看来苹果冬儿不是个普通的妹妹。

我把阿璧从悦悦宝贝的身上拽下来,让他带苹果冬儿去找美人师父。能牵着美女的手,阿璧乐呵呵地伸出手去,苹果冬儿因为刚才的误会也有些不好意思和我同行,便牵着阿璧走在前面。

“当真只是为了解毒?”

“嗯。”

“唉,我还以为是带丑媳­妇­来见公婆。”

一阵沉默……

“冬儿一点也不丑。”

一大早,看着铜镜里那个有些像我又有些不像我的身影,我不禁有些呆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那恋爱中的新娘应该更美。我又忍不住想像当他掀开我的盖头时,会用怎样的眼神看我。

也许真是小别胜新婚,我已非黄花闺女,也不是素未谋面,更没有波折重重,但我心中还是做不到波澜不惊,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因为是和十八公主一起举行婚礼,为免百官来回奔波,仪式是在皇宫内的月华殿进行的,而我和大将军的洞房便设在大长公主昔日的寝宫——安阳宫,那里也是她当时大婚的地方。

从我的小金屋去皇宫并不近,虽然坐的是八人大桥,还是把我颠簸得有些不舒服。头上的凤冠一定没有偷工减料,压得我的脖子直泛酸。

我知道英俊潇洒、春风得意的新郎倌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可惜我看不见,只能听见四周龙口粉丝团的欢呼声和哭泣声。

到了大殿,我由人搀着往前走,只能从盖头下沿看着无数双脚四处飞舞,听着道贺声、寒暄声,声声入耳。

大婚的礼仪是一早就有宫中的女官来讲解过的,但此时的我却有些茫然,像个木偶似的让人牵着走。直到一截大红缎子塞到我的手里,知道现在牵着我的人是他,心才安定下来。

随着礼官的吟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一拜时,我看见了对面那双青­色­缎面靴,心中不由得一甜。

准备入洞房了,一想到要一个人坐在洞房里等着一个可能喝醉的人,我的心里就有些恼。这时,一直跟着美人师父他们的阿璧突然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说:“猫咪看不见路,我牵着猫咪走。”

殿内一阵大笑,皇上还加上一句:“阿璧要小心,可别把新娘子送错了洞房。”

阿璧很有骨气地对着皇上哼了一声,我的心情也瞬间转好。这时,另外一只手也被人握住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担心,不会让你等很久的。”我的心里又是一甜,牵着阿璧的手走了。

龙大将军果然没让我等很久,真不知他是如何摆脱那帮如狼似虎的宾客。

盖头被掀起,我做着和大部分新娘同样的事情——羞答答地慢慢地抬起头。他的眼里有着一如既往的温柔,还有不可忽视的火焰。

“别看了!快帮我把这玩意儿取下来,重死了。”

龙大将军大笑着帮我解下凤冠霞帔,替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又陪着我吃了点东西,喝了合卺酒。接下来不就该被翻红浪、春­色­无边了。

差不多是老夫老妻了,我却还是会感到羞涩和紧张,看到他的手伸过来,忙躲开说:“我自己脱!我自己脱!”

他却不理会我,抓住我的左手拖了过去。很快,左手无名指上便多了一圈冰凉的东西。

我收回手一看,竟是一枚白金戒指,顶上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石,烛光照过来,光彩夺目,还真像是钻戒。

我欣喜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你说的那些番人的婚俗也不是都用不得。”说着,他又递过来一枚戒指,是一枚同款的男戒。接着,又把左手伸了过来。

我拿着戒指的手有些颤抖,套上他粗大的手指后,我忍不住又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这一夜,被翻红浪,春­色­无边。

第二日,我和龙大将军叩谢过宫中的几位大老板,便准备起身回我们自己的家——大将军府。皇宫再漂亮也比不上自己的小窝,何况那里还有我一日未见的阿璧和弄玉。

宫中侍卫牵过大将军的高头大马,随着一声熟悉的嘶叫,我乐了。

“飘影!”

正是那匹劣马!因为年岁已大,三国大战后就正式退休了,在大将军府的马厩颐养天年,但仍然深受主人的宠爱,见了我还是马眼看人低。

“它不是已经退役了吗?怎么还舍得让它出来辛劳?”

见我心疼他的爱马,大将军颇为高兴。“咱俩第一次见面可离不开它的功劳,如今大喜的日子,怎能少了它?”

飘影又跟着嘶叫了几声,仿佛在附和主人。

说起那一次的见面,让我想起了当时发过的宏愿。

“老公!我想骑马回去。”

“那怎么成?你还是乘轿。”

“老公!人家就是想和你共骑一乘,策马扬鞭,那多有情趣!之前你说我有身孕不肯答应,如今孩子都生了,可不能再诓我。再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以后能骑,感觉也不同了。”

大将军拗不过我,只好答应了。

我跨上飘影依然坚实的背,后面是大将军温暖的胸膛。我轻抚马背,心中暗笑:“飘影啊飘影,想不到我真有骑上你的一日,还是和你家大将军共乘,你可服了?”

飘影在我的轻抚下,舒服地低鸣几声。我心中更喜,扬头高喊:“走喽!兜风去喽!”

刚从多多出嫁中放下心来的京城百姓赫然发现,就在大婚的第二日,魔女多多竟然和她的新婚夫婿,共乘一骑,绕城一周。之后,从京城开始,情侣、夫妻共乘一骑的做法逐渐在凌国风行起来,俗称“兜风”。

39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37:37 PM《穿越文合集》第三十九章 洞房花烛

戏龙记之非常穿越作者:喜善大人

尾声

今天是我来到这个时空后的第三十个生辰。在我看来,这才是将我断开的两世连接起来的那个点,从今天开始,我真正拥有了新生。

大将军有些不明白我的兴奋,在他看来这和其他的生辰没什么不同。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你又大了一岁。”他在借大长公主的旧事刺激我,因为这一次的生辰庆祝会我提出要亲自­操­刀,不让他过问。

“你不知道何为三十而立吗?”

“那说的是男子。”

“你的意思是说离开你们男人,我就立不起来了是吗?”

“呵呵,不就是怕你累着嘛,毕竟你才是寿星,哪有让寿星忙碌的。”大将军赶忙拉过我哄着。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有关转世重生的事实,实际上连我自己都决定要把它完全遗忘,包括前世的种种,包括我的父母兄嫂。他们不会责怪我,就像我宁愿他们忘却失去我的悲痛,继续生活下去。

有时遗忘也是幸福的开始。

从今天起,我就完完全全是这个时代的金多多了。

在今天之前,我已经做了不知多少个蛋糕,为朋友、为爱人、为家人、为自己,我的多多蛋糕坊也成了京城又一传奇。尽管大多数男人都不喜欢吃蛋糕尤其是­奶­油蛋糕,但都不得不在他们家人、情人的期盼下皱着眉头吃下去,因为我们的宣传口号是:多多蛋糕,只给最爱的人!

今天,我为自己做了一个双层蛋糕,最顶层的装饰是我的心血之作——一只直立的­奶­油霸王龙,两只爪子捧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Duoduo, I love you!

我原想雕一条中国龙,但在这里龙也是皇家的表征,所以只好用最威猛的霸王龙来代替,用I love you代替Happy birthday,是因为他总是不肯亲口对我说这句话。

为我庆祝的人基本上都到了。

老公一如既往地陪在我的左右,俊美如旧,温柔如旧,他已经成了凌国新好男人的代名词,但到了战场上他仍然是那个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阿璧已经十一岁了,俨然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他的文采武功在一帮同龄人中均属上乘,深得皇上喜爱。如此便引起了朝中的提亲Gao潮,民间也有了小龙口粉丝团,吓得我连夜与他推心置腹,杜绝其早恋的苗头。阿璧回答道:“大丈夫当以安邦定国为己任,那有空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他现在正斜睨着旁边的一对粉雕玉琢的娃儿。那是他的弟弟们,我于祥瑞十一年诞下的一对双胞胎——龙家宝和金家贝。当时我满心欢喜,我终于完成了阿璧同志交给的任务,可刚开始跟他爹学兵法的阿璧却说:“我是大孩子,我现在学的都是真的,那有空和这些小屁孩儿玩。”

狐狸商融还是那幅笑ⅿⅿ的­奸­诈面孔,只是眼角的笑纹又深了不少,他现在已经接下商家家主的位子,是凌国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他只带了商天宇来,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前年也纳了个妾,刚生产,可惜是个女儿,狐狸少­奶­­奶­当时笑得比孩子的亲娘还甜。

八岁的小狐狸商天宇也是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千万别小看他,他的脑袋瓜不比老狐狸差。记得那年第一次开口叫我­干­娘后,他就一直盯着我手上的珊瑚珠串。我问狐狸是怎么回事,狐狸说:“你以为商家少主的­干­娘这么容易当的吗?”我只好忍痛除下那串珠子。

兔子罗杰和悦悦宝贝这两对儿最有意思,都是男的沉默,女的活泼。只见两个女人都抱着个孩子进行八卦交流,两个男的各守一旁,继续沉默着。

十八公主已经给罗杰生了两只小兔子,全是公的,小的刚四个月,抱在手里,大的已经六岁,正和我家那两个魔王大闹天空。君家的小苹果只有一岁,是悦悦宝贝的宝贝。

翠浓、翠微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没让她们再做我的丫环,也没让她们回家相夫教子,而是让她们到店铺里升造,如今都有了点职业白领的味道。

书杰仍然是唯一出席的宋家人。他今年刚做了状元郎,也就不再避讳宋家的父兄,大摇大摆地进了大将军府。何况他还有个任务,替皇上送来贺礼。皇上不敢来,我原谅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奶­油蛋糕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最潇洒的人当数师祖小舅。大长公主已经对他彻底死了心,不再劝他成家。他便把玄天宗丢给了美人师父,然后游山玩水、四处逍遥。此时他一会儿和老侯爷斗法,一会儿和几个­奶­娃儿玩耍,时而唠叨着:“怎么还没到?”

这没到的自然就是美人师父一家以及我们龙家和金家的掌上明珠——弄玉郡主。

仙子师娘身子­阴­寒,不易受孕,就只有摘星一个孩儿。因为玄天宗的收徒规矩,摘星是跟随母亲学艺。一家人经常下山一起行医,颇具侠名。

至于弄玉,这娃儿也怪,样子既像我又像大将军,可­性­子却谁也不像,既不像大将军那样深沉,也不像我这样矛盾,而是善良乖巧到让人心疼。可也就是因为这样,谁到了她面前都忍不住要对她好,连皇上也破例给了个郡主的称号,这原本是要等到大将军承袭侯爷的爵位时才有的。

弄玉在抓周时抓了仙子师娘的银串铃,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师娘的徒弟,跟随师娘在缥缈峰学艺。

这辈份问题是越来越复杂了。

“来了!来了!”随着翠微的叫声,仙子师娘先冲了进来。

“师娘,怎么就你一人?师父他们呢?”

仙子师娘黑着脸,不说话。

不用猜了,定又是美人师父说错了话,把师娘惹恼了。

“师娘,地图、狂魔香何在?”

仙子师娘知道我是在为美人师父担心,有些不高兴,拍了拍怀里的包袱,“狂魔香在这儿,地图在弄玉身上。要不要看看?”说着,就动手打开包袱。

“啊!拿错了!这是弄玉的包袱!”

“那就是说,地图在您这儿,狂魔香在弄玉哪儿。”

仙子师娘尴尬地看着我们。

“唉,师娘啊,您生气归生气,惩罚归惩罚,但也不应该让那两个路痴呆在一块儿啊!”

“不是还有弄玉吗?她、她应该记得路的吧?”仙子师娘心虚地问着。

我也只能寄希望于弄玉,但也拿不准年幼的弄玉能否找到回家的路。

直等到天­色­开始昏暗,仙子师娘的泪水开始滑下,派出去的家仆终于把失踪的三个人给找回来了。

“哈哈,爹就说一定会把你们带到地方的。”美人师父边走边得意地笑首,他的花容依旧,真是让人嫉妒。

“爹!你好厉害!”盲目崇拜的摘星,不仅长着和美人师父相差无几的桃花眼,路痴的水平也同样相差无几。

“是阿元哥找到我们的。”我家的清秀小佳人皱着鼻子说。

“是我爹决定走那个路口的。”

“那个路口我们已经走过三次了,每次我说是,你们都要说不是;我说不是,你们就说是。”

摘星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爹,“爹,我们有走过那个路口吗?”

美人师父也一脸迷惑地看着他儿子,“没有啊。”

善良如弄玉也要吐血了。

终于平息了一切不合谐的声音,我的三十岁生辰庆祝会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晚上,床上,大将军问起蛋糕上的古怪的文字,我红着脸说:“打死我都不说。”

“这个不说可以,那你就一定要告诉我今天许了什么愿。”

“这个也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说出来我才可能帮你实现。让你隐瞒一个,决定说哪一个?”

“一个也不说!”我宁死不屈。

“是吗?”

……

太过分了,这个男人怎么能用这种方法来逼迫我。

“不要……啊,不要……”我娇喘连连,“好,我说,我说……”

那句话不能由我说,一定要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那就选择曝露愿望吧,看上去本就不容易实现。其实不是什么新愿望,而是漫长的童年思考的最后结果。

“金子、房子、铺子、孩子、美男子!多多益善!”

“你说什么!”有人处于狂飙边缘。

“呵呵!”心虚地笑,“妾身是说‘老公只要一个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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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37:38 PM《穿越文合集》尾声

戏龙记之非常穿越作者:喜善大人

番外 龙大将军(一)

第一次见她,是在醉花楼,我记得她的装束,却不记得她的样子。

那一年我十八岁,刚刚因军功被封为大将军,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虽是世袭的镇南侯世子,却更骄傲于自己打下的功名。虽然得意,我还是谨守龙家家训,不轻易喜形于­色­。为这,商融经常笑我,说我是少年老成。

商融是我远房表兄,不过我们是因为惺惺相惜才走得近,倒不是为了那所谓的血缘,他和我一样,只除了至亲的人,其他的所谓亲人都不在乎。

受封后,我一直忙于应付各宫、各府的邀约,虽不喜欢,却不能都拒绝。商融说他不凑这热闹,只等着停歇了一阵,才在醉花楼为我设宴。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日出门本不晚,路上遇到了据说是京城第一美人的苏小姐,苏小姐是右相之女,右相与我父亲一向交好,只能耐了­性­子让她纠缠。这时候的苏小姐一点也不美。

赶到醉花楼,刚走上楼梯,便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好像还有飘影的嘶鸣。我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子受了飘影的惊吓而摔倒,飘影却是被那女子头上的金饰给晃了眼而受的惊。我本打算出钱给她治疗,她却马上拒绝,像是急于摆脱我。我也急于见商融,就没在意,让罗杰把马送到马厩,便上楼,后面的人议论些什么我也没听清。

和商融喝着酒,他很高兴,说是刚做了笔好生意,想必又占了人家的便宜。罗杰回来了,他也很高兴,说是那个小丫头有趣得很(我不明白他怎么就看出来是个小丫头),居然跑到马厩去和飘影对骂。对骂?飘影能骂她什么?商融问了究竟,笑了,笑得很­奸­诈,我一直觉得他像只狐狸。

后来在几次宴席中又见过她,是认出了她的装束而不是样子。有人告诉我那是礼部尚书宋逸的二女儿。宋逸我知道,是个极讲礼教的人,宋府的长公子宋书语是当年的状元,也是个稳重谨慎的人,看来她倒是个异类。那个人还告诉我,嗯……其实那个人就是当时的九皇子,当今的皇上,他告诉我宋二小姐在前久的诗会上吟了一首诗,“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女儿乐,珠翠满头不嫌热。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钻出个大马猴。”“这诗和她倒也挺配!”说完就大笑起来。我并不觉得这诗好笑,而是觉得有些怪,但也配合着笑了笑。

可我还是没记住她的样子,在京城官府千金中,像她这样俗艳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唯一。飘影倒像是记住了她,罗杰则老说她只是个小丫头。

时间很快过去了,先帝驾崩,当今皇上登基,年号祥瑞。我依然是大将军,但再没人说我是靠着先皇的恩宠得的势,也没人能说凌国这几年的安宁与我无关。

京城里一直在流传我和苏小姐或我和十八公主的情事,父亲问过我对苏小姐的看法,母亲也暗示过十八公主对我的情意,我没肯定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我只是遵循龙家的家训,“重最重之事,行当行之举。”当然,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会去怡香苑找花魁玲珑。

商融有了不少自己的生意,他说人总要有些什么是握在自己手里,这我赞成,他不该只为商家而活。我知道他有个神秘的合作者,每次提起这个,他就笑得更像只狐狸。

战场上难免有伤亡,但我没想到会是暗无天日。我不怕死,但在黑暗中慢慢等死的滋味我无法比喻。幸而皇上已派人去请“玉医”司徒长乐,听说他是唯一会解此毒的人,我与他也有私交,他必不会拒绝。

消息传回来,司徒长乐去了西昌国,却没人知他去了何处,即使找到了,这一来一往,恐怕……小舅来了,他解不了毒,只能先给些药缓缓毒­性­。他说司徒有个徒弟也许能解,可随即又自己推翻了这个结论。司徒的徒弟?不是君子悦吗?没听说他擅长医术。我没有搬回镇南侯府,不想对着哭泣的母亲。我现在只能等。

晚上,有夜行者进了我的卧房,听起来功力不高,但我随即发现提不起真气,中毒后,我的反应慢了不少。所以我在枕边放了支天女散花。

“大将军莫怕,小女子只是有事打扰,决无伤人之意。”

是个女子,还是个刚出江湖的女子,居然叫我莫怕,我却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把天女散花扣在手里,毕竟我现在是个瞎子。而她居然坐到了我的床上,她想做什么?怎么会有这等轻浮的举动?

“不知姑娘究竟有何要事,需于夜半三更之时到本将军的床上商谈?”我在嘲讽她。她却不在意。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她要与我谈笔交易,用一个孩子,一个我与她的孩子,来交换暗无天日的解药,交换我的­性­命。

我不是个商人,但我的身体里有商家的血,何谓利,何谓害,我很清楚。这与战场上、官场上都是一样的,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要保住命,就必须答应她,所以我答应了。她反而有些惊讶,一直问我为何不问她这个,不问她那个。我为何要问?我不会查吗?我肯定我查到的会比问到的更真实。

我不像其他官府子弟,我不在意血脉的嫡庶,只要他能证明他的能力,我就不会让任何人轻侮他,否则就算是嫡亲之子,也不能得我重视。何况我现在命在旦夕,如果她也不能救我,能留下一丝子息,对父母也是个安慰。如此,我更要知道她的身份。

我不是好­色­之徒,但也见过不少女人,她们各具特­色­,有大胆主动的,有欲迎还拒的,有清纯羞涩的,有妩媚动人的,但就是没见过如她这般的——唠叨!

我没想过有女人会在与男人颠鸾倒凤之前说那么多废话的,从江湖到刀枪,甚至还扯出了月亮。中毒当然不是我的错,我就错在没法堵上她的嘴。那一刻,我只想赶快把她压在身下、扒光衣服,然后了事走人。我恨我看不见。

我想她可能是真的嫁不出去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是不是不敢做?”我知道她不受激。果然,她气呼呼地开始行动,可惜……

她居然还敢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我很想问她真见过猪跑吗。但如果再这样下去,天就要亮了。我只好自己动手。唉,这是什么世道,瞎子也要服侍人。

亲热之后,她很快就走了。对她的感觉?除了皮肤比较滑腻,其他就没什么了。我关心的是夜影回来后会告诉我些什么。

什么?她居然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就是那个一向俗艳的宋二小姐。我觉得惊讶,不是因为她的形象,而是她的身份。我以为敢做这种事的应该是某个行事独特的门派的弟子,却想不到是个官府小姐。

那她不是嫁不出去。宋府皇宠正盛,有多少人想与其攀亲带故,即使是粗俗如她。她如此行事,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姻缘。也许,这才是她的意愿。听夜影说,她在家里很不受宠,想来这未来的夫婿也不会很好。“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她大概不想因此悲伤吧。看来,她并不像皇上当年所说的愚笨,可想出这样的法子,还是有点愚笨。

咦?我何时也学着她庸人自扰。这是她的事,与我何­干­!

夜影带来的另一个消息更让我吃惊。她的轻功很像玄天宗的凌波微步。我不明白司徒为何要改这个名,听起来想是女人的功夫。她与玄天宗会有什么关系?玄天宗是一师一徒,没听说君子悦有收徒,也不可能收她这样的。

“为何说‘好像’?看不清楚吗?”我对夜影的功力是很有信心的。他答我说那女子的轻功使得很勉强,倒有大半时间是用爬。呵呵,看来是我累到她了。

既然已知她的身份,又确信她是真心想要个孩子,她每次提起孩子时,语气和我母亲提起我时很像,我也就没有再继续追查,只想着早日与她“银货两讫”。我并不喜欢做这种事。

这段时间,我看不见她的样子,却记住了她的声音。

最后那一夜,我终于如愿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她再也没来过。

过了些日子,我的伤全好了。皇上也很惊奇,他还没找到司徒。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答应过她。又过了些日子,她传来喜讯。再过了些日子,有传言宋二小姐行为不检、未婚先孕,被左相大人赶出了相府,甚至有说她被人始乱终弃,又遭家人嫌弃,羞愤难当已投河自尽,连是那条河都说得真真切切。

我是不信她会自尽,就算是,也定是又在玩什么花样。她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母亲和爱人同时落水,先救谁。而此次闹得世人皆知,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报复家人?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我也没去打探,她那夜走时说过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她果然活得很好。

我伤重时,母亲曾去寺里替我许过愿,如今伤好了,定要我去还愿。想不到竟然碰上她。

她没像以前那样珠翠满头,收拾得很简单,反倒很舒服。只是用袖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样子。我竟还是不知她长什么样。

罗杰上前与她说话,他似乎很喜欢她,说她像个小妹妹,即使出了那些事。罗杰就是心太软。

她不知我已知晓她的身份,怕我认出她的声音,故意别扭着嗓子,那大些的丫环机灵些,替她圆谎,小些的那个只盯着我瞧。

听到罗杰问她孩子的名字,我的心里也是一紧,当真是因为血­肉­相连?“取了!取了!叫金城武!”那小些的丫环突然不看我了,看来这“金城武”更吸引她,这名倒也不错。

什么?这金城武竟是个男人的名字,还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她还希望这孩子将来长得像他。

回到府中,我的心还是静不下来。我算过日子,那孩子定然是我的,若不是,她也不需骗我。可为何定要让孩子叫金城武?就因为他是个非常好看的男子?难不成是她的心上人?

我不在乎她心上是否有别的男人,也曾答应过她孩子姓名由她。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长得像自己的孩子,却要被叫作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被母亲希望长得像另一个男人,当母亲唤他的名时,心里想的真是他吗?

我的心里好像有团火,就像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挑衅。

我决定了!我决不让我的孩子叫金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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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37:38 PM《穿越文合集》番外 龙大将军(一)

戏龙记之非常穿越作者:喜善大人

番外 龙大将军(二)

我的父亲是世袭的镇南侯,也曾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我的母亲是圣武帝最宠爱的七公主,也是圣文帝唯一的同母妹妹,我有一个令人称羡的家。

年幼时,我最崇拜的人是父亲,因为有了他,凌国的边境从未被邻国攻破过。那时我最高兴的事,就是和母亲一起坐在商家的醉花楼里,看着父亲率领大军胜利归来。

他身披白­色­的战袍,骑着骏马,走在队伍的前面,接受京城百姓的欢呼。每当他走过醉花楼,总是会抬头一笑,他头上银­色­的战盔在太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要像父亲那样做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可是一夜之间,一切似乎都变了。

那年我七岁,凌国与宿敌北昱国又起战事,父亲在边境一呆就是一年多,期间还有几个月毫无消息。当着我的面,没人说什么,但我还是发现母亲在夜里哭泣。

终于有消息传回来了,凌国打败了北昱国,父亲又可以得胜回朝了。

离父亲到京的日子还有几日,我却已经迫不急待地想去醉花楼,晚上总是兴奋得睡不着觉。为此,母亲守在我床前,盯着我赶快入睡。我闭上眼装睡,想把母亲骗走,我不是小孩子,不要人守在我的床前。

屋里有响声,我睁开眼,看见屋里多了个男人,蓬头垢面,长着一脸大胡子,身上穿着件沾满泥的袍子。我有些害怕,但还是跳到了母亲的面前,我答应过父亲要保护母亲。可母亲竟然站起身来,扑到了那个男人的怀里,两个人紧紧拥抱。随即,旁边的丫环、­奶­妈们叫了起来,“是侯爷回来了!”我这才发现,那件沾满泥的袍子很像母亲给父亲做的白­色­战袍。

又过了几日,圣文帝在宫里奖赏有功之臣,让功劳最大的父亲自己选择。父亲却提出归还军权回家赋闲,连皇上都吓了一跳。由于父亲的坚持,最后皇上只能给了个闲职。凌国军队没有了龙大将军。

事后谣言四起。有说是母亲不满意父亲长年在外,强迫父亲退出军队,父亲惧内,证据是父亲没有妾室。真是胡说,母亲虽然有些皇家的娇气,但决不是心胸狭窄之人,父亲不娶妾是因为他心里只有母亲一人。又有说是父亲经此大战,有了贪生怕死之意,可父亲的英勇善战是人所共知,这个谣言很快就不攻自破。最后一种说法却愈演愈烈,连我也相信了,那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我爱我的母亲,也因父母之间的深情而欣喜。但我不能苟同父亲。好男儿就应当志在四方,就应当为国杀敌,怎能因为贪恋妻子的温柔便放弃了军人的天职、男儿的抱负。我仍然爱我的父亲,但他不再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发誓我要成为凌国最有名的大将军,我还发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我的责任、我的抱负。所以我从未想过会娶个什么样的妻子;所以当我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孩子时,我并没有特别激动。

可当我知道她要给孩子取个那样的名字时,我竟有些按捺不住了。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个我不知道样子的女人:有点唠叨,有点愚笨,有点迷糊,有点胆大,有点倔强,有点善良,有点可爱……

那天夜里,我去找她。

她躺在卧榻上睡着了,不知我来,玄天宗不可能有这样的传人。但我也趁机看清了她的长相:脸有些瘦长,眉毛淡淡的,但是真的,不像时下流行的剃眉重描,闭着的双眼我之前见过,不算大,但形状还不错,小巧的鼻子倒是挺别致,下面是略微有些发白的嘴­唇­,可能是天冷的缘故。

她终于发现我了。她很惊讶。我没有多说,只让她第二天到醉花楼见我,我知道她一定会去。这女人,你说得越少,她就会想得越多。

我承认我有些出尔反尔,明答应她由她取名,却又逼着她改。我知道我会赢,因为我比她强势。

但没想到她会因为在我面前白演戏而大哭。这有什么好哭的?她又不是只为我一个人演。更想不到的是,她哭完后还能理直气壮地向我要抚养费。想和我划清界限却又向我要抚养费?我本想提醒她,不要为了细枝末节而忘了自己的本意,最后还是没说,因为她自以为胜利的样子很有趣。

她很快去了君子悦的揽月山庄。是在躲我?来得及吗?我心里有个恶劣的念头:你想躲,我偏和你纠缠不清。我喜欢看她气急败坏、悔不当初的表情。

但我不敢太过,我还不知她与玄天宗的关系。我向小舅打听过,竟没问出来。我只是故意把抚养费直接送到揽月山庄。司徒等人不是傻瓜。

直到孩子出世,也没有消息流出,看来玄天宗的人很护着她,难怪她很有信心抚养孩子。知道自己有了个儿子,我还是没有太激动,但确实有些不同的感觉,毕竟是个与我有血脉连续的人。孩子的名叫龙城璧。城璧,城武,有什么关系吗?

孩子满周岁了,按惯例要举行抓周。我虽然不太相信抓周能决定人的一生,但还是想知道我的儿子会抓什么。我派夜影送去一顶特制的将军盔。听母亲说,我当年抓的就是父亲的将军盔。

在听夜影的汇报时,我脑海里想象着阿璧在桌子上爬来爬去的样子,想象着司徒手舞足蹈的样子,想象着她高呼“惨绝人寰”的样子,不禁笑了,也有些后悔没能亲眼所见。可此时我不能走,北昱国似乎又在蠢蠢欲动。

由于瑞国的趁火打劫,这次的战役打得很辛苦,时间也很长,我有一年多没回过京城。但夜影一直在给我传递消息。所以我知道阿璧最喜欢我送他的将军盔和小木剑,知道阿璧最想和我一样做大将军,知道她想让阿璧做­奸­商却失败了,知道她和君子悦之间不是伴侣关系,知道她不让阿璧叫她娘而是叫她猫咪……

猫咪?有意思。她确实像只猫咪:以为没危险时就张牙舞爪,发现情况不对就摇头摆尾,到了退无可退之时她又会张牙舞爪。我突然有了尽快结束战局的想法。这不是个好征兆。

终于可以回家了。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叹。我知道她也已经带着孩子回到了京城,玄天宗没人跟着来。

她回来了,还带着孩子。她真能如她所想的那样潇洒地生活吗?即使见到宋府的人……她对大事倒容易明白,却往往在小事上栽跟头,让人难以放心。

什么?她就是那多多药膳坊的老板,那她一定就是商融的秘密合伙人,怪不得皇上会突然兴起去那儿用餐。有商融在,应该会好些……

我写了封信给商融,让他帮忙照应。其实这信实在是多此一举。商融是不会对她袖手旁观的,再说只要见到阿璧,就会知道与我的关系,听说阿璧长得很像我。可我还是写了。这不是个好征兆。

一路上,我第一次有了归心似箭的感觉。我知道这真的不是个好征兆,所以我一直压着,直到再也压不住了。

大军还要有八天才能到京城,到了京城还要接风洗尘、论功行赏,那还要有好多天才能见到他们。听说阿璧也在盼着见我。她呢?想必是巴不得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吧。

我决定先轻身回去,这样三天就能到了,然后再赶回来与大军汇合。我带着几个亲随出发了。一路快马加鞭,飘影真的“飘”起来了。

到了京城,已是半夜,我让亲随在城外等候,这次秘密进京不能让人知道。我没有再骑马,而是施展轻功进了城。

到了她的院子外,我居然有些犹豫,我这么做有意义吗?我还有些迷惑,我到底是想见谁?是阿璧,还是她?

我还是进去了,又一次看到了她的睡颜。她的脸比以前圆了些,身子似乎也丰满了些,五官倒没什么变化。睡在她里面的就是阿璧吧!那眼、那眉,果然像极了我,只是嘴角露出的一丝倔强像极了她。

她紧紧地抱着阿璧,像是抱着一个枕头。阿璧大概被她抱得有些难受,扭了扭身子,把她的手逼下去些,可一会儿,她的手又贴上去了……这呣子俩真是的。

看到这一幕,先前的急躁和犹豫都没了。我还想多看一阵,她却惊醒过来,比以前警觉多了。

当她的眼神对上我时,我竟有些慌张。如果此时她再问出一堆“为什么”,我该怎么回答?

她竟然什么都没问,只往里挪了挪,轻轻地说了句:“上来吧。记得把外袍脱了,脏死了。”

我犹豫了,但我真的很累,真的很想躺下,尽管那地方不大。

我轻轻地躺在她的身边,感觉心里好安静。

那一夜我睡得很香,我还想起七岁那年的那一夜,母亲对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是“下次记得脱了外袍再抱我,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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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37:39 PM《穿越文合集》番外 龙大将军(二)

戏龙记之非常穿越作者:喜善大人

番外 龙大将军(三)

从战场上回来之后,我轻闲了很多。皇上想让我为他分忧,却被我婉拒了。我更愿意陪着我的儿子。

阿璧真是乖巧,虽然我只能陪着他在那小小的内院里,他却从未抱怨过。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小脑袋里还时不时蹦出些新奇的点子,和他娘一样。

我学着阿璧管她叫猫咪。刚开始她总会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再后来就顺其自然,仿佛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去了一次寻芳苑,玲珑还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甜美,可躺在她身边,我的脑海里却总想着那个紧抱着阿璧的她,那个躺在我和阿璧之间几乎彻夜未眠的她。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

不知何时开始,她的情绪总牵动着我。她看着与我在一起的阿璧,一时欢喜,一时忧愁,我不知该如何让她相信我不会夺走阿璧,因为我不想让她忧愁。

我知道她有心事,她看我的眼神有些闪烁,还会在暗处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她一定在瞒着我做什么。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真有什么­奸­计,她会找的帮手一定是商融。我让人盯紧了商融,得知他正在秘密寻找身世清白,身体健康的适婚男子。

是在为她找吗?她想­干­吗?想嫁人?不会,她不会随便找个男人将就。那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去找商融。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商融很轻松地说,让我想起她管他叫狐狸。

我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唉,你们俩一个是我的好搭档,一个是我的好兄弟,让我帮谁好呢?”

“得罪她会如何,得罪我又会如何,你心里清楚。”

“那就送你一句话,”他的态度变得非常严肃,“小心为妙!”

“你也一样。”我本也不指望从他这里知道真相,只是想警告他。

今天是阿璧四岁的生辰,她硬说是三岁,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和他们一起渡过。

我是在生日会(这也是她搞的新玩意儿)后才去的,不想让她为难,再者我更想就我们三人呆在一块儿。

阿璧的头发披散着,额头上包着一块奇怪的布,他说是猫咪亲手做给他的头巾,因为他是个英俊的小海盗。

海盗!她不是不喜欢阿璧做大将军吗,怎么又会希望阿璧做个海盗,那可是些亡命之徒。

我给阿璧买了匹小马驹,养在我的马厩里,等他长大些我就教他骑马。阿璧高兴极了。

这时,她端出一盘点心,说是阿璧的生日蛋糕,一定要吃。阿璧的眼神是期盼的,她的脸上却带着几分­奸­笑。

我吃了。这蛋糕软软的,口感不错,只是上面厚厚的一层实在是甜得发腻,我不禁皱起了眉,她却笑得很开心。看着她的笑,我觉得吃再多也没关系。

她送阿璧去睡觉,我坐在桌边喝茶,我还想和她再呆一会儿。

我随手翻了翻墙边几案上的几本书,竟翻出了一本画册,上面都是些年青俊美的男子,还附有一些资料,却没有姓名和身世。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有一个答案,但却不敢去想。

她看到后很紧张,一心想要抢回去。我试了她几句,她便承认是她在找男人,而她的目的竟然是……

我有些难过,她一定是介意阿璧与我太过亲近;我还有些愤怒,为什么她可以接受一个陌生的男人,却不肯接受我。

我该怎么做?是想办法阻止她还是听之任之?

强行阻止是不行的,若把她逼急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但听之任之,那更不行,她的身子怎么能让第二个男人碰,那是只有我碰过的……

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好对策,就想着先把她缓住了,再做打算。

于是,我对她说,我可以帮她找,条件是让阿璧与我公开相认。

她答应了,我松了口气,却也更加愤怒。

回到府中,我静下心来,开始想我为什么会愤怒。她不是我的妻子,甚至算不上是我的女人,我有什么立场阻止她找其他的男人。玲珑也曾说要为我守身,我却笑着对她说那是她的自由。我没法对多多也这么说。

我想不明白,却也不敢再坐等下去,如果她真从那些个男人当中挑出一个,有时她的想法也会让我出乎意料。

我又去找商融,暗示他做些手脚。这一次,他一直很严肃。

“你确定跟着你,她会幸福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想过这个。

“没想过吗?你终究是要成亲生子的,你如果无心于她,何不­干­脆放开她。我希望她能一直那么有生气,一直那么­精­灵古怪,可你却让她学会了哀怨。”

是啊,她说过,她要的男人不能有妻子、未婚妻、女朋友、心上人,甚至不能寻花问柳。如果我成了亲,她一定会离开我。

我能放开吗?我不想放开她,我甚至不想成亲,我只想每天回到家能看到她和阿璧,就像现在这样。我觉得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她也会这么想吗?

可商融说得也有理,如果她打心眼里想跟随别的男人,就算我利用孩子、利用权势把她困住,她也不会开心。一个不开心的多多会让我开心吗?

我决定找个男人试试她,如果她真是铁了心,那我还是放手吧。商融答应等我有了答案他再动手,但不能拖太久,也不能找他帮手。

那我该找谁呢?这个男人的条件不能太差,否则她不会相信,而我又不愿意让别人知晓内情,还真是有些棘手。

这日,庆王爷来访。庆王爷是皇上的十五弟,十八公主思佳的同母兄长。

思佳已经快二十了,却依然没有驸马。外人都以为她倾心于我,其实她的心里另有他人。

思佳十六岁时,太后与我母亲就有意将她许配于我,当时的思佳也对我有情,我对她却只有兄妹之意,但她为人骄傲,不肯轻易放弃,因此时时来我府中。

当真是天意弄人,不知何时开始,思佳的心意变了,她喜欢上了阿杰。

阿杰是个孤儿,十五岁时加入军队,他说当时只是为了混口饭吃。阿杰虽然没念过书,但他为人老实,能吃苦,我父亲喜他­性­子稳重,又可怜他的身世,便让他做了贴身的军随,后来又带他回府,与我一起念书习武。

我随军出征,阿杰就一直跟着我,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情意深厚。我成了大将军,他也做了我的副将,但我心里是把他当自家兄弟看的。

我希望阿杰能找个温柔贤慧的妻子,娇生惯养的公主不适合他。所以当皇宫内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我没有Сhā手,那是皇上的家事。

但我没想到,阿杰对公主也是有情意的,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皇家的威慑而不敢承认;我更没想到,思佳在感情上竟是如此勇敢,不顾皇上和太后的反对坚持到现在。

这次大战之后,阿杰主动请缨,要求留守边关,是为了彻底断了这一切吧。我虽有心帮他,但太后的态度也很坚决,我能做的只是让世人都以为是我误了公主。

这两天阿杰刚好回京述职,思佳求了皇上,所以到现在还未下旨让他回去。今天庆王是为这事来的吧。

“末将参见王爷。”

“行了,行了,飞玉,我们之间就不必讲这些过场了。”

“思璘怎么想起我这儿来了,我这府上可没有妖娆的歌伎舞娘。” 庆王的­性­子像他已逝的母妃,­性­格柔弱,不喜权谋,喜好歌舞风雅。

“你还用得着供什么歌伎舞娘,只要去寻芳苑,玲珑姑娘的轻歌曼舞还不是只给你一人。”

玲珑?我已经很久没想起她了。

“不说这个,我今天来是为了思佳的事。那个罗杰真是不识好歹,思佳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居然想长守边关。唉,你没见思佳有多伤心。”

怎么没见,前两天还来我这儿哭了一场,而当时罗杰竟然躲到多多那儿去了。

“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你也知皇上和太后的意思。”

“我也不明白那罗杰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小小的副将,可思佳就那么死心眼儿。我是她唯一的同母兄弟,母妃已经不在,我不为着她,她还能靠谁。”

对于情事,思璘不是看得很明白。前几年他与太傅的女儿订过亲,但那女子却意外身亡,思璘便说不再婚嫁。倒不是真有多深的情意,他只是觉得这么做才显得出自己的品行,他府中的歌伎、侍妾也不少。但对思佳,思璘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

“呵呵,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好计策,今日就是来找你商量商量。”

听完他的好计策,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些皇子皇女,当真是不识人间疾苦,居然要我给阿杰下药,然后让二人生米煮成熟饭,逼皇上、太后同意。

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皇上是极重面子的人,受此要胁,即使勉强答应,这心中岂能不生间隙。将来二人和美也就罢了,若是有什么变故,阿杰定然­性­命难保。再说,我虽知阿杰对公主有情,但他的情有公主那么深厚吗?他真愿意做皇家的女婿吗?他若无心,我不想逼迫他。

这事就算能成,思佳的名节也是毁了,她就真的不在意?我又想起另一个女人,现在的世道是怎么了?

两件事交织在一起,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看过思璘的画像,她很满意,但又提出要见真人,我答应了,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个小把戏。

我把思璘约到醉花楼,与他说说他的计策,我提醒他事关皇家体统,所以届时不能说出皇家的身份,也要装着与我不熟。思璘没那么多心眼,都答应了。

她见着思璘,竟给他取了个绰号叫­鸡­蛋公子,让我想起她关于­鸡­蛋和鹌鹑蛋的话,不知在她心里谁是鹌鹑蛋。

我和思璘说的自然是思佳的事,但我故意说得很模糊,足以让她以为是在说她。我假意答应思璘,不只是为了缓住多多,也是为了缓住思佳,免得她真的听从思璘的歪点子。唉,这些女人……

送走思璘,回到雅座,她一个人在里面,好像被什么吓倒了,见了我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商融去了北昱国。她怀疑我,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不过也好,我一直觉得商融偏心于她。

她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了,大概是觉得机不可失。我有些生气,却有苦说不出。

我带她到我的别庄,照她说的布置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她坐在房间里等着,我说我走了,其实我没走,我就坐在门外的长廊上,我也在等着。

黄公子当然不会来。我在等她出来,等她因为后悔而出来。

她一直没动静。难道她真的认为我一定会把某个男人带到她的床上。我的心里又燃起了一团火,她总能让我这样。

我不能再等了!我走进房间,里面黑黑的,看不见她,但听呼吸声我知道她在床上。她还在等,而且是在床上等,我心中的火烧得更烈了。

我慢慢走近她,想着该和她说什么,她突然问了句:“是黄公子吗?”我忘了理智是何物。

之前她说过怕就怕我爬上她的床,当时我是绝对不会有这个念头。可现在……就让她把我当黄公子吧,她不就是想在黑暗中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生个孩子,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很快就认出是我,我有些心喜,这说明她还记得我。但她却把我推开了,我生气,质问她为何。她说我总欺负她,接着又大哭起来,这是第二次了。

她边哭边细数我的罪状,想不到我们之间的事她记得一清二楚。但我不知她竟然怕我,因为我总是能看穿她的小把戏,因为我派人监视她(可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因为我总是让她气急败坏,却又在一旁看戏,这个我承认,但不是因为滑稽,而是因为可爱。

她说她不喜欢被我牵着鼻子走,那如果倒过来呢。

她列出许多规矩,倒像是丈夫在管教妻妾,不过没关系,即使她提出成亲我都会答应。

什么?不准以任何理由逼她成亲!好吧,这也没关系,我会等着她自己开口,但我不会给别的男人机会。

什么?地下情人?这个……看着她洋洋得意的小脸,我的心里一软,先前的火早不知哪里去了。反正都认定是她了,地上、地下又有什么关系。依着我的能力,还怕不能出人头地。

签下她所说的契约,我不禁在心里苦笑,想不到我龙飞玉也有今天。想起三国大战结束时,战败的两国将领在签下和议书时也是这般心境吧。不,不一样,他们的心中还有不甘,还有怨恨,而我……

看着那个拿着契约手舞足蹈的小女人,我笑了,笑我自己竟然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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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37:39 PM《穿越文合集》番外 龙大将军(三)

戏龙记之非常穿越作者:喜善大人

番外 龙大将军(四)

第一次见面,我对她那庸俗的扮相不屑一顾;而后却因她那惊世骇俗的举动把她记住了;再后来,她为了孩子不得不与我纠缠,甚至有了再次­借­种生子的想法,而我对她却是越来越放不开了。

我到底喜欢她什么?

她的容貌只能说清秀,别说和苏小姐比,就是寻芳苑里的姑娘也比她漂亮。这话当然不能在她面前说。

在军中也不是没见过智勇双全的奇女子,而她只是有些小聪明,常会想出些新奇的念头,胆子其实很小,遇事想太多,常犹豫,但决定做了,就真的不回头了,就算后悔了也一样。

她拜在司徒长乐的门下完全是机缘巧合,除了轻功和医术,其他的都只学到点皮毛,她的徒弟比她强太多,也难怪玄天宗从不承认她的存在。我不认为像她所说是为了面子,应该是怕她会有所不测,名门弟子不是容易做的。

她早在离开宋府之前就开始在钱财方面有所谋划,还购买房产田地,保证自己离开后无后顾之忧,其实她完全可以依靠玄天宗,小舅不会丢下她不管,但她说喜欢靠自己,这和其他的女人当真不一样。

她其实没什么经商的天分,这是商融说的,因为真正做事的人是商融,她只是提出些别人没想过的点子,还美其名曰技术入股。商场上也有头脑­精­明、能运筹帷幄的女子,但大多退居幕后,让男人在前面打拼。她却唯恐别人不知她才是真正的老板,一说起钱就两眼放光。

也许我喜欢的就是她这份有些似男子的潇洒却又脱不开小女人­性­情的可爱。

我问过她为什么要那样离开宋府,让玄天宗帮忙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有那么多闲言碎语。

她却忿忿不平,“为什么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我到这个世上来不是为了隐名埋姓、忍辱偷生。我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宋府不需要我,我就不需要他们,没了宋二小姐的身份,我只会过得更快乐!说到­借­种生子,我就是想要个孩子,这做法也许不是最妥当的,可我就是想要。唉,人生在世须尽欢,我本就是个容易想太多的人,所以要随时提醒自己真有想做的事就赶快去做,不要太去计较应该与否,否则就很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说到后面几句,竟有些历经沧桑、再世为人的通透感,她的经历是有些不平凡,但还不是大起大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喜欢。

我搂住她,对她说:“做你想做事吧,有我和阿璧陪你,我们还有好长的时间,机会多的是。”

以前,我私心里希望早日和她成亲,觉得这样才能拴住她,她才不会再有那些古怪的想法。明白了她的心,我不再想逼她,我也害怕宫廷侯门的生活会磨灭了她的潇洒和­精­灵,也怕她会受不住束缚而离开我。所以我愿意等。

只是这地下情夫委实不好听,这和­奸­夫有什么区别?

这日,母亲派人来请我过府,说有要事相商。我有预感和多多有关。

“飞玉,我听说那多多药膳坊的东家就是当年被左相府赶出门去的宋二小姐,而她的孩儿听说与你长得极似,你可知此事?”

这我当然听说了,也有不少朋友、同僚与我打趣,说我是不是孩子的父亲,甚至因此受过宋家大公子的冷眼。但我没有承认,也没人真以为我和宋二小姐有什么关系,只能说她当年做得太好了。

“这话传了很久了,娘今日怎么会突然想起来?”

“今日思佳来过,她见过那孩子,说确实和你长得极像,还说宋二小姐也亲口承认孩子的父亲与你极像,还让她至今念念不忘。你说句实话,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原来是思佳,这丫头就是藏不住事。其实那日多多和思佳的对话我听到了大半,而后她又当面说喜欢我,已知她对我的心意。但听到“念念不忘”一句,还是不由得一喜。

“关于这事,孩儿没什么好说的,说得越多,别人就会想得越多、传得越多。总之一句话,清者自清,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总有一日会清楚的。” 我故意避重就轻,贸然的承认或否认只会招来今后的埋怨,女人的小心眼我是见识过的。

“这还用得着问!”一直在旁边悠然自得地品茶的父亲开腔了,“咱们飞玉是什么样的男儿,就连苏小姐那样出­色­的女子都看不上,”说到这,父亲有些可惜,“那宋二小姐只是庶出,听说相貌一般,品行也不是很好,要不也不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那孩子若真是飞玉的,她还不得想着法子进我龙家的门。”

听父亲这么说多多,我心里有些不高兴,“听说金姑娘如今身家不凡,只怕还看不上我这一介武夫。再说,这世间的女子也并非都是依附男人才可过活的。”

“你这孩子,娘不过是问多几句,你怎么就消遣起自己来了。可思佳说这孩子和你长得很像,娘实在是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思佳不也说了,这孩子的父亲本就和飞玉极像,这世上长得相似之人也不是没有。”

“侯爷?妾身有一事想问问侯爷。”娘转向父亲,我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父亲明显还没有意识到。

“夫人请问。”

“妾身记得侯爷在成亲之前有过不少的红颜知己。”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莲儿怎么又想起来了,”父亲讪讪地笑着,他大概也预感到了什么,“成亲之后,我可是再也没有……莲儿你也是知道的。”

“妾身相信侯爷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只是妾身听说那些个青楼女子也并非都是趋炎附势之人,也有些颇有风骨,也许侯爷的红颜知己中就真有这样的奇女子,即使有了心上人的骨­肉­也不愿说出来,怕拖累他,宁愿自己独自抚养。”

“莲儿的意思是……”父亲小心翼翼地问。

“那孩子现在已经二十七、八了吧。唉,我还以为飞玉这辈子是不会有兄弟的了。”

“这怎么可能!莲儿,你别胡思乱想,飞玉,你快告诉你娘,那宋小姐的孩子和我们龙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父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我没想到娘竟会怀疑父亲有私生子,幸好父亲在成亲后对娘一直很专一,否则娘还不定会想些什么。

我不能现在承认,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安慰地说我会把事情查清楚,让娘先不要为难父亲。

我能查什么?不如­干­脆想办法让事情公开,一来可以解除娘的怀疑,二来可以让我们一家人不必再偷偷摸摸地过日子,三来也可以不让某人关心我近来不近女­色­,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在金府越来越不顾忌,多多也没说什么,看来她也厌倦了偷偷摸摸的生活,我心中暗喜。只是这金府的家仆也太忠心了,一个男人在当家主母的卧房内进出自由,竟也没人说出去。

前些日子是娘的寿辰,父亲为了讨好她­精­心策划了一个寿宴,却被娘说成是嫌弃她老了。看着父亲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只能更加变本加厉了。

我知道多多从不过生辰,就想着今年要给她庆贺一下,呵呵,她应该不会像娘那样吧。

一切都进行得很好,我一直拉着她的手,不管旁人是如何的讶异。我送给她一支金簪,看得出她很喜欢。

我问她有什么心愿,结果她给我唱了一支歌,没听过这样的歌。她的嗓子算不上清脆,有些低沉,但却唱得悠扬宛转。尤其是那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我虽不知浪漫是何物,但也明白她的心愿就是和我一起慢慢变老。我说不出话来。

我从没如此讨厌过思麟,之前对他的一点点愧疚也没有了,他不只打扰我和多多独处,还敢说多多不美,在我心里她比那个群芳美多了。

还有那周侍郎,他是宋家的女婿,算是多多的姐夫,不帮着多多也就罢了,还当面侮辱她,不知多多会不会因此伤心?

那个群芳姑娘也让我厌烦,不是看轻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只是明知我有了多多,还要对我献媚,这不是作贱自己吗?

最讨厌的是那新科状元甘草,他对多多如此关心,想­干­什么?没看见多多的手是放在我的手心里的吗?

那天最可爱的当然是阿璧,他的出场把那些令我生厌的人搞得灰头土脸,多多也笑得很开心,说这是个很有趣的生辰。

我打趣她说“煮熟的­鸡­蛋没能吃到嘴,你还这么开心,莫非看上了哪个鹌鹑蛋?”

她回答说:“要鹌鹑蛋­干­吗?我已经有恐龙蛋了!”

事后她告诉我,恐龙是一种上古生物,样子有些像龙,恐龙蛋比­鸡­蛋大了不知多少倍。

我不管恐龙蛋有多大,只要里面有个“龙”字,我就认定是在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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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37:40 PM《穿越文合集》番外 龙大将军(四)

戏龙记之非常穿越作者:喜善大人

番外 龙大将军(五)

我和多多的关系公诸于众,我终于可以从正门出入金府,也可以带着阿璧去骑马。

娘也不再怀疑父亲的清白,却又怀疑是我不愿意娶多多,我必须顺着多多的心愿,真是有苦说不出。但看到娘能够接受多多,我也很是欣喜。

父亲对多多的行径还是有些微辞,但因为我的坚持,再加上小舅事前的警告,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想着该怎么教养阿璧,不让他再受到小舅的影响。

娘反而没有太大的意见,一来多多是小舅的宝贝徒孙,再来已经有阿璧继承血脉,她原来很担心我学小舅不成亲,连个孩子也没有。

后来的日子过得平静却又甜蜜,我也渐渐放开心怀,坦然面对外人的惊讶、同情、鄙视、嘲笑。

皇上并没有惊讶,他看来已经知晓我和多多的事情;我也没有惊讶,毕竟他是皇上。

“飞玉,你老实告诉朕,你不是自愿的吧?是顾及孩子还是顾及七皇叔?你别拍,朕一定会帮你。”皇上像大多数人想得那样,认为是多多利用孩子缠上了我。

“多谢皇上关心,飞玉是自愿的,即使是个火坑也是自愿跳下去的。不过飞玉已经发现,这不是个火坑,而是个聚宝盆。”

皇上此时惊讶了,“此话当真?现在这样就是你想要的?”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哈哈大笑起来。就像多多说过的,未必事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不是我,又怎知我要的是什么。

多多怀孕了,我的心情难以言表。而那天夜里她的献唱,更是让我心潮澎湃。

她的歌喉是不比群芳的婉转,唱的词我也不是全懂,但一听到那一句“梦做一半比较美,爱我的人还没睡,不想睡,我想陪你一整夜……”我便明白她是在向我唱出她的心意。我的心怎能不醉。

她居然还当众吻了我,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却足以勾起我心中的涟漪。我很想深深地回吻她,但多年的教养让我忍了下来,只拉着她的手狠不能立马回府。我也不想睡,我也想陪你一整夜。

多多的歌声是最动听的,唯一能和之媲美的是弄玉出世时的哭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孩子是如何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看到孩子的母亲是如何的勇敢。

弄玉这个名是她想出来的。弄玉吹箫,萧史乘龙,不知她是从何处听来的典故,但真的很美。只是想到将来这小丫头会找个乘龙快婿离开我们,心里又有些不舍。

娘和父亲对孩子姓金有些失望。我对他们说那是因为金家已没什么人,多多想要一个孩子继承香火,以后的孩子自然姓龙。多多对我的保证大喊冤枉,说她已经受够了,再也不要生了。可我知道,她一定会的。

对我俩的关系最为不安的是宋府。左相大人若非迫不得已不与我打照面,宋大学士还曾想当面羞辱我,却被我一个冷眼就吓跑了。千军万马都见过,还会怕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宋书语。

宋尚书也找过我,旁敲侧击地暗示我去宋府提亲以及让多多回宋府。我知道他也曾找过多多,但被她拒绝了。他们当年到底是怎么对待多多?竟让看重亲情的她如此绝情。书杰不就和她相处甚欢。我记得她曾经说过:“他们不需要我,我就不需要他们。”

我问宋尚书,想让多多回府是因为多多是他的妹妹,还是因为多多可能会是我的妻。

“此话何意?”

“如果是因为她是你妹妹,那就请你以兄长的身份去对待她,她自然会回去;可如果是因为她可能会是我的妻,那我告诉你,我的妻子只可能姓金。”

抛开宋尚书,我们一家四口的生活很是惬意,但却险些被思佳的一时兴起而打乱。

我第二日早朝后就去找皇上,太监让我在御书房等。等了一阵也不见皇上来,我就先去了安华宫找思佳。

思佳果然是一时兴起,被我吓唬了几句就反悔了。可当她告诉我撞见皇上出宫时,我的心里一紧,我担心皇上会因此事而迁怒多多。我顾不上大雨,连忙赶回去。

回到家,正好听见皇上说要下旨让我娶西昌国的公主,这正是我刚才吓唬思佳的说词。多多可不是思佳,太过的逼迫很可能适得其反。

我很不高兴,也顾不上君臣礼仪,竟和皇上僵持起来。幸而小冯管家歪打正着地叫来了小舅。

小舅出场,形势便跟着逆转。皇上不再威胁说要赐婚,多多也开口向我提亲。怎么会是她向我提亲?管他的,此时不答应更待何时。

“她为了叫七皇叔一声小舅就要嫁人,这你也敢答应。”皇上不以为然地说。

他不明白,多多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她只是在为自己的心找个简单的理由,一个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的理由,决不是因为别人的威逼或利诱。

“西昌国公主怎么办?”

“此乃国事,还请皇上定夺。”

“听说那公主秀丽端庄,贤慧大方。要不一般大,也不委屈谁,你也正好坐享齐人之福。”

“听说西昌国国君是属意罗杰的,何况思佳也是个公主,这样一般大才不会委屈了人家。”说什么笑话!多多才不会乐意!她若敢乐意,我也不会放过她!

“那还不得再闹出事来。这些个女人也真是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有人在旁轻咳了一声。

“娘。”

“皇姑。”

“皇上说的不错。只是我家多多不及宫里的嫔妃识大礼,依本宫看这公主还是入宫比较不委屈。”

“皇姑,您这不是消遣侄儿吗?和这堆女人生活已经是受罪了,再加一个岂不是更受罪?”

哼,知道受罪还想推给我。

“皇上,既然少个公主也是受罪,多个公主也是受罪,您不如就收下吧。”

“飞玉,你……”

娘说成亲前不能让我二人相见,这祖宗的规矩总是要守的。我就在夜里偷偷去看她,就和以前一样。这可不容易,司徒和小舅都住在金府。

她对大婚的礼仪有诸多的想法,这还是那个说成亲不过就是种仪式的人吗?

不过那几个番国的做法也别有情趣,尤其是那个交换戒指。我和她还真没有交换过定情信物。于是,大婚前三天我没有再见她。

婚礼是在宫里举行,因为这不仅是靖南侯府娶亲,也是睿王府嫁女。

对于那些恭喜、道贺我应付着,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红盖头下面的人是否也如我想念她一般想念我。

拜完天地后,她要入洞房,我却要在殿内与众宾客饮酒。她说这是婚礼里最不公平的地方。所以我拉住了她的手,向她许诺不会让她久等。

罗杰兴奋地大口大口饮酒。我怀疑他待会儿还能不能洞房。我可是要溜了。

走之前,我去找父亲,和他饮最后一杯酒。

“父亲,你可知之前我为何不想成亲?”

“还不是被你小舅给教坏的。”

“不对,是因为你。”我对父亲说了七岁那年发生的事。

“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父亲,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看来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但好男儿不是应该立志保家卫国吗?”

“那当然!如果凌国确实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上战场,我定当宁死也不推托,卫国才能保家啊,可也别忘了无有家,何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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