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沈散的眼光一直在洛冰与穆小雅的身上,更恰当地说,是在他们的剑上。
“你知不知道你师父以前是什么身份?”慕昔辰问道。
沈散闻言怔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样问话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十年前跟湛阳一起进入务虚门的,当时师父就已经是掌门了。”
慕昔辰微微笑了一笑,说道:“其实在当掌门之前,你师父是朝廷命官,曾任蒲州刺史。”
沈散看着他,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说道:“是吗?不过你想说明什么?”
“十六年前,黄河水泛滥,冲毁了朝廷修筑的堤岸,一时将方圆百里内外的良田房屋尽皆淹没,无辜百姓尽皆惨死,侥幸生存下来的也在当地活不下去,只有背井离乡,逃往其他地方,这些你总还没有忘记吧?”慕昔辰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是,我记得,”沈散想起当年的往事,当真是不堪回首。
慕昔辰的声音很安静,可是他的话说出来却有震动人心的效果,只听到他又淡淡地说了一句:“换句话说,你的师父,穆子林穆刺史,当时正是发生水患地区的地方官。”
沈散这下被惊住了,刚才慕昔辰说到蒲州刺史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现在想来,蒲州不正是自己的故乡吗?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只觉得口干舌躁起来,连方才挂心着的洛冰也忘记了,只轻轻地说道:“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昔辰也看着她,目光静静的,说道:“你不明白?”
“你……在暗示什么吗?”沈散微蹙了眉头。
慕昔辰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不知是自己的话太过含蓄,还是她有意地不想往深处想,他正想开口把这层幕布给揭了,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闷哼声,然后妹妹发出一声惊叫,心里不由得一惊,急忙向她看去,却见她正盯着比剑的两个人,此时沈散也叫了一声,神色变得凄惶。
他看向场中,这才发现穆小雅早已经停下了手,而洛冰连连地退了几步,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左腕,神色间痛楚难忍,忽然一下子便栽倒下去……地上赫然有一摊鲜血,暗红刺目,还有一只……砍断的人手,慕昔辰不由得心里也是一惊,却见沈散与妹妹已经冲了上去,便也迅速地跟上几步。
“师弟!”沈散的神色间十分痛楚,仿佛砍断的是她的手,她扶住他的身体,叫道:“你……你怎么……”
“我没事,师姐,你不要担心。”洛冰紧紧地锁着眉头,强忍着痛楚,他软软地半倚在沈散的身上,消瘦孱弱,如风中一枚枯叶。
“大哥!大哥……”慕惜惜看着地上的血手,几乎要哭出来了,她看着自己的兄长,叫道:“大哥,怎么办?他的手断了,怎么办?……”忽然一眼看到站在那边呆若木鸡的穆小雅,只觉得浑身的怒气都冲上来了,她一咬牙,捡起地上那柄沾着血的剑,便要冲上去了。
“别冲动!”慕昔辰拦住了自己的妹妹,急召自己的两个军士过来,说道:“你们快把他扶进去,还有,叫人马上去请大夫过来!”军士们领命,便小心翼翼地过来搀扶洛冰,另外有几个听到声音已经从里面出来,有一个便急匆匆地向外面跑去。
沈散与慕惜惜此时也急急地跟着一起进去了,慕昔辰则慢慢地走到了穆小雅的面前,冷冷地盯了她一会,直让她心里发毛,说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慕昔辰淡淡地说道:“但是你在我的府门前伤了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就能走吧?”
穆小雅看着他,这名男子的气质上有一种阴郁而充满了威压的气质,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却见剑尖上仍然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血,她说道:“你想杀我?”
“你还没有让我亲自动手的资格,”慕昔辰冷冷地说道:“不过我想请你一并进去,好好地在我这将军府呆上几天,请吧!”
“如果我不肯进去呢?”
“那你是想现在挥剑自刎,还是自问有能力逃出我这守卫森严的将军府?”
穆小雅暗自作着盘算,虽然不知道慕昔辰功夫如何,可是这里的军士想必是不少的,就刚刚涌出来的就有十几个,自己未必会是对手,而且看此人的气度神态,也颇有几分深不可测的样子,不宜与他硬来……
作者有话要说:呃......洛冰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我虐了,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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