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仇高声回道:“在下甘肃兰州人氏,常年在外行走,做点珠宝生意,祖上亦世代经商,不过家父家祖已过世多年了!”
柳太先听他口气硬朗,又是做珠宝生意,想那一辆大马车上定是载有满满一车珠宝,料想非寻场商贩,十之八九是大富之家贵公子哥,这才换作笑脸道:“阁下做得是珠宝大生意,定是富绅豪商喽,那可是财大气粗,大富大贵之人呐!西门公子能来敝庄一坐,实乃贵客临门,敝人不胜荣幸!”
西门仇谦逊一声:“柳庄主言过了,能与柳庄主见上一面已是在下的福分呐!不敢比攀!”
就在此时,又有客人上前向柳太先贺喜,柳太先忙于答礼,顾不上详细询问西门仇身份来历,兼之大好日子,心情不一般地热情开朗,人也变得豪爽好客,温和近人起来,便急道一声:“柳某还要接待客人,西门公子先请庄内客厅喝茶,稍后再详聊,有请!”说着摊手回身邀请西门仇入庄,话毕,即转身与那来客说话去了
西门仇拱下手,礼毕,与身边老者对视一笑,转身走回马车队伍西门仇边走边道:“都说这风鸣山庄门槛奇高,难以迈进,风闻
这庄主柳太先傲慢强势,不易与人相处,今日一见全不像那么回事,这柳太先言态亲和,温雅好客,倒有三分君子之态嘛!”
老者笑道:“今日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咱们走运了,柳大庄主既然如此热情好客,咱们就进去坐坐,管他甚么君子小人,蹭个饭吃讨杯茶水也是不错的!”
西门仇嗬声一笑,不再与老者说笑二人撬马匹引领车队众人簇拥马车驶进庄园朱漆大门
进入庄园,便有几位家仆站在门边迎接客人,其中一位年近六旬老仆见一辆大马车行驶进来,连忙趋步赶上前来引路,老仆见西门仇一队人员甚众,恭敬施礼道:“客官请这边来停靠马车!”说着伸手引领众人走向西边一处空旷庭院
西门仇应一声,跟随其后来到一片厢房处,这里是供客人歇脚之处,前方有一处庭院甚是广阔,正可停靠马车,众人纷纷下马老仆见西门仇是个主人涅,就主动替他拴好马匹准备妥当后,老仆指了指近处一处厢房,便欲引领众人进屋放置随身行李
就在这时,队伍里有人朝他叫道:“平叔!”
老仆突闻有人呼喊自己名字,全身竟如遭受雷电一般,不由剧烈一颤,几乎要张倒在地,面色聚然变得惊讶无比,颤微微扭转身子,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人群里一位头戴大竹笠的瘦弱之人低着头向着自己走来,见他嘴唇微启,显然就是这位看不清面孔的竹笠客在呼唤自己
正余惊未定之时,竹笠客走进身前,仍旧微低着头,又开口道:“平叔!是我!”
竹笠客又轻道一声,老仆仔细分辨这熟悉的声音,脸上顿时由惊转喜,万分惊喜之下一句话竟是说不出口:“你……是……是……”话虽说不出口,耳中听了声音,心中已是辨出了这人身份
竹笠客伸手缓缓摘下斗笠,抬起低垂的头颅,一张苍老的面孔立时呈现在老仆面前这是一张不该过早衰老的面孔,上面布满层层细长皱纹,充满悲怆凄忧之色……不过几年的时间怎会变化如此之巨?竹笠客的面容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苍老尽管这张面孔变化奇大,却是再也熟悉不过,老仆面容瞬间凝固,惊诧僵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仆面对竹笠客,情绪霎那间变得激动起来,道:“庄……庄主,……是你吗?……你还……活……?”脚步踉跄前迈,干枯的双手一把抓住竹笠客胳膊,那时腿脚一软,止不住双膝跪倒在地,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老仆口中所言的庄主即是眼前的这位竹笠客,老仆身役庄园,其情度来,难道竹笠客竟是风鸣山庄的庄主?
竹笠客急忙弯身双手搀扶起老仆,脸色亦有些激动,深情道:“平叔,您……快快请起!”
老仆站定身子,双眼泪花滚滚,还待问话,见庭院内人声噪杂,又有一些客人向这边走来,便谨慎地环顾四周,那时面色急切,低声道:“这里人多,不便说话,庄主请随我进屋!”
竹笠客领意,转首向西门仇和老者示意一下,三人跟在老仆身后走进旁边一处厢房内身后跟随众人中立时走出两个汉子,分立在厢房木门两侧警卫
待三人进入厢房,老仆就连忙抬手将门掩上,紧接着面向竹笠客一跪倒地,心中百感交集,情感宣泄如流,立时痛哭失声竹笠客亦被其流露真情所染,此情此景,心中万般感触又何能抑制主仆二人相携相扶,涕泪横流,肚中万千情意饱含泪水之中流淌不尽……
西门仇与老者见二人孱弱身躯相偎一起,用情极深,不由为之森然动情,鼻下一酸,也流下几串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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