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悠悠飘下,像传说中的仙女漫天挥洒的片片洁白花瓣虽是雪天,天气并不冷,雪很大却飘得很慢,而且极有节奏,一片落下,一片追随其后并不偏离轨迹,只有和风徐徐时才能达到这种静谧景致
雪中宁谧祥和,并未让人感到寒意袭人和孤寂落寞
路的那一方,拨开雪幕,一老一少二个人显出身来,二人漫步雪中,边走边赏望雪景,任凭雪花洒落眉头,也不肯眨一折睛,只怕走得急了就错漏了身后景致,因此二人二步一抬头,三步一回眸,缓步漫游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雪景实在美好,老的便吟上一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老的一顿,欲吟下半句之时,身后有个声音应声对道
老的闻声回首张望
不远处雪中一人,白衣胜雪,面目清秀,手执一扇,英俊儒雅,款款而来
“这位少贤对诗词也有雅趣?”老的笑问
“晚辈略知二三句诗词,恰在此地巧遇老前辈,便顺口而出,让老前辈见笑了!”白衣人应道
接着道:“沈老前辈好,晚辈有礼了!”说着,躬身作揖,言态恭敬
“你认识老朽?”老的疑问
“燕京沈家爷孙,谁人不知?三年前,泰山玉皇顶论剑,沈家爷孙剑挑华山,天华二大名剑,英名远扬,名播天下,武林中人如有不识前辈二人者实在是妄生了两只眼睛前辈就是名闻天下的北岭老人,这位小少侠想必就是长孙沈辰了!”白衣人道
“阁下高看老朽了,老朽不过一个糟老头子罢了老朽不曾与阁下谋面,还请问怎么称呼?”北岭老人沈北岭问道
“晚辈无名小卒,姓白单名一个潇字!”白衣人拱手道
“羽扇纶巾,一表人才,果然人如其名,英俊潇洒赛周郎呐!”沈北岭从头到脚打量了这位自称白潇的年轻人,微笑赞道
“前辈过奖了,晚辈不过一个凡夫俗子罢了!”白潇道
沈北岭听他言中寻自己的趣儿,仰首哈哈一笑
“看阁下一身儒雅之态,还道是儒林书秀,没想也是武林同道!”沈北岭又道
“同是武林中人,走的是同一条大道,也便是同道中人了!”白潇一把黄色金属扇子攒在手中,拍打着另只手掌心,点头诙谐道
“阁下真幽默!”沈北岭又笑一声
“路上巧遇前辈,不知前辈这要去向何处?”白潇问道
“老朽要去近郊拜山!”沈北岭道
“莫非是去前方的燕翅山?”白潇猜道
“正是!此处高山甚多,阁下怎么知晓老朽要去的是燕翅山?”沈北岭略带惊讶问道
“此处燕京地界,名山胜地的确甚多,但这条经过燕翅山的大道可是少有人敢行走呀,因而晚辈料想走在这条大道上的就十有八九是去燕翅山了!”白潇道
沈北岭颔首,反问道:“阁下也走在这条大道上,这么说也是要赴燕翅山了?”
“晚辈是闲人,闲来无事四处逛逛,却巧走到了这里,向前就是燕翅山,听说那里风景最是美丽,路途却最是凶险,正在思虑去还是不去呢!”白潇道
“我看你是怕山头上哪个大胡子霸王吧!”一边的沈辰一直静听爷爷和白潇说话,此时突然开口笑道
“天底下不怕那个燕翅山大胡子霸王的不多了!”白潇望了望沈辰,见这孩子也就十五六岁年纪,便对他轻笑道
“大胡子有甚么可怕得?我和爷爷正要去他那儿坐坐呢!”沈辰不以为然道
“奥?难道你们要去那霸王山寨里?”白潇惊讶道
“那大胡子是我的徒弟,师父我徒弟有何不可?”沈辰傲然道,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那霸王……是你徒弟?”白潇还以为儿戏之言
“没错!大胡子就是我徒弟!”沈辰加重语气重申道
白潇不能不相信自己耳朵了,看来这小孩子本领不凡,实非虚名
随即拱手道:“晚辈极想去哪燕翅山上一游,可否随从二位前去见见世面?”
“随老朽走一趟便是!”却听沈北岭爽快地应道
“你不怕那大胡子吃了你么?他可有一大嗜好,喜欢挖人心肝下酒喝,而且专挑像你这样俊俏公子下手,可要当心呀!”沈辰故作恐吓道
“只有没心没肝的人才会食人心肝呢,况且在下的心肝生得也不见得英楷吃起来不见得有滋味,那霸王若来吃我,我定不让他得逞就是!”白潇笑道
沈辰又和他说了几句玩笑话,白潇风趣对答,爷孙二人对他一见投缘,因而痛快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三人上路,三人边走边聊,话语投机,甚是快哉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第十二章 一老一少[二:血色包袱01]
路前方,迎面走来一人,人越走越近,面孔就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张丑陋的恶毒的面孔人面目丑恶不说,还蓄有一头披肩长发,并且左耳处坠着一只杯口般大小的银耳环,这人一头女人打扮,却身无半点女人之态,身上仅有的一点女人味的东西就是悬在耳垂上的那只银耳环,佩戴银耳环不仅仅是为了好看,另有一个显著作用:如果银环在晃动,说明肢体在活动,人还没有死;银环不动,人差不多就死翘翘了
此时这只银环晃动闪亮,充满活力,人既没死,双脚就可以向前走动
丑恶人一身火红衣装,墨黑披风,手里反拎一个血色包袱,走近白潇三人跟前,目不斜视,面无表情,擦肩而过
沈辰英目疾扫,打量丑恶人这张耐人寻味的面孔倒费了不少眼神,回身时目光才落到他手里的那只血色包袱上,目光及处,发现那血红包袱底部一片区域却是浸湿,天气寒冷,那片区域已结冰僵硬,色泽明显比其他地方深暗,包袱内不知裹有甚么东西,那东西底部浸湿了包袱,令人看上一眼难免就会瞎猜乱想
大白天,一个乡野凡夫扛着大包袱赶路倒没甚么稀罕,一个面貌凶恶的人提着一只浸着血色的包袱,却就有些诡异了,让人不由不怀疑包袱里的不明之物寒冷的天气使得包袱里的东西凝固冻结,相信里面的东西也不会腐败
白潇只看了一眼丑恶人脸上就荡起片片微笑,似乎他对此人很有好感,见到面貌这么丑恶可怕的人还能笑出来的人能有几个?至少爱管闲事的沈家爷孙是决不会笑出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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