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猜测让汪檀更加的难受。
白诺言见汪檀纠结的样子,没来由的憋着一股气,“回去给我带几件换洗衣服来,讨厌穿着不是自己的衣服,感觉烦透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任性,汪檀愣了愣,点点头,“好好,你要穿哪一件?”
“常穿的就行,随便哪件,只要是我自己的衣服就行。”
白诺言翻了个白眼,汪檀答应着便出去了。
白诺言想换一个姿势,看着打着点滴的右手,没来由的又开始烦躁了。
她的目光被那一滴一滴下落的水吸引,越看越慢,好像就快停了,让她有种想拔了的冲动。冲动是冲动,却没有真干。
她做这一系列
事时,程沂哲都安静的看着她。
他突然走到面前,将她的手放下,随便将吊瓶放得更高了。原来她刚才一直乱动,针头的位置发生变动,血竟然倒流出来。
她斜斜的看他,脸色很平静,“原来你挺有空。”
程沂哲抿紧嘴唇,觉得她澄清的眸子竟如此碍眼。
他不开口,她继续,“我还以为你会忙得昏天暗地,一般挣大钱的人啊,就特别忙特别忙。”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站着,脸色很不好。
她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你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她真的太善良了,还知道关心他,来,鼓励一下。
他认真的看着她,“我取消婚礼了,以后也不会有我和江桑榆的婚礼,永远不会有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需要我安慰你?”她添添舌头,“其实我想嘲笑你来着。”
他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她躲了一下。
“不要笑。”他轻声开口。
“凭什么?”她哼了一声,“我就要笑,我就喜欢笑,我偏偏就要笑。”
他咬着唇,“孩子……没了……”
她真的笑出了声,“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孩子难不成我这辈子还不活了不成。”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为什么总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真实点,不可以吗?”
“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不真实?我本就不在意。丁克家庭还多得很呢,我没有了孩子免得麻烦,给社会节约了资源,还算另一种保护环境呢。我又为人类做贡献了,你说我为什么要难过?”她咬着唇,对上他的目光。
原来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是不是因为知道这孩子如果保不住……也许……”他说不出口,“所以才希望我不要和别人结婚?”
因为她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因为知道这也许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所以才会那样要求他。
可,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沉下脸来,“不是。只是因为自己想做了,与别人无关,从来就无关。”
因为想做了,因为心里是这样想的。
所以就那样做了,从来都不是因为别人。
他的手放下来,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觉得我冷血吗?一点都不伤心,我觉得我的血都是冷的,通常都不会为了别人伤心。”要伤心,也只为了自己。
他闭着眼睛,不开口。累了,倦了,痛了,疲惫了。
“想知道为什么吗?”她的声音淡定,却带着诱惑的陷阱。
他睁开眼睛看她。
“因为习惯了。”她的目光坚定,“我做掉了五个胎儿,习惯了草菅人命,心就硬了。”
他的目光黯淡,挥之不去的阴霾越发的浓烈。
她觉得满足了,原来让他受伤,可以弥补自己过去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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