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圣歆合上手中的文件，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现在说再多也是无用，听宝儿说，那天自己出去之后，她和姜芋几乎是半按着远程的两个醉鬼签下的合同，事后张圣歆也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妥，但又想到韩晓做错事在先，量他也不敢说什么，这事对于两边都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只是现在……

“那他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意思？”

深吸了一口气，张圣歆抬眼问道。

老王静静的回视着张圣歆，在这种时候能有这种冷静的表现，也真是难为她了。

但是现实总是让人很无奈，就像他从前说的那句，说白了大家都是为别人打工的，在自己公司出了事情，他尚且能罩得住，但这次他们把篓子捅得太大了，他相管也是力不从心。

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王淡淡的说道，“他们说，要我们东盛把这次的案子负责人开了！”

“那怎么可以？！”

张圣歆本能的反驳道，说完后才自觉失态，她还有什么资格跟老王在这边说这种话？！

“我也知道，宝儿为了这次的case付出了很多，而且她也才刚刚说要结婚，昨晚规划部的姜西打来电话，说是给宝儿请半个月的假，两人要出国去度蜜月。但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开除宝儿，我们都得跟着倒霉，圣歆，你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说客套话，这个世道大家都是要指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的，你愿意跟宝儿同甘苦共患难，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

老王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能保住张圣歆和姜芋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远程那边开除了洽谈部的组长和数名组员，如果东盛这边不拿出点对策，那可真是说不过去，而且就算是远程这边打发过去，他还不知道怎么向总公司交代呢！

老王能想到的事情，张圣歆同样能想得到，甚至她能想的更远，现在开除谁已经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不拿下远程的案子，恐怕整个销售部都要跟着到大霉，她可没有这个勇气背负这么大的债。

重新拿起手上的文件，张圣歆顺势站起身，看着老王，她眼神淡淡的，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宝儿，姜芋正好也在澳门公出，你也不要告诉他，我现在就去远程！”

老王也站起身，绕道桌子前面，跟张圣歆面对面，他叹着气说道，“圣歆啊，你也就不必去了，既然对方能拿出书面文件，那就一定是铁定了心不想签约，所以无论你去不去，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张圣歆眼睫微垂，抓着文件夹的手指苍白，她心中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为什么远程的人会突然这样？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有人在算计着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想让全部门的人跟着我们几个一起遭罪！”

说罢，张圣歆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

坐在计程车上，张圣歆始终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总是在回想着昨晚，李耀南一脸冰冷的看着她，他临走时的背影带着让她后悔的决绝，难道是……

前面一个刹车，张圣歆身子前倾，突如起来的惊吓让她一下从神游状态中回神，摇摇头，她暗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李耀南怎么会和远程公司有关系，一定是她想多了，是她想多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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