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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风雨燕双飞 > 第六章酬恩肩重任虎茓遇奇人

第六章酬恩肩重任虎茓遇奇人

他慌忙地找着衣服往身上穿。

“现在就去?”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裘方没吱声儿,只管忙着穿衣服,把一条油亮亮的大发辫紧紧地盘在脖子上,把辫梢咬在嘴里,然后用一根红线绳绑得很牢。

这小子,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一说打架就先缠辫子,有说不出的一股子兴奋劲儿!

江浪已经把什么都弄利落了。

“兄弟,可得小心着点儿……”

“错不了!”

裘方也找出两根老牛筋,紧紧地在足踝以上缠扎着。

这么做显得全身有力,蹿高纵矮都不碍事。

一切都装置好了。

裘方背上了他的那口“斩马刀”,又提来一壶茶水。

他先往地上倒了一些茶水,然后用鞋底去踏踩了一番,为的是让鞋底不太­干­燥——

上了房,即使在滑溜溜的琉璃瓦上穿行,也不至于滑倒。

他都弄好了,却见江浪在炕头火灶上弄着什么。

江浪是在弄着两大块牛皮。

“这是­干­什么?”裘方奇怪地问,“从哪里弄来的?”

“巷口皮靴铺里买的!”

“­干­什么用?”

“当然有用!”

江浪站起来,用手抖着两大块皮子,哗啦哗啦直响,真像铁皮那样结实!

原来,这是他昨天夜里临时想的法子——在,‘皮靴号’,里买回皮子来,然后用桐油前后洗涮了一遍,又在灶头烘了大半夜,现在已经­干­了。

这玩意儿,敲起来嘭嘭响,就算碰上火药枪的铁砂子也打不透。

江浪抛过一块给裘方,说道:“穿上它吧!”

皮子中间弄了个窟窿,往头上一套就穿上了。

江浪先做示范把皮子套在身上,外面再罩一件衣服,裘方学着样子穿好了。

“怎么,是怕火枪?”

“那倒不是!”江浪道,“半夜三更他们临时抽调火枪哪里还来得及?”

裘方怔道:“那是防什么?”

江浪一面背好了剑,把灯引子拨成了一个小火点儿。

“你还不知道?”江浪冷笑着道,“索云彤那个老小子是练鹰爪功的,被他抓上可不好受!”

裘方顿时大悟,心里暗暗佩服这位拜兄遇事仔细,心思灵敏!

江浪出手,一向不喜欢用暗器,可是今夜却破了例,带上了镖囊。

裘方探出头去看了几眼,回过脸来点了点头。

他身子一个鹰翻之势,掠出了窗子外。

窗扇再启开,江浪紧跟着掠身而出。

一天繁星,万里无云,只是那股子冷劲儿,真叫人挺受不住!

为了怕动手碍事,两个人身上衣服穿得很少;倒亏了前后心上那块牛皮,挡住了刺身而来的风箭,否则会更冷。

江浪转身把窗户带上,向裘方打了个手势。两个人移动身子,一路兔起鹘落地直向着墙外扑出。

二人下榻的客栈,原本就离着将军府不远,这时运功一阵疾驰,不消一刻工夫,已然看见了将军府的巍峨大门。

六名清兵,各人抱着一口刀,如初夜所见情形一般模样——捉对儿脸对脸地走着,一溜子白纸红字的大灯笼在寒风里摇晃着。

大街上黑漆漆一片,不见一个行人。

这时候,江、裘二人如果贸然现身,必然会被门前的官兵发觉。

他二人商量了一下,转了个方向,来到了将军府左面院墙的一条偏道,展开身法,直扑将军府外,来到将军府的院墙跟前,停了下来。

好高的院墙。

两个人抬头打量了一下,足足有两丈来高,堵头上还加了一道铁丝网子,网上翻着倒刺。

连墙带铁丝网子,足足有三丈来高!

这种高度,非但可以防止外人的窥视,对一些轻功有相当造诣的人来说,也不易攀登;即使纵身其上,手足难以附着,也得乖乖地落回原处。

裘方抖手打出了一枚小石子。

石子落向墙内,只是轻轻地发出了一点点声音。

从石子落地的声音上判断,里面多半是草地。

微停了一会儿,江浪打了个手势。

裘方见了江浪的信号,腾身而起。

他身子纵得并不很高,仅仅达到头与铁丝网平齐的地步,然后左手突起,五指在最上的一根铁丝上搭了一下手。

就只是借着这么一搭手的力道,身子鹰翻兔滚般地翻进了墙里。

所能听见的,只是他衣衫上带出来的一阵子风声。

江浪正想随着他身后翻身而入,猝然看见两名持灯官兵,由院墙一边向着这边绕了过来!

那两名官兵猝然发觉到江浪这个人,不禁大吃一惊,吓得竟忘了喊叫。

其中一人悟了过来,急忙反手抽刀。

他的刀刚抽出来,江浪早已如同一阵风似地飘到了眼前。

这当口,两个官兵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人刚刚张开了大嘴,还没有叫出声来,江浪形同五把短剑的五根手指头,已然飞快地抓向他的喉头!

这一招,看来势凶,这名官兵非死不可。

其实,江浪却无意伤他­性­命,劲道收发由心,就在指尖至对方喉头的一刹那,陡地收回了七成功力。

尽管如此,那名官兵仍是挺受不住!

只见他身子一歪,喉中微微“咯”了一声,当场向后倒下,闭过了气去。

江浪右手一横,架着那兵士倒下身子的同时,左足尖飞快地踢了出去!

这一脚看来比他的手更快,“噗”一声,踢在了另一名兵勇前腹“中注|­茓­”上。

这名清兵也和他同伴一样身子向后就倒。

江浪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衣,巧妙地抢过了他手里的刀!

前一个手里的纸灯笼已堕在地上,一下子烧了起来。

因为风很大,这枚被火燃烧的纸灯笼就像一个火球似的,顺着风势在地上滚动着。

江浪纵过去一脚踏住,快速地把火踏灭了。

这一切动作,作得快速无比——连同惩治两名官兵在内,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他巧快地把两个人僵硬的身子,拉到了一棵大树下。

树下形成的一块­阴­影,其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江浪就把二人拉到树下藏好,预计着即使被人发现,也得一两个时辰以后。

这段时间里,他自信事情差不多可以办完了。

他匆匆地再次翻身,纵入院墙内,裘方忙蹿过来,耳语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江浪道:“两个鹰爪子,已被我摆平了!”

他一面说,一面打量着院墙里面的地势。

南面,也就是靠着大门那一边,灯光通明地照着,有一排靠着墙边搭建的平顶矮屋,有的亮着灯,不时有人出出进进,可能是守卫的亲兵卫士居住的地方。

北面,有一座假山,还有鱼池、花架、天棚什么的。

江浪、裘方二人所站立的地方是西面,全是一些大树,松树、柏树都有。

东面是一个大月亮洞门,通向侧院,这么大的一片地方,要想找到良弼下榻之处,却是不易。

不过,也不会太难!

因为像良弼这样一个人,住的地方自然得比别处讲究,防守也一定比别处严,有了这两项因素,找他自然不会大难。

经过一番打量之后,江浪率先向树丛外面噌噌趋了过去!

那里筑着一幢高楼,楼下是大厅,Сhā着四盏高挑明灯,两名兵士站在灯笼前面。灯光反映着厅前的一块大匾,匾上写着“议事厅”三个大字。

江浪略作思量,认为良弼绝不会住在这个地方。

江、裘二人仍是“分而后合”地绕过了这幢楼房,在一条笔直的秘道上相聚。

这条排列着花岗石的秘道修建得十分雅致,道旁两侧种着麦冬草、水仙花,以及一些灌木矮树。

秘道长有十丈出头,一端通着这幢楼,另一端连接着一座大大的月亮洞门。

门前面Сhā着一杆高挑灯。

一个内着劲服,外披大蹩的汉子,正低着头来回地蹀踱着。

大氅内,显然佩带着兵刃,把一件黑披风前后顶得鼓出一大块来。

月亮门正中,配着一块大理石板,上面抹以翠绿,写着两个大字,可是看不大清楚是什么字。

二人略一打量,就知道那个作威作福的“盛京将军”必定住在这个院子里面。

月亮门过,各自排出有三四丈长的两列院墙。墙倒是不高。只是因为门前面站着这么一个人,可就很了方便了!

因为无论你用什么轻巧法儿,必然会惊动站在门前面的这个人。

江、裘二人交换了一下眼光,比了个暗号。

那人来回的在门前走动着,只管低着头,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命煞星已来到面前。

像一阵风那般快捷。

那人陡然由扑身而近的疾风里有所惊觉,在一抬头的当儿,江浪、裘方已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向着他同时扑到!

“啊!”他惊叫了一声,裘方一只有力的铁掌,已然击在了他的左脸上。

这人身子向外一晃。

江浪正好在这一面截住了他!右手中食二指飞快地递出,快而准地点在了他左面“章门|­茓­”上!

这个人很可能有功夫,只可惜遇见眼前这两个人,使得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

江、裘二人低头看时,见他已昏了过去,只是喉头频频动着,鲜血从嘴角涌了出来!

想是裘方那一掌用力过重,击中之处又是这人身上的要害地方。

这个人是活是死,可就不清楚了。

裘方很快地把他拖到了一旁。

江、裘二人,先后掠进了院内。

没错,这就是良弼住的地方!

一座­精­心设计的八角小楼,碧绿碧绿的琉璃瓦,在稀疏的月光之下闪耀出点点星光。

院子里有弯曲的画廊,有红漆柱子的石头亭子。这时候,楼上黑沉沉的,仅仅有一扇窗户透着微弱的灯光。

八角楼的前面,大概十数丈以外,在一片修竹之下另有一幢竹建的小楼。

那幢小竹楼和八角大楼之间,有一道小廊子通着。

这时候,那竹楼之内竟然亮着灯,显然,住在楼上的人还没有睡。

裘方正要提吸真力向正中主楼扑去,却被江浪一把抓住了。

江浪示意他应该留意那幢小竹楼。

裘方摇摇头道:“那个狗官岂会住在这里?”

江浪冷笑道:“他当然不会住在这里,我是说那个姓索的老头,必然是住在这里,要先去察看一下才行!”

裘方呆了一下,拍拍脑袋道:“对了,我老是忘了这个人!”

江浪道:“你先在这里把着风,有什么风吹草动,用制钱招呼我!”

裘方怔道:“我帮着你一块下手,先把那个老儿给灭了不好么?”

江浪轻声道:“不行,这么一来,岂不打草惊蛇!我先看看去,你注意我的手势,见机行事!”

说完不等着裘方回活,已飞身纵出。

他身法轻快,只消几个起落,已扑到竹楼附近。

竹楼是隐在百十竿修竹丛中,那些竹子在风中彼此倾轧着,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江浪因为事先设想那个“辽东一怪”索云彤是住在这幢楼房之内,所以一上来可就存了几分仔细。

江浪提吸着一口真力,足尖轻点,已把身子向着竹楼偎近。

两扇窗户紧紧地关闭着,灯光正是由这窗户内传出来的。

江浪把身子向前欺近。

窗户上是糊得很结实的桑皮纸,江浪伸出手指轻轻扎了一个小洞,然后略候片刻,才把眼睛贴近,向里面窥看。

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使得他心里大吃了一惊!

屋子里的情形,绝非是自己所想的那般模样,只摆设着桌椅板凳。

事实上,屋子里没有刀枪剑戟之类斗械。

空中吊着一盏灯,灯光昏暗得很。

一个赤着上身、露出叠叠排骨的瘦高老人,运用一双瘦长的手爪,正在地上刨着!

尽管对方侧面向着窗户,室内灯光又暗,江浪却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正是自己初夜在鼓楼所见的那个骑着马、穿月白衣服的老人。

直到现在,江浪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他猜想这个人就是索云彤。

这么冷的寒冬夜里,这个老头儿竟然只穿着一条单裤子,整个上身赤­祼­着!

他大概是在练习一门独特的功夫。

只见他运展着一双瘦手,就像农夫挥出的锄头一样,两只手来回抡动着刨向地面,随着他的两手翻处,一块块泥士挖起来,堆向一边……

于是,在屋角一边堆起了大片的泥土,堆得高高的,像座小山。

江浪注视了一会儿,已发觉早先自己认定他是练鹰爪功的判断可能错了。

由他的动作上看来,江浪断定对方所练的功力,是一种失传于武林甚久的“鹤嘴功”。

显然,这门功力较诸鹰爪功是很不一样的。

鹰爪功的功力全在十指上,这种“鹤嘴功”的功力却见之于整个指掌。

昔日,他曾留心听师父焦先生谈论过这门功夫,故而知道。

这门功力厉害的地方是,一旦功夫练成之后,可以以掌代替兵刃,无论抓砍拿切,俱见功力!

正如所见,眼前这个瘦老人那般自如地挥舞着一双手掌,手掌下处,看来真比锄头还要锋利,所挖出的泥土切缝处像刀刻得那般平齐!

好像已经练习很久了,只见对方黄瘦的躯体之上,沁出了一层汗珠,再加上泥沙的污染,看上去鬼般狰狞!

江浪内心立刻冲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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