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打他呀!”靳开河捶胸顿足地对胡杏花说,“他是个傻子啊。”
“是我的不好。”胡杏花呜咽不已。
“你打了他,你倒哭起来了!”靳开河万万不该在此时揭胡杏花的疮疤,“你不过是个穷要饭的,我是可怜你才留了你,你肚子里的粮食还不是从我们一家人的口下省出来的?”
“是我的不好,我不该打他。”胡杏花“扑通”一下跪在靳开河面前,一声声地哭着。
二熳见大欢受了伤,早已是怒不可遏,见胡杏花跪在了地上,就一把扯着她的头发大叫着:“不许再吃我家的粮食!”并且用脚踢了一下胡杏花的腰,胡杏花捂了一下腰,然后像败军的旗帜一样疲惫地倒在地上。
胡杏花当夜就离家出走了。等到第二天清早靳开河发现人不见了的时候,太阳早已出来了。大欢和二熳仍在昏睡,屋子里很冷,炉子还没有生火。靳开河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他慌慌张张地跑到七斗家,找姨夫来商量对策。姨夫因为在胡杏花那儿还没得手,一听说胡杏花跑了,差点气昏了,他歪嘴斜眼地四溅着唾沫星子数落靳开河:
“你怎么连个老婆都看不住,我真是白白地给你做了一回媒人!”
靳开河垂着双手,带着哭腔说:“她打了我那大欢,我数落了她几句,她就给跑了。”
“还不是不诚心和你过日子才这样的。”姨妈幸灾乐祸地说,“若是自己的原配夫人,你就是把她的胳膊腿都打折了,她照样和你过,这样的过路女人身份不明、三心二意,走了倒也干净,你还犯愁讨不着个老婆!”姨妈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姨夫,便又胆大包天地指点着姨夫说,“都是你当初出的馊主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
姨夫气得差点没对姨妈动手:“老娘们儿一边待着去,少Сhā言。”
姨妈悻悻地“哼”了一声,端起茶壶把剩下的那点汤水一饮而尽,而后大舒一口长气。七斗知道姨妈的心又一次云开日朗了。
靳开河终于没有按捺住自己的感情,像可怜的老山羊找不到青草一样哭了。他一边哭一边说胡杏花来了之后他的日子过得多么好,他说胡杏花若不回来他就不活了。七斗从未见过靳开河如此缠绵,便想胡杏花果真是勾住了靳开河的魂。见两个男人各怀心事,姨妈忘了姨夫的训诫,又火上浇油地对靳开河说:
“还不快回去看看你丢没丢什么东西,钱呀,粮票呀,物件呀,说不定她给你席卷一空了呢。”
靳开河听姨妈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害怕,就急急忙忙地回家查看物件,姨夫、姨妈和七斗都随了去。靳开河一进家就把箱子打开了,从箱底拿出一个手绢包,七斗见里面包着几百元钱和一些粮票,靳开河点了点,说“都在”,接着便找那几块布,布也在;靳开河的额上出了汗,他觉得自己太对不起胡杏花了,胡杏花什么也没拿他的。
“她还是个有良心的。”姨妈说。
“她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人。”靳开河把火气全都撒在大欢身上,“你说说看,你怎么惹了她,她才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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