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文斌早两年就开始学会挣外快了。他本是一个头脑聪明而灵活的人,在市政府里开小车的职业又使他对各种消息十分灵通。在社会上,他与经常去广东出差的一些人常来常往,从一只打火机、一包走私烟、一块电子表等小打小闹的生意做起,以后渐渐发展起来,暗地里购进批量很小的走私电子产品来赚钱,如:进口的打火机、电子表、港台歌星原版录音带、空白录像带等等。他这些来路不明的小批量商品,一般会通过熟人关系转卖给一些商店经销出去。为此,他还真赚了不少额外的收入。
有一次在酒桌上,刘文斌幸运地结识了一位从广东过来做大生意的周老板。周老板四十多岁,额宽秃顶,个矮肥胖,讲一口不类不伦的普通话。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金戒指,似乎在向人们显摆着他的财力和实力。俗话说:十个秃子九个聪明,不聪明的那个就可恶了。在现实生活中,谁也不知这话说得对不对。说周老板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这倒也不假。当得知刘文斌的父亲是副市长的之后,他马上对刘文斌刮目相看,不惜屈尊地恭维、讨好刘文斌。他还经常主动地邀请刘文斌到桂江大饭店来喝“早茶”,并亲热地与之称兄道弟。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的关系逐渐变得很不一般了。为了能在南疆市这里站稳脚跟,拉上关系做大生意,他不惜冒着很大的风险,闯过从广东到南疆市的长途公路上一个又一个检查站的盘查,把六万余只从广东沿哼私进来的手镯电子表偷偷摸摸地运进南疆市,并把这一批货物交到刘文斌的手上。周老板批发给刘文斌的价格是每只电子表六元,并诺许由刘文斌抛货出手后再结算还款。谁也不知道,这样低价格的优惠批发是否还能让这位周老板赚到钱。不过,刘文斌与其合伙人黄经理只要能够把这一批货物顺利地出手的话,绝对是可以狠赚一大笔意外之财了。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一桩包赚不赔的大生意做,这让刘文斌不禁喜出望外,感激流涕,认为这位慷慨大方的周老板非常够朋友,值得交往。
这天早上,刘文斌刚到单位上班,小车班班长就他分派了一份任务:负责接送在南疆大饭店参加三天会议的市政府有关领导。会议的第二天上午,刘文斌要接送的这位领导,就是市政府外汇管理办公室领导小组组长赵俊生。
“赵叔叔,我来接送你。”刘文斌见到赵俊生从市政府大楼门口出来时,便轿车里钻出来,赶忙上前为他拉开后座的车门,说道:“小心上面,别碰着头。”
“文斌呀!”赵俊生坐在舒适的车后座上,说道:“你爸还好吗?我近来事情多工作太忙,好久都没到你家坐坐了,你回去代我向你爸问个好。”
原来,赵俊生是刘文斌父亲刘国栋的老部下。刘国栋当年出任市计委主任期间,赵俊生还只是计委的一个副科长。
“好的,赵叔叔。”刘文斌点头答应着,发动了轿车,说道:“您坐稳,我开车了。”
一路上,赵俊生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刘文斌闲扯着。过了不久,刘文斌把上海牌轿车平稳地开到了南疆大饭店二号楼门口。
“对了,文斌,你等一下上楼到会务组那儿签个到!”赵俊生下车前,嘱咐他说道:“你也不要回去了,会议有工作餐,中午你陪赵叔叔吃个饭,下午会议结束时,我还要用你的车送一些客人呢。”
“赵叔叔,我知道了。”
赵俊生右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包,上楼开会去了。刘文斌坐在车座上一看手表,才上午八点十分,离中午会议结束的午餐时间还早,便擅自把车子开出南疆大饭店,驶上了大街。
刘文斌把小车开到市旅游公司商店门口,从车里下来后,径直来到经理办公室。看见黄经理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对站着的两个女营业员说着什么。黄经理抬头一看,是刘文斌来了,赶忙匆匆结束和她俩的谈话。
“你来了,坐坐坐!”黄经理走出来关上办公室的房门后,转过身来满脸堆笑,说道:“你要是不来,我今天还准备去找你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刘文斌不客气地坐在短沙发上,张口就问道:“货都出手了吗?”
“那当然,早两天货物就批发完了。”黄经理从桌面上的文件夹中翻出一些表格纸,递到刘文斌手里,说道:“这是出货的数量和价格,你看看。”
“哦!”刘文斌一目十行,随便瞅了一下那些材料上的数字,问道:“你说说吧!这回赚了多少。”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黄经理先扔了一支香烟给刘文斌,然后详细地说道:“这批电子表,周老板给的价格是六块钱一只,我们批发出去的价格大部分是八块五,只有一小部分是九块的。这六万块电子表的毛利一共是十三万二千元,除去要给我们商店两成的账上盈利两万八千元,其它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几百块钱。这样算下来,不多不少,净赚了十万元。”
“啊!十万块?”刘文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一副十分猴急的样子,急切地问道:“哦,那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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