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德心惊胆寒地瞟了陈浩一眼,低着头在那儿猛吸烟。实际上,他犹豫不决的关键是在权衡着利弊,即是不是一定要把刘文斌扯进这个案子里来。
“好吧!我交待。”黄仁德彻底崩溃了。
在审讯室里,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秦玉琴这时俯身在桌面上,移动着手中的钢笔,为黄仁德作口供笔录……
度完婚假回到南疆市的第二天,刘文斌就回到单位上班。上午,他正在车库里洗车时,被车队领导叫进了办公室。他非常惊讶地发现,屋里除了车队的正、副队长两人之外,还有市检察院的数名身穿制服的检察人员在场,正是陈浩、秦玉琴等办案人员。
陈浩向刘文斌出示了传唤证。之后,市检察院来的人把刘文斌带上了一辆绿色吉普车。
在市检察院的问讯室里,刘文斌始知道黄仁德出事了,市检察院已查清了旅游公司商店倒卖外汇的基本事实。尽管事情败露,并把他牵扯进来,但他自恃是高干子弟,表面上仍然装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不管检察人员如何劝说和讯问,他都矢口否认收过黄仁德所说的那十七万元。刘文斌心里十分清楚,一旦承认收了那笔巨款的话,他就此劫难逃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钟,负责传唤和审讯刘文斌的检察人员陈浩和秦玉琴又来到问讯室。这一次,陈浩二话不说,严肃地向刘文斌出示了刑事拘留证,让他签字后,马上将他押送进了市拘留所。
拿不到这十七万元的赃款,市检察院无法给黄仁德案件定性了结,而结不了案谁敢负责?这就是市检察院不得不把现任市长的儿子刘文斌送进拘留所的充足理由。
第二天一大早上,郭国庆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刘市长的家里。刘国栋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郭秘书汇报刘文斌的情况。当得知儿子昨晚已被刑事拘留了,他十分震惊,许久说不出一句话。刘国栋作为市长,是一个“一心为公,两袖轻风”的老党员、老干部。但是,刘文斌毕竟是他的骨肉,如今儿子出事而落到这个地步,岂能不让他心口堵得难受呢。
“这可怎么办,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呀。”坐在刘国栋身边的张燕一副神色黯然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昨晚上因为睡眠不足,满脸的疲惫之色。此时,她显得焦急万分,恳求地对丈夫说道:“老刘,你得想想办法呀。”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刘国栋长叹了一口气,转脸对着妻子,语气坚定地说道:“自古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事情我不管,你也不要去Сhā手干涉。检察院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这是经济犯罪,你懂吗?”
张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外露,顾不得有外人在场,不禁悲伤地抹起眼泪。
“张阿姨,你也别太伤心了!”郭国庆见此情形,赶忙在一旁劝慰着她,说道:“等把具体情况了解清楚,再说也不迟嘛。”
“郭秘书,车来了吗?”刘国栋想起上午的会议,问道。
“来了,司机已在门外了。”郭国庆答道。
刘国栋穿上黑呢子大衣,瞅着还在无声抽泣的张燕,也没再说什么?毅然地向门外走去。
宽敞的客厅里,张燕一个人呆坐在沙发那儿。刘文斌被刑事拘留的事,怎么可能让她放得下心呀。她用餐纸擦净了脸颊上的泪痕,然后一把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筒,开始拨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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