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溦溦带着朗朗出门,却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杨慧媛奇怪地问她:“朗朗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哦……”谈溦溦好羞愧,觉得自己真是没脸见妈妈了,“那个……我们在玩具店……遇到了朗如焜,他说带朗朗回去住一晚,明天就送回来……”
杨慧媛的眼睛“刷”地瞪大了:“什么?朗如焜?他来了?我的天哪!你怎么能把孩子交给他?你是不是疯了!他说的话你也相信?你赶紧去把孩子给我找回来!”
谈溦溦就知道妈妈一定会这样说,她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后悔八百遍了。可是有什么用呢?是她亲口答应他把朗朗带走的,她一向自诩聪明的脑子,在遇到朗如焜后,就变成了一盆浆糊。
现在要她去哪里找朗如焜?偌大个城市,她又不知道朗如焜住在哪里。
杨慧媛还在跳脚:“你这是什么意思?孩子是被他抢走的吧?不行!我要报警!”
“不要报警了,妈!真的是我答应他带走的。”
“为什么?你是被他下了迷魂药了吗?为什么要让他带走朗朗?你不要儿子了吗?”杨慧媛简直快要被气疯了,冲着谈溦溦大吼大叫。
谈溦溦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妈,你别吼了,我知道错了,可是你现在吼我也没有用,我又不知道他住哪里……”
“你都不知道他住哪里,就敢把孩子给他!你笨死算了!我要报警!”杨慧媛坚定地相信,朗朗被朗如焜骗走了,不可能再送回来了。
她拿起电话就打,谈溦溦也不阻止她,心想如果警察来过问了,兴许能查出来朗如焜的临时居住地呢。
报警电话打通后,就听杨慧媛对警察说:“喂?我家孩子被人抱走了……知道是谁抱走的……是的是的,是他爸爸……哎?你怎么说话呢?爸爸就不能把孩子偷走吗?你也不问问他爸爸是谁,他爸爸是……喂!这不是家庭矛盾!这是……”
谈溦溦眼看着杨慧媛急切切地拿起电话,最后气哼哼地摔下电话。
“怎么了?他们不肯接警吗?”谈溦溦问。
杨慧媛满肚子的火气,恨恨地在谈溦溦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笨,会有这样的事?孩子也能随便交给别人吗?”
谈溦溦被敲了一记,突然有了灵感:“哎?妈!我找我师傅吧,看他有没有办法查出来朗如焜现在如今的住处。”
杨慧媛马上把电话递给她:“那你还不赶紧打电话?”
谈溦溦赶紧拨通了杜奋的电话,把事情向杜奋说了一下。
杜奋在电话那头听得直叹气:“朗如焜来了,你都不告诉我吗?你们是不是私下有沟通过?你是出于什么想法,才那么放心地把朗朗交给他的?”
谈溦溦赶紧服软道:“师傅,你就不要再数落我了,我转身就后悔啦!可是我找不到他了啊!我要是和他有什么私下的沟通,还能不知道他住哪里吗?”
“好吧,你等我一会儿,我想想办法。”杜奋放下电话前,又叹息一声,谈溦溦几乎可想象,杜奋现在是怎么一副无语加无奈的表情。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杜奋人到了。
一进门,杜奋就忿忿地瞪了谈溦溦一眼,也不理她,只和杨慧媛说话:“杨阿姨,我找到朗如焜的住址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接朗朗回来吧。”
杨慧媛马上披了外套,拿了包,就要往外走。
谈溦溦也跳了起来:“我也要跟着去!”
她的妈妈和她的师傅同时赏了她一个白眼,她自觉惭愧地低下头,缩了脖子,但还是很坚决地跟着一起跑下楼去,上了杜奋的车。
谈溦溦也不好意思向杜奋询问地址,便自己留心看着,记下车子的行进路程。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位于江边的一处别墅区。谈溦溦实在忍不住了,问杜奋:“朗如焜住这里吗?”
杜奋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要不然呢?你以为他会住进贫民窟吗?”
谈溦溦倒没有想到朗如焜会沦落到住贫民窟,但朗如焜说过他没有钱,所以他才要靠卖三明治维生,她当时竟然有七分信了!
她多么傻啊!
杜奋拿出警官证,才得以进入这一片富人区。经过几番打听,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还没下车,谈溦溦就已经看到了朗朗。
他和朗如焜两个人坐在一栋别墅门前的秋千上,朗如焜一只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书,一只手搭在朗朗的肩头上,正在给朗朗读故事。
朗朗则自然地依偎在朗如焜的胸前,耳朵听着故事,眼睛望着天,天上有一轮半月。
这画面真的很美,谈溦溦却莫名有些心酸。
“停下来!先停一下!先不要过去。”谈溦溦对开车的杜奋说道。
杜奋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又和杨慧媛交换了一下眼神,把车停在了不远处的树荫下。
“为什么要停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地方,得赶紧把朗朗接回来啊!”杜奋不解地问。
谈溦溦的心情复杂,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父子俩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吧,既然我已经知道他住哪里了,就不怕他不把朗朗还给我,今晚……先让他们父子聚一晚吧。”
杨慧媛看了看谈溦溦,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父子二人,使劲地咬了咬,最后对杜奋说:“走吧!便宜那个小子!”
杜奋迷惑了,他不敢质问杨慧媛,就对谈溦溦说:“哎?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找朗如焜的住处,十万火急要接回朗朗,现在朗朗就在那边,你又退缩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谈溦溦还未开口,却已经红了眼圈,赶紧扭头看窗外。
杨慧媛叹气道:“唉!你是不懂,当妈的一颗心,总是为了儿子着想……算了算了,走吧,看朗如焜这么安心地带朗朗玩,应该不会在今晚跑路的,就看他明天肯不肯把孩子送回来吧。”
杜奋仍然是一头雾水,但是既然杨慧媛也这样说了,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把车退出去,驶离了这片别墅区。
谈溦溦一路上都在默默地掉眼泪,到家后,她什么也没说,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直到第二天早晨,她再也没有了出过房门。
第二天一大早,谈溦溦很早就起床了,自己打车来到昨天那一片富人区,站在大门对面的一颗大榕树下面,等着朗如焜出来。
八点,朗如焜的身影出现在那门楼一样气派的大门内,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运动衣裤,手里牵着朗朗,身边跟着金莎,俨然如一家三口那般,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画面真是十分刺眼啊,谈溦溦几乎是在一股冲动的力量驱使下,迈步横穿马路,迎着朗如焜走过去。
朗如焜一眼看到了她,他低头看了一眼朗朗,见朗朗还没有看到妈妈,说时迟那时快,一伸 ...
(手就把朗朗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转身就往回走。
谈溦溦顿时就愣了: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说今天把孩子送还给她吗?怎么他说话不算数?
“朗朗!”她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喊了一声,可是这时候朗朗在和金莎说话,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她急了,飞步就往大门里冲。
可是大门口的保安及时拦住了她:“喂!站住!你干什么?”
“我来接我儿子!你让我进去!”谈溦溦情急之下,也没有想出一个好一点儿的说辞来。
保安奇怪地看着她:“既然你儿子住在里面,那么你不是也应该住在里面吗?没有门卡?噢,是离婚了,对吗?”
谈溦溦对这个八卦的保安十分愤怒:“你管我离不离婚?我要接儿子,放我进去啊!”
“对不起,请报出你前夫家的门牌号,我们会与你前夫联系,如果他允许你进去,我们才能放你……”
保安絮絮叨叨说着他们的工作流程,而谈溦溦就眼睁睁地看着朗如焜的身影消失了。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大声向保安报出了朗如焜家里的门牌号。那个保安虽然不太喜欢这个疯女人,可是出于工作的责任心,也因为担心被投诉,还是进了他的值班室,给朗如焜家打了一个电话。
谈溦溦就在值班室门外等着,等保安出来后,她一指大门:“可以给我开门了吧?”
保安摇了摇头:“对不起,你前夫不在家,不过貌似你的前婆婆在家里,她说了,你儿子不在家,你进去也没有用,所以还是不用去了。”
谈溦溦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儿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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