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布的马车缓缓驶入云南大理县内,那马车车身狭窄,装饰朴素,看起来不过能坐两个人,倒是很适合在这蜿蜒不平的小路上抖动前行。
赶车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长得虽是眉清目秀,皮肤却是健康的古铜色,显然是个练家子。
少年甩着手里的皮鞭悠哉悠哉的驱赶着懂事的乌骓马儿,鞭子在空中抖出啪啪的脆响,却听背后忽的一阵马蹄急响,甚至越来越近。
眼看着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狭窄的拐弯,那后来的骑手明明看到前面有车居然还兀自横冲直撞,少年不由恼怒,哼了一声,趁那骑手驱马错身而过的时候,一甩马鞭……
拉车的乌骓马咴儿一叫,车身被这力道带得陡然一拐,登时便朝那骑手撞去!
这一下若是撞得实了,非叫那骑手人仰马翻不可,若是运气背,便是断手断脚也是有可能的——那少年仅仅一想这后果情景,便已乐得眯了眼。
哪想,那骑马之人却也是好本事,见马车撞过来,竟然斜眼看来,朗声一笑,陡然一个侧身,双腿夹住马腹,半个身子挂在大黄马上,一掌运气拍出,托在车辕之下,竟然将那马车半边轮子都抬了起来!
那少年气得呜哇大叫:“好你个强盗!看招!”手中马鞭啪啪直响,蛇一样向骑手缠去。
骑手哈哈大笑,在那密不透风的鞭影里毫不费力的左躲右闪,乐道:“小乐钧,想不到五年不见,你人倒是长大不少,可脾气却还是这么坏啊!”
被唤作小乐钧的少年一张脸登时涨红,手下鞭子愈发不容情面。
马车里有谁叹息了一声,继而响起一个男子清朗的低笑,那青布的车帘子被一只比女人还要素白的手掀了起来,话语虽然淡淡,内容却是针锋相对:“岳二公子,想不到五年不见,你还是这般不肯饶过乐钧。”
那帘子后面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若非那人眉目间的英气绝不会让人认错他的性别,只怕任何人、包括那些女人都不会愿意承认这是一个男人,尤其,这还是一个足以令任何女人自卑的男人。
骑手——也就是岳二公子岳凛然嘿嘿一笑,直接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蹿入了那辆“开门揖盗”的青布马车里,嘴里乐呵呵直道:“好说好说,足足五年没见过妙手回春苏锦绣这般的绝色美人,一时难以自控也是可以原谅的。说来,锦绣你其实也是很想我的吧?不然,为何单人出行,偏偏要准备一辆双人的车呢?”
岳凛然星星眼看向苏锦绣,苏锦绣冷哼一声,指尖突然冒出一根亮闪闪的金针,岳凛然立刻瑟缩了一下,规规矩矩的挪动ρi股退回到并不宽敞的马车的另一头。
马车外面,勤勤恳恳驱车的乐钧听得头上冒烟,甩着鞭子咬牙切齿怒吼:“不要脸的!什么叫我家公子单人出行?你是不是忘记谁了?阿喂!”
岳凛然默默扭头,托腮看向窗外。
窗外,被他抛弃的那匹大黄马默默的跟着马车,这畜生居然不失时机的扭过头来,鄙视的咧嘴,喷了他一脸口水。
岳凛然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虽然忿忿却也只得默然抹掉脸上口水。
苏锦绣看得莞尔,心道,这人只怕不拘过了多久,都还会是这副赤子心性。
他道:“你一个外人,跟我一起去五毒教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怕那些蛇虫鼠蚁了?”
“死皮赖脸!”外面的乐钧Сhā嘴大骂。
岳凛然背脊一麻,全身抖了抖,甩着脑袋道:“别别别!我宁愿跟鳄鱼狮子老虎扎堆,也别跟我提那些虫子!”他见苏锦绣脸上笑容,赶紧挺了挺胸脯,偷偷瞥眼去瞧苏锦绣的表情,一副谄媚的样子,“嘿,这不是因为有妙手回春在么?不然,我可不敢进五毒教的地盘。”
苏锦绣托腮,不受他的马匹,只倚在车窗边笑:“既然你信得过我,那么,你要是被咬了,我自然会帮你治。”
岳凛然顿时苦恼,挤出一双豆豆眼苦哈哈道:“不能一开始就让我不被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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