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方达对她安抚一笑,然后看向何红药。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事应该是何红药在做主的。
何红药来回扫了众人两遍,忽然狡黠一笑,沙哑道:“我能要什么?你们温家除了强来的钱还有别的吗?我可不缺钱。”
温家六老齐齐皱眉:这等无欲无求之人最是难缠,看样子,这回是遇到故意寻仇生事的了。只怕不能善了。
何红药转了语气,笑嘻嘻道:“不过啊,我方才有了个好主意,这事儿,还是温小姐提醒我的呢!”
温仪一呆:“我?”
何红药俯身凑近她,阴测测道:“你可知你怀中的男人是谁?”
夏雪宜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温仪心头却骤然升起一股大大的不安,不由抱紧了夏雪宜:“自……自然是我的夫君。”
何红药摇头轻嗤:“你的夫君?是啊,他与你明媒正娶,大红的花轿,大红的盖头,他自然是你的夫君。但!此人夺去我的身子,又时时甜言蜜语温柔旖旎,害我将心也一并给了他,他呢?他却不过是为了骗取我们教中的藏宝图!我信了他,到头来,却落得身受重刑,被逐出教,这不共戴天之仇,你说我该报不该报?该不该?!”
她故意说“被逐出教”只不过是稍微留个后手罢了,此时她声音沙哑,形容恐怖,外人听来只觉毛骨悚然,暗道:难怪姓夏的不要你,任谁也不敢要这么个鬼怪似的人!
但何红药却未注意,只觉声嘶力竭之下,仿佛又回想起了当初。那时她懵懂不通世事,渐渐对那翩翩少年郎倾了心,有了意,却落得一个被骗财骗色的下场,若非当时懵懂,连这般伤害也不是很明白很挂心,后来又有兄长安慰,玉真子一路陪伴,如今,还会有她何红药么?
这般往事回想,那声音里的愤怒、怨恨、委屈、心酸便随着那字那词狠狠钉入温仪心头,钉得温仪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竟没注意到一旁的温家六老听到“藏宝图”三字时,那骤然亮起来的眼睛。
何红药气喘半晌,匆匆后退,撞上玉真子的胸膛。
玉真子嗤笑道:“竟为个男人如此!”
何红药侧头呆看他半晌,忽的展颜一笑,轻轻道:“是啊,竟为个男人如此。”竟再不理会夏雪宜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中的诸多感情,自然也同样不必理会了。
她们摆夷的女子,向来敢爱敢恨,一个夏雪宜罢了,她何红药还输得起!
何红药如此想通,再回头时,神色已是波澜不惊,只盯住脸色苍白的温仪,道:“好!我今日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选罢!你是要这夏雪宜活着,还是要你的父亲伯伯堂兄弟们活着?”她一手抚上温仪的脸,语调格外温柔,“说吧,只要你说,我便听你的。”
温仪终于伏倒在地,大哭起来:“你好狠!你好狠!”
何红药不为所动,一脸漠然:“如此说来,我对这里的人一个不放过,倒是不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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