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红药本来就是个跳脱的性子,怀了孕,居然更加坐不住,成天就想着收拾包袱往外跑。
玉真子觉得很是委屈,想他也是翩翩风度的帅哥一枚,当年也是被何红药贴着缠着,死活拽着不放手,才把他给弄回去当压寨夫君的,怎么一转眼就不值钱了?
何红药赤脚踩在石阶上,得意的扬着下巴,一拍还不显怀的肚子,理所应当的道:“肚子里已经有个了,大的要不要都无所谓啦。”说着,还嫌弃的甩了甩手。
玉真子一张俊脸霎时涨得通红,心头大骂:呸呸呸!没那么便宜的事!道爷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于是瞪着一双桃花眼,成天跟前跟后的将何红药死死盯住,一丝一毫都不放松。
何红药面上不显什么,照例跟玉真子偶尔粘腻,心里那里小狐狸却早已笑得打滚,暗地里对着刀白凤的画像是拜了又拜,晨昏三炷香定时定点。
还是教祖大人威武啊!教徒真是五体投地呀吼吼!果然就像《五毒宝鉴》里说的那样,男人就是那风筝,心野,成天想的都是怎么才飞得高,女人切莫一味拽得紧了,偶尔还得松一松才行。不然迟早得把绳子给崩断了。
哼!有教祖大人的金科玉律在,还能拿不下你个小道士!
何红药得意,时时准备着,以昂扬的斗志、蔑视的心态来对付狡猾的敌人。握拳!
只可怜了玉真子,长期跟何红药相处下来,早已被拉到了同一智商水平,并被何红药依靠丰富的经验给PK掉了,哪里想得到她这样的小白也有这等心眼?也亏了何红药这样的腹黑水平,纯粹是被《五毒宝鉴》后天催熟的,先天战斗力实在惨不忍睹,才没让玉真子那颗弯弯绕绕的心警惕起来,否则,也不至于被耍的团团转。所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啊!
当然,玉真子也不用自卑,因为五毒教传承数百年来,已有无数大好青年栽倒在了这《五毒宝鉴》之上。
他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他不孤单!
绝不孤单!
这也就难怪乎《五毒宝鉴》会成为苗疆女孩儿的幼年读本、床头读物、识字手册等等等等,人手一本了。
我X!做人不能太嚣张啊!
玉真子没觉察出何红药的小算盘,决定打压打压这等嚣张分子,于是哼唧一声,斜斜挑起眼角,满脸都透出一股浓浓的鄙视味道:“我看你不是稀罕肚子里这个,是稀罕给你写信求救的那个吧!挺着个大肚子,也好意思乱跑,都不怕把肚子里那个跑没了吗?”
说着,眼神儿忒轻蔑忒鄙视的在何红药明明还不大的“大肚子”上扫过去。
“怎么可能!我这叫锻炼啊!多锻炼锻炼才有利于宝宝的健康啊!”何红药很惊讶,哗啦呼啦将《五毒宝鉴完全版》翻到一页,往玉真子面前一摊,手指指着,“瞧!教祖大人说了的!”
玉真子探头一看,嘴角直抽:喂喂!那个什么教祖大人说是说了,可你能不能别用手指头死死压着“适当增加运动”中的“适当”两个字?当我傻了是吧?
但无数男同胞的血泪证实了,女人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尤其是怀孕的女人。所以,最后,玉真子还是陪着何红药出来了。
嘿嘿,老实说,他其实也心痒的想要离开五毒教那混账地方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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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地儿到处都是美人,可个个泼辣彪悍,一碰就得负担一辈子。作为一个流连花丛的人物,他玉真子可只是想采采花,还不想养花啊!自然百般不适应。而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为毛不管他跟谁调笑上那么一下下,何红药都会知晓呢?这这这……这叫他颜面何存!
咳,他可不是怕何红药啊!只是体贴她肚子里多了个崽子而已!
只不过,不知怎的,两夫妻转悠着转悠着,就转悠到华山山脚下来了。
这一路上,偶尔抓住何红药不注意的那么一小会儿,玉真子总算是调戏到了良家妇女,此时正心情大好。
其实他也不过就过了过嘴瘾手瘾,但被素封了一两年的采花贼的追求早就下降了,还是如遇甘霖般满足,尤其对方那熟悉的羞涩急怒表情,更是让被一众彪悍苗女打击到的玉真子百般舒坦,于是也有心思惦记夏雪宜了:好嘛!好你个夏雪宜!居然不死心惦记道爷的老婆!啧,不叫你知晓道爷的厉害,岂不是让人以为道爷连吃进碗里的食都护不住了?
呔,那也忒丢脸面了!玉真子暗忖。
此时已是四月末,何红药的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微微显了怀,远远看去,就像吃撑了似的。
何红药虽然不靠谱,但好歹是五毒教出身,圣女一职又惯来精擅医药,因而对胎儿的调理是谁也赶不上的。虽然怀着身孕,可爬山、骑马、斗嘴、打架,没一样难得到她。玉真子心有顾忌,屡屡被挤到下风。
往日里人烟罕至的华山脚下如今居然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玉真子只一眼就看出那些人神情彪悍,脚下却不怎样精巧,只怕是战场上的精锐。
两夫妻对望一眼,心里都道:果然,朝廷已经Сhā手这事了!夏雪宜好大的本事,居然将朝廷的人也骗了进来,如此一来,石梁温家只怕连点旁系血脉都不要想留下了!
这可是灭九族啊!真是好狠的心!尤其,两人是知道那张藏宝图的,图上的宝藏根本就不在华山!夏雪宜将各方的人骗到这里来,竟是连点儿宝藏的影子都没想给人看啊!
那些士兵再精锐,单说身手,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玉真子这等高手的,就连何红药,虽然怀了身孕,身子重了些,可小心之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岗哨依然形同虚设。
两人小心查探了一番,果然,这样机密重大的事情,小卒子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两人一直摸到营地中心,隐身在阴影中,才忽的听人提到。
“怎么?骨头挺硬啊?格老子的,老子可没那名多时间跟你们这些江湖人磨叽,赶快老实交代了,免得老子动手!”
何红药抓了吧叽大爷往结实的营帐上一放,拿条香葱味儿的蜈蚣一哄,吧叽大爷痛快的呸呸了两口口水,就将营帐悄无声息的腐蚀出两个洞,刚好够人往里看。
就见营帐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主位上,从何红药这个方向看去,正好瞧到他的侧面,就见此人一脸络腮胡子,满脸彪悍之气,但脸上却带着不耐烦的神色。想来,是为了宝藏之事在这华山脚下耽搁了一个来月,已经十分不满了。
而在男人脚下,一个身形消瘦憔悴的男人被几个亲卫士兵摁在地上,蓬头垢面间,何红药本瞧不出来那人是谁,不过,当那人一开口,何红药就听出来了——那是温家那个阴测测的温老四温方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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