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按就甭吃牛蛋。”五圪蛋说愣二。
愣二这才不做声了。
“噗噗!狗日的。噗!这像个人说的话?噗!简直筒是牲口。”贵举老汉就吹艾火头就骂会计。
“噗!不骟你你不疼,我疼。噗!牲口!”贵举老汉就吹艾火头就骂会计。
“牲口牲口牲口!”
贵举老汉把艾火头往地上狠狠一拧。蹭蹭蹭往梁下走去。走了一截又返回来,把那些吃不饱的牲口都拴在矮人人树上,这才又急急地朝村子赶去。
等他赶回到村,光棍儿们已经提着从白脖儿身上割下来的蛋丸走了。光棍儿们到了五圪蛋家。时长了没吃过荤腥,他们要拿这一斤重的蛋丸美美地打顿平花。
路上,有一溜血。这是从血淋淋的牛蛋上一滴一滴给滴下来的。那血在日头下,鲜红鲜红的闪亮儿。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野狗匆匆忙忙地舔那血。
光棍们怕白脖儿冲起来拿角把他们都给一个个的挑了,没敢往开解它。只给它裆底的破口处,按了些草木灰。
躺在圈门外的白脖儿,浑身湿漉漉的冒着热气。它的贴在地下的那半个身子,全是泥。
听到了主人急急的脚步声和急急的呼唤声。白脖儿睁开了眼。当它看到自个儿的主人就在眼跟前,它努力地仰起头,“哞尔——”地长长地叫唤了一声。同时,热乎乎的泪蛋蛋渗和着血,从眼眶里滚淌下来。
白脖儿哭了。
见白脖儿哭了,贵举老汉也哭了。
白脖儿和贵举老汉都给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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